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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妻 第八章

作者︰辛琪

一星期後英國倫敦市郊

溫和的陽光透過白?的窗紗照得偌大的臥室一片清明光亮,正什的微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吹拂,時而淘氣地吹掀起窗紗,讓室內不時閃著浮動的光影。

有著四根床柱且頂上及四面垂著透明輕紗的大床上,酣睡很久的人兒漸漸蘇醒,一旁等待已久的人正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她。

「唔…」埋首在又大又松軟枕頭里的雨璇發出一聲輕哼,心不甘情不願的略抬起頭,緊閉的眼臉上感受著白日的光線,告訴她此時已非黑夜。

懊久沒好好睡上一覺了。雨璇慵懶又滿足地睜開一雙美眸,映入眼簾的陌生景象令她驚愕的呆住。

這不是她的房間…….

驀地,昨夜的記憶迅速涌入她才剛剛清醒的腦中。

她想起數日前,藍瀚倫以著公事為由,硬是命令她得隨同他前往英國,作為他處理突發事件的幫助與跟班秘書,她才會身處此陌生之地。

她對昨天的記憶已有些迷蒙,只記得即使在搭乘的飛機上,她坐的是頭等艙,可是二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仍是讓她累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再加上下了飛機後又坐在車里幾個小時,等抵達目的地,她只記得自己匆匆吃了點東西過後洗了一個「戰斗」澡,然後就往最近的大床一躺,直到此時醒來。

就在雨璇正凝神思考之際,一只大掌倏地伸來放在她藏在被下的小骯上,那沉重的觸感讓她猛地回神,驚嚇的迎上雙已不佑凝視她多久的黑眸。「你…你…」雨璇驚愕地看進那雙正閃著惱怒的黑眸。

「雨璇寶貝,你還真是漠視我到底。」黑玉般的眼眸爆出氣惱的火花,他的口氣嘲諷又陰冷。

雨璇一凜,全身肌肉緊繃了起來,仿佛看見一只蓄勢待發的黑豹,正準備撲上她的身,好好地大啖一番。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見他一直沒再開口,她只好勉強張開嘴巴問上一句。

「這是我們兩人的臥室,我不待在這兒要待在哪兒?」藍瀚倫理所當然的回答,看著她那副如臨大敵的戒備神色,不禁撇撇嘴。

雨璇一听,將剛才的緊張暫時忘掉。

「你是什麼意思?如果這里是我待在英國所暫住的旅館房間,那麼也該讓我人擁有一間房,以確保隱私不被他人「侵犯」才是。」她立刻抗議道,冷眼看著大刺刺躺在身旁的男人。

「這里不是旅館,這里是我位于倫敦市郊的住處。」他只手撐頭,隨口答道,一雙黑眸欣賞著佳人一頭披散在枕上的烏黑秀發。

「我不相信在藍先生的住處里找不到第二張床,要勞煩藍先生委屈地跟一個小小的秘書擠在同一張床上。」雨璇別開眼,閃避他那雙攝人心魂的眼,語氣犀利含諷地質問。

「你身下這張床,我已經睡了很多年了。」藍瀚倫明示,告訴她這間房間是男主人房,眼神倏地溫柔含笑。

原來剛才只是她剛起床時的迷糊,並非故意漠視她的挑釁,所以他之突生的怒火已消失無形。

「這是你的房間?」雨璇突感頭皮發麻。為什麼他要讓她睡在他的床上?

「沒錯,這也是你日後休憩的地方。」藍瀚倫干脆明講。瞧瞧她那是什麼表情,睡在他的床上很恐怖嗎?

「我不要!我要住另一間房。」雨璇立刻拒絕,心中升起一絲驚慌。

「休想,這次我不再縱容你了。」藍瀚倫斷然道。「你是我的女人,當然得跟我睡在一起,這回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他惱怒的瞪著她。這回他不要再忍耐了,他要她從頭到腳,徹徹底底成為他的人。

「我沒同意!」听到他蠻橫的語氣,雨璇心也忍不住泛上怒氣。

「我說了算。」他放在她小骯上的手掌驀地收緊,將她嬌小的身子扯進自己懷里,口你專制。

「啊!」雨璇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驚叫出聲,「你……你做什麼啦!」又羞又憤的感覺讓她白?的小臉漲得通紅。兩人同處一張大床上讓她的抵抗力相對減弱不少。

