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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本色 下 第十一章

作者:米洛

尚诚抱着失去意识的周屹天,从拳台上摔落,观众席上依然很混乱,甚至有人大打出手,死死纠缠在一起。

啤酒瓶、椅子、杂志纷飞,几个赌徒的乱斗,一下子变成了几百个人的群殴,场面完全失去控制,俄语翻译和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拼命挤过人群,想抓住尚诚和周屹天。

失去血色的尚诚紧紧抱住周屹天,不让他们碰,翻译才无奈地说道:“你松开手,让我看一下他的伤,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翻译的神色很焦急,好像真的很担心周屹天一样,尚诚这才微微颤抖地松开手臂,一个男人立刻把他拉开。

“少爷,少爷?”翻译轻拍周屹天的脸颊,周屹天昏迷不醒,翻译的脸色陡然一沉,指压检查着周屹天的胸口,“果然骨折了,有轻微血胸,你们快送少爷去医院,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尚诚听到,身体顿时被电击一样,浑身发麻,眼睛发黑,身体一个劲地往下沉,要不是有人抓着他的胳膊,他就真的摔倒在地了。

“等等……”看到昏迷的周屹天被男人们放上简易担架后带走,尚诚慌张地想追上去,但是胳膊被紧紧攥着,“周屹天!你们放手!放开我!”

“冷静点,已经结束了。”翻译皱眉看着他,“如果我是你,会选择老实一点。”

尚诚睁圆眼睛,不明白他的话,这个时候,从大楼的外面突然传来枪声。

砰的响声,听起来像是汽车撞在一起,没有真实感,但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炸雷般的枪声骤然转变成枪林弹雨,会场内的赌徒噤声几秒后,丑态百出地争相逃命,废弃仓库只有两个逃生口,而且都被孙惠兰的手下封锁,人挤人,人踩人,疯狂的赌徒和持枪的保安厮打在一起,好不容易才冲出安全门。

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另一场噩梦。

吧掉仓库外的保安之后,义兴会杀进拳击场,和仓库内的保安又是一番激斗,子弹横飞,硝烟弥漫,来不及躲避的赌徒惨叫着倒下,一时间,拳击场成为真正的人间地狱。

从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尚诚,整个摇摇欲坠,脑袋嗡嗡炸响,连闪躲都忘记了,磅地一声巨响,拳击台上方的照明灯爆裂开来,“趴下!”一旁的翻译猛地将他推倒。

玻璃碎片像雨点般散落一地,许多人受了伤,尚诚的手臂也在流血。

拳击场内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激烈的枪战爆发得突然,结束的也毫无预兆,四周围是细小的、好像拼命压抑的哭泣声,以及痛苦的申吟。

尚诚的眼睛比一般人更能适应黑暗,他颤抖地抬起头,隐约看到一些持枪的男人往拳击场镑个角落迅速散开,无声地控制住全场。

突然,啪吱几声,应急灯亮起,那过于刺眼的白色光线,让尚诚难受地瞇起眼睛。

有人走进来了,皮鞋踩过碎玻璃,毫不顾忌地发出喀嚓喀嚓的噪音,过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清晰地勾勒出他像欧洲人一样宽阔的肩膀,以及相当魁伟的身材。

他的五官轮廓给尚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周屹天!他猛然想到,但是这怎么可能,尽避两人的长相十分酷似,可气质截然不同!

男人的眼睛虽然也是深棕色的,却发出玻璃一样冷锐的光泽,好像能刺透胸膛,直接看透人心一般!

