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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解语花 第七章

作者:金吉

前一晚的疯狂让他们到隔日下午才醒来,蓝月铃打电话回大宅说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回家,布兰太太虽然不放心,但秦皓日随即又打了一通电话──狡诈如Nick当然是耍了些手段,毕竟身为蓝月铃的监护人,他的话布兰太太不会不信,老太太便应允蓝月铃再外宿几天。

那几天,Nick带蓝月铃去赌城,大半时间两人都待在饭店的房间里。他对自己的已收敛了许多,虽然不时要蓝月铃浑身赤果地让他抱在怀里,不过真正要她的次数并不多,他想第一晚的折腾对这小女圭女圭来说已经够了。

这些年来,他第一次真正在赌城过着古代帝王般的奢华生活,只不过服侍他也被他所服侍的“爱妃”就只有一个,也就是蓝月铃。

此刻,他的小“爱妃”全身赤果,只披了件他送给她的纱丽,不过小女孩不知该怎么穿它,雪乳和腿间的幽壑若隐若现,而她也不在意,秀气的眉打了好几个结,正在研究他怎么每次都能拿同花顺,害她在两人的赌局中次次兵败如山倒──虽然她每次输牌后,Nick还是会送她一样礼物,被她堆在另一个房间里,不过赌输的代价也是有的,他只要她一个亲吻,或者某些会让她羞红脸的“酬劳”

“你作弊。”最后,小女孩噘嘴,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个结论。

Nick大笑,“小铃,我都不知道妳牌品这么差?”

“才不是,么可能你每次都拿同花顺。你是赌神不成。”骗她是三岁小阿子啊,哼!

Nick但笑不语,他让蓝月铃枕着他的手臂,小丫头输牌输得不开心了,打她的电动去,媲美影城的超大银幕里是她比较拿手的音乐节奏类游戏,杜比环绕音响像现场演奏会那般充满临场靶。Nick也由着她,任她腻在他怀

惫有什么地方能像赌城一样,不问来历,不问背景,只要你有钱,或者就算你是个穷光蛋,一夜致富也不足以引人侧目?

Nick对保守又一板一眼的事业向来没兴趣,如果不是秦家和秦皓日困着他,他会是那种游走黑街,专门从事走私买卖的矣谒分子。

十年前他来到赌城,赢到第一个筹码,他便知道他能靠什么摆月兑秦家烦人的箝制。秦家大部分的人──不属于黑羊的那些──视此地为罪恶之都,不屑踏进这里一步,十年间他靠赌,靠投资,靠黑市买卖,成为这家大型赌场与饭店的资助者之一。

台面上他花秦皓日多少钱,私底下还是全数还回去。那家伙实在不该活在二十一世纪,活生生像个十七、十八世纪的欧洲贵族,醉心于自己所喜爱的学术研究工作,对名下继承的产业一概没兴趣,那些投资与不动产买卖,甚至是有的没的获利──例如他巧妙地运用作帐技巧转回秦皓日名下的金钱──秦皓日全交给专业经理人处理,有时甚至连自己的财务状况都漠不关心。

比起来,Nick对数字就多了一种独特的天赋,连秦皓日的经理人都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带蓝月铃来赌城,这小女孩有一种奇妙的天真与娇憨心,对他全然信任,他忽然想就算他带她上月球,她大概也不会多问一句。

套房总管来询问晚餐细节时,他决定带小家伙到楼下玩玩,免得她一直闷在房里闷坏了。

“吃晚饭吧。”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道。

小女孩顾着打电动,撒娇嚷嚷,“等一下下嘛!我快破纪录了”

