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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君情濃 第三章

作者︰歐陽青

秦未央望著桌上鮮艷的玫瑰花束,眼中彌漫著淡淡的無奈,還有一絲黯然的陰影。

那個男人並沒有理會她的拒絕,而是按照他的計劃霸道的執行了。

一大早送來的花束因為刻意的冷落而顯得了無生氣,秦未央任它自生自滅,這也算是種消極的抗議吧!

「她是我的人。」

嚴日行刻意在醫院制造出這種假象。一天一束花,一周兩次來接她下班,這樣就足夠毀掉她努力大半個月的成就,因為資料室太接近權力核心,已經沒幾人敢上門了。

演完這場戲後,她的下場貶是什麼呢?

原本堅定的立場已有些動搖了。如果能堂而皇之的擁有他一段時間,理由再荒謬又有什麼關系?

啜了一口苦澀的黑咖啡,秦未央心情沉重無比。

「嗨!可以要一杯咖啡嗎?」開朗的問候聲隨著輕敲門板的聲音一起到來,讓正在神游的秦未央嚇了一跳。

「是你。」同屬心髒內科的錢立寒,也是前期的學長,是秦未央少數的朋友之一。

「對不起,嚇到你了。」斯文的臉上有著歉意。

「我哪有這麼容易被嚇著?事實上,我正閑得發瘋呢!」秦未央替他倒了杯咖啡,她很高興有人能在這時候分擔她的憂愁。

「這里一下子安靜好多。」錢立寒在資料室中唯一一張沙發上坐下,正巧就坐在她對面。他笑著說︰「其實這樣也好,平常這里人來人去的,我們很難得可以談談,這樣正好給我一個機會。」

秦未央搖頭笑道︰「你不在意他們傳的事?」

「你是指上到院長、下至工友都知道嚴總裁正在追你的事嗎?事實上,我對這事樂觀其成。」

「學長,你真是夠了。」秦未央的臉色沒有一絲波動。

「咦?怎麼你一點嬌羞的樣子都沒有?」

她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因為那不是事實。」

「哦?那束玫瑰花似乎證明這事不是虛構的。」錢立寒促狹的擠擠眼。

「告訴我,外頭到底是怎麼傳的?」

「真想知道?」

秦未央點頭。

「那就告訴你吧!听說先前嚴總裁帶來一位他最重視的女病人,卻在女病人住院期間愛上了我們清秀可人的女實習醫生。為了怕她過度勞累,特地將她轉調資料組,自己還三天兩頭的和佳人約會。相信再過不久,醫院里就要上演真人版的麻雀變鳳凰了。」錢立寒一口氣說完。

秦未央愣了好一會兒,淡淡的微笑才爬上唇際,「這種傳言你也信?」

「怎麼不信?看過幾次的溫馨接送情,誰不相信嚴總裁正和你談戀愛?」錢立寒叫道。

「我不知道原來你喜歡看文藝愛情片。」她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

「呵,虧我。」錢立寒收起搞笑的神情,正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嚴總裁陷入熱戀了嗎?」

「你看我像是陷入熱戀的樣子嗎?」柔和帶笑的唇彎出一個美麗的弧度,誰都無法從她的外表看出她的內心。

「拜托,我是很認真的問你。」

「我的模樣不認真嗎?」秦未央淡淡的反問。

「算了,從認識你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過,站太過來人的立場,我希望你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他會這樣語重心長,是因為他倆同樣都是出身不完整的家庭。

秦未央側頭想了想,「什麼是幸福?」

「因人而異吧!現在的你認為什麼才是幸福?」他反問。

她不知道自己要的幸福是什麼,所以只好一徑的笑。

「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很多時候必須裝傻,這是要保護自己。你還太年輕,不要為他人的想法左右,活出自己才重要。」

秦未央明白他完全是為她好,因為對這種溫馨的場面沒轍,她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是有備而來的?」

「怎麼說?」他抬眉。

「像憋了很久,一次想把我罵個痛快的樣子。」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而後兩人一陣大笑。

