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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質金主 第九章

作者︰有容

雖然星期六不必上班,但昨晚被一個可惡的男人氣得哭成核桃眼,加上晚餐沒吃鬧胃痛,寇蘭生整晚幾乎沒辦法好好的睡,直到半夜三點多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被一陣陣的電話鈴聲給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

「喂?」

「我這里是一樓的管理室,有人送花給寇蘭生小姐,能麻煩下來簽收嗎?」

「好。」

報?誰會送花給她?知道她住在這里的人並不多,會不會是送錯了?但對方又知道她的名字?

下樓時她還在思索著會是誰送的,難道是「那家伙」?不可能!那個嘴巴壞又自以為是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但當她看到那束實在……有點另類的花束時,她怔愣了一下。這是……百花大雜燴嗎?

看著成束的百合、玫瑰、海芋、梔子花、蝴蝶蘭……最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有菊花?!

哇哩咧?這是哪家沒有半點審美觀念的花店配的花?

「這個……」她真不想要收下,以免讓人家誤會她的格調。

送花的美眉只怕也不認同這種雜亂無章的配法,連忙撇清關系。「這束花不是我們花店配的,是那位先生說他也不知道他妻子喜歡什麼樣的花,所以就……」

「就成了‘萬國博覽會’?」她還是無奈的簽下了名字。

咦?等等……妻子……難道這束花是……

「你是寇蘭生小姐本人嗎?」花店美眉好奇的問。

「是,請問……」

「這束花是你先生親自下車挑的!」美眉一提到帥哥,精神就來了。「很少看到結了婚的男人會親自挑花送自己妻子的。一般人不是叫花店配,就是直接打電話要花店送過去。你先生對你真有心!」這位小姐的丈夫可真是又高又帥,當他一走進花店,無論是老板或員工,還是顧客,全都在偷瞄他。

尤其他在挑花時那冷絕的眸子突然化為一片柔情的模樣……哇噢!多希望自己是那朵被他柔情凝視的花朵。

知道他的花是要送給妻子時,在場未婚的美眉不免大失所望,可一直到他上了車離開,大伙還是熱烈地討論著,總覺得他應該是什麼名人,因為有點面善。

「他一定很愛他的妻子。」這是已婚老板娘下的結論。她家老板娘本事多,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很會看人。

「為什麼?」有人問了。

「那個男人很驕傲、很冷情,一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模樣。可這樣的男人願意來挑花,在挑花時的眼神柔得像一抹春風,他是透過花想著他的妻吧?」

送花的美眉偷瞄了一下寇蘭生。「小姐的老公是名人嗎?」

名人?她猶豫了一下搖頭。「不是,他很平凡的。」起碼在她眼里他很平凡。脾氣壞、愛吃醋、耍別扭,充其量只是個大孩子!

捧著花上樓,寇蘭生臉上泛著笑容,在走出電梯的時候,一張小卡片掉了出來,她彎腰撿起來看。

上頭寫著剛勁又不失秀逸的五個字——希望你喜歡!

她終于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笨蛋!傻瓜!這麼糟糕、沒有美感的花束誰會喜歡啊!」即使嘴巴這樣說,她還是很珍惜的抱著花束吻了一下.

進了門原本想找個花瓶把花插起來,可又想到花幾天後就謝了,多可惜!于是她將花束拆開,將花卉一支支的倒吊打算做成干燥花。

在處理完花束之後還真有點餓了,到廚房打開冰箱打算取出牛女乃溫熱喝時,卻發現餐桌上有烤好的吐司、火腿和蛋。

是誰準備了早餐她不會不知道,于是她帶著好心情坐了下來,咬了一口早冷掉的吐司,即使如此,這還是她吃過最美味的烤吐司了。

用叉子叉起火腿咬了一口,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海靜天的號碼,她的心猛地跳得好快!清了清喉嚨,她接起手機,「喂。」

原本星期六不用上班,可和英國某大電子公司合作的新投資事宜正如火如茶的進行中,所以他得挪出一些休假時間處理這些事情。

「花……收到了嗎?」海靜天剛開完會。

她回頭看了一眼晾在陽台上的花。「嗯。」

「喜歡嗎?」

「花很新鮮。」對他就不用客套了。

「……嗯。」

「還有,沒有人送妻子會送白菊花的,除非是‘亡妻’她糾正他的錯誤。

他沒說話。

「也沒人會送黃玫瑰,除非是‘下堂妻’」

電話那頭依舊是一片沉默。

不過她可以想像海靜天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一想到此,她心中不禁大樂,「不過,看在你親手挑選的份上,就算啦!」她嘴角壓抑著笑意,接著跩跩的交代著,「我喜歡蝴蝶蘭,白花紫心的那種,下次別送錯了。」

