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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招财 第十二章 世子爷大喜

作者:寄秋

“干得好呀!知谨,朕没看错你,果然是个阴险狡诈的,甚得朕心……”憋屈了二十几年,这口气终于吐了。

年近四十的一国之君此时像个吃到糖的孩子,仰天大笑,两手还叉着腰。

而他一点也不为意,还用力往地踩了几下,十足的任性,不像帝王倒似个顽童,被欺压多年的怒气找到了出口,他踩呀踩的要把害他跌跤的土包踩平,看它还怎么绊倒他。

这种孩童似的行径叫某人十分鄙夷。

皇甫天绝冷淡道:“皇上,阴险狡诈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奏章批多了果然会让人脑子批坏,他得多读点圣贤书。

“哎呀!自己人何必计较太多,朕晓得你是聪明人,一出手就为朕解决多年隐患,朕这颗心可以放下了,不用时时担心有人要朕的命。”他说了句大实话,心有感伤。

当然有人要他的命,他不死,新帝如何上位。

这也是皇后所生之子为何是第三子,而非嫡长子,皇上是为防嫡长子一出生,东方承就认为他这皇上没用了,把他弄死,毕竟幼帝上位才好控制,辅政大臣、太后垂帘听政,赵家江山落入他人手。

但上有二子一压,立长、立嫡、立贤可就大有争议了,东方承那老贼难以一手遮天,只好让皇上继续活着,暗中施压,悄悄布局,三皇子还是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加上三皇子之母为一国之后,还能争不过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算计来、算计去,竟然败在一名十六岁姑娘的雷霆之怒下。

“不是臣聪明,是皇上运气好,谁叫有人不长眼惹错了人。”他家小九就是个悍妇,不折不扣的悍妇,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笑着拍桌,“极是、极是,知谨说得都对,朕有你这个小舅子是朕运气好,你说朕赏你什么才好,金银珠宝……嗯!你好像比朕多,要不高官厚禄、美女……呃,似乎也美不过你,朕真是苦恼……”

皇甫天绝忍着不弑君,“荣王府废弃已久,不如赏给臣吧!再把大都督这官位拿回去……”他不想当官。

没当官就已经为脑子有洞的皇上姊夫收拾不少烂摊子,再入朝为官,只怕连奏折都扔给他批,整日带着皇贵妃游山玩水,把他累得未老先衰。

皇上摇着手,表示大都督给了他就是他的,少把事情丢回来,“你有卫国公府,为何还要荣王府,你那两个弟弟朕给他们封侯吧!再赐宅赐土地,美婢娇妾。”

这胡闹的皇上……他姊姊肯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个无良皇上。

皇甫天绝从齿缝吐出两个字,“聘礼。”

“聘礼?”皇上怔住,一时没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臣要成亲了。”

“喔!你要成亲,恭喜恭喜……啊!等等,你……你成亲?朕没有听错吗?”他一副看到“锦鲤化身为人来报恩”的惊讶样,一蹦蹦到小舅子面前。

“臣是要成亲,特来求皇上赐婚。”有这道圣旨也省得妍月公主上门来闹,他对她的耐性已然告罄。

“哪家的闺女?”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不知情,国公爷太坏了,竟瞒着他。

“单家。”

皇上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得起京城名门世家中有姓单的,“你指的是哪个单家?”

“柳叶巷、门口种了白杨树的单家。”一想到他家的小九,面有冷意的皇甫天绝眼神忽地柔和了几分。

“没听过。”难道他孤陋寡闻了?回头叫小文子去查查,天子脚下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事,他这皇上不够英明。

“忠勇侯的侄女,你说他尸位素餐的那位,这次查东方家,也查出他的罪行,夺了他终身俸禄,降侯为伯的五良伯。”谐音无良伯,正合无良大伯这身分。

一提到五良伯,皇上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只凸眼蛙呀!原本朕想把他直接贬为庶民,可他家祠堂祭祀着单家列位英豪,朕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只好让他多蹦睫几年。”

  

“臣的未婚妻便是单家四房之女,几年前分出来另过,与本家无关。”

“啊!原来是单四的儿女,真是虎父无犬子,将门出虎女,这对兄妹可真是好,血狼军这回也让朕大开眼界,昔日的传奇果然是实打实的,朕才打了个盹他们连虎牙都拔了。”

