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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宿敵 第四章

作者︰米樂

江元綺心情緊張地走上二樓,直直往放映室走去,沒心思看其他地方。

她決定今天向律翰哥告白,告訴他,她一直很喜歡他。

從十四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比她年長三歲的律翰哥,她就很喜歡他了,除了因為長得好看外,他的笑容看起來好溫暖,當然,他也對她很溫柔。

其實她本來打算在上大學後就馬上跟律翰哥告白,不過律翰哥和羅律宇高中畢業後相繼去美國念大學,只有在寒署假時才會回來台灣,所以她一直找不到告白的適當時機,而上個月律翰哥已經畢業回來台灣,羅律宇也一起回來放暑假,趁著女乃女乃讓她送小菜過來,她決定今天向律翰哥告白。

她猜二樓現在只有律翰哥一個人在而己,那個身邊女友換不停的羅律宇想當然是去約會。來到放映室門口,她深呼吸了口氣,然後開門走進去。

好暗。

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半小時的她,一時無法適應放映室里的黑暗,只見螢幕上的影片正好播完,昏暗中有個高大身影從沙發上站起來,像是要上前拿出光盤,她開口叫住了他。

「律翰哥,我是元綺。」其實暗暗的也好,這樣律翰哥就不會看見她臉紅緊張的樣子了。

看見對方停下動作,江元琦小手握緊了。「律翰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當那高大的身影緩緩轉過身時,可能太緊張了,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不知道律翰哥會怎麼回答她,因此她微閉上眼楮,不敢看他,等著他說話。

她感覺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因為她听到他的呼吸聲了,然後他的手模著她的臉,這讓她更緊張,因為律翰哥一向只模她的頭而己。

她的臉被抬起,隨即唇上感受到溫熱柔軟的觸踫,她先是楞了下,然後才意會過來,那是吻,律翰哥吻她?

她的心猛烈狂跳,她慌張害羞的想轉開臉,但大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像是不讓她逃開,然後深深吮吻,她躲不開,只能生硬的回應。

這是個稱不上溫柔的吻,而且是她的錯覺嗎?她覺得吻她的人似乎在生氣,吻得好用力,強悍而霸道,一再深入晚吻,像是要她接受他的全部似的……

「律翰哥不要?」

這個吻太過激烈了,仿佛要把她的氣息都給吸走似的,讓江元綺感到有點害怕,她張開眼楮,雙手用力的推開他,被她這麼一推,對方向後退了幾步

此時從外面傳來敲門聲,隨即放映室的門被打開,借著外面射入的光線,看見開門走進來的人,江元綺頓時呆住。是律翰哥?

那麼剛剛吻她的人是……

此時她的眼楮已經習慣放映室里的黑暗,再加上門口照進的些微亮光,當看見吻她的人時,她全身顫抖。

「律宇,我和巧凌要出去吃飯,要一起嗎?咦,你有朋友來呀?」黑暗之中,羅律翰見到兩個身影,他接著伸手打開放映室的電燈。

啦!燈光亮起。

「元綺,是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見到江元綺,羅律翰先是一驚,然後笑了。

「我……」她錯愕得說不出話。

「元綺,你怎麼了,我突然走進來嚇了你一跳嗎?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在里面,你在這里剛好,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羅律翰將站在身後,最近才交的女友拉過來,牽著她的手進入放映室。「她是我的女朋友,她叫宋巧凌。」

回想到這里,江元綺拿開雙手,明眸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那天,對她而言,根本就是十三號星期五,因為她不但告白沒有成功,還被羅律宇給捉弄,丟了初吻,然後還失戀了。

那件事發生之後,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再到羅家。

她以為自己早忘了那個「惡作劇之吻」,至少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沒想到今天羅律宇再度提起那個吻時,她才發現那一切一樣深刻……

她和那家伙相處才幾個小時,就已經快抓狂了,真的有辦法和他相處兩個星期嗎?最好他回家後,跟羅叔提出換臨時特助。不過,就算他沒有提,她也已經決定了,明天上班後去向羅叔道歉,然後請他更換副總的臨時特助。

中午,坐在一樓中庭,張凱茹看著好友一臉很無奈的表情,有些擔憂。元綺很少這個樣子,總是自信滿滿。

「元綺,怎麼了?你現在可是全公司女同事最羨慕的對象,可看你好像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張凱茹問著。

「公司的女同事羨慕我?」她有沒有听錯?

