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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尊爵总裁 第一章

作者:黑田萌

塞尔·伊瓦诺夫非常清楚自己并没有撞上她,虽然只差那么一点点。

但……为什么那女孩就在他车前倒了下来?

身边的美籍女友爱蜜莉,怀特一脸惊慌地看着他,“塞尔,你……你撞到人了?”

他的灰眸一凝,“我没撞到她。”

“可是……”

他没说话,径自开门下车察看。

在他煞住车的那一刻,他看见那女孩瘦弱的身影,曾有那么一秒钟,他认为自己一定撞上她了。

但在最后,他确信女孩不是他撞倒的。而女孩现在还趴在车前,动也不动。

“小姐……”他趋前一探,“小姐,妳没事吧?”

女孩还是不动,像个被丢在路上的布女圭女圭般。

他伸手抱起了她,发现她已经昏厥过去。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年约二十的女孩,有着一张与“那个女人”相似的脸。

他陡地一震,差点把她摔在地上。

他对于发生过的事不会忘记,只是有时会想不起来或不愿想起,就如同那个女人曾经存在在他生命里一样。

“塞尔……”从车窗探出头的爱蜜莉的声音,唤回了一时失神的他。

他猛地回神,再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孩。

“怎么了?”爱蜜莉神情不安,“她……死啦?”

“不,她昏过去了。”他说。

“ㄟ?”她一怔,“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行事一向果断的他,在这一瞬间竟彷徨了。

送她去医院吗?不,她一点外伤都没有。

把她摇醒?看情况,她是没那么容易醒。

送她回家?但,谁知道她住哪里?

那么……他该拿她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她搬到路边,随手一扔吧?

币眸一垂,他再次看见她那张明明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

细看,其实她跟“那个女人”还是不同的。她看起来年轻却又有着隐隐的沧桑,而“那个女人”却有着一张温和却坚毅的脸,“那个女人”的眼睛总是看向远方,就像她随时随地都会飞到很远的地方去。

而事实上,她是飞走了。

想来,这女孩跟“那个女人”最大的共通点就是……她们都是日本女人。

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跟任何一个日本女人交往过,因为他觉得日本女人虽有着温柔的外壳,却藏着无比残忍的灵魂。

“塞尔?”爱蜜莉语气焦虑地:“我们快走吧……”说着,她小心翼翼的缩入车内。

看见她小心谨慎的样子及反应,塞尔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一个是伊瓦诺夫集团的总裁,一个是走在时尚尖端的超级名模,两个都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知名人物,随时会成为八卦媒体的追逐焦点。

他们交往已不是新闻,但开车撞到人可又另当别论。

不知是哪来的冲动,他抱起了女孩,走向车子--

“开门。”他走到爱蜜莉面前,对着她说。

她一怔,惊疑地望着他。“塞尔?你……”

“下车帮我开门。”他语气坚定地说。

“你……”她难以置信地道:“你想做什么?”

他直视着她,神情冷肃地说:“我要妳开门。”

迎上他那不时透着寒冽锐芒的灰眸,她心头一惊。她一秒钟都不敢迟疑,赶忙下车替他开了后座的车门。

“塞尔,你要做什么?”她下意识地拉开衣领遮脸,低声地问。

他没有回答她,径自将女孩抱进后座,然后关上车门。

他迅速地绕回驾驶座,上了车。“上车,我送妳回家。”他说。

爱蜜莉一脸惊疑不解,“塞尔,为什么要……”

他睇了她一眼,“妳要搭计程车吗?”

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耐,爱蜜莉赶紧上了车,关上车门。

她不想惹他生气,毕竟像他这般年轻多金、英挺帅气且具有贵族血统的男人并不多见。她不解的是……对日本女人向来没太多好感的他,为什么将这名昏倒的日本女孩抱上了车?

