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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神 第八章 上当上当

作者:秋梦痕

铁奇士道:“师哥既认得那后面两人,为何不停下来问问。”

斑式道:“我认得他,可是他们都不认识我。”

铁奇士只好放慢脚步,等两个酒鬼过去后,随即与师兄再盯上,而且紧紧跟着。

两个醉汉也是往安定门的,但到了鼓楼前却被一个中年人拦住喝道:“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头儿找了半天,原来你们去喝黄汤!”

那个中年人不让两醉汉分说,立即将其带向一条小巷口去了。

斑式向铁奇士道:“那中年人就是当博士的心月复人,这条小巷内就有这地头蛇的大院子。”

铁奇士道:“两醉汉即为当博士的爪牙了,我们进去看看。”

斑式道:“你要找麻烦,我们就去,不然暂勿打草惊蛇。”

铁奇士道:“要找麻烦只有找他当铺去,找他院子有点不方便。”

斑式笑道,“普通物品去当铺,贵重东西就找他本宅!”

铁奇士道:“那是为何?”

斑式道:“这是他的规定,凡有特殊贵重的东西,必须经过他本人过目议价,当铺里只是他的助手,不能作主!”

铁奇士道:“好,我们去当东西。”

斑式道:“你当什么?”

铁奇士道:“我自然有,师兄呢?”

斑式道:“我拿我的钜阙剑作幌子看他如何应付。”

铁奇士笑道:“他如识相,必定拒当,不然叫他好看。”

斑式道:“他如敢当呢。”

铁奇士道:“那就看我的了。”

罢进小巷,迎面一个中年人趋前行礼道:“铁大侠,小老儿这次不走眼!”

铁奇士一见是九门提督的总步头,不由一怔,问道:“总步头,你识出在下了?”

总步头轻声笑道:“其实小老儿那有这般眼力,实不相瞒大侠贤昆仲一出别墅时,小老儿就留了心,这是绕道相迎的。”

铁奇士微笑道:“总头定有什么指教?”

总步头摇头道:“小老儿只看出大侠此行必有原因?”

铁奇士点点头,轻声道:“当博士与总头有何关系?”

总步头叹道:“表面上声气相通,实际上各不相容,小老儿站在公门的立场,论理早应除去这些城虎社鼠,可是我门的势力太弱。恐妨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一直忍耐至今。”

铁奇士道:“点头来得正好,在下有事想请总头作个见证。”

总步头郑重道:“大侠要探行动了?”

铁奇士道:“我们探的是软手段,不过会把总头拖进去!”

总步头急问道:“什么软手段,小老儿绝对听命?”

斑式道:“我们去当东西,有总头作证,日后他不敢不承认。”

总步头大惊道:“二位大侠准备明当暗取,但不知是什么?”

铁奇大笑道:“阁下确是精明,东西是家师兄一把古剑,不过这恐不够,我还想以六十万庄票银子要寄押在他的当铺里。”

总头骇异道:“只怕他不答应吧?”

铁奇士道:“他既然是个势力人物,那他就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何况家师兄的‘钜阙’剑又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再加上我六十万两庄票,试问他还有不动心的道理。”

总步头道:“好,我陪二位去试试。”

铁奇士道:“这样不行,同去会使他起疑心!我们先去,你总头装作有事去见他。”

总步头道:“我们之间,要不要装作不认识呢?”

铁奇士道:“装作有数面之缘也可,这使其更放心,总之事后他会派人动我的脑筋。”

总步头急急道:“那我们即刻就分开。”

铁奇士道:“慢点,阁下不要忘了我姓金,承师兄姓尚,同时我兄弟两个也不一道进去,老总去时,要恰好是在我们兄弟两的中间。”

总步头笑道:“好细心的安排,小老儿明白了。”

总步头离开后,高式笑问道:“老二,我们那个先去?”

铁奇士道:“师哥先去,我不认识门户。”

斑式笑道:“他的大门最容易认,此去不到七十家,大门口有两只石狮子。”

斑式说完直朝前走,不一会到了一座朱漆大门前,门是开着的,但有两个大汉立在里面,显然是看守之人。

斑式举步就向门里走,但被两大汉挡住了去路,其一人问道:“贵客有何贵干?”

斑式笑道:“还不是李大爷的住院吗?”

那大汉点头道:“贵客有要事?”

斑式朗声笑道:“有件东西要向李大爷求当。”

那大汉一听是常有的事儿,立即闪开道:“请进客厅,李大爷正好在座。”

斑式行进大门,举目一看,只见厅内正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三个神完气足的人物,那是两个老人和一个青年,二老之一有六十余岁,看样子就是当博士,也是闻名北京的定门内之首领,另一人则是五十五六的人物,以装束来看,显然是李首领的首席助手!可是那青年又是谁呢?高式无从猜测,但看出他是一个武功莫测的角色。

他行到李博士的之前约十步之距,立住卑手道:“那位是李大爷?”

当中老人问道:“贵客有何见教,老朽即李不裳。”

斑式再拱手道:“原来老先生就是李大爷。在下此来,想求求李大爷看件东西。”

老人点头道:“壮士有何贵品?”

斑式道:“在下由西疆来,为的是参观武术观摩大会,可是囊内钱空,无法度日,因此不惜将随身佩剑押当,但不知李大爷可肯通融。”

说完取下佩剑,双手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手中,立即惊讶道:“好剑!”随说随即拔剑出鞘,立又大叫道:“钜阙宝剑!”

斑式笑道:“李大爷真是名不虚传,在下钦佩之至,请问可当银五百两?”

