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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重逢 第六章 小肉包的胎动

作者:佟芯

陶欣然所做的香薰蜡片在风灾过后热卖,之后推出的猫掌防蚊砖也一样反应热烈,成为大户人家里最喜爱的装饰小玩意,也因为价钱从低到高都有,连平民百姓都会捧场,时常刚补货就卖完了,更带动了先前推出的簪子荷包再一次热卖,可说是成功在京城里引发了热潮,打响了欣然工坊这个品牌,让人无不好奇做出这些货品的人是谁。

外头甚至已经传出了她的身分是个年轻妇人,连那天然草本花香洗发精都是她所做,最早她还曾在市集摆摊卖过洗发精和簪子的传闻。

陶欣然不想太受关注,毕竟她现在和耿钰棠走得近,就怕被有心人扒出他们的过往,待日后她生了孩子,他会被猜出是孩子的爹,保持低调是必要的,她已经拜托了邻居为她保密,别再泄露她的身分和住处。

不久,耿记的满悦酒楼卖起了金桔果酱和软糖,以往酒楼都是专卖金桔酒的,今年一反常态没卖,大部分的人都猜得出来,是风灾导致金桔收成不良,无法制酒,但居然还能利用金桔做出其他金桔制品,着实让人眼睛一亮。

这金桔果酱很方便吃,可抹饼吃,放入茶水喝,或是用来做菜都行,满悦酒楼顺势推出了桔汁烧鸡、蜜烧桔鱼等相关菜色来吸引老饕,颇得好评。

金桔软糖也成了比蜜饯更抢手的零嘴,软软的又富有弹性,一咬下吃得到金桔的汁液,姑娘家和小孩子都嘴馋得喜欢随手拎着一包吃。

更受人瞩目的是,这果酱和软糖罐子上都印着欣然工坊四个字,让人惊奇着这欣然工坊推出的商品不只是用的,连吃的都有,众人纷纷夸赞工坊主人实在太有才华了。

也因为陶欣然所做的货品实在是太受青睐,从开始卖洗发精至今,这几个月以来耿记相关店铺的营收竟增加不少,帐面漂亮得很。

只可惜金桔的数量有限,用完就没了,制成的果酱和软糖也有保存期限,无法大量产出,只好等下次产季了,耿钰棠打算再增建几处金桔园,往后不只要制金桔酒,还要让这金桔果酱和软糖成为耿记的招牌。

当然了,他每年得再付陶欣然一笔钱了。

他不会让他花的钱白费,他会督促她再做出更好的新品才够划算,接下来他还要在全国各地的分铺设立欣然工坊的专柜,专卖她的货品,让这股热卖的风潮席卷全国,造就更大的收益。

因为陶欣然的加入,这一季耿记在京城的各个商铺赚了不少,耿钰棠便决定举办一次宴席犒赏所有的员工,并邀请各大商号的老板和大客户前来同欢。

耿钰棠正在拟定客户名单,他想起了陶欣然。

“德叔,也把陶夫人请来吧。”

“是。”梁德点了头,心想陶夫人靠着金桔果酱和软糖不只替耿记赚了钱,更赢得商誉,大部分的客人都愿意用这金桔果酱和软糖来取代金桔酒的订单,且这果酱和软糖的口碑也很好,真的是解决了耿记的危机,也难怪当家要盛大办宴席了。

“对了,满悦酒楼不是有推出新菜吗?叫橙汁烤羊肉什么的……顺便送一份过去吧!”耿钰棠突然想到的说。

又要送东西了。梁德已经习以为常,当家现在每隔两天就会吩咐人送菜到陶家。

“是,我等会儿差人去准备。”

梁德更想到最近当家和陶夫人谈生意时都是心平气和的,气氛很好,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有时陶夫人说了笑话,当家还会不自觉的牵动嘴角跟着她笑,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放松。

当家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一直都是个极内敛隐忍、看不太出喜怒的人,如今倒是被陶夫人彻底影响了,也是,陶夫人是个个性开朗的可爱姑娘,怎么可能不受到她的影响呢?

只是她这肚子愈来愈大了,都有五个月了,当家真的不想办法快点负责,把人纳进耿家吗?

