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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貼上身 第二章

作者︰子紋

騎著腳踏車,孫依玲回到家里。

「阿福嬸,我回來了!」她將腳踏車停好,朝屋子大聲的喊道。

「回來啦。」阿福嬸拿著抹布擦著手從屋內走出來,和藹的問︰「事情談得怎麼樣?」

「還挺順利的。」她得意的表示,「過幾天錢應該就會下來,所以接下來我們可有得忙了。」

「忙沒關系,快去洗洗手,」阿福嬸听到她的話,欣慰的笑了,「可以吃飯了。」

「我等一等再吃,我剛才去賴智清店里買了些種子,我先去把它們弄好。」

「先等吃飽飯再說。」對阿福嬸來說,吃飯皇帝大。

「我還不餓。」孫依玲揮了下手,走到屋前的庭園。

這里一向被爸爸打點得很好,只不過他過世之後,這里就等于失去主人,她對園藝沒有任何天份,可是現在民宿已經交到她手里,就算不會也得硬著頭皮學了。

她看著庭園里幾棵高聳的榕樹。它們固定時間需要修剪,若要開始營業,看來也得處理才行。

「阿福嬸,我們不是有個梯子嗎?」她高聲問道︰「是不是被放在工具室里?」

「是啊!」阿福嬸擦著手,頭從窗戶中探出來,「你要梯子干麼?」

「我想把樹修一下!」

阿福嬸大驚失色,「這怎麼行?爬上爬下的,若不小心摔下來怎麼辦?」

以前孫依玲的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根本就不讓寶貝女兒踫這些粗重活,可惜現在人走了,很多事情也不得不改變。

「我會小心的。」不顧自己身材嬌小,她硬是從工具室里將木梯給搬出來。

「我們找人來修吧。」阿福嬸不放心的勸道。

「不用了啦!」為了父親的病,錢已經花得差不多,加上貸下來的錢也不多,因此得節省一點。「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行了。」

「可是你會嗎?」不是自己瞧不起她,只不過修剪花草看似簡單,其實費力,又需要點藝術細胞,不是隨便剪剪就好。

「應該……可以吧!」她是沒什麼把握,但是她不做也沒人做,只好拿著花剪小心翼翼的爬上梯子。

「小心點!」阿福嬸難掩擔心。

孫依玲爬上梯子穩住自己之後,低頭看著她,「阿福嬸,你站遠一點,我要剪了!」

看阿福嬸讓開,她兩手拿著巨大的花剪一刀就剪了下去,她皺起眉頭,沒想到還挺難的。

壓不下花剪,她咬著牙再用力,終于樹枝應聲掉地。

「阿福嬸,你看吧!」邀功似的,她開心的低下頭看著阿福嬸,「我可以的!」

看著她的笑容,阿福嬸不由也笑了出來。

「阿福嬸,你去忙你的吧!」她專注的跟樹枝、花剪奮戰,「有事我會叫你的。」

阿福嬸不放心的看著她。

「沒事的。」她揮揮手,一臉的把握十足。

拗不過她,阿福嬸只好交代她注意安全,就折回屋里去看還在爐子上的湯。

孫依玲又看準另一根樹枝用力的剪下去,位在高處的她,越過圍牆,遠遠的看著一個人騎著腳踏車由遠而近。

這道高大的身影令她霎時停下動作。

是他——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將花剪夾在脅下孫依玲一手攀在圍牆,一手揮動著跟他打招呼,「喂!」

陸奕凡也在同時看到她,戴著耳機听i-Pod,他有些意外在這里看到她。

「喂!」以為他沒看到,她手揮動的幅度更大,「你有沒有看到我?」

急著要讓他注意到她,所以她根本就忘了自己正站在梯子上。

腳下突然一個踩空,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摔了下去!

