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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優女主角 第九章

作者︰念眉

「誰給我解釋清楚,現在我不管人家怎麼嘲笑我,我只要弄明白被指指點點的原因是什麼?」言大華認了,他這輩子的狼狽與難堪在今天表演完畢。

「整個婚禮被搞得雞飛狗跳,一定會成為很多人茶余飯後討論的笑話,我不知道外界要怎麼猜測你們三人理不清的關系……」言母真的搞不懂年輕人的想法。

「沒什麼好猜的,事實就在眼前,祖兒是我過門的妻子,大家眼見為憑,她是心甘情願嫁給我。」言書權蹺著二郎腿,沒正經的抖著。

「但她愛的人是我。」猶不能接受婚禮已經完成的事實,言書晃看著祖兒,想聆听她真正的意思。

有一刻,他在她雙眸間瞥見赤果的痛苦,他甚至以為能夠窺入她的靈魂,為她拔去插入她心靈的刺,可是她遠遠地坐在角落,如同她現在刻意保持兩人的距離一樣。

言書權冷哼了聲,「大哥,你真大言不慚,女人是需要疼惜的,從小我就對她好,而你呢?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要買東西找你帶路,你鮮少幫忙,總是把她托付給我;她無聊找你談天,你天花亂墜的理由一大堆,總歸一句話就是沒空,這種情形下你認為女人會愛你?」

言書晃被逼急了,忿忿不平的嘶吼,「你要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嗎?好,我就解開你的疑惑!那是我們七歲而祖兒四歲時的事情,那次的扮家家酒,她說她長大後要當你的新娘子,而你也以很堅定的口吻告訴我,他是你的新娘,不準我和你搶……因為你們的話,盡避我對她是那麼喜愛,終究得要強迫自己壓抑!」

一段他最想忘記的回憶,卻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必須堅守的承諾。

有幾次他好想就這麼忘了,不負責任的忘記,因為他也想和他最愛的小女孩有說有笑,而非話中藏著苦意,笑中含著淚意……

「你這麼大方,因為我說過的那句話就此退出?」言書權披荊斬棘,終于找到了塵封已久的記憶,那件他幾乎忘了的事情。

他終于逼出了大哥的真心話,原來因為這件事,所以他才一直躲避著他對祖兒的感情。三個人本來如膠似漆的感情,只有他一個人漸行漸遠,最後變成無法跨越的藩籬,為的全是短短的幾句話……他的納悶獲得了解答。

但他不接受這個說法。他的意思似乎是因為他的讓步,所以他才有機會和祖兒走到這一步……不,絕對不是!

「言大哥,真的是這樣嗎?」藍祖兒的眼神綻放一整天來最閃亮的光彩,其中充滿著無法置信。

她的童言無忌,他當真了,他真的當真了,他怎麼可以當真?那不是她真正的意思啊!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躲著她,因為她是書權的新娘嗎?他為什麼不肯早一點告訴她,她可以為自己曾經說過的傻話解釋呀!

「你給我閉嘴,無論是不是這樣都沒用了,太晚了,你現在是我言書權的妻子!」嚴厲地給她一個眼神,言書權突然大笑,「我不會放手的,就算我的老婆和我的兄弟搞過,我也不在乎,就當她是一時失察,分辨不出誰是誰而上錯床……」

又是一記冷笑,他轉而挑釁地睇著言書晃,「不過以後你的老婆若也犯上同樣的錯誤,別怪我不客氣,大家一來一往才公平嘛!」

藍祖兒的臉色由白轉青,控制不住自己的哽咽出聲,然後掩面跑上了樓。

「書權,還不上去道歉,你知不知道你說這種話羞辱了祖兒!」言母厲聲指責。

「有什麼好道歉的,這是事實,敢做就要敢擔當,不要怕人家事後羞辱她不要臉的行徑……」

憤怒地掄緊拳頭,言書晃扎實的一拳貼在書權的嘴角,力道的猛度從立刻滲出嘴角的血絲可以想見。

「你們在干什麼?!」言母一看到情況愈演愈烈,緊張的跑到兩人之間加以阻隔。

老天!兄弟鬩牆的場面,怎麼會發生在她和樂的家庭?

