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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般的男人 第七章

作者︰葉小嵐

踢掉好幾次差點害她扭到腳踝的拖鞋,關穎玥踮著腳尖走上前,一腳跨上他的腰,縴臂勾上他的頸,媚眼流轉,將濕透的粉軀貼上他的。

哼哼,讓你也嘗嘗「濕身」的滋味。

「你離我太近了。」唐思旅推開錯愕的她,「回去站在原處,別靠近我!」這樣他沒法好好看清楚她身體扭動的線條以及每一個舉手投足的氛圍。

第一次听說跳艷舞要站那麼遠,還不準靠近他?

這個男人腦子里到底在想啥?

算了,他就是個「藝術家」嘛,她猜得透就不會是站在被他「蹂躪虐待」的位子了。

想到性感的舞,就想到探戈,雖然沒個男人與她共舞讓她竭盡挑逗之能事,不過暫且先將他當成對象也行,就不信她沒那個能耐將他勾得心癢癢,而不是老是被他氣得牙癢癢。

她踮起腳尖,麗眸直勾勾,不管旋轉、下腰都不曾離開過他的雙眸,每個舉手、每個抬腿,都像是纏繞在他身上,如蛇一般,誘引他食禁果。

「要更熱情奔放一點。」難搞的男人又下指令了,「速度快點,頭甩得大力一點!」

什麼?這樣還不夠?關穎玥瞠目。

熱情、奔放、速度快……

她腦中閃過的舞碼只有拉丁了。

他是在整她吧?

關穎玥氣死了!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她使勁全力勾引,他像顆大冰塊不為所動,反而是前兩次她與他尚不認識時,他是那麼激動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有沒有人這麼難以理解的啊?

帶著滿心不爽,她跳起拉丁舞。

因為實在太不爽了,所以她跳得特別用力,頭甩得特別狂野,腰臀擺動得特別激情,極盡的伸展四肢,將滿腔的怒氣化為幾乎要將觀者與被觀者焚毀的情火。

原仍以像觀眾般的眼神凝睇她舞蹈動作的唐思旅眼神逐漸改變,在他的腦中終于有了繆思之神的靈感出現,白色絲線在他腦中瘋狂的蜿蜒,眼看著就要成形,于是他的眼神更為熾熱,專注地注視她每一個舞蹈動作,仿佛天地間的事物統統不見,只有剩下她一個。

唯一的一個!

她覺得熱,好熱好熱。

那不是因為過度舞動而產生的體熱,而是端凝著她的男人眼神熱度所引起的。

她完全可以感覺到他盯著她濕透飛舞的發、修長的指尖、細致的藕臂、彎曲的頸項、胸口高挺的渾圓、縴腰與平坦小骯組合而成的誘人曲線,還有圓臀狂擺時,她幾乎听到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滑動……

她的心跳急促,她的臉頰在發熱,不悅的心情早已被燃盡,她更為熱情的舞動,想抓住他的視線,不準離開,一秒都不行!

上前來吧,與她共舞。

她的肢體發出瘋狂的邀約。

過來!快點過來!

握住她的手、箝住她的腰,將小骯貼上她的,引領她、牽引她、擁抱她,最後狂妄的吞了她……

忽地,熱感消失了。

關穎玥詫異回頭,果然已不見坐在水槽上的男人。

瞬間,無力感侵襲,她蹲了下去。

她的臉好燙,燙得發脹,她環著自個兒的肩,察覺粉軀正顫抖著。

適才,她竟然渴望著那個男人。

她不解自己是怎麼了。

她的確「曾經」崇拜過他,仰慕過他,最極致的時候更是像個瘋狂的粉絲一樣,想與他上一次床,將他的觸感深深印刻入身體里,成為這一生最最美好的回憶。

可夢想總是最美,美在你踫觸不著。

當她曉得他私底下的品行有多差勁時,夢想就像掉落地上的鏡子,乓啷一聲,粉碎得無法拼湊。

更因為她曾經對他抱有太多的幻想與不實的期待,在幻想破滅時,傷心失望更為徹底,徹底到甚至鄙視起他來。

但是,她還是有感覺的啊……

縱使明白他是個好婬逸的男人,她還是想被那雙健臂所擁,被他的強橫狠狠灌進柔女敕深處。

她不敢置信的嗚咽了聲,兩手掩住小臉,萬萬沒想到平日冷靜沉著的她,腦子里一心想往上爬的她,也有如瘋狂粉絲般的強烈執念。

關穎玥抓起地上的水管,打開水龍頭,冷涼的水自腦門往下灑,她仰起頭,冰鎮臉上的熱度,直到她的身子不再發熱,才將水關掉。

身子是不燙了,可是心還是跳得急。

該不會……該不會她如此輕易就被小雞說服,願意跟他上床,其實是因為她早有一個夢等著他來圓?

