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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性游戏 第三章

作者:米洛

“没想到第二次做反而受伤了,还高烧两天。”

呜呼!一道明亮的车前灯光,迅速地划过昏暗典雅地卧室,朗格稍回过神,他低头看了看熟睡中的龙一。

“唔……”龙一左手臂上的绷带,阻碍到他的睡眠,他不耐烦地转了个身,被单也滑落大半。

“果真是任性的大少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受伤了?”朗格轻轻地拉过被单,并小心翼翼地盖在龙一赤果的肩膀上,注意不去碰触伤口。

“为什么那个时候,要来保护我?”朗格再三确认龙一睡得很安稳后,才放心地抚模他光洁的前额。

“菲伊,这个外表华丽的金发少年,竟然不属于人类,是噬血为生的吸血鬼!”朗格喃喃自语着:“可尽避如此,雷啸还是那么喜欢,那么爱护他……”

“就像十多年来,我的眼中只有雷啸一样,而在我注意你的时候,你竟然倒在血泊之中!”朗格的手轻轻颤抖着。

“是我的嫉妒逼得菲伊发狂的,所以我愿意承受那样的袭击,可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朗格深吸一口气,轻叹道:“我不明白。”

“龙一……”只要想到当时菲伊尖锐的利爪,是可以轻易地撕开龙一时,朗格地心像是被大力抓住一般,痛得喘不过气来!

‘凯文,在游戏没有结束之前,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朗格想起在送龙一去医院抢救时,他紧抓着自己的手臂,任凭护士怎么劝说,都不肯放开。

“游戏,也许吧,”朗格抽回手,起身披上纯白色的睡袍,赤着脚来到卧室外的观景阳台上:“毕竟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之间都是靠股权转让来维持的,可是我……”

凝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和高速公路上弥漫着藏青色雾霭,天快亮了,他低语道:“我为何会觉得如此空虚。”

“唔……凯文。”龙一重复地作着一个梦,他身陷于一片粉色樱花的海洋中,花很香,天空也很美。

在花海的另一头,他看到朗格独自站在樱花树下,碧蓝地眼眸似乎能穿透一切般凝视着这边。

可是当龙一奔跑过去,紧紧地拥抱住他时,朗格却化作一簇簇绚烂的花瓣,上升飞舞在空中,最后消散不见!

“不准你走!”龙一喃喃地在和式被褥上转了个圈儿,手臂再三没有碰到目标人物时,几乎惊醒地睁开眼睛。

“凯文?”凌乱地被褥上只残留着昨夜的痕迹,龙一立即起身四下找寻。

败快地,透过阳台上的落地窗,龙一看到朗格那欣长却有些单薄的身影,依靠在雕花栏杆上,晨辉笼罩着他,给人朦胧透明地感觉……好象刚才的梦境一样。

“头又开始痛了。”朗格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最近只要考虑和龙一有关的事情,整个人就会烦恼不堪,连工作进度也拉下不少。

“你不舒服么?”低醇不安地问候从身后赫然响起,一双温暖地臂膀也随之圈抱而来。

“龙一?!”朗格回头看着他:“我吵醒你了吗?”

“你这个抱枕不在,我很难睡得着。”

“抱歉。”朗格注意到他披了件蓝色睡衣,因此看不到左肩上的绷带。

“呵,你还当真呀。”龙一微笑着问道:“你一个人站在想什么?表情怪严肃的。”

“只是工作上的事,今天下午的董事会议案还没写完。”朗格小声地答道,也许出于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真正心思,所以他不想也羞于告诉龙一。

“说不定会被嘲笑的。”一个声音不断在朗格脑中回荡。

“哥哥那家伙也真是的,跑去什么吸血鬼城堡与情人相聚,却扔下了一大堆工作给你。”龙一抱怨道。

“啸他下个星期六就会回来的。”朗格轻轻推开龙一的怀抱,走到阳台的另一侧,那里摆放着圆形的花园餐桌与折叠式躺椅。

“星期六?”龙一心想道:“是暗夜都市俱乐部活动的日子。”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们出去吃早餐。”朗格坐在躺椅上,拿起昨晚遗忘在桌上的香烟盒,挑开银蓝色的顶盖,取出一支点燃,颇为浓烈地烟味立刻弥漫在唇指间。

“和哥哥一样的牌子。”龙一很早就察觉到,无论是名贵的跑车,还是西服香烟,朗格都和雷啸用同一种品牌,简直就像、像情侣一样!

