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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夫君 第五章 无赖闹事

作者:简璎

田家食肆开始做起夜宵生意,菜单是田习霏早拟好的野菜粥,凡是点一碗野菜粥会附赠三样她腌的泡菜,绝对超值!

田习霏订了只大型的铁炖锅摆正门灶台上>每当炉子热起来>她便时不时掀开锅盖让热野菜粥的香气飘出去,那香气阵阵勾人,吸引了无数过路客,她也收钱收到手软,往往开卖两个时辰就完售。

她在山里遇险后田玉景就不准她再去山里采野菜,宁可花钱去市集里采买,而田习霏遭遇了蛇和屍体的惊吓也真的不敢再去了,乖乖听她爹的话,后来见野菜粥反应好,她又增加了卤味做配菜,卤鸡蛋、卤鸡腿翅膀、卤豆干、卤猪蹄,都是寻常东西,但有她爹的独门秘方,硬是比别家的卤味好吃。

夜宵开卖之后,父女俩都发现瘦巴巴的小兰是个好帮手,她收桌勤快又会招呼客人,很会看人脸色,对客人很是殷勤,嘴巴又甜,很有人缘。

见到如此,他们父女更心疼她了,若不是长期的乞讨生活,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又怎么会懂得察言观色呢?因此田习霏卯起来加倍对小兰好,自己舍不得买衣服,却给小兰添置了很多衣物,连冬天的大棉袄都给她买好了,这是真当她是家人,要她安心住下来的意思。

小兰的心里暖暖的,她有家了,有家人了呢!她想报答田大叔和霏姊姊,所以她干活干得很起劲,卖力的招呼客人,总是笑脸迎人>希望能多卖一份肉蛋吐司,多卖一碗粥,希望能天长地久的在这里住下去!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霏姊姊,大理寺又来订单了,晚上三十碗粥嗜!”小兰每回接到订单都会忙活忙得分外起劲,一点儿都不以为苦。

大理寺几乎隔三差五便会叫一回夜宵,田习霏认为是戴远霆热心帮忙,内心很是感激。

“田姑娘,我来喽!”夜幕降临,大理寺的差役如常过来取夜宵,他付银子时笑着说道:“萧少卿就指定要你们家的夜宵,这些都是萧少卿请客的哟,看来萧少卿真的很喜欢吃你们家的夜宵哩。”

田习霏心里一跳。

为了要远离制服诱惑,她刻意疏远萧得骄。

说也奇怪,从她下定决心要疏远他开始,他也不来买早点了,这转变让她若有所失,一方面庆幸自己大大减少了被诱惑的机会,一方面又有些失落,看不到他那盛世美颜了呢,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想忘都忘不了……

差役走后,小兰一边收拾一边说道:“霏姊姊,说起来萧少卿有十多日未来买早点了吧?”

“嗯……”田习霏心不在焉的应着,她的心早就飞走了,飞到大理寺去了。

奇怪了,不来买早点,却隔三差五就大手笔请客吃夜宵,他钱太多没地方花是不是?她不懂,为什么他的好意却令她不爽。

反正她就是不爽,很不爽!

“为什么呀?”小兰很是不解。“这附近哪有早点比咱们的肉蛋吐司好吃?”

田习霏怕熟客吃腻,目前已经开发出十来种不同的口味了,芋泥肉松吐司、鸡柳黄瓜片吐司、女敕煎鸡腿吐司、炒菇蛋吐司、厚切猪排吐司、玉米蛋吐司、泡菜吐司、鱼排蛋吐司、炒面吐司等等,短时间是绝对不可能会吃腻的。

“可能他……减肥吧。”田习霏懒洋洋的说道。

小兰瞪大了眼睛。“啊?”

萧少卿玉树临风,哪里需要减肥了?他一点都不肥。

田习霏振作了起来,“不说他了,咱们来说说新菜单吧!”

她把这段未曾开始何来结束的感情暂时抛到一边,野心勃勃的计划起要卖晚餐。田玉景并不是很赞同。“一早起来备料卖早点就够忙的了,晚上还有夜宵生意,午间也要备料,若是连晚餐的生意都要做,咱们都不用睡了。”

“咱们有三个人,可以的啦爹!”田习霏十分起劲的说服道:“咱们做面馆生意的时候,不也是从早卖到晚,就是那么拼才有银子买下铺子和房舍的呀!”