「因為現在你是副總的臨時特助,不但可以天天見到副總,而且還獨處,所以大家都很羨慕,春嬌一天就說上好多次很羨慕你。」就如之前預期的,副總就任後在公司掀起一陣旋風,馬上成為公司NO.1的黃金單身漢。

「有什麼好羨慕的。」江元綺翻白眼。「還有,你們家那個春嬌,上次不是說新來的業務副理是她的『志明』,這麼快『志明』又換人了?」

「那個『志明』听說已經有女友也快結婚了。」

「喔。」江元綺悶悶地喝著飲料。

前天,她以為他會提出更換臨時特助,可是不但沒有,還一臉很正經認真的參與會議,甚至對主管們提出的問題偶爾發表意見,羅叔很高興,私下不斷稱贊她做得很好,律翰哥也向她說謝謝,讓他野馬似的弟弟變得安分,看見他們兩位那麼開心的樣子,她說不出想請羅叔另找特助的話。

老實說,她根本就沒有做什麼,而羅律宇本人則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在一旁附和說她的確很優秀,還附上陽光迷人的笑容。

前一晚他可不是這麼認為的,大家都被他的笑容給騙了!

既然無法更換,她也只好認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之前發生爭執,這兩天來,羅律宇倒是很認真的工作,他們之間除了討論公事,不再談其他的,他像是真的要和她和平共處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日後兩人還要一起共事,也比較不會覺得不自在,就當作那件事不曾發生吧。

「算了,別說羅律宇的事,免得消化不良。明天星期六,你有要做什麼嗎?要不要去看電影?」她得利用假日好好放松一下。

「元綺,抱歉,我晚上下了班就要直接回桃園老家。」

江元綺這才發現好友表情怪怪的,平常愛笑的人,今天臉上沒有笑容。「凱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我媽說,昨天下午我爸和誠叔又吵架了,我有點擔心,所以想說回去一趟。」張凱茹表情有些愁苦。

「吵得很嚴重嗎?」凱茹的父親在桃園中壢開餅店,而她口中的誠叔,其實是凱茹父親的師兄,他們師出同門,據說當初說好,誠叔要去外地開餅店,免得互相搶生意,但是誠叔家里有年邁雙親,最後決定留在當地開餅店,師兄弟關系決裂。

「我也不知道,大概跟以往一樣吧!」張凱茹秀氣的臉淡淡一笑。

「那麼你會順便跟你家的阿仁兄見面嗎?」

江元琦口中的阿仁兄,是張凱茹的學長,也是她的初戀男友,兩人偷偷談戀愛多年,在高三那年被張父知道,因而被迫分手,因為那個阿仁正是誠叔的兒子,目前繼承了父業。听說為了這件事,兩個長輩又大吵一架。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我听說他要去相親,對方條件不錯,是個國小老師,我爸一听,就說也要幫我安排相親。」他們住的鎮不大,誰家有什麼事,幾乎馬上整條街都知曉。

也跟著沉重。怪不得凱茹臉上會沒了平日慣有的甜笑,比起她父親跟誠叔吵架,她應該更在意前男友要去相親吧!其實她知道,凱茹直到現在仍愛著對方。

「你不會真的乖乖听話去相親吧?」

「我爸媽就只有我這個女兒,我爸說過我遲早都得回老家去嫁人,然後繼承他的餅店。」當年父親是因為要她和阿仁徹底分開,所以讓她住在台北,一方面也省去通勤時間,但現在,她恐怕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看凱茹溫婉的個性,就知道她是個乖女兒了。「如果你爸可以跟誠叔和好,兩家結為親家,那不是更好?至于餅店,一間是總店,一間是分店,但說不一定又會為此事吵架,到底誰家要成為總店,誰家又是分店。」江元綺努力讓氣氛輕松點。

「你說的也有可能。」張凱茹笑了,笑容卻有些苦澀。

「凱茹,我該跟你說什麼才好?」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好友了,因為這個問題存在很多年,還是找不到解決辦法。

「祝我遇到不錯的相親對象好了。」張凱茹自嘲地笑笑。

「你們千萬別真的變成羅密歐跟茱麗葉了,要不要考慮來個私奔?」抑或者來個先上車後補票也行,這樣雙方父母還會反對嗎?