老人注目高式,突然哈哈笑道:“壮士莫非存心开老朽的玩笑,这种神剑谁也不愿当押的。”

斑式道:“李大爷是老江湖了,在江湖上有句老话,那就是文钱逼死英雄汉!”

老人摇头道:“贵客上姓?”

斑式道:“在下尚忠!不知李大爷摇头之意何在?”

老人笑道:“老朽不敢当收贵客的神物!”

斑式装作大急道:“在下不过是暂时押下,等到有钱时来取回,难道李大爷认为在下有什么别情不成,或者疑为在下出于虚伪?”

忽见那青年冷声接道:“你肯当给区区否?”

斑式摇头道:“阁下又非作当铺生意,而且又不知阁下住在地里,甚至连阁下的姓名都不知道,日后叫在下向那里去赎?”

青年冷声道:“你向李大爷这里取回就是了。”

斑式道:“李大爷可肯出具收据?”

就在这时,忽听厅外有人大声道:“大爷,总头儿拜访!”

老人闻声,立向右手老人道:“二弟,总步头来,快去迎接!”

‘接’字未完,忽听厅门口响起一声大笑道:“李大爷,来的是不速之客,何必迎接!”老人起身拱手道:“总爷,快请坐,好久不见了。”

总步头忽然一见高式,装出偶然相见之情,啊声道:“尚壮士,你也在这里,什么时候进京的?”

斑式顺身拱手道:“老总,在下真惭愧,几次想去拜见,但因细故未成,抱歉,抱歉。”

总步头又噫声道:“尚壮士由西疆来吗?莫非亦因参观武术比赛?”

斑式道:“是的,远程入京,至今已身无分文,所以今天厚颜求见李大爷!”

李老人啊声道:“老总认识这位壮士?”

总步头大笑道:“尚壮士乃西疆白道侠士,区区当然认识,怎么着,李大爷倒不相识了。”

李老人道:“惭愧,近年来未曾在外走动,武林后起之秀,大都失于相见了!”

总步头向高式问道:“尚壮士,你怎么着,缺少什么了。”

斑式笑道:“在下愿意向李大爷当点东西,可惜李大爷见疑。”

总步头急向李老人道:“博士,尽避放心!尚壮士乃白道人物,他说多少,尽可给予。”

李老人哈哈笑道:“有老总一句话,莫说五百两,就是五千两也不打紧,老二,快去取银子给尚壮士!”

那老人起身道:“大哥,东西存于第……”

李老人立将宝剑交与他,急急打断他的话道:“老二,这是宝,当然是第一总库内!”

那老人拿了宝剑去后,李老人又向总步头道:“老总,你会过这位英雄否?”

总步头见他指着左首座上青年,连忙拱手道:“英雄贵姓,小老儿幸会了!”

那青年仍是冷漠冷样的坐着,要理不理的道:“区区巴洪!”

李老人接口笑道:“老总,这位巴大侠就是轰动江湖的‘雷火神剑手’呀,你也太不出门了!”

当此之际,忽听大门口又有一声大叫道:“李大爷,有位贵客求见!”

李老闻声,大笑道:“近数日来,老朽真是生意兴隆了。”

总步头接口大笑道:“天下豪杰尽会北京,连李大爷也发财了。”

李老人正待起身,忽见他的老二已取来银子,他一面吩咐把银子交与高式,一面又道,“老二,有客人到来,你去接进来,不知又有什么贵重物品来当了。”

斑式接过银子装作向总步头道:“老总,在下失陪了,改天到府拜访。”

总步头伸手一拦道:“尚壮士,何必性急,快坐下来,等小老儿与李大爷说几句话,咱请你进馆子喝一杯。”

他将高式拉到厅侧椅上坐下后,恰好看到铁奇土被领了进来,接着即啊声道:“今天真巧呀,不是金壮士吗?”

铁奇士一见朗笑道:“老总,你真是忙人,在下去过贵府上三次了,岂知三次都见不到你老!”

总步头拱手道:“老弟,你是那天进京的。怎不早通知一声!”

铁奇士道:“在下是昨天到的,现在西山,等会我们出去谈谈,我要向老总打听武术观摩的详细情形!”

总步头连声道:“好好好,前年南疆一别,以后就不见你师徒了!哦,金少侠,令师好吗?”

铁奇士道:“托福,托福!”

总步头道:“金少侠怎会到李大爷这里来,难道你也缺钱用?”

铁奇士大笑道:“在下不但不缺钱用,相反太多了一点,带在身边不便,因此想存放在李大爷这里来,听说李大爷不但是开当铺,而且是最好的存寄处!”

李老人接口道:“金少侠既然是总头儿的相识,那就请说要寄什么?”

铁奇士拱手道:“晚生有六十万两庄票,本来想存到钱庄里去,可是不放心,同时钱庄一看数目太多,全存也不接受,那是近来北京城里江湖人云集之故,连钱庄也起了惶恐,所以在下经朋友指点,才知有李大爷这条最安全之路。”

李老人一听这位客人要存庄票六十万两,感到大吃一惊,但他一因有总步头认识客人,再则心中另有打算,随即起身笑道:“金少侠难道真放心存吗?”

铁奇士认真道:“久仰李大爷之名,莫说是六十万银票,就是六十万黄金又有何不放心。”

说着,他当着总步头之面,拿出十二大张庄票,顺手交与总步头道:“老总,你请先过目,再请转父李大爷!”

总步头接过一查,点头道:“大庄票,老字号!老弟你是卖掉那批珠宝了,不然不会有这多呀!”

铁奇土哈哈笑道:“在下的家当,那就瞒不过老总了!”

总步头立将庄票送到李博士面前道:“李大爷,你就开据吧,我这位金老弟不愿存钱庄生利息,反而花钱存在你这里,那是怕不安全啊!