小兰也附和道:“大叔,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也想尽一份力,想快点攒钱买属于咱们自己的房子!”

田玉景摇头。“两个财迷,真拿你们没办法。”

晚餐生意拍板定案,田习霏开始制定菜单,她还想要招揽晚上想要小酌一番的客人,因此设计了十几道居酒屋的下酒菜,若是成功,她连酒都想自己酿,肥水不落外人田,酒水饮料的钱是最好赚的,这才能赚更多嘛!

田习霏发现时间真的是良药,因为忙得昏天暗地,她已经很少想起萧得骄了,也不再想起他时彷佛有股气沉甸甸的压在胸口,活像失恋。

总之,她走出来了,她海阔天空了,她的心灵自由了—不想的人最大,她才不稀罕他哩,管他穿制服有多帅,总之她就是不在乎他了!

田家食肆的晚餐选了个黄道吉日开卖,因为先前已经在早点时间大力宣传,因此一开卖就客似云来,座位都不够坐了,除了大理寺的人,也有很多其他客人慕名而来。

田习霏又做了个落地招牌,大字写上“田家食肆,百年老店”,小字写上“第一年,距离老店九十九年”,这前世被玩烂的梗,在这里却很是新奇,看到的人都被逗笑。

晚餐开卖之后,三个人是真真正正的忙不过来,田习霏掌内场,田玉景端菜,小兰外场收桌和结帐,客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他们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很赚钱可也累翻了。

晚餐卖了三天之后田习霏投降。“爹,咱们得再请一个人手,不然你女儿我会死掉,而且咱们有过度奴役童工之嫌。”

田玉景皱眉。“早跟你说了不要贪心,你偏不听……”

田习霏趴在桌上懒得动,只单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爹,唠叨不能解决问题,咱们是文明人,理性对话,不要马后炮。”

田玉景一听就上火。“你说什么?马后炮?难道我在冷眼旁观看好戏吗?我不是都事先提醒了?”

小兰连忙做和事佬,“大叔、霏姊姊,过几日再看看吧!这几日生意好,可能是因为刚开卖,大家图个新鲜,若是一个月后咱们还这么忙,到时再考虑增添人手不迟。”

田玉景又开始指着田习霏数落,“你看你,小兰都比你想得周到!”

田习霏依然趴着,只抬抬眼皮。“爹,彼此彼此,小兰也比你想得周到,你承认不?你刚都没想到小兰说的那些,对吧?”

田玉景:“……我会被你气死。”

请人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而晩餐的生意确实好,田习霏精减了做菜和上菜的流程,希望用三个人力撑下去,毕竟少支出就是多赚钱啊。

这日晚餐时分来了个人,遮头遮脑的点了很多菜,但每道都只浅尝即止,小兰在结帐时认出了那人是陈记饭馆的东家,连忙告诉田家父女。

“我去陈记饭馆乞讨过,那东家把我轰出去,我对他印象很深,不会认错。”

田习霏倒是不以为意。“可能我们主意好,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来打探敌情也无可厚非,他有付钱就好,若他再来,也要以礼待之,来者是客,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拥抱我们的衣食父母,哈哈哈!”

田玉景瞪她一眼。“说话就说话,哈什么哈?没个姑娘家的样子,难怪都来京城这么久了还不见半个人上门来说亲。”

田习霏立刻抗议,“爹,说话就说话,不要人身攻击,而且我不想嫁人,不需要有人来说亲。”

田玉景冷哼一声。“不想嫁人?你是想做尼姑不成?还是想真的成了老姑娘让衙门来婚配?”

田习霏很闷,没话反驳了,因为大周朝不合理的律法——不分男女,若是二十五岁未嫁娶要由衙门配婚,这太扯了,简直没人权嘛!这是前世的她无法想像的,就像二十五岁没结婚,区公所就配个老公给你,除非去出家或奉献给主耶稣才不受规范,这样像话吗?

很瞎,可这件事在大周朝就是像话,而且还是律法,要想逃过这条律法除非出家,只要出了家,衙门就不会逼你了。

田习霏抱着小兰假哭。“鸣鸣,小兰,我好羡慕你,你只有十岁,还有好久才要烦恼这个问题。”

小兰拍拍她的肩。“霏姊姊,你这么好,这么美又会做饭,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与你匹配的如意郎君。”

田习霏感动的嗷了两声。“小兰,你真会安慰人,嘴又甜,说的话比我爹中听多了,而且不像我爹会瞪人……”

就那么巧,田玉景正在瞪着田习霏,没好气说道:“你呀,没事多看看身边有没有中意的人,不要被婚配了才来后悔!”

