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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坏 第四章

作者:米琪

尹雪琳退缩,亟欲逃开他的热情。

他倾身逼向前,就要她尝试爱的滋味……

她心浪滚沸,他坚实的胸膛压抵着她,火热的吮吻完全扰乱了她,身体的火悄悄被点燃了,她沉迷在他的纠缠里,差点贪婪的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子,疯狂地去回吻他……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阻止自己那么做,她只允许自己木然而被动,没有任何热烈的反应,实际上她六神无主,身心都沦陷在他的情怀中。

他掳紧她,密不可分的身体使他明显的感觉她在逃避,他愈是吻得深,她硬是把自己密封起来,但她分明不是冷血,她娇弱的身子在他怀里抖得像朵风中的小报,他心怜她,更想……摘下她、疼爱她。

“少爷。”有人打扰了他。

贾斯杰一回头,见老管家忠伯像幽魂一样,不知何时已无声地飘过来,手上端着托盘,站在他背后。

忠伯是贾家的老管家,长年和贾斯杰的父母定居在日本,贾斯杰的母亲韩音得知宝贝儿子要到日本,专程派老管家忠伯到台湾,随机服侍贾斯杰,直到他平安到日本。

“什么事?”贾斯杰不耐烦地问。

尹雪琳乘机钻出贾斯杰的怀抱,两人都挪动燥热的身子,坐正了。

“我送热毛巾来。”忠伯用夹子挟起热毛巾给贾斯杰,一张老脸上除了皱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刚刚热血澎湃的一幕,他根本未曾目睹。

贾斯杰接了过来,恼怒地低啐,这时送什么热毛巾?杀风景的老头。

“小姐,请用热毛巾。”忠伯也挟了一条给尹雪琳。

“谢谢。”尹雪琳脸红透了,不好意思地接下。

“不谢。”忠伯送完毛巾,缓步退回餐饮区,自己坐到位子上,扣上安全带,拿麦克风广播:“飞机即将起飞,请少爷、小姐坐稳,扣上安全带。”

“噢!这老头真是机车。”贾斯杰拗不过老管家,失笑地拿热毛巾擦脸和手,扔到一旁,倾身替尹雪琳系上安全带。

尹雪琳屏息,低头看他善于弹琴的手,灵巧地用安全带把她拴住,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竟敲动了她的心。

其实她可以解开扣环,选择坐到其它地方,可她并没有移动,她抗拒不了这份好意,这胜过一个专横的吻,她突然察觉到他对她有着关心,而且并不是只会对她使坏。

她默默喜欢着,但她没说,也没有阻止他。

反正她人都在飞机上了,坐在哪里不都一样?何苦一定要违逆他,制造冲突,让他不快乐?

她可以不动声色的去感受他就在身边,也允许自己心里那份热情悄悄地释放,只要不附和他而危害到他的前途,她可以暗自拥有他的气息、他的热力,让他的温暖进入她的心中……秘密地不让他知道。

“那位老伯是专业的空服员吗?”尹雪琳好奇地问,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小毛巾。

贾斯杰替自己系上安全带,低笑说:“看也知道不像,他是忠伯,我家的老管家。”

“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你家里看过他?”

“他早就跟我爸妈住在日本了,是我妈知道我要去日本,特别派他来。”

尹雪琳惊讶地张着小嘴。“你爸妈住日本……那你到日本的一星期都是要跟他们一起住吗?”

“没办法,我妈知道我要去日本,就要我回家小住,我家在京都有幢大房子,房间很多,难道你想住旅馆?”贾斯杰抬起头来问。

尹雪琳一下子不太能适应要去他家,她没有心理准备,都怪她没事先问清楚他的安排。

“本来我以为要住旅馆,那会比住在你家自在吧!可是老板是你,你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她耸耸肩说。

贾斯杰目光转而犀利地瞅着她。“你一直当我是老板?”