李老人接过一点数目,立即哈哈笑道:“当然,当然!”回头又向他义弟笑道:

“老二,快开收据!莫耽贵客的时间。”

在他左面的青年面露诡笑,但不开口,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铁奇土拿到了收据,随即向总步头笑道:“老总,我先走一步了!”

总步头急道:“慢点,我们一道走!”他急向李老人道:“李大爷,这里都不是外人,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李老人郑重道:“老总,有什么事?”

总步头道:“据报京中来了一批非常高的黑道人物,他们想在京城里趁武术观摩会大下其手,你知道一点消息没有?”

李老人忽然起立道:“有这种事,老朽竟一点不知呀!”

总步头道:“今天特别为了这事来见你,希望留点意,务请通个消息。”

李老人道:“那还要老问来问,这事你我都有关系呀,现请回府,老朽立刻派人出去。”

总步头连声道:“多谢,多谢,那就告辞了。”

他又向铁奇士引见高式认识,好客气一番之后,这才三人同时告辞同去。

到了大街上,他们会心一笑,真个走进一家酒楼而去,铁奇士已有发现,他向总步头轻声道:“有人盯上我们了!”

总步头冷笑道:“那是李博士一贯作风,大侠作何处置?”

铁奇士道:“我装作邀师哥去西山一行,总头就装作若苦请我们去府上!”

总步头道:“最后呢?”

铁奇士道:“最后我们答应你改天拜访,老总就单独回去吧!”

总步头道:“二位的东西呢?”

铁奇士笑道:“在下自有主张。”

三个人商量一定,于是就高谈阔论,天南地北,乱扯一通,结果喝完了,按照计划分手了!铁奇士立与其师兄出城奔西山。

出了城,高式笑道:“老二,后面那两个家伙仍盯着呢。”

铁奇士道:“当然,他们不见我们落店,那是不会回去的。”

斑式道:“我们真个找家客栈住下?”

铁奇士道:“当然,今晚师哥在此应敌,我就去拿回东西!”

斑式骇声道:“李博士今晚就派人前来下手?”

铁奇士道:“李博士也许不这样着急,但他左面坐的那人家伙必定来!这人武功非常高,师兄不可轻视!”

斑式道:“那人叫巴洪,说什么雷火剑!”

铁奇士道:“师哥恐有场力斗,可惜你已没有了宝剑!”

斑式笑道:“那你就赶快回来!”

铁奇士笑道:“师哥莫忘了自己的‘古今第一剑手’!我回来也只有袖手旁观!”

斑式骂道:“小滑头,原来你存心看热闹!”

住进一家客栈之后,天色全黑了,铁奇士察觉那两个暗盯之人已回了头,于是连晚餐也不吃,立又奔进城去了。

斑式一人吃过饭,他就只有在外面溜溜,准备着师弟所料的一场决斗。

西山的范围不小,时当秋未,这正是红叶满山之际,风景十分幽美,此际虽已天黑,但仍有不少人进留其间。

大约有一个时辰之际,高式忽然看到四个人影由红叶飘飘中出现,注目一看,不由噫声叫道:“五王子,黎大娘和白慈,文姑娘她们来了!”

他看出不错,只见白慈抢在前面,直向他叫道:“式哥,铁老二呢?”

斑式笑道:“他又进城去了,你们为何得知我们在这里。”

五王子等已到,只听他轻声道:“是提督府总头禀报的,你们去了当博士家?”

斑式道:“是的,你们现在快离开,装作与我不相识,铁老二算定有个特殊高手要来。”

白慈道:“你快拿我宝剑应用,那人来历已查出,他是‘雷火神’的弟子,当心他的雷火剑术,听说他非常历害。”

斑式接过她的宝剑,笑道:“难得遇到一个真正高手,今晚要好好过一场瘾,你们千万不可挥手。”

五王子笑道:“铁老二回去拿东西了,他能确定得手?”

斑式道:“他的神鬼莫测之技,不要说是普通保险库,就是五爷的皇库,他也如人无人之境,这点请放心!”

五王子带着大家隐入枫林不久,高式即知有人到了身后,于是装作不知,仍旧慢步而行。

“朋友,站住!”高式背后响起一声冷喝。

接着一道人影如电绕到高式前面,讵料真就是那个巴洪!

斑式噫声道:“巴兄,是你,不知有何指教?”

雷火剑巴洪冷笑道:“你们可以欺骗当博士,但不能瞒过我的眼睛,今天你们捣什么鬼?那个姓金的他为何不见?”

斑式大笑道:“姓金的与在下毫无关系,他不见与我何于,阁下自己去找好了!”

巴洪哼声道:“你们是一伙,少爷非叫你说出内情不可?”

斑式大笑道:“当东西就是无钱用,无钱用就是内情,阁下此来不嫌冒失吗?”

巴洪比拔出一把红光射目的长剑冷笑道:“不说不行,如再支吾,当心你们的脑袋!”

斑式顺手拔剑叱道:“阁下真是胡来,难道在下怕你不成!”

巴洪大喝一声,挥剑进攻!

斑式冷笑一声道:“阁下目中无人,那就见个高下!”

五王子等藏在暗处旁观,发现两个对手一触即成猛拚,真是激烈无比,他叹声向黎大娘道:“这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之斗!”

黎大娘点头道:“高大侠的武功,今晚才算真正露出来,看懂,他仍旧要高对方一筹,我们放心了。”

白慈道:“式哥不应采激斗啊!这会伤了他的元气。”

文蒂蒂道:“不会,不这样,对方的怪剑必会施展古怪!”