田玉景才说完田习霏就莫名的在这时候想起了萧得骄,他二十二岁,距离被强制婚配只有三年。

他的老婆会是怎么的人?

想到“他的老婆”四个字,她忽然浑身不舒服。

哼!希望他娶不到老婆,就算娶到了,希望他老婆很丑。

还有……生的儿子跟她娘一样丑。

先这样,想到再补。

厨房里,田习霏一下煎一下炒,一下查看烤炉,一下又去看大锅肉骨头汤,洗切、焯水、煽炒、炖煮都是她!

她一个人当四个人用,一双手当十双手用,忙碌的身影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忙得热火朝天,忙得口干舌燥!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极大的争执声,声音大到她必须放下锅铲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田习霏问一脸愤愤不平的小兰。

她爹和小兰都气急败坏的站在某一桌的旁边,店里客人全在议论纷纷,有好些也站起来看热闹,甚至有人踩上了板凳围观,这要是在现代,应该是每个人都拿岀手机来录影了,然后PO上什么公社之类的去爆料。

“霏姊姊!这人血口喷人,说咱们的菜里有偷油婆!”小兰气得都快哭了,小小拳头握得死紧。

田习霏蹙眉,偷油婆就是转螂,她的厨房干干净净,每日打烊后她都会刷厨房,再用酒兑水当成消毒酒精用,把整个厨房都擦一遍,她从来也没有在厨房看过半只偷油婆,又怎么会出现在菜里?

“你这小丫头,证据摆在眼前,还敢说老子血口喷人?”张三大声嚷道:“你们大家评评理,这不是偷油婆是什么?”

田习霏皱了皱眉,她先是看了那人一眼,很是面生,不是田家食肆的熟客,而且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

跟着她的视线移到了桌上的菜,一盘蒜香炒白菜,一盘红烧臭豆腐,一盘招牌酸菜鱼还有一壶酒,那盘鲜脆的白菜上头就躺着一只尾指大小的偷油婆,相当醒目。

田玉景绷着脸,低声下气的说道:“这位客官,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的厨房很干净,菜蔬都洗过好几遍,不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可能?”张三挑眉。“那这是什么?是什么?你说啊!”

田玉景不想起冲突,好声好气地道:“这样吧,这桌酒菜算小店请客,再另外给您准备几道菜,您消消气。”

“我怎么还敢吃你们家的东西呀?你们的菜里有偷油婆!这么大一只偷油婆,简直恶心死了,厨房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偷油婆爬来爬去哩,我看菜锅里饭锅里肯定都有,那盘白菜我吃了大半,这下我要闹肚子疼了,你们大家不要吃了,会吃死人哟!”

田玉景脸色越发沉了,但他还是息事宁人地道:“这样吧,这一两银子给您做补偿,算是小店的不是……”

张三把一两银子丢了出去,不依不饶地叫嚷着,“哟!把人当什么了?我张三可不是来讹钱的,你们这是想用银子掩盖这事儿吗?想用银子收买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田习霏气结的看着这泼皮无赖表演,明知道他别有目的,那偷油婆也是栽赃的,却是无计可施,谁叫这个时代没有监视器!

“那你想怎么样?”田习霏忍着气问道,她认为这泼皮无非就是想要银子,嫌一两太少,想要更多。

“我要报官!”张三大声道,然后嘿嘿两声。“怕了吧?怕你们菜里有偷油婆的丑事闹到官府了吧?不报官也成,你们把铺子收了,不要再出来害人,那我就考虑考虑不报官。”

田习霏瞪大了眼,泼皮无赖的目的居然是要他们收店?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要大费周章 对付他们?

“要报官是吗?本官在此!”

田习霏蓦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心中怦然一跳,抬眼一看,萧得骄那双傲人的大长腿步履生风的走了过来……

她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压抑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他人就坐在店里,她脸上有没有油油的,模样会不会很倒胃口,身上是不是飘着油烟味和汗臭味……

“你……你什么人?”张三是标准的恶人无胆,见到萧得骄自称是官,他的气一下子就虚了一半。

“大理寺的。”萧得骄亮了下腰际的牙牌,一双利眸看着张三。“你要报官,有什么话说?”

