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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寨郎君 第十章

作者︰秦方鈺

度過三天的歡樂旖旎時光後,李維中不得不快馬奔回京城,他口中信誓旦旦地一定會回來,可是已過了半個月,卻是半點消息也不曾傳回。

一日,薛洛在廳堂上突然昏倒,急煞了另兩位當家的,立即召來齊大夫為她診治。

「大當家的有喜了。」齊大夫把了薛洛的脈後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薛家有後了。」邵雄在床前跳來跳去,高興地道。

薛洛躺在床上微微一笑,沒想到這些日子身體不適的征兆,全都是因為自己有喜了。她有了李維中的骨肉,期盼許久的願望終于達成了!

本來說很快就會回來的李維中,一走就是半個月,什麼消息都沒有,薛洛的心情不禁又跌入黑暗期,幸好如今傳來這令人歡欣鼓舞的好消息,總算可以稍微安撫她的心。

「多大了?」盧一二著急的問。

「兩個多月。」

兩人聞言,笑得前胸貼後背,原來在他們擔心害怕薛家絕後的時候,薛洛和李維中早已……一想到這,兩人不由得又笑了出來。

「你們兩個笑夠了吧。」薛洛也笑了。

「大當家的,心情要放輕松一點,千萬別再動刀動槍的,也別做太粗重的事,這樣孩子才能保得住。」齊大夫細心叮嚀著。

「嗯。」薛洛歡喜的輕撫著自己的肚子,作夢也沒想到她真的要做娘了。

「大當家的,不好了,山下又來了好多兵馬。」一位兄弟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哪路兵馬?」薛洛以為災難已過,怎知又……「大當家的別急,你好好休息,千萬以孩子為重,我跟二當家的前去處理就好。」盧一二連忙制止薛洛作勢欲起的舉動。

「可是我……」

「大當家的,我們去去就來。」盧一二拉著邵雄趕下山去,瞧瞧究竟又是何人帶兵前來。

一下駱嶺山,盧一二就瞧見身穿軍服的李維中。「姑爺!」

「給我拿下!」李維中卻翻臉不認人。

「姑爺,你這是做什麼?」兩人被迫抽出佩刀。

「我帶著十萬精兵甫來宣旨,順便帶回我的妻子。」

「那犯得著跟我們動武嗎?」

「薛洛曾言,駱嶺寨的寨規是在比武場上見真章,我的武功比不上她,不過,我帶了十萬精兵前來,就不信帶不回她。」李維中下定決心地說。

「姑爺想鏟除駱嶺寨?」盧一二不動聲色地問。

「我來招降!」

「招降?」

「皇上有令,駱嶺寨助國家平定叛亂有功,特頒旨嘉賞。」

「那又為何對我們動武?」盧一二不明白個中道理。

「駱嶺寨肯乖乖被招降嗎?薛洛願意隨我返回京城嗎?」李維中反問他。

「這麼說,你是要一決高下-?」

「用武力來決戰高下,不是你們的寨規嗎?」

「姑爺,你確定嗎?」

「動手!」李維中吩咐軍隊團團圍住兩人。

「打就打!」邵雄開始反擊。

「姑爺如果不怕傷了大當家的,就盡量動手吧!」盧一二也開始動手反攻。

「薛洛怎麼了?」李維中半月不見薛洛,自然對她掛念不已。

「姑爺可以一意孤行,再來後悔呀!」盧一二隱喻著前一次的誤會。

「住手!」李維中立即下令要士兵停手。「薛洛出了什麼事?」

「大當家的有喜了。」

「你是說我要做爹了!」李維中大喜。

「可惡!我要跟他拚了。」若非齊大夫一直拉住薛洛,又一直勸她以孩子為重,說不定薛洛早就沖下山去,把那個負心郎給宰了。

駱嶺山下傳來消息,帶兵十萬甫來的居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夫婿。李維中帶兵前來意在招降,實為鏟滅駱嶺寨,真是太過分了!