手指抹去血跡,看了一眼,言書權咬著牙說︰「我不會離婚的,我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不管你們如何相愛,我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如果你有膽子,就和她秘密約會吧,但我可先警告你,不要被我抓奸在床,否則我會控告你妨礙家庭!」

說完,他撂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沖出了家門。

「孽緣啊,老天爺,你到底想怎樣……」

用力拍打自己的額頭,言大華放聲喊了出來,直至這一刻,他終于明白這三個年輕人間牽扯的愛很情仇。

「我的雙胞胎呀……」看了無力倒在沙發里的大兒子,言母也哭了,她的寶貝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怒目相向,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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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弄成這樣?」看到言書權嘴角淌著血,連穎整顆心的血液似乎都被抽干了。

「你猜是誰打的?」享受她拿著濕熱毛巾,小心翼翼擦拭血痕的感覺,言書權看著她的臉問道。

「今晚你不是該躺在新婚妻子的身旁嗎?」離開他的身前,連穎來到窗旁,這次她無法讓自己的聲音不含受創痕跡,她凝視著隱隱鋪上新月微光的街道。

「你今天沒有去觀禮,我沒看到你的人。」言書權心里有股莫名的想法,小穎未到場他很高興,因為他冷酷的一面不希望她看到。

「我們要繼續這樣答非所問嗎?」拿了藥水,她再回到他身邊,蹲子準備幫他上藥。

他抓住她的手,「好,那我一一回答你的問題。第一,我的傷是我的雙胞胎哥哥賞賜的;第二,我今晚確實不該陪在老婆身側,因為我的雙胞胎哥哥會幫我履行夫妻義務,這樣你都懂了嗎?」

「書權,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要不然你希望我怎樣?感激他搶在我之前,先擁有我老婆的身體,讓她有經驗來取悅我嗎?」

「你可以不要娶她的,既然你這麼在意這件事情,你為什麼要讓自己陷于那種憤怒的情緒之中?」

「那我多年來的付出怎麼辦,付諸流水?」

「難道你對—個女人好皆有所求?你還是不懂女人的心思,當她愛上一個人,通常是義無反顧,不在乎外界異樣的眼光,不管對方如何回應,就算告訴自己不能愛,卻還是不能不愛……」連穎淒苦輕訴。

被逼到懸崖前,她對自己的感情低頭了。

藍祖兒的心情正是她的心情,如此的不謀而合……惟一的不同,是她不敢承認,因為她怕與言書權之間無話不談的親密分享會就此而斷,拖延是她惟一的防御。

「小穎……」驚見個性堅強的連穎眼中的淚珠,言書權慌了。

連穎邊哭邊笑地抹去淚水,「對不起,我想同是女人,我會很同情她的心情……」

「你認為我傷了她?」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女人,其實很脆弱……」咬著嘴唇,她說不出話來。

言書權覺得今晚的連穎不像平日的她,「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那位不死心的客人,今晚帶著鑽戒來求婚了……」她的聲音、表情嗅不著一絲喜悅的氣息,甚至隱約覺得諷刺。

心一緊,花了好長的時間,他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答應了?」

「我在考慮,你都結婚了,也該輪到我了……」

「那不一樣,我為的是報復!」她聲音中的苦味令他眼神燃起狂亂。

「可是你愛藍祖兒。」

「我不愛她!」如此果決的口吻連言書權自己都震驚,他不愛祖兒,那他娶她為的只有報復?

當連穎消化他所說的話,生出了一陣沉默。她的心跳亂了規則,脈搏不要命地愈跳愈快。

「你認真想過嗎?事情會走到今天的局面,你也必須負起責任,也許藍祖兒認為你愛她,才會退而求其次,想找一個可以依偎的胸膛……你對每個女人總是那麼好,好到令人心生錯覺,掉落那個不可自拔的泥沼中,你不知道吧,其實最過分的人是你……」

在她心中,他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但為什麼—個她甚至考慮獻上童貞的男人,也是她怕自己不能信任的男人?