梁德当然不敢把他的想法说出口,这陶夫人太有主见,当家自有打算吧。

“对了,有阿生的消息了吗?”耿钰棠拟定了宴客名单后想到这件事,开口问道。

梁德马上禀报道:“当家,还没收到信呢,也不知道小张他们找得如何,或许等过个几天就会来信了。”

听梁德这么说,耿钰棠眸底一闪而过不耐,但也只能耐下性子等候。

在两个月多前,他派了一干护卫到阿生的老家寻人,阿生的老家位于很偏僻的山区,得一路问人才找得到地方,好不容易找着了,却见他娘亲好端端的没病没痛,显然阿生当初撒了谎。

据他娘的说词,阿生他之前说是得了一大笔钱,辞了在耿家的工作,说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结果也不知去了哪,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过。

小张他们于是四处打听阿生的行踪,查到他是往汉州去了,等到了汉州找到他的住处,才发现人去楼空,又费了时间查,才辗转查到他和朋友经商失败,欠了一大笔钱,他正被债主追着跑。

当他们一路辛苦的终于寻到阿生的藏身处,不巧阿生又因为债主追来早一步逃跑了,小张他们只好加快动作寻人,得比债主更快一步找到阿生,免得人被打死了查无真相。

耿钰棠在得知阿生骗自己说他母亲生了重病,再听到他得了一大笔钱去做生意,就觉得事有蹊跷。

阿生怎会突然得了一大笔钱?是谁给他的?他从苏州押货返回京城后便多了这一笔钱,难不成在春来客栈真的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会是有人企图掩盖真相的拿钱让阿生离开耿家吗?

耿钰棠深信这其中一定有着被隐瞒的秘密,他一定要捉到阿生,从阿生嘴巴里挖出真相。

每隔两天,陶家都会收到满悦酒楼送来的菜肴,今天是橙汁烤羊肉,用着精致的大盘子装着,羊肉上淋着黄澄澄的酱汁,香喷喷的,香气逼人。

杨氏感激不尽的道:“耿当家人真好,又送来好吃的了!这橙汁烤羊肉可是满悦酒楼最近推出的新菜,真是谢谢耿当家了!”

“好香啊!我可以配个三碗饭了。”陶大海闻了闻香气,都快流口水了。

“那我再多炒几道菜吧,今天就多吃一点。”

夫妻俩兴致高昂的说着,毕竟满悦酒楼是一般小老百姓吃不起的,可以接连多次吃到满悦酒楼的招牌菜,也难怪他们会那么高兴了。

陶欣然听着叔叔婶婶兴奋的交谈声,不由得一笑。

在最初收到满悦酒楼的菜肴时,她以为是替耿钰棠解决了那些废弃的金桔,做出了热卖的金桔果酱和软糖,他为答谢她吩咐酒楼送来的。

后来她发现,他差人送来的每道菜都是偏酸的,她这才领悟到他的心思,他是因为听到她对小肉包说爱吃酸才特地送来,原来他有记住她说的话。

他这是……将她当成朋友看了吧?

陶欣然不太确定,但她确实很享受目前和耿钰棠相处的和乐氛围,除了谈生意签合同外,他会主动告知她每家铺子的卖量,哪款货品最受青睐,她也会和他分享她的创意想法,和孩子爹成为事业伙伴还挺不赖的。

刚刚送菜来的伙计还顺道替耿钰棠传达了一件事,让她颇讶异的。

五天后,耿记要设宴款待京城里所有铺子的掌柜、伙计们,在耿记旗下的满悦酒楼吃饭,类似庆功宴。

她不是耿记的人还邀请她去,陶欣然感到受宠若惊,既然都被邀请了,她当然乐意赴宴,她要去好好大吃一顿。

一会儿,杨氏大火快炒了几道好菜,高喊吃饭了。

杨氏为陶欣然盛了大碗的白饭,陶大海在白饭上放了淋了满满橙色酱汁的羊肉,却见陶欣然盯着不吃。

“欣欣,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陶欣然盯着羊肉许久,皱皱鼻子道:“我一闻到这酸溜溜的味道突然觉得讨厌,我腻了,不想再吃酸的了。”

到了赴宴当天,陶欣然坐着马车来到满悦酒楼,满悦酒楼今晚不卖酒,所有的座席全都用来举办自家人的庆功宴。

陶欣然和刘掌柜以及熟识的伙计都坐同一桌,和耿钰棠隔得老远,听说他和大客户坐一桌,她没去注意他坐在哪里,只专心的吃,满悦酒楼出的菜道道都是佳肴,她从头到尾都没停下筷子。

“欣欣,你真是大功臣,满悦酒楼靠着你做的金桔果酱和金桔软糖,不只弥补了金桔酒的损失,还赚了钱!还有先前你做的洗发精、簪子和香薰蜡片都为耿记赚了大钱!来,我们一起来敬欣欣一杯!”刘掌柜夸奖了陶欣然一番,再举杯高喝一声。

“欣欣真是了不起,我也敬你一杯!”