五王子道,“他剑上的红光闪闪,大有突破高大侠的真气之势,难道真有雷火不成?”

黎大娘道:“很可能,高大侠似已防到这一点了,显然不肯让对方有施展之机,他又加内劲了。”

足足看了两千余招快攻,这时忽听高式冷笑道:“朋友,在下不为已甚,你可以住手了,再不然,在下就对不起你了!”

巴洪仍旧不开口,攻势有加无迳,显然不甘示弱。

斑式又斗了百余招,他已稍占上风,只听他突然大喝一声,剑势如长江大河,源源直推而进!

巴洪在他猛攻之下,大有应接不暇,被迫逐步后退!

就在这时,高式再次大喝:“着!”

这声一出,他的剑气已收,人已退开数丈!

巴洪没有追,原来他的胸衣已开了一缝,里面内衣也震了出来!

斑式朗声道:“朋友,如有不服下次再会。”

就在这时,忽见铁奇士突然在巴洪后路上出现,高式一见,立知师弟已得手,随朗声道:“那位金朋友,你来得正好,这位巴兄刚才在问你哩!”

巴洪回身一看,只见铁奇士向他淡然道:“巴朋友,不知有何见教?”

巴洪冷笑道:“愿向阁下领教几招。”

铁奇士哈哈大笑道:“阁下最好去换件衣服来,同时也可惜机休息休息,在下生平不愿拾垃圾!”

巴洪被讥,真是气急,不顾一切,挺剑就攻!

铁奇士一见,大笑一声,立施神鬼莫测之技,全身一幌,竟与巴洪合而为一,不管巴洪如何转侧,他竟如影随形!

这一惊人之技,不但把五王子和黎大娘看得目瞪口呆,甚至连高式也大为惊奇,他真还不知这师弟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巴洪已吓得怪叫连天,他虽然看到铁奇士的身形,甚至还非常清晰,但他不怕攻不上对方,竟连摆月兑都不可能,这种难堪的现象,怎不叫他魂飞魄散!

足足有一刻之久,这才听铁奇士冷笑道:“如在平时,你这把雷火神剑我就夺了你,但今晚仍侥幸先干了一场,我不愿在落水狗身上拔毛,去罢!下次当心一点!”

他的声一落,顺手一批,竟把巴洪的身子抛出林外,连影子也没有了。

五王子一见,急急走出,叹声道:“铁老二,这又是一次观赏你的奇技了!”

铁奇士含笑道:“五爷过奖了!原来你们也得到消息!”

黎大娘带着二女走出笑道:“士儿!得手了?”

铁奇士由背后取下钜阙剑,双手奉还高式,笑道:“过两天我要去向李大爷赎东西,看他拿什么还给我?”

斑式笑道:“巴洪一回去,那老家伙还不清醒吗?”

铁奇士道:“巴洪不会再去了,他还去丢人吗,不过李老儿今晚就会知道失窃的事情,因为我把他四个守库房的高手全点倒了!”

五王子道:“那他会报案!”

铁奇士笑道:“报案另一回事,赔偿又是另一回事,我相他不但无暇报案,八成明天一早就要开溜!”

五王子道:“那就去掉一个城狐头了!”

铁奇士道:“我们当东西的目的也就在此!”

五王子大笑道:“好办法,既不惊扰京师,又不动刀枪,这办法太好了。”

铁奇士道:“还有八个来去,有时间我慢慢来,现在我们回北海去罢。”

斑式道:“不回客栈谁去结帐呀!”

铁奇士道:“我回来时便结过了!走罢。”

五王子见他一举一动都有步骤,真是佩服极了,于是领着他们又向城中奔去。

第二天,一清早,他们刚刚才吃完宫娥送来的早点,就见有一个卫士走来向五王子禀道:“殿下,九门提督府的总步头有消息传来!”

五王子点头道:“什么消息?”

卫士道:“传言安定门的李博士举家出城去了!”

五王子向铁奇士笑道:“诸葛先生,你的阴阳真准!”

他挥退卫士之后,又笑道:“今天作何打算?”

铁奇士道:“晚上我回西山时,发现了几个女子的身影,那真是快到极点,她们向碧云寺方面去了,我因无暇追查,今天我和师哥准备去那个方向一查,看看有何可疑情形。”

五王子道:“我们不能去嘛?”

铁奇士道:“五爷等作第二批好了,但在外面不可相认!”

五王子道:“好,你们先走,我连两个大孩子也带去玩玩。”

铁奇士笑道:“那五爷要约束他们,不然会闹事!”

铁二郎跳起叫道:“咱和大妹不说话行嘛!”

铁奇士笑道:“猴子进了桃李园,禁得住手嘛!不过我警告你们,跟在五爷身边,出了事情不就是了。”

五王子道:“不会的,你别嗜苏了,快点走罢!”

铁奇土向高式道:“师哥还是带剑出去,如昨晚那巴洪的人物,北京城区内外,恐怕到了不少!”

斑式道:“我看那巴洪也不是真面目,我们还是再易容的好!”

铁奇士道:“我的意思刚好相反,今天不但要真面目,而且要装作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你的剑只好带在长褂子的下面。”

斑式道:“你的鬼名堂真多,那就听你的!”

二人整理一番之后,随即向御花园后门而去。

五王子急急催大家道:“我们快,他们步行,我们派两辆马车!”

白大妹叫道:“我坐不惯,我和二郎一块步行走!”

白慈向妹妹笑骂道:“你是贱骨头,马车后面跟上两个大块头,那不引人追着看才怪哩,还是请五爷派两匹好马骑着去罢。”

五王子他们离城后!齐格勒贝子立即得到消息,他也约了一大批贝子公子从后急赶而去,可是他们却不知此去碧云寺有什么事情。

这时的铁奇士师兄弟已离城有半个时辰,他们此时挤在一批游人之间,似已看到了什么,因为他们愈行愈慢,而且不停的向后回头!