可是她又是那麼想信任他,她幾乎沒有思考自己在做什麼,就將被淚水覆蓋的潮濕面頰偎入他的手心。

「小穎……」言書權空出來的手,顫抖而緩慢地撫上她的黑發,她的反常讓他不知所措。

總是擔任自己最佳聆听者的她,這麼脆弱的一面興起了他的保護欲,也刺進了他心中的一個角落。

「不要喊我,今晚讓我做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情……」

望進他像兩潭黑色光源的深邃眼楮里,他們的視線糾纏,她要毫無誤差地感受他的炙熱。然後,她的唇以最密合的角度,貼上了他的,縱情于他口中的味道,她的感官風起雲涌,讓她無力思考。

言書權強迫自己控制被挑逗而變得急躁的身軀,嘴唇離開丁她的,埋進她喉嚨底部的白皙肌膚,那里的脈搏狂亂。

「小穎,到底是怎麼了?」他覺得心中一陣強烈的牽扯,攫住胸口的情感像火一般傳遍全身。

她不是隨便的女人,他不能在她情緒大亂時,佔她的便宜。

「求你不要問我,愛我好嗎?今晚放下我們的朋友關系,當我是你的愛人……」她要他在自己的身體、還有心上,烙下最重也是最深的印記,那會成為她永恆的回憶。

他用盡意志力抵抗自己的騷動,但她敞開他的上衣,在他胸膛上啄下無數個吻,令情況更糟。

他的臉像壓抑情感的而具,瞥向她,豐滿性感的雙唇上勾著奇異、滿足的微笑,他深受益惑,指尖渴望放縱地撫模她、唇際喊出她的名字……而他也一一照做了。

「小穎……」

言書權的雙眸閃出陰暗誘人的光輝,他的手解開了她襯衫的所有鈕扣,滑進去箝住她的腰,只剩下她薄薄的隔開他倆的肌膚。

連穎在親密的接觸下喘息,給了他舌頭探入的機會。

兩人的目光交集,太多快感令她低聲申吟,雙臂纏住他頸項,以長久歇息在體內的欲火回吻他,奇妙的喚醒她的血液,令她全身的皮膚因甜蜜的沖動而興奮。

她終于抱著他了……連穎嘆息著閉上雙眼,將自己完全交托給穿透全身的喜悅。

言書權像讀出她心思般,在她半起時進逼,直至她挺身渴求更多,他的雙唇在她頸線留下無數的吻,舌頭舌忝過她脈搏跳動的地方。

「小穎,雖然我不懂你為何要這麼做,但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以唇緘口,連穎不想听到任何會讓自己後悔的話。

他的手指徐緩刷過她,感到她的精神在她的血液中奔流,與他的靈魂相交纏,激動的感受涌入他內在的生命,盡避他想隱藏,仍無法克制那本能的回應,他們之間真切的連結,不是任何粗淺的言語所能形容的。

他試圖用眼神與她溝通,但她側著的臉堅持不肯看他,努力好久後他疲累的身體迫他沉入夢鄉。

靶覺到他的肌肉松弛下來,接著便傳出睡著時規律的呼吸聲,連穎多情的眼神,第一次可以無礙且直接的看著他,她的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龐,最後停在雙唇上,描繪他的唇形,她的唇小心的覆上。

在不听話的眼淚落下來之前,她迅速起身離開。

取了一張琴譜,就著背面的空白,她復雜的心情寫下了幾個字,那是她難以說出口的愛。

書權,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會相信嗎?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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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穎就這麼走了,瀟灑地走了,留下了猛然頓悟內心真正情系的言書權,沒有告知去處地消失在台北。

那晚她的告白,消融了他多日來的怨恨,取而代之的是深濃的幸福。

她的愛讓他覺得安定,原來他對她的感情才是真的,他漸漸明白自己的需要,一直以來,他只找最知心的人傾訴心里的秘密……

他怎會忽略如此深刻的感情,膚淺地只看到表面的感覺?

理清自己的心緒,言書權開始瘋狂地找尋她的人影,忘了自己已有家室,忘了曾經執著的報復。

他徹底遺忘藍祖兒的存在,婚後的生活與她「相敬如冰」,沒有問過她的喜好,直至一封信平躺客廳的長幾——給所有我最深愛的人——

書權,我們離婚吧,既然這段婚姻讓彼此都痛苦,綁著我真的會讓你較快樂嗎?我不相信。其實我發覺到這兩個多月來你的轉變,你是否也發現到了?

不要再報復了,好嗎?

