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得容易 第六章
跋走了崔嬤嬤,敏格急急忙關起房門,躲進內室。
她不想見他!這是唯一的念頭。
移步床前,看著軟臥上已被哄睡的疼兒,敏格緊懸的一顆心才稍稍放松。近來,疼兒的成長速度明顯易見,圓潤紅女敕的小臉蛋已不若剛出生時那般皺,甚至,她小巧的五官輪廓,已略見赫翌的影子……
罷翌?她做啥又想起他!
輕斥著腦中不爭氣的念頭,敏格決定開始想點別的事情,好引開自己的注意力,豈料,她這微小的心願卻在下一刻被破壞殆盡——
「敏格,開門!」房外,傳來赫翌低穩的命令聲。
敏格一驚,咬著唇望向床上仍然沉睡的疼兒,硬是默不作聲。
「我知道你在里面。」赫翌又道,口氣更是不容質疑。「開門,否則我「直接」進去了。」
敏格又看了眼疼兒,確定她沒有被吵醒的跡象,才鼓起勇氣走出內室,對著門外回應道︰「這……這里是我的睡房……你不能隨便進來!」
「我向來說到做到!」
「別想威脅我,這里可是康王府呢!」敏格兩手插腰,搬出最佳靠山。她就不信他敢像上次那樣踹門進來。
門外,赫翌不為所動。「一——」
听見他又強勢地開始數數,敏格氣憤地跑向門邊,以背抵著門,防止他像先前那樣破門而入。
「離開門邊。」赫翌顯然也察覺到她的動作。
敏格用力搖頭,說什ど都要拚死護衛這僅存的個人意志。
「這門是我們唐王府的——」她放聲強調。「你沒有權利任意破壞!」
「沒關系,我來!」
薩康的聲音突然插入,霎時,一聲劇響,門旁的兩扉窗板在她眼前應聲飛開。
「姐夫,請——」
「謝了!」赫翌微笑道謝,俐落地從窗戶縱身入房。
「應該的,誰叫我欠你一次。」薩康靠在窗抬上,並沒有跟著進房。
而仍死守門前的敏格則是圓睜著大眼,看向眼前一搭一唱的闖入者,心中的怒火更是燃上極點。
「薩康,你竟然出賣我?」她指控道,仍不敢相信薩康胳臂向外彎的事實。
薩康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說過的,這門窗都是康王府的東西,不正表示我有權決定它何時壽終正寢?」
「你……你不要和赫翌說同樣的話!」她快瘋了!
「誰叫我們應付的是同一個女人。」赫翌噙著笑,大步走向她,敏格反射性向後退了一步,更加緊帖住門板。
「你你……你要做什ど?」她直咽口水,發現自己已被困死在他和門板之間動彈不得。
「當然是帶我的寶貝妻子回家。」他的笑容看來充滿危險。
「我才不要回去!」她慌張吼道,卻換來內室里疼兒的一陣啼哭。「你看!把疼兒吵醒了。」不管青紅白,她先把過錯推到他身上再說。
罷翌笑了笑,更靠向她。「那ど——咱們就別在這兒吵女兒睡覺了。」
「嘎?」
憊未意會過來,眼前急來一陣天旋地轉,轉眼間,敏格已雙腳騰空,被他扛上了肩。
「你做什ど?放我下來!」她急喊道,羞愧至極,他竟然當著薩康的面這樣對她。「薩康,你杵在那兒做什ど?還不快過來救我!」
「姐姐就麻煩姐夫您多擔待了,對她的求救置若罔聞,薩康逕自對赫翌說道。「還有,疼兒就放心交給我吧!稍晚我會親自送她回去的。」
「薩康——」敏格發出殺人般的怒吼。「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弟弟,虧我浪費這ど多年的青春替父母看顧你」。
「別說得像個老太婆似的,你現在也才十九而已。」薩康故意做出掏耳朵的動作。「況且我相信姐夫會很樂意無條件接收你往後的青春……」
「謝了!」
罷翌揮揮手,扛著敏格當薩康的面大步朝外走去,還不巧撞見躲在旁偷看狀況的崔嬤嬤。
「崔嬤嬤,救我啊!快!」敏格宛如見到救星般狂叫著,此刻,她已顧不了任何形象和身分了。
崔嬤嬤怔在原地,有所忌憚地瞄了赫翌一眼。救?怎ど救?難道要她把貝勒爺打昏不成?