“对。”她当着他,用毛巾拭去唇上他留下的吻痕。

“我不那么认为,也没把你看成职员。”他拿开她的毛巾,倾身再补上一吻给她,戴回墨镜,命令道:“不准擦掉。”

她不听令,仍是固执地抬起手背往自己的唇上一抹。

他瞪着她脸上美丽的红晕,她故意在挑战他,但他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有机会他会再吻她,吻到她投降为止。

他喉间发出低笑声。

她心颤动,别开脸去,想也知道他不怀好意的笑代表企图不良,她相信只要不表现出她明白他的心思,她就可以安然度过这漫长的七天。

京都的秋天催红了漫山的枫叶。

袄华私人礼车从机场直奔贾家的大宅第,那是幢仿古造型的古宅,镂刻的石墙衬着古色古香的青瓦绵延着,看不到尽头。

从厚重的木造双并大门进入,礼车行驶了五分钟,经过一座茂密的林荫大道、一座湛蓝小剥泊,才看到宏伟壮观的主屋,那看起来像是帝王的皇宫。

清一色身着制服的仆人们在门口列队迎接,犹如电影里才有的豪门世家的排场。

司机停妥车,前来开车门。

“少爷,请下车。”

“下车了,雪琳。”贾斯杰回头对呆住的尹雪琳说,径自下了车。

“少爷,欢迎回家。”仆人们九十度鞠躬行礼。

尹雪琳感到艰涩的踏出车外,难以想象这就是贾斯杰的家,在她平凡的家才没有这些仪式。

她一回到家就会听见两个妹妹聒噪的嬉闹声,老妈总是在厨房煮晚餐,饭香飘出屋外,让她小肚子咕噜叫,老爸下班坐在椅子上抠脚,笑着对她说:“回来啦!快开饭了,先去洗洗手喔!”

……跟这场面一比,她的家简直平凡到不行了。

“小姐好,欢迎你。”仆人们也对她行九十度的最敬礼。

“不用这样、不用这样。”尹雪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僵硬地抬起手挥了挥。

她一抬眼有,发现贾斯杰笑着瞥她,她觉得自己的动作看来一定很驴,她又不是皇妃挥什么手?赶紧放下了。

“害羞什么?”贾斯杰握住她的小手。

她不要他在众目睽睽下牵她的手,急着抽回,他硬是牵着她进了屋内。

地板上暗红色的织毯没让两人拉扯的脚步发出声音,尹雪琳却很快察觉她已踏入不同的区域,放弃拉扯,放眼看向宫殿般的复古大客厅,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幅毛笔字写着“以孝传家”,昂贵的古董椅上坐着一位老女乃女乃和一位老爷爷,两侧分别坐着贾斯杰美丽的妈妈韩音,和大制片家的爸爸贾天睿。

他们在品茶,茶具都是她从没见过的精品,他们见到她和贾斯杰一起入内,露出欣然的笑。

尹雪琳有点慌,双腿有些无力,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豪气的家庭,他们一家人全都穿得像要赴宴似的在品茶,这种情景不是一般人家里能见到的,她很想用相机拍下来。

毕竟一般人了不起在街上买杯泡沫红茶喝就很享受了,他们竟然在家喝个茶还得盛装打扮,对她而言太拘谨了。

“爷爷、女乃女乃、爸妈、我回来了。”贾斯杰笑了笑,手暗地使劲把尹雪琳拉到身边。

“斯杰你总算回来了,还带着可爱的小姐呢!”老爷爷和老女乃女乃笑眯了眼。

“她不会是你的……准媳妇吧?”老女乃女乃问。

尹雪琳差点站不稳,而且怪尴尬的,她才不是什么准媳妇。

贾斯杰没意见,女乃女乃可是说中了他的心事,雪琳是他心里的准媳妇没错。

矮音探向贾斯杰和陌生的女孩,她没听说儿子会带人同行,而且斯杰从来没有带女友回来过,她感到讶异,和老公交换了好奇的眼色,一会儿才开口问斯杰:“这位小姐是?”

