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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绝 第七章

作者:芃羽

东方绝世瞪着眼前的小九,火气已达燃点。从薄家离开不久,追兵就出现,而且来的人包括黑白两道,不论是军警公安,还是各路黑道,薄少君的势力堪称惊人,人脉之广可见一斑。但他急着走,没心情干架,加上之前三天受制于死符,他几乎未进食,体力不济,实在懒得和这批人瞎耗,于是由十七等四名东方狼将追兵引开,他和十六则带着小九回到东方美人位于北京的据点(东方阁)。

由于东方阁尚未完全完工,门面凌乱,倒成了很好的躲藏之地。

只是,辛辛苦苦带回了小九,待她转醒,他才发现,他救回来的并不是他的东方久,而是薄少君的新婚妻子公孙久!

薄少君的妖法果然厉害,竟然把小九过去十九年的记忆全部抹杀。

她不记得东方家的一切。也不记得他了。现在的她,只记得薄少君,只记得她是薄少君的妻子。妈的!

小九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他不甘心,又问了一次。

斑,我当然知道,你是我丈夫的仇家,我告诉你,你出不了中国的,我丈夫已布下天罗地网,我劝你最好快点让我回去。小九冷冷地瞪着他。

他也瞪着她,美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世界烧融。

你丈夫他没听错吧?她竟把我丈夫三个字说得这么顺口?这么刺耳?

是,少君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她冷哼。

少君?喊得这么亲热?那是谁啊?谁啊?

你没有丈夫,你如果想要个男人,那男人也只能是我。他森然霸道地说着。

你?为什么只能是你?我又不喜欢你。小九蹙着眉,完全无视他的卓奇艳色。

他脸一沉,手轻按着被她刺伤的伤口。这句话,比她捕的一刀还利。薄少君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昨晚见血那一瞬,他还以为她已经清醒,可是,现在的她,显然仍未恢复记忆,显然眼中、心里,都没有他。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你都只能喜欢我。他咬牙,才不管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合逻辑。

你这人真是狂妄,我为什么只能喜欢你?她不悦地问。

因为你是我的,从头到脚,从一根头发到呼出的一口气,都是我的。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说的话字字充满了独占欲。

她愣了一下,心莫名地狂跳。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已经嫁人了

那不算。他断然否定。

不算?这个人以为他是谁?他说不算就不算吗?

你这家伙有毛病啊?怎么一直对我说这种无礼的话?你是太喜欢我了是不是?”她站走身,插着腰呛问。

是。

她又愣住了,这回,心紧紧地揪成团。

就是太喜欢了,才会这么不爽。他怒火中烧,低咒一声,狂步欺近她。

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猛地将她拉过来,低头就是一阵狂吻。

原来他心里那份老是磨梗着他的感觉,就是喜欢,那股从十三岁就横亘在胸口,动不动就刺扎着他的,就是爱情的芽。

爱情的芽,青涩,带着毛边,搔着,割着,慢慢地长大,从左心房穿进了右心室,扰乱他的心跳,阻碍了他的血流,堵塞了他的呼吸。

那种不舒服,让他痛恶,他想抗拒它,压抑它,但愈是如此,它长得愈快,愈大,最后,缠包住他的整颗心!

只是心懂了意志却仍混沌,直到薄少君的出现,那把熊熊妒火才将他的脑袋烧得清明。

正因为从没想过会失去,所以从不去在意,他以为,小九会一直跟在他身边,烦他,吵他,念他,骂他,跟随他,配合他,也许恨他,也许爱他就是不会离开他。

可是,薄少君却把她带走,把她心里的他抽掉,抽得一点都不剩。那浑帐,居然用这种烂妖术,从他身边夺走了小九。

懊死的!

他要怎么唤醒她?要怎样才能叫回那个原来的小九?