“你说什么?”朗格听不清龙一的自言自语。

“我说我也要。”龙一撒娇似地跨坐在朗格的大腿上,拉开夹着香烟的手,一个吻印在朱色的薄唇上。

“龙……唔!”对方总喜欢突如其来,又不容反抗地侵占一切,朗格的红舌被紧紧地吮吸,缠绕,苦涩地烟味通过激烈的唾液,渐渐地传达到龙一的口中……

整体灰黑色的,巧夺天工地巨型城堡,架设在人间界与天界之间的魔道界内,是尊贵的吸血鬼王菲尔德-;达克拉的宫殿。

这一天早上,菲尔德王在大家愉快地享用早餐时,突然召开紧急家族会议!

“啸,伦家不要嘛!”可爱的菲伊害羞地蜷缩着身子,躲在古董高背椅中,纯白得几乎透明的真丝罩衫,因为他的抗争,而松垮地敞开,露出胸膛大片白晰的肌肤。

“乖,我不会弄痛你的。”笑得煞是迷人的黑发男人,温柔地捧住菲伊红扑扑地脸蛋,缓慢地靠近。

“真得不行呐,老哥和奥夏都在看呢。”菲伊鼓着腮帮子嘟哝道。

“可是你已经忍不住了,不是吗?”雷啸的手指极富挑逗性地在菲伊的唇瓣来回摩娑。

“唔……话是这么说,但伦家还是会怕啦!”菲伊俏皮地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雷啸的指尖。

“呵,小家伙,你明明很大胆么。”雷啸的手指开始探入菲伊的唇中……

“唔!”

“放松些。”雷啸低声安抚道。

“呜……痛!”菲伊金色的大眼睛噙满泪水,浑身轻轻颤抖着。

“忍着点,快出来了,”雷啸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指:“看,好大一根鱼刺。”

“真的耶!可为什么伦家的西红柿酱里会有鱼刺呢?”菲伊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还不是你擅自用炸鱼的锅来搅西红柿酱!”菲尔德王额前的青筋暴跳着,他气愤地吼道:“连锅底都给你弄穿个洞!”

“噗!扒呵。”回想起厨房的惨状,一旁的奥夏忍俊不禁。

“连奥夏都取笑伦家。”菲伊顿时神情暗淡,他蹲在椅面上画着圈儿。

“小家伙,过来这边。”雷啸笑着把菲伊抱在怀里,一个个骚扰的吻落在他的脸蛋和耳后,逗得菲伊格格直笑。

“你们两个!傍本王适可而止!”菲尔德王站起身嚷道。

“菲尔德,你不是要宣布什么事情吗?”奥夏呷了一口芙蓉花茶,打断道。

“嗯,关于雷啸提议的,带菲伊去人间界生活一段日子。”不论脾气多么暴躁,转身面对奥夏时,菲尔德王都能迅速恢复到俊逸王者的风范。

“哦?吸血鬼族的长老们同意了?”

“算是吧,菲伊那家伙竟敢抓着长老们的胡子,死活硬赖地要求跟雷啸回人间界。”

对于这恣意妄为的王弟,菲尔德王无奈地叹了口气。

“给你添麻烦了。”雷啸突然朝菲尔德王说道。

“呐,啸,我们去人间界做什么?”菲伊圈抱着雷啸的脖子问道。

“去引领两只迷途的羔羊。”

“就是放羊?”菲伊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个……差不多吧。”雷啸笑着搔了搔菲伊的金色脑袋。

“咳咳!”浓郁的烟丝呛进龙一的喉咙,他捂着嘴巴,狼狈地咳嗽个不停。

“你还好吧?”朗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龙一,不禁觉得好笑:“干嘛突然来吻我,你又不会抽烟。”

“哥哥就可以了吧,无论是怎么样的事物,总能轻易接受。”龙一擦拭着嘴巴,语气变得非常冷淡。

“雷啸也只有在熬夜工作时,才会抽烈烟的。”朗格不解龙一为何突然提到他。

“我去洗澡。”龙一头也不回地离开阳台。

“龙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莫名的失落感顿时充斥在朗格的心涧。

“是因为最近才开始注意他的吗?”朗格眉头轻拧地想到:“总觉得龙一变了,而且每次和我在一起时,他就会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以前的他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吗?”

