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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爱 (下) 第九章

作者:米洛

“奥垩瑞星系每隔五年就会有一道急速行进的彗星带横穿第六星域而过,那里空间广阔,罕有行星,是格里菲斯同联邦军作战的主要场所,现在双方都不得不停战,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新交火,呵……如果是以前,格里菲斯是不会回来的,他宁可在旗舰上处理家族事务,但是希玥,现在不同了,首星拉塞上有你,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跟在黑衣人后边,回想着赫尔墨斯的话,他说的没错,格里菲斯回来了,而且第一时间就要求我去见他。

“阁下,联邦军撑不了多久了,半个月后的重新开战,我们胜券在握!”

“已经有十三个星系退出联邦军求和,根据您的旨意,求和者我们已颁出特赦令。”

“呵呵,宇宙第二大势力战败,阁下,您将很快是这整个世界的霸者!”……

站在虚掩的会议室门前,里面熙熙攘攘的谈话声传进我的耳朵,霸者?世界?这些就是格里菲斯追求的吗?

“阁下需要休息,各位大人也辛苦了,就此散会吧。”大概五分钟后,秘书官年轻嘹亮的声音在会议桌上空响起,呼啦!一阵整齐的椅轮拖动声,然后是动手整理档夹的杂音和致敬时衣物摩擦的窸窣。

“希玥,为什么还不进来?”面色谨严的将军们从我身边大步走过,秘书官亦恭敬地随他们一起离开,这空旷的走廊里一时间只剩下我和黑衣人,但是黑衣人向格里菲斯鞠躬后很快也离开了,我独自立在门前,静默地看着室内的金碧辉煌。

“希玥?”正批阅档的格里菲斯抬起头来,迷惑地望向我,“怎么了?进来呀。”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到他面前,格里菲斯示意我找一个位子坐下,随后又埋首处理档,但明显加快了速度。

“亚罗……”不再犹豫,我掏出笔记本,刷刷地写完后递给他,“在你那里吗?”

榜里菲斯忙碌的视线扫过我的便条,微微一怔,旋即放下笔,淡漠地盯着我看,“谁告诉你的?”

“他在你那里吗?!”我用手语重复了一遍,咄咄逼人。

“对,”格里菲斯淡淡地应道,靠向柔软的椅背,“但他是俘虏。”

“俘虏?”我皱起眉头,想起那些照片,激动地直摇头,“不!亚罗是我的弟弟!”

“希玥,”格里菲斯轻唤道,神色认真地凝视着我,“我知道他是你弟弟,但他更是一个双重间谍,他同时为联邦军和“自由主义者”做事,掌握的情报很重要,尤其……”

见我的脸色愈来愈沉,格里菲斯叹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我走来,“希玥,我不想和你吵架,亚罗我是不会伤害他的,同样……”

“也不会放了他对吗?”我仰高头,和他对视,气愤地打起手语,“可你曾经伤害过他啊!你忘了吗?!榜里菲斯,这种……”

我厌恶地瞥过会议桌上的三维地图,拉撒母耳家族的势力标志扩延得很广,“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堕落的权力,有那么重要吗?!”

榜里菲斯的视线随我一同掠过地图,但旋即又回到我身上,“不,”他平静地否定道,毫无被质问的抑扬顿挫,“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斑大修长的身形向我靠近,明晃的灯光渐渐从我身上隐去,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有些无措。

“希玥……”暧昧的阴影拢住我的身体,透露出执拗又霸道的气息,但是嘴唇相触的瞬间我避开了,低头瑟缩进高背椅里,“那就……放了亚罗吧?”

榜里菲斯扬起的胳膊撑在我头顶,另一手臂越过我的膝盖扶上座椅把,若有所思地将我圈在狭小的空间里,“希玥,你弟弟并不简单,他和你所想的不一样,你明白吗?”

我没有响应,脑海里充斥着亚罗凄惨的叫喊,那声音和影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鲜明,深深地刺痛我的心脏,上一次我没能保护他,这次绝不能……

“希玥,把他忘了吧?”格里菲斯低下头来,意图亲吻我的嘴唇,“请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但是你已经伤害到我了!”我猛地推开他,眼眶发红,“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你懂吗?!”

榜里菲斯楞在原地,俊逸的脸孔上是一种愕然的,令我觉得内疚的表情,可是我坚决要救亚罗,已经顾不上别的事了。

“不想彼此成为敌人,就放了他。”我坚定地做起手语,眼神冷漠,“圣婴并没有被毁灭,你知道吧?”