头很痛,冷汗滑入眼角,也是一阵刺痛,可尚诚却抬手擦去汗水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颤抖着,呼吸急促。

西装革履,漆黑的头发也整齐地梳拢,看上去像是生意人的男人,却比在场任何一个杀手都要可怕,他将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缓步走到尚诚面前,高大的身形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

尚诚维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很虚弱,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急速地攒动,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他有些浑噩地盯着男人光鲜的皮鞋,鞋子边缘沾着殷红的血迹。

“周先生,”尚诚身后翻译站起来,恭敬地说道:“那个女人被堵在房间里面,钱也在。”

“嗯,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冷冰冰的声音在这血腥的空气中震荡,尚诚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不,有我在身边,还让少爷伤得这么重,真是……”翻译越说越小声,神色惶恐。

“算了,有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也不是坏事。”男人的脚移动了一下,抬起手拍了拍翻译的肩头,然后转身走开了。僵硬的四肢登时能活动了,尚诚怔怔地望着男人宽阔的背影,从头到尾,男人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好像他只是脚边的杂物一样。

“你站得起来吗?”周皓染走后,翻译伸手去扶尚诚。

“嗯,他是……”周屹天的父亲?尚诚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头很晕,视线越来越模糊,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昏了过去。和煦的阳光穿透白色的窗帘映射在尚诚的脸上,变成了淡淡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浓密的睫毛抖动着,像是受到光晕的吸引,尚诚缓缓地睁开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水蓝色的墙壁,油彩的风景挂画,醒来的一瞬间,尚诚感到强烈的晕眩,不禁深吸一口气才定下神来。

“唔……”全身软得像棉花,一点力气也没有,右手微微地刺痛……低头一看,正在打点滴。

尚诚正想着这是什么时候,门忽然开了,一个护士推着摆有药品的小车走了进来。

“你终于醒啦!”年轻的护士看到他,一脸的喜悦,“我去叫黎医生进来。”

“等等!”尚诚叫住她,声音沙哑,“请、请问这里是医院吗?”

“是啊,麓山医院,这里是贵宾室哦。”护士亲切地说道,“你因为发高烧昏迷,所以被送进来了,不记得了吗?”

“昏迷?”尚诚按住隐隐作痛的脑袋。对了!枪战!惫有……周屹天!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阵强烈的晕眩也袭来,他顺手就拉住点滴架,结果“匡”地一声,不锈钢架摔在地上,点滴的针头也拉扯出来。

“哎呀!”看到鲜血从尚诚的手背上涌出来,护士大叫一声,慌忙过来按住尚诚的手。

“对不起!我没事的。”也顾不得疼痛,尚诚对护士道歉。

“你要小心点,不能起来这么快。”护士忙着止血,说道:“你可是昏睡了四十个小时!”

“怎么回事?”

一个轻柔的男声突然插进来,尚诚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口高&的青年。

他穿着白袍,手里拿着病历表,再普通不过的医生打扮,可是气质像一个王子,他走进来,举手投足都很儒雅。他的脸孔更是俊美,黧黑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光泽的头发,任何患者见到他都会有一瞬间的失神,尚诚也是,他的心怦怦直跳,有些慌张。

“黎医生,他突然坐起来,所以……”护士小声地解释。

“这样啊,你昏睡的时间比较长,晕眩是常有的症状。”黎医生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尚诚,叮嘱道:“你自己要多注意。”

“是,对不起。”尚诚一再的道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这里由我来,妳去把血压计拿来。”黎医生吩咐护士,然后替尚诚包扎伤口。

“好。”护士应道,便离开去拿血压计。

尚诚看着黎医生白皙的指头小心地解开止血纱布,扔进小垃圾桶里,从推车上拿下碘酒瓶,用小镊子夹着沾满药水的棉花,轻轻地替他擦拭伤口。

“黎荀主治医生”。尚诚近距离地注视着白袍上的胸卡,很惊诧,青年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岁,却已经是主治医生了。

一定是非常能干的人!