“敬你一杯!”席上所有人都举杯了。

陶欣然感动着,也想举杯畅快的一饮而尽,可是她……怀孕了不能喝酒,“抱歉,我不能喝酒……”

年轻的伙计听了起哄道:“怕什么!醉了我们送你回家就好了!”

“对啊,欣欣,喝吧喝吧!”

这时,坐在陶欣然隔壁的一位高瘦妇人接过酒杯道:“我帮她干了!”她豪迈的连喝了三杯,“还有人有意见吗?”

她是刘掌柜的妻子柳氏,有时会来铺子里串门子,和陶欣然是一见如故,非常照顾她。

刘掌柜见妻子连灌了三杯酒,瞪了铺子里爱惹事的小伙子们。

小伙子们委屈极了,明明就是刘掌柜先说要敬酒的,但也只能模模鼻子道——

“当然没意见……”

“对,我们没意见……”

陶欣然小声朝柳氏道谢,“柳姨,谢谢你。”

她和铺子里所有人交情都很好,尤其特别得长辈的缘,刘掌柜和他的妻子柳氏都会处处关照她,会关心的询问她丈夫的事,在她说出她是寡妇后,更是引发他们的保护欲,对她这个晚辈疼爱有加,让她心里有点内疚自己欺骗了他们。

柳氏和蔼的拍拍她的肩,“没关系,不能喝酒就喝茶吧。”她看了看桌子上头没有放茶,便替她舀了汤,“没有茶,那多喝点汤吧!”

“是。”陶欣然端起碗来喝,发现柳氏直盯着她看,她已经穿了宽松的褙子遮住肚子了,不会被发现吧?“怎么了吗?”

柳姨夹了块大猪脚放入她碗里,慈爱的道:“你太瘦了,多吃点。”

饭后,陶欣然吃得太饱太撑了,加上有人轮流敬酒,她真怕又轮到她,赶紧逃了出来,到庭院里走走。

“那个猪脚真好吃……”她回味的想,她总共啃了三块,刘掌柜看她爱吃,也将他的份给了她。

“陶夫人,原来你在这儿散步,我们当家在找你。”

陶欣然回过头,发现是梁德在喊她。“耿当家找我?”

“请随我来。”梁德朝她有礼的点了头,便领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陶欣然跟着他来到一处幽静的花园里,离喧譁吵闹的酒楼有点远,听不到那边传来的吵杂人声。

陶欣然向来都是和耿钰棠约在商行铺子,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在夜里单独见面,不自觉地变得有点紧张,也不知道他找她是为了什么。

梁德带她走到一座凉亭前,便说还有事要忙,先行离开。

这下子就像孤男寡女在幽会,陶欣然感到不太自在,不知该不该踏进凉亭。

凉亭的桌上摆了一壶酒和两只酒杯,耿钰棠看到她来了,朝她招招手要她过来。

陶欣然看他一派大大方方的,心想她真是想太多了,这只是在建立友谊,他就是想找她喝一杯而已。

耿钰棠看起来心情颇好,边说边倒起酒来,“你没喝过金桔酒吧,这金桔酒很珍贵,进贡到皇宫后所剩无几,我看到酒柜里还有一瓶,便想请你喝喝看。”

换句话说,这仅剩的一瓶他只请她喝,他会想到她,让她感到很高兴。

陶欣然是真的很想品尝这在京城闻名的金桔酒,只是……

她很尴尬的道:“耿当家,很抱歉,我怀孕了不能喝酒,不过真的很谢谢你。”

耿钰棠先是愣了下,再露出懊恼的表情,“我忘了怀孕不能喝酒……”