抹掉臉上的水珠,喘了口大氣,她放棄浪費時間的胡思亂想,拾起衣服走入屋子,想看那個半途「棄」她而去的男人,干啥去了。

工作室有著微弱的燈光,縴腿篤定的踏入,唐思旅果然正專注的在紙上揮灑。

這次,他又會畫什麼了?

她走近,同樣是線條凌亂的圖稿,圓珠子不規則的穿插其中,看起來極像是濕發亂舞的模樣,舞出一個項鏈的形狀。

她出神的看著,對于能看到「偶像」親繪的初稿,內心澎湃激動。

一顆透明的水珠,沿著她的發緩緩滴落,落在畫紙上,碎成花。

專心的男人抬首,一臉怒。

「滾開!」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吹風機嗡嗡的聲響就像關穎玥心中的狂怒,狠狠吹亂長發。

她已經想不出再多的形容詞罵他,他的陰晴不定、反復無常,不按牌理出牌實在讓她完全沒有任何脈絡可循。

她真佩服小雞可以待在他身邊多年,那種主子,她只是跟他交手兩天,她就想拿菜刀直接將他劈成兩截。

好不容易穿干了頭發,身上穿的是今天換了第三次的衣服。

還好她在G開頭的成衣店多買了好幾套休閑服飾,否則剛剛被水弄得一身濕,哪有東西可換。

但再看看旁邊那濕答答的內衣……算了,她適才跳舞跳得好累,看看時間,離與拖吊車約定的時間尚有一小時,就先讓她休息一下吧。

拔下吹風機插頭,坐在大通鋪上的她頭靠著水泥牆,沒一會兒就沉沉睡著。

畫了十幾張圖稿,最後終于定稿的唐思旅伸了個懶腰走進臥室,看見睡著的關穎玥時有些納悶的蹙了眉頭,心想她睡在他房間干嘛?

正要叫醒她,水眸輕掩的平靜姿態不知怎地讓他不舍得破壞。

他坐到她身邊,就近看著她,心想,她一定是上天派來解救他的繆思,因為他已經整整一年想不出系列作品了,只有一點零星小作發表,根本無法撐起公司,他為此心焦煩悶,這一陣子更是干脆的泡在酒精里,想看看是否能因此醉到引發靈感,可全都徒勞無功,就只有在看見她時,他的腦袋在瞬間炸開,靈光迸現。

他清楚,他絕對不能放開她,不管她要什麼,他都給,只是在台灣設個櫃,那有什麼問題,一通電話就行了。

不過小雞警告他不能答應的太輕易,免得她得了便宜,就忙著當她的經理大人去,鎮日工作忙碌,哪來時間陪他激發靈感。

所以他的承諾至少得等到這次的系列作完成才行。

他低聲道︰「你會得到你該得的。」

他再狂妄再任性,該給的,一毛都不會少。

外頭餐廳傳來奇異的聲響,唐思旅納悶的走出去,看到來電震動的手機正在桌上抖抖抖。

他未有任何猶豫,擅自接了手機。

「小姐,我們是拖吊車,來拖你的車子了。」

拖吊車?車子?

「等一下。」

他走進房間,正想搖醒睡著的關穎玥,手才剛要踫上她的肩,沉靜平和的睡容讓他猶豫的收回。

「在哪?」他走出去問。

關穎玥醒來時,頸子像落枕似的僵硬無法動。

「噢……」她低聲哀號,靠手掌的推力將頭與牆分開,再費了好大的勁,忍著疼痛,才讓像被上了石膏的頸子扳正。

身子一動,就感覺有樣東西從她的大腿處掉落。

她納悶低頭,那是一只手臂,屬于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的。

此刻他窩在床上睡得熟,人趴著,臉側著,右手彎壓入身子底下,左臂則是剛放在她大腿上的那一只。

老實說,這男人在睡著的時候,看起來還挺無害的,一點都想象不到他醒著時有多讓人抓狂。

她輕輕撥開復蓋在額上的亂發,長型的眉眼露出,合起的睫毛濃密,她忍不住撥了撥自個兒的,心想,跟她有得比呢!

關穎玥伸了個懶腰,才想著不知現在幾點,心中忽然打了個突,驚跳起來。

她的……車子啊!

拖吊車公司怎麼沒有打電話給她?

她慌張的沖出屋子,門口一輛鐵灰色的車子霍然止住她的沖勢,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偏頭打量,車牌號碼顯示這車的確是她的。

車身十分干淨,不見昨晚掉落田里的痕跡,好似昨天發生的一切是場夢。

該不會是唐思旅幫她將車子弄回來並洗干淨的吧?

她回身,意外看到身後站著唐思旅,臉臭得像剛吃了一斤大便似的。

「你很吵。」他怒聲低語。

她想起小雞說過他有下床氣,而且是很凶猛到六親不認的那種。

「我的車……」她指著外頭的車子,語氣柔和得似安撫,「是你幫我弄回來的嗎?」

「啊。」

啊?啊是啥意?是對還是不對?

唐思旅手指著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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