看到她就這麼突然消失在半空之中,陸奕凡先是一楞,然後立刻將腳踏車停下來。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遇上這個女人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他停車後,左右張望了下,看到不遠處的鏤空大門,沒有多想的跑進去,直接蹲在跌坐地上直不起身來的孫依玲旁邊。

「沒事吧?」他問。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話多不打緊,看來還不太聰明。

在大帥哥面前出丑,身上的痛遠比不上心里的痛,孫依玲冒著冷汗,輕輕的搖了搖頭。

看到她的樣子,他並不認為她真的沒事。

「哎呀,依玲!」听到尖叫聲,阿福嬸探頭看到孫依玲跌坐在地上,她雙手搓著圍裙,短短的腳帶著圓滾滾的身子趕了過來,臉上有著濃濃的擔憂,「你怎麼啦?」

「跌倒而已。」看到她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孫依玲更是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都跌倒了,還說而已?」阿福嬸焦急不已。看外觀是沒有怎麼樣,只是依玲都痛得白了張臉,這可不能開玩笑!「得去看醫生!」

「不用啦!」孫依玲想要起身,但是左腳踝卻傳來刺骨的痛楚,使她再次跌坐在地上。

「小心點。」陸奕凡伸出手,索性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哪?」

站直身軀,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阿福嬸。

阿福嬸有些訝異的看著這個大個兒。這附近方圓百里內的人她都認識,而這人她肯定沒見過,不然這麼帥的小子她怎麼可能忘記?她手指著回廊的椅子。

歐式風格的主屋外有著原始的木制回廊,回廊上頭還貼心的擺了兩張搖椅,陸奕凡立刻把她放在其中一張椅上,然後蹲在她面前,細心檢視著她的腳踝,不過才一會兒,腳踝看起來明顯腫脹許多。

他的手忍不住輕觸了下。

「好痛!」她幾乎是放聲尖叫。

他被她嚇了一大跳,錯愕的抬頭看著她,「那麼大聲干麼?」

「很痛啊!」她的語氣有些埋怨,「你不會輕一點嗎?」

真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他大可起身轉頭走人,卻還是蹲在她的面前,「看來骨頭沒有斷,不過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等會兒,我叫阿祥過來送你去醫院。」阿福嬸忙不迭的說道。

「不用了,」孫依玲連忙拒絕,現在正是金棗采收的季節,果園正忙,說什麼也不好麻煩人家。「阿祥大哥那麼忙。」

「不會,反正要不了多久的時間。」阿福嬸堅持。他們一家子早就把孫依玲當成家中的一份子。

陸奕凡的目光來回穿梭在兩人之間。

「我送你去吧!」他走過回廊,逕自越過阿福嬸,走到門口,騎著腳踏車走了。

孫依玲和阿福嬸怔忡的看著他的背影遠去。

「他不是說要送我去醫院嗎?」孫依玲一頭霧水,「干麼走掉?」嘴巴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這未免太奇怪了!

阿福嬸無法回答,實在覺得自己老了,搞不清楚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認識那個帥小子?」她問

認識他們實在稱不上認識。

孫依玲認真想了會兒。不過剛才,她會摔下來也算是拜他所賜。

就在她們困惑的當下,陸奕凡那輛破舊的吉普車停在大門口,他開門下了車,然後不發一言的走過來,長手一伸,再次把她給抱起來。

阿福嬸有些不安的跟在他們的身後,「依玲,這樣好嗎?」

孫依玲也不知道,她看了陸奕凡一眼。

「不要的話,你就等那個叫阿祥的來!」陸奕凡有些惱怒。真是好心沒好報,那副眼神好像怕他把她載去賣似的。

「好吧!」她妥協,「我讓你載。」

「真是感激不盡!」他忍不住諷刺她,然後把她給塞進車里。

「你們會回來吃飯嗎?」雖然有點可笑,阿福嬸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依玲還沒吃飯。」她提醒陸奕凡。