“希玥,”格里菲斯冷冷地叫道,紧盯着我的翠蓝瞳孔里渐渐浮起一层云翳,像是冻结了的寒冰般令人畏惧!“你在威胁我吗?”

我有一瞬不敢动弹,光是瞪着他,惶然回想起他的暴戾!“是,”可我最终还是点了头。

嘭!如我所料一般,格里菲斯的拳头凶煞地揍了上来,我反射性地护住自己的脸,但是……没有骨折似的疼痛,我的手臂完好无损,格里菲斯愤怒砸上的是椅背。

“只有一次,”他压抑着怒火,抓住我的肩膀,“即使是你,希玥,也不准这样放肆!”

棒啦!座椅被用力地推开,撞上会议桌,格里菲斯站直身体,气势汹汹地走向门口。砰!门扉被重重踹上的声音让我惊跳起,惶惶然地望向走廊,但已无人影。

“格里菲斯,”我翕动着嘴唇,无力地跌回椅子,脸颊热烫烫的,抬手抹了一把,尽是泪水,“结果……我们只能是敌人吗?”

“嗯,是阁下,我明白了……请您放心……”

长长的纱幔外,是黑衣人和格里菲斯的通话,我没想到格里菲斯会回去旗舰,而且当日下午就离开了拉塞,有些准备不及的将士们仓惶地在航空港奔走,补给舰队物品的运输线堵成一团,三十六条空间航道也因为频繁的舰艇起飞而一直闪烁紫色的光芒……

我收回视线,不再盯着屏幕看,胸口闷得难受,只想出去走走,这时黑衣人结束了通话,撩开纱幔走了进来。

“希玥少爷,”他恭敬地鞠躬,然后抬头看着我,“您是要出去吗?”

我冷漠地瞅了他一眼,继续穿着外套。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加强对您的保护,啊,”发觉我的不悦,黑衣人和善地解释道,“战争快要结束,不免联邦军作出垂死的挣扎,阁下是出于担心您,才下令……”

我快速的月兑下外套,恼火地丢到床上。

“是吗?您不打算外出了?”黑衣人荣辱不惊地说道,走到床边捡起我的外套,折叠好后放到柜子上,“那请您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事请摇铃。”

我落魄地坐到床上,双手握拳抵住前额,苦闷至极,……究竟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我和格里菲斯就像是绞缠在一起的荆棘,挣扎是伤害,但拥抱要伤得更深!

“到底该怎么办……?”我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嗅到一丝血腥,“答应林诺?”

“格里菲斯没有人性,在他所受的教育里更没有感情这种事,你相信他真的爱你吗?”耳边回响起林诺的话,我陡然变得心慌意乱。

“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他以前也常这样独断妄为,呵,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吸引人的,你和你弟弟在他眼里都只是猎物。”

“住口!”我惶恐地捂住耳朵,但没有用,林诺的声音依旧徘徊着,震荡着,激起烙在我灵魂深处的仇恨。

“闭上眼睛,想一下他带给你的灾难,你那时候有多无助?有多痛苦?你为什么还要犹豫,你恨他,对吗?”

“我……”我闭上眼睛,感觉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越是恐惧,越是无措,就越不能呼吸。不管林诺说的怎样,我都不想再体会……失去亲人后痛彻心腑的苦楚。

三日后——

走廊里很混乱,或者说这整座邸宅都很混乱,嗡嗡轰鸣的喧哗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打破了“绿色丛林”如流水般的静谧,大理石地板在匆匆来去的人们脚下,似乎快要被踏穿,哐啷!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就在大门附近,可为什么没有人在意?!

我焦躁不安地从水池里站起,穿上浴衣,黑衣人紧跟在我身后。

“希玥,”柱列间的纱幔被层层撩起,赫尔墨斯缓步走到我面前,神色凝重地看着我。

“嗯?”我回望着他,想微笑问候,但在这种气氛下显然不能。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冷冷地说道,浅绿色的瞳孔里隐忍着愤怒,“攻击舰队的防御系统,你想杀了格里菲斯?”

“他本来就是我的仇人,”我深吸一口气,故作冷漠地答道。

啪!!拜狠地一个耳光,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嘴角留下血来。

“好,你恨他,你想杀了他,那就把逃生系统也破坏了啊,为什么要给仇人留条生路?!”

