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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贴前妻 第一章

作者:寄秋

“我们离婚吧!”

妻子冷不防说出这一句惊人话语,让生性寡言的周显天为之一震,错愕得犹如青天霹雳,木讷地僵着身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向来开朗的妻子渐渐没了笑容,脸上洋溢的幸福光芒慢慢黯淡了,常常落寞地坐在阳台,远眺天际白云兴叹。

她是那么的阳光,充满永无止境的朝气,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像会说话似的,让人感觉到这世上多么美好,活着是一件多么可喜的事。

可是曾经开怀搂着他手臂,那个带笑大喊“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具不再欢笑的躯壳。

他做了什么?

彬者说他少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让深爱的妻子有着如此悲伤的表情,发红的眼眶蓄着隐忍的泪水?她盈盈泪光刺痛着他不知所措的心。

他是个失败的丈夫!他心痛地想。

“我们再谈一谈好吗?不要急着决定我们的未来。”他想捉住她,却觉得她离他好远。

周显天放下手中的报纸,依照习惯对摺,平整地放在餐桌旁。

“不是我不愿意谈,而是我不想我们的婚姻走到最后,我会恨你。”在未彼此憎恨前画下句点,对谁都好。

“恨?”他涩然垂目。

“放手好吗?我们真的走不下去了。”她好累,好想逃开这一切。

家大业大的周家对她而言是巨大而华丽的牢笼,她是天空自由飞翔的小麻雀,只是短暂地迷了路,住进有人喂食的笼子,但这终究不是属于她的世界。

铁木兰想着自己刚从高职毕业时,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所以看到一张应征女仆的红单子就来了,而且胜任愉快。

只是她没想到会遇到这家的大少爷,和他相恋,甚至步入礼堂。

周家没有所谓的门户之见,也乐见成就一桩好事,他们展开双臂欢迎她成为周家的一份子,真心地把她当自己人疼爱。

可是什么也不能做的贵妇生活太痛苦了,以前一起工作的仆人朋友也因她的身分渐渐疏远,她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无人可以说话。

日子变得好漫长,无聊又无趣,让闲不下来的她快闷出病来。

但让她提出离婚的原因其实是—

“你不爱我了吗?”周显天语涩地问出心口的痛。

她一听,眼泪哗地流下。“不,我还是很爱你,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不是身边有其他的男人?”比他更好,更懂得照顾她的好男人。

铁木兰头摇得凶,泪水纷落。“我爱你,显天,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他是她心中无所不能的神,她谦逊有礼的少爷,以及深情不悔的男人。

离开不是因为不爱了,是爱得太深,不得不从他的身侧走开。

“既然不是不爱了,为什么不再试一试,我们的婚姻让你这么无法忍受吗?”他的妻子,他钟爱的小茉莉。

周显天永远记得见到妻子的第一眼,她像是一朵淡白小报,笑着在花园浇花,阳光透过水柱洒在她身上,他彷佛看到一位花仙子,挥动薄翼扑进他心窝。

那一眼他便爱上她,用着笨拙的方法追求她。

“我配不上你。”一句话道出铁木兰心里的委屈。

他沉郁的脸上浮现怒气,“是谁又说了不中听的流言蜚语?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管别人怎么想,他们没办法替我们过日子。”

那些碎嘴的外人,他们夫妻感情甚笃又碍了他们什么事,老是阴魂不散地说长道短,破坏两人和谐的生活。

周显天气旁人的无事生非、爱嚼舌根,同时也心疼妻子。她太容易受人影响,一钻进牛角尖就走不出来。

“一斤高丽菜多少钱?”她突然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嗄”他怔住。

铁木兰笑得很无奈地拭去眼角泪滴,“听不懂是不是?我也一样搞不清楚为什么几颗石头串在一起,便是吓死人的天价!什么红宝石的硬度,一颗钻石要切割几面才能显出它的价值……”