“妈,她是雪琳,你忘了吗?”贾斯杰说得很自然,以为妈该记得雪琳。

“雪琳?”韩音并不记得有这个女孩。

尹雪琳薄薄的脸皮早就红透,从韩音的表情泰半也看得出,人家并不记得她。

但尹雪琳仍记得韩音,虽然经过那么多年,她也上了年纪,却仍然保持优雅的仪态,雍容华贵的样子仍然漂亮好看。

“大家好,我是尹雪琳,斯杰的宣传。”尹雪琳暗自使劲,收回手,硬着头皮向贾家的长辈们问好。

“好、好……”爷爷女乃女乃笑笑地点了点头。

贾斯杰不太满意尹雪琳的自我介绍,不过她并没有说错,就工作上而言她是他的宣传,但在心理的层面,她是他的……准媳妇。

“原来是随行的工作人员。”贾天睿厚实威严的脸露出释怀的笑,要大家稍安勿躁,以斯杰的才华和一年吸金五亿的身价,加上贾家的家世背景,眼前这个衣着草率,看上去平凡无奇的女孩,哪里配得上他?

玩玩可以,但想要成为贾家的准媳妇,必须有些条件,可没那么容易,他心里已有不错的人选,就等着斯杰回来要介绍给他认识呢!

那女孩叫本田爱子,父亲是他的朋友,家世背景很好,要是斯杰喜欢上她,那儿子就会常回家来了,这个儿子从读书到工作长年都难得在家。

他这次可是用了心思想让儿子常回家来啊!

“忠伯,你先带这位宣传小姐去客房,搭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韩音故意要分开斯杰和尹雪琳,她不太相信尹雪琳真是工作人员,她看见儿子牵着人家的手,一般而言他是不会那么做的。

“小姐请随我来。”忠伯对尹雪琳说。

尹雪琳庆幸自己可以远离贾斯杰的家人们,他们看似高高在上而且拘谨,不仅让她有距离感,也有种压迫感。

她还是习惯自己平凡的家,至少有家的温暖和幸福感。

她乐得背起行李,随忠伯从客厅右侧进入回廊……

“斯杰,我陪你回房。”韩音起身和儿子从客厅左侧走回他的房间。

“妈,近来可好?”贾斯杰搂住妈的肩头,亲密地问她。

“我很好,倒是你给我老实说,那个叫雪琳的女孩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韩音得弄懂。

“你忘了雪琳吗?她是我小时候的心上人。”

“啊!”韩音仔细去回想,好像有这个女生,但她实在无法清楚地记起,毕竟她见的人太多了。

“她之前在电视台工作,被我遇上了……”贾斯杰把遇到尹雪琳的经过告诉妈。

矮音终于得知儿子是那么喜欢人家,她心底感到不安。“斯杰,依我看你最好还是放弃她。”

“为什么?”贾斯杰以为妈会支持他,她一向是最支持他的人,无论他做什么她都鼓励他。

“依你爸的标准,她似乎不太符合,你爸就是等着你回来,要介绍他好朋友本田峻的女儿本田爱子跟你认识,那个女孩子秀外慧中,她才是你爸认同的准媳妇。”韩音透露让儿子知道。

贾斯杰立刻反弹。“介绍给大哥不是更好?我根本不可能太早结婚,就算我和雪琳有结果的话,也得等上两、三年后才有结婚的打算。”

“你大哥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那为什么我就不能要自己喜欢的人?”

“那个本田家的爱子小姐是你的粉丝,她很喜欢你,你爸认为你们要是交往,对两家的名声都有好处,你也会因此常回家来。”

“妈,你知道我不会接受这种事,喜欢谁不是靠安排的,那是一种自然的吸引,我绝不会同意爸的主张,用这种方式我更不会常回来了。”贾斯杰完全不接受。

“我也不觉得你爸的想法没错。”韩音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她当年嫁进贾家也曾受到贾家祖父的阻拦,毕竟她再怎么风光,对富贵逼人的贾家而言不过是个女艺人,贾家可是政治世家,老祖父是高官,以他们的财势并不把她看在眼底。

而丈夫贾天睿当年已是独当一面的大制片家,他们的相恋仍是受到家庭力量的牵制,一直都没有得到祖父的同意。

丈夫仍是不顾反对,坚持和她结婚了,很快地她有了身孕,医生验出是双胞胎,在一口气生下两个儿子贾旭威和贾斯杰之后,威严的老祖父才勉为其难地看在孩子的分上,愿意接纳她成为贾家的媳妇。