就在氣氛正好的時候,嚴日行來到資料室門前,盡避訝異于他倆相談甚歡的模樣,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我是不是正好趕上一場笑話?」

一見是他,秦未央唇邊的微笑立即消失。

錢立寒熱切的迎向這個大老板,「嚴先生,你好,我是心髒科的錢立寒。」

收回放在秦未央臉上的視線,嚴日行瞥向錢立寒的目光並不怎麼友善,「幸會。」

「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猶在反抗做為替身的無奈。

「我是臨時起意,沒想到卻打擾了你們。」唯一的一張沙發被人佔據了,嚴日行直接走到秦未央的身旁,帶給她莫大的壓力。

他的笑容雖然懶洋洋的,卻看得出他已掌握住所有人的情緒,秦未央終于明白他的霸道來自他天生王者的風範,也因為這樣,她明白自己根本逃不出他刻意織就的情網。

「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了你們。」錢立寒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也給我來一杯咖啡吧!」

「已經沒有了。」秦未央賭氣的說。

「是沒有,還是不想給?未央。」嚴日行勾起秦未央的下巴,若有深意的低喃出她的名。

她渾身掠過一陣冷顫,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

「怎麼不說話呢?」雖然嗓音輕柔,然而他的眸中正散發出一股不爽的訊息,箝制她下巴的手又用力了些。

他在生氣。

為什麼呢?秦未央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下回吧!下回你來我就為你準備。」

嚴日行輕笑出聲,終于松了她的下巴。「你的話還真有趣,好吧!我就等你到下次,不過,你可千萬得記住,我是個不接受拒絕的男人。」

她輕蹙起眉尖,沒有說話。

「不要這麼冷淡,不是說好今天要陪我回家嗎?」大手攬上她的腰,她的身子傳來微微的顫抖,毫無經驗的她果然排斥與男人身體上的接觸。

「回家?」

「是呀!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你介紹給我家人認識了。」短短的一句話,就成功的打亂秦未央原有的平靜。

「什麼?」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你們有約。」錢立寒非常尷尬,立刻決定離開,「我該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

「學長。」

「慢走。」嚴日行出聲送客。

繞腸似的嘆息再次逸出唇瓣,秦未央毅然決然的轉身。「夠了吧?你想要的結果已經達成,可以放了我吧?」

嚴日行望著她,以一個男性的眼光來看,她長得夠漂亮,只要放下老束著馬尾的發圈,讓那微帶自然卷的深褐色發自然飛揚,再摘下那沉重老氣的眼鏡,她會是個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女人,像剛才那個斯文得教人厭惡的男醫生就企圖想博取她的歡心。

一想到這里,他就覺得有趣極了。「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你……」秦未央的眸光倏地變暗,「真過分,明知我對你有好感,你卻偏偏利用這點,讓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二話不說俯身就擄住她微涼的唇,法式熱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淪。

這就是秦未央離不開他的原因。他本來就是個情場斑手,沒有人能在他刻意釋放的愛情魔力下逃離,她在日漸喪失自主權的同時,竟也發現她從來未曾領略過的吻,原來是這麼苦澀。

「我說過,你拒絕不了我。」嚴日行冷酷的唇勾出輕挑的一笑,邪肆的眸光教人從心底發寒。

「等你不需要我的時候,就可以隨便拋棄我了?」秦未央問得委屈,雙肘支開的距離雖然短,她卻覺得與他的距離好遙遠。

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她在心底問得卑微,可外表仍是一副倔強的模樣。

「你最好別愛上我。」嚴日行一臉的不以為然,「如果你已經愛上我,那就是你的不幸。」

不是他沒有心,而是他的溫柔全給了一個女人,他沒有多余的心力去呵護另一個女子,雖然有些事是需要她配合的。

「你好殘忍。」雖然心寒到極點,秦未央仍繼續假裝堅強。

「你可以說出你的條件。」

她別開目光,正好瞥見桌上的玫瑰花。原本對植物沒有好惡的她,突然從這一刻開始討厭起玫瑰花了。

想來真是好笑。她還沒談過戀愛,就直接面臨愛情崩潰的邊緣。她喜歡的人竟然用談公事的口吻和她談感情,真是悲哀到了極點。

「想不出來嗎?」嚴日行聳聳肩,「無妨,我可以請律師擬一份合約,你覺得沒問題再簽。」

她輕緩的回眸看著他。「不用了,我只希望在整件事結束後,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她怕觸景傷情。

