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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情郎 第一章

作者︰夏日

平州有個世代行醫,有神醫世家之稱的斷劍山莊,它不僅是中土藥材的總來源處,而且听說現任莊主的醫術是青出于藍、勝于藍。有神醫之稱的司徒論劍個性古怪,想請他醫病憊不容易,得看他當時心情好不好。

至于山莊為何取名為「斷劍」這種不吉利的名字?

傳說司徒論劍的曾曾曾曾祖父,原先並不是大夫,而是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物,後來為了愛情自斷寶劍,發誓要學醫救人,所以才取名斷劍山莊以自我警惕。

斷劍山莊里有三位總管,他們是三兄弟,大寶高高瘦瘦的,二寶矮矮胖胖的,小寶身材適中,人人稱他們為三寶。

砰的一聲巨響從藥房傳來。

三寶連忙沖往藥房,一打開藥房的門,房中立刻竄出大量的黑煙。

「少莊主,您在哪兒?」三寶緊張兮兮的在黑煙中找人。

「咳——咳——我在這……」從黑煙中走出一名俊逸文雅的男子,他除了臉上沒髒之外,原本白淨的衣服全變成黑的。

司徒論劍拍拍身上的灰塵,好在他反應得快,以隨身的摺扇遮住臉,否則他英俊帥氣的臉就毀了。

「少莊主,您沒事就好!」小寶激動地抱住司徒論劍,他可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要是有什麼閃失,他可會傷心死。

「少莊主——」大寶和二寶也激動地沖過來抱住司徒論劍。

結果,司徒論劍承受不了三人的重量,重心不穩地向後傾跌。

哦!痛死了,他的鐵定開花了!司徒論劍皺眉偷偷模著小屁屁。

「各位!我還沒死,沒必要這麼激動吧?」司徒論劍用力伸長脖子呼吸新鮮空氣,因為他的脖子掛了三對手臂,讓他覺得呼吸困難。

「呸呸呸!少莊主,您怎麼可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小寶連忙捂住司徒論劍的嘴。

「我說的是實話,拜托,你們拿開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司徒論劍漲紅了臉。

三寶听了連忙放手,他這才能順暢地呼吸。

「少莊主,您到底在藥房做什麼?這已經是您這個月毀掉的第五間藥房了,扣掉還在重建的,咱們只剩三間了,您不會再炸掉它們吧?」大寶心疼地在心中盤算重建要花多少銀兩。

司徒論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說︰「不會了,因為我已經煉成解回魂丹的解藥了。」他攤開手掌讓三寶看他手中的藥丸。

三寶盯著他手上小小的紅色藥丸看。

二寶問︰「這就是回魂丹的解藥?」真小,真像老鼠屎。

「對。」司徒論劍點點頭。

「那應該很補吧?」大寶看著藥丸,垂涎地咽了咽口水。

「可以這麼說,可——啊!大寶叔,你怎麼可以將藥吃下去!?」司徒論劍正要說明藥性,只見大寶一把拿起藥丸就往嘴里丟,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般什麼?老是這樣!大寶叔這個壞毛病不改一改不行。

「您不是說很補嗎?」大寶一臉無辜。

「很補也不是這樣補的,你沒病沒痛的,不怕補過頭流——流……鼻血!」司徒論劍沒好氣的說,話到一半就見鮮血由大寶的鼻孔中緩緩流出。

「啊!大哥,你真的流鼻血了!」二寶和小寶指著大寶的鼻子大叫。

「真的……啊——少莊主,怎麼辦?」大寶仰著頭叫個不停。

「怎麼辦?你都吃下去了,我哪能怎麼辦,吃些退火的東西吧。」司徒論劍聳聳肩,誰教大寶叔每次都不把話听完,真是敗給他,沒看過這麼喜歡吃藥的人,大寶叔該不會有些變態喜歡自虐吧?

「退火的東西有用嗎?」大寶問。

「多少有點吧!懊了,我待會兒要去參加我結拜大哥的婚禮,我先回房梳洗一下。」他才不告訴大寶叔如何退火呢,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他才會學乖。

康州近郊有一片荒涼的草原,草原上有間破屋,里面傳來陣陣哭聲。

「嗚……嗚……爺爺,您不能死……」

破屋里有四個人,其中一個老翁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床邊蹲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和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孩,他們正傷心地哭著,他們身後站了一個老者正不停地搖頭嘆氣。

女孩突然起身沖到老者身邊跪下,她哭著說︰「季爺爺,您是大夫,一定有辦法救我爺爺的,求求您,救救我爺爺——」

「是呀,季爺爺,求您救救爺爺。」男孩也跟著下跪。

「你們別這樣,快起來,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無能為力呀!背憂、懷樓,你們快起來,別這樣……」季爺爺也跟著落淚。