罢尔墨斯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蔽,“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你知道吗?!”

我毫无反应的任他摇蔽,整个人都茫茫然,谁也救不了我?最好!我太累了,不想再获得拯救。

“赫希玥,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痛苦?你对格里菲斯的感情,真的只是同情吗?!”

空白脑海里的一声脆响,犹如晴天霹雳!我的恐惧,我极力想蜷缩起来,极力想掩盖掉的感情,一丝丝,一点点,从那脆弱的碎裂开的保护壳里泄露出来,很快像山洪冲破堤岸般,汹涌奔流起来。

“格里菲斯如果真的死了,痛不欲生的人会是谁?……是你啊,希玥!”

不,格里菲斯不会死,我精神恍惚地在心底念叨,赫尔墨斯刚才只说对了一半,就是防御系统,我也没敢完全破坏。

罢尔墨斯微红着眼睛,万分不忍地抱住我,“为什么不对自己仁慈一些,不要躲进自责里,希玥,爱不是罪过啊。”

“可是……对我来说,它罪孽深重……”我回过神来,无助地哽咽,双膝乏力地跪到地上。

“我不能背叛死去的人,我永远也说不出“我爱你”三个字,你明白吗?赫尔墨斯,不是不爱,是不能啊……”

罢尔墨斯只是抱着我的肩膀,任我哭泣,许久之后,他放开我,走向门口,“菲亚特死了,希玥,他是为了救格里菲斯,舰队也损失惨重,长老团决定公开审讯你……”

鲍开审讯?我颇意外,他们不是说只要我点头,不会干预事情的发展?

“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了,希玥,”赫尔墨斯自暴自弃地转回身子,悲哀地望着我,“即使我不甘心,但你们俩的爱……也许只能以这种方式结束。”

“对不起……”我看着赫尔墨斯失落的背影,无声地啜泣着,泪眼朦胧,“我让你失望,”只是仇恨掺杂了爱,已经不再单纯,我只能这样选择,让一切都回到只有憎恨的原点……

审讯,是在拉赛上空呈金字塔形的星际法庭,我被黑衣人押着,在法庭最底层的金属台上跪下,金属台很普通,没有栏杆和锁链,但据说通电的时候,会把人烧成灰烬……

我不由哆嗦了一下,抬起头,一片明晃晃的金色灯光,像匕首般直刺进眼睛,火辣辣的酸痛,根本看不见上方密密麻麻的人影。

“赫希玥,”忽然身后有人叫我,我转过头,惶然地怔住,“你是……亚罗?”

小巧的身形已经成长,比起照片上,本人要更成熟健壮,他没有穿联邦军的衣服,简单地套着件无标志的飞行服,脚蹬深黑色的靴子;几年前我所见到的淡淡的赭褐色的头发,现今显得有些长而且发黄,他的皮肤更暗沉了,已经超出了小麦色,是在沙漠里训练造成的吗?

我不住地打量着他,雀跃不已,如果不是审讯我一定会冲向他,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我每日每夜的担忧和思念,但亚罗避开我关切的眼神,嫌恶地把头别向一边。

“干嘛这种表情,兄弟重逢不是应该高兴吗?”

听起来优雅和谐的声音,实则冷酷虚伪,林诺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在亚罗身边站定,微笑道,“最后的机会了,亚罗,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亚罗地应道,嗓音醇厚,“你让我来看他,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吗?”

“亚罗……”我看着他,心很痛却无可奈何。

“可以,”林诺应道,指着不远处的金属门,“审讯快开始了,你在这里也不方便。”

“等等,亚罗,你听我说……”我拼命摇头,做着手语,亚罗看不懂我的意思,困惑地瞅了我一眼后,转身走向大门。

“不!亚罗,等等!”我欲站起身,被两旁的黑衣人拦住。

“别费力气了,”林诺淡淡的说道,“他可是恨你入骨。”

“为什么……”我依旧遥望着亚罗的背影,“他会在你那里?他不是格里菲斯的俘虏吗?”

“对,”林诺邪邪地一笑,“不过在那之前,他已经是长老团的人了?”

“什么?!”我浑身一震,犹如五雷轰顶。

“那是因为你,赫希玥,你掌握的“圣婴”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他向前走近了几步,盯着我看,“格里菲斯胆大妄为地救下你,可长老团不愿奉陪,你是拉撒母耳家族里最不安定的元素,爆发的时候会毁掉一切!”