「大當家的,你就忍忍吧,別動氣,別動氣。你的身子骨還很虛弱,得替孩子多想想。」齊大夫硬拉著薛洛不放。

「可恨!我真恨不得殺了他!」薛洛大怒。

「你想要殺誰呀?娘子。」李維中笑吟吟的踏進房間,示意齊大夫先行離去。

「殺了你!你這個可惡的家伙,居然要滅了我的山寨。」薛洛提氣拿起床旁的刀,就往李維中砍去。

「娘子,當心你自個的身體,而且刀劍是不長眼的,難不成你當真要謀殺親夫?」李維中再次閃過她的快刀。

「我跟你已斷絕夫妻情分。」

「娘子,你先息怒,听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兵馬都帶到駱嶺山下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薛洛一個快速的旋身,招招直逼李維中。

「有,當然有可以解釋的地方,只要娘子放下刀,我們就能好好的商議、商議。」李維中閃躲著,邊喘大氣。

「沒有那個必要。」薛洛欲飛身沖向前去,猛地拋下刀子,抱著肚子驚呼。

「娘子,你怎麼了?」李維中奔過來抱起蹲在地上的薛洛,輕柔的將她放回床上。

「走開,用不著你假好心。」薛洛轉過臉去,知曉自個的體力仍差,若是再繼續動武下去,首先不保的將會是她肚子里無辜的孩子,因此她不得不先忍下氣來。

「娘子,我們分別半個月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思念為夫的嗎?」李維中緊挨在床邊,深情款款的注視她。

「想你這個負心漢做什麼?半個月不見,一見就是率領大軍來鏟平駱嶺寨,這樣沒良心的人我想他做什麼?有什麼好想的?!」薛洛硬是不肯轉頭看他。

「我並沒有要鏟平駱嶺寨。」

「不要跟我說咱們駱嶺寨的兄弟傳錯消息了。」薛洛確定她的屬下絕不會信口開河,更不會搬弄是非。

「我的確是帶了十萬大軍前來。」

「那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事實擺在眼前,你給我滾下山等著,我們駱嶺寨的兄弟會跟你來個生死決戰。」薛洛好痛心,沒想到她的夫婿居然如此泯滅人性,難道真的是上天要亡駱嶺寨嗎?

「我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呢?娘子,我在你的心目中當真如此不堪來著?」李維中此時此刻又不承認先前攻山的事了。

「那十萬大軍你怎麼解釋?」薛洛才不相信他的說詞。

「那是我帶來迎接二皇子妃回京的兵馬,怎樣,夠威風了吧!」李維中一臉得意。

「你少在那兒耍嘴皮子,誰會為了這種事,領十萬兵馬來到駱嶺山?你當我是三歲小阿不成?」

「那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是想幫助你們御敵。有十萬大軍守在山下,就沒有人敢再來騷擾你們了。」

「你怎麼不干脆說是來包圍駱嶺山的?」

「我沒有!」李維中大喊冤枉。

「還敢說沒有?原因三是不是順便攻下駱嶺山?」

「娘子!你別生氣,我招了好不好?事實上,我的的確確是有攻山的念頭,不過絕沒有鏟平駱嶺寨的計畫,這一點我絕對可以對天發誓。」李維中舉手,喃喃自語。

「攻山而不鏟平?你騙誰?」薛洛的表情冷冷的。

「娘子,你忘了曾告訴我山寨規如何處理夫妻間爭議的事嗎?比武場上見真章,我早知武功不如娘子,上了比武場是必輸無疑,所以才會帶領十萬大軍前來。在另一個決戰場上分勝負的話,我李維中絕不可能輸。」

「你想決戰?原因呢?」薛洛想不出李維中欲為何事決戰。

「父皇傳旨,念駱嶺寨平亂叛賊有功,故而招降,駱嶺山仍由山寨的兄弟管理,除去山賊名號改隸軍隊,從今以後此處改為軍政要地,世襲爵位由薛家繼承。」李維中娓娓道出原由。

「爵位?」薛洛細想著此事是否妥當。

「由朝廷發給俸祿。」

「這應該是好事一件,你又為何要攻山?」她覺得有些怪異。

「因為此事解決之後,你得跟我回京。既然此處不再是山賊聚合之地,又有爵位世襲,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放下一切隨我進京,好好的當我的二皇子妃,這豈不是皆大歡喜嗎?」李維中覺得甚為圓滿。