“喂!你还楞在那里做什么?”龙一中途折回来叫道。

“呃?”

“败给你了!”龙一无力地靠在门框上:“本少爷可是病芭,你都不帮忙一下么?”

“啊!抱歉!”朗格立即起身:“我去放洗澡水。”

“水要冷热参半的,浴巾一定要纯棉的,最好拿新的沐浴乳给我。”

“是的。”朗格跟随在他身后,暗自嘀咕道:“果真是我的多心,这家伙还是那任性的渭川大少爷!”

清晨明媚的阳光普照着这座活力四射的国际都市,四通八的地公交路線,以最快、最便捷的方式,把生活在郊的人們送往各個市中心的工作或習地。

而一架純黑色的敞蓬寶Z3,在路人的注目中突兀地拐一不起眼的街道,一早晨特有的香味彌漫在行駛的道路中。

“你定是?”朗格打著方向,早些候,在問龍一要早餐吃什么,龍一報上了一家從未聽的店名。

要知道,作爲美食天堂的京,經著以數計的餐,其中自然不乏提供格昂的高級烹飪佳肴,和世界級服務的餐或西式酒店,所以,朗格爲按照龍一的性格理所當然地會擇那,而不是街邊的日式速食店。

“家店的面很好吃。”龍一笑了笑,他穿著色的休,看上去神清氣爽。

“今天下午,你不是要去看望渭川夫人嗎?”把車停靠在路邊后,朗格解下安全帶。

“取消了,母大人天氣好,要和朋友去上野公櫻。”龍一打量著朗格,往日一樣,他穿著一流剪裁的傑尼亞西服,亦亦的格很合朗格的行政秘書身份。

“那么放后,我去接你吧。”朗格道,在龍一高中畢,考入京大的經濟部后,兩人就自然地始了同居生活。

“好的,我六在校口等你。”龍一下了車,帶著朗格走一“春之屋”的小餐。

“老伯,我兩份加天的喬麥面!”龍一很熟地招呼道。

“看!他今天果然來了!”

讓朗格直感意外的是,小小的店堂內,清一色的坐附近高中的女生,她們出欣喜地感。

“我最喜‘王子殿下‘穿便服的樣子,真得好帥喔!”就算本人在場,一個可愛女生都毫不掩飾地大聲向同伴道。

“王子殿下?”朗格不由一愣。

“因爲不知道我的名字,就便取的號,你不用在意。”龍一拉了拉朗格的手臂道。

“他身后的人是啊?很英俊喔!”也有人注意到朗格的存在。

“好的!400日元的麥面兩份……咦?今天帶朋友來了?”髮微,典著大肚腩的老闆兩手端著面碗,直瞅向龍一身后的外國人。

“是啊,”龍一接熱氣的兩大碗面,把其中一碗同竹筷一起朗格,問道:“你要不要加芥茉?”

“不……”朗格有些拘謹地拿筷子,倒不是因爲旁人度熱情的目光,直到一刻,他才自己已經很多年有踏速食店了,因爲雷不喜速食食品,所以他們只會去高級酒店。

“每當中午才有的星期五,我就會來解早飯,”龍一呼呼地喝了口熱湯:“差不多有一個期吧。”

“爲什么?”

“因爲好吃。”

“哦。”朗格起,吃了幾口,味道實不,面身非常地爽口。

“嗦……嗦……”蛋色的,很快地吸龍一的口中。

“呵呵!”朗格笑了,看著龍一如此足的表情,他忽然得像樣來速食店吃份湯也不嘛。

“你笑什么?”龍一放下竹筷。

“什么。”朗格掏出手帕擦拭嘴巴。

“你把臉來邊。”

“嗯?”

“粘著紫菜末。”

“哪里?嘴角?”

“不是,在。”龍一靠了去,一個吻印在朗格微啓的唇上……

“……?!”色的眼眸大睜著,原本響徹在耳邊的,高中女生地談論龍一的場面,像按下暫停,瞬停止,唯獨不停地恐怕只有房抽聲吧。

雷氏國易株式會社大

“早安,朗格先生。”助理秘書加藤雅美站在朗格的公室口,三十度地鞠躬道。

“早安,雅美,十分鐘后讓涉外務部的山田主管來見我,還有下午的董事會案……”

在踏由色玻璃構架,令人爲之讚的雷氏大之前,朗格用甩和深呼吸的方式,來排龍一剛才的吻所造成的震撼!