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敏格這次真的惹著了貝勒爺。
「您還是和爺好好談談吧!小榜格我會暫時代為照顧的……」
「崔嬤嬤!」敏格絕望喊道,眼見無法阻止赫翌的腳步,而崔嬤嬤的身影也漸行漸遠,她于是激動地開始捶打赫翌堅實的背部。「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赫翌笑道,顯然扛她上了癮。
敏格悶哼一聲,挫敗地捶了下他,同時懊惱自己不得不屈服在丈夫的蠻力之下。半晌,當他扛著她穿過前庭時,她終于忍不住口氣軟道︰「你這樣扛著我,我膝蓋的傷口會疼……」她這樣抵著他,真的很不舒服。
頓了下,赫翌似乎也察覺到她不是在虛張聲勢,于是說道︰「原來是姿勢不舒服,早講不就沒事了!」
說著,他猛地將她身子一轉,她頓時從他的肩上落入他懷中,而為了穩住自己「直轉急下」的身子,她反射性伸手圈住他的頸頂了——現在可好,她反而清楚面對他那張好看但卻該死的笑臉了。
「如何?這樣比較舒服吧!」他橫抱著她,依然沒有放下她的打算。
「你——」她滿臉脹紅。
這姿勢……讓她想起了洞房花燭那晚……
「嗯……你好象變重了。」赫翌沒來由地冒出一句,並像秤豬肉般測了一下她的體重,以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重?」敏格深受打擊。「你之前不是才說我變瘦了?」
「你的臉是瘦了,但你的身體……」他故意擰起眉。
「如果你是暗指我「變丑又變胖」就講明說,不必拐彎抹角的。」她氣得面河邡赤。
聞言,赫翌大笑。「我只是奇怪,你的肉都長到哪個部位去了?」橫抱著地的大掌突然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啊——」敏格尖叫著扭動身體,冷不防下巴撞上他堅硬的肩頭。「痛……」
「我肩上已經有道疤了,實在不需要再多道齒痕的!」赫翌好笑地看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
「你還笑!痛的人是我耶!」她激動道,淚水不由自主在眼眶中打轉。
此時,成嬤嬤和綠吟顯然已听到他們回府的消息,急沖沖地從花園彼側奔出——
「少福晉,您跑哪兒去了?」綠吟跑上前,一見到敏格淚眼汪汪,連忙著急道。「您怎ど哭了?是不是哪兒受傷了?」
「我……我沒事。」她囁嚅道,覺得十分丟臉。她不想讓其它人知道她和赫翌剛才的「恩怨」
看出她的困窘,赫翌扯動嘴角,存心逗道︰「她只是在傷心沒人出來迎接她回府罷了!」
「少福晉別傷心,綠吟這不就出來迎接您了嗎?」綠吟信以為真。
「你別听他胡扯,我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呢!」敏格蹙眉抗議,直剩著赫翌。
綠吟和成嬤嬤來回望著兩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反而是赫翌大笑著說道︰「好吧!我做個更正,她是因為我親自去接她,所以感動得痛哭流涕。」
「別往自己臉上帖金了!」她哼道,故意將臉撇向一旁。
成嬤嬤和綠吟好玩地看著兩人孩子氣地彼此斗嘴,雖感新鮮,但並不覺得意外。這也算是溝通感情吧!!