话是对张三问的,但他却看了一眼田习霏。

她一头如瀑秀发全部用布巾盘了起来,袖口为了方便干活紮得极高,露出了大半截雪白手臂,小脸被气得驼红。

不管何时看,即便才从厨房里忙完,她也总让人生出满袖盈香的错觉。

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总算是尝到那滋味了。

“我、我要告这间食肆不干净,菜里有偷油婆!意图使人吃坏肚子!”张三理不直、气不壮,还有些慌乱的说道。

萧得骄冷笑了声。“偷油婆的屍体上没沾到半点油光,若是炒进了菜里,屍体必定不会这么干净,肯定是事后丢上去的。”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凑上去看。“真的耶!一丁点油水都没沾到,说这偷油婆曾经炒进了菜里,我不信!”

众人七嘴八舌了起来。

萧得骄扬声,“来人!搜身!”

萧得骄身边的武官周鼎演应声道:“是!大人!”

张三紧紧拉住了衣襟,慌张嚷道:“凭、凭什么搜身,我、我又没犯法!”

萧得骄挑眉。“凭这偷油婆是你带来的,身上必有装它的物件。”

张三再不从也被魁梧的周鼎演压在地上搜了个遍,果然发现了证物,一个小竹筒子。

周鼎演禀道:“大人,里面还有三只死掉的偷油婆。”

张三面色涨红了,却还是大声嚷嚷,“栽赃啊!官爷栽赃啊!欺负可怜的小老百姓啊!我是无辜的!”

萧得骄根本不理,他瞬了瞬眼眸。“把人交给府尹查办。”

“卑职遵命!”周鼎演押走了张三。

看热闹的人潮也散了,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吃。田玉景过来道谢。“幸好有大人在才能还小店清白。”

萧得骄还了一礼。“好说。”

田玉景谢完又连忙去忙了,田习霏见到萧得骄落坐了,这才面上讷讷地走过去,她是这间店的半个主人,没理由不出来跟人家道声谢。

她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他了,现在见到了,她都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幸好他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气氛不致于太过尴尬。

田习霏在桌前停住,福了福。“大人别来无恙?”

萧得骄眼眸看着她,嘴上淡淡地道:“还可以。”

田习霏清了清喉咙,朗诵般的说道:“大人真会查案,大到人类的屍体,小到虫子的屍体,都难逃大人的法眼,勿枉勿纵,瞬间还小店清白,根本神探转世,实在叫人肃然起敬,不敢小觑。”

萧得骄就知道她会闲扯淡,但没想到她会信手拈来,扯得那么顺畅,脸不红气不喘的,是在说书吗?

坐在萧得骄对面的沐然月一脸笑意。“姑娘好生有趣,看起来姑娘跟萧少卿很熟吧,很熟才能这般说笑。”

田习霏连忙摇头否认,“不熟不熟,我们纯粹是金钱交易罢了。”

沐然月一愣。“金钱交易?”

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

田习霏接着解释道:“萧少卿常来买我们的早点,一手交钱,一手交早点,金钱交易,银货两讫。”

沐然月笑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田习霏看着沐然月,觉得他有些熟悉,这长相,在哪里看过?

萧得骄受不了田习霏无视他,只盯着别的男人看,他清了清喉咙。“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沐公子,已经成家立室,家有妻小,妻子有孕在身,幸福美满,这是田姑娘,这里的小掌柜。”

沐然月讶异的看着萧得骄,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对劲。

萧得骄一向少言,怎么会把他介绍得那么仔细,连他娘子怀了身孕都说出来,一点都不像萧得骄会做的事。

他琢磨着个中理由,蓦地在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了,萧得骄是喜欢这姑娘吧?喜欢上人家,又没发现自己的心意,所以下意识做着幼稚的举动。

为了捉弄萧得骄,沐然月故意沉重问道:“得骄,莫非你已经忘了舍妹辰儿?”

萧得骄蹙眉。“怎么可能?”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这里,田习霏一僵,她肯定自己不想听下去。“两位慢慢聊,我去忙了。”

萧得骄看着田习霏匆匆离去的身影,懒洋洋的说道:“不是忘,是从来没记住过,你觉得我要怎么记住一个当年才六个月大的婴儿?我很闲吗?”