黎荀擦完药水后,又用剪刀剪开一条新的纱布,从手腕那里开始缠绕,很快就包扎得妥妥当当,尚诚一点都不疼。

“真抱歉,我表弟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请你原谅他,这些事……并不是他的错。”已经包扎好了,可是黎荀没有松手,反而轻轻地握住尚诚的手,把他吓了一跳。

“表弟?”尚诚愕然地看着他,“周屹天吗?”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黎荀,周屹天是我的表弟。”黎医生淡淡地一笑,很具亲和力。

“啊!”尚诚更加诧异,这个青年就是周屹天提到过的表哥?怎么说呢,感觉相差好大,周屹天和他的父亲都是属于目光如隼、身材魁伟的强悍类型,这位表哥不但身材上差距颇大,温柔的气质更是与他们截然相反!

“这次的事,把你牵扯进来,真的非常抱歉。”黎荀态度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护着我的弟弟,就算……”

黎荀指的是尚诚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周屹天的安全,翻译身上带有窃听器,所有对话都被录了下来,并通过收讯器传给附近的周皓染。

周皓染和黎荀在码头边的一辆奔驰车内,听到尚诚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心为周屹天求情,黎荀万分惊讶,极力劝说周皓染进入赌场,去救尚诚。

但是周皓染不为所动,非要等到周屹天赢得黑市拳赛,才派出埋伏已久的手下,扫荡整个赌场。如果说尚诚是外人,所以周皓染无动于衷,黎荀可以理解,可周屹天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居然也如此无情!

那么血腥和残忍的比赛,听到周屹天被俄国拳击手打倒在地,周皓染却连脸色都没有变,他究竟要冷血到什么程度?黎荀真的无法忍受。

绑来看到周屹天被保镖们送上救护车,黎荀再也忍不住,想冲下车去看他,可是才打开车门,脚还没来得及着地,肩膀就被紧紧扣住,一股强劲的力道把他拽回了车里。

“砰!”紧接着,车门也被关上,从里面反锁。

“你做什么!”意识到出不去,黎荀愤怒地瞪着周皓染,还用力地拍打车门。

周皓染相当不悦地抓住他的手,两人拉扯起来,黎荀心里只有周屹天,使劲抽出右手,便重重甩了周皓染一巴掌。

周皓染终于放手了,微微瞇起眼睛,神色十分骇人,黎荀整个背脊都抵靠在车门上,手掌火辣辣地疼,却不敢动弹……

可是周皓染破天荒的没对他做任何惩罚,还让司机开门让他下去。

随后,黎荀就陪同昏迷的周屹天来到他任职的麓山医院,这是一家有两千多张床位的大型私立医院,周屹天被送进了急诊室。

周皓染是怎么处理黑市赌场的,黎荀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场震惊黑白两道的擂台赛后,周皓染吞掉了孙惠兰近四千三百万美金的财产,还让她的干爹出来赔礼道歉。

摆白两道都知道周屹天是义兴会的唯一继承人,拿周屹天的性命作赌注,摆明是断义兴会的后路,是公然的挑衅,有了这样极佳的借口,周皓染不但让她的干爹赔偿了五百万美金的诊疗金,还要他们把东城码头的货运生意无条件地转让给义兴会……

东城码头停泊着近三千艘货轮,是一笔“钱”途无量的大生意,周皓染窥视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插手经营的机会。

这些与其说是对周屹天的赔偿,更像是义兴会名正言顺的敲诈勒索!

黎荀突然意识到,一直想要月兑离黑帮束缚的周屹天,这次却沦为义兴会扩张势力、收揽财富的道具,他非常愤怒,两逃诩没回家,只待在医院里照顾周屹天,以及那天半夜突然被送来的尚诚。

尚诚看着黎荀欲言又止的模样,脸色有些发白,回忆起那天被俄国人强迫做的事情……胸口就泛上一阵强烈的恶心。

“啊,你不舒服吗?”黎荀见状,立刻拿过枕头垫在他的背后,让他能保持呼吸畅顺,舒坦一些。

尚诚面色苍白地摇摇头,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护士拿来了血压计,黎荀立即替尚诚量血压,测得的血压是七十毫米汞柱。尚诚的血压一直偏低,应该是营养不良导致,察看尚诚的脸色,黎荀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吃的很少?