「真的不行嗎?」楚懷憂臉色蒼白,喃喃自語跌坐在地上。

「姐,怎麼辦?我不要爺爺死,我不要……嗚……」楚懷樓撲進楚懷憂的懷中嚎啕大哭。

「懷樓,姐也沒辦法,季爺爺是這附近最好的大夫了。」楚懷憂淚流不止地說。

季爺爺突然擊掌。「對了,我想起來了,有個人一定有辦法救你爺爺。」

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有神醫之稱的司徒論劍。

「誰?是誰?」楚懷憂聞言從地上跳了起來,抓著季爺爺的手直搖。

「懷憂,你先不要激動,你……你這樣我沒法兒——說話。」季爺爺被晃得頭昏腦脹地說。

「對不起!那——」楚懷憂連忙放開季爺爺。

「你不要急,你必須到平州找……」季爺爺開始詳細地向楚懷憂說明。

「那個叫司徒論劍的人真的有辦法救我爺爺?」楚懷憂擔心又是白忙一場。

「一定行的,只是要請動他很不容易。」季爺爺面有難色地說。

「姐,那怎麼辦?」楚懷樓緊張地拉著她的衣服。

「放心,就算是將他打昏,姐也會將他扛回來。」楚懷憂一臉堅定。

懊厲害!姐姐永遠是那麼堅強勇敢,楚懷樓崇拜地看著楚懷憂。

「不用那麼麻煩,用偷的就行了。」季爺爺說道。

「偷?人怎麼偷?」這還是她第一次听到。

「不是偷人,是偷藥,懷憂,你一定要想辦法偷到一種叫作回魂丹的藥,只有回魂丹才能救你爺爺,這種藥的藥材很難找也很難提煉,只有斷劍山莊才提煉得出來,由于數量非常稀少,所以他們一定會將藥藏在很隱密的地方,只要拿到藥,你爺爺就有救了。」

「好,我這就出發,季爺爺,我爺爺和懷樓就麻煩您了。」楚懷憂懷著依依不舍的心情道別。

「大總管,門外來了一位姑娘,大吵大鬧的說要見咱們莊主。」守衛向正在下棋的大總管和二總管稟報。

「跟她說少莊主沒空,少莊主進藥房之後,除非他自己願意出來,否則沒人請得動他。」大寶忙著吃掉二寶的棋子,懶得理會。

「跟她說過了,可是她不信,還大吵大鬧的。」

「那——」大寶的話被一陣吵鬧聲打斷。

「你們不要攔我,我一定要見到司徒論劍。」楚懷憂用力推著擋在她面前的人。

「讓她進來。」二寶連忙讓她進來攪局,因為他快輸了。

楚懷憂來到大寶、二寶面前突然跪下,「請莊主救救我爺爺。」

大寶、二寶面面相覷。

「這——姑娘你先起來再說。」二寶連忙要拉她起來。

「不,莊主不答應我,我絕不起來。」楚懷憂搖頭。

「問題是我們不是莊主,我們只是總管。」大寶說道。

「真的?」楚懷憂懷疑的看著他們。

她沒看過司徒論劍,以為眼前這兩個白發蒼蒼、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其中一人就是莊主,難道她搞錯了?

「我們真的沒騙你。」

楚懷憂這才站起來,「那司徒莊主呢?」

「咱們莊主在藥房,他一進藥房不把藥煉好是不會出來的。」大寶說。

其實少莊主根本不在莊里,想救人也要他在才行,真不知道少莊主在搞什麼鬼?不在就不在還怕人知道,所以對外要宣稱他在藥房煉藥。

「可是我爺爺還等著他去救命!」楚懷憂十分著急。

「那就請大夫去看他呀。」

「看過了,都沒用,現在除了司徒莊主,沒有人可以救我爺爺了。」

「可是煉藥不能中斷,他現在是不可能出門的,不如你將你爺爺送到斷劍山莊來。」二寶說道,也許那時候少莊主已經回來了。

楚懷憂搖搖頭,「不行,爺爺現在的身體狀況受不了長途跋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姑娘,這樣的話我也無能為力。」大寶無奈地攤開雙手。