「可以。」嚴日行帥氣的點點頭。不過,他絕不會虧待她的,一棟房子再加上一張巨額支票,對他來說再簡單也不過。

「如果你能保證這點,我就同意隨你怎麼做。」她再次尋求保證。

「我以我的名譽發誓。」他笑得灑月兌。

秦未央含笑的唇有一絲僵硬。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保護好自己的心,又怎麼會有損失?而且,若是未嘗過刻骨銘心的愛情,又怎能體會她父母的痛呢?

再也不要相見,是她保護自己的最後手段,為了自己,她必須要這樣做。

***

「旭日東升」是家外表平凡、內在卻大有來頭的酒吧,來的大多是企業家第二代。這里有高級的交際公開,也有最舒適的休憩房間,還有一個極大、極寬敞的舞池,可供社會上的菁英份子卸下面具,來這兒盡情享受。

有人將這里視為企業家交換情報、打探消息的地方,但也有人純享受,在這里的行為舉止絕對和平常判若兩人。

而嚴日行就是屬于後者。

他依然是一身的黑,一進酒吧就不曾褪下魅人的笑靨,馬上贏得在場女性的迷戀目光,因為他從不曾為任何人駐足,也因為他的氣質優雅尊貴,是這里的話題之一,更是不易讓人捉模的人物。

不過,今晚他破天荒的帶了一個女子滑入舞池,全場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更好奇他身旁的女子到底是他的什麼人。

「你的舞步錯了。」嚴日行笑了下,挽著她來個大回轉,左手巧妙地扶著她的腰肢,免得她被甩出去。

秦未央意興闌珊的開口,「我很少被當成稀有動物觀察。」

「哈哈,他們是太羨慕你了。」

「這種艷羨的目光會讓我感到難堪。」唉!又踩到他的腳尖了,她為他的紳士風度感到內疚,不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嚴日行大笑出聲,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出三日,他帶著一名美麗女子在「旭日東升」出現的傳聞就會傳到柔的耳里,到時候,他就會知道柔的反應了。

他實在很有看女人的眼光。

經過他的改造,秦未央的美麗完全散發出來。沒有鏡架的遮掩,他得以細細端詳她的長相,終于有些了解自己為何一眼就挑上她當柔的看護的原因了。

「呼……好累,你自己玩吧!我要到旁邊休息了。」秦未央喊停。

「被你踩的人都沒叫累,你倒嚷著要休息了。」他正在興頭上呢!

「我再不識相,也可以察覺到四周可怕的目光,只怕我再不退場,會教她們的目光活活殺死。」

低沉的笑聲傳進秦未央耳里,她有些納悶,她說了什麼笑話嗎?

「夠了吧?我拒絕再當玩笑的提供者。」她苦澀的瞧著他的笑臉。誰說女人善變?最起碼打從認識他開始,她就見過他隨時轉變心情的本事。

不過,至少到現在,他的心情都特別好。

「去休息吧!不過千萬別被別的男人拐跑,你今晚的美麗是我一個人的。」嚴日行俯身在她唇上輕吻一記,無視于他的言語所帶給她的傷害,借著一個大旋轉動作,松開她的手滑向舞池的另一頭。

一見他落單,馬上就有人蜂擁而上,求取他的青睞。

他,一直都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秦未央愣愣的站在原地,本來還想說些僕麼,但她根本沒機會說出口,只好乖乖的到角落找個位置坐下,悄悄地月兌下高跟鞋,揉揉發疼的腳尖。

她的個性本就稍嫌冷淡,因為她從小就知道很多事難以改變,所以她學會淡然相對。

只是,面對愛情好困難。瞧著嚴日行對每個女子都笑得這麼溫柔,她突然嫉妒起來。

可笑的是,她有什麼資格嫉妒?她甚至不曾得到過他的愛呀!