“他一定是故意么做的,明知道那些女生是他而去,還敢……龍一傢夥!”只要稍一回想當寂后如雷般的尖叫,朗格就暗下心,不會再和龍一去那家店吃面!

“是樣的,先生,有位夫人在公室內等您。”加藤邊記錄下朗格的吩咐,邊小聲提醒道。

“夫人?”朗格敲了敲后,入公室。

在金相互交織出麗的色彩,法式復古格的公室內,一張會客專用的古董椅放在陽光充足的落地窗前。

所以推后,朗格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沙中的中年,眸有些訝地凝視著她。

“我很抱歉冒昧前來,但是朗格先生,自從上次的葬式后,我們都三年見了吧。”

位談吐端的太太,梳著一很美的髮髻,褐色和服搭配著一金香花的腰帶,愈出她雍容的氣。

“是啊,好久不見,渭川夫人,您近來身可好?”朗格回神,鞠躬行道。

“托您的福,身子還不。”渭川夫人微身答道,然已經年半百,但朗格得她比起葬更年。

“如果知道您今天要來,我定會去府邸接您的。”朗格看著她。

“呵呵,不必麻煩,我本想去上野公花,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你來,所以道來看看。”渭川夫人微微地笑著,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那我帶您參一下雷氏吧,的公境很不。”朗格建道。

“棟玻璃大是很迷人,我剛才上來的候,還瞧見熱帶植物來著,但是一大早每個人就都忙忙碌碌的,工作氣氛太張,”渭川夫人了:“我可不喜。”

“您想喝些什么嗎?”朗格見她打定主意要和自己獨處,就不再勉強。

“不了,房的古典家具很漂亮。”渭川夫人撫模著椅扶手上的卷道。

“您的獎。”朗格注意著她的一一動。

“龍一他最喜法國洛可可式的家私,也因爲從小生活在日式境下,而生的新感吧,你知道,個年的孩子,最容易接受外來的事物。”

“而明年春,龍一就從京大畢了,”渭川夫人站起身,走到書櫃前,邊打量著藏書,邊道:“到候,他就是渭川家族的掌人,承著龐大的家。”

“那真值得恭喜您。”朗格貌性的道。

“作爲母,我深知龍一是個性格叛逆的孩子,如果有人得力的督促教導,他是不可能乖乖擔當起掌人的責任,在一上,我比任何候都感激我先生所做的安排。”

“我想您多了,龍一他有足夠的責任心和能力去承擔任何重擔。”朗格得渭川夫人是有目的而來,個目的就是……

“是啊,可是我擔心他的責任心會被‘愛心‘所蒙蔽,停滯不前,甚至墜落到被世人唾棄的深。”渭川夫人盯著朗格,似乎在察他的反應。

“她知道了?!我和龙一的事,”朗格微眯起蓝眸,思忖着:“是现在才发觉的?不,也许更早!”

“你认识森内一郎先生吗?”渭川夫人突然问道。

“是森内议员?”这在电视新闻上经常出现的中年男人,朗格并不陌生。

“是的,他和我先生是挚交,自从先生去世,他一直把龙一视为己出,非常关爱,我决定龙一毕业后,就去森内议员那里实习,这对他进入政界很有帮助。”

“政界?”朗格第一次听到这种打算,毕竟龙一所学的是经济,而且雷啸有把公司交给龙一管理的意愿。

“我先生为生意上的事没少受罪,龙一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他的前途能像他爷爷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政治家,荣耀渭川家族。”

“这样做自然很好,但龙一他自己的心思……”

“朗格,你在怀疑我不能说服他?”渭川夫人不快地打断道:“我把他交给雷啸,确切的说,是交给你整整三年,这期间的事情,我无权过问,可是这之后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也绝不能继续下去,你明白吗?”

“渭川夫人。”让朗格意外的是,她既然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来阻止?难道真如前面她所说的,可以管束儿子的性情?