另外,我想向言伯伯、言伯母道歉,成為言家的媳婦至今沒喊過你們一聲爸、媽,是因為我認為自己不夠資格,也許我真的是罪魁禍首,害你們一雙兒子因為我而形同陌路,在比我誠心說聲對不起。

同時,我也要向我的親生父母賠不是,更要埋怨他們生下我,讓我和言大哥、書權成為青梅竹馬,小時候我真的很快樂,但現在……剩下來的只有痛苦。

也許我走了,是個不成熟的決定,可是惟有這個方法能讓我的名字和書晃、書權永遠月兌離牽扯……

祖兒

「大嫂,我的女兒呀……」藍母的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一開就關不了。

她花樣年華的女兒,嫁到了言家是吃了多少苦,為何過了兩個月後,她還是那麼不快樂,甚至以離家出走來解決事情?

她隱瞞了多少事情?難道她真的相信老一輩所說的話,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能回娘家哭訴嗎?

不是的,她是他們夫妻的掌上明珠,他們永遠不會嫌棄她,那個家永遠是她的避風港呀!

前些日子她才與她通過電話,電話中的女兒是那麼的快樂,她沒有想太多,信以為真,沒想到女兒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所有的苦都往肚子里吞……

她可憐的女兒……

「書權,你說句話啊,祖兒到哪兒去了?」言母的心情被親家母哭得都亂了,他們夫婦倆不過出國一趟,兒子又闖了什麼滔天大禍?

「媽,我如果知道不會坐在這里,我會去找她回來!」言書權煩躁地撥著頭發。

「是呀,你怎麼可能知道她到哪兒去了,從結婚的第一天開始,你何時關心過她?」言書晃的情緒就如狂風暴雨般翻騰。

這幾天台北突然下起傾盆大雨,又打雷又閃電的,尤其是昨晚更甚。他知道父母出遠門不在家,擔心祖兒一個人會怕,飛車從公司趕回來,誰知道找遍了整個屋子,尋不到她的身影,只看到一張離婚協議書和一封信,他這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

他刻意避開,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原來是錯誤的決定,祖兒一點也不快樂,或許婚禮當天,他該強硬一點,執意破壞婚禮的進行,然後請求她的原諒,那麼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但,為什麼他總是要想那麼多,于事後才後悔莫及?究竟要幾次的教訓才能讓他學乖?

「你想和我吵架嗎?」言書權心情也不好,他的報復計劃早已停擺了,可是他卻忘了祖兒的存在,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一再地傷害她,但她仍心思鎮密的注意到自己的改變,天,他覺得自己連禽獸都不如……

「夠了,你們看看這個家被你們兄弟倆鬧成什麼樣子,我求求你們,夠了!」言大華氣得滿臉漲紅。

「我問過司機,他說昨天早上曾經送祖兒到婦產科去,而我剛才去問過了,醫生說她懷孕了,三個多月。」言母深呼吸後,道出震懾人心的消息。

「天,老公,祖兒懷孕了,她能到哪里去啦,我要我的女兒……」藍母的情緒過于激動,倒在藍父懷里,沒有意識。

「老婆……」

「藍老弟,你先抱她到樓上休息,這里交給我,我言大華以生命起誓,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當藍氏夫婦消失在樓梯口,言大華無情的眼神掃過兩個兒子,「孩子是誰的?」

「婚前婚後我都沒踫過祖兒。」言書權坦承。

他是看清了自己可笑的心態與行為。其實婚前那一次的證明,明白她的心意後,他就被強烈的報仇意念蒙蔽了該有的理智,他認為原本的三人行,自己不能被剔除在外,所以才會想盡辦法破壞祖兒與大哥兩個人的感情。當然,明白自己娶她不是因為愛,他更不可能霸王硬上弓的強暴她。

尤其在新婚之夜,他找到了自己真正所愛後,更不會做出背叛連穎的事。

「是我的孩子。」算過時間,言書晃只覺得內心一陣痛。

她懷了他的孩子,但信上離去的口吻卻是這般堅定,難道她真的不再愛他了?

不出所料,言大華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找回你們的女人,否則休想再踏進言家大門一步。」

他懷疑過書權與那日醉酒送他回來的女人,關系匪淺,現在看兒子的反常,更是印證了自己的臆測。

事實若是如此倒好,兄弟倆一起找到心中所屬,將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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