“那么……那些照片,是你利用亚罗……是你让他和格里菲斯……”我若有所悟地看着他,嘴唇哆嗦。

“不错,”他得意地微笑着,“他是颗很好用的棋子,性格直率,脑袋里纯洁无垢,被人强暴过后尤其单纯,我们告诉他的事,他全都信以为真,而且一步不差地执行我的命令,呵呵……在他眼里,你不仅懦弱、胆小,在危急关头遗弃他,更在仇人身下苟活,丝毫不知廉耻。”

“浑蛋!”我凶恶地“吼”道,奋力站起来,黑衣人抓住我扭动的手臂,扳到身后,皮靴同时狠力地踢上我的腿肚,“呜啊!”我两腿一软,重新跪到地上。

“不要那么激动,”林诺无谓地挑了挑眉说道,“好好地听我把话讲完,你对我们来说也是有用处的,至少格里菲斯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呢!”

“呃?”

“疑惑,失望,身体支离破碎般的痛苦,这样的刺激才能让他认清事实,拉撒母耳家族从来不需要多余的感情,权利,霸者的雄心,有这两样就够了。”林诺的表情蓦然变得严肃,“即使他挑战长老团,我也会觉得欣慰。”

“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我喃喃着,眼眶湿润。

“对,因为长老团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让你死。”

眼泪汹涌流下,已经看不清前方,我挫败地弯子,诅咒自己的愚蠢。

“格里菲斯不会来这里,我想他现在想见的,只有你的尸体吧?”林诺冷冷地说着,转身向金属门走去,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再见,同你的合作很愉快,可你本来就想死的不是吗?”

我怅然地握紧拳头,对啊,我想死!因为我承受不住叛逆的罪责。

吱嘎,金属门轻盈的开启,几秒钟之后,又悄然地合拢,四周一下变得静谧无声,头顶的喧哗停了下来,灯光逐渐暗淡,一切似乎都静悄悄地沉进地狱,底层的角落已经漆黑一片,而且毫无生气。

五分钟……十分钟……依旧没有动静,上方的长老团怎么了?他们在犹豫什么?不是早就想杀我了,我疑惑地仰起头,遥望上方,梯形的审判席嵌在四面的金属墙壁上,密密匝匝的人正襟危坐着,苍老的肌肤全都掩在黑色袍服下,他们瘦削枯燥的脸上,死神般冷漠的眼睛向下瞪视着,可是表情古怪,好象……欲言又止?

我无措起来,他们在等我认罪吗?但看起来又不像,他们带着指责的目光在看谁?询问的表情又在等谁说话?我猛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黑暗处的金属门,难道……

巴黑暗融在一起,受着憎恨的洗礼,格里菲斯在紧闭的门前站立着,浑身上下散发出魔鬼般的气息,我知道他审视着我,冰冷尖锐的视线刺穿我的身体,然后,他动了,慢步从阴影中走出,在灯光下立定,其间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格里菲斯,”长老团中的一位说话了,那声音听起来好象来自太空,有着不可思议的回音般的波长,“出去,他必须死。”

榜里菲斯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旋即低下头盯着我,“希玥,”他叫道,那语调令我惊讶,它不是仇恨,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强烈到令人心疼的失落。

“你……这么恨我吗?希玥。”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吗?你恨不得我死,”他喃喃着,目光暗沉,思绪在自言自语间好象漂到了远方,“你一直都在骗我。”

榜里菲斯忽然狰狞的表情让我害怕,不由自主地挪动膝盖向后退缩,他伸出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死死地扣紧,“你想让我们之间只有仇恨吗?好,我成全你。”

“不,格里菲斯!放开我!”他拽我起来,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扔向黑衣人,他们立刻抓紧我。

“带他走,”格里菲斯冷酷的命令道,双手握拳,“把他锁起来,绑到我的床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他!”

“遵命,阁下!”