「是嗎?」薛洛心想,不當山賊、當官也行!這點她能接受,不過……「我想你可能忘了一件事情,薛家世襲爵位是嗎?」

「是呀!你只要找一個具有薛家血統的人出來受封,此事就萬無一失了。」李維中志得意滿的笑著。

「那就對不起了,整個駱嶺寨具有薛家血統的有兩個人。」薛洛也笑了。

「那好,你挑一個就行了。」李維中真高興事情如此容易解決,早知道這樣,他就不用率領十萬兵馬前來,以致延誤那麼多時間。

「一個是我,一個是我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薛洛直盯著他笑。

「什麼?!你不要告訴我整個駱嶺寨就只有你是薛家人?」李維中詫異地跳起來。

「當然,要不然我如何能當上大寨主?又為何要「娶」你入門為薛家留後?」薛洛覺得好氣又好笑。

「不!這怎麼行呢?」李維中急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法子,花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嗎?得來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服,絕對不服!」

「不服也得服,多謝相公替我要來一個爵位。」薛洛道謝。

「那我怎麼辦?」李維中依然跳著腳。

「隨你-!我要休息了,出去的時候順便替我帶上門。」薛洛躺在床上,臉上掛著一個甜蜜的笑。

「姑爺,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盧一二走進大廳,就見著抑郁不樂的李維中。

「要不要陪我喝一杯?」李維中舉著酒壺問。

「不了!」他可不想喝酒誤事。「姑爺有事煩心嗎?」

「還不是薛洛不肯跟我回京這事。我真是弄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竟放著二皇子妃不做,要一輩子待在駱嶺寨。」李維中舉起酒壺又灌了一口。

「大當家的從小就在此地長大,自然舍不得離開。」

「難道駱嶺寨就真的比我重要嗎?你看看她,開口閉口都是駱嶺寨,十句話里有八句會提到駱嶺寨,她根本就不當我是她的夫婿,連一座破山寨都比我還重要。」李維中很感失望。

「姑爺!」盧一二覺得好笑。

「不是嗎?我這輩子從沒見過她這樣的女子,也是生平第一次見著女人當寨主,最不可思議的是,她把山寨看得出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居然為了一座山而要休夫,你說你見過這種女人嗎?更可恨的是,這個女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我李維中的妻子。」他喃喃地埋怨。

「姑爺,事情會有轉機的。」盧一二安慰他。

「有什麼轉機?我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帶她回京的法子,她居然硬要留下來,還直向我道謝替她要了個爵位,你說,氣不氣人?」李維中更嘔了。

「這也的確是難為了大當家的,薛家上上下下就剩她一個人,她當然要繼承爵位。」盧一二實話實說。

「那我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過一輩子嗎?」李維中真不服氣。

「姑爺留在駱嶺寨也不錯呀!」

「你叫我留在駱嶺寨?你要知道,這里可是她當家,我在這兒根本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留下來豈不是會悶死?」李維中瞟了盧一二一眼。

「姑爺!」盧一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了!」李維中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起身往廳外走。

「姑爺,你去哪里?」他可不希望兩人又出狀況。

「去辦重要的事。」李維中的身影直往山下去。

「糟了,這事要不要稟告大當家的呢?」他皺起眉來。

薛洛醒來後,一直未再見到李維中,心里直犯嘀咕,最後終于忍不住而叫人來問個清楚。

「姑爺去了哪里?」

「稟告大當家的,姑爺他下山了。」丫鬟回道。

「下山了?他下駱嶺山做什麼?」薛洛覺得奇怪。

「好像是去調走山下的十萬兵馬。」

「還沒回來嗎?」薛洛心想,就算調走兵馬,人也該回來了吧!

「姑爺跟著兵馬回京了。」

「什麼?!」薛洛愣住了,那個該死的李維中居然就這樣子走了,那他究竟回來做什麼?回來瞧瞧的嗎?可惡!

「大當家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薛洛打發她,心中暗自思量著。

如今她有孕在身,李維中回來卻又走了,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枉費她這半個月來天天掛念著他,沒想到他這樣沒良心。

也罷!他既然連交代一聲都沒有就回京,那麼夫妻情分算是斷了。

她會讓他知道,孩子沒有爹也一樣可以長大成人,而她薛洛沒有相公,也一樣可以生存下去的。她負氣地想,可是心底卻莫名的升起一陣傷感,想起他的一切……想起他纏綿悱惻的溫柔……

「咦!二皇兄,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皇嫂也跟著你回來了嗎?」李維信在皇宮中見著李維中,明明知道他大搖大擺的率領十萬大軍,信誓旦旦地要去搶回薛洛,卻像打敗仗的公雞般徒勞而返,偏偏佯裝不知情的諷刺著。