Nick嘴角勾起一抹笑,一手扯下蓝月铃身上的纱丽,一只雪乳立刻而出,小女孩一阵惊慌,抬起头才发现套房总管早已离开了,可她这么一闪神,漏抓了拍子,游戏结束。

“讨厌啦!都是你”她大发娇嗔,坏心鬼却低下头,含住雪白山丘上的小樱桃,引来她一声娇喘,羞红了脸。

“坏蛋”她半是嗔怒,半是撒娇,就是不想推开吻着她胸部的男人。

“我怕妳饿肚子。”起身时,Nick还刻意用舌头舌忝去他唇间与艳红茱萸上的银丝,最后那一吻大胆地吻出声响,才替小女孩拉上她根本穿不好的紫红色纱丽。“去换件衣服,看看妳想吃什么,我们下楼逛逛。”

蓝月铃是有点饿了,虽然她也想待在房里和互共温存,这几天他总刻意放缓他们恩爱的节奏,即使真的结合了,总是浅尝即止,要她一次便罢。

明明她感觉到他并没有尽兴,却压抑着,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她。她真想告诉他,不用为她忍耐。

她带着撒娇和恶作剧的坏心眼,直接在他眼前月兑下纱丽,他的眼神果然立刻变得深沉而复杂,看似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露在卷起的衣袖外的手臂肌肉却绷紧了。

“穿什么好呢?人家这几天总是被你弄得好湿,很不舒服呢,你看穿和服好吗?人家说和服不可以穿内衣裤,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弄脏了。”她故意道,一边在桌上找他送给她的和服纸盒。

Nick不知何时已贴近她,拉下长裤拉炼,掏出被小丫头三言两语逗得肿胀不己的硬挺,毫不费力地握住她高高翘起的小,将昂扬前端抵着湿滑的花x入口,一阵哼笑,猛地狠狠挺进她体内。

“啊”蓝月铃扶住桌面,然而他抽送的动作太狂悍,最后她只能无力地趴在桌面上,晃动的一下一下地摩擦着被清空的冰凉石英桌面。

Nick将她的臀抬得更高,方便他的冲刺,小丫头一声声的娇啼比药更摧人理智,她柔女敕的花x紧紧咬住他硕大的男性,让他发狂。

她不该挑逗他,下场就是差点又哭着求饶,好不容易他释放了一回,她娇软着身子瘫在他怀里。

“还穿不穿和服?”他边问边咬着她粉红色的耳壳。

蓝月铃噘起小嘴,“其实人家根本不会穿。”至少不会自己穿。

“妳真是该打。”才几逃邙己,原本天真无邪的少女已经学坏了。

“我想穿你上次送我的那件小礼服你帮人家穿。”她枕着他的肩膀,软语撒娇。

Nick一阵失笑。他月兑过许多女人的衣服,帮女人穿衣服倒还是第一次。

他蹲,替小女孩把礼服拉上,她腿间淌下乳白色湿痕,他感觉自己才发泄过一回的男性又硬了,一手探向她滑女敕的大腿内侧,拨弄那仍旧湿热的柔密丛林,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小女孩红着脸,压抑着不申吟出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替她善后,或者想挑逗她?

“怕内裤弄脏,就先别穿吧。”换他坏心眼地道。

他带着她到楼下赌场,小女孩偎在他身边,为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小秘密羞窘不己,不肯离开他半步,像黏人的小猫咪。

事实上Nick也不放心她跑太远,恨不得将她绑上链子,另一端锁在他手腕上。

他带她到餐厅吃饭,让乐团为她演奏她喜欢的Nessundorma。

蓝月铃来到赌城两天,今晚才第一次见识到五花八门的博奕游戏,Nick拿了一迭筹码让她下场玩。

“怎么玩啊?”她既兴奋又紧张地问。

Nick站在她身后当影子军师及后援,低声指导她每种游戏的规则,只不过小女孩不懂赌场辨矩,筹码像糖果一样乱丢,一下子丢个一美金,一下子丢个一万美金,她也没概念,反正人家下注她就跟着下,只觉得好玩又刺激。