越想越气,他的吻也越激烈,这吻,带着泄愤的心情,以及对她遗忘的惩罚。

小九僵呆着,浑身微颤,这个男人灼热的气息,狂霸地,嚣张地,不容拒绝地,就这么侵占了她的嘴。

她惊诧了几秒,才回过神,气愤地曲起膝盖撞向他的月复部。

他警觉地放开她,侧身闪避,退向一旁。

你……你……你怎么可以吻我?她急喘,捂住唇,怒瞪着他。

这是盖章,标记了你是我的女人,懂吗?以后,谁敢随便吻你,就是找死。他恶有恶声恶气地宣称。

谁是你的女人你这个疯子,看我饶不饶你!她气炸了,冲向他,拳头直接挥向他的脸。他也展开身手对抗,她打得急,他防得快,无论她如何出手,他都守得恰到好处,那样子,简直不像在打架,倒像在练拳。小九越打越惊,无论她出什么招,这美得不象话的男人都能一一化解,好像好像他早就对她的功夫了如指掌……

要打就打快点,我很累了,下招要踢腿了吗?还是勾拳?他不耐烦地催促。

她心头一凛,眼中狠光一闪,不踢腿,反而扫向身边的茶几,将茶几踢翻,再趁他挡避之际,飞身扑前,重掌结结实实地打向他的胸膛。

他可以避开,但他不想,使性子似地,干脆任由她得手。

她的拳不轻,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了,但他动也不动,就只是瞪着她。

败气。

她冷笑,正想再补一掌,突然感到自己的掌心微湿,低头一看,脸色整个煞白。

这是他的血顿时,她身体里的血液莫名地躁支,心脏急速收缩,好像极力要冲破什么重重黑幕,却又无法挣月兑。

小九他发觉她有异,伸出手。

别碰我!她向后闪开,揪住胸口。

懊痛好痛

怎么了?他一个跨步,用力抓住她。

她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绝丽容颜,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却喊不出来……

一个挤在喉咙,很想叫出的名字,一个很美很美的名字,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

走开!你走开我看到你心就好痛,头也好痛她痛苦的闭上眼,疲惫的低喊。

东方绝世拧着眉,心里暗忖,之前小九看到他的血时,也是这样充满了困扰,难道,他的血可以唤醒她吗?

不,似乎没那么简单,如果是这样,小九早就清醒了。要解开薄少君加诸在小九身上的咒术,可能还是得靠闻知来。他没办法该死的就是没办法你以为只有你会头痛、心痛吗?我看你这样,全身都痛!”他气闷地道。

小九缓缓抬头,怔怔地看着他,思绪仍然凌乱且晦蒙不清。

这个男人理应是她的敌人,但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已经认识他很久很久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用那种好象很爱很爱她的眼神看她?

你到底把我当成了谁她喃喃地问。

你认为你是谁他问。

我是公孙久

不对你是东方九!按姓东方,单名一个九,个位数的最大数九那就是你的名字他抓住她的肩膀,喝道。

东方九?

她浑身一震,心灵上那层厚重的黑幕,似乎被掀开了一点,她可以感觉,在那黑幕里头,有个人,一个重要的人……

鲍孙久,你将成为我薄少君的妻子,为我生,为我死,忠贞不二……薄少君的声音攸的如阴魂切入了她的脑中,她眼中红焰乍闪,立即挣开他,怒喊不,我姓公孙名字叫久长久的久,我是薄少君的妻子!

你东方绝世气得真想一拳打醒她。

这时十六和十七敲了门进来,手上拎着餐盒,一看到他们互相对峙着,气氛诡异紧绷,十六不禁问道你们还好吧?

你说呢?东方绝世甩过来一记白眼。

十七连忙扯了十六一下。

真是的,十六这个瞎子,这种时候千万别多嘴,不然四少爷的怒火保准立刻烧过来。

可是十六不只瞎,还心直口快,瞥见东方绝世胸口渗出了血,又是一阵惊呼:“怎么回事?伤口怎么又流血了?你们打架啦?

必你屁事!东方绝世骂道。

真是的外面风声紧,追兵多到爆,听说薄少君为了抢回小九,下了格杀令,连机场都布满了薄家的盯梢,你们怎么还有心情打架?闻知来小姐再三叮咛我们得在三天内带你们两个回台湾,可现在这情形连出门都有问题,怎么离开北京?闻小姐给的镇符只能镇三天,三天过后,四少爷的邪又要发作了,小九又变得怪里怪气,我都快急死了,你们却还这样……”十六着急的叨念一大串。东方绝世的艳瞳已经窜起火苗了,十七急斥十六,闭嘴。”

十六声音戛止,这才惊恐的掩住嘴巴,求援地望着十七。

他刚刚在说什么?没有吧?他只是在心里想,没说出口吧?对吧?