“谢谢……我没事。”尚诚已经缓过气来,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不过神情仍然焦虑,“周屹天呢?他伤得那么重……那个人说他会有性命危险!”

“不用担心,”黎荀安抚般地握住尚诚的手,微笑,“他没事,虽然肋骨有骨折,但是情况比想象得好,只在第四和第六根肋骨处发生断裂,他当时有自我保护,所以没有伤到内脏,不然引发并发症,就真的危险了。”

“那么现在……”尚诚光是听到就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疼痛,好像骨折的是他一样。

“现在他在VIP病房里,主要是止痛和静养,这些问题都不大,”黎荀说道,“肋骨的恢复能力很强,加上他本来就很强壮,大概两、三周就能出院了。”

“哦……”尚诚这才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地问,“真的没其它问题吗?他满脸是血,还昏过去了。”

“放心,人的鼻黏膜受损后,流血会比较多,而他会昏倒,是因为体力透支的关系,”黎荀耐心地解释道,“其实那天刚被送进医院,他就醒了。”

“哦?”

“他一直在追问你的情况,说你也受了伤,不肯乖乖接受治疗,外科医生正恼火地想给他打镇静剂,你就被送进来了,周屹天一直陪着你,直到我承诺说你没有事,只是太累了,需要安静的休息,他才肯去拍X光片。”

“没错,那天急诊室里乱成一团,黎医生都气得大吼,他才听话。”一旁的护士想到什么,笑道。

“这个……”黎荀尴尬地笑了笑,那天晚上他太担心周屹天,所以情绪有些失控,让护士们傻了眼,平时的他,就是面对情况再危急的病奔,都能细心冷静地诊治。

“小天的脾气从小就很倔,不过他人不坏,是个善良的孩子。”

“嗯。”尚诚也笑了,有点明白周屹天为什么那么喜欢黎荀了,态度亲切,人又好,是可靠的哥哥。

“他半小时前还来看过你,因为有几个同学来探病,所以又回去了。”黎荀看了看手表,“我现在给你做几项简单的检查,然后你就可以去看他了。”麓山医院住院部,第十一层为贵宾房,根据不同科室划分区域,周屹天住的病房是最豪华的套间,不仅配有设施齐全的卫生间、厨房,还有会客室和复健室。

虽然周屹天的伤用不到复健,但是这间套房隐蔽性最强,有直达的电梯,保镖们只要守在电梯门口就可以了。

以往只有政客和大牌明星会入住这样的星级套房,周屹天则是不想看到保镖们在病房里出现,才选择了这里。

现在,一身浅蓝色病芭服的周屹天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护士送来的冰袋,他的左颧骨又紫又肿,眼眉那里掉了一块皮,一流汗就疼得慌,本来嘴唇也肿着,两天下来已经消退不少,只是右嘴角那块瘀青依旧吓人。

“哇!幸好门牙没掉,不然你可就丑死了。”一个染着金发的年轻人站在病床旁,嘻嘻哈哈地说道。

“你小子尽说屁话,明明是屹天大少打得俄国猪满地找牙!”另一个穿着花俏衬衣的少年立刻伸出手臂箍住金发少年的脑袋,想要夹爆他一样的狠挤。

“妈呀!懊痛哇!住手!”两人一番摔跤般地争斗,差点把后面的屏风都撞倒。

“别闹了,薛霖!天乐!我们是来探病的!”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拉长着脸教训道。

“是。”薛霖泱泱然地道,“可是刘学长,屹逃诩不笑耶,你看他一直呆呆的,会不会被打坏了脑袋?”