「好。」

「你今天打電話來就只是為了這件事?」

「我下午有空,你想去哪里?」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車水馬龍。

這算是約會的邀請嗎?「去哪里都可以嗎?」

「只要你高興。」

看來今天真幸運!「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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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

「你說只要我高興。」

「我不愛照相!」

「我超愛照相的。」

「可是這頂假發……」

「很適合你!」

「這頭紗……」

「也很適合你.」

「我為什麼要打扮成這詭異的模樣?」

「你欠我的,我們沒拍婚紗照。」

「可……」

「別吵!要拍照了!」

專拍大頭貼的布幔里傳出一男一女的對話,听到機器 喳、 喳連續的拍照聲,又听到唏唏梭梭的更衣聲後,才看到一對登對的男女走出布幔。女的眉開眼笑,心情絕頂的好;但男的一看就知道心情超差,額角的青筋還不停跳動著.

「海金主,你的臉很臭哎!」

「天生的!」這女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原來這對心情迥異的男女正是「約會中」的海靜天和寇蘭生。

難得海靜天有空陪她,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她當然要好好利用,去做一些平常不會做,或海靜天配合度肯定低到不行的事。約會若只是吃飯、喝咖啡,那就未免太無趣了。

來拍大頭貼的通常是國高中的小女生,海靜天尷尬的看著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女生迎面而來,其中有一位還心直口快地說。

「大人也會來拍大頭貼噢!」

「對咩!有夠奇怪。」

一張冷冰冰的臉是看不出什麼情緒,可他的耳根卻紅透了。

這個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其實還挺害羞的,而會泄漏他心情的就只有那對豐厚漂亮的耳朵。寇蘭生不禁好笑的想,可能她臉皮比較厚,對這種他會不好意思的事,她反而一點也不在意。

幾分鐘後拿到了相片,她搶著先睹為快,隨即就笑得 淚,一直到上了車還在狂笑不已。

大頭貼里扮新郎的自己一臉喜上眉梢的模樣,像是終于娶到了心上人一樣;可站在一旁扮新娘的海靜天,可就是一臉的不情願了,那模樣活似嫁人途中給山大王搶親的新嫁娘。

「你看起來好像才剛經歷了一場捌劫。」她忍不住又笑彎了眼。

「哼!」

開不得玩笑啊!「你也別不高興了,婚紗照這樣就有了,不必花費動輒上萬的錢去請人家把自己拍得像別人。」這些大頭貼她真是越看越順眼!

炳哈……第一次發現長得很帥、很Man的男人,千萬別叫他扮女人,因為會很有「笑」果的.

埃靜天已經懶得理她了,逕自又問︰「你……還想去哪兒?」

「第一次約會就惹你不高興,接下來就全听你的好了。」今天的約會她是很開心,因為結婚三個月了,除了剛結婚那幾逃諤得叫人咬牙切齒的「蜜月旅行」之外,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難得有時間這樣子陪她。

而且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

不過,他們的程序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人家的約會是在婚前,他們卻是在婚後,但不管如何,她很珍惜彼此相處的時間,也希望兩人在一塊時都可以用快樂來填滿。

此刻的她開心得像個得到心愛洋女圭女圭的小女孩,可海靜天呢?今天的他有些怪,雖然說平常的他就是這樣冷冷的。

可是她明顯感覺到他並不開心,連帶的也影響了她的心情。

「去吃飯吧!」他看了下表,「我已經在餐廳訂位了,時間也剛好差不多。」

「好。」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就吃飯、一起到PUB喝點小酒,寇蘭生還是當天的幸運號碼客人,因此海靜天和她今天的消費全部免費,離開的時候還獲得了一盒煙火。

離開PUB時,她的心情超好的,還開玩笑的說︰「今天好幸運,也許去買樂透還能因此成為億萬富翁喲!」她家大姊寇長命就是有這樣的手氣。

「不切實際。」

「那也沒什麼不好啊!人作一點小夢是不錯的。」見他沉默,她看了一下表,現在才十點多。「這麼早就要回去了嗎?」

「要不然呢?」

她俏皮的皺皺鼻子,方才喝了一些酒,發酵的酒精雖不至于讓她喝醉,但也使得她的心情特別High。「你這人還真的沒什麼浪漫細胞,短時間相處還好,如果是長時間的話,別的女人一定受不了,不過幸好你遇到了我。」她不客氣的大力推薦自己。「我這個人什麼沒有,就是浪漫細胞特別活躍。」

