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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長不大 第八章

作者︰田婈

老地方!熱鬧街頭的露天咖啡座,唐曜凡、滕岳以及慕雋謙三巨頭又坐在那兒,看著美女絡繹不絕。

此次他們的眼里不急著搜尋順眼的「五尺美女」,而是在等待已然成功擄獲一個「唯高」男人的顏艷。

「你們好。」顏艷一如往常的素雅打扮,飄然走來。

「請坐。」三人有禮貌的起立招呼,顏艷入座後他們便又坐下。

隨著傅唯高的坦承,他們過于震撼,三人不禁對顏艷起了疑竇,又敬又畏。他們都拿著不可思議的眼光盯著她,好像在研究她是哪個星球來的異形。

暗唯高自持多年的感情被她降服得太快,又一下子陷得那麼深,早上他的舉動又不屬于他正常的行為模式,他們驚覺顏艷絕非等閑之輩,只怕是個玩弄男人感情的個中好手。

原本擔心顏艷被傅唯高傷害,如今跟他們當初預測的情形全然相反。

「妳跟傅唯高的事……我們都听說了。」在三人一陣沉默後,唐曜凡首先開口切入主題。

「喔。那你們答應給我的三個願望,可不能黃牛喔!」顏艷以為他們會很樂見如此結果。

「我果真很厲害,對不對?四次約會就搞定了。」

「妳對男人果然很有一套。」滕岳言下的諷刺意味明顯。

「他愛上我,這不正是你們所期望的嗎?」顏艷不是呆瓜,會不懂他們現在臉上的猜疑表情是什麼意思。

只是她也被他們弄胡涂了,應該是她完成了一項光榮任務接受他們英雄式的喝采才對,何以現在似乎變成她做了件罪大惡極的壞事,得接受他們的審判?

「是這樣沒錯,但是……」唐曜凡支吾著,就怕說話傷人。

「但是我們疏忽了一點,我們卻從頭到尾都只專注于妳會愛上唯高,而認定唯高不會愛上妳,所以我們只怕妳被唯高傷害,但現在看來,我們……」滕岳接下去解釋,但到最重要的一句話時,仍是說不出來,他看了慕雋謙一眼,試圖把球丟給他。

慕雋謙算是冷靜寡言的人,但必要時,他也不介意扮黑臉,反正這不是他第一次扮黑臉。

「顏艷,妳呢?妳愛唯高嗎?我們現在怕的是,妳欺騙唯高的感情。」

聞言,顏艷滿臉錯愕、震驚,她從不知道自己長得是一副會欺騙男人感情的模樣!「為什麼你們認為我在欺騙他的感情?」驚駭之中,她提出質疑。

「因為從一開始妳就一直跟我們說妳不會愛上傅唯高。」慕雋謙沉冷且暗藏憂郁的嗓音此刻讓人听起來更覺傲慢。其實他對女人也不甚了解,天曉得她們的腦子里在想什麼,實際上做出來的又是什麼?

「那如果我說,我也愛他,你們信不信?」顏艷不想辯駁,沒錯,她當初指天誓日說她絕不會愛上他的,但感情的事,又有誰能真正掌控呢?

三個男人,六只眼楮互望,頭誠實的輕輕搖了起來。

「也許妳會很生氣听到這樣的答案,但我們真的不信。」唐曜凡無奈的撇了下嘴角。

「那你們還要我怎麼做?」顏艷大為光火。她還不到願意忍氣吞聲、唾面自干的程度。

「妳自憑良心吧!如果妳是真心的,我們很高興「鐵板任務」以喜劇收場,如果妳不是,那麼就帶著三個願望,離開唯高吧!」慕雋謙一說完這些話,唐曜凡和膝岳面面相覷,暗忖︰雋謙這家伙,夠狠!

顏艷冷笑,未有遲疑便忿然起身離去,走了三步,又覺得很不甘心,便轉身面對著他們,昂首挺胸,無愧于天地。

「你們知道嗎?我從不稀氨你們提供的三個願望,而且我非常後悔答應「幫你們的忙」!當初是你們計劃要玩你們的好朋友,而不是我!如果傅唯高知道你們頭上頂著好友這兩個字,卻暗地里這樣設計他,這難道不是一種更嚴重的傷害嗎?

