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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偏愛卿 第四章

作者︰七季

他以為那時她才是七、八歲的小泵娘,所以听的事情也記不住,加上之後多年都再沒真正模過好玉,所以那些東西早該忘光光了。

真不好意思啊,她不小心讓他另眼相看了,「那是你覺得我小而已,」她吼過去,意思是那些她曾听過的話,見過的東西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是他小看她了。

彼思朝收回手,像是在衡量她話中的真實性,過了一會才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拿起那本書低頭翻了起來。

什麼意思嘛!以為他還會說些什麼的,結果他又當沒事發生過一樣,將她丟在了一邊!

晚上到達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好不容易找到間仍開著門的客棧,這個時間生意不多,老板見這麼晚了還有客人上門,也很高興地接待。

跋車的師傅為了讓馬車也有地方放,去找了間大車店住下,明天一早再來客棧接他們,客棧老板笑吟吟地打量了下,這對半夜來投宿的男女,顧思朝問︰「還有上房嗎?」

「有有!兩位趕路辛苦了,這就給您安排兩間上房,叫伙計送些熱水過去!」

「一間上房、一間普通的就好。」莊綺雯代替顧思朝說完,囑咐老板道︰「麻煩一會叫人送些洗澡水去普通房。」

「哦……好好。」老板歪了下頭,又看顧思朝,「這位爺?」

「一樣。」

洗漱完畢,莊綺雯簡單收拾了下,倚在窗前邊等頭發干竟發起呆來,她不禁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想顧思朝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

一晃眼都四年了,當顧思朝以義妹的身分將她綁在他身邊時起,她就已經為接下來度日如年的日子做好了準備,每一天每一逃詡在屈辱中度過。

如果這樣的屈辱可以令他減輕些對莊家的仇恨,如果有一天他覺得已經從她身上討回了自己所受過的罪,甚至願意原諒她爹,那麼無論多苦的日子她都會撐下去。

想一想似乎離她的理想是遙遙無期的,但一轉眼也已經過去了四年,原來難熬的日子並不會將時間拉長,他們仍是在每一天的相對無言中慢慢改變,慢慢長大。

那她對顧思朝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呢?

她是他手中一顆報復的棋子,她娘猝死,她爹入獄,這一切加起來,她有足夠的理由恨他,而她也確實是恨他的,只是恨得很沒底氣。

在他人看來,莊家會有現在的結局是件大快人心的事,而她也在這些年間才漸漸知曉,原來當年他在莊家當養子時,過的也並不如她所認為的那樣好。

莊家人虧欠他的太多,而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太大,莊綺雯愣愣地瞧著自己的手掌,再不是那只肉乎乎的小手。

她已經長大了,而他們的糾葛又會延續到幾個四年之後,會以怎樣的結局收場呢?

不知不覺間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好一會神,莊綺雯模了模半干的頭發,正想休息,突然听到窗檐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交談。

她所在的房間是靠街一面的二樓,面向大街會傳進人的交談聲也不奇怪,可問題是這會天色已晚,誰會在大半夜跑出去,躲在客棧牆根說話?

在這幾乎無聲的夜里,那低聲的私語尤其大聲清晰,讓莊綺雯警覺地又貼向了窗戶。

一听之下,她身上頓時出了層冷汗,躲在客棧外面的不是別人,竟然是他們白天遇見的那個大胡子騙子!

「大半夜的凍死人了,你帶著我追了那伙人一下午,追到這麼個鬼地方,不會是叫我跟著你受凍的吧!」

「著什麼急,這筆買賣可是你介紹給我的,結果東西沒拿到,還被兩個小娃羞辱一通,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你剛才听清楚了嗎?那男人住的房間沒錯嗎?」

「放心,我這耳朵靈著呢,不過就為那麼個玉石,值得嗎?偷東西這事我還真沒干過!」

「那人肯出三百兩買那東西,你說值得不值得,再說我看他的穿著不像是個普通人,又隨手一拿就是三百兩的銀票,可見身上東西一定不少,先不提那玉觀音,就是他身上的貨,也夠咱們吃上幾頓好的了!」

「你不是說還有個姑娘跟他一起的,要不要也順便一起?」

「哼,那男人才是管事的,小丫頭只是個跟班,怎麼,就算被他發現了,咱們可是兩個人,大不了軟的不行來硬的,拿了東西就跑,他能拿咱們怎麼樣!」

莊綺雯越听心越涼,那兩個人一個是那胡子男,另一個應該是他口中的老李,沒想到他們一下午都跟在他們的馬車後面,是盯上他們了!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莊綺雯捂著狂跳的心髒,這會客棧已經打烊,那兩個人一定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怎麼辦?她環顧四周,一眼瞧見房門,那一刻心中有了決定。