“你这黄毛猴子的脑袋都没坏,老大怎么会有事?”不等刘一鸣回答,杨天乐就针锋相对地说道。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我从飞机上忍你忍到现在了!什么黄毛,明明是金色……”

眼看着两人又吵起来,刘一鸣不禁叹气,不过这也难怪,他们三人本来在夏威夷的私人别墅度假,正和六个美眉搞着热力四射的轰趴,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简讯,说周屹天和俄国拳手打黑市拳……紧急进了医院。

收到简讯,三人立刻抛下一众热辣的外国美眉,赶去机场,薛霖的父母经营着航空货运生意,有直通东市的航班,他们包下一架小型客机,心急火燎地往回赶。

在飞机上,他们就周屹天怎么会跑去打黑市拳争论不休,彼此的肾上腺素都急速飙高,现在,周屹天虽然看上去没事,但是一脸心事重重,让他们更加担心。照理说,那个骇人的义兴会是不会让周屹天吃亏的,这次居然伤成这样,实在想不通。

“吵死了人!统统给我滚回去!”周屹天突然爆发道,“都不能想事情了!”

“想什么事情呀?”薛霖不怕死地靠近询问,以往只要周屹天一吼,他绝对是第一个逃之夭夭的,今天看到周屹天鼻青脸肿的样子,胆子也大起来。

周屹天瞪着突然放大的薛霖的脸,耀眼的金发和他白皙的肤色很相称,眼睛大大的,戴着紫色隐形眼镜,制造出猫眼般妖媚又神秘的感觉。

就像日本的偶像少年,浑身上下都带着雌雄莫辨的中性美。

“啪!”周屹天突然双手一捧薛霖的脸,就往下压,薛霖本能地抗拒,双手撑着周屹天的肩膀,试图往后逃。

两人就像展开一场臂力拉锯战,周屹天拉近些,薛霖就浑身颤抖地往后退,而刘一鸣和杨天乐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连上去劝一下都忘记了。

要不是周屹天胸口有伤,相信早就亲到薛霖了,但是眼见就快亲到,他却凝视着薛霖,低沉地道:“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薛霖惊呆,接着满面通红,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周屹天突然放手,薛霖猝不及防朝后跌去,一坐在地上,疼得哇哇叫。

“屹天,你这是……”刘一鸣满面愕然地问道。

“还是不行,一点感觉都没有。”周屹天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道,“我想再怎么欲求不满,也不可能随便说那种话吧。”

“那是因为对象是金毛猴子嘛,换个人,你就会有感觉多了,哈哈。”杨天乐还在对薛霖落井下石。

“你少瞧不起人!”薛霖跳起来,整个人还因为震惊过度,微微发抖。

“不,他没有薛霖漂亮,也不及天乐你帅,更没有一鸣那种优雅气质……但是我确实对他告白了。”

“你对男人告白了!”

三人石化般地立在一旁。

“别开玩笑!你不可能喜欢那种人!”刘一鸣第一个反对,周屹天虽然比他小一岁,是学弟,但是课余时间大家都混在一起,他知道周屹天男女不拒,但是对男人就十分挑剔,最起码也要薛霖那种美少年级别的。

“我就说,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夏威夷啦,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泡马子,脑袋都变得奇怪了。”杨天乐双手环抱在胸前,大大感叹。

“我无所谓,只要对象不是我就好,屹天的小弟那么大,我的可受不了!”薛霖的脸孔很可爱,说话却邪气得很,委屈地嘟着嘴,刚才他的心跳差点停止。

“我看你根本是觉得可惜吧,屹天一说,你整张脸孔都红透了!”

杨天乐又和他抬杠,两人又缠斗在一起,刘一鸣就一脸凝重地看着周屹天……

这场探病在吵吵闹闹中结束,要不是护士长及时进来赶人,杨天乐和薛霖差点真的开打。周屹天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把冰袋敷在左颊上。根本不该把心事告诉那三个家伙,只知道把漂亮美眉,关键时刻一个也派不上用场。

“咚咚!”

病房门突然敲响,可能是护士长,周屹天有气无力地应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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