藍瀚倫壓坐在她的腿上,且在她的驚叫聲中,他已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掉她穿在身上拿來當睡衣的長T恤。

頓時,一具白女敕泛著赧紅顏的胴體呈現在他眼前,而她身上唯一僅存的遮體半透明底褲則若隱若現暗影花叢,引人遐思的美景更璔添原始魅惑的春光。

「你….你怎麼可以……」被他壓在身下的雨璇驚慌失措又羞赧地掄起唯一可活動的小手,一拳就想往他身上招呼去,「你……可惡!放開我……」

他倏伸的大掌將她一雙舞動的小手抓住,泛著熾熱光芒的黑眸緊緊盯眼前引人犯罪的美麗胴體,只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向下月復集中。

自從上次短暫地嘗過她的甜蜜之後,藍瀚倫每日在公司看著她卻不能接近她的折磨幾乎要逼瘋他了,偏偏數星期下來,她仍是一逕無動于哀的超然態度,就仿佛那一夜不曾發生過一般,讓他又懊惱又焦躁,脾氣也一天比一天壞。

因為每次一見到她,他就會想起她不復見的溫柔眼神,想起她在他身上時那充滿著信任、眷戀的表情與口中發出的細柔嬌喘聲……

藍瀚倫整整將雨璇留床上三天後,才終于放她下床,準她在他的陪伴下四處走動。

直到雨璇終于走出臥室房門後,她才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座位在倫敦市郊的宏偉城堡。

天!他所謂的「住處」,就是指一座宏偉又壯觀的城堡?這是哪一門子的用語啊!,

震驚與咋舌之後,雨璇決定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好好了解一下座可能會往上一段日子的「住處」,因為由藍瀚倫目前對她的態度看來,出差當他的隨身秘書根本就是他把她編來這里所編出來的謊言,另外她由他的言行舉止亦可清楚知道,短期內他是不可能放她離開,她知道他沒那麼好說話的,所以也不用妄想以任何理由說服他。

一個星期後,雨璇在藍瀚倫的陪伴下,逛遍了五層樓高並且在建築兩邊皆有著塔樓的城堡,也大略知道了這座城堡的歷史。

藍瀚倫說,這座城堡並不是那種有著繁復結構的大型建築,它之前是一位英國公爵在夏日時的度假居處,後來是因為經濟上的因素,讓喜愛城堡式建築的藍瀚倫看上並買下作為他長居歐洲的住處。

由談話中,雨璇才有些明白外界為什麼會說他行事低調兼神秘莫測。其實很簡單,藍瀚倫是一個極端厭惡參加宴會的人,因為他最討厭與人虛偽的應對寒暄,再加上他本身的脾氣,所以對于需要公開露面的場跋,他的能避免就避免,也因此多年下來,才會讓外界一直誤以為他是一個孤僻又神秘難纏的人。

真正的藍瀚倫是一個霸道不太講理、意志堅定不輕易妥協,且也脾氣特別暴躁的可惡男人!這是她親身體會出來的,不過她也一直覺得藍瀚倫似也是特意敞開他自己並讓她在短時間內對他的個性有了更深,更透徹的了解。

因此,除了有關系她的事他表現強悍跋扈,她也從他的身上發現到了許多更勝于他的暴躁脾氣之外的優點。

他對待堡內大批為他工作的僕人非常寬厚,也從不亂發脾氣。另外,當他在書房處理公事時,她看到了他的精明、果斷,也了解了他絕頂聰明與明快作風的自信豐采。

這些,都是她在他的命令下,亦步亦趨跟隨陪伴在他身邊所看到及體會到的,她更加炫惑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她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在他面前維持住以往硬是戴在臉上的冷淡面具,而愛上他的感覺更是持續加溫,令她有著陷入無法自拔的無力感。

兩人白日的相處、夜晚的深切纏綿,讓她再也無法與他保持距離,就像之前在台灣時的冷淡決絕;而且私下里,她也驚恐的發現,在他強烈的性感魅力中,她不僅愈來愈對他著迷,也愈來愈無法阻止自己不時想投入他的溫暖懷抱的沖動。

日子就在雨璇充滿著矛盾與彷徨的情形下溜走,而藍瀚倫仍是一副不打算回台灣的模樣。

「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

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氣氛。蔚藍的天空仿佛突地黯淡了幾分,身旁吹拂的風也像是突地止息。

