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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二人行 第八章

作者:蔡小雀

下午若商偕戴黎丝又跑了一趟律师事务所,曲月不想再继续坐在床上傻笑,所以她决定独自逛逛纽约。

她知道纽约有些地区非常地脏乱危险,完全是“生人勿进”,因此她只在饭店附近的曼哈顿中心闲逛。

绕过哥伦布圆环,她循着纽约市中心地图来到了中央公园,立刻为园内的绿意盎然深深着迷,沿着蜿蜓的小径进人这片都市中的秘密花园……

深深吸了口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她学着其它席地而坐的纽约人,舒服地靠在樱桃树下,感受沁凉的和风徐徐吹来。

“在纽约这是最奢侈却也是最简便的自然享受。”保罗拎着一个野餐盒出现在她面前。

“你真是神通广大。”她咧笑,“跟踪我呀?”

“妳不觉得我们得先预习剧本,排练一下对手戏?”未等她邀请,

他径自坐了下来,打开野餐盒。

“柳橙汁、苹果、总汇三明治……你还真是准备来野餐的。”她笑笑,接过一杯柳橙汁。

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妳不想知道我为何是白先生派来的人选吗?”

曲月把脚伸直,状极自在,丝毫不觉扭捏。“你愿意告诉我吗?”

“妳想先知道什么?”

“你是英国人吗?”她打量着他一头金发和古典俊挺的面庞。

保罗微微讶异。“妳看得出来?我以为在中国人的眼中,只要头发颜色不是黑的就一定是美国人。”

“我可没那么没概念。”她轻笑,“英国人的轮廓是非常贵族化的,不像美国人的粗犷狂野,何况你说得一口英国腔。”

“但是美国是个人种大熔炉,充斥着各色人种,妳如何断定我不是美籍的?”

“直觉。”她调皮地眨眨眼。“咦,白伯伯怎么找你来?是不是你刚好是○○七来美国出差?”

保罗哈哈大笑,“妳不愧是写小说的,想象力好丰富。”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他是以非常骄傲的口吻介绍妳,我想他十分以妳为荣哦!”

“我知道他很疼我……”她瞪大眼,反问:“喂!我们不是在谈你吗?怎么净扯到我身上。”

他递给她一颗苹果,笑着为她解惑,“我是他的员工,所以他一通电话我就奉命行动。”

“你是白氏的一员?若商不认识你吗?”

“自氏员工这么多,他哪可能每个人的面貌都认得。”他笑,“我是伦敦那儿的人员,这一阵子被派到纽约来开会,所以刚好被征召。

“你的阶级一定不低。”她笃定道。

“哦?何以见得。”

“白伯伯不会随便调一个等闲之辈来的,而且你若不是他的手下爱将,怎么会受他委以重任?”

“妳猜对了。”保罗为她喝釆,“不过说爱将不敢当,我是伦敦方面的负责人。”

曲月模模苹果光滑的表面,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答应这样个不太合理的任务?”

保罗仍是笑了笑。“一开始是觉得被召唤义不容辞,后来看见妳后就觉得我扮演这个角色也很不错啊!”

“别告诉我那套老话,”她翻翻白眼,“说你有点喜欢我。”

“妳不喜欢有人倾慕妳?”他颇讶异。

“当然,麻烦透了。”她正经道,“我只要我未婚夫对我倾慕,至于其它人滚得愈远愈好。”

“哇!妳指的是我吗?”他佯装受创颇深。

“你对我有意思吗?”

“当然没有。”他自认没那个“福气”。

“那就好。”她安心地大口咬苹果,愉快地望向远处优闲自在的人们。

“这场戏妳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演到我的情敌离开我方圆百里以外。”

“妳其实不用担心白先生会做出对不起妳的事,因为他看来是个完全内敛自制的人,不屑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更何况妳的条件又不输给那名女子。”

“我知道。只是他让我吊了这么久的醋桶,不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好像有点太对不起我自已了。”

保罗轻笑。“这是妳的公平原则?”

“男女平等哪!”

“看不出妳还是个女权运动者。”

曲月耸耸肩,“我不是女权运动者,也不认为女人一切都要凌驾男人才算是男女平等,其实两陆关系就好比跳探戈,一来一往,有进有退,才能维持最好的平衡。”

“果然高见。”

她哨完最后一口苹果,“多谢赞赏。不过我们现在似乎该来讨论下一幕戏该怎么个演法了吧?”

“OK。”

若商稳健地握着方向盘,驶向饭店方向。

“他果然不肯轻易放过我。”戴黎丝咬着唇。

“律师说过这场辟司妳稳胜无疑。”他鼓舞着她,不忍见她沮丧难过。“妳之前不也是根有信心吗?”