埃靜天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好吧!就你的浪漫推薦,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去哪里?」

「海邊,去海邊吧!」她亮了亮手上的煙火。「我們去把這些煙火放完吧!」

二十分鐘後,寇蘭生開心的坐在沙灘上,看著煙火一束束的直沖上天,在天空中倏地炸開,舞出絢爛美麗的火花。

她又是拍手又是大笑的,直到最後一抹銀花消失在蒼穹之間,她還沉浸在歡愉的氣氛中,一個回頭,正好觸及海靜天凝視她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斂了斂笑容。

方才她是不是笑得太過火了?于是她尷尬的找著話題。

「我很喜歡放煙火。」

「看得出來。」

「小時候只有逢年過節才有機會看到煙火,所以它對我而言是一種很愉快的聯想,即使現在偶爾才會在年節時看到,我還是覺得很愉快。」

煙火嗎?「因為短暫,所以更顯得璀璨迷人……」

「喂,有時候我覺得你這個人有點悲觀耶!敗多事老往負面想,越是相處久了,越覺得你……其實沒有外界所說的這麼強勢。」

埃靜天勾揚了嘴角,算是笑過了。

他今天真的有點怪怪的,他越是這樣,她就覺得越不安!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她想主動問,可又不敢!

「我……其實是一個極度自我、極度自私的男人。」

「你也知道啊!」寇蘭生用玩笑的方式想淡化在心中逐漸強烈的不安,因為他不是看著她說話,他的視線落在遙遠的那一端。

「我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明白我要什麼,我不要什麼……因此我留下我所需要的,對于不需要的,我在下手剔除時也從不手軟。」

「你跟我講這些干什麼?」

「你是個很敏感的人,我相信你知道的。」

「我就是不知道!」不需要的,他在下手剔除時也從不手軟。是指她嗎?他認為不需要的人會是她嗎?

埃靜天淡淡的開口,「八個月的契約婚姻對我而言只是場游戲。」

「既是契約婚姻,就沒有人會當真。」她倔強的接話。

他沒當真,就只有她這傻瓜當真了,不但當真,還天才的把那一萬分之一的可能當成真的,以為他動心了,也許契約婚姻的日期可以無限延長。

傻瓜!就只有她這種呆子才會作這種春秋大夢。

寇蘭生的眼眶泛紅,她感謝自己聰明的選擇來到海邊,這里烏漆抹黑的正好可以遮掩她的脆弱。

「既然雙方都有共識,那麼……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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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吧!

埃靜天就這麼輕易的把這種話說出口,可見這契約婚姻對他而言還真的只是一場游戲。她也曾經想過,八個月的婚姻怎麼能當真?可也許她一開始就是認真的,因此當他提離婚她才會這麼震驚、難過,甚至無法接受。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巴她結婚,甚至是在一起生活有這麼痛苦嗎?

他當初挑中她為契約婚姻對象的理由,她從來沒有問過,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其實她會接受他的提議,不也只是圓她小時候的夢?圓一個當年的遺憾?

他的提議來得太唐突,她來不及去聆听心底的聲音,或是去弄明白自己願意接受這項契約真正的理由。就算結了婚、成為他的妻後,她也不曾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直到她開始注意他的一些日常小習慣、回家的時間,以及他的心情,或是為他吃醋。

驀地,她才發覺自己愛上了海靜天,也許打從在公司看到他,還不知道他就是她小時候暗戀的王子的時候,就愛上了。

因為一直沒發現自己的心情,也就沒多想去踩煞車,任由自己無限度的放下情感,一旦驚覺情況不對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她愛上了大魔頭,而且不是只有一點點!

雖然察覺自己的心情,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她也無法勉強他愛她。所以當她感覺到海靜逃讜她的在乎時,她好開心,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有了這樣的感覺,她還以為這段婚姻不會只有八個月。

但,他連八個月的幸福都不願給她。

「我想結束契約。」他說。

「八個月的契約,現在才過了三個月而已。」听到他說要離婚,寇蘭生瞬間腦海里一片空白,可最壞的情況已說在前頭了,再壞也不過如此,這麼一想,她也不理會胸口的窒郁與痛徹心扉,偷偷的深呼吸硬是不讓眼眶泛紅,把懦弱的情緒給咽了回去。