陶欣然觉得他这表情很好笑,故意想逗逗他,“还有,请你别再送酸的菜肴给我了,我已经吃腻了,不想再吃了。”

耿钰棠再度愣住,说不出话来。他想起昨天他才差人送上酸辣肘子过去……

“我现在喜欢啃猪脚,以后送猪脚给我吧,满悦酒楼的猪脚太好吃了,我才吃三个实在不够塞牙缝,我还想吃更多!”陶欣然嘴馋的道,光想就快流口水了。

耿钰棠感到吃惊,“你现在喜欢啃猪脚?”从爱吃酸的演变成爱啃猪脚,还真让他反应不过来。

陶欣然模了模肚子,俏皮的道:“才不是我喜欢,是小肉包喜欢!”

耿钰棠看她明明爱吃,却推给肚子里的小孩,没好气地道:“好,我知道了,明天派人送去你家。”

“多谢了。”陶欣然笑嘻嘻的,看来有孩子的爹在,她想吃什么都吃得到,饿不着的。

也因为她真的吃得太撑,陶欣然觉得食物都快满出喉咙,便提议四处走走,看看花园美景。

耿钰棠走在她后面,发现她连散个步都很迷糊,因为太专心看风景,一路走走停停,没注意脚下,竟愈走愈偏,离开了花园的羊肠小径,一脚踩上略低的草地上,整个身子往右大力倾斜了下。

耿钰棠看了都为她捏了把冷汗,冲上去从背后环抱住她,数落道:“你走路小心点,别老是让我担心你……”

陶欣然被他从背后结实有力的抱住,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心跳加速,待站稳后他松开了她,她敛下眸,忍不住问他道:“为什么说……老要担心我?”

耿钰棠听到她这么一问先是顿了下,接着理所当然的道:“你挺着大肚子,要是摔跤了就麻烦了。”

陶欣然当下有些失落,也是,他只是在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欸?她这莫名的心思是怎么回事?他派马车给她,又送她爱吃的菜肴过来,本来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有什么好失落的?

陶欣然要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知道了,我会小心走路的。”她只差没比出童子军手势立誓了。

“真的,再也不会跌倒了?”

“当然是真的!”看他不太相信的用严肃的表情看她,难不成还要写合同他才相信?

陶欣然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还挺罗唆的,她试着转移话题,说起最近在做的事,“对了,我最近在学着织袜子,想帮小肉包做袜子。”

“做袜子吗?”

“我发现外面卖的小孩袜子颜色都太朴素了,我想在上面缝些可爱的花样或小动物,做出男女圭女圭和女女圭女圭专属的袜子,或许能拿来卖呢!”她愈说愈兴奋,双手握拳,跃跃欲试。

“卖小孩的袜子吗?听起来很不错。”耿钰棠盯着她那双发亮的眸子,唇边勾起浅浅一笑。

“很不错吧!因为不知道小肉包的性别,我两款都想试着做做看,这样不管小肉包是男女圭女圭或女女圭女圭,都有现成的袜子可穿……”

说到一半,陶欣然停下了话,心想跟他提起生男生女的话题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他愿意接纳小肉包的存在,试图去关心小肉包,不代表愿意和她这个孩子的娘去聊这些儿女经……

“下次带成品过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讨论。”

陶欣然抬眼望向他,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一丝不耐,和和气气的,松了口气。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忽地,陶欣然停了下来,按住了肚子。

“怎么了?”耿钰棠望向她,只见她双手覆上肚子。

“小肉包踢我了,很疼。”陶欣然蹙着秀眉道。

“他踢你了,那怎么办?”耿钰棠一脸不安的看向她那被宽松衣物遮住的肚子,想起上回试吃果酱时她也同样痛得按住肚子,他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会踢她。

陶欣然看他忧心忡忡的表情,不吓他了,笑笑地道:“不要紧的,这是胎动,我想小肉包是个儿子才会这么调皮的踢我吧,虽然会有点疼,但这么活泼好动也代表很健康……”

耿钰棠仍然盯着她的肚子看,没想到孩子在肚子里会这么活泼好动,还会踢痛娘亲,这些是他全然不知道的事。

陶欣然看他牢牢的盯着她的肚子,那目光带着懵懂,有着好奇,她突发奇想的道:“耿当家,你要不要模模看我的肚子?”

耿钰棠一惊,“模你的肚子?”