少女乃女乃的生活不如想像中的快活,每次他带她一起出席拍卖会,或是上流社会宴会,总会听到不绝于耳的冷嘲热讽,取笑她是带不出门的乡巴佬。

一次两次她还能忍受,笑笑地当作没听见,只要丈夫爱她,她便拥有天下无敌的幸福。

但是面对一次比一次更恶毒的言语攻讦,甚至堂而皇之嘲笑她是上不了面的野麻雀,她的心破洞了,再也笑不出来。

爱他就是要适应他的世界,她很努力要追上他的脚步,让他以妻为荣。

“当你们高谈阔论股票跌了几成,国际黄金市场又涨了多少,英语、德语、法语、日语满天飞时,我一句也听不懂,只能配合着干笑,假装你们说的内容很有趣。”而她是最不会作假的人。

“你从未对我说起这些事。”原来她有这么多心结,他却看不出她在求救。

她苦笑地握住他温暖的大手,“我出身本来就不好,书也读得不多,怎么可能跟得上你们的程度,我不说是不想让你为难。”

他的事业不得不和商场人士应酬,往来密切,彼此交流商业资讯,出席各大宴会是例行常事,身为一个无法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妻子,除了不拖累他外,怎能要求他为她留在家里,当一对寻常夫妻。

“是我太失职了,没体谅到你的心情。”他好惭愧,连该体贴最亲近的枕边人都忽略了。

铁木兰强忍着伤心安慰他,“不是谁的错,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兰儿……”他心痛地想抱紧她,却又不敢造次。

越爱她就越无力,浮啊沉沉的,像得了重感冒,眼前是一片看不见前方的白。

“离开你就不会再有人笑你娶了个没见识的老婆,你也可以有面子,不必因为我而丢脸。”她要他过得更好,在没有她之后。

“我不觉得丢脸,有你,我才有笑容。”她是他的阳光。

周显天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生活规律得一成不变,枯燥乏味地做着反覆的事,每件事都按部就班,一板一眼,不曾乱过。

他是那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天之骄子,一出生便是衔着金汤匙,从小到大没看他安排时间读书,可是每一次考试随便念念都是第一名。

从求学到就业都是一帆风顺,甚至还谈了几段顺其自然的感情,无波无浪地平顺了二十七年。

直到他遇到爱笑的妻子。

谈了两年恋爱,结婚一年,原以为会顺顺利利到白头,谁知无端风浪会在此时掀起。

“可是,我很不快乐。”

“不快乐”闻言,他的心像插上一把刀,痛得他呼吸一滞。

“老公……不,是显天,就让我们的婚姻到此为止吧,放开手,让我们各自追寻快乐。”这是她最后一次喊他老公了,以后他们就是两条没交集的平行线。

寻找快乐……周显天面容沉痛的一点头,“好,我们离婚。”

不是不爱她,而是让她……快乐。

棒日,他们找来律师。

虽然舍不得,痛苦万分,他们还是在相爱的时候,决定离婚。

“太多了,我不能要。”她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

“你要是不同意,这张离婚协议书就作废。”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让她衣食无缺,免为生活奔波。

她迟疑了一下,“减半好不好?这是你辛苦赚来的钱,我拿多了心不安。”

贬嫌赡养费太多了,本性善良的铁木兰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对她来说,这毕竟是离婚又不是敛财。

“我坚持,而且法律规定,夫妻财产共有制,就算你拿走了我一半财产也不为过。”只要她肯收,再多他也给得起。

“这……”铁木兰好为难。如果可以让她选择,她一毛钱也不要。

他是那么优秀,却因为她有了离婚纪录,人生染上了污点,她都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怎好再拿他的钱?

“如果你不拿,协议书上就不会有我的签名。”周显天半带威胁地说,其实是舍不得她离开。

“显天……”她捂着唇,哭了出来。

一见妻子落泪,他心疼不已地抱着她轻哄,“就算让我安心好不好?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会很担心、很担心你……”

一旁的律师陈启文挪了挪镜框,有些鼻酸。他没见过一对即将离婚的夫妻还这么恩爱,难舍难分地只为对方着想。

他不懂他们为何要离婚,既然相爱,为什么走到令人心痛的这一步?