几乎所有发牌员都是老员工了,自然识得大股东,所以虽然这漂亮的东方小美人随便乱下注,他们也睁只眼闭只眼。

蓝月铃押注是没啥技巧的,Nick也由着她,爱怎么押就怎么押,小丫头傻乎乎的拿面额最大的方型筹码玩天女散花,到处乱撤,他笑着由她去。

不过下赌桌又不同了,谁输了牌心情都会不好,他也舍不得看她皱眉嘟嘴的模样,蓝月铃不敢自己坐牌桌,拉着他要坐他大腿上。大半扑克牌游戏,例如:二十一点、梭哈、Baccarat,他都会稍微提点一二,于是蓝月铃几乎横扫赌场大半牌桌,笑得可开心了。

小妮子并不是好赌之徒,那些筹码对她来说只是Nick送给她的玩具,亮晶晶又有些趣味,尤其一大迭推倒在牌桌上的声音还满好听的。待她玩得累了、腻了,Nick便带着她回房。

顶楼的总统套房,熄掉大灯后,投射灯将银河缩小在整片天花板上,Kingsize的大床上,他俩如树与藤紧紧交缠,喘息不休,直到他察觉小家伙真的累坏了。

“Nick。”

嗯?”他将蓝月铃抱在怀里,一如每晚入睡前那样,让她背靠着他的胸膛,心贴着心。

蓝月铃抓住他的大掌,用两只小手包覆着,贴近脸颊。“我不想回去,不想再跟你分开”甜美如梦的此刻,让过去原本还能忍耐的一切,突然变得好难熬。

他收紧大掌,默然不语。

☆☆☆☆

女人是直觉的动物。

虽然很累,但蓝月铃还是在黎明前醒了过来。Nick结实的手臂充满占有欲地将她圈在怀里,他的胸膛贴在她背后沉稳的起伏着。

他睡不好。虽然总是比他先入睡,虽然与他同枕而眠也不过才短短数日,但蓝月铃就是知道他睡得不安稳。

不愿吵醒他,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与他面对面。

就连此刻,他闭着眼,眉头也是紧拧着。蓝月铃凝望他沉睡的面容许久,向来淡漠的五官写满柔情与爱怜,静静地,彷佛若有所思,又彷佛只是专注地看着心爱的男人。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眉头就是这么严肃地拧紧。十四岁的她对于心里油然而生的情愫只有一种朦胧的印象与震撼,理不清也说不出。

饼了很久很久,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在他眼里看到一只愤怒的困兽,她的恋慕,或许还有一点疼情吧?

蓝月铃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贴在他眉心上,想揉开那皱折,又不愿吵醒他。但她的动作终究不够轻,又或者是他早就醒了,她的手指感觉到他的睫毛动了动,鼻尖吹吐的气息节奏也变了。

蓝月铃在心里叹气。他真的睡不好。是因为她的关系吗?

她的小手转而贴向他的脸庞,他果然已经睁开眼,有一瞬间,他眼里浮现警戒的神采,全身肌肉立刻绷紧,直到她的柔夷贴着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怎么了?”他嗓音沙哑,语气有些怪异的紧绷。

“你好像睡得很不安稳。你不习惯身边有人吗?”蓝月铃问。

他的喉结动了动,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好像要确定她真的在他身边,然后才道:“没有,我一向很浅眠。”

蓝月铃在他怀里调整了更舒服的姿势。“是不是我睡觉会打呼?”她娇笑着,故意问道。

Nick笑了,揉乱她的发。“想太多。”他的手探进她发里,然后又像安抚小宠物那般,手掌在她颈背处来来回回地推揉和。“再睡一会儿吧,天快亮了。”他哄着。

蓝月铃将粉颊贴着他的心窝处,顺服地闭上眼睛。

Nick认定,蓝月龄有着奇妙的天真与娇憨。其实他不知道,那是因为蓝月铃看透他不愿意对她坦白,包括许多事,许多话,许多情绪

在爱情里谁不贪心?所谓无怨无悔、无所要求也只是一种自我耽溺,耽溺在自以为情深似海的自怜之中。

她承认,她可能有那么一点自怜自艾吧,被排拒在所爱的男人心房之外,他有太多的秘密不愿与她分享,虽然他是那样的怜宠她、疼爱她,可她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一点点酸涩。

就当她贪恋Nick的宠溺与陪伴吧,说教她不想离开他,在他身边寥寥数日,远胜过去无数空白的岁月,他要她当小宠物,那她就乖乖当小宠物。

但她能不能偷偷抱着希望?希望她的顺服与承欢,可以解开他眉心的结,那么就算要她一辈子当个天真又娇憨的蠢女人,她也欢喜甘愿啊

☆☆☆☆

他的眼里住了一头困兽。但,是谁困住了谁?