是你們設計他、制造機會讓他來愛上我,我何錯之有?錯在我預先設定自己不會愛上他?試問,你們的一生當中,難道都是心想事成?你們都沒有遇到過「事與願違」的情形嗎?」

顏艷一口氣說完心中的不平,深呼吸了一下,又說︰「沒有人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一夜之間,人心也可能做十萬八千里的轉變。你們誰能否定這一點?可以的人請告訴我。」

他們三個沒一人能回答,剎那間,眼光也無法直視著她。

「我無法提出相反的意見,但是,顏艷,妳是明白人,不要做糊涂事。我還是剛才那句話,真心就愛,否則就退。我毫不希望我的好朋友在好不容易動情之後,卻發現他是被玩弄的。」慕雋謙扮黑臉扮上癮,話說得非常不留余地。

沒辦法,他的人生中有著最莫名其妙的挫敗往事,每每想起就心情惡劣,而顏艷只是不巧成了他的標靶。

「我真遺憾認識你們!」顏艷百口莫辯,氣到渾身發抖。

世風目下、人心不古,好心沒好報。他們就是先入為主認定她不真心!

助人者反被受助人大大的咬一口,毫無天理。她以後再也不要多管閑事了!當然也不要再好強了。當時的好勝心也該為今日的後果負一半責任。

不想再多費唇舌,她忿恨的咬著牙再度轉身,走人。

「雋謙,你話說得太重了。」滕岳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女人。世界上最奇怪、最不能信任的就是女人,你不會知道她什麼時候要把刀亮出來。」慕雋謙異常冷漠的評論著。

靶情世界中,男人看似站在主導的位置,強勢又威風,其實,女人才是真的實力堅強,殺傷力猛到連機關槍都比不上。

「光明正大把刀亮出來還好,怕的是偷偷在背後捅你幾刀,連防範的機會都沒有。」滕岳似乎心有戚戚焉,女人,不可理喻,愛不愛都是她們在說。

唐曜凡沒說話,只暗自替女人抱不平,因為他覺得女人很可愛ㄋㄟ!沒有女人他會活不下去的!

此刻,在三個男人的後方座位上,有一個女人正背對他們,坐在那兒竊笑著。

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她怎能不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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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艷一進家門,就看見兄嫂坐在客廳里嚴陣以待,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炮轟了。

「愈來愈嚴重了!竟然半夜偷偷溜出去,而且現在才回來,妳是怎麼了?」顏俊的脾氣大,一見顏艷入門來,便跳起來指著她大罵。

他並非食古不化,但就是憂心妹妹最後會走到玩火自焚的地步。

「我……」自覺行為不檢,顏艷低頭無言以對。

「妳跟傅唯高到底玩真的還玩假的?要玩真的,就大大方方帶回家里,沒必要偷偷模模,要玩假的,再這樣下去不太好吧?」雖然艾玫力挺顏艷,但也很擔心。

「那我就老實說了,我是玩真的。」還是誠實點好了,省得兄嫂胡亂猜而不安心,然後對她唆不停。

「你玩真的!」顏俊大叫一聲。「他那麼狂妄,嫌妳東、嫌妳西,妳不是也討厭他以貌取人嗎?妳竟然玩真的?」

「我已經征服他了。」顏艷確實認為如此。

「少痴人說夢了!妳用什麼征服他?以妳一百五十公分的身高?還是這張美麗的臉?只怕那一夜才是重點吧!」顏俊傲不留情的給妹妹潑冷水。

顏艷咬著唇,怒氣在胸口燃燒,然而她並不想與老哥發生沖突,因此隱忍著。

「顏俊!你話說得太重了!」艾玫趕緊緩頰。

「我只是在分析事實,一個注重外表的膚淺男人,他任何好的改變,都不值得信任。」

「哥,我有心,也有眼楮,我相信自己的感覺。」顏艷輕聲的駁斥他。

「事情不如妳想象的簡單。」顏俊又反駁,一切都是愛之深、責之切。

「我寧願相信事情就是那麼簡單!」顏艷拋下這句話,走上樓梯奔回房去。

「你話不要說得那麼重,艷艷有自己的分寸。」艾玫勸著老公。

「問題就在她不懂得分寸,不然不會任傅唯高那家伙說東是東、說西是西。」

「沒那麼嚴重。」

樓下兄嫂還在為她的事爭吵不休,顏艷啼笑皆非,覺得事情的發展很詭譎。

她和傅唯高相愛是錯的嗎?人人都為畫冊里巨人與小小的珍貴友誼喝采,為何真實世界中,她與傅唯高的愛情就不能被相信與祝福?

她和衣躺在床上,與傅唯高第一次相遇的畫面還很清晰,才短短四次約會,他的趾高氣昂已不復見,現在充塞在她腦海里的,全是他的柔言細語;耳際縈回的也不再是矮女人、矮冬瓜之類的辱罵,而是……

我這次真的很認真。

他一句最真誠的告白,勝過數不盡的甜言蜜語。

顏艷已從對他的不滿和不齒轉為依戀,只要想到他,嘴角就不知不覺的往上彎。

二十六歲,說老不老,說小不小,她終于嘗到愛情真正的山珍海味。

盡避家人是多麼的不看好,而唐曜凡他們對她又是多麼的不信任,顏艷卻覺得凡事盡其在我,這顆心交出去,十拿九穩,是不會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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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身坐在辦公桌前沉思,傅唯高現在相當確定,他以前的戀愛都不算是戀愛。

前女友們,個個身材好又長得漂亮,卻不曾讓他魂牽夢系,回首想了想,那算什麼戀愛呢?