“话是没错,但是我想到他的精神状态……”她仍觉得不安,“他不知道会不会找我算帐?”

“妳不用这么担心,”他安慰她,“如果妳害怕他会骚扰妳的话,妳可以搬到别的地方住,我相信他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和本事穷追不舍吧!”

“我能到哪儿去?”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唯一的依靠就是若商了。“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妳刊以搬到洛杉矶或是西雅图重新开始,我可以提供妳一笔足够的钱帮妳渡过难关。”若商好心的提议。

“然后你就挥挥手说再见,我们两个从此不相往来?”她眼眸炙热地瞅着他。

他浓眉轻蹙,“戴黎丝,我们之间在一年前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妳应当明白。”

“我说过我很后悔。”

他微摇头,“过去的已无可挽回。”

“若我挽回得了呢?”她紧紧盯着他。

“挽回的已不是原本的那份情,又有何用?”他好言劝勉,“戴黎丝,妳大可看向前方未来的曙光,而不是去留恋昨日的晚霞。”

“我只知道我依旧爱你。”

若商心中已淡然,激不起一丝涟漪,坦言道:“我深爱我的未婚妻。”

“难道你心中对我已完全没有感觉了?没有一丝丝残存的爱?”她不死心的追问。

“我们仍旧是朋友,这一点我是肯定的。”他语气坚决,“也是我唯一可以给妳的。”

她直直注视着他,美丽的蓝眸迅速蒙上一层泪雾,“你可以给我一点希望的,只要你承认你心中对我尚有──”

若商打断她的话,“妳知道吗?我回台湾一年了,曾经游戏人间,不再把感情当一回事;可是自我遇见曲月后就知道我要她,我这辈子只想要她做我的爱人、情人、妻子,永远不会再更改。”

“我不信!”她猛摇头,“不,那只是你被我伤害后的幻觉,是你幻想的,你以为没有人会再爱你了,所以──”

若商觉得她已经有点歇斯底里,遂出声止住她,“妳冷静点。”

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你不要这么残忍地刺破我的梦想好吗?至少不要是现在……”

他同情她现在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和刺激,所以情绪不稳定,遂婉言安抚她,“妳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先回饭店休息。”

戴黎丝闭上双眼,她只是不想再让苦商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她会不惜一切留住他的。

他们很快地回到饭店,在送戴黎丝回房之后,若商松了口气走回自己的房间。

“曲月?”他轻唤,但房间中空荡无人。

难道是出去了?

他走向茶儿看看有没有留言,恰巧这时曲月哼着歌开门进来。

“咦?你回来了。谈得如何?”她轻快地问。

“亨利不肯离婚,势必得闹上法庭。”他走近她,替她摘掉头上的片花瓣,“妳去哪儿逛了,怎么脸晒得红扑扑的?”

“中央公园。”她兴奋地向他描述,“里面好大,我只有逛到维多利亚花园就走不动了,不过真的很美,你如果和我一齐去就更好玩了。”

他怜爱地轻触她的额头,“下次一定和妳去。很快地,下星期一就开庭了,等宣判结果出来,我们就可以放心去玩了。”

“我觉得你待她太好了。”

他揉揉她的头发,爱怜地说:“妳别胡思乱想。”

“和吃醋无关,你以为我是喝醋长大的啊,随时说话都有股酸味。”她绕过他,坐进落地窗旁的沙发。“我是说,对于一个曾经抛弃你的女子,你这么帮她实在太宽宏大量了。”

“哦?那么妳希望我是那种心胸狭窄、锱铢必较的男人?”他打趣,也跟着坐下。

“不,”她急急解释,“当然不是,只是你也不用对她好到这种程度吧。”

“这是良心和原则问题,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就不怕救完她后,人家执意要以身相许?”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重点。

他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岂是那么没个性的人,人家要以身相许,我就定要收呀!”

“只怕她最后成了牛皮糖,教你想甩也甩不掉。”

“瞧妳好担心的样子,”他故意取笑她,“还说不是吃醋。”

“不知道谁才是一代犬醋王,仅仅因为P.N送我花就打翻醋缸,居然还敢说我。”她意有所指地反击。

“为什么我有个感觉,觉得妳好像很高兴我成为一代大醋王似的。”他啧啧道。

她正要反驳,突然有人敲门。

“啊炳!懊不会是牛皮糖来了吧。”她调侃他。

若商起身,轻敲她的头,“就会损我。”

门开了,一位饭店员上捧着一大束白玫瑰,“这是一位先生要我们送来的。”

若商脸色一沉,眉头紧皱了起来,“好的,谢谢你。”

曲月笑咪咪地看着那束花,心想保罗的动作还真快,不知道这此“花”费是不是可以报公帐?