游人可不少,大多数是步行的男男女女,仅有少数车马参杂其中,因之驰起黄尘高张,逼得行人尽向道路两旁,不时还有高声叫骂之声!

五王子带着两个巨童已赶到铁奇士后面不到半里了,原来他也改骑一踪快马,只有黎大娘和白慈,文蒂蒂三人是坐马车,但这时那辆马车是落后一里多路。

斑式已看到五王子和两个巨童,他轻轻的向铁奇士道:“老二,五爷赶上了。”

铁奇士道:“希望他不冲撞那老家伙,不然可就麻烦了。”

原来在他二人身后五丈之处有个古怪老人,任何人见了都知那不是个普通老头,因为他穿的是一身大红袍子,外面又罩着一件火红马褂,头发似朱砂,蓬蓬的连眼睛都盖着红再加满口连腮胡子,那也是赤的,简直似个红毛野人一样,最巧的是背后还背着一对大红葫芦!手中持着一条紫色龙头拐仗,又粗又沉!

可说从头到脚都是红的,然而一路行来,却无人敢看他,那不是不好奇,而是真不敢!因为连他的身前身后数尺之远竟没有人敢接近!

斑式真担心五王子出事情,他郑重道:“老二,这怎么办呢?”

铁奇士道:“五爷不是平凡之辈,他只要看到那老家伙,也许就会有警惕。”

斑式道:“还有两闯祸不怕天大的小大人呢!”

铁奇士道:“那我们就等着罢,让老家伙过去后再拦住五爷!”

斑式点头道:“除此没有别的办法!”

铁奇士立即向道旁一立,且朗声向师兄道:“大哥,我们休息一会!”

恰好那儿有株大树,高式应声跟了过去。

迸怪老人似未在意,只见他仍是一步一步通过铁奇士兄弟身前,然而他却侧了一下头,但未稍停就过去了。

斑式吁了一口气,轻声向师弟道:“这老家伙似已看过你了!”

铁奇士笑道:“不到时候,让他看罢,到了时候我还要看他呢!”

斑式骇异道:“老二,你已猜出他是谁了?”

铁奇士道:“何必要猜,他就是师傅的对手之一‘雷天神’,那身红就是好证明!”

斑式闻言,大惊道:“他是雷天神!”

铁奇士笑道:“你把他的徒弟打败了,他还不知呢,要是查出你,师哥,你就得特别当心了。”

斑式道:“我绝不是他的对手,老二,今天算逃过一关了。”

这时五王子已接近,不过他仍装作不认识铁奇士,这是在家说好的计划。

铁奇士示意高式,二人随即跟上,不过五王子似已看出问题,他把两巨童喝道:

“二郎,大妹,我们下马!”

铁二郎噫声道:“他们不走呀,何必等!”

五王子赶近轻声道:“你二哥吩咐的,快下来!”

铁二郎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大师兄,心中一怔,忖道:“有什么事情不成?”

铁奇士也不看他,一见三人停骑,立与师兄急急通过。

碧云寺里烧香的人可不少,铁奇士到时一看,只见游人拥挤异常,他与师兄挤在游人群里简直要一步一步移进。

斑式在他耳边轻声道:“那老家伙不见了?”

铁奇士道:“这种人物怎会拥挤进来,也许在什么僻静的地方,不过他是一走来了。”

斑式道:“游人中不乏武林货色,你要找的是否在此呢?”

铁奇士道:“见了那老家伙,已算不虚此行了,那比我要查的更重要!”

二人不烧香,也就不想挤到佛殿上去了,他们绕了一圈出来,准备到寺后去走走,但回到廓上时,忽见五王子等都进来了。

黎大娘首先看到铁奇士,她暗暗通知大家之后就迎了上来!”

铁奇士在与黎大娘会面之下,轻声道:“干娘,我们到后山去了,这儿没有发现。”

香客游人太多,谁也不会注意他们谈话,黎大娘点头道:“士儿,你行你的,我们烧我们的香,不必顾虑,免误了你的行动。”

铁奇士点点头,立与高式出山门,侧身绕向寺后而去。

到了寺后林中,高式仍见游人如蚁,笑道:“看情形仍无所得了。”

铁奇士轻声道:“左前面看那个少女就是我们要找的路子了,当心跟上去。”

斑式骇异道:“毫无奇处呀?”

铁奇士道:“我想她们是婢女,她们是主人就奇了!”

斑式笑道:“我不知你从那里看出她们的婢女,也不知你从什么地方看出她们有主人?”

铁奇士道:“她们仪态不是大家闺秀,她们既无男子陪从又无老妇相伴,而且脚底下显出很高的功夫,凭这三点我如何看不出。”

斑式笑道:“她们是江湖女子是不错,但江湖女子不一定不单独行动,何况她们是两人?”

铁奇士笑道:“有管束的人与无管束的人大不相同,这中间的微妙相徵,只有意念,不可言传,师哥久之就可领略,眼前二女,我就叫你相信了。”

他们跟了一会,只见二女渐渐向僻静处去了,高式笑道:“再跟就会使他们见疑!

老二,当心她们把我俩当作轻薄儿对付啊!”

铁奇士道:“这是游人观赏之地,她们无理责难,如说把我们当轻薄儿,那是求之不得,愈这样,她们愈不怀疑我另有目的。”

渐渐的行到毫无别人的游人之处,那两个少女还是没有反应,这倒是使铁奇士有点警惕了,他轻轻一带师兄,脚步不自主的停了下来。

距离尚有十余丈远,高式轻声问道:“怎么?不跟了?”