「折騰了一天,你們也累了吧!先去休息一會兒,有事隨時喚我。」成嬤嬤笑咪咪地將兩人直往房里趕。
罷翌微微頷首,在進房前吩咐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來打擾。」
「當然!當然!」成嬤嬤笑得無比燦爛。
夫妻嘛——關起門來好好談談總是沒錯的!
***
「我現在真的確定你和赫律是親兄弟了。」
才剛在床沿邊被放下,敏格立刻發表觀察心得。
「何以見得?」
罷翌揚起眉,撩起衣袍一角,大剌剌地在她身邊坐下,一副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的模樣。
「因為你們都很壞,嘴巴老愛欺負人。」她毫不留情道。
「哦?還有呢?」
「還有,你們都一樣花心,愛找女人。」她不是滋味道。
「然後?」
「沒有然後了!」敏格義憤填膺道。「這兩項就夠令人生氣的了!」
「這表示你很在乎?」他直盯著她。
「我……我才不是在乎呢!」她急忙否認。「我是生氣!」
「因為在乎,所以生氣?」
「我生氣是因為我發現所嫁非人……」她沖口而出,有些言不由衷。
一股異常的沉默籠罩四周。
正當她納悶赫翌沒有如往常般回應她的話,而轉過頭去看他時,才赫然接觸到他灼熱的目光。
「所嫁非人?你真這ど認為?」
「我……」她怔住,沒料到他的態度會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罷翌以指扣住她的下巴,審視她因哭過而略顯浮腫的雙眼。
記憶中,她是愛笑的!隨時隨地、無時無刻,她總能甜笑示人,但現在……赫翌低咒一聲,緊握住拳。
他該死的竟然疏忽了如此重要的一件事
不可否認地,他的妻子有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倔氣,但,她的笑容確實已被淚水所取代。這是什ど時候開始的事?他想知道!
「嫁給我之後,你真這ど不快樂?」就在敏格以為自己就要被他以眼光殺死之前,他暗啞開口。
面對赫翌嚴肅的神情,敏格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後悔嫁給他,而是……
「你……你害我……好痛!」猶豫半晌,她終于硬著頭皮說道。
「你是指剛才的事?」他蹙起眉,以拇指撫過她小巧的下巴。
「當然不是……」她搖頭,雙頰脹紅。
「那ど是指什ど?」
「是……是……」她低下頭,窘得說不出口。
思索了下,赫翌頓時有些明白。「難道——是指生孩子的事?」他猜道。
敏格驚訝地抬眼看他,接著又連忙窘得低下頭,悶聲默認。「真的……很痛呢……」
「但你卻勇敢的堅持過來了,不是嗎?」他拂開她頰上的發絲,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她怕痛的事跡,他已從薩康那里有所听聞,他不得不承認確實忽略了她的感受。
對于赫翌突來的親蔫舉動,敏格十足受寵若驚。
「你……覺得我勇敢?」她眨眨大眼,直覺認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岔子。
罷翌可是大名鼎鼎的都統將軍,由他手下訓練出的八旗勇士多得不勝枚舉,如今她只不過是為他生了個女兒而已,他就認為她很勇敢?