“嗯,模模看我的肚子,看看小肉包是不是真的在踢我。”陶欣然鼓励他,解开了宽松褙子的系绳,露出了她略突出的肚子。

耿钰棠低头看向她那略圆的肚子,觉得好神奇,这里头竟装着一个孩子。

他也当真对胎动这件事感到好奇,真的有想模模看的念头,奇怪的是,想的容易做的难,覆上她肚皮的这个动作他竟进行得缓慢,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陶欣然看他慢吞吞的,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直接捉着他的手覆在她肚皮上。

耿钰棠不知是吓到还是怎么了,全身静止不动,突然,他惊喜的对着她的肚皮喊着,“真的动了!”

“是吧,感觉到胎动了吧!”陶欣然也被踢痛了,心想这孩子肯定是知道他爹要模他了,才会这么大力的一踢。

“嗯,小肉包动了……”耿钰棠低着头,唇边缓缓绽开了笑,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他,终于有了当父亲的真实感,对这个还没有诞生的孩子,由衷感受到兴奋和喜悦。

陶欣然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喊起了小肉包,她的心口不禁一热,感到欣慰。

太好了,小肉包是受到他爹真心喜爱与期待的,是幸福的。

此刻,两人凑得很近,一同分享着胎动的喜悦,没注意到彼此靠得太近太暧昧了。

当耿钰棠抬起头之际,刚好和陶欣然对上了眼,四目相交,刹那间像是有什么悸动的火光撞进了彼此眼眸底、心湖里,掀起强烈的波澜。

两人都不知所措极了,但急着分开又太欲盖弥彰。

于是,耿钰棠低下头,掌心继续贴着她的月复部,假装在感受胎动,陶欣然则红着脸不敢动。

月光下,两人早已暗生情愫,却都迟钝得浑然未觉。

耿记办庆功宴的当晚,耿府大门前响起一阵敲门声,门房前去开门,进入眼帘的是一名相貌秀美标致的姑娘,在她背后还有丫鬟和数名护送她前来的家丁。

“姑娘您是……”

秀美姑娘轻声细语道:“大叔,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崔姨娘的侄女意莲。”

门房想起来了,瞪大了眼,“原来是崔大小姐啊,认得认得,您变得比几个月前还美,我是看呆了!快请进,我这就差人去禀报崔姨娘一声,说崔大小姐来了。”

崔意莲款款踏进门,她那楚楚可怜的柔美美貌,还有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像是被风一吹就倒,只有眼神透露出她深沉的心思。

相隔了好几个月,她终于又踏进耿家大门了。

比起自家不起眼的四合院,耿家的房子又大又宽敞,又有小桥流水和亭台楼阁,住起来多么舒适,她真希望能一直住在这里。

一刻钟后,她等到一个嬷嬷过来,领着她进崔姨娘的院落。

崔意莲曾在这儿住上一个月,自然对周遭环境熟悉不已,没人带也到得了,只怕这院落里的女主人不欢迎她。

一踏进厅里,如她所料,她的姑姑用又惊又恼的目光看她。

她柔柔一笑,“姑姑,我来了。”

崔姨娘听到门房差人禀报说她侄女来了,还提到崔大小姐四个字时,可把她吓得张大嘴巴,刚入口的糕点都掉了出来。

一见到她本人,她直接开炮,质问她道:“怎么会是你?你妹妹呢?”她明明是写信回去,要大哥送上小女儿来的。

崔意莲颦着秀眉,无奈的道:“妹妹有心上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出发前发了烧,我爹便要我代替她。”

崔姨娘可一点都不信这说词,以前她也以为她这个大侄女是个柔弱的性子,也是她住进自己院子里后才看清楚她的本性,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纤弱楚楚,城府可深着,她肯定是使了什么诡计让妹妹不能来,才好改成她来。

“姑姑,您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来吗?您明知道我喜欢钰棠哥,我无法对他死心……”崔意莲垂下眸,半咬着下唇,看似委屈得快流泪了。

崔姨娘才不会被她给骗了,“你已经失败了。”她重重的提醒她。

为了帮她和耿钰棠凑成好事,她这个姑姑可说是劳心劳力,结果白忙一场,还为掩盖真相撒出去不少钱,只能说意莲尽力了,没那个福分进耿家就得认命。

失败这两个字听得刺耳,崔意莲眼底隐隐透出不甘,“姑姑,我会失败是因为那一晚吃坏肚子,又遇上了程咬金,要是没有那个贱女人在……”

“就算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耿钰棠也不会看上你。”崔姨娘毫不留情地道。

唉,非要她把话说这么白不成吗?