可他是一名形象公正的律师,不好过问人家夫妻的家务事,不得不分开一定有他们的难处,婚姻不全然是幸福的保证。

“……不能亏待自己,作息要正常,天凉了要穿衣,饿了就要吃,不许忍,每天要开开心心,像结婚以前那样的笑着。”好舍不得他的挚爱。

“嗯!你也要记得用餐,你的肠胃不好,老是胃痛,外面的东西不新鲜,尽量回家吃金嫂煮的菜。”她再也不能陪他熬夜,煮宵夜喂他的胃了。

两人情深意重的相互叮嘱,挂怀着彼此,一点也不像要离婚的夫妻。

但是在蒙胧的泪眼中,爱未消退的有情人仍忍着割心之痛,由律师见证,在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名。

不过对周显逃邙言,这不是两人关系的结束,而是再一次相爱的契机,他要改变自己,再追求她一次,让她重新成为他的妻子。

在陈律师先行离开后,他交代说:“待会我会先到公司开会,你等我回来,我再送你回岳母那里。”他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回去。

铁木兰没回答,笑着推推他。“快去吧!别让其他人等你。”

“一定要等我,听到了没?”她的笑好飘忽,像是离他越来越远。

“显天,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我也爱你,兰儿。”他的天使。

时间是无情的杀手,总是催促情人的分离,纵使不舍,还是推着人往前走,走向未知的另一端。

拿了钥匙,周显天走到门边,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看“前妻”,眼眶酸涩得几乎看不清她娇妍俏丽的容颜。

蓦地,泪流不止的铁木兰奔向他,像是无法呼吸地紧紧抱住他。

“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我……好温暖的怀抱……”再也不是她的了。

“兰儿……”

仰起头,她努力笑着祝福他,“要幸福喔!不要在同一块石头跌两次跤。”

因为不舍,才必须放手。

铁木兰面带微笑地送“前夫”出门,挥动的手直到见不到车子仍不肯放下,笑得越灿烂,脸上的泪水也流得越多。

饼了一会,她拖了一个行李箱走出周宅。

必过头,她看了看住了三年的大房子,笑意渐淡,签下离婚协议书的她没有再回头,勇敢地走向阳光洒落的地平线。

“女乃女乃,我要吃叭噗,那个看起来很好吃。”

台北郊区的小社区旁,一座适合亲子同游的人造森林公园,有着健康步道、滑水道、秋千和数字溜滑梯等公共设施,不时可见到三三两两的父母带着孩子在此游玩。

因为附近环境优美,常有游客逗留拍照,因此衍生了摊贩文化,每到例假日,公园前总有几摊小吃贩,叭着孩子们买些热狗、可乐。

这时候,是下午三、四点左右,一位穿着典雅和服的老妇牵着一名年约五岁的男童,有说有笑地从不远处走来。

嘴馋的孩子一见到新奇事物,便惊喜地放开女乃女乃的手,兴奋中又带着一丝早熟的懂事,跑了两步又停下来等缓步慢行的女乃女乃,重新牵起她的手不敢走快。

“你不是刚吃过物部婆婆做的梅子布丁,小肚子还装得下吗?”老女乃女乃取出素白帕子,轻擦孙子额头的汗水。

“我正在发育嘛,消化很好,再吃十个……”他偏头想了下,好像有点贪心,就把张开的十根手指头缩回五根,又弯折两根小手指。“三球,我吃三球就好。”

她模模孙子的头,慈蔼地笑了笑。“只能吃一球,要不然会闹肚子疼。”