想起去年李維中跟他搶一個女人──他的夫人何靜文,害得他吃了不少苦頭,李維信便咽不下這口氣,因此想藉機好好的討回來。

「沒有!三皇弟,你倒是教教我,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跟我回京?」李維中懊惱的向他請教。

「怎麼,十萬大軍都搶不回皇嫂嗎?」他故意裝出訝異的模樣。

「三皇弟,別取笑我了,就是搶不回,我才一個人回宮。」李維中總算知曉他是在幸災樂禍。

「那麼依我看就算了,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二皇兄又何必單戀那株花呢?」李維信仍一派無動于衷。

「三皇弟!」李維中吼著。

「不是嗎?她既然不要你,你干嘛還硬要自討苦吃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李維中並未將事情的原委說給他听。

「不管事情是怎麼樣,二皇嫂不肯跟你回來是事實呀!」李維信就不相信他至死不透露其中奧妙。

「所以我只好向我們兄弟中最具智慧的三皇弟你討教了,三皇弟該不會見死不救吧?」李維中暗示著。

「我並不知道你跟她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你說,我能出什麼主意呢?」他反而笑看著李維中。

「這……」李維中撫著額頭,不知該不該說出來,若是說了出來,他除了顏面盡失之外,豈不又落人話柄?

「不說就算了,我還得趕回去,我的夫人正等著我呢!」李維信轉身要離去。

「等一下。」

「你又怎麼了?」李維信暗自竊笑,不信他不說。

「我告訴你,但你可不能告訴其他人。」李維中百般無奈。

「要我保密是沒有問題啦!只怕我替二皇兄設法時,會因諸多限制而無法想出妙計,那二皇兄可得好好的體諒我。」李維信做出個滿是歉意的表情。

「什麼意思?」

「你想想,若是我想出的法子需要借助于父皇或是其他皇兄、皇弟,那我緘口不提其中原由……二皇兄,你認為事情能夠解決嗎?」李維信自信滿滿地笑道。

「好吧!可是你至少可以答應我,盡量不提總行了吧!」李維中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他。

「這當然行了,二皇兄請說。」李維信暗笑著,盡量不提?!可沒有說不能提!

李維中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笑意是這般的邪惡,于是一頭栽進他的陷阱當中,將自己在駱嶺寨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給李維信听。

棒日,李維中依李維信的方法,進御書房參見皇上。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維中先行大禮。

「皇兒平身。」皇上撫著胡子笑道。

「謝父皇。」李維中抬頭,卻見母後和其他兄弟也都在場,而且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帶著笑意,他的心便起了揣揣不安的感覺。

「皇兒來見朕,可又是為了二皇子妃之事?」皇上話中的笑意極濃。

「是!」李維中奇怪的看著父皇,不知父皇為何如此愉快。

「朕已經從三皇兒口中得知此事,二皇兒,可真是委屈你了。堂堂的二皇子,居然被人當成新娘子嫁進了駱嶺寨,真是犧牲大了。」皇上不由得嘆氣。

頓時,一陣非常不合禮儀的大笑在御書房內響起。

「三皇弟,你……」李維中好生惱怒的瞪著笑未停歇的李維信。他前來御書房是想稟告此事,並由父皇做主,卻沒有料到事情已經全曝光了。

「父皇要問個端詳,我是不能知情不報的。」李維信仍笑著。

「這麼說,你是承認出賣我了。」李維中氣呼呼的。

「出賣?三皇兄實在太高估我了,這種事我哪敢做呀?只不過是受皇兄之托,為你謀策略罷了!」

「是嗎?」李維中才不相信。

「皇兒切勿錯怪,你皇弟確已替你想了個兩全其美之計,你不想听听看嗎?又或者我們都忘了這件事,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皇上笑著排解。

「這種天大的可笑事,各位皇兄、皇弟會就此當作沒有發生過嗎?算了,看在三皇弟為我想出兩全其美之計的份上,我不予計較了。父皇,不知三皇弟所想的兩全其美之計為何?」李維中撇了撇嘴。

「駱嶺山位處你和三皇兒平息叛亂的區域中,本來是歸陵南王管轄;如今陵南王造反被處決,此處頓失龍頭,所以三皇兒就提議由你前去接管陵南王的轄區,你明白了嗎?」皇上一一道來。