最后一个研究生终于也忍受不了他,丢下证件,甩门离去。

真的是最后一个了,其它人也不想与他共事,说他莫名其妙,该去看精神科医师。然后,他的恩师出现在这里。

“或许你该休息一阵子。”老爵士如是说道。

“我一个人也无所谓。”不需要助理,不需要同事,更不需要休息。

“然后呢?你想一辈子一个人关起门来,闭门造车?”老爵士看着研究室里凌乱的景象,完全无法与眼前这个有严重洁癖与良好生活习惯的学生联想在一起,他无法不满月复担忧,“这几年你的脾气变得很暴躁,以前你绝不会对别人发脾气。”即使那时他常觉得这个学生压抑过头了,但现在却又过分的放纵,虽然至少还认得他这个老师。

“发生什么事了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不管他有什么事,最后一个研究生走了,学校不可能让他这么胡搞,最后他还是被迫休了长假。

几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男人的雄心壮志被摧折至此?

当年,他的志向是地质考古,他在崇拜的恩师门下研习,一心期待有一天能游走四方,踏上考古之路。

但他不能。

他的“隐疾”让他必须关在研究室里,与机器为伍,要永远绑在安全的、能被家人就近监视的地方,以确定这个秘密不会被发现。

他转攻天文地质学,把视野抛向无垠的宇宙,却没有因此让他受困的灵魂得到自由。

然而,人生来就得忍受困顿,一如他父亲要他一切以家族为优先考虑,他已经太习惯压抑与忍耐,太习惯藏起心里那头暴躁的兽。他说服自己安分地待在研究室和书房,安分地在学术领域里钻研,至少学者的身分不辱门风。

是什么让安于现状的假象扭曲了,露出狰狞的真面目?秦皓日早该清楚,却选择性忽略,他用各种理由把自己绑住,却反复听着布兰太太的报告,反复看着她传真过来关于蓝月铃的一切,拿这些可笑的东西安慰自己。

月啊多么神秘,是诗人的缪思,学者们争辩数世纪也无法解释的谜。是她飘飘荡荡却被地球所捕捉?或是她穿越了永恒只为地球而来?

他绑住自己,却忘记了Nick对他了如指掌,他的挣扎与防备太可笑。

就这样一天过了一天,有时他会自我安慰,Nick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瞒天过海,而且布兰太太的报告里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如果他先忍耐不住去见蓝月铃,Nick才真的会发现端倪。

但,终究有一点一点的讯息在呼唤他,别再自欺欺人了。

他对计算机不在行,但渐渐也发现他的个人计算机使用纪录与cookie经常“自动”删除;然后就是他的账单天晓得他多久没关心自己花了多少钱又赚了多少钱?那些线索太零碎,而他整日在心里咆哮,对这世界的污秽与他的困顿愤怒不己,看不见其它。

直到那天──

必到家已是傍晚七点,佣人和管家都已离去,电话响起。

来电显示是加拿大蓝月铃住处的电话,秦皓日立刻忘了上一刻心里还在咒骂着谁,他抓紧话筒,嗓音紧绷,劈头就问:“她出了什么事吗?”还不到布兰太太向他报告蓝月铃近况的日子,他当然以为是蓝月铃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他多想天天知道她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发生了哪些事?但那太明显,太怪异,也太不合乎道德伦常像个变态。

又或许只是他自己心虚?总之,老太太应该也不会喜欢每天打越洋电话向他报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柔柔的嗓音,“是我。”

心脏猛地狠狠撞击胸腔,他傻了,全身燥热。明明有一千多个日子没见她,没和她说上一句话,女孩儿在这年纪又是转变最大,真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却还是立刻认出了她的声音,低柔的嗓音像穿过话筒,飞越千里,直直地往他心湖投下巨石。

他喉咙发紧,急躁而忐忑,像个生涩的小子,觉得自己沉默得太久,得赶快开口,否则伊人就要转身离去

他像有千言万语,像有澎湃情感,却找不到出口。

天啊!他病了吗?