“皇上不赏点什么吗?”有过则罚,有功要赏。

“赏、赏,一人赏十两银、两匹缎子、三斤酒、米粮各十斤。”嗯!够慷慨了,皇上很穷的。

听着皇上的赏赐,皇甫天绝薄女敕的面皮抽了两下,“皇上这种赏赐臣都替你难为情。”

皇上脸皮很厚的说:“两万血狼军,不是两千,或是两百,一人十两国库就要支出二十万两,加上布匹和水酒、粮食,少说要朕五十万两,朕没钱呀!”

“皇上在跟臣哭穷?”有这么不要脸的皇上吗?

“是。”他大言不惭。

只有更、没有最,皇上的无赖每每让他震惊。

“那就多赏赐一些宅子、土地,把那些没人敢要的皇亲国戚旧宅给丢出来,臣不嫌弃破旧,闹鬼、恶仆占宅。”

皇上一听抽了口气,“很得罪人的。”

皇甫天绝似笑非笑,“皇上看臣怕得罪人吗?”别人不得罪他已是祖上积德了。

皇上干笑,“呃!听说宰相大人欠很多银子……”

“很快就没有宰相大人了。”东方家,完了。

皇上大喜,“要不你来当宰……”

没等皇上说完,皇甫天绝语气凌厉地道:“皇上还是快点下旨赐婚,别耽误臣的洞房花烛夜。”

“好好好,马上赐婚,朕一会儿就拟旨,你别急呀!又不是只娶一次……”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臣、只、娶、一、次。”他咬牙切齿。

“是是是,家中妻贤夫祸少。”信他是傻子,哪有男子只守一妻,过几年便自打嘴巴了。

“还有妍月公主……”这事不解决不行,拖久了容易酿出祸事。

正为皇女头痛不已的皇上踌躇道:“你不会突然看上了吧?东方家一倒,你想娶也不是不成……”

皇甫天绝目光一冷,“和、亲。”

“……!?”

“臣的未婚妻和臣一样脾气都不太好,若是妍月公主不消停的找她麻烦,臣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做出让人心惊胆颤的事。”宫里什么肮脏事没有,一个公主死于意外也不稀奇。

皇上听得皱起眉头,“不能通融吗?”虽然不喜皇后母女,可女儿终究是亲生的,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至于让她去和亲,和亲可是远离故土,要吃许多苦。

皇上之所以被东方家欺压甚久,起源于性格中的优柔寡断。

“臣的未婚妻精于医理,最擅长用药和下毒,她的毒从不害死人。”

皇甫天绝语气好似在说,今日春暖花开,适合野游,皇上却是听得心肝儿直颤,眉毛抖三下——用毒让人生不如死,那是多可怕的折磨呀!难怪会是一家人,都是狠人呐!

“还有,这次打垮东方家的计划全是她一人所想,杀私兵、灭死士、破兵器库,以及掀出东方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产业皆是她暗中安排,皇上说若与她为敌会是何下场?”他不过从旁协助,给她撑腰,任她玩得痛快。

“不要说了,朕允了、朕允了,你别再吓朕,朕胆子很小。”皇上装出胆怯的样子想博取同情,实则暗笑在心。

他这小舅子最大的弱点是护短,对自家人容易心软,他只要摆出朕无能,急需臣子救驾的假相,这头猛虎就会跳出来。

说是帝王心术,还不如说是狡猾,自己懒得做坏人便把小舅子往亠刖推,他不花心力,还能得贤名,岂不乐哉?