「這……父皇是說……」李維中有點明白當中的道理。

「謝恩吧!」

「謝父皇恩典。」

薛洛對于李維中再次離開駱嶺寨一事表現得極為平淡,好似他從來沒有在她的生命中駐留過。

李維中快馬奔回駱嶺寨,見著日思夜想的可人兒,忍不住悸動地由身後擁著她。「我回來了。」

「你還回來做什麼?」薛洛詫異于他的出現,不過,她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也不是那種夫婿要來就來、要走就走的沒骨氣女子,她用力地掙開他的懷抱。

「你是我的娘子,我當然要來接你上京。」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跟你上京。」薛洛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現在情勢已經改觀了,你不用安安分分的跟我回京里當二皇子妃,只需要挪出點時間跟我回宮一趟,如何?至少拜見一下父皇和母後吧!」李維中要求。

「僅是如此而已?!」薛洛不明白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你不用回京當二皇子妃的原因在于我也不回京。」

「啊?!」薛洛睜大眼看著他。

「因為我接管了陵南王的管轄之地。」

「陵南王?!」薛洛不敢置信地重復他的話。

「如果你的記性不壞的話,應該還記得駱嶺山可是在陵南王的管轄範圍之內哦!被句話說,從今以後,于公,你是我管轄下的百姓,必須听命于我;于私,你是我的娘子了。」李維中春風得意的笑著。

「你想干什麼?」薛洛覺得有些不對勁。

「很簡單,駱嶺寨依然為你所管,我絕對不會加以干涉,可是你必須住在陵南府中當我的夫人。」李維中說出他的計劃。

薛洛聞言笑了出來,「這就是你突然離開駱嶺寨的原因?」

「對呀!要不是三皇弟想出這個辦法,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呢!娘子,這個法子你可以接受嗎?」李維中緊張的問。

「我若要回駱嶺寨小住,你不能反對。」薛洛提出要求。

「那是當然。」

「而且你從今而後不能再不告而別。」薛洛對他的私自下山相當不滿。

「我可以發誓,下不為例。」李維中舉手對天起誓。

「最後一個條件,若我肚里的孩子是女的,我要她繼承薛姓,管理駱嶺寨。」薛洛不想薛家從此斷了子嗣。

「不行!這一點我堅決反對。」李維中馬上跳起來抗議。

「這點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肯答應?」薛洛倏地沉著臉。

「娘子,」李維中連忙摟著嬌妻,「若你生的是兒子,我絕對沒有異議的讓他姓薛,也絕對舉雙手贊成,不敢有任何反對意見。」

「兒子?不行,兒子姓李,我不貪心,我只要女兒姓薛就行了。」

「就是女兒不行!」

「為什麼女兒不行?」

「你想想,駱嶺寨出了個女寨主把我整得慘兮兮的,我的一世英名全毀在你手上了,娘子還不滿足嗎?若是咱們美麗的女兒又當上女寨主,再綁個押寨郎君上駱嶺山,你說我的臉往哪里放呀?豈不是要被我那些皇兄、皇弟給笑死了?!」

「那兒子就可以了嗎?」薛洛才不相信這種歪理。

「娘子,你好好的想一想,若是讓女兒當寨主,頂多只能搶一個押寨郎君,我們也只有多了個半子而已;若是兒子當上寨主,搶它十個、八個押寨夫人,我們就賺了多少個女兒?你說,這樣是不是比較劃算呢?」李維中精打細算著。

「有人這樣子算的嗎?」薛洛笑了。

「當然有呀!等我的兒子當上寨主、搶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後,我再把她們全部集合起來,然後要我那些兄弟來瞧瞧,不教他們羨慕死才怪!」李維中對于被眾兄弟奚落的事仍記在心頭,因而想找個機會扳回來。

「有人比這個的嗎?」薛洛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娘子……」

「到時咱們兒子不就成了花心大蘿卜?」她不依。

「我很自私的想做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押寨郎君,所以絕不允許別人搶風頭,那可是獨一無二、專屬我的詞兒。」李維中雙眸含情的凝視她。

「押寨郎君?!」想起那些日子所發生的事,薛洛不由得輕笑出聲。

「不準笑,尤其是听到這個詞兒的時候。」李維中輕斥著嬌妻。

「好吧!兒子就兒子,你就當這世上唯一的「押寨郎君」好了!」薛洛舉手輕點一下他的唇。

李維中的回答是吻住她那嬌艷的紅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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