沐然月不疾不徐地一笑。“确实强人所难,连我这个做兄长的都已经忘记辰儿的脸了,何况是你。”

可惜田习霏并没有听完,她认定了萧得骄已经心里有人,暗自庆幸着,幸好她没有自做多情,不然就模大了。

虽然自我宽慰,可她心里却并不好过,一直有种闷闷的情绪无法舒解。

打烊后,她赶小兰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做清洁善后的工作,用力洗刷着厨房,直到把每个角落都刷得发白才甘心,这还不够,又把店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这才好过一点。

洗漱后,她木然的躺在床上,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身子已经被她操得很疲倦了,可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沐公子长得那么俊雅,他的妹妹肯定也是个美人儿吧?

是多美的美人儿会让萧得骄忘也忘不了?那美人儿又是去哪里了,令萧得骄只能将她记挂在心中而不能成眷侣?

几日后,衙门来了消息,张三招了,坦承是收了陈记饭馆东家的钱才到田家食肆闹了那么一遭,目的是要影响田家食肆的生意。

事情传了开来,陈记饭馆的生意一落千丈,而其东家也因为唆使犯罪吃了牢饭,虽然历经小小风波,但田家食肆的生意更好了。

这日早上,田习霏罕见的看到了白浅婼来买早点,她可能是整个大理寺唯一没有来光顾过田家食肆的,不只早点,晚餐和夜宵她都没光顾过,所以看到白浅婼来,田习霏觉得很稀奇。

“白仵作早呀,要吃什么?”田习霏照旧笑脸迎人,她对待客人向来是一视同仁,都是她的衣食父母,他们付的钱里面也包含了她的亲切笑容,就像前世早餐店的阿姨都会喊客人帅哥美女一样,拐瓜裂枣也都是帅哥美女。

白浅婼不冷不热的说道:“随便,给我一个招牌吐司吧。”反正她不是来吃早点的。

田习霏笑容不减。“好哟!”

田习霏在做吐司的时候,白浅婼有意无意的问道:“你这吐司是怎么做的?师承何人?”

田习霏早想好理由,很溜的笑说道:“以前在乡下无意间得到的菜谱,是个老婆婆教我的,没想到做出来还挺好吃的,便想着东西新奇,在京城或许可以拿出来,想不到大家还挺捧场的。”

白浅婼思忖,是哪个穿越前人写下的食谱吗?让田习霏无意间得了,也实在走运。

田习霏挂着笑容问道:“白仵作觉得如何?还合胃口吗?”

“还可以。”白浅婼随意点了个头,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据闻二刖几日你们这里闹出了偷油婆风波,是萧少卿给出的头?”

当她一听到这件事就觉得很不对劲,萧得骄绝对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何况那也不属于大理寺该管的范围,他竟然出头了。

田习霏头也不抬的说道:“是呀,萧少卿急公好义、嫉恶如仇,帮我们解决了麻烦,真是不胜感激。”

白浅婼挑眉。急公好义?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她是真的对萧得骄没有别的想法吗?她不相信。

白浅婼有意无意的说道:“不错,也唯有萧少卿如此正直的人品,才配的上敏亲王府的三姑娘。”

田习霏手里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白浅婼。“敏亲王府?这是什么意思?”

白浅婼诧异。“原来田姑娘不知道?”

田习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哦,对,我不知道。”

白浅婼目光微微闪了闪,她盯着田习霏面部表情,一字一字的说道:“萧少卿和敏亲王府的沐三姑娘是女圭女圭亲。”

田习霏再也藏不住脸上的情绪,白浅婼很是满意她这个反应,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她再下一城的说道:“门当户对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吧田姑娘?”

田习霏也不傻,她硬是笑了笑,挑眉看着白浅婼道:“门当户对太重要了!所以我好羡慕白仵作哦!白仵作应该识得不少其他衙门的仵作吧,这样找到门当户对的郎君机会大大提高了许多,不必像我这样海底捞针的……喏,你的肉蛋吐司好了。”

她知道白浅婼是故意要气她的,可是为什么呢?她们又无冤无仇,没理由针对她,只有一个可能,看她漂亮不顺眼,一定是这样没错!

白浅婼捏紧了手,哼了一声取过做好的肉蛋吐司走人。

田习霏朝走远的白浅婼扮了个鬼脸。

想气她,没那么容易!世上没有人能气她,只有她自己能惹自己生气!

此刻她就很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那么肤浅,单凭外表就对萧得骄动心!这样的她比白浅婼更加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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