尽避心中有着疑惑,可她不敢多问。因为此刻他的侧脸,有着她害怕的阴沉

东青梅,伊瓦诺夫宅。

这是一栋位于郊区的豪宅,有着城堡般的外观,筑于八十年前,是俄国贵族普丁·伊瓦诺夫迁居日本后所盖的房子,并命名为冬馆。

之后,他的独子尼克,伊瓦诺夫继承这栋拥有千坪树林,被绿荫及藤蔓所包围的豪宅,而现在它的主人是尼克的儿子塞尔,伊瓦诺夫。

塞尔在父亲死后继承了这栋豪宅,以及总资产高达十数兆日元的伊瓦诺夫集团。伊瓦诺夫集团在年轻有为、行事作风比父亲强势且俐落的塞尔手中,规模越来越大,涉猎越来越广,成为日本数一数二的外商公司。

伊瓦诺夫家有着俄国贵族血统,跟沙皇罗莫洛夫家族是姻亲关系,拥有世袭的侯爵爵位。

十月革命之后,伊瓦诺夫举家逃亡,辗转来到日本并定居发展。

塞尔已是这个家族在日本扎根的第三代,只是……他的俄国血统并不纯正,因为他的母亲是日本人。

今年三十岁的塞尔,有着超出他年纪的深沉及世故,俊美的脸庞上透露着浓沉的忧郁及冷漠。

尼克在四年前过世,将家族事业及冬馆留给了他,当年才二十五岁就接掌如此庞大家产的他,还成为当年度的超级新闻人物。

他行事低调,但却是媒体的追逐焦点,一方面是他背景特殊、身家庞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交往的女性都是名女人,且全非日籍。

站在父亲书房里的一幅大型人物画作前,他冷峻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愁云。

杯中的女人有着一头黑色长发,肤色白皙赛雪,明眸巧笑,美丽绝伦。

那是他的母亲,一个在他八岁时就离开他的女人。

“先生……”门外传来女佣的声音。

他微怔,将画作以白色布幔盖上。转过身,他的神情恢复了平静--

“什么事?”

“岩田医生要走了。”

“唔。”他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他一走出书房,女佣便机灵地替他关上书房的门。门关上前,她下意识地看了那以布幔遮盖的神秘画作一眼。

塞尔走向了客房,岩田医生正好从里面出来。

“医生,她怎么了?”他问。

“我看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她有点营养不良的问题。”岩田医生说。

他微怔,“营养不良?”

“我只能这么说,她大概是饿昏的。”

他眉心一拧,“饿昏?”这年头还有人饿昏在路边?

“等她醒了,应该就能送她回家,你不必担心。”说着,岩田医生不知想起什么,“对了,你的背还疼吗?”

提及他的背疼,塞尔眉间一揪,像是他痛的不是背,而是心·

“很久没疼了。”他说。

“那就好。”岩田医生笑笑,“没事的话,我先定了。”

“嗯。”他点点下巴,转头吩咐女佣,“送医生出去。”

“是。”女佣弯腰一欠,“岩田医生,请。”

“那我走了。”岩田医生点头致意,面带微笑。

塞尔的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礼数十分周到。“麻烦你了,请慢走。”

送走了岩田医生,塞尔转身步人客房--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日本女人,而且有着跟“那个女人”一样精致美丽的五官。

他怎么会把她带回来呢?那个当下,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从不跟任何日本女人有瓜葛,当然女佣及工作上的客户不算,而这样的他,居然将这个陌生的日本女孩带进冬馆?

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原因及理由,就因为她倒在他车前吗?还是……

癌视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她,他胸口有种奇怪的蠢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跟“那个女人”有着相似的容貌,理应让他激动、反感,甚至是憎恶。但此刻的他,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

突然,她皱起眉头,动了动,发出惊惶害怕的申吟--

“快走,快点走!”

“不要,妈妈……”

“他们来了……”

“妈妈……”

“啊!”未希发出害怕又痛苦的尖叫,而她在自己的尖叫声中醒来--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着美轮美奂的装潢及摆设,犹如童话故事中公主的房间,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床边站着一个“王子”……

她怔怔地看着“王子”,觉得自己像是在作梦般。只是……她还没醒吗?

这个王子有着高大的身材、金棕色的短发、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巴、长而浓的三角眉,还有一双灰色的眼睛。

他穿着白色的开襟上衣,气质高雅,气宇不凡。

她看傻了眼,而这时,“王子”开口了--

“妳好些了吗?”

敝怪,王子居然说了一口标准的日语?!她一定在作梦!

她闭上眼睛,努力地想清醒,但待她再睁开眼睛,眼前的景况还是一样。

看见她那奇怪的反应,塞尔微怔。他疑惑地注视着她。

“妳还记得吗?”他看着她,问道:“妳跑到路中间,差点被我的车撞到,然后妳就昏倒了……这些事,妳记得吗?”