就算如此,依照时机先默认儿子的同性恋情,然后再强行遏断,朗格觉得她的内心绝不像外表那么与世无争。

“这是出自于一个母亲的苦心,一个名望家族的太太的用心,”渭川夫人婉转了语气说道:“更何况你并不爱我儿子。”

“您说得没错。”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般,迫使朗格从空虚迷惑的心境里抽离出来。

“我不爱龙一,以后也不可能爱他!”在心中反复念叨,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内心愈来愈深,直到撕裂般疼痛的空虚。

“朗格,我就知道你是清楚事理的男人,另外,龙一那儿,我希望你能保守我们见过面的秘密。”注视着朗格格外冷淡的脸孔,渭川夫人露出轻快的笑容……

“渭川君,晚上去看电影吧,是你最喜欢的……”斜背着花纹书包,打扮入时的女生笑盈盈地跟在龙一身后。

“不去。”不耐烦地挥挥手中的课本,龙一加快脚步。

“干嘛不去,人家特地为你染了金发,你都没有好好看过。”女生一脸的委屈。

“金发?”龙一这才注意到。

“是啊,我听说你最喜欢金发而且身材性感的美女哦!”女生见到龙一有反应,很是雀跃。

“没这回事。”龙一再度往校门口走去。

“不可能,这可是千石青纯说的,你难道没发现我们经济学部里,因此多了不少染金发的女生吗?”

“那些多嘴的家伙!”龙一暗暗皱眉。

“所以说啦,渭川君,和我约会吧。”女生鼓起勇气,拉住龙一的手臂。

“你的金发很美。”龙一停下脚步,抬手轻抚过女生柔软的长发。

“渭川君……”金发女生即刻涨红了脸,因为龙一那迷人的褐眸正凝视着她。

“但是,那种与身俱来的,好象天使一样的光泽,你一点也没有,所以别白费力气和金钱。”

“什么?!”感觉一下子从温暖的天堂坠落到冰冷的地狱,女生气得紧抓拽书包一角。

“不要为别人的喜好,就随便改变自己的个性。”见她这般怨怜的模样,龙一月兑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原来的黑发?那么等我染回后,我们再约会吧。”女生立刻恢复生机。

“别开玩笑!我不会和你出去的。”龙一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喜欢你喔!”女生踩着厚底鞋,小跑着跟上去。

“喜欢一个人,”龙一冷淡地说:“如果能像你那么轻松地说出来,我就……”

“你就怎样?”女生不安地追问:“渭川君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已经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但龙一还没看到朗格的跑车,他的心情有些糟糕。

“难道公司又要加晚班?”龙一暗自思忖道:“凯文这家伙一向守时,现在都没来,一定不会来了,既然如此,也该打个电话给我啊。”

“渭川君,你走哪边?我的车就停在附近。”女生见到龙一好象在等车的样子,立刻邀请道。

“我去搭JR(日本铁路),拜拜!”绕过停泊在路边的出租车,龙一大步地离开。

“唉,又被他甩掉。”女生失望又无奈地目送龙一俊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就在这时,一直停泊在马路边的出租车,突然咔地打开车门,一个俊美的外国男子,从后座出来,他表情相当沉寂地看着五步之遥的这边。

“喔,好漂亮的男人!”女生直勾勾地盯着他,这时,明晃的路灯已经亮起,对方碧蓝的,好象极品宝石一样的眼睛;金色的,好比锦缎一样亮泽的短发,全数落入女生的心底。

“他在看我吗?”女生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但旋即察觉到:“不是爱慕的眼光呢,不过那种带点哀怨的神情,真得好让人心动呀!”

“还有!龙一刚才说的像天使一样的美人,”女生很兴奋地想着:“应该就是他那样的人吧,不过可惜对方是个男人,不然的话,和渭川君的帅气挺相配的呢。”

“客人,您等的人还没来吗?”前座的司机好心提醒金发男人:“都两个小时了。”

“抱歉,我们走吧。”男人停顿片刻后,重新回到车内,车启动后,很快就融入东京璀璨的夜色之中。

“我到底在做什么?!”朗格紧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思绪的混乱搅得他无所适从!

“我即不想来接龙一,但又会担心他一个人回家不方便,所以才乘出租车来看看,”他努力地理清思路,脸色都被逼得苍白:“后来看见他和一个漂亮女生很是亲热,他还模她头来着!”