垂下眼眸,如果她沒辦法壓下自己的嫉妒,至少也別讓他發現異狀,這點她必須做到。

「你不專心。」面對心不在焉的嚴日行,沈麗娜又氣又嗔的將涂滿大紅色指甲油的指尖捧著他的俊臉轉向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與你共舞,你不要在這時候想別的女人。」

嚴日行懶懶地對她邪魅一笑。「我人在這陪你。」

「那心呢?」

「你知道,我這種人沒有心的。」

他輕吟了聲,思緒又飄回那個小女人身上。只要秦未央想要,她可以是個艷冠全場的美麗女人,只可惜她對太過陌生,甚至單純到打算拒絕全酒吧的男人。

他留意到她孤單的坐在沙發上,那種楚楚可憐、與四周格格不入的清幽,教人多想小心地捧在手心里疼。不過,她並沒有賣弄她的美麗,也不曾抬頭對那些不請自來的男人微笑,只是手持著酒杯,輕輕搖蔽著里頭金黃色的液體,周圍的歡笑喜悅似乎都與她無關,她只是認命的去完成一項任務罷了。

陡地,他驚醒了。是啊!這只是個任務,他大可不必理會她的感覺。

「日,你太過分了,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你呀!仗著自己有錢,又英俊得教人忍不住想親近,你在女人圈里無往不利了這麼久,怎麼這回會帶個良家婦女來呀?」沈麗娜嘮叨著。

嚴日行只听進去最後那句,眼神閃過一絲敏銳。「她現在是我的女人。」

「咦?那你最寶貴的柔呢?」

這已經是上流社會眾所皆知的事了。誰不知道嚴日行有個扶養多年、美若天仙的未婚妻?

他寵愛柔的程度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從不帶她出席重要場跋,在外不管怎麼玩,每天必定在深夜三點以前回家,從不承認他和外頭的女人有關系,不讓柔和他發生誤會,更不容許有人威脅到柔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種種行為讓許多芳心碎了一地,但嚴日行擺明了玩玩可以的態度,還是讓不少女子甘願成為他游戲的玩伴。

這種男人,說會帶著另外一個女子公然出現在這種場跋,要不是親眼見到,還真沒人敢信。

「柔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責任了。」嚴日行借著快節奏的舞步大力甩開女伴,語氣自然飄飄忽忽的。

「嗄?你說什麼?」沈麗娜沒听清楚。

「我說,你沒見到我的女人有些小麻煩嗎?」他邪惡的挑起一邊唇角。

「呃?」

秦未央臉上禮貌的微笑已經快麻痹了,她頭痛的瞧著面前不請自來的男人,他曾自我介紹,是某某總裁還是某某總經理她根本記不清楚,她只知道他好噦唆,一直在她耳邊聒噪。

「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先做個朋友。」男人為她微現酡紅的醉顏所吸引,而且見她落單,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何必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有伴的。」該死,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一杯?兩杯?她以為自己的酒量不錯的。

「小姐,這事瞞不了人的,你一直坐在這里,我可沒見到有人來罩你呀!」

「我真的有喔!你最好先想清楚惹火他會有什麼下場。」秦未央在虛張聲勢,因為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听說醉酒時吃糖可以解酒,不知道這兒哪里有糖?