「提前離婚是違約的。」

「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決定要付一筆贍養費了。」他看著她強撐的堅強,難以言喻的心疼涌上心頭,他別開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早在訂契約之初我就說過,離了婚之後你會有一筆可觀的贍養費,所以你不必擔心在這場遍姻中什麼都沒得到。」

她語帶嘲諷的開口,「你真仁慈!」

「如果沒有問題,那……」

寇蘭生倏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離婚!我不會提前解約!」她偷偷的深呼吸、再呼吸,咬著唇強迫自己看著他。

「莫名其妙的找上我結婚,又莫名其妙的要我簽契約,現在更是莫名其妙的要我提前解約!埃靜天就這麼了不起嗎?別人都得活在你的安排下、跟著你的步伐走,你要別人往東,對方就不準往西!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只听我自己的,我要怎樣就怎樣,你管不著,也不要你管!」討厭,都跟自己說好不要在這王八蛋、冷血魔面前哭的,可是眼淚……該死的叛徒!

寇蘭生粗魯的抹去淚水。「討厭的沙子,沒事跑進眼里很好玩嗎?好玩嗎……嗚嗚……」即使已經傷心的柔腸寸斷,可她仍要逞強。

「提前解約對彼此都好。」

「你閉嘴!不要妄想左右我的想法。」她氣憤的回吼他。

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但海靜天沒有生氣,反而是一種心疼的感覺越來越重,讓他在心中重重一嘆。

寇蘭生吸了吸鼻子。「你不用提前跟我解約,只要把別墅的室內裝潢完成,我就會走。」室內裝潢不用幾個月就完成,一樣是在契約到期前就可以解約了。

那是她的心意。為十歲的暗戀所盡的心意、為二十五歲的單戀埋的相思,她想把它完成,也許她離開時候的步伐會比較輕盈.

「你大可不用這樣。」

「不要你管!我說過,現在的我只听我自己的。」

「你……你會受到更多的傷害的。」他柔聲勸著。

「砍了我一刀後再問我有沒有事?你這人怎麼這麼假?」這個時候就當他的大魔頭當到底,不要偶爾還露出有人性的樣子。

她又吸了吸鼻子看著他。嗚嗚……為什麼到現在她還是希望他能告訴她,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她真沒用!契約婚姻本身就是個玩笑,沒人要她當真,可她就是傻得可以。

一咬牙,她說︰「你說過會給我贍養費。」

「我會給。」

「沒看到錢以前我怎知道你會不會給,甚至會不會縮水?」

「我不會虧待你,贍養費的金額會讓你滿意的。」

「你又怎麼知道要給多少我才會滿意?」

「那你自己說吧!」

「我要你一半的財產。」她獅子大開口。

「而且你要是少給我一分一毫,我就和你沒完沒了。」現在知道最毒婦人心了吧!就算對他的身價不清楚,但她也知道那絕對不是幾億、幾十億問題,她只是準備看大魔頭變臉。

懊像現在只要能夠挑起他怒火,讓他情緒變壞的任何話、任何事她都願意說、願意做,因為她覺得寂寞。

無論是愛上海靜天,或是對這婚姻抱持憧憬的都是她一個人;當他提出提前結束契約,痛苦得像快不能活下去的,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就連現在怒氣沖沖、歇斯底里的還是只有她一個人!

在兩個人的世界里,她懷疑是不是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

「好。」

這樣的天文數字他都肯給,就只是為了提前擺月兌她嗎?她就這麼惹他心煩?這麼入不了他的眼?

她壓抑著激動的情緒。「最後我問你一個問題,和我結婚……你很痛苦嗎?」

「……對!」

寇蘭生的淚再也忍不住,像河水決了堤,咬著牙,她笑得淒然。

「真是對……對不起!我以為……以為你和我在一起,起碼能感覺到一些些快樂和幸福,而我也一直以為是這樣,可是……原來我連這樣的小小心意都無法帶給你,甚至還自以為是。」

她眺望著對她眨眼的星星,它們像在取笑她的無能和自作多情,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掉,久久開不了口,好一會兒才低低的說︰「如你所願,我答應離婚,唯一的條件就是,請讓我把別墅的case做完,我會盡可能的趕工完成。」

「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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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蘭生只要一想起前天和海靜天在海邊談話的內容,她還是忍不住貶激動眼紅。

離婚!這是契約婚姻本來就該有的結局,可說真的,打從和他結婚後,她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而且,她連逃避的懦弱都沒有。

埃靜天在第二天就飛往英國,三天後才回來。

而她也在當天就搬出公寓,因為之前的公寓退租了,找房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索性搬到別墅暫住。反正她一個人的行李不多,而且也只是暫且找個地方借住,等找到了房子再搬就好了。