“怎么了?”他的嗓音因为一股他不愿意承认的急切与期待而沙哑。

“我”电话那头,蓝月铃支吾着,似乎想解释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幽幽地道“我很想你。”

那一剎那,他耗尽半生困缚、压抑的热血与激情被释放了,理智和道德粉碎,他决定放手让灵魂堕落

☆☆☆☆

那么多的假设认定,先有了银河系和地球,才有了月。人类却在月球上发现两百亿年前的岩石,比学界所认定的宇宙洪荒更早、更传奇。

也许,应该是先有了月,先有了命运,先有了比电子仪器所能计算出的巧合更精妙的安排,才有了宇宙洪荒

他像个傻瓜,在周四的傍晚七点,还没吃晚餐,又饿又累,却夺门而出,搭上飞机,飞往加拿大,飞向她。

叫了车驱向大宅,在大门外,他却清醒了,踟橱了。

他在做什么?像个傻瓜和疯子,就因为她一句话,不顾一切地来了,他们甚至三年多没见过面

真的有三年多吗?突然间他有所了悟,心头一凛。

但这不可能,如果Nick接触过蓝月铃,布兰太太没理由没提到这些事。

可是Nick多狡猾!当年Luna就是因为那个恶魔而堕落了!秦皓日握紧拳头,一方面要自己冷静,一方面却又必须压抑着满腔满脑的迫不及待,他绕着围墙走,知道蓝月铃的房间窗台对着那个方向。

他总在梦里看见那个小女孩,看着她长大。可醒来又感到不确定,也许他梦见的其实是Luna?毕竟他对蓝月铃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四岁,他在昨夜却可以梦见她十七岁的模样

蓝月铃房间的灯没亮。当然了,他嗤笑,现在都几点了?他站在深夜的街道上,痴痴望着一个晚辈──而且还是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小女孩──的房间窗口,实在可笑。

离开吧,他一定是疯了。秦皓日转身要走,却听到一阵轻灵但略显急切的脚步声,他以为自己在作梦,或者他因为自己的妄想而误将某一个深夜时分还在街上流连的不正经女子看成了蓝月铃。

“Nick!”娇柔素白的身影扑进他怀里,嗓音显得那么惊喜又法然欲泣。

Nick总会在她窗台外逗留,有时丢小石头,有时吹口哨,她变得爱在窗台边流连,不管晴天也好,雨天也好,总傻傻地抱着一丝希望。傍晚时他只应了她一声“好”便挂上电话,其实她满心忐忑,因为她破坏了约定,按捺不住地打电话给他了。

她忍不住待在窗边等,想不到他真的来了。

秦皓日浑身僵宜,脑袋被什么炸醒了,突然间坠入了刺骨的冰蓝深海。如大梦初醒,恐惧与所有负面情绪接着凶猛地淹没了他。

她真的见过Nick!那个贼又偷偷趁他不注意时,抢走了他的

他的什么?秦皓日有些狼狈,却放不开怀里的小人见,被动又贪婪地感受着被她所需要、被她所思念的虚荣与快乐,双臂收紧,不愿放开。

他殷切地期待,却害怕承认,不敢面对,如令竟然美梦成真。

但,这些都不是给他的。

“Nick”