「我跟他都沒辦法那麼做,我爸媽就只有我一個孩子,而他也有他該擔起的責任,所以不能那麼自私的離開。」張凱茹說得無奈。

「這麼理智?」

「與其說是理智,應該說是因為清楚彼此的立場。」

江元綺大概明白好友話中的意思,若是他們真的那麼做了,有可能讓傷害變得更大、情況變得更糟。

人的個性有千百種,听說戀愛也是,就看自己是屬于哪一種,有人談了多年的戀愛,到最後還是分手了,但有人卻是認識幾天就結婚,就像人們常說的,姻緣天注定,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不過她希望好友的戀情最後可以圓滿順利。

為提早結束臨時特助的工作,江元綺每次資料都準備不少,她本來以為會听見某人的抱怨,結果不但沒有,意外的是他還很認真。

雖然她不怎麼欣賞他,但不可否認他的能力其實不錯,因為有些資料她只是簡單講過,其他相關就幾乎都不用再說,包括最近和下游感商談合作續約的事,他都能提出不錯的見解。

然後,這些天他也沒有再捉弄她,兩人勉強算是和平相處,看他認真看著手上文件,她忍不住懷疑這真的是羅律宇嗎?因為太過隨性,他一直都給人漫不經心的印象,但此刻微皺著眉的沉思模樣,卻流露出一股頗具嚴的強烈氣勢,這是她所沒有見過的,是刻意偽裝,還是這是他真實的另一面?

忽地,那雙黑眸朝她望了望,讓她像做錯事被抓到似的,有些心慌和心虛的移開視線,然後先聲奪人的說︰「你不要誤會了,我沒有在偷看你。」

「我有說你在偷看我嗎?」羅律宇輕笑。「我只是想跟你說都看完了,可以下班了。」

「喔。」她動手整理文件。

「江主任,為了謝謝你這些天的辛苦,我請你去喝一杯吧?」

她幾乎是連多想一秒也沒有,便拒絕了。「謝謝副總的邀請,不過我今天想早一點回去休息,所以抱歉。」她回以公事化的微笑,他們不是可以一起去喝一杯的友好關系。現在才八點,她打算去買些生話必需品後再回家。

不料江元綺才剛整理好東西,羅律翰和未婚妻宋巧凌就一起出現。

「律翰哥,巧凌姐,你們怎麼又回公司了?」江元綺有些訝異。最近因籌備婚禮的事,巧凌姊常會來公司找律翰哥,今天傍晚她來公司的時候,送了兩杯咖啡分別給她和羅律宇,因為她之前已經答應傲巧凌姊的伴娘,而羅律宇是伴郎。

她看見律翰哥握著巧凌姊的手,目光深情溫柔。

相差一歲的他們,將在下個月結婚。

巧凌姊長得很美,而且個性溫柔婉約,只是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常常生病,去年還有一次住院快一個月,因此律翰哥決定婚後帶著巧凌姊搬到四季氣候宜人的新加坡居住,順便接管那邊的分公司。

「我們剛吃完晚餐,因為律翰有東西放在公司,所以回來拿,沒想到你們還在加班。」宋巧凌笑得柔美動人。

「其實我們正好要離開了。」她的東西已經整理好了。

「是嗎?律翰他現在要送我回家,順便和我爸媽商討婚禮的細節,你要不要一起坐我們的車回去?」元綺和她一樣都住在新莊,很方便。

「元綺,你就坐我的車,反正很順路。」羅律翰也說著。元綺就像他的妹妹,多照顧一下是應該的。

江元綺有點想拒絕,但找不到借口,然後,羅律宇開口了,用她也不怎麼喜歡的理由替她拒絕了。

「大哥大嫂,下次再讓元綺搭順風車,今天說好了我要請她去喝一杯,我再送她回去就行了。」自從大哥訂婚後,他便叫宋巧凌大嫂了。

羅律翰點點頭,「你的確是該好好請元綺,這些天她辛苦了,那我跟巧凌就先走了。」

兩人離開前,宋巧凌想起一件事。「元綺,我訂做的婚紗可能下個星斯送達,我再打電話給你,到時候你一起去試穿伴娘禮服。」

「好。」江元綺微笑點頭。

在他們離開後,羅律宇打趣道︰「走吧,我請你去喝一杯。」

揚起充滿挑釁的笑容,去就去,以為她會怕他嗚?「知道了,我去,不過我只喝一杯,之後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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