十七给了他一个呆子你死定了!的恼怒表情,很快地将他推开,机灵地转移话题。

四少爷,我帮你换药吧!这伤得赶快只好才行,我们今晚还得赶路。拿出十一给的伤药,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东方绝世。

东方绝世臭着脸,心里也明白十六的顾虑。

他太低估了薄少君,没想到他竟能策动这么多人马,难怪敢直接卯上东方家,甚至下令格杀他。

啧!一个死符就搞得他们四兄弟七荤八素,黑靖肚子里的胎儿更是岌岌可危,就连小九他都想抢……

妈的!他怎能让那只病猫得逞?遍遍情况对他们相当不利,小九的回魂得靠闻知来,而他身上的邪符未解,闻知来的镇符只能再撑两天,他如果不能在两天内离开中国,一旦发作了十六他们要带他和小九回去的机会就更低了。所以,他忍下对十六的怒气,忿忿地褪下上衣让十七帮他上药。

扁果着结识精瘦的上身,右胸上方明显地裂着一道伤口,小九盯着那个她的杰作一眼,心又猛抽了好几下,不自觉地别开头,总觉得,自己右胸上同一个地方,也在痛。

重新上了伤药,包扎好,东方绝世换上新的衬衫,顿觉乏力,于是道我饿了。

是十七立刻将买来的午餐全摆在桌上。

他看向小九,对她道吃饭。

我不吃。小九怒道。

吃!

我说我不吃!

我叫你吃你就得吃。

你这个混蛋小九愤怒地向前跨一步,但她才动了一下,就赫然看见他手中已多了一把枪,正对准她。

坐下他冷冷地道。

你不会开枪的她冷笑着,但话未说完,无声的子弹就射进了她身边的沙发。

她轻震了一下,变了脸,十六和十七也倒抽一大口气,瞠目结舌。

别惹我小九我的枪法不拿手,尤其又累又饿又气时,总会瞄不准东方绝世靠在沙发椅背,觉得好累。

面对不认识他的小九,比和二十个人干架还累。

小九瞪着他,只能乖乖坐下来。

饼去十九年只要我饿了你都会陪我一起他说着想起小九总会在他吃饭时跑来他身边啰嗦抬杠,现在他才知道,她其实是在陪他,陪着总不按时吃饭,又爱乱吃垃圾食物的他。

她总是陪着他……

她怔了怔,他脸上的神情,让她无法呼吸。

傍我一个餐盒他命令。

她看了眼桌上各个菜色的餐盒,挑了其中一个没有青椒的,将上头一条黑色橡皮筋顺手套上手腕,在递给他。他目光挑动,盯着她那从小就养成的小动作,心一紧。

我打人时要绑头发而且只绑黑色,你要随时替我准备。

七岁时的无理要求让小九从七岁起手腕始终带着黑色发束,如果没有黑色发束,她也会找条黑色橡皮筋带上。

就为了他按下波动的心思,他接过餐盒,定定地盯着她,为什么挑这个给我?

我随便挑的她蹙眉,又瞥了一眼桌上的可乐和薯条,也没问他,就直接将这两样也推倒他面前。

他屏息压抑不住的热气漫上了胸口咒术再强也封不住小九被他制约了的习惯吗?

她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记着他的习惯,也习惯了他的习惯

这种垃圾食物,热量高又没营养,真不懂为什么有人爱吃。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月兑口道。他一呆,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

小九错愕,十六和十七也不明所以。东方绝世却一直笑,一直笑,笑得眼泪几乎快流出来了。

小九最讨厌他吃垃圾食物,老是爱碎念,以前他老觉得她烦,现在,这句话却安定了他的心。

小九无论变成如何,都是他的小九。

你笑什么?小九怒问。

没什么大家吃饱一点今晚我们就走。他说着大口狂吃。

薄少君布下天罗地网又如何,就算是地狱,他也会有办法冲出去。

他非带小九回台湾不可两人一起回去。

东方绝世抓着小九,在浓雾密布的深夜里狂奔,他们和其他东方狼分散了,十六和十七虽然引开了中国黑帮分子,但仍有一群似是出身军方特种部队的高手锁定了他和小九,一路紧追不舍。这情形,和十三岁那年遭绑架的事还真有点像,他和小九从绑匪窝里逃出来,对方倾巢追猎他们,他还记得当时那背后刺芒的冰寒,那一夜,夜寒露重,小九挡在他身后,不断地叫他往前冲并命冲别回头