「如果很快的話,就回來吃。」不知為什麼,此刻陸奕凡覺得這個山上住的都是一些怪人。

原本他是打算到個偏遠較無人煙的山區放空自己幾天,現在看來似乎是挑錯了地方。

不過,看了眼一旁的孫依玲,他心里也不是真的那麼不快。

「你在想什麼?」看著他的側面,她打破沉默。

「我遇到了瘋子。」他淡淡的回答。

「真的嗎?」她一臉的錯愕,「在哪里?我們這地方一向很平靜,沒听說有瘋子啊?」

他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沒有答腔。

「你不高興嗎?」看著他的表情,她怯生生的問。

他聳肩,沒有回答。

「不好意思,」她接著說︰「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你是來這里度假的,卻還麻煩到你。」

她滿心以為對方正為被打斷假期而感到不快。

「少說廢話!」就算不想麻煩還不是麻煩了,「醫院要往哪里去?」

她立刻指了個方向。

雖然彼此是陌生人,但他還真的好人做到底,從頭陪到尾,甚至還要求醫生替她照光才肯罷休。

等到他們回到家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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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奕凡自然的抱著孫依玲進門,然後將她安頓在餐廳的椅子上。

「謝謝!」她感激的看著他。

陸奕凡沒有回答,定眼打量著環境。

屋外的庭園造景只能用慘不忍睹形容,要恢復可能需要好些時間打理,不過主屋本身倒是被打點得很好。

寬敞的客廳有著原木桌椅,半開放的空間有咖啡雅座,透過大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屋後優美的天然山林。

「你家很漂亮!」陸奕凡衷心稱贊。不可否認,這是個很適合休閑度假的好地方。

「是啊!」關于這點,孫依玲當然認同。「我從小在這里長大,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它獨有的美麗,而且,不說你可能不知道,這里一年四季都有生產水果,像現在,十二月到一月便可以采金棗,你來的路上應該有看到吧?」

看她談得眉飛色舞,他點了點頭。

「沒事吧?」阿福嬸走出來,擔憂的看著孫依玲。

「沒事。」她回給阿福嬸的笑容很甜美,「陸先生很好心全程的陪我看完醫生。」

「真是謝謝你。」阿福嬸一听到她的話,立刻就把陸奕凡這帥小子當成自己人,「還沒吃飯吧?我現在就去把飯菜熱一熱,馬上就好!你們等一下。」

「阿福嬸,」孫依玲不太好意思的說︰「我的腳不方便,我們就在這里吃飯好嗎?」

「好,」阿福嬸忙著去張羅,「你乖乖坐著就好。」

孫依玲低頭看了看包裹著繃帶的腳。短時間內她得減少活動,這對現在百廢待舉的民宿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陸奕凡在附近晃了一圈,仔細的巡視著民宿的環境,敏銳的他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找到它以往的美麗。

不過真的是太久沒有整理了,他最後站在孫依玲摔下來的木梯旁。

看來那個不自量力的女人打算獨自整理,真是自找麻煩的白痴一個!他的嘴一撇,不由心想。

他面無表情的折回主屋,落坐在她的身旁,注意到她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

「想什麼?」看著桌上的茶具,他側頭研究了會兒,卷起袖子,索性自己動手泡茶。在國外長大的他還真沒泡過茶,不過看過電視,所以也有樣學樣泡起來。

「沒什麼,」她抬頭對他嫣然一笑,然後驚訝的看著他的動作,「你在做什麼?」

「泡茶。」他回得理所當然。

「等一下!」她孤疑的看了他一眼,「水不熱,茶葉不會開,泡出來的茶沒有味道。」

她伸手將插頭給插上,再打開電磁爐開關將水煮沸,這才將塞滿茶葉的茶壺從他手中拿過來,夾了一些茶葉出來。

「茶葉太多!」她搖搖頭,「你喝那麼濃的茶嗎?」

「我很少喝茶。」他驚奇的看著她熟稔的動作,「正確一點來說是,我根本不喝茶。」

「可以理解,」她瞄了他一眼,「現代人都喜歡喝咖啡。」她也喜歡喝咖啡,但若與茶相比,她還是喜歡後者的清香滋味。

必于這個問題,陸奕凡無法回答,畢竟喝這所謂中國茶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無從比較。