「婚…婚禮?」雨璇倏地轉頭,美眸中滿布震驚與不敢置信,目光直射向身旁正一手搭在牆垣上一臉隨適輕松的藍瀚倫,難以相信他會用著如同吃飯喝茶般隨意的口吻說出這麼一包「驚死人」的話。

「對,婚禮。」藍瀚倫點點頭,表示她並未听錯。

「我…我的婚禮?」依舊無法恢復正常的雨璇,口吃地再問,神經慢慢緊繃起來。

「對啊!看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我也好開始讓人籌備。」藍瀚倫一逕輕松的口吻與英俊性感臉龐,令人有想要扁的沖動。

「我不記得自己有接受過任何人的求婚。」雨璇冷下嗓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既然你已承認是屬于我的,那麼舉行婚禮只是正名的一種儀式,早晚都要做的。」藍瀚倫看到她美眸底驟然形成的風暴,于是斂下臉上隨適的表情,心中升起警戒,只氣也注入了一向擁有的霸道。

反正不管她贊同與否,都不會影響他所下的決定。他要娶她,即使要用綁的將她綁上禮堂,他也會做,所以她再掙扎也是沒有用的。

「我沒有答應!」美眸中怒火噴出,不滿的話語由口中迸出,雨璇不再掩飾地讓情緒外露。

「不要再抗拒了,這是必定會有的事。」藍瀚倫露出一抹無賴的笑容,語氣則是不容人置疑的堅定。

「你听不懂人話的嗎?」雨璇氣結,美眸瞠大地瞪著他。他們兩人在演雞同鴨講的劇碼嗎?

「是你不夠明白。寶貝,一開始我就說很清楚,我要你,我要你屬于我,我要你當我的女人。」黑玉般的雙眸閃著狂鷙銳利的光芒,語氣中則是充滿著霸道與固執的堅持。

雨璇瞪著他。有沒有搞錯呀!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當初他所說的這些話里的意思有一絲半毫關于結婚的意味。

「你…你在開玩笑對吧?」半晌,明知希望渺茫,她仍是再問一次。

充其量,兩人之間就只有和諧的「」關系,雖說她已然愛上了他,可是他們一沒談過情,二更沒說過愛,他無端端地突然說起結婚的事,要教人如何相信兩人已走到這個階段了!

听到她再次吐出不信任的話語,藍瀚倫按捺很久的怒氣猛地升起。他的話就這麼令人不能相信嗎?她為什麼還在那邊問個不停?難道她一點也不能體會出這段時日以時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其間所蘊含的深意?

思及此,怒火更添幾分,就在他想發飆用力說個明白時,他看到了她深藏在眼底、極力掩飾的恐懼,于是揚升的怒火倏地消失,愛憐的心疼泛起。

對啊!他怎麼忘了她心中最深最大的恐懼是什麼,而且他差點就忘了曾警告自己對她千萬不能太急躁,以免傷害了她外表堅強、實則卻極其脆弱的心。

「說實話,寶貝,你是純粹沒有意願結婚?抑或只是針對我?」冷靜下來的藍瀚倫,思緒頓時清明,直指核心地問道。

「我…….」雨璇一窒,無言以對。他怎麼了解他隨口的一句話讓她受到多大的沖擊?而他又怎能了解她隱藏在心中的恐懼與害怕?

遍姻對她來說是一劑毒藥,她已嘗過苦頭,難道她還能再嘗一次,再讓他有機會將她的心摔碎?

心緒搖擺著,讓雨璇的臉色泛白。

「兩者皆是吧!你既沒有意願與任何人結婚,也不能完全信任我,是吧?」藍瀚倫用著了解的語氣說道。

雨璇驚訝的瞠大美眸。他為什麼會這麼清楚她心中所思?

「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想法?」藍瀚倫深深地凝睇她充滿疑問的小臉,嘴角噙著一絲微笑,「因為我是用「心」在看你,明白嗎?就如同我很明白,就算你沒有愛上我,你也必定是很喜歡我,否則你絕對不會跟我發生關系,讓我觸模到你的,我說得對嗎?」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我相信,今天不管你是不是有著恐男癥,你的原則也是一樣的。」

「你……」雨璇呆若木雞,內心充滿著驚訝與惶恐。

他為什麼會把她看得這麼透徹?為什麼會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這種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覺,是駭然,也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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