若商递给她,脸色相当臭,不用看卡片就知道是谁送的。“送妳的。”

“谢谢。”她开心的接过花束,装傻道:“你送我的呀?”

“P.N”他发现自己现在极厌恶这两个字母。

“哦!”她嗅闻着花香,“那你得检讨一下了。”

“嘎?”他不解。

她扳着手指头细数,“你看,从我们俩认识以来,你送我的花屈指可数,只有一盆君影草和一束花而已,而P.N光这两天就送了三次花。”

“妳是认花不认人的?”他佯怒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她杏眼圆睁,“不相干的人送我的,哪比得上你送的那般珍贵?”

若商愉快地笑了,颇为自负的说:“我也是这么认为。”

“自大狂!”曲月轻捶了他一记,“正因为物以稀为贵,所以你难得送一次,我当然就觉得很“珍贵”啦!”

“妳这张小嘴就是不放过损我的机会。”他摇头无奈地笑了。

曲月从花中发现一张邀请卡。她取出念道:“今夜可否赏脸共进晚餐?七点在Jade餐厅见,以自玫瑰为凭P.N。”

“谁要和他以白玫瑰为凭。”若商颇不以为的蹙眉,“曲月,不要去,他一定是个花花大少。”

“花花大少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刑的?”

若商凝视着卡片,作下决定,“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去会会这位P.N先生。”

哇!看来若商已经全副武装,进人备战状态了。曲月不禁在心中替保罗念阿弥陀佛。谁知道今夜会是个什么景象呢?也许是炮火震天,也许是……

班利沮丧地瘫坐在黑暗的屋角,无助地感受那份绝望的失落感。他星期一的官司是输定了,因为他没有钱为自己聘请精明善辩的律师,只能亲自为自己辩护,而戴黎丝的律师一定会以他没有工作及酗酒的事来大作文章的,他根本一点获胜的机会都没有。

这场辟司他完全不可能赢……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失去戴黎丝和他自己的尊严,虽然那尊严早已几乎荡然无存。

他长久浸泡在酒精中、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眸绽出了一丝冷厉的光。不,他不会输的,至少他也不会让他们有赢的机会。

悠扬的小提琴旋律回荡在典雅的空间内,仿十六世纪英国古堡摆设的Jade是市中心颇富盛名的一家高级餐厅。

曲月穿了一袭蔷薇色的连身小礼服,樱唇也染上同色唇膏,看起来活月兑月兑是朵美丽娇艳的蔷薇。在她身旁的是高大俊挺的若商,黑色的西装更衬出他的俊逸潇洒、器宇非凡。

保罗一见他俩,不禁大为赞叹,真是对璧人!可是他现在的身分不是叫他来赞美人的,因此保罗连忙收起赞赏的表情。

“白玫瑰吔!”曲月扯了扯若商。

若商点头,他已经看见了,果然是今天早上那个男人。

他俩走向他,侍者连忙殷切地走过来招呼,“两位吗?”

“我们的“朋友”在那儿。”若商淡淡道。

“噢!那么请坐。”

保罗抬头望见他俩坐下,适时地露出一丝惊愕。“呃……”

“P.N先生?”若商黑眸熠熠。

“是的,我叫保罗。”保罗礼貌性地和他握手寒暄,“请指教。”曲月在一旁都快笑出来了,不过她拚命忍着。

“你好我是白若商,这是我未婚妻安曲月小姐。”若商镇静地介绍。

“安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是的,不知P.N先生有何指教。”

“请唤我保罗。”他轻咳了一声,“我没想到安小姐已名花有主。”

“现在你知道了!”曲月笑咪咪跟着一搭一唱。

保罗微笑,“白先生,我不会放弃的,毕竟你们还只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尚未正式结婚,所以我仍有追求她的自由。”

“恐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我们俩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若商刻意泼他冷水,想让他知难而退。

“今天才只是礼拜五,我相信三、四天之内仍有许多可能的变量。”

曲月看他们一开始就针锋相对,不禁开口打圆场,“我看我们先叫东西吃吧!侍者已经站到脚快麻了。”

那名侍者对她报以感激的眼神,面对这种三角关系,他站在旁边实在根尴尬,真找不到空档插话。

此刻他逮到机会,赶紧问道:“三位要点些什么?”