「我沒有泡過茶。」看著她的動作,他覺得還挺有趣的,「不過有機會的話,我會學。」

她難掩驚訝,畢竟她所認識的人都會泡茶,這可以說是最佳的休閑嗜好,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經驗。

「這很簡單!」她看著他笑了起來,「很容易學。」

水開之後,她細心的泡了壺茶,等了一會兒才將熱騰騰的茶倒在聞香杯中。

她刻意放慢動作,讓他學著她,最後她將聞香杯的熱茶倒進茶杯里。

「慢慢喝。」她叮嚀,「很燙!」

陸奕凡點點頭,輕啜了口。

「怎麼樣?」她側頭看著他。

他想了一會兒,聳了聳肩,「就是茶。」

听到他的話,她忍不住笑出來,「對啊,就是茶!不過你可以去感覺一下茶的甘甜味,你胃好不好?因為這是金萱茶,是較生的茶,胃不好的人最好少喝。」

「我的胃應該算不錯,」他微微一笑,「至少從來沒有太大的問題。」

阿福嬸拿著托盤走過來,「怎麼還沒吃飯就在喝茶?」

「阿福嬸,不好意思!」陸奕凡替孫依玲開了口,「因為我想要喝看看中國茶。」

阿福嬸看了看他,「也不是說喝茶不好,只不過還沒吃飯,空月復的時候最好不要喝,不然傷胃!」

她將兩碗五谷飯和簡單的幾道菜端上。

「希望你吃得慣五谷米。」孫依玲招呼著。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不吃純白米而以膳食縴維較多的五谷替代,甚至對來住宿的住客,他們提供也是以養生為主的膳食。五谷米雖然較白米營養,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其口感。

陸奕凡沒吃過,不過他覺得試試並不會有任何損失,他吃了一口。雖然外表看起來不怎麼可口,但吃進嘴巴里的感覺還OK。

「被我這麼一折騰,你的行程應該Delay了吧?」吃著東西,孫依玲一邊問道。

他聳了聳肩,盡力的跟手中的筷子奮斗,他還真不太習慣拿筷子,「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沒有什麼計畫。」

她驚奇的看著他,「沒有計畫?意思是你隨心所欲的在旅行嗎?」

「是啊。」他微皺起眉頭,因為他無法夾起看起來很可口的番茄炒蛋。

「真是太棒了!」可以自在的旅行,光是想象就覺得很酷。注意到他的窘狀,她將阿福嬸放在一旁的湯匙拿來,舀了一匙番茄炒蛋到他的碗里。

他露出笑容,滿足的吃飯,覺得番茄炒蛋很可口,十分的下飯。

「所以你也沒有計畫下一站要去哪里嗎?」

「對。」他回答。

「好酷!」她忍不住驚呼。

酷在哪里?

他丟給她不解的一瞥,最後發現拿筷子實在太麻煩了,索性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起湯匙吃。

「你打算這麼旅行多久?」

「不知道,」拿了湯匙之後,他的動作順暢多了,「或許幾天,或許幾個月……更或許幾年,不知道!」

听他輕描淡寫的口氣實在令人覺得驚訝,「你不用工作嗎?」旅行也是需要花錢的!

他忍不住一笑,「我請了假,不確定什麼時候返回工作崗位。」

「不需要錢嗎?」

「當然要。」他露出荒謬的神情,「你以為這一路上我都能遇上讓我白吃白住的好事嗎?」

「喔!」她想想也對,突然靈光一閃,「你該不會就是那種所謂的背包族吧?」

背包族?這是什麼東西?陸奕凡不解的看她。

「就是背著一只背包就去旅行,每到一個地方就找個短期的打工機會,」孫依玲開始興奮的比手劃腳起來,「然後賺一點錢,不然就是用勞力換住宿,等到有一點錢,再到下一個地方!我曾經看過一篇文章,有個女孩子很厲害,她只花了三十萬就走遍整個歐洲,她說,她就是用這種方式旅行,所以你也是這樣對不對?」