顏艷這個外表不及格的女人,讓他朝思暮想。思念是蝕心的情緒,他卻願意悠游在蝕心的愛河里。

「傅先生,妙妙小姐說一定要見你。」秘書小姐的聲音自內線電話里傳來。

妙妙?!她還真不死心。那天若不是在路上看見顏艷與別的男人約會,一時怒氣攻心,不然他也不會將妙妙摟得那麼緊,虛偽的心在作祟,卻也不巧讓妙妙誤會他對她還留有余情。

這是他的錯。

看來,早已名存實亡的往日情是該徹底斬斷了。為了不再讓孫妙妙有所希冀,更為了自己能在顏艷面前俯仰無愧。

「請她進來。」他簡短的說著。

沒多久,孫妙妙窈窕的身影就翩然出現在他眼前。傅唯高盯著那美好的身段,那無疑是世界級模特兒的骨架,標準的九頭身美女,從上到下完美無缺。他曾經執著于這般的女子,現在卻只覺得自己輕浮可笑。

他是個膚淺的人,顏艷說的一點也沒錯。女人身材不好絕不是錯,錯的是傅唯高的心態。

標準線已崩塌,他很慶幸在那些片片段段的碎線里找到自己的心,而顏艷就在他的心里面。

「干嘛忽然這樣盯著我?」孫妙妙自知是大美女一個,也很懂得打扮,但引他如此注目,這倒是她意想不到的事。

「沒什麼。」傅唯高淡笑了一下。

「有什麼事找我?下次不要再喝醉了,我今後可不能隨時待命送妳回家的。」

「是嗎?是因為那個矮冬瓜嗎?」孫妙妙輕輕的冷笑一聲。

「我實在不能說不是。」傅唯高不在意她惡意批評顏艷,因為他知道顏艷不會在意。

「不過,就算不是因為她,我也不可能隨時為妳待命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跟我……真的結束了?」妙妙明知他在很久以前就有意與她疏遠,但她從來不肯面對現實,總想著只要他沒開口,分手就不是一件值得擔心的事。

「這妳應該很清楚。妙妙,我不是會把話說絕的人,但是,我不想騙妳,我跟妳真的不可能。」

「那你跟誰有可能?嫚兒?小仙?杜棻?還是……顏艷?」孫妙妙睜著明亮的水眸,在哀傷之中狠狠的加入一抹嫉妒。

「妳知道顏艷的名字?」傅唯高還以為孫妙妙就是不知道顏艷的名字,才會惡毒的叫她矮冬瓜。

「本來不知道。不過,前幾天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了她的秘密。」憑她孫妙妙,要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是難事,她只是正巧對傅唯高情有所系,而如今得不到他,用點伎倆破壞一下他的新戀情,至少她會覺得痛快點。

「什麼秘密?妳想說什麼?」傅唯高最不喜歡女人那副賣關子、愛說不說的論事態度。

「顏艷與某些人之間的協議。」

與某些人的協定?這的確夠聳動。

「妙妙,妳知道我不愛拐彎抹角,妳有話就明說,否則就吞進肚里去永遠不要說出來。」他不一定要知道什麼秘密才會好過點。

「我說就是了。」孫妙妙了解他的個性,便不再故弄玄虛。

「顏艷和唐曜凡、滕岳和慕雋謙,他們四個人有一份共同的協議,協議是因你而定的。」

暗唯高瞇起了眼楮,縫里透出寒冷的光芒,那光芒之中藏著一絲不安。

顏艷的名字與唐曜凡他們連在一起被談論,這的確使傅唯高在一瞬間步入重重的疑惑中。

「依我的了解,是唐曜凡他們要玩你,玩一個叫做「鐵板任務」的游戲,無疑的,顏艷就是那塊鐵板,而你就是決定踢不踢這塊鐵板的關鍵人物。現在事實證明你不但踢了那塊鐵板,還愛上那塊鐵板。而那塊鐵板可以從你的三位好友那里獲得有求必應的三個願望。」

孫妙妙沒有因傅唯高的表情凝重,而覺得自己說出這個秘密後有開心的感覺,相反的,她還有點同情。

暗唯高是那麼驕傲的人,他怎能忍受被好朋友以及愛上的女人雙重背叛?