所以当皇帝的都不是好人,太会算计人了,还有人背锅。

“还有……”

皇上捂着胸,佯装心疾复发,“还有什么赶快说。”

“公主远去外邦无人陪伴定是思乡甚重,不如带个媵妾吧!最好是她熟悉的人,和她说得来的姊妹,两人一起出嫁才有伴。”敢怂恿妍月公主上单家闹事,那就自食恶果吧!没人会同情。

熟悉的姊妹……皇上想起经常进宫陪皇后说话那几位,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皇甫天绝,从那张妖孽的容颜中,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沉吟着点点头,三两下写好了赐婚圣旨,交给了皇甫天绝。

皇甫天绝一刻也不肯停留,挽拒了皇上下盘棋的要求,出宫准备聘礼。

不过刚一出御书房,花容憔悴的皇后正迎面走来,她一身素净的宫装,并未配戴过多的发饰,与她平日华丽的装扮截然不同,一副前来领罪的模样。

“世子爷,请留步。”

对方是皇后,皇甫天绝纵使不想理会,可她开口了,他还是得行君臣之礼。

“臣参见皇后娘娘。”

“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东方家,放过本宫的父亲。”她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还带着一丝身为皇后的高傲。

“皇后娘娘此言微臣不懂。”皇甫天绝表面恭敬,内心冷笑,就她对他姊姊所做的事,不打落水狗已是给皇上面子,还妄想他高抬贵手?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东方家此时的情形本宫已然明了,你难道不能看在妍月对你痴心一片的分上,给东方家留一条活路?”

她话中暗示愿把公主许配于他,两家合一家何必撕破脸。

在她眼中,女儿是千好万好,捧在手掌上的珍珠,谁娶了她都是烧了三辈子的高香,这么好的女儿给人自是万般不舍,得之当珍惜。

可惜,她却不知自己的心头宝是别人的眼中钉。

“公主的痴心臣消受不起,臣可没能耐服侍金枝玉叶,皇后娘娘与皇贵妃娘娘向来不和,请别让公主祸害微臣一家。”

皇甫天绝冷笑地挑明,不留半点颜面,让皇后气得脸色铁青。

“你说谁是祸害,本宫的妍月是天之骄女,谁敢说她一句不是!”皇甫小儿太可恨,若非妍月对他情有独钟,她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此时的皇后还不知妍月公主将要和亲,计较着皇甫天绝的不敬,以及如何设计他,让他不得不尚公主——这也是为了救东方家,若成了姻亲还会穷追猛打吗?

“皇后娘娘还是先担心东方宰相吧!听说宰相府就要不保了,欠下钜额的债务,皇后娘娘会替宰相大人还一点吧?”

十赌九输,赚钱的是赌场,可这回偏偏踢到铁板。七百六十二万两银子,把宰相卖了都没这个数。

“你……”小人得志。

“别忘了皇后娘娘的皇后之位是宰相大人一手推上去的,若是东方家倒台了,别说皇后娘娘你了,就连三皇子也跟着受到牵连。”皇甫天绝笑得愉悦,威胁人的感觉还挺愉快,下回带着小九儿上街多踩踩场子。

“……说出你的条件。”她咬着牙,一脸怒意。

皇甫天绝剑眉一扬,“将皇后之位还给我姊姊,我可以一笔勾销。”

“作梦。”她怒极,她费了多少心思才爬上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怎么可以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拱手让人?

她宁可死也不会让皇甫清雅那贱人如愿以偿,这是她的后位。

“那么皇后娘娘就好好享受这最后几天的尊荣,等宰相大人倒下后,荒草蔓蔓的冷宫便是你下半辈子的归宿,从此再也见不到最疼爱的一双儿女。”少了东方家的扶持,三皇子也成不了气候。

“皇甫天绝,本宫看你猖狂到何时!”她大怒,吼声如雷,似要咬下他一块肉方才罢休。

“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瞧,别错眼了。”他手拿明黄圣旨,扬长而去,留下恣意笑声。

皇后一双死盯着他的凤眸烧灼着滚滚烈焰,满脸欢喜的皇甫天绝却毫无感觉,心里想着他准备的聘礼小九儿中不中意?他要不要添点什么让她更欢喜,一笑胜过百花。

因为皇后的不肯退让,东方家的败落比想像的快,除了宰相府是御赐府邸不能变卖外,其他庄子、商铺、田地、前朝书画、碧玉碗、琥珀杯、春雷琴、金树银盆……只要是值钱的,几乎卖得差不多了,却还欠一百零七十万三千九百八十三两银子。