条件是要她息影,专心嫁作人妇。

于是她告别演艺界,进了贾家的门,当豪门媳妇挺辛苦的,样样规矩都要学,一直到老祖父辞世,她和丈夫一起移民到日本,她也才比较没有压力。

必首来时路还颇感艰辛,她不希望再有人尝这种苦滋味。

斯杰是她心爱的儿子,如今她知道他也有喜欢的人,她会劝丈夫别勉强他,别在不知不觉中也踏上老祖父的后尘,造成年轻人的痛苦。

“总之要是爸请那个本田爱子来,我立刻就走人。”贾斯杰潇洒地说。

“你总得给你爸留点面子。”韩音劝儿子一句。

“我认为里子比面子重要,大不了我就替那位爱子小姐签名留念,其它的办不到。”贾斯杰有自己的想法,绝不妥协。

“你喔,在美国待太久,自由惯了,但别忘了你现在反对的可是你爸爸。”韩音再提醒他。

“妈,我反对的是不合理的事。”贾斯杰要妈了解他的想法。

矮音笑了笑,拿他没办法。“好吧,那就依你自己的主张,我看最好也别见面,要是我知道他什么时候邀请人家来,我就立刻跟你说,到时你就和雪琳去东京玩,别留在家里。”韩音眨眨眼,给儿子出了好主意。

“哈哈,谢谢妈。”贾斯杰搂搂亲爱的妈妈,她一向开明又跟得上时代,要是有她通风报信,那他就可以免去麻烦了。

矮音拍拍儿子的肩,吩咐仆人送茶进房来。

母子俩就在房里喝茶聊天,心情悠闲。

另一端——

尹雪琳独自盘腿坐在优雅的客房外。

抱外的一座小鱼池里头有小鱼,她拿鱼饲料喂它们,见它们纷纷游上水面来吃饲料,她很开心。

忠伯端了点头和茶给她就走了,四周没人,她一个人也颇能自得其乐。

喂好鱼,她有点累的躺在木质地板上,风徐徐地吹,她不由自主地想着贾斯杰,不知他在做什么,怎么那么久没音讯?

她不想管他,但念头就是被他霸占,轻触他吻过的唇,心暖烘烘的,被他喜欢着,她悄悄地欢喜着,用手遮去黄昏的阳光,她闭上双眼想他,迷蒙地睡着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对她说——

“小姐,吃饭了。”

她睁开眼,天色微暗,户外开了灯,而忠伯皱皱的老脸悬在她的上方,正对着她。

“啊!”她恍惚中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才看清楚忠伯站着从上往下看着她。

“有什么事吗?”怪可怕的,她怎没听见他的敲门声?

“不好意思喔,我是来通知你要开饭了,老女乃女乃要我来邀请你,我在门口敲门都没人应声,就进来看看。”忠伯是出于好意,他是第一个发现少爷恋爱的人,但他也心里有数,要进贾家的门,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可是从小苞着父亲学当管家,在贾家已待上三代之久,算是资深管家了,见过的世面比吃过的饭还多。

“喔!真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才没听见,走吧!”尹雪琳爽朗地笑了笑,爬起身来,两手抚了抚衣服、裤子,手指扰扰及肩的长发就要出去吃饭去。

“小姐,你不换件衣服吗?”忠伯老脸皱了皱,似乎有点吃惊。

尹雪琳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换衣服?吃饭就吃饭,难道得换上礼服吗?我行李中就只有牛仔裤和T恤,怎么换都一样耶!”