三月时她在耿府住了一个月,每天都想尽办法在耿钰棠面前露脸,又是送补品送宵夜的,还故意装柔弱在他面前上演跌倒的戏码,耿钰棠可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再住进耿府一次,耿钰棠就会转性看上她吗?少天真了!

“夫人也不喜欢你,她连个妾都不会让你当的。”这句话更是重重一击,想让崔意莲彻底死了心回家去,得不到未来婆母的喜爱还有希望吗?

崔意莲自知过去的她用错法子,以为凭借着自身的美貌,对耿钰棠大展体贴又装柔弱就能得到他的垂怜,殊不知耿钰棠不吃这一套,她这作派更惹得耿夫人厌恶。

崔意莲没有轻易打退堂鼓,更是据理力争道:“钰棠哥不喜欢我的地方我会改的,我会成为他喜欢的样子,只要钰棠哥喜欢上我,自然的,耿夫人也会喜欢我的!”

说完后,她眨着无助的双眼望向崔姨娘,“姑姑,看在我对钰棠哥一片痴心的分上,您不会狠心赶我走吧?您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一片痴心?崔姨娘不把这种话当真,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哼道:“你人都来了,要怎么赶你走?”

恐怕她不答应,她也会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唉,真麻烦。

崔姨娘心里无奈,只能跟她谈起条件,严厉的道:“你要住进来可以,可你必须听我的话,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别想再对耿钰棠耍花招,他若能看上你是好事,看不上你就回家去,别死缠烂打。

“这里可是耿家,不是那个离京城老远的扬州客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看,要是你做出什么败德的事,我可会跟着你一起陪葬的。你,愿意听我的吗?”

对耿钰棠下催情香失败了,又被那个叫阿生的小厮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笔很大的封口费,崔姨娘可是吓到了,心疼白花花的银子,不敢再耍小人招数,再说那件事过后,耿钰棠恐怕会更有防备,对他耍花招是绝对讨不得好处的。

崔姨娘更清楚的知道,耿府是她的栖身之地,她再希望有娘家人嫁入耿府,一旦利害关系产生冲突,她得自私的先活下去,她已经习惯过饭来张口、有人侍候的好日子了,可不想被这丫头害到失去所有。

她又想到自家儿子,笨得像头牛似的,这狐媚贪婪的女人住进耿府一个月,明着在勾引他大哥,好飞上高枝变凤凰,他竟一点都看不出来,真以为这表妹本性天真善良、楚楚可怜,看来她得让儿子知道她虚伪的真面目,好让他别陷得太深。

崔意莲听着姑姑对她提出的严苛条件,心里一冷,明白她因为失败了一次,姑姑已认定她对崔家没有用处,舍弃了她,又怕自己惹出麻烦连累她,便把丑话说在前头,真是个自私又残酷的老太婆。

崔意莲不禁怨恨起姑姑,偏偏她想住下来也只有依靠这个姑姑。

她可是苦苦哀求父亲让她到耿家,连绝食这种不要命的事都做了,才能再一次来到京城,她绝不可能轻易放弃回家去的。

打从她八岁第一次上耿家,看到耿家这么漂亮的房子,便对姑姑过的富裕日子感到憧憬,再加上耿钰棠长得仪表堂堂,又是人中之龙,她更想得到这个男人,总比嫁给又老又丑的男人好。

当然,比起妾她更想当正妻,可她明白身分的差距是她不能妄想的,再说了,正妻哪有妾受宠?女人只要能拿捏住男人的心就能掌大权了,她才不会像姑姑一样过得这么窝囊,总是看元配的眼色过日子。

为了下半辈子能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她就暂且容忍这个老太婆,迎合她说出她最想听的话吧。

崔意莲朝崔姨娘温驯又卑微的低下头,苦苦央求道:“姑姑,我答应您,我待在耿家,所有的事都会听您的,我绝对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不耍花招,当然更不会做出败德的事给您添麻烦,拜托您让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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