铁奇士道:“她们明知背后有人,但却从不回头,其中一定有名堂!”

斑式道:“我和你的想法始终不同!”

铁奇士道:“有何不同?”

斑式道:“我认为她们是不好意思回头看我们。”

铁奇士笑道:“以她们的仪态而言,她们不是师哥所想的那种端庄女子。”

斑式道:“那我们另行一条路如何?回头你是不赞成的。”

铁奇士道:“不,再跟上去!

再过一遍山林,前面已是民房,可是那两个少女竟已不知去向!

斑式吓声道:“她们那儿去了?”

铁奇士只见民房处处皆是,想凭耳朵是察不出了,而且到处都有行人,真不知何处是二女的脚步动静,立住道:“我们不应停那一人,二女借机会隐去了!现在是无法盯上啦!不过我想她们的主人一定住在那家民房之内。”

斑式道:“就不便一户一户去查了。”

铁奇士道:“左前面远处那高地上有遍古木参天,不知是何地方?”

斑式道:“古木后面是大觉寺,左侧面也有丛林,那是东狱庙!”

铁奇士道:“我明白了,这一带都住有高人,现在回去罢,提防一爷等出事情,我们晚上再来查这些寺庙。”

二人刚回到碧云寺,忽见一大批奇装异服的男女老少由山下拥挤而来,前面还有官员陪着!

斑式噫声道:“那是批什么人?”

铁奇士道:“一走是外国来的那些武术观摩人物,他们也要游览一番北京近郊胜影呢。”

斑式笑道:“就是这三十几人?”

铁奇士道:“也许已分成数批出来,他们来了两个团体,人数有好几百,何止这些呢。”

斑式急指道:“五爷他们到了山下了!”

铁奇士道:“我们赶上去,他们前面仍有一个无不同凡响的角色!”

斑式道:“你指的是人伙里哪个青年?”

铁奇士点头道:“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行起路来轻飘飘,其内功定必极高!”

二人追上五王子和黎大娘等,渗进行列就轻声道:“五爷,前面之人你们发现没有?”

五王子看到铁奇士接近身边,轻声答道:“你来得好,这人经大娘注意过,他也是易容的!所以我们暗暗盯上来。”

铁奇士道:“观其心神宁静,举止轻松,这人决非邪门!”

黎大娘就行在二人面前,闻言笑道:“士儿确是有识人之能,这个青年就是‘金甲神’之徒,他号‘金甲王子’!”

铁奇士噫声道:“干娘如何知道?”

黎大娘道:“龙护驾已在暗中传音给老身了,他还在庙里未出来,据说他已查出这碧云寺附近十里周围,共住了五六批特殊人物!他晚上回北海再详细告诉你。”

铁奇士道:“干娘问过海女豆之事嘛。”

黎大娘道:“他说过,那与你猜得不错,该豆出于‘海神’门下,听说海神之妻也来了。”

铁奇士郑重道:“那这场武术观摩恐有大变化!”

黎大娘道:“你怕这批人物从中捣乱?”

铁奇士道:“捣乱不敢说,有人参加进来八成可能。”

五王子道:“只参加进来显显功夫,那倒是求之不得,怕就怕他们参加外国团体之内。”

铁奇士道:“这批人物到底是什么地区,我们还不清楚,如是中原人,那就不会到异域一方,不怕他怎样邪,难道他们连根本都忘了?”

回到御花园,已是午后了,五王子先后退道:“你们吃饭,我要到相府去一趟。”

铁奇土道:“五爷想把大会的安排重新调度一番?”

五王子点头道:“最重要的是凡参加之人必登记才许比赛,其次是规定不许伤人!”

铁奇士道:“伤人的项目只有剑术比斗,那尚未准备呀!”

五王子道:“父皇已下旨准备了,且在此校场搭了演武台,父皇要亲自观赏比斗!”

铁奇士道:“既已确定,那就算了,不过恐怕大乱!”

五王子道:“何能大乱?”

铁奇士道:“邪门人道是不怕什么皇法的,你规定不伤人,可能嘛?”

五王子道:“这怎么办?”

铁奇士道:“补救之策,必须尽量减少比斗之人!”

五王子道:“凡是登记上的,你能叫他不出场?”

铁奇士道:“五爷赶紧作一件事,这件事也许能为难大批盲目参加之人。”

五王子道:“作什么?”

铁奇士道:“铸一把大剑!重为三百斤,长度是四尺!重量加在宽、厚,规定凡入场比剑之人,必先预试一套剑法,其剑法规定五十招以上,如一套剑法施不完的,招式迟钝的,一律取消比斗资格!”

五王子大笑道:“三百斤重施五十招快剑上,那我也不行!”

铁奇士道:“我不是考五爷,而是为难参加之人,这种避免不少伤亡!”

五王子笑道:“确是好安排,只有你才想得到!好,我走了。”

五王子去后,黎大娘笑道:“这种安排有几人参加?”

铁奇士道:“师哥,大妹,二郎都可参加,白妹和文妹恐怕也不行了!”

白慈笑道:“这那里是比剑,简直内功嘛?”

铁奇士道:“我估计外国人定有几个能办的,同时龙护驾所发现恐怕还不少!”

铁二郎道:“我们的台主是谁?”

铁奇士道:“大师哥!不过你和大妹要轮流应战了!”

到了晚上,龙护驾和五王子同来了!老头子一见铁奇上,高高竖起大拇指,哈哈宏笑道:“铁二侠,自古至今,有没有三百斤重的一把剑?你这安排太惊人了!”