莊綺雯模著黑去到顧思朝的房前,見他房間的燈還亮著,壓著狂跳的心輕拍了拍門,過了一會門應聲而開。

彼思朝一看也是剛洗漱完,濕濕的頭發披在肩上,見門外是她,眉心不易察覺地一皺。

「快,快去衙門!」

「衙門?」

這會莊綺雯拉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跑,「白天那個胡子男跟來了,現在就在客棧外面!」

彼思朝一愣,即刻反應過來,沒被莊綺雯拉動半身,倒是一反手將她拉進屋里,順便把門關上。

屋里燃著專為上等房準備的檀香,淡淡的檀香味入鼻,讓莊綺雯平靜了不少,她把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讓顧思朝快離開這。

沒想到顧思朝听後,連一絲絲緊張異樣的表情都沒有,莊綺雯真要懷疑她是不是哪里沒講清楚了。

「你看著我做什麼?難道要等他們找上門來嗎?他們跟了咱們一下午,不會空手而歸的!」

「哼,騙不來就偷,偷不來就搶嗎?」

「你還有心說這些,那些銀兩不是你帶來買那塊岫玉的嗎?要是被那些人拿去,這趟不就白來了?再說你白天得罪了那個小心眼的男人,萬一他對你做出什麼事怎麼辦?」

「你這話說得還真是讓人不得不在意。」雖然這麼說,但顧思朝卻好像完全沒把她的話听進耳里,仍是沒有半分緊張不說,還很悠哉地走去桌旁吹滅了蠟燭。

房內頓時漆黑一片,只有隔著紙窗投進的銀白月光打在床頭,照出房內極小的一片區域。

她看到顧思朝如被墨勾出的細長剪影,在房中穩步移動,將隨身的包袱放在圓桌上後又整理了下床,然後那墨黑的剪影再次朝她逼來,用他的氣息將她籠罩。

「做……做什麼?」視覺受到影響,連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來。

「別出聲。」他同樣小聲交待。

莊綺雯全身一僵,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拉了起來,她欲抽回,他則只在那力道上略加一點力量,讓她無法如願,半強硬地將她拉去了房間一角。

這里是被屏風圍起放澡盆的地方,處在整個房間最隱蔽的一個角落,而他則將她按在了牆角處,只能透過屏風的邊緣間隙,隱約看到那被月光照亮的床頭。

「你瘋了?」莊綺雯瞬間明白了顧思朝的用意。

他不打算逃開,也不打算找人幫忙,看樣子也不像要親自和惡賊廝殺。

身為一個不懂半點拳腳功夫的普通玉商,顧思朝選擇的是躲在暗處,親眼證實得罪他的人的臉,他放在桌上的包袱就是當誘餌的,那里是整個房間光線最明亮的地方,能看得最清楚!

「他們要是搜索屋子一定會發現你的!」明知有人要來偷東西,還特地吹滅了蠟燭等著對方上門,把自己和對方關在一間屋里,這真說不上是膽大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他們不會的。」

不知是不是在這黑暗的地方靠得他太近,莊綺雯覺得像是有只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她寧願相信是地方太狹窄顧思朝無意間撞到了她,因為那個動作如果是有意為之,那就實在太像是一種安慰了。

讓她別慌別怕,只管相信他就好。

「怎麼不會,他們也許還都帶著刀呢,對方可有兩個人啊!」

「兩個雜碎就這麼讓你掛心嗎?不對……」一口氣噴在莊綺雯臉上,她听到他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輕輕地說︰「應該說你是在掛心那些銀票,還是在掛心我呢?」

「你胡說什麼!」她被他的話嚇到,反射性地低聲怒喝回去。

彼思朝哼出一聲笑音,不是莊綺雯的錯覺,他整個人真的朝她壓了過來,把她死死地壓在房間的角落中。

「穿成這樣跑到男人房里,還想就這樣拉著我去衙門報案,就算你還以為自己是個沒長大的小泵娘,恐怕看到你這樣的男人也消受不起吧。」

她才沒覺得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小泵娘!但是,但是……莊綺雯險些窒息,但是她真的忘記了自己身上只穿著里衣啊!

本來洗過澡就準備睡覺了的,之後又是情急下什麼都顧不得了,自己竟然就穿著件薄薄的里衣跑了出來,還想再這樣跑到大街上去……

莊綺雯的臉一陣燥熱,當听到顧思朝一聲低笑後,才意識到他是在有意取笑她。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說到底是我惹起來的,但他們卻在打你的主意,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而已,你要等在這里就自己等吧,我要回去了!」

她說著就要推開他,但被他巧妙地又圍回了牆角,並且圈得更死,看到自己對她的戲弄奏效,他又怎麼會放她離開。

「說起來,我都沒怎麼注意,不知不覺間你也出落得像個女人了,剛才開門時真是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于苗苗從京城追了來,看了臉才認出原來是你。」

那一開始不是看她的臉,又是在看哪里啊,莊綺雯的全身都熱了起來,這樣後知後覺地才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地跟一個男人關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看來你也是很享受跟我在一起的生活的,把自己養得這麼好。」他意有所指的話和爬上她腰身的手,都讓她更深的意識到,他又在想著羞辱她了!