“一球呀!”他有些失望,但聊胜于无,勉强接受。

从老式盘扣绣荷钱包内取了钱,男童兴高采烈地跑到卖冰的小车前,很快地买了一球叭噗又回到女乃女乃身边,沿着公园围墙外的休闲步道散步。

“女乃女乃,我们什么时候要回家?”他们已经出来很久很久了。

“回家?你累了呀!”小阿子体力怎么这么差,才玩一会儿就不行了。

“我指的是台北的家,爷爷一个人在家很可怜。”都没人陪他。

“嗯哼!你爷爷拿了什么收买你,要你替他说话?”人小表大,比大人还精。

“哪……哪有爷爷女乃女乃是承承最爱的人,我好喜欢跟你们在一起。”他嘴甜的撒娇,小手放进口袋,模着甜甜的柑仔糖。

“可女乃女乃不喜欢爷爷,女乃女乃生气了。”那可恶的老头子,居然说她变老了。

苞丈夫呕气,搬到郊区独住的老妇名为樱子,因为为人亲切又和善,大家见到她,总会客气地喊一声“樱子女乃女乃”。

她出身日本百年古老大家庭“泷屋”,家族历代长老都曾担任官员,与皇室关系良好,即使今日已月兑离政治圈,但在日本仍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樱子女乃女乃十八岁那年爱上到日本留学的丈夫,没多久就跟着学成归国的丈夫回到hexie,从此长居人情味浓厚的岛国。

避爷爷非常疼爱妻子,从不大声喝斥责骂,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唯恐她受一点委屈。

可是牙齿都难免会去咬到舌头了,何况是人呢!相处久了,多多少少会有些摩擦,而习惯被宠爱的樱子女乃女乃因为和丈夫起了点小口角,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

不过她还是爱着丈夫,只是闹闹小脾气而已。没地方去又不想真的不理丈夫回日本,所以她到郊区的屋子小住,并孩子气地禁止丈夫进入。

对于妻子任性的举动,管爷爷好笑又无奈,只好在屋子附近买下一间房,随时观察妻子的一举一动,看她何时气消。

而管承、管堂这对双胞胎兄弟算是他的眼线,不时偷偷告诉他女乃女乃的近况。

“女乃女乃不气,承承分你吃叭噗。”管承举高小手臂,要把咬得很恶心的冰淇淋分给女乃女乃。

樱子女乃女乃板起脸,假装不高兴。“哎呀!冰都融化了,你要女乃女乃吃你口水,等会儿肚子疼呀!”

“女乃女乃……”哪有口水?她胡说!

一看到孙子可爱的小脸,她一下就笑场了。“好、好,女乃女乃不逗你了,快点吃完,别弄得两手黏答答。”

“嗯!”嘴巴一咬,叭噗去了一半,又一口,整个吃光。“女乃女乃,我们去公园玩……呃!女乃女乃,那个姊姊在哭吗?”

小小年纪的管承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他指着公园入口处的长椅上,垂首坐着的年轻女子。

“她不是在哭,只是心情沮丧,咱们过去瞧瞧她。”樱子女乃女乃的眼眸奇异地闪了闪,似笑非笑地弯起弦月眉。

世界之大,但她该何去何从呢?

离开周家的铁木兰没有去投靠母亲,再婚的母亲已有了新家庭,而且前后生了三个孩子,身为拖油瓶的她实在不好打扰母亲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

她的母亲陈上红今年也不过四十二岁,因为家贫,十八、九岁就嫁给年长她十四岁的外省老兵,一直到丈夫病逝,她的日子都是为了别人而过,从未为了自己。

因此铁木兰不想当令人厌恶的“外人”,她自认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不用去依赖别人。

只是,她结婚时已把工作两年的积蓄全给了母亲,而“前夫”给的丰厚赡养费又不愿动用,她手边能用的钱越来越少了。

想着目前的处境,她心底的沮丧越积越高,头也越垂越低,暖洋洋的阳光打在身上,她差点因想得太入神而睡着。

“小姐,你要租房子吗?”

托腮的手滑了下,低垂的小脸瞬地一仰。“啊!什么,有人在跟我说话吗?”