血狼军每日派人上门讨债,不论讨到多少都归军队所有,可以用来向兵部购买武器,多得算他们的酬劳,人人都有,谁也不少拿。

其他营区看得眼都红了,非常想加入血狼军,纷纷询问有没有要扩编,他们不怕吃苦不怕累,身强体壮。

就在单九净出阁这一日,众叛亲离的东方承终于倒下了,他得知皇上当朝定下四皇子为本朝太子时,一口血忍不住喷在大牢的稻草上,他便气若游丝了。

大皇子封齐王、二皇子封陈王、三皇子为晋王、五皇子为安王,待太子册封后各自前往封地,无诏不得返京。

其实皇上本未想到将各个儿子封王,将其赶往封地,他那性子原就不够果断,太重感情,认为皇子们还能教导,不算太坏,再管管就好了。

可是东方承还想搏一搏,做垂死挣扎,他居然联合皇后在皇上的汤水中下药,想让他从此瘫痪在床,无法言语,做他们的傀儡皇帝。

正如皇甫天绝所言,皇上运气好,下药的那天他正好偕同单九净前来谢恩,皇上就口欲饮百合莲子银耳汤,药理比医术强的单九净闻出不对,连忙出言阻止。

找了太医一验,当真有问题。

吓出一身冷汗的皇上也不査是谁下的毒,直接下令立储,在半个月内把除了太子外的皇子全送出京城,各自的生母若想跟着儿子离京,他一律应允。

皇上是真怕死呀!也怕死不瞑目,接着一查,发现跟东方家有关,便勒令皇后幽闭凤仪宫,抄写佛经为死去的太后祈福。

凤仪宫原本是皇后寝宫,如今成了冷宫,至此十余年未再开启宫门,直到皇后自缢。

“小姐,前面有队和亲队伍,我们要不要让?”

“和亲队伍?”

听到单九净的疑问,跟在花轿旁的良宵小声的说:“是妍月公主,皇上下令她和亲南夷,今日启程。”

“啊!是她呀!”少了这刁蛮公主,京城会安宁许多。

“世子爷让奴婢告诉小姐一声,公主的两名媵妾一个叫东方艳色,另一名是你本家姊妹单一蝉。”

单家也差不多没了,几房人已经分了家,单家长房只会花钱,不会赚钱,所以卖了女儿好求温饱。

单一蝉是定过亲的,不日便要过门,但另一个媵妾不愿远嫁外邦,因此那一户人家便要花银子买人代替女儿出嫁,缺钱的单昭辉便不顾女儿的幸福,把嫡长女卖了。

不过卖女的银子也留不住,被两个儿子偷走了,单昭辉花天酒地一番,因付不出酒钱而被毒打一顿,一身伤回到五良伯府。

“咦!这倒有趣了,居然是她们,我族姊和东方小姐都是心气高的,肯当陪嫁吗?”

她们都曾经高高在上,以睥睨眼神瞧不起她,认为她们日后嫁的夫婿会比她更好。

盛世美颜的皇甫天绝并非每个女子心目中的良人,他的个性喜怒掘心常、反反覆覆、难以捉模,又因那张脸过于俊美,没人相信他是一心人,肯定是花心多情种,为免日后妻妾相争、以泪洗面、肝肠寸断,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用情,省得心碎收场。

“不肯也得肯,她们没得选择。”良宵是皇甫天绝给单九净的,很明白世子爷的手段,世子爷想做的事谁拦得住,连皇上都得含泪点头。

“是吗?”

单九净这支队伍才刚让一让和亲的队伍,变故忽地发生——身着嫁衣、头戴凤冠的妍月公主突然从对面的花轿跑出来,冲向单九净的花轿,一副要将她从轿中拉出来,两人交换花轿的样子。

可惜尚未靠近,送嫁的轿夫已然拔出掩在红色喜衣下的长剑,剑尖朝前一指,和亲公主顿然止步。

妍月公主声嘶力竭地喊道:“单九净,你下来,知谨哥哥是我的,我才是他的新娘子,你不配,快给本公主滚下花轿,我要嫁给知谨哥哥……”她的知谨哥哥,谁也不能夺走,她的、她的!