铁奇士让二人坐下后问道:“龙老,有什么见告嘛?”

龙护驾叹声道:“二侠已看到一个全红的古怪老人和几个青年男女了!”

铁奇士道:“去时看到那老头,回来看到一青年,致于那几个女子恐后不是重要人物,你老又查出什么了。”

龙护驾道:“你已猜出那全红老人是‘雷火神’了,他就住在碧云寺后面搭上,而且带来了男女门徒!”

斑式接口道:“我们没想到雷火神就住在那古塔之上。”

龙护驾道:“在大觉寺里住着一个老妇人,她带着三个少女,以老朽的猜想,那是‘海店’!这老太婆似在等候其夫海神到来!”

五王子道:“你说还有几批?”

龙护驾道:“现在所说你们回来看到青年了,他是‘金甲神’的徒弟,其号金甲王子!他住什么地方尚未查出。”

黎大娘道:“何为‘金甲王子’。”

龙护驾道:“金甲神之号,是他有一件宝衣,成黄金色,实际是件内衫,形同马甲,据说无兵可破,金甲王子一定是得了他师傅的传授,同时已查出他是异域什么王子!”

铁奇士急问道:“他们不会参加外国团体吧?”

龙护驾道:“这点请放心,这种人物是不合群的!”

白慈问道:“你老真是多见多闻,怎么一下子就查得这样清楚?”

龙护驾道:“老朽是受了一位不愿露面的奇人所指示的,今晚还要去西郊与甫郊走一趟,另外两批大概也到了!”

铁奇士道:“是谁?”

龙护驾道:“南面一批是两师徒,西面一批是三师徒,那就是:‘飓风神’和他女弟子‘狂风神女’,他们可能往南郊南苑附近,西南的是‘土行神’,据那位异人说,这老古董不肯住房屋,生平只进丈洞,他的男弟子号‘土灵剑’,女弟子号‘土行妖姬’!诸位今晚要当心,他们的功夫非常奇特!”

铁奇士道:“难真会土行功?”

龙护驾道:“一点不错,虽不是真正在土里走,但却是土盾法。”

铁奇士笑道:“这老家伙是不会参加比赛的,他们后代就难说了,这一场臂摩会会有热闹看了!”

龙护驾道:“老朽还得详细查看一番!也许有古墓门的妖人挤了进来!”

铁奇士道:“那两位僧道护驾怎么了,他们不管了。”

龙护驾道:“他们既已去职,当然不问事了,昨天老朽曾去看过他们,察情观色,他们有离开北京之意了。”

铁奇士道:“不能让他们走,留下虽无大用,可是放入江湖却很危险!”

五王子道:“他们不会走,要走只是一种姿态,这种人名虽出了家,实际上名利之心比不出家的人还重。”

龙护驾道:“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他们出去不是不再回来!”

五王子淡然笑道:“那就是出去物色高手来京了。”

叹声又道:“唉,让他们搞去,我不久就要随铁贤弟走了,朝中事我完全看淡了。”

龙护驾摇头叹道:“殿下一走,老朽也就隐退了!”

五王子道:“父皇暂时不会准旨的,龙者要辞,那得看机会。”

龙护驾起身向铁奇士等拱手道:“过一天算一天,眼前的事情不能不办,诸位请坐,老朽要出城了!”

大家起身道:“老人家请便!”

龙老人走了之后,五王子也向铁奇士道:“母后有意请黎大娘,白姑娘和文姑娘去作伴,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铁奇士道:“后宫非常空虚,他们应该去保护,那就请干娘随五爷去罢!”

黎大娘道:“晚上你们师兄也要来巡查两次,我们的力量是不够的。”

斑式道:“那一定,必要时就叫两个小大个子也去后宫。”

五王子笑道:“那我们走了。”

铁奇士起身送到外面,回来向高式道:“今晚我也去南郊走走,看看龙护驾是否顺利!”

斑式道:“那就把白大妹和二郎也带去,单单留下他们在此不放心。”

铁奇士一看天色不早,于是催叫服侍的宫娥提早开饭!

住在北海,他们吃的都是御膳,随要随到,那比入馆子还方便,而且更快。

吃过饭,高式吩咐二郎和白大妹道:“你们今晚要带什么东西,早准备好,也许今晚有事情。”

铁二郎笑道:“我们今晚不带剑!”

铁奇士喝声道:“那怎么,你们剑虽不是名剑,但遇上剑术高手,徒手到底要受制于人。”

白大妹嘻嘻笑道:“我们已有了古怪兵器,那比名剑更适用!”

斑式噫声道:“你有什么东西作兵器?”

白大妹向铁二郎道:“不要瞒他们,我们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铁二郎傻笑道:“量他门也不识货!”

说完,他与白大妹向后面阁楼去了,不一会,二人各自拿了一件兵器出来!那竟是一样的东西。

铁奇士和师兄一见,不由惊奇道:“风磨铜棍!”

铁二郎道:“猜错了,外表像铜棍,而且确是风磨铜,你们不要小看他,长只如齐眉棍,大也比茶杯大不多,但重量可不轻!”

铁奇士伸手捞过师弟的兵器,立感沉重得很,噫声道:“这是什么宝物!怕有三百多斤一根!”

斑式也拿过白大妹的,详细端详一番,点头道:“这是外包风磨铜,内为金精钢母!

确实罕有宝物!”

铁二郎抢过去大笑道:“你们看法宝!”

他这声大叫之余,突闻锵的声挣鸣,他左手持棍,右手竟多了一把长剑!”

铁奇士一见惊叫道:“棍内套剑!你们从那儿得来的这古怪神物!”