一声呵呵轻笑低扬,“我看到你手上拿着租屋的单子,所以问了一声。”

“呃!我……呵呵……是要租屋子……”她干笑地搔搔头,一张红纸捏得皱皱的。

“你打算租哪呀?有什么要求?我看你一个人孤伶伶的,应该没人作陪。”很干净的灵魂,让人一瞧就投缘。

樱子女乃女乃拥有神秘灵感力,第六感相当神准,她一瞧见眼前心事重重的女娃,便感应到她心底的沉重,以及不顺遂的爱情。

她心疼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跟她当年来台的年纪差不多,让她想多疼疼她,看她脸上的愁绪转为甜美笑容。

“我身上的钱不多,租不起太贵的,只要能栖身就满足了。”以她现在一贫如洗的身家,哪有资格要求什么。

樱子女乃女乃笑了笑,慈祥地握起她的手心。“我知道有个地方很不错,租金又很低廉,你可以去看一看。”

面对老人家的友善,倍感亲切的铁木兰扬起离婚后第一抹真心的微笑。“我刚在公园前的布告栏撕下这个,“泷之屋”,名字听起来好美。”

““泷之屋”?”樱子女乃女乃笑得好开怀,像是受到赞美。

“婆婆知道“泷之屋”在哪吗?”她问。

人来人往的公园旁立了个十尺见方的布告栏,常用来公告社区的活动,或是公园内何时除草施肥,以及喷杀虫剂的时间。

有时也会有居民张贴寻人、寻找宠物启事,因此多了一张房子出租的广告也不算什么。

铁木兰原本是心情不好,想到空气好的郊区散散心,她走累了,刚好看到前头有座公园,便想来歇歇脚,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无意间,她瞟到布告栏上贴着的红纸,便顺手撕下。

“呵呵……叫我樱子女乃女乃!你为什么想租“泷之屋”?”她眼神炬亮地闪着智慧之光。

铁木兰羞涩地赧笑,“因为“泷之屋”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感觉,我一看到那三个字就爱上了,如果能被幸福围绕住,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想到失败的婚姻,她神色微黯,淡淡的惆怅飞进失去光亮的眸中。

“心会痛?”樱子女乃女乃故作关心地问道。

败痛,但她不能怨,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爱着一个人,却必须离开他。”

为了他好,她不得不走。

闻言,樱子女乃女乃了然的笑道:“来吧!阿子,我带你到让你觉得幸福的地方。”

“谢谢樱子女乃女乃。”铁木兰悄悄收拾起低落的情绪,打起精神。

“不用客气,啊!这个是我孙子承承,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堂堂,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她几乎快分不出谁是谁。

不甘遭到忽视的管承偷偷地拉拉女乃女乃的手,一副很正经,等着被介绍的小绅士模样,惹得樱子女乃女乃好笑在心。

“哇!小帅哥,你长得真好看。”白白净净的脸蛋,眉清目秀,长大一定是万人迷。

听到她说他是帅哥,管承神气地挺起胸,当下决定要喜欢这个笑起来有点不快乐的姊姊。“我是管承,很高兴认识你。”

她一讶,随即因他大人样的口气而笑开了。“我姓铁,金银铜铁的铁,木兰代父从军的木兰,我是铁木兰,父亲是铁将军。”

“铁将军?”好奇怪的名字。

“真的,他是铁将军,但是不是真将军,他只是退伍的少尉……”

铁木兰跟这一老一少一见如故,边走边说起家中趣事,让两人呵呵地笑得子诩阖不拢,而她自己也感染到他们的开心,暂时忘却失婚的痛苦。

可是走着走着,她的神情越来越迷惑,樱子女乃女乃不是要带她到“泷之屋”吗?为什么她看到的是一幢好几百坪的日式豪宅。

她以为的“泷之屋”是日式建筑的民宿,像日本原宿街头常见的居酒屋,小而温馨。

“到了。”樱子女乃女乃眼露温柔地望着丈夫为她建造的屋子。

“到了?”她瞠大眼。

“这里就是“泷之屋”。”也是丈夫对她无止境的爱。

铁木兰一听,差点掉头跑掉。“我……我付不起租金……”

“我有说月租多少吗?”樱子女乃女乃目光温暖,慈爱的望着想逃的新房客。

再便宜她也租不起呀!它比周家还大上好几倍。

“一块钱,就租你一块钱。”

“嗄”她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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