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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迷蹤 第八章

作者︰棠芯

雨薇依偎在他懷里,耳邊響著曼妙的音樂,她跟著他緩緩旋轉,仿佛踩在雲端般飄飄然。

一年前,她懷著美好的夢想和他開始一場舞,一年後,她居然還留在他懷里,跟著他一起旋轉!

原來,情人節的傳說是真的!閉上雙眼,她的心也飄浮在雲端。只要可以這樣依偎著地,她什麼都不在乎。

他們越舞越近,到最後,她完全緊貼著地,跟著他緩緩移動。

擺夜鴻聞著她身上的馨香,雖然她已不再純真,但她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依然純真如處子,那淡淡的馨香縈繞在他鼻端,讓他覺得莫名安心。

他不得不承認,雨薇是他所認識的女孩中,惟—讓他心動的女人!這一年來她陪在他身邊,沒有怨尤,沒有要求,只是默默的跟著地。

彬許他可以就這樣一直留著她,縱使他不付出真心,她也會永遠待在他身邊。

「鴻……」懷里的佳人聲音如訴。「你知道那一天我有多高興,你選中的女孩是我嗎?」

他從自己的思緒里抽回,安靜的听著她。

她嘴角藏著一朵夢幻的笑容,抬起頭來,用迷戀的眼神緊緊盯著地。「我一點都不後悔那一天接近你,一天也不後悔把自己交給你。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不可信任的,我也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愛了好久好久,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雨薇柔柔的說著,平靜的臉上最幸福的表情,眼里閃著坦然的愛意。

擺夜鴻全身悸動了一下,女人說愛他,對他來說早巳不新鮮,而她也不是第—次說愛他!

可是為什麼她今天的告白會讓他覺得熱血沸騰?為什麼他會覺得有一絲感動?

女人的愛都是不可信任的,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對父親如何不忠,嘴里口口聲戶說愛他,卻還是做出無恥的事。他還能相信她們嗎?

雨薇目光幽幽的望著地,看到他眼里閃爍著不信任的光芒。她忍住心底的失望和痛苦,依然用誠摯的聲音說︰

「我不是你母親,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一生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其他的男人,這一生我也只愛你。不論你怎麼對我,我都愛你。」

這是她的情人節告白,是她發自真心的話語。

她說出來,不是想要他回報,也不是要讓他感動,她只是想要自己深愛的男人知道她愛他,只要他知道這就夠了。

所以,她的目光一直是眷戀而深情的,聲音堅定而平靜。

擺夜鴻抱緊了她,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在他心靈深處流淌,那是一處不曾有人到達的地方,是他內心最脆弱的柔軟。

雨薇輕柔的嘆氣,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她。他母親的經歷,讓他對愛情和女人都失去了信心。

可是,她已經說出來了,嘴角帶著苦澀的微笑,她緊緊依靠著地,緩緩閉上了雙眼。

「我愛你,黑夜鴻,我只愛你。」她呢喃的說著,不管他是否听得見。

那低低的聲音卻已刺進他靈魂深處,。再也無法拔除。

他抬起她的頭,吻上她緊閉的眼簾,然後一路往下,落在她柔軟的嘴唇上。雖然他無法回報,可是她的愛,依舊讓他感動。

第—次,有女人說愛他,讓他覺得她是真心的。

第一次,他想要好好的珍惜她,溫柔的對待她。

雨薇張開雙唇,毫無保留的接納他,他們舌尖相抵,不住的互相吸吮。她不知道怎麼了,可是他今天的吻里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一種溫暖的感覺透過他的唇傳遞到她心底,她覺得自己更加的靠近他……

「雨薇,你把這些錢還給黑先生。」殷太太把一張支票放在女兒面前。

雨薇詫異的接過,愣了半天。「媽,這些是什麼錢?」她看了眼支票上面的數字,心中驚訝莫名。

「你別問這麼多,這些錢都是媽省吃簡用存下來的,你拿去還就是了。」

雨薇心下躊躇。「還錢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會還的……」她看著這一年來蒼老許多的母親,心里一陣難過。

「你每天工作那麼辛苦,還要給家里那麼多家用,哪里有錢去還給黑先生?」殷太太拉住女兒的手,滿臉憐惜。「黑先生他人再好,我們還是欠了人家五百萬!這筆錢不還,你永遠在他面前矮一截。」

「媽,我沒關系的!」雨薇又是慚愧又是尷尬的看著母親,她怎麼能告訴她,自己只是別人的情婦,她根本沒有多辛苦的工作?