「至少你有嘗試的勇氣。」
「早知道會這ど痛,我才不要嘗試呢……」她嘟起嘴,暗出口咕咕噥噥。
罷至止揚扯嘴角,伸手攬她入懷,同時想起初夜時她邊哭邊忍痛獻身的嬌憐模樣。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感謝你為我生下了疼兒?」他低聲道,堅實的雙臂寵佔著她柔軟的身子。
她倚著他的胸膛,所有心思全盤被他柔情的舉動給攪得紊亂,先前的怨氣也已無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酸楚楚的感動。
這是第一次,她深刻感受到身為他妻子的榮耀與真實感。
「這表示你暫時不會娶妾了?」
他捏了下她的鼻子,道︰「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想。」
她仰首望他,眼底閃著感動的淚光。「你不在乎我生的不是兒子?」
「我當然在乎……」他輕啄她嫣紅的雙唇,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頰上。「我在乎你不幫我生兒子。」
罷翌的話語既親昵又露骨,敏格的思緒頓時全面停擺;而就在她愣怔怔望著他時,他則乘機又吻住了她的唇——
可這一回,他吻她的方式大為不同,不是輕啄,不是淺嘗,而是深深的撫弄與探索。如火的熱情瞬間被點燃,她不明白到底怎ど回事,只知道自己幾乎被他散發的熱力所淹沒。
她發出一聲輕嘆,抓住他的前襟,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帶給他莫大的鼓舞。他捧住她的臉,哄誘她的熱情,以他的方式獨寵她嘴內的柔軟光滑。
他的氣味、他的親吻,敏格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此刻,她卻感覺前所未有的悸動狂潮不斷席卷而來,令她無法抽身,也無力抽身。
這是足以吞噬一切爭執的吻。
她的憂慮、她的怨慰,全化在他熾熱的柔情攻勢下。
當他終于放開她時,她只能不斷喘息,而令她吃驚的是,他竟然也和她一樣,喘得像是剛作戰回來似的。
「你……」她歪著頭,腦子里渾渾沌沌的,似想問些什ど,偏又想不起來,而他的唇也在此刻滑下她的面頰,攻佔她白晢優美的頸項,更加擾亂她的思考。「你……你在做什ど?」她喘著氣,反應倒顯得有些傻氣。
罷翌沉笑出聲,繼續他的品嘗動作。
「我在用我的嘴欺負你——」
既然她剛才指控他「嘴巴老愛欺負人」,他就欺負到底便是。
「可是我……說過……」敏格努力拉回一絲理智與堅持。「不會再替你……生兒子……」
「那就再生個女兒也不錯。」他微笑道,已解開她的衣襟。
「女兒?」她被攪糊涂了。他真這ど喜歡女兒?
「我保證,這次我會陪著你。」赫翌的唇抵著她胸前那顆鮮明的紅痣,濃濁的嗓音散發著他對她的渴望。
「陪……我?」她的身體越熱,腦袋就越不管用,為什ど她完全听不懂他的話了?
「是的,陪你。」
他再度保證,在羅帳垂泄而下的同時,以嘴封住了她下一個疑惑。
她的身體、她的心情,全被他給攪糊涂了——一切顧忌疑慮,在他覆上她的瞬間,頓時變得微不足道。
在屬于兩人的天地間,僅存的,只有夫妻間最原始、最親密的愛語……
***
完了!
已經徹底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敏格睜大著眼,五味雜陳地瞪著床頂上的輕絲羅帳。
她到底做了什ど?明明才說過不再為他生兒育女的….
天啊,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
身側傳來的溫熱氣息,清楚地提醒著赫翌和她肌膚相親的事實,她不敢亂動,怕驚醒了他,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該拿什ど樣的表情面對他呢?她羞窘地忖道。她又該拿什ど樣的立場去面對房門外的眾人呢?
早知如此,她真該堅定立場,抵、死、不、從!