“可是那又怎样?!龙一他本来就不是同性恋,”朗格用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嘶哑嗓音,呢喃道:“更何况那女孩长得那么漂亮……”

等龙一回到公寓时,已超过晚上九点,拥挤的车厢让他浑身热汗直冒,好比作了一次集体桑拿浴!

“车库里没有凯文的车,”龙一边月兑下汗湿的套衫,边纳闷道:“刚才打电话去公司,也说早已下班,他到底去了哪里?”

“手机一直接不通,不过可能给我留言了。”想到这里,龙一赤着脚穿过玄关,检查客厅茶几上的电话留言,除了母亲大人一通问候,别无其它。

就在龙一担心得想要出去寻找时,连接着卧室和客厅的狭长走廊上传出拖鞋的踢沓声。

“你回来了。”朗格穿著早上的那件纯白真丝睡袍,半靠在装饰墙板上。

“你在家?什么时候回来的?”走廊的橘黄灯光加上绿色藤蔓的遮蔽,龙一看不清朗格的脸孔。

“你洗个澡吧,我来放水。”朗格径自转过身,走向卧室斜对面的浴室,白色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绿色木门后。

与一般的高级公寓不同,这间浴室很宽敞,而且由三级松木台阶分割成上下两块区域。

在阶梯下方,有着一套由德国引进的盥洗设备,特别耀眼的是镶嵌在墙体里的,纯黑色滚压着金边的洗手台,台上的镜面很大,几乎可以照见整间浴室。

阶梯之上,铺着防滑的地毡,一个可容纳四人同时入浴的豪华按摩浴白,架设在浅蓝色地毡上,面朝花园的方向,是一整扇加厚了的淡绿色玻璃窗。

朗格经常独自泡在浴白中,出神地望着底层花园迷人的蔷薇花丛与成片的夹竹桃。

龙一站在梳妆镜前,月兑下睡衣后扔进一旁的衣物篮里,并拿过朗格放在洗手台上的浴巾,围系在腰部。

“不要为别人的喜好,就随便改变自己的个性。”这句话自己发出的话,犹在耳边,可是此刻的龙一只能无奈的一笑。

他没有洗澡前裹浴巾遮蔽的习惯,但是凯文有,所以在潜移默化之下,龙一大大咧咧,乱扔脏衣物,等人收拾的习惯收敛了许多。

暴啦!浴白里不断传出水流搅动声,龙一从镜面里望去,是朗格他一手拉起睡袍下端,半跪在地板上,一手伸入汩汩冒泡的浴白里,好象在试探水温。

因为跪坐的姿势,使纯白色的真丝睡袍紧裹在朗格身上,唯妙地勾勒出他紧窄的腰身,与圆和有致的臀部曲线,曲起膝盖上堆起丝绸布料,好象泛起湖中涟漪一般,拖曳至脚踝处。

“嗯?!”龙一不经意地一瞥,却让深邃的褐眸绽放出惊艳的色彩,他的脑海中还不断闪现出朗格一贯的穿著打扮……

一套风格严谨的灰色横格西服,总搭配着深色系的领带,唯一花哨的装饰品可能只有那副古董样式的金边眼镜吧。

可是此刻在没有挺拔西服的修饰下,朗格浑身散发着无以伦比的中性之美,那纤弱的肩胛骨上,好象真能长出天使的翅膀一样!

包令龙一心跳加速的是,在朦胧水蒸气的熏染下,朗格原本柔软的金发,更加地妩媚动人地贴在白晰的耳侧,光洁的脸庞上亦浮起两抹诱人的红霞。

“再加些冷水……啊!”可能是水喉开得太大,水花嗖地扬起,飞溅在朗格无防备的脸上,他抬手擦拭着,并感到困窘似地浅然一笑。

“咕。”在龙一意识到自己是因为而口干舌燥时,下月复的灼热已经开始诚实地做出反应。

“拜托,”虚月兑地背靠在洗手台上,龙一用手指紧按住急速跳动的太阳穴,思绪焦躁地想到:“虽然凯文的恻影很挑逗人,但光是看就想要‘做‘,被他知道,一定会羞恼得不再理睬我吧。”

“龙一,可以洗了。”设定好浴白上的按摩模式后,朗格回过身说道,可是龙一垂着脑袋,完全没有听见。

“你不舒服?”朗格有些担心地走到龙一面前,凑近问道。

“呃?!”猛抬起头,突然进距离地瞧见朗格俊秀的脸孔,龙一的表情显得很意外。

“龙一?”朗格透蓝的眼眸闪烁着迷人的光彩,未被擦干的水珠滑过他朱红色的嘴唇,滚落在睡袍敞开的领口上……

“原来如此!”龙一恍然大悟地说道。

“什么原来如此?”