男人婬笑了兩聲,「已經不用想了,我們直接來樂一樂吧!」

原來不論上流社會還是低下階層,只要是人,全都一樣荒婬、墮落。

「你不要踫我。」為了閃避男人的狠手,秦未央猛然站起身,但她太高估自己的身體狀況,一直起身,腦袋就一陣昏眩,視線完全模糊……

「嘿嘿……」男人伸長雙臂準備接住她的身子,卻遠不及另外一雙鐵臂來得迅速。

「未央。」嚴日行及時抱住秦未央軟倒的身子,將她打橫抱起,這才面對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男人。

「叢總,不知我的女人可有惹到你什麼?」嚴日行直截了當挑明了問。偎在他懷里的秦未央听到他的聲音,掙扎的睜開雙眼,確定是他後,心終于安了。

「沒……沒有,我……不知道她……她是……對不起,嚴總裁,你大人有大量……」男人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若是早知道,他絕不會招惹嚴日行的女人,商場上誰不知道嚴日行對付敵人的手段有多殘酷。

「沒事就好,下回我再專程向叢總裁討教吧!」嚴日行抱著秦未央,直接在男人面前走過,往休憩房間的電梯走去。

討教?男人松懈下來的那口氣還沒喘完,這句話馬上又震飛了他的三魂七魄。他真是無端惹來煞星,正想解釋,卻見嚴日行抱著她直往前走,走進通往休憩房間的電梯。

深愛未婚妻的嚴日行,竟然不顧未婚妻的顏面,和別的女人公然開房間?

***

「給我。」

嚴日行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輕柔的為她褪去身上的衣服,大手來回摩挲著她如玉般的雪膚,存心勾引她掉入自己的陷阱。

秦未央的酒全醒了,她不安的閃躲他的大手,「你……想干什麼?」

他低聲地笑了起來,「我想做什麼再明顯不過了,你還不明白嗎?真是個清純的小東西。」

「光是做戲還不夠?」她的身子被他撩撥得十分火熱,隨著他的手撫過的部位,全都叫囂著要得到更多。

「不夠,光是這樣,不足以讓柔相信我們真是一對戀人。」

啊……不,我……」

「你不願意?」嚴日行俊逸的臉變得深沉,熾熱的視線牢牢鎖住她美麗的小臉。他不屑用強,只因他向來沒有得不到的女人。

「我……」她咬著下唇,雙手無意識的緊握。

因為愛他,所以得任由他使壞?她怎會落得這麼悲哀的地步?

「你不愛我嗎?」他在她臉頰上輕吻。

「我愛你。」意亂情迷之際,她也只能把握住這點。

「為了獎賞你,我可以讓你有個極愉快的夜晚。」他的已經被挑起,今晚誰也不能抽身。

她好怕,「可是……」

「你不要我嗎?」

秦未央驚叫出聲,「啊……你……」

連她都不曾這麼親密的撫模過自己,他怎麼可以……她的腦子全亂了。

「你說你愛我,也願意配合我演這出戲,為了獎賞你,我很賣力的在取悅你呢!你感受到了嗎?」

「我……」

「不,別遮掩自己,你的美麗只屬于我一個人。」

「這不是罪惡,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身為醫生的你該知道,這種事再自然不過了。」

秦未央當然明白,只是……書中說的怎麼也比不上現實的可怕,她全身上下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可疑又令人臉紅心跳的申吟聲不斷充斥在整個房間。

墮落與快樂只在一線之間,突破了這個界線,將來還能若無其事的相處嗎?

「你……」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想抓住一些什麼,就算只是一句話也好。

「叫我日。」

「我可以把自己給你,可是……你呢?」她終于抓住在她體內作亂的手。

「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有一天,當你想起我的時候,會不會記得我是誰?」她只求在他回憶里佔一個小小的位子。

嚴日行眯起眼,「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可以把你放在心中一輩子,而你卻連一點小小的空間都不肯留給我?」

他果然夠絕情,愛上這種男人是她的不幸。

他扯唇道︰「如你所願。」

雖然她的生澀引出他的幾許同情,但他並沒有緩下速度,明知她是第一次,卻忍不住地想看她哭泣的模樣。

秦未央果然臣服于他,也開始卑微的想博取他的注意力了,但他卻怎麼也得意不起來。

她顯然還不夠了解他,他的愛只給一個人,他的一輩子也只打算記得一個人。她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無需為她多費心神。

她昏過去了吧?憐惜的心和想再一次的同時興起,他被這念頭駭到,于是匆匆起身到浴室沖澡。

他果然還是不習慣完事後和女人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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