这次小九同样在他身后,却是扯他的后腿不断地绊住他,想拖延他,好让那些人追上来。

放我走!放了我你不是比较容易逃开吗?小九喘着气大喊。

别想他五指进口住她的手腕说什么都不放。

今夜原本计划开车先离开北京,再想办法从上海回台湾,只是薄少君似乎能借着施在小九身上的咒感应她的行迹因此他们才刚动身就被一大批人马盯上。

突围不难,难的事要怎么甩掉这些人,他身上的雷火已用尽,加上对地理环境不熟,若只有他一人要走绝对没问题,但多了个不配合的小九,的确有难度。

不过对东方狼来说,就算只有零点一的机会,就绝不会放弃。

你这个疯子带着我只是累赘你这样绝对逃不了。小九又喊。

你不是累赘,你是我的一部分而且如果不能带你一起走,我也不走。他回头看她一眼,同时瞥见两名快腿的人已逐渐逼近,立刻拉她转进一条小巷。小九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纠结,不知道那个一直钻蚀着心脏的酸楚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她并不希望这个美丽的男人死掉,尤其是因为她而死。

于是她故意伸腿勾绊住巷旁的垃圾桶,让自己颠簸扑摔了一跤趁势扭开了他紧抓得手指。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要在抓她,随即被她挡开。

他沉下脸瞪她。

你真的很烦,你看不出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走吗?她厌怒地低喊。

别闹了,小九他忍住气走向她。

你才别闹了!我和你根本毫无关系,你为什么偏要抓着我不放?她向后闪开。

谁说我们毫无关系?你和我,是同命人!他冷声道。

同命人?

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我们出声的时间,只差五十九秒。

那又怎样?全世界同一个时间生的,不知道有几千几百人。她讥笑。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命从十九年前就被绑在一起,就像佛经里的同命鸟

你找错对象了,如果这世上真有同命鸟,那么,我的同命鸟是薄少君,不是你,我和少君才是一对。她冷斥。

东方绝世直盯着她,眼瞳急缩,怒焰在每个细胞狂烧。

她不懂!她该死的就是不懂!

若是原来的小九,一定马上就了解他话中的涵义,了解他对她的感情。

但现在的她,心根本不在他身上,不在

同命鸟不是一对,而是一只!它们一身双头,人面禽形,不分彼此,共享一条命,所以同生,也同死。他声音清冽刺骨。

小九一怔,忽然觉得吸不到空气。

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说的话,都会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可是,她却笑了,像是要打败胸口那份胀痛,使劲地大笑哈……那只是神话吧!你真以为世上有同命鸟?笑死人了,你怎么会这么幼稚?真受不了。”

东方绝世也笑了,笑得狂野,笑得艳魅夺人。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一径地只想把小九带回去,甚至还落魄成这副德行不,他不走了,也不逃了。

就算带走了小九又如何?她的心仍被所在薄少君手里。

他现在最该做的事,不是带小九回台湾,而是去找薄少君,去向他要回小九一颗完整的心!

于是,他朝她伸出手。

小九笑声戛止,拧眉看着他。看什么?

傍我一条你手腕上的橡皮筋。他看着他的手腕。

她呆了呆,其实并不太记得自己何时带上这条橡皮筋的,更不知道他要一条橡皮筋做什么,因此纳闷地解下来,递给他。

他接过来,顺手将长发绑成一条马尾。

这个动作,让她的心不明所以得轻震了一下。

走吧!他抽出蝴蝶刀,在手中旋着,往回大步走。

走去哪里?小九怔愕。他回头抛给她一记令人背脊发凉的冷笑。要不要看我怎么杀人?以前有个人说我傻人时很残暴,可是又很华丽漂亮,总会让她移不开视线说着,他直接冲进那群已逼至眼前的追兵,大开杀戒。

那真是一场豹丽的杀戮。

东方绝世如黑色旋风,单枪匹马狂扫整支特种部队,只见他身形如鬼魅,忽左忽右,凡出手必溅血,蝴蝶刀银光闪闪,更照耀了他炫丽的攻击姿态,果真凶狠如野兽,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暴力美学。

懊美

小九眩目地望着他,真的无法移开目光,随着他翻腾,飞跃,旋踢,她的视线,只能定格在他身上,周遭的一切全都变得模糊、昏暗,只有他,是唯一仅存的明亮。

真是的你竟然被他迷住了薄少君犀冷的讥讽攸的出现在她身后。

她一惊回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少君

薄少君陡得抓起她的右手,检查她手上的刺青,脸色阴白而冷酷。刺青虽在,但你的精神以出轨,才会明明有机会,却杀不了他。他责备地看着小九心虚的脸庞,黑框眼镜后方的瞳仁有惊异,愤恨,以及妒火到底是什么力量,竟能强过他加诸在小九身上的束缚?连他最厉害的锁心咒都锁不住她的心!