「那——你們給我回魂丹。」楚懷憂突然想到季爺爺提到的回魂丹。

「回魂丹?」大寶、二寶驚訝的面面相覷。

「對。」楚懷憂興奮的看著他們,希望他們能把藥給她。

「姑娘,你是從哪兒听說回魂丹的?回魂丹不是解藥耶,它是一種劇毒,吃了就別想活了。」

「不可能,你們騙我。」

丙真如季爺爺所說,他們不肯把藥拿出來,還想騙人,啍!門兒都沒有,楚懷憂暗想。

「我們沒必要騙你。」

「我不信……」

大寶和二寶二人一听說司徒論劍回來了,連忙趕到藥房見他。

「少莊主,您終于回來了!」大寶說。

「大寶叔,我不在的這幾天莊內沒什麼事吧?」司徒論劍從藥房後方的小房間走了出來,一身白袍、滿臉笑容,一派溫文儒雅。

「沒有啦,大家都以為你跟平常一樣,躲在藥房里煉藥。」

「對了,這陣子有一個女孩,每天準時來山莊報到,鬧得我快受不了。」大寶無奈地搖頭。

他想到每天一早醒來便得面對那女孩就受不了,那個女孩實在太會纏人了。

「她來鬧什麼?」司徒論劍不解。

「她不知道從哪兒听來的,說什麼回魂丹能救人,所以每逃詡來討回魂丹。」

「她怎麼會知道回魂丹?難道她是魔教中人?」司徒論劍陷入沉思。

「大寶叔,她有沒有說要回魂丹做什麼?」司徒論劍又問。

如果她真是魔教中人,還敢光明正大找上門來,該說她勇敢還是笨呢?

「她說要拿藥救她爺爺,真是好爛的理由。」

「哦。」司徒論劍可不那麼認為,照這樣說來,那女孩可能不是魔教中人,否則她應該捏造一個更好、更令人信服的理由才對,也許她只是被人利用來拿回魂丹而已。

「少莊主,要……咦——」大寶說得口沬橫飛之際,手上突然多了一瓶藥。

「喝了它,至于那女人的事你們不用管了。」司徒論劍指著那瓶藥說。

「這是什麼?」大寶疑惑的問,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新藥了,不要問廢話,你們應該知道——老規矩。」司徒論劍說完後繼續埋首藥堆。

「這——」大寶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看著手中的藥。

「大哥!」二寶一臉憂慮的看著大寶,怕他耍賴。

大寶看了看藥,心一橫,迅速將藥塞進二寶手中,「你試。」

「我試?大哥,少莊主是把藥拿給你耶。」二寶想把藥塞回大寶手中,但大寶賴皮地將手背在身後,急得二寶滿頭大汗。

「喝完了沒?有什麼感覺?」司徒論劍的聲音從藥堆中傳來。

「快了、快了……」二寶連忙回答。

大寶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這時——

「大哥、二哥,少莊主是不是回來了?」小寶邊說邊走進來。

二寶眼楮為之一亮,二話不說的將藥瓶塞進小寶手里。

「這是什麼?」不妙!小寶看著手中的瓶子,覺得大禍臨頭,他進來得真不是時候。

「少莊主提煉的新藥。」二寶笑嘻嘻地說。

「什麼!大哥、二哥,咱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果然只有壞事輪得到他,小寶苦著一張臉。

「到底喝完了沒?」司徒論劍不耐煩的聲音再度傳來,似乎打算出來親自監督。

「廢話少說,嘴張開。」大寶向二寶眨眼暗示。

接著,二人便一人架住小寶,一人強喂他吃藥。

「咦!小寶叔,你什麼時候來的?」司徒論劍走了出來。

大寶和二寶連忙放開小寶,還假裝一臉沒事的樣子。

「少莊主,好——」

砰的一聲,小寶才向司徒論劍揮了一下手,就突然兩眼翻白昏倒在地。

「怎麼會是小寶叔喝掉?」司徒論劍指著躺在地上的小寶說道。

「是呀,他嘴饞嘛。」

「少莊主,他不會有事吧?」大寶問,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弟弟,不可能不擔心。

「放心,那不過是七日醉,睡個七天七夜就會醒過來了,拿去。」司徒論劍遞了另外二瓶藥給大寶、二寶。

「這是什麼?要做什麼?」大寶抖著手,希望事情不會如他所想。

「當然是藥啦,你不是常說親兄弟有難同當,叫我對你們要公平嗎?所以你們一人一瓶。」

「這——不行啦,山莊里沒有一個總管是不行的,那些下人很會偷懶,還是全讓二寶喝了吧。」大寶再度將手中的瓶子推給二寶。

「你——」二寶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不用爭了,統統都有份,你們放心的喝了吧,這二種毒和小寶叔喝的七日醉不一樣。」司徒論劍依舊笑得很斯文,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故意的。