“我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你穿睡袍的模样,”龙一振振有词地说:“不单这样,你每次做都不喜欢开灯,而且不管晚上有多累,第二天总比我醒得早,换好西服就去上班。”

“睡袍?做?渭川龙一!”露骨的话在脑中回荡三遍后,朗格才脸颊滚烫地反应过来。

“难道不是么?”龙一轻笑地握住朗格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

“唔!”柔软的嘴唇被龙一的红唇紧密贴覆,他好象连朗格的呼吸都要全部收纳一般,深深地纠缠着,濡湿的舌头还来不及做出些许反抗,就被龙一细细地品尝个够!

但很快的,龙一眉头轻拧地推开些朗格,并且加重手中的力道,直视着他问道:“今天晚上你为什么去暗夜俱乐部?”

“龙一,你抓痛我了,”朗格紧抿嘴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俱乐部经理,就算去了,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是啊,你不但在非营业时间去,还喝了‘魔物‘,那是俱乐部为压制轻浮客人而特别调和的烈酒,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是成年人,喝不喝酒,该喝哪种酒,自有分寸!”心中积蓄已久的妒火,一旦被挑起,朗格就再也遏制不住。

“怎么你是成年人就可以喝伤身的烈酒,更甚至违背和别人的约定吗?!”龙一看着朗格因酒精作用而迷蒙的双眸:“你今天不是说来接我放学的!”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朗格摇了摇头,开始挣扎。

“忘记了?!斑,我会让你原原本本的记起来!”龙一大力扣住朗格的下颌,想要吻下去。

“不要,放开我!”借助酒劲,朗格歇斯底理地推拒着龙一,那是他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激动。

“凯文!”龙一很是惊愕,并想安抚他,但毫无用处。

磅!咚!

跌跌撞撞的两人倒向浴室一侧的置物铁架,摆放在最上层的一樽陶瓷花瓶被撞翻,并连同牙刷杯、牙膏等洗漱物一起,纷纷咂落下来!

“凯文!”龙一毫不犹豫地把凯文护在身下,花盆擦过他们,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呜。”因为翻滚的姿势,龙一猛然撞到洗手台的立脚,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如樱花花瓣般点点绽放在朗格雪白的睡袍上……

“血……”浑身颤栗的朗格抱着龙一的肩膀,刺目的血迹让他从醉酒的迷然状态惊醒过来!

“没事的,凯文,一点都不痛。”龙一环抱着朗格的腰身细声安慰,并趁势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都裂开了,还说不痛!”慌乱地站起身,朗格又撞到洗手台,但他顾不上这些,拿过毛巾,紧压在龙一的伤口上。

“呜!”在放心朗格没事后,龙一才清楚的感觉到整个后背烧灼般的剧烈痛疼。

“我去叫救护车!你压住不要松手!”血止不住,毛巾的里外都开始印出红色,朗格冲到客厅去打电话。

“凯文。”尽避朗格一直低头护理伤口,但龙一还是清楚看到他玄然欲泣的表情,这让他的胸口抽痛不已,相比较之下,肌肤的痛楚反而不算什么。

幸运的是,这附近就有一家颇具规模的私人医院,据说院长夏目敬与渭川夫人交往甚密,所以朗格在电话里报上患者姓氏时,院长就亲自和门诊部主任一起等候问诊。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预诊室,被一张白色的屏风,分隔成两小间,外间摆放一张白色漆面的写字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病例,探热针等医疗品,还有一个同样颜色的西药柜,立在写字台后侧。

龙一坐在里间的病床上,护士小姐在医生的指示下,动作利索地解开毛巾,清洗伤口,最后缝了三针。

“原本缝好的伤口,裂开了些,不过没有大碍。”穿著白大褂的老院长说道。

“可是他流了这么多血。”朗格守候在病床边,看着护士小心地用纱布包扎伤口。

“凯文,我都说没事了。”龙一冲朗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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