未希一怔,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这么说,这不是梦,而眼前的“王子”也是真实的?

“你……你是……”她翻身坐起,不安地睇着他。

“我是塞尔,伊瓦诺夫,是我把妳带回来的。”他向她解释着,希望身处陌生环境的她,不会感到惊慌。

“回来?”她看了看四周。这么说,这个漂亮的地方是他家?

她想,他一定很有钱,而且搞不好真是什么王子也说不定。

“妳住哪里?我送妳回家。”他说。

看她已无大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送她回家。

一听见回家,末希脑海里浮现的是嗜赌的父亲、随时会上门抓她的流氓,还有将她视为唯一希望的母亲……

要是她被送回熊本的老家去,面对的一定是凄惨可怜的皮肉生活,而母亲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将没了。

不,她不能被送回去,只是……在东京根本没有家的她,又要何去何从呢?

“妳怎么了?”见她一脸发怔,久久不回答他的问题,塞尔疑惑地注视着她。

抬起眼,她迎上了他锐利又深沉的灰色眸子,不觉一阵心惊。

她惊惶不安地看着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见她神情奇怪,又迟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浓眉一叫,他难以置信地:“妳该不是忘了吧?”

难道他那一撞,虽没把她撞伤,却让她丧失了记忆?喔,不,这应该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

忘了?听见他这么问,未希?地心生一念。

对!就是忘了,只要她忘了,就没有谁可以把她送回熊本去。

虽然说谎不是好事,也是错误的行为,但她有苦衷,她是万不得已的。

要是她“丧失记忆”,他就没有可以把她送回去的地方,说不定还会好心的收留她。

她已经无路可走、无处可去,而且她饿昏了。她只想活下去,然后想办法把妈妈接出来。

这个男人看来环境极为富裕,如果她能留在这里工作,不只能三餐温饱,有容身之处,还能赚钱把苦命的妈妈带离父亲身边。

对,就是这样。虽然这极不道德,但眼前,她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妳……”

“我……”她看着他,哭丧着脸,“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我……我……”

她向上天祈祷,希望自己的演技能博得他的信任及同情。

见状,塞尔一震。难道他最无法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她真的失忆?

“妳真的不记得了?”他浓眉一拧,直视着她。

她是有几分心虚的,但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她不能不卯足了劲演戏。

“我一点都记不起来,我……我……”怕他看见自己眼底的闪烁不安,她捣着脸,一副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模样。

看她又惊又急又害怕,塞尔的眉心越是蹙紧。

她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办法把她送回家去。

“妳什么都记不得吗?”他问。

她点点头,心虚地道:“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我……我叫未希。”

“姓什么?”

“不知道……”她摇摇头,“对不起,我……我忘了……”

看着这个只知道自己叫作“未希”的女孩,塞尔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同一时间,未希也一脸小心地睇着他。他会怎么处置她?

“看来我得报警。”突然,他看着她说。

她一震,瞪大了眼睛。

“不,不要!”

看见她如此激动的反应,他一怔,狐疑地睇着她。

怕自己的过度反应令他生疑,末希赶紧低下头,以双手捣脸。“不,我不要被警察带走,我……我好怕……”

怕警察?他一脸怀疑地看着她。“妳做了什么坏事吗?”

“没……没有。”她抬起头,连忙解释,“我没有做坏事,没有。”

“既然没有,妳为什么怕警察?”他锐利的目光锁住了她。

尽避心虚害怕,她还是强自镇定地:“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说罢,她抓着头,一副痛苦模样。

“我也想赶快想起来,但是我……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预知的潜力,她想她也有演戏的潜力吧。

也许是为了生存,让她不知哪来的灵感,越演越上手了。

“请你别把我交给警察,我……我会想起来的,我……”说着,她的肚子突然传来让人害羞又尴尬的咕噜咕噜声。

她饿了,真的饿了。如果这时有人给她东西吃,哪怕只是一个面包,她都会感激不尽。

但她怎么能向人乞食?她怎么拉得下脸?要是她能,她就不必在街上饿了三天,还饿到头昏眼花,甚至昏厥不醒。

塞尔神情平静地看着她,觑不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须臾,他开口了。“妳能自己走吗?”他问。

她一怔,讷讷地点了头。

“下来吧。”他说,“我叫人帮妳弄点吃的。”语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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