「是嗎?他們在玩我?」許久,傅唯高如針刺般的聲音從齒縫間逸出。

他死忠兼換帖的好友真的設局陷害他?而顏艷也真的為了三個願望而接受這項「鐵板任務」?

「你自己判斷吧!」孫妙妙神色黯然,語出真誠。「唯高,你選擇了別人,哪怕是一個你之前最不屑一顧的女人,我都會有雅量祝福的。但如果你被騙了呢?我並不想看見你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你是驕傲自負的傅唯高啊!他們怎能這樣耍你呢?」

暗唯高轉身背對著她,雙手撐在窗欞上,高聳的肩膀無言的訴說著他的挫敗!

心在劇烈的擺蕩,他竟沒有辦法平衡它。

「唯高……」她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但為什麼她一點也不高興?也許是看到了傅唯高為別的女人心傷,她很不堪吧!

「妳走吧!妙妙,謝謝妳提供的秘密。」不必她多作解釋,他大致了解了她的話,至于其它不明的細節部分,他自己會去求證。

孫妙妙沒再說話,她知道自己早已出局了,順從的、默默的退出辦公室。

「顏艷!」傅唯高握緊了雙拳,一下又放開,再度握緊時,爆出一聲怒吼。

陷入了陰謀重重的愛戀里,他竟然還沾沾自喜、傻傻的以為那是他此生唯一的美好?

一向敏銳的他,怎會允許自己在別人的游戲里玩得那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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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密揭開後,傅唯高立即找好朋友興師問罪,電話中他只顧著發飆,全然不給他們三人任何解釋的機會。

氣呼呼的掛斷電話之後,他並沒有上門找顏艷理論,就只回家不舒不服的洗了個冷水澡,在計算機前痴坐著,一坐就超過兩個小時。

他一直在想,顏艷在唐曜凡他們設下的局里,是否也付出了真心?

她握他的手,她吻他,她膩在他懷里,她躺在他身下,她的樣子美麗又溫存,難道這一切都是虛偽的柔情嗎?他絕料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的感情是真是假而弄得心神不寧。

直到天色漸暗下來,他終于就著最後一絲微弱日光,在鍵盤敲下一行字,然而箭號卻在送出的方框中停留再停留,遲遲不點下。

我的情人。第五次約會,今晚見。

一想到顏艷極可能在玩弄他的感情,他就恨不得一腳踩死她,他不懂自己干嘛還在心心念念著第五次約會。

胸中有恨又有怒,還有一堆謎團,約會怎會是快樂的事?本想刪掉那行字,卻一時不察,送了出去。這下子,約會約定了。

彼端顏艷望著傳送來的訊息,本想立即以最大的熱情響應,怎奈他一下子就離線,害她覺得有點失落,不過情人約見,她快樂得像只蝴蝶。

嗯,有前例可循,打得火熱的情人,最後勢必有番纏綿,她打開一個長方形的紙盒,將那套紅色性感內衣撐開來在身前比畫,愈看愈得意,她已經可以想象當他看見她如火般的香艷刺激時,他那滿臉痴迷的神韻。

「啊!暗唯高!我怎麼真的愛上你了呢?」顏艷仰躺在床上嘆息,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覺得熱戀中的情人就像水晶一樣絢爛奪目,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最璀璨的一面。

「艷艷!」門板被敲了兩下,和著艾玫的聲音。

「來了!」顏艷胡亂的將內衣收入紙盒,開門。

「妳在忙嗎?」

「沒有。大嫂有事嗎?」

「戎見勤來找妳了。」

「找我干嘛?要來也不先通知一聲。」顏艷異常冷淡的神情,跟剛才她在想傅唯高時的熱情,落差極大。

「他的理由可充足得很。他說就怕妳事先知道他要來,妳一定會先開溜。」艾玫好笑的說著。

戎見勤既有先見之明,那又何苦來踫釘子?怪耶!「開溜?他還真了解我。不過,了解得不夠透徹。」顏艷拿著紙盒進入更衣間。

「他已經在客廳了,妳不會現在還想溜吧?」艾玫盯著更衣室的毛玻璃門板,里頭晃動的人影似乎正在回答她的猜測。

「大嫂,妳可不要說出去喔!」顏艷換裝完畢,走到艾玫身邊尋求協助。

「等一下我開妳的車出去。哥哥問起,妳就說我偷了妳的車鑰匙,妳什麼都不知道。」

「妳喔!有妳這種小泵,我想要得妳哥的寵還真難。」每次小泵有事,她這做大嫂的就難逃背黑鍋或被連累的命運。

「拜托!」

「好啦!」艾玫沒好氣的應著。

就這樣,顏艷拿走艾玫的車鑰匙,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車庫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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