「你放開我!」她推他。

「為什麼?」他自然不會照她說的做,而且還變本加厲地將手掌緊貼在她的腰間,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另一個人身上的熱度。

「噓……」顧思朝整個人壓著她,將她嚴嚴實實地壓在牆上,而在同時,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客官,您睡了嗎?」

那聲音一听就知不是店小二,而是跟大胡子在一起的那個老李,莊綺雯不敢出聲,靜听門外人又問了兩遍,確定屋里沒人回應後,門被輕聲推開,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

莊綺雯瞪圓了眼,目不轉楮地透過屏風的邊隙,瞧向外面的兩個男人,而同時她身上的男性氣息也越發濃烈。

彼思朝料定她不會出一點動靜,扶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地向上移去,好像他根本已經忘了他躲在這里的目的。

莊綺雯又氣又慌,但又不敢出聲,她看到那兩個男人慢慢走到床前,發現床上沒人後都很奇怪,兩人嘀咕了幾句,其中一人最先發現桌上的包袱,忙招呼另一個人一同過去,全把別的事都忘在了腦後。

這邊,莊綺雯清楚地感覺到顧思朝的手,已經來到了她的乳下,而他的頭還恬不知恥地靠在她肩上,他極沉又細的呼吸打在她的頸間,搞得那里又麻又癢,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偏偏又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怎麼會把自己置于這兩難的境地!

「觀音和銀票都在這里!痹乖,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啊!」老李拆開包袱後,興奮地拿起玉觀音看了又看,又把銀票拿到窗底下看個仔細,「胡子,這下咱們哥倆可真要發大財了!」

「好了好了,先別看了,完事後再細分,真是天助咱們,那小子可能去上茅廁了,趁著這會沒人,趕緊快走!」

另一人也應和著,兩人快速收拾好東西,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不忘把門關好,裝作從沒有人到訪的樣子。

等確認他們兩個已經走遠,莊綺雯心里松了口氣,那兩個笨蛋還真是當偷兒都不合格,真像顧思朝說的一樣,腦子里只想著有便宜就佔的人,眼界也就只能到自己身前一步的距離。

「可怕嗎?」顧思朝在她耳邊問道。

莊綺雯一個輕顫,他的手竟然堂而皇之地隔著里衣握住她一邊渾yuan!

「放手!」她努力推開他,這會也不用在意其他,「那兩個人都走了,你也玩夠了,可以放開我了吧!」

推搡之間,莊綺雯仍是沒佔到任何便宜不說,反而雙手被制,被顧思朝壓在頭頂上,而他的身子則整個壓住她,讓她徹底動彈不得。

他的鼻尖頂著她的鼻尖,她能望見他那雙細長的眼中閃動著黝黑的光,一股迫人的氣息襲來,她的女性自覺告訴她,他這可不是只為單純令她難堪,他是來真的!

「這就對了,乖乖別動,你也知道做什麼抵抗都是沒用的,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在被誰養活。」

他另只手輕撫她的頸間,她撇過頭去,努力忽視那落在肌膚上的觸感。

彼思朝的話,已經很明白地將她引向了現實,現實就是她本就受制于他,他想對她做什麼她只有認命的份,以前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而她也習慣了這種模式。

而現今的情況其實和那些沒什麼不同,只是他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法子來折磨她,讓她痛苦,而這個法子是她從不曾想過的,所以她詫異,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委屈。

被他一語點醒她才意識過來,其實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她或者于苗苗,對他來說都是沒有區別的,甚至她還不如于苗苗,起碼她相信如果換做其他女人,他的態度不會是這樣冷言冷語。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義妹,如果要做這種事,當初就跟我爹說把我賣去青樓不是更好?」她憤恨地瞪向他,不管他是否能看到,是否想看。

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頓了下,隨之她听到顧思朝笑了聲,「也對,不過那時你還太小了,送去了也沒用,現在不同了,你倒是提醒了我,青樓姑娘們做的事,以後一樣也少不了你的,也許你會發現,那其實並不算壞。」

「顧思朝,你混蛋!」

「還不算最混的。」他抓著她的衣領一扯,那件本來就只是簡單穿在身上的里衣,整個被扯了下來,「換個思路,你已經出落成足夠引起男人性趣的女人了,也該感謝我把你養得這麼好,雖然這點是些無心插柳,但這份小小的禮物我就收下了。」

她無暇的身體暴露在男人眼前,就算在這漆黑的夜,她也仿佛能看到他狼一樣的目光,正一絲一毫地審視著她的身體。

她的雙腕被他的掌勒出了紅印,可她一點也不覺得疼,是她這樣跑來男人的房間勾起了他的興致,所以他便拿她來泄火,就像渴時看到一杯茶,自然地拿起來喝一樣。

她終究只是個物件,從成為他的所有物的那天起,她的一切就已經都是他的了,而今只是又多了一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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