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偶爾下意識地有一搭一沒一搭的啜著果汁。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了,她和雷君棠將近二十分鐘未聊上半句話,最後是男方忍不住的打破沉默。

「蘭生?」

雙眼呆滯的又啜了口果汁,她明顯還躲在自己的世界中,也听不到雷君棠的叫喚。

早在學生時期就領教過她神游的功力,雷君棠又叫了她一次,見她沒反應後又搖了搖她的手。

「嗯……是!嗯……方才你說什麼?」她有些尷尬的陪笑。

「我什麼都沒說。」怎麼才幾天不見,她就憔悴成這樣?原本就清瘦的她,現在看起來像風一吹就要倒,臉色更是蒼白得難看。

「你……發生了什麼事嗎?這幾天我一直想聯絡你,可你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打她手機又關機,到別墅工地找她,工人卻說她兩天沒去了,他又不好到她住的地方找她,只怕引起更大的誤會。

寇蘭生揚了揚嘴角敷衍帶過。「我……沒事。」她說到「沒事」兩個字卻語帶哽咽。

巴海靜天的婚事知道的人太少了,如今觸了礁,傷心的話也不知道該跟誰說,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昨天洪紫蕾找上她時,她才會這麼失態。

她居然會在海靜天的紅粉知己面前痛哭!

老天!她到底在干什麼?最好笑的是,也不知是她哭得太可憐了,還是讓聞者心有戚戚焉,洪紫蕾後來也頻頻拭淚,最後兩人還抱頭痛哭。

現在想到那一幕還是覺得……有夠詭異的,不過,經過這件事後,她對洪紫蕾的敵意居然這麼消失了,想來也真是諷刺,沒想到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居然是她一直所認為的情敵。

情場丙然如戰場,情勢也頗詭譎多變,昔日的敵人也許在今日就成為朋友了。

寇蘭生一向不是個會隱藏心事的人,多年之後她純真的性子仍未改變。雷君棠攪拌了一下已微涼的咖啡,突然提到,「你結婚的事……伯父伯母似乎不知道。」

她訝異的看著他。「你……」

「放心,他們不知道你結婚了。」她的家教嚴謹,寇雙麟夫婦要是知道此事,保證一定從美國殺回台灣質問女兒。

見她一臉疑惑,他大致的解釋了下他在美國遇到她父母的情況,隨即又繼續問道︰「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嫁給海靜天,可家中兩老卻不知道?」

埃靜天是個出色的企業家,當時他的婚禮低調到神秘他就覺得奇怪,而今知道他娶的對象是寇蘭生,更可疑的是為什麼女方的雙親都不知情,這就讓他更不明白了。

從以前雷君棠就一直是很照顧她的學長,對于他已經懷疑的事,她真的不該再有所隱瞞了。「我和海靜天其實是契約結婚。」

雷君棠怔了下,一下子無法消化這幾個字的意義,回了神後又無法接受寇蘭生竟也跟上這股「流行」!

「契約婚姻?你和海靜天是契約結婚!」

她苦笑,壓低了眼瞼。「這個不重要了,原本八個月的婚姻現在要提前結束了……我們快離婚了!」她的眼淚靜靜的滑落,一滴、兩滴……

「你愛上海靜天了,對不對?」其實他這句話問得有點多余,如果她沒愛上他,面對離婚在即,她該松了口氣才對,而不是這樣哭哭啼啼的。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有點像是喃喃自語似的。「我……好像在這方面一直都很遲鈍,愛不愛一個人也不清楚,就傻傻的交往,等到真正愛上一個人後,也沒法子使他也愛上我……我真的很笨,對不對?」

「這就是愛情!每個人深陷情網時都是一樣的,再精明、再有條不紊、再理智冷靜的人,當他真正愛上一個人後都會變得笨笨的,更笨一點的還會想逃,以為遠離了愛情魔力就沒事,卻不知因此會陷得更深。」

「學長,你的話讓我想起了我的初戀。」她沉沉的說,「你記得我們分手時你對我說過的話嗎?」

怎麼會忘得了,這可是他情史上的大污點。「我好像在和一個‘無形不明’的敵人競爭嗎?」

「那個人就是海靜天。」

「咦?」

「知道我為什麼會接受契約婚姻嗎?因為……他就是我的初戀,要說暗戀也行!」看他不明白的鎖著眉,她解釋著,「我在十歲的那一年遇到了我的王子,那個人就是海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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