大寶和二寶認命地閉上眼一口氣喝光。

「感覺如何?喜歡的話可以多喝一點,我那兒還有很多。」司徒論劍側過身指了指桌上的一大缸藥給他們看。

「不不不,不用了,我們帶小寶回房了,少莊主您忙吧。」大寶和二寶連忙搖頭又搖手的拒絕,扛著小寶快速的離開。

離開藥房後,大寶對二寶說︰「二寶,你看咱們是不是要再應征個小廝給少莊主試藥?否則總有一天咱們的老命會不保。」

「可是少莊主的小廝折損速度這麼快,我看很難再請到人。」二寶不看好這個主意。

「只好盡人事、听天命了。」

楚懷憂一臉沮喪的走在街頭,她已經去斷劍山莊鬧了一個多月,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喂!你听說了沒?斷劍山莊在應征小廝耶!」路人甲說。

「早知道了,听說是替司徒論劍找小廝。」路人乙說。

「我听說他的小廝折損速度非常快,所以現在又在征求小廝。」路人甲又說。

「可是听說待遇很高……」

楚懷憂听了眼楮一亮,想到自己可以女扮男裝去應征小廝,先接近司徒論劍再偷他的藥。

懊,就這麼辦,真是天助我也!炳哈哈——

為什麼會這樣?楚懷憂躲在斷劍山莊大門旁。

她從早上等到太陽都快西下了,竟然沒有半個人來應征,是不是她听錯了?

可是大門上明明貼了一張應征小廝的紅紙,怎麼會沒人來應征,雖然她不大識字,可是應征小廝這幾個字她認得,那為什麼沒人來呢?楚懷憂苦惱的看著斷劍山莊的門口。

如果真是她弄錯了,那她花光身上所有財產購置的男裝,不就沒用了?她不就白花了這筆錢?

算了!我看我還是去問問守門的二位大哥,看大門上貼的那張紅紙到底是寫些什麼比較妥當。楚懷憂心想。

「呃……——請問二位大哥,大門上……啊……——」她壓低聲音刻意裝出低沉的嗓音。

楚懷憂才指著大門上的紅紙,話都還沒說完呢,二位守門的大哥便突然架住她直往斷劍山莊里沖。

「等一下、等一下,怎麼回事?」楚懷憂腳不著地的掙扎大叫。

其中一個叫小三的問她︰「你不是來應征小廝的嗎?」

「對呀。」

「那就沒錯了。」另一個人說。

「真的有在征小廝,可是怎麼一個人也沒瞧見?」

「到了。」兩人沒有回答她,將她帶到三寶面前才將人放下。

「大總管、二總管、三總管,他是今天來應征的人。」小三指著楚懷憂。

一看到來的人是楚懷憂,三寶便湊在一塊兒小聲地嘀咕。

小寶說︰「怎麼是她!她不是天天來山莊鬧的那位姑娘嗎?」

二寶說︰「對呀,她想女扮男裝混進斷劍山莊,一定有企圖。」

大寶什麼話也沒說,抬頭向小三問道︰「小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只有她一個人,其他人呢?」

「大總管,您也知道咱們莊主喜歡找人試藥,試過藥的人有哪個沒去掉半條命?本地人誰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會來應征,只有外地人會因為不知情而來應征,我們怕他反悔,所以馬上將他帶進來了。」小三指著楚懷憂。

「嗯!說的也是。」大寶點了點頭後,再度低下頭和二寶、小寶商量︰「現在怎麼辦?只有她來應征。」

二寶說︰「管他的,小廝是男是女沒什麼差別,只要能試藥就行了。」

小寶說︰「對,沒錯。」

「好,就這麼說定了,你被錄取了。」大寶指著楚懷憂說。

「真的?」楚懷憂因為太高興了,因此忘了問為什麼沒有其他人來應征。

「當然,拿去看看,沒問題的話,在契約上面畫個押,以後有問題都以契約上記載的為準。」大寶將契約遞給她。

「哦!」楚懷憂將契約接過來,正看、倒看之後,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不太識字,可以麻煩你念給我听嗎?」

三寶愣了一下後,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她識字不多,對我們太有利了。」二寶說。

「對,把小廝原本三年為期的契約改成永久賣身契,讓她永遠留在這兒試藥,這樣我們也不用一再的找小廝。」大寶點頭。

「這不好吧。」小寶老實的說。

「嗯?」

大寶、二寶瞪著他,他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很好。」大寶、二寶點點頭,抬頭看著楚懷憂笑了笑。

楚懷憂看他們盯著自己詭異的笑著,突然打了個冷顫,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她好像誤上了賊船。

「你們笑得好詭異!」有人笑的時候嘴是歪一邊的嗎?

「怎麼會呢,來來來——我念給你听……」大寶笑得嘴更咧了。

「哦。」楚懷憂雖然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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