他吃著可口的飯菜,最後點點頭。雖然他沒有那麼刻苦,但是隨便啦!她覺得是這樣,那就這樣吧!他實在懶得解釋太多。

「你真是太酷了!」放下碗筷,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這種勇氣跟決心真不簡單。」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她一臉興奮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

「所以你需要工作嗎?」

听到她的話,他口中的飯菜差點噴出來。

「你需要工作嗎?」他沒回答,她以為他沒有听清楚,立刻又問了一次。

「你想干麼?」他懷疑的看著她。

「我受了傷,」她期待的看著他,「現在需要一個人幫忙,你也看得出來,屋外的人造景觀需要重新整理,我沒有辦法付你太多錢,但是我可以供你吃住,你覺得呢?」

陸奕凡吃著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一臉的熱切。

他不認為答應留下來是個好主意,過著近乎流浪的日子是因為他想要逃避某些東西,而留在這里……他看著似乎只會惹麻煩的孫依玲,只怕自己留下來,會使情況變得復雜。

「可以嗎?」她忍不住拉著他的手臂催促問道。

他專注的看著她,「你了解我多少?」

听到他的問題,她著實一楞。

「貿然要我留下來,如果我是個壞人呢?」

這問題問倒了她,從見他第一眼開始,她就不認為他是個壞人,更甚者,他是她從小到大第一個令她心跳不受控制的男人。

「你不是壞人!」她語氣輕柔但是肯定。

真不知道她這份自信是從何而來,陸奕凡搖了搖頭,繼續吃飯。他發現阿福嬸的手藝真的不是蓋的。

「好不好嘛?」沒得到答案,她拉了拉他的手。

他已經很不會拿筷子,手臂又被她這麼拉著甩,手中的筷子眼看就快要飛了!

「孫依玲,」他不悅的看著她,「我要吃飯!」

「我知道。」無懼他的怒氣,她現在滿心想的就是要將他留下,「你願意住下來嗎?」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留在這里嗎?

目光透過落地窗,他看著窗外的一片青翠。這里很漂亮,而且……他看了雙頰酡紅的孫依玲,雖然會惹麻煩,但還挺有趣的。

「好!」他點頭同意,「交易成立,只希望這個決定不會讓你或讓我自己後悔。」

這麼好的事為什麼她要後悔!

孫依玲突然覺得世界變得再美好不過,她興奮的想要站起身沖去跟阿福嬸講這個好消息。

「你少在這里耍白痴,」看出她的想法,他忍不住別大的瞪她一眼,制止她的舉動,「你現在腳受傷,還想走嗎?」

她立刻停下自己的舉動,對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他沒好氣的搖頭,然後繼續吃飯。

她近乎著迷的看著他的優雅動作,然後——

「你的手痛嗎?」她好奇的問

他一怔,「什麼?」

「你的手痛嗎?」她又問了一次。他的一切都完美得幾近滿分,就是拿筷子的樣子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協調,「不然你的筷子怎麼拿得怪怪的?而且另一手還拿湯匙」

這個女人真的很白目,竟然往他的痛處踩!

「我的手很好,」陸奕凡要自己平心靜氣的回答,「只是不太會拿筷子!」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為什麼?」她認識的人,除非是小寶寶,不然都會拿筷子啊!

「我很少有機會拿筷子。」他強迫自己回答她的白痴問題。

「為什麼?」她還是好奇。

他嘆了口氣,「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問為什麼?我肚子很餓,可不可以讓我安靜的吃個飯!」

聞言,她立刻噤口。

他這才得以繼續用餐,但是在她的審視下,他拿著筷子的動作更是不自在,最後他低咒了一聲。

在她詫異的目光下,干脆直接用湯匙吃飯。

原來這個長相完美的男人,沒有泡過茶,還不太會拿筷子……她笑著看他,這使他不再顯得那麼遙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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