若商首先恢复过来,殷懃地询问身旁的女伴,“曲月,妳要吃什么?”完全一派绅士卡风范。

她尚末答话,保罗又抢着推荐:“这儿的女乃油焗龙虾很不错。”

若商不服输的决速接话,“曲月不喜欢吃女乃油煮的束西。”

曲月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老天,从来没有人为我争风吃醋,你们两个真是大大满足了我女性的虚荣心。”

保罗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说:“妳笑起来好美,我喜欢看妳笑。”

“可惜你见不了几次了。”若商得意的回道。

“我相信曲月会给我机会的。”

曲月不管他俩,径自向侍者点菜,“我要一份牛小排和黑森林蛋糕,至于他们两个,一人给一罐镇定剂就好了。”

侍者忍着笑,“是。”

“慢着,”若商吩咐侍者,“两份相同的。”

“三份。”保罗不甘不弱。

待食物送来后,曲月抿着唇偷偷窃笑,这种被争取的感觉真好,不过她也不太忍心看若商继续被“精神虐待”。

她优雅地切了一小块牛肉送进口,满意地赞赏,“这家的牛小排真可口,我想等一下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大厨,向他说声谢谢。”

“好哇!”若商食不知味地吃着,随口应道。

“像这种时候似乎该来瓶香槟才是。”保罗建议。

“庆祝什么?”曲月不解。

“庆祝妳接受了我的邀请。”他微笑,“这是个好的开始。”

“也是个结束。”若商冷静的顶他一句。

他不会忍受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觊觎他一向善于捍卫自己的所有物。

保罗扬眉,“安小姐,妳喜欢歌剧吗?”

“还好,不过在台湾没什么机会观赏得到。”

“既然来到纽约了,若没去欣赏闻名全球的百老汇音乐名剧“歌剧魅影”,实在太可惜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妳一起去聆赏?”

“当然,若商也会喜欢的。”她别了他一眼,“哦?”

若商微微一笑,“是的,很感谢你邀请我们,我俩非常乐意去观赏。”保罗激赏地看了他一眼。白若商果然是极睿智冷静的卓绝人物,就连在饱受嫉妒心折磨时也能迅速冷静下来,沉着应对。

“那么星期一晚上八点见了。”保罗让自己流露出一丝挫败。

“到时候见了。”若商允诺。

曲月再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嘴巴,边想这一餐吃得真是开心。

戴黎丝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夜色已迅速笼罩了大地,可是黄昏时候出去的若商与曲月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打开行李箱,取一出条若商在以前送给她的银心项链细细端详,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这几天来她的失望和希望一样多,她已经决无法负荷下去了。她脑子内自动的播放他向她说的字字句句──我深爱我的未婚妻……我这辈子只想要她做我的爱人、情人、妻子,永远不会再更改……

不,不!戴黎丝哀伤的抱住头,“不,这不是真的。”

难道她该放弃吗?

彬许她该死心了,但是在这之前,她要做最后一次的尝试。

他们期待的开庭日终于到来,这一场辟司在周一下午两点整正式开庭,为时仅费了二十分钟就结束,法官宣判结果当然是戴黎丝胜诉,正式和亨利.本恩解除夫妻关系。

在法庭内的亨利对于宣判结果出乎意料的冷静,只在宣判后无言的步出法庭。

“他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愤怒?”若商蹙眉,觉得这情形太不寻常了些。

依照律师和戴黎丝所说的,他相当反对离婚,且反应十分地疯狂,可是现在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淡漠?若商心里本能地察觉出不对劲。

但是戴黎丝却满脸喜悦与兴奋,她已经被狂喜淹没了。“他一定是认命了,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所以全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

“是这样吗。”他深思,随着人羣走出法院。

曲月在一旁则是暗暗吁了口气,他们终于把这件事解决了,终于要和戴黎丝留SayGood-Bye了。

等今晚赴保罗的邀约后,她也可以请保罗露出真正的身分,让若商松口气,开开心心、没有任何烦脑的和她回台北。

她彷佛已经看见若商和保罗握手言笑的画面,或许他们还可以邀保罗到台北一游呢!

突然地,一声枪响轰然响起,几乎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曲月被若商拥住宾倒在地,会儿她才回过神,愕然地看见亨利一脸疯狂地握着-把枪,枪口冒出的硝烟显示那枪刚刚才吐出了一颗子弹。

中弹的是戴黎丝,她捂着左胸不敢置信的死瞪着亨利,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羣发出尖叫,警卫闻声急急冲向前,迅速地制住了亨利,他脸上疯狂的表睛在看见流血不的戴黎丝时蓦地转为惊惧,显然他没想到杀人竟是这个样子的。

“快,叫救护车!”若商奔向戴黎丝并抱住她,气急败坏地大叫。

人羣中有人心刻奔进法院内打电话,而亨利在被押走时也拚命大叫:“戴黎丝,我爱妳啊!妳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戴黎丝……”

“他疯了。”曲月怔怔地坐在地上,只能无助地看着这一团紊乱,看着若商紧拥着流血的戴黎丝,完全没有她插得上手的余地,她只能傻傻的盯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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