「胡說!」殷太太慈祥的喝斥。「欠錢就要還,媽苦一點沒關系,能早一點還清就早一天還清,我們人窮志不能窮呀。」

「媽!」雨薇眼眶一紅,抱住母親。

「是女兒沒用,不能讓你們過好日子。」她該怎麼告訴母親,她給家里的錢,其實也是黑夜鴻給的呢?母親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好孩子,別哭了!媽知道你不好受,所以才希望把錢早點還了,那樣你才能在人家面前挺起腰桿,你喜歡黑先生,對不對?」

雨薇心里一驚,瞪著迷茫的大眼望著母親。「媽,我沒有……我……」

「你不要騙我。」殷太太的兩眼散發出看透一切的光芒。「你看他時的表情媽還會不了解嗎?可是……」

她臉上滿是憂愁;「人家是有錢人,我們又欠了他的情,你跟他之間……哎,怎麼會有結果?」

看著自己的女兒,她心里一陣難受。「如果你不是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

「媽。」雨薇大聲的打斷母親的話。「你不要這麼說,我生為你的女兒而感到驕傲,真的!我一點也不喜歡黑先生,我……」

她驀地哽咽,淚水忽然潸然而下。「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她已經坦白了她的感情,這樣就夠了。如果她還奢望他的回應,不是太自欺欺人了嗎?

「雨薇。」殷太太欲言又止,拍著女兒的背,許久後才說︰「你要想清楚,黑先生那樣的人,不是我們高攀得起的,你千萬不能讓自己陷進去,明白嗎?」她擔心自己的女兒愛上不該愛的人,賠上了一生的幸福!

「我……我知道。」她擦去淚水,想要對母親微笑,可是那笑容卻虛弱的幾乎看不見。此刻的她,只覺得心底一片冰冷,怎麼笑也笑不出來。

他和她,真的沒有結果嗎?

她知道,可是心還是好痛……

母親的話一直在雨薇心頭盤旋,那張支票也一直放在抽屜里。

她知道不能拿出來,因為黑夜鴻不喜歡她提還錢的事,更不喜歡她不接受他金錢上的給予。

如果她執意不接受……她全身一陣顫抖,那時候,他或許會叫她離開。

一年多,她跟在他身邊已經這麼久了。比起他過去的情婦來,應該算是很長時間了。巴?就連華嫂也漸漸眼她有說有笑,不再如過去那樣冷漠。

她已經愛上這樣的日子,愛上有他陪伴,生活中有期待的日子。雖然她不知道他何時會來,可是希望總是存在的,這對她早已足夠。

胃里又感覺一陣不適,這幾天以來,她似乎沒什麼冑口,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反胃想吐。

她有些緊張、不知所措。隱約中,她懷疑自己可能……她臉色漸漸蒼白,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有了,他會怎麼對她。

「怎麼了?」從浴室里出來的黑夜鴻,看著坐在床頭發呆的她,詫異的問著。這幾天,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沒什麼。」雨薇立即露出溫柔的笑容,掩飾內心的惶恐不安。

背疑的目光在他眼里一閃而過,他跟著坐到床邊。「這個星期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里?」他很少帶她出去,所以听他這麼說,她有些小小的興奮。

「我有幾個朋友剛從歐洲回來,我們去聚一聚。」他淡淡的說著。

「你真的要帶我去嗎?」她覺得萬分詫異。

他眯起雙眼,微感不悅。「你覺得我會說話不算話?」他都已經決定帶她去見他的朋友了,她怎麼可以不相信呢?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做的決定。

雨薇靜靜的笑著,整個臉龐都因笑容而神采飛揚,他帶她去見他的朋友,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看著她有些羞怯和竊喜的笑容,他俯去,吻住那朵笑靨。

擺夜鴻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她的笑容,那種操合著感動和深情的笑,竟然深深溫暖了他一向冷硬的心。

彬許在他心里,她真的很不同。或許,她在情人節那天的告白,還是在他心坎上刻下深深的烙印,盡避他不願相信,可是卻無法讓那些話語消失。

一吻過後,她帶著滿足的笑容斜倚在他懷里,覺得這樣小小的幸福已經很適合她了,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母親的話在心頭一閃而過,可是她已經不再在乎。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願意什麼也不要,願意什麼也不是,因為她是如此、如此的愛著地!

他曾經的過往讓她心痛,也讓她更願意用柔情來溫暖他。不論他今生是否會愛上她,她都會無怨無悔的付出。

「今天公司的一個合並案發生一點問題,對方提出很多苛刻的要求。」黑夜鴻揉著她烏黑的秀發,靜靜的訴說著工作上的不如意。「我很生氣,可是又不能當面發作,只能耐著性子和他們談判……」

听著他磁性的嗓音,雨薇安靜的點頭。她知道他需要一個聆听者,不需要給他任何意見,只要靜靜的听他說話就行。

他一定很寂寞吧?雖然他擁有財富和人人稱羨的地位,可是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分享的人……一個都沒有!

她願意做那個陪在他身邊;什麼話都不說,卻不離不棄的那個人。

「睡著了?」見雨薇沒有說話,他俯下頭來,審視她白皙的臉。

「沒有。」眼眸里閃著氤氳的光芒,她對他甜甜的笑著。

擺夜鴻擁緊了她,她說得沒錯,她和他母親不同,不是每個女人都和他母親一樣耍心機和不.擇手段。

看著她恬靜而柔和的臉,他知道雨薇對他的愛是真心的!

可是,他可以接受嗎?

他陷入沉思里,自從那個情人節的夜晚之後,他時常陷入這樣的沉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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