这句呼唤像针,刺醒他的痴心妄想,刺得他心窝生疼。

不准喊他!不许想他!秦皓日猛地吻住蓝月铃。

她张开手臂攀住他一颈项,熟练地回应他的吻。

她与他那么契合,彷佛经过了教,教成他所想所念的,会让他着迷发狂的模样。嫉妒快要将他撕裂,可心里头却卑劣又卑微地想要这个不属于他的吻延烧至末日。

她的娇躯甚至大胆地贴紧他,不在乎泄漏了与他缠绵的渴望,瞬间点燃了他的欲火,比他有记忆以来的每一次都要激狂,压抑不住,想要爆发

连Luna也不曾让他陷入如此绝境。

蓝月铃感受到他腿间明显而急切的反应,忍不住全身轻颤,下月复因期待而闷痛着,胸口饱涨着想猛烈宣泄的爱火……

“对不起”是她太心急了,忘记他旅途劳累,而且他今天是下班后完全没休息就赶了过来。

巨大的羞耻与愧疚像一只魔爪,摔紧他的心。

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变成这样!理智与嫉妒泠冷地嘲讽他,要他就这么抛下她,让她一个人收拾难堪的残局,等着回屋子接受他的审判。

但,他若是真的那么做,就像个该杀千刀的混帐了,并没有比Nick那个该下地狱的贼高级多少。他蹲,掏出手帕替她擦去脸上的脏污,那画面太邪恶也太诱人,令他连手都忍不住颤抖。

蓝月铃像小猫,自动地钻进他怀里,窝在她熟悉而舒适的所在,那么依赖又信任地对着他撒娇-任他去清理她一身狼狈,对这么被服侍再熟悉不过。

Nick都怎么对她?秦皓日发现他一点也不觉得迟疑或陌生,凭着直觉与心里的想望,他吻上她的额头,那么爱怜,舍不得她有一丁点委屈。

她蹭着他撒娇,软软柔柔的嗓音有些埋怨,也有些甜蜜,都在诉说着想念他,秦皓日知道她想向他索取什么,身体也再次因为她似有若无的引诱而有了反应,他却陷入道德与的两难之中。

她把他当成了Nick,那个混蛋兼恶魔,同时也是她的情人,她心里所爱恋的是Nick,而不是他

究竟是嫉妒多一点,抑或失望与痛苦多一点?他只知道他不是蓝月铃所思所想的那个人,他没资格抱她,又怎么能在这时候与她发生关系?即使那该死一万次的王八蛋,次次都是拿他的身体和她狂欢。

思及此,即便不愿意,腿间却更加肿胀疼痛。

蓝月铃不了解他为何隐忍着,明明他的身体早就泄漏了他有多想要她,在过去他老早把她扑倒了。“Nick──”

秦皓日又吻住她。

他无法忍受再从她嘴里听到那王八蛋的名字!

他今天好奇怪啊!蓝月铃心里有疑问,却仍然喜欢这样的亲密,不一定要激情,也许压抑着,彼此相偎相依,亲吻嬉闹,也好甜蜜。

他放纵自己沉醉在渴饮她甜美的激狂当中,心撼动,多希望这小家伙属于他,身和心都只属于他。

秦皓日在那始终被他藏匿着、避讳着的风情之前投降了。那多怪异!初见她时,她不过才十四岁,而他没来由地陷入狂乱当中,像得了热病,像吃了迷幻药,自己都觉得像变态!

因为她像Luna吗?可那当口,他完全没想到Luna,初恋情人的形影此刻比被云霭遮蔽的星光更遥远。

她是他的月,让人类从睁开双眼的剎那,夜复一夜,抬头也只凝望着她,吟咏她的美好。

是嫉妒吗?为什么滋味却又甜又苦又酸涩,满满的,把他的心都涨痛了。

他的鬓角突然一阵抽痛,然后疼痛蔓延至整个头部他太熟悉这代表什么了。

想都别想!这次我绝不让步!

第一次,他顽强地在意志的角力中赢了Nick。

秦皓日困难地与蓝月铃分开,双手捧起她酡红抚媚的丽颜,他只看了她一眼,与她四目相对短短一秒,便狼狈而心虚地移开视线,只能以拥抱安抚她。

“妳必须跟我回美国。”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绝不会让Nick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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