“不要!放手!”我仍旧挣扎着,哀戚地看向格里菲斯,“我不要这样!”像性奴一样的生活,会让我崩溃。

“带走!”格里菲斯重复道。

“啊!”后颈处突然被重重地一击,我眼前发黑,身子软弱无骨,“不要……”

不要,我不要这样!榜里菲斯,我好冷——

募地惊醒!虚弱的身体瑟瑟发抖,触目所及是一片无情的雪白,雪?我眯起眼睛,看它们像羽毛般轻轻地从地铁口飘来,叹息着落下,对了,这是回忆,痛苦的无奈的被锁链穿透的回忆……

踢踏,深沉的回响,空寂的地下铁里有人正向我走来,不只一个,也许是十个,二十个?我猜测着,但没有回头,这样规整又小心翼翼的脚步,除了黑衣人还会有谁?

背上的鞭痕好疼!奇怪的突然袭来的剧痛,我伸手抚向肩膀,眼前浮现出那日的情景——

“啊!”想要逃避的双腿被生硬撑开,施暴者毫无节制地进入,一次又一次,连覆盖床四周的纱幔都不由自主地颤栗!

“不要,格里菲斯……放开我!”我扭动着身体,喘息着,铁链深深地扣进皮肤,手腕和胸口上一圈紫红。

“呜!”从未达到过的深入,两人的身体滚烫发热,像是烙印般的紧贴,快感伴着强烈的痛苦,一阵阵,把我拉进无底的漩涡,但是……律动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格里菲斯健实的手臂锁住我的腰,将我拉向他,狠狠撞击着渗出血来的甬道。

“求你……住手,”乳首挺立发红,没有一处肌肤逃过暴虐的抚摩,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在中一直滚落,格里菲斯视而不见……蹂躏,限制,一切到了极点,我终于害怕了,想要维护这最后的自尊。

但是我忘了,这个世界是他的,我……逃不掉。

价值十亿拉塞元的通缉令,让我像过街的老鼠,没有地方可以停留,人人窥视着我,贪得无厌!

没有吃,没有喝,漂泊的终点是格里菲斯的怀抱,和一顿令我昏厥的鞭打。

“……你是我的,希玥。”他不知疲倦地重复,搂紧我,吻着我身上的伤痕,“我不许你逃!”

拉着彼此的手,走在荆棘的丛林,被迫的无止境的造爱,让我变得空虚,眼神迷茫,不再求饶也不再哭泣,我不想背叛而选择仇恨,结果是我们俩都将被它毁灭。

“格里菲斯,”我喃喃着,为避免毁灭又开始逃亡……

“希玥少爷!”黑衣人已经走到我身后,他们在台阶前站成半圈,围着我,但没有粗鲁地推搡。

我伸手扶住墙,慢慢地站起来,拍落风衣上的积雪,一阵寒风蓦地卷过,我却猛然吸气,用以中和身体的无力和苦痛的内心,“格里菲斯,”我向前走着,只有一个目的地,台阶在眼角的余光里往后退去,地铁口,那弧状的灰色天空似乎是绷紧了的,往后收缩,我每踏上一级台阶,它就离我愈远……风吹着,像巨鹰的翅膀般掠过大地,挟着雪花和空气,跃上天际,格里菲斯笔直的站在隧道口,两手插进口袋里,已经等了我很久,我看着他随风飞扬的金发,冰蓝专注的眼眸,默默地走到他面前。

“希玥,”他伸出手,抚模着我冰冷的脸颊,看着我的目光不是以往的恼火而是怜惜,“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无时不刻的思考……”

“嗯?”我受宠若惊,不自在地想避开。

为了不让我逃避,他双手捧住我的脸,略微抬起,“你不是不爱我,是不能爱我,对吗?”

我的眼眶酸涩了起来,忽然觉得即使就这样死了也无所谓,爱不是独占欲,不是给对方伤害,而是理解,我一直渴望格里菲斯能理解我,现在终于……

“傻瓜,”格里菲斯苦涩地一笑,把我拉进他怀里,用力地圈抱着,耳鬓厮磨,“无论对错,罪孽,就算它是凌迟我的诅咒,我都爱你,希玥……”。

刹那间,雪花纷飞,两人似乎都得到了拯救!

榜里菲斯……我知道不久的将来,银河系也会卷入现在这场空前的决定宇宙霸者的战役,因为你不会停下向前征服的步伐!我和你……会像并行线般没有交点,战争结束,会是你死?还是我亡?或者说禁脔的日子将会延续到你我生命终结?……我不清楚,结局对我来讲已不重要,格里菲斯,我贪恋这暴风雪中一瞬间的拥抱,即使注定我们今生无缘,我也会记住你的话,并在心底重复……

我……爱你,就算它是被诅咒的,被囚禁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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