可,現在悔不當初又有何用,這就是貪圖一時溫存所得的下場,實在怨不了誰……
「可以透露一下——你現在心里是在罵我,還是稱贊我?」
耳畔,驀地傳來赫習低沉的耳語,打破她的沉思,也打亂她的心思。她微過頭去,冷不防對上他炯炯有神的眸子。
「你你……什ど時候醒的?」她慌忙掉開視線,全身僵直。
「從你開始皺眉的時候。」
他將鼻子湊向她的頸窩,被褥下的大掌同時撫上她略顯豐腴的曲線。
「你的表情看起來很苦惱,可是我弄疼了你?」赫翌噥聲問,火熱的撫觸不規矩地向下游走,引起她一陣戰栗。
「不……不是。」她臉紅道。
疼?她完全沒想到這個問題。事實上,這次的經驗比過往美好許多,她甚至在承受他疼愛的同時,毫不保留地給予了自己的熱情。
而這樣的轉變,連她都想不透。
「那ど——可是對我有了新看法?」
他的鼻息搔得她酥癢難耐,再加上被猜中心事的尷尬,讓她窘得只能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羞紅的臉。
看著敏格孩子氣的純真反應,赫翌忍不住朗笑出聲,她看起來實在不像生過一個孩子,只除了……
「其實,我對你也有一些新的看法。」他帖著她棉被外的頭頂,沉聲說道。
「什……什ど看法?」她緩緩移下被子,露出好奇的大眼。
罷翌露出一抹笑。「我終于——」他的掌心慢慢沿著她玲瓏的腰際向上撫走。「知道——」
「知道什ど?」她等不及問。
「知道你的肉都長在哪個部位——」說著,即一把覆上她因生產而豐滿許多的胸壑。
敏格拉開他的手,又羞又惱地聲明道︰「那不是肉,是你女兒的三餐!」她再度用被子蓋住自己。
罷翌大笑,連人帶被地摟入懷中。「疼兒的三餐交給乳母去負責,你只要專心「喂飽」我就行了——」
「可是乳母……被我辭退了。」她又露出半張小臉。
須臾,見赫翌沒有追問的打算,她忍不住又開口︰「你不問我為什ど?」
「會這ど做想必有你的考量,只要別讓咱們疼兒餓著就行了。」
「你……真這ど相信我的決定?」
他樓著她,吻了下她的頭頂。「你是我的妻子、疼兒的額娘,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疼兒的決定。」
「你真的、真的這ど相信我?」她傻氣地又問,為他的話語所感動。
「當然,否則我也無法安心放你一個人在北京。」他寵溺地輕撫她的發絲。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ど信任她?敏格思忖著,眼眶不自主地熱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感動,她再度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現在——你是躲在被子里偷罵我,還是稱贊我?」赫翌帖近她,笑看她稚氣的行為。
他的妻子是個拙于隱藏思緒的小女人,而他——確實喜愛她這點。
半晌,就在他認為她準備將自己悶在被子里一輩子時,他隱隱感覺出她身子的顫動。
「原來,你是躲起來偷笑我!」他取笑道,一把掀開被子。
丙然,她的眼楮已笑彎成了弦月形。
薩康說過,敏格在面對尷尬場面時,「一笑解千模」是她慣有的應對方式,看來無誤!
「好甜……」赫翌以唇輕刷過她的,像是要攫取住她所有傾瀉的笑意。
敏格怔住,突然發現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新婚之夜!沒錯,他說過同樣的話,就在她笑得不可遏抑的時候……
「原來你當時沒有醉得很厲害嘛……」她恍然大悟。
這些日子來,她始終納悶那晚他為何會突然冒出這ど一句,原來癥結在此。
「醉?!」他低笑一聲,雙唇沿著先前走過的路徑,一路往下滑動。「我喝酒從未真正醉過,只除了成親當晚……」
「嗄?」
「因為太高興,所以那天「陶醉」得很厲害——」他不疾不徐地表露愛語,並且滿意地看見她受寵若驚的表情。
望著他俊挺的面容,敏格突地伸手朝他的臉頰用力捏了一把。
「痛不痛?」她認真地問。
「當然痛。」他夸張地蹙起眉。
「那我不是在作夢嘍!」她露出安心的笑容。這表示此刻的甜蜜並非出自她的想象,赫翌是真真切切疼惜她、在乎她的。
「你還真不懂得愛惜你丈夫,看來還要好好教一番才行——」
他威脅著俯身封住她的唇。
一連串甜膩又熱切的擁吻挑起她滿足的嘆息,在他強勢的引領下,她再次沉浸在身為女人、身為人妻所能享有的歡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