人不聪明就容易被当枪使,这位公主真是学不乖。单九净摇摇头,轻声说:“血狼军的哥哥们,麻烦把公主送回她的花轿。”

“好的,小九,你别担心,哥哥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人抢了你的花轿……噢呜,季子,你干么打我脑袋。”大喜日子不准动手,头子说的。

我是在保你命呀!兄弟。

季子无奈道:“叫九小姐。”

“明明是小九……”

“九小姐。”季子一使眼色。

雷霆终于看见皇甫天绝,“小……咳!咳!是九小姐,世子爷,血狼军必会护好小姐。”好险、好险,他及时改口。

皇甫天绝一身大红喜袍的骑在毛色乌黑的大马上,看也不看极力挣扎,不愿被人拉走的妍月公主,她一脸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想张口喊人却被捂住嘴巴,最后被一掌劈晕。

妍月公主的凤轿后是两顶小一点的轿子,第一顶里面的东方艳色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原本她并未被缚绑,可是她不甘身为媵妾远嫁他乡,故而唆使妍月公主去闹场,最好新娘子互换,她才有机会逃走;第二顶里的单一蝉根本是昏迷的,她被自己的亲爹下了迷药,轻易决定她的未来。

“小九儿,快到了,你再忍忍。”皇甫天绝也不到前头了,骑马跟在轿子边,脸带笑意地和轿中人闲聊。

他的欢喜不是做假,显而易见,发自内心,迎娶的新娘子是他心中所爱,让他有点迫不及待,有十八名抬轿的还嫌他们走得慢,眼中寒光阵阵,似在说:血狼军改吃素吗?怎么一个个腿软,像黄花大闺女。

士可杀、不可辱,十八个健壮汉子被激得小跑步,整齐划一的步伐叫人看傻了眼。

“到府了,新娘子下花轿……”喜娘刚一喊,一道修长身影从眼前掠过,她讶然地张大嘴巴,半晌才挤出话,“世……世子爷,于礼不合……”

他怎么可以抱着新娘子往里走,还没跨火盆呢!

急着娶老婆的皇甫天绝听不见旁的声音,眼中只看得见一人,有他代步,两人很快到了正堂,卫国公府一家上下都非常能理解皇甫天绝的急躁,倒也不计较他直接抱着人进屋,听说新娘子比自家妖孽更聪明,要是不赶紧娶进门,很有可能被拐走。

不过理解归理解,该走的步骤还是得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送……”

送入洞房尚未念完,一对新人已倏地离开。

呃!很正常,世子爷常做这种事,卫国公府的主子和下人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哪天世子爷正正经经的行礼,只怕一府的人都要吓到跳湖。

而屋里,皇甫天绝跟单九净十分忙碌。

单九净不禁调侃他,“没人像你急成这样,一入房就月兑新娘衣服……”一排的盘扣可不好解。

皇甫天绝双手齐下,“不急不行,得快点。”

“你别乱模,我自己来,被你一扯又打结了。”他肯定没解过女子的衣裳,越帮越忙。

“船要开了。”他的小九儿,怎么美成这样,叫他心猿意马,热火直烧。

“我们没到谁敢开船。”嫁衣一月兑,底下是石青色压金银纹纱罗袍,男装。

“说得也是。”他顺手为她束发,洗了一脸的胭脂水粉,便成了个俊俏少年。

“我们要去哪里?”真不可思议,她居然成亲了,还要跟新婚夫婿偷溜……也算是另类度蜜月。

“先去江南吧!”江南好风光。

“嗯!都听你的。”

他轻笑,“这话听得我好惶恐。”

单九净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还不走,想等着接圣旨啊。”

“好,听你的,再不走真要当相爷了。”

皇甫天绝会这么急躁,成了亲连洞房都没有,就要带着新娘跑,全是皇上闹的,皇上诡异的说会送他新婚贺礼,他从姊姊那一打听,竟然是真的打算让他当宰相。

如此,他不跑怎么行?

“唔!听我的。”往南方出发。夫妻相视一笑,两手相握,悄悄离开了。

而就在两人走后不久,捧着圣旨的总管太监喜孜孜地来贺喜,却遍寻不着此时应该在喜房的新人,只有地上一堆换下来的喜服。

卫国公府的人一见,直呼:正常、正常,妖孽的作法永远都跟别人不一样,他们已经被磨得很习惯。

皇上一听两人走了,当下号啕大哭,他和清雅出宫游玩的计划胎死月复中了,他的宰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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