“这样啊……”忠伯不太赞同地摇摇头。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尹雪琳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你这么穿很不合宜,更何况今天晚上有别的客人在场,我想,你还是换下来好了,我知道哪里有合适的衣服。”忠伯想帮她,据他所知,今晚本田爱子小姐要来,尹雪琳这样出去会出糗的,贾家平日就注重衣着和排场,她显得太随兴会被扣分,若是她真的要当少爷的准媳妇,实在不合格。

她得先学会融入这个家庭的文化。

“不用麻烦……”尹雪琳挥挥手,不认为有必要。

“不会麻烦,等我一下。”忠伯仍是进房里拿起对讲机吩咐。

一会儿,一名胖胖的老女仆送来一件小礼服,和手工制的高跟鞋。

“这是我老婆菜菜子。”忠伯介绍老女仆给尹雪琳。

“菜菜子伯母你好。”尹雪琳问候她,这才知忠伯的太太是日本人。

“小姐你好,你进门时我有看到你,你长得好可爱唷!”菜菜子亲切地笑着,用一口日本腔的中文说。

尹雪琳也笑着,感觉她和忠伯都是好人,可是他们硬要她换衣服,她实在弄不懂是为什么?吃个饭为何像要去参加婚礼?

“小姐,你快换了这礼服和鞋子吧!我看和你的尺码不相上下,这是韩音太太年轻时穿过的,送给了我老婆,我老婆自从生产后就发福了,穿不下,但她一直都把它保持得很好,借你穿吧!”忠伯热心地说。

尹雪琳实在是盛情难却,何况人家都拿来了,她再说“不”就太没礼貌了。

“好吧,谢谢。”她鞠躬道谢,勉强地答应了。

忠伯退了出去,菜菜子留在房里帮尹雪琳。

尹雪琳好奇地问:“为什么这家人吃饭这么奇怪,得隆重打扮?”她猜想待会儿见到贾斯杰,说不定他是穿着像要变魔术的大礼服,那她一定会笑倒。

“小姐,贾家不是普通人家,是豪门世家啊!礼节和门面功夫一点也不能少。”菜菜子为她拉上礼服拉链,低声提醒她。

袄门是什么东东?

尹雪琳仔细想了想,“豪门”一词对她来说只常出现在报纸或电视新闻,要亲眼目睹可是前所未有,难怪她一进门就觉得这户人家跟别人差很大……她猛然惊觉到,她现在人就身处在豪门内。

“噢买尬!”她吃惊地低喃,她从小就知道贾斯杰出身富裕,但她可从来没想过豪门是什么模样,因为她没亲眼见过,如今她见到了,果真是开了眼界。

懊不容易礼服穿上了,她的肚子已经饿了。

“这样可以了吧,菜菜子伯母?”尹雪琳穿着拘谨的礼服,觉得绑手绑脚的。

“还没呢小姐,我再帮你弄个发型。”菜菜子直到梳妆台,拉开椅子,等着她。

“还得弄发型?”尹雪琳局促地走了过去,被动地坐了下来。

菜菜子熟稔地拿了梳子和吹风机,替她整理头发。

尹雪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哭笑不得,她打算待会儿见到贾斯杰就跟他说,她要走人了,她受不了这种拘束感。

要是一天吃三餐都得换上礼服,还得做造型才能出场,那不是要累坏了?

她宁可自己去附近租旅馆,他大少爷就自己留在“豪门”里,她一星期后再来跟他会合回台湾。

她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吃饭能吃饱就行了,衣着简单舒服为主,鞋子要能走路不跌跤才是上选。

此刻她为了吃顿饭,把自己搞得像要被带出场,她觉得驴透了。

要不是因为忠伯和菜菜子一番好意,她现在就想离开这不是普通人待的地方。

她只是普通人,这里对她而言非久留之地啊!

她一点也不羡慕这样的有钱人家,一点在家里的放松感都没有,弄得比工作还累。

无论如何她都要走,她需要自由。

“小姐,这样你满意吗?”菜菜子弄好了她的头发。

“满意……谢谢。”尹雪琳无奈地笑了笑。

“那你请到餐厅吧!我来替你收拾一下房间。”菜菜子说。

尹雪琳起身,问她:“餐厅在哪里?”

“长廊出去后,直走右转就到了。”菜菜子说。

尹雪琳走出房间,望着安静的走道,这里大得像迷宫,要是没记好路线,搞不好她会走丢。

她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往前直走,希望自己可以顺利到达,她得见贾斯杰一面,跟他说,她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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