白大妹也将棍中之剑拔出,格格笑道:“这是皇帝老官赐给我们的,他看出我和二郎有气力,所以他亲自带着我们走进一座殿内,又由一座暗门暗向地下,最后在一间古董堆满的室内找到这一对怪兵器,他说只要我们拿得动,就将这东西送给我们,而且暗暗告诉我拔剑的秘密,甚至还交给我俩与这兵器有关的秘笈!”

斑式道:“这棍还有一套棍法?”

铁二郎道:“棍法兼剑法,我们已暗练好了!”

铁奇士笑道:“你们原来被星上带进宝库里去过,这老官确是看重你们了,今后你们以可说有了适合的兵器了!”

铁二郎道:“这事只有娘娘知道,连五爷也不清楚,皇帝说过此事不可告诉外人!”

斑式笑道:“那宝库里还有什么古怪东西没有?”

白大妹道:“多得很,我们全未见过!”

斑式问道:“你们要知道,这皇帝自己也有很好的武功,他不过无用武之地罢了。”

铁奇士噫声道:“真的?”

斑式道:“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那天夜晚你以为他是沉着!那就惜了,假设他没有很高的武功,焉能看见了刺客还不怕的道理。”

铁奇士豁然笑道:“我当身为一国之君,当然有与众不同气质,原来他自己竟有两下!”

斑式笑道:“不过他见了你的武功之后,会心服的!”

铁奇士道:“师付曾说过,武林中有很多古时失传的东西,差不多都落入皇库之内,由这两棍看来,师傅的话不是猜测了!”

斑式道:“可惜我们两个无法进入宝库,否则定有奇迹发现!”

铁二郎道:“请五爷带你们进去不行嘛?”

斑式笑道:“宝库只有皇帝准许才能去,第二个就是被选为储君之后,五爷没有这个权利。”

白大妹道:“铁二哥有救驾之功,皇帝应该准他拿的东西才是。”

铁奇士哈哈笑道:“傻丫头,你们得了东西认为很容易,那是你们的缘分,恰好使皇帝一时高兴,不然你作梦也休相。”

四人收拾停当,随即施展轻功,一直奔出北海,全力赶赴南郊而去。

经过永定门时,铁奇士稍停向高式道:“师哥,我不认识奔南苑的路,你走前面罢!”

斑式道:“我只管向前走,走错了我会出声指示你,南苑是座大镇,到了就明白,面积可不小,现在还远得很!”

时未二更,前途己现出市镇,铁奇士知道南苑己到,又停下道:“一路未见夜行,这里似很平静?”

斑式忽然道:“老二,你听听,右侧是什么声音?”

铁奇士侧耳一听,噫声道:“这是受伤之人的哼声!”

斑式道:“你听出有多远?”

铁奇士道:“半里之内,哼声还不轻,我们去看看。”

斑式领先奔出,不久到了一座林前,立住道:“在里面!”

铁奇士道:“这人受的是内伤,哼声浮散,伤得一定不轻!”

铁二郎提棍冲了进去,白大妹紧紧跟随,高式一见笑道:“这两个小大人很有意思,他们互相关心!”

铁奇士举步进林,轻声笑道:“天生的一对!”

忽听铁二郎在内大叫道:“大师兄二师兄快来!龙护驾伤得不轻!”

铁奇士闻言大惊,身动如电,一恍而到,只见龙护驾躺在一株大树根下,手中还持着宝剑,一见大急,火速伸掌按住老人的丹田!

斑式一到,看了一下叹道:“真是受了掌伤!好在是肩上!”

铁奇士道:“师哥请帮忙扶正他!这样我不好动功!”

斑式一面扶住龙老人,一面问道:“他内脏怎么?”

铁奇士道:“五脏受了猛击而震荡,丹田之气完全浮散!但不要紧,我将其导气纳之就行了,可是肩头的骨节月兑了臼,你帮他结起来才行。”

斑式道:“他已晕过去,恐怕再受不得剧痛?”

铁奇士道:“我已护住她了,不要紧!”

斑式闻言,立即将龙老人的臂膀一端一推,只听关节里发出一声异响,同时他暖哟叫醒!

铁奇士趁势一运动!不到一杯茶功夫,只见龙老人叹口气道:“多谢贤师弟了,老朽算是二世为人啦!”

铁奇士收手笑道:“你老可以自己运气了!”

龙老人点头道:“二侠功深莫测!老朽已知复元了!”

斑式郑重问道:“你老遇到了谁?”

龙老人叹声道:“老朽刚到这座林后,发现一个三十余岁的矮个子在这林中鬼鬼崇崇,形迹可疑,老朽就偷偷的进来查看,不看尤可,一看真恶心,原来发觉一个妖骚女子正月兑得一丝不挂,正在和矮子成其丑事!老朽毫不考虑,转身就待退出,岂知走还不到十丈,肩竟遭袭击!”

铁奇士道:“看到人否?”

龙老人道:“在外地之余,看到就是那矮子,好在他是赤身露体,没有向老朽补上第二下,否则老朽活不成了!”

铁奇士道:“后来你老又为何爬进林来。”

龙老人摇头道:“老朽已晕死过去了,如何到此的,连老朽自己也不知道。”

斑式道:“那是有人救你老在此的,也许那人还和对方斗了一场,不然他岂会不管你老的内伤,你老今晚真险!”

铁奇士忽然道:“师哥,你背后树上有人刻下字!”

斑式回身一看,噫声道:“这与救龙老人有关!”

铁奇士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刻道:“阁下遇到‘土灵剑’曹周,撞破其丑事,引其下重手,区区已引其离开,阁下醒得时火速逃离!金甲!”

铁奇士道:“龙老,救你老的是金甲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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