我小九哑口无言。

看来,我得当着你的面杀了他,才能清楚你心里的污瘴。他冷冷地说着,抬头望向以一敌二十的东方绝世。

东方绝世全身血腥,挑衅地扬起脸,冷肃地狂笑着,如魔神般昂然站立,在他脚下,那群特种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小九感觉到薄少君身上迸发的愤恶之气,然后,就听他大声喝令杀了他!

江石率着数十名警方人员一起现身,人人手中带枪,都会准东方绝世。

但这时,连续枪响,五名黑衣人加入战局,瞬间就将十人击毙。

原来是十六等五名东方狼解决了中国黑帮之后,及时赶回,围在东方绝世周围,与他并肩作战,六人行动如电,游走在敌人之间,枪根本无法瞄准,只能肉搏。一场激烈对决,在漫着浓雾的深夜进行,小九看得手心微汗,却无法分析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他快输了!薄少君忽然凑向小九耳边轻笑。

小九愕然,那美丽的男人和他的同伴命名占了上风,怎么会……

她正困惑,东方绝世的身体就突然一抽,顿靡了一下。

就只这么一顿,数发子弹趁机射向他的胸口。

“四少爷!十六和十七其声惊呼,奋不顾身扑上前,各替东方绝世挡住一枪,三人滚向一旁。

小九睁大眼,心跳如雷鸣,咚咚咚咚响个不停,吵个不停。

局势瞬间急变,江石和警方反败为胜,其余三名东方狼迅速补位,护在东方绝世身边,然而,他虽未中弹,却整个人蜷伏在地上,抽措闷哼。

怎么回事?闻小姐的镇符应该还能撑两天啊!十六不管自己身上的伤,扶着东方绝世急问。

应该是薄少君又在做法了。十七忧虑的看向薄少君。

扒…东方家的先知再厉害,也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催化下,被薄家鬼符缠上的你,还能多猖狂?薄少君冷笑,手在空气中划着符咒。

唔极度的痛感在东方绝世体内冲撞,但他不示弱,咬牙强忍,挣扎站起身,又踹倒两人。

懊死!薄少君这混蛋……

东方绝世瞪着薄少君,在心里狂骂,脸上,身上全是血,令人怵目惊心。

十六你们掩护我他下令。

是十六和十七即使受了重伤,也没有第二句话,狼王的命令,东方狼拼死也得执行。

于是五名东方狼挡护着其它人的攻击,东方绝世则拖着沉重步伐,一步步走向薄少君。

薄少君瞪着他,见他明明整个人已摇摇欲坠,居然还能硬撑,不禁骇然后退。

江石,砍死他!薄少君怒吼。

江石握住长刀,率三名薄家护卫冲向东方绝世,若是平常,这些人根本不是东方绝世的对手,但此刻,他身困符咒,早已力不从心,吃力地与他们对抗,她几次手险些举不起来,最后,当他好不容易摇倒那三名护卫,立在他后方的江石趁机偷袭,他转过身,手脚却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石举刀朝他劈来……

不!

小九听见一声爆裂刺耳的惊喊,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动了起来。

有人叫她,她听不见;有人抓住她,被她甩开;有人挡住她的去路,被她凌厉地打飞。

她两步并一步,拼了命往前冲,使尽所有的力量疾奔,一秒都不能拖延,她得和那把刀抢快,她得和时间比快,因为她得保护那个人

她必须替他挡煞,她必须替他受苦,她必须替他死!

但她无悔,她心甘情愿,为那个她最心爱的人!

绝世!

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吼,穿破了心灵的那道锁,从她的喉咙,激发而出。

锁心咒被破,薄少君大惊,身子抖震,喷出一大口血,向后倒下。

东方绝世听见她终于叫出他的名字,欣然转头,但当他看她朝他奔来,脸色却瞬间大变。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足以让他的心脏再度撕裂!不要!小九!不地过来!不准过来!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想喝止她,可是下一秒,她已扑了上来,用她的身体,她的背,护住了他。

刀挥下。

时间,在这一刹那冻结。

他的噩梦,再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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