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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医娘 第三章 乐当医娘

作者:简璎

午后,陆宛飞在榻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恶补的医书,虽然金手指会直接牵引她,让她的手自动下针,但她总要知道一些药理医理,才不会解释不出自己是如何判断病况,让旁观者觉得好生奇怪。

梦里窗子敞开,外头是盛开的荷花池,她家大人握着她的手在教她写字。

他盛赞她有天分,才学了一天已会写字,殊不知她压根不是那身世悲惨、大字不识一个的可怜丫头,在现代她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生,也写得一手好字,只是在他面前不能展现,便佯装跟他习字。

其实她有好几次想要告诉他自己的来历,可又怕吓到他,一直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说的,没想到她会那么快死,许多话都来不及说了。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他,死后徘徊在世上的那几年,她一直在他身边,看尽了他的痛苦难受,巴不得自己能显灵,给他留下只字片语,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她被阴间使者接走的那一天,她一直巴着不想离开,因为一离开,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哭得嘶哑,痛苦得几乎魂飞魄散,直到阴间使者叹了口气,承诺会让他们再相见,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让阴间使者带走。

现在她又重生了,既然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知道他人在哪里,她可等不到成亲那日再见他。

“姑娘在说什么?”听完陆宛飞淡定宣布的事,清霜、多莲面面相觑,怀疑她们听错了。她们都以为主子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误打误撞医好了老夫人,可主子适才说要上街买银针?难道主子还要施针?

陆宛飞觉得自己又没说什么,怎么两个丫鬟一副愣住的样子?她笑了笑说道:“我说,我们去街上走走逛逛,买副银针,再吃点好吃的,你们有建议的饭馆或京城必吃美食吗?”虽然打着买银针的名义,但她想晃到徐府周围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碰到她家大人。“姑娘买银针做什么?”清霜勉强笑了笑问道。

陆宛飞呵呵笑,“不能拿来吃,当然是救人,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清霜看着说笑的自家主子,当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多莲呆呆地道:“可是姑娘,您真的懂医术、会针灸?”

陆宛飞闻之失笑,“你们不是亲眼看到我给祖母施针了?难道还会有假?”

多莲苦着脸,“可姑娘,您哪来的医术啊?您根本不会啊!”

陆宛飞耍起无赖的说道:“反正我现在就是会了,信不信随便你们,要不要跟我出府也随便你们,反正我是出门定了。”

主子这一副赖皮的样子实在和过去相去甚远……清霜、多莲不由得头大。

最终,她们还是随陆宛飞出府了,总没有叫主子一个姑娘家自个儿出门的道理。

对于京城,陆宛飞自不陌生,大街小巷的格局和前世相去不远,只是饭馆、酒楼等等店铺的变化比较大,有许多她前世没见过的铺子,她逛得津津有味,尤其是书铺,她买了好些风月小说让伙计送到相府,古代没什么娱乐,未出阁的姑娘能去的地方不多,用小说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

可是两个丫鬟对她买的书又有意见了,多莲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嚷道:“姑娘!您怎能买这些书?”她识一些字,也在其他丫鬟房里看过这种类型的书,认得那些书都是不入流的风月话本!

“难道我买不起吗?”陆宛飞奇怪的看了多莲一眼。

多莲磨了两下牙,“不是那个问题!”

陆宛飞挑眉,“不然?”

多莲义正辞严的道:“您怎么可以看这些书?这些都是教坏闺阁姑娘的书!”

陆宛飞笑道:“是吗?那正好,我正好想看一些教坏我的书,我看了再告诉你们书里是否有教坏姑娘家的内容。”

多莲快昏倒了,“姑娘!要是让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陆宛飞气定神闲道:“所以不要让她知道不就行了,平时你们要藏好,千万不要让人看见了。”

两人见阻止不了,也只能瞪眼睛,祈祷主子看的时候不要让院子里哪个多嘴的看到了去夫人面前嚼舌根。

主仆三人又在街上逛了许久,问了路人之后,在一间隐蔽的老药铺买到了陆宛飞合意的银针,那副银针的针囊十分精巧,她也很中意,付了银子立即收进袖袋里,感觉更有底气了,两个丫鬟却是苦着脸,忐忑不安,怕冒充会医术的主子有了银针,将来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腿酸了,到茶栈歇会儿。”

陆宛飞率先走进一间古朴雅致的二层茶楼,地方很大,客人来来往往的,伙计卖力招呼,看得出来生意很好。

三人在临窗位子坐下,原本清霜、多莲不肯坐,陆宛飞说什么都要她们坐下歇歇腿,她们才勉为其难坐下,可两人都只敢坐长板凳的一半,不敢坐全,以免失了规矩。

陆宛飞随意点了蜜香茶和几样茶点,眼阵一直往外头溜去,这里距离徐府用跑的只要十分钟,但她如果突然跑过去,准会吓死清霜、多莲,假装散步,慢慢地晃过去比较可行……“待会儿咱们不如到贵金巷走走。”她若无其事的提出计画。

两个丫鬟不约而同抬头瞪着她,清霜劝道:“这不太好吧,姑娘……”

多莲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姑娘,贵金巷只有徐大人的府第,咱们没事去那里走,万一遇到徐府的人,又将姑娘认了出来,会怎么看姑娘?”

言下之意,一个姑娘家跑去看未婚夫的住所,这多不恰当啊!好像多恨嫁似的,要叫人瞧不起的。

陆宛飞蹙眉,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一心只想与她家大人巧遇。

她想了想后说道:“待会儿出去买三顶帷帽,咱们一人一顶,那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两个丫鬟险些让口水给呛着,主子这方面倒是脑子转的很快,让她们没有反对的余地。“姑娘是想见见徐大人吗?”清霜试探地问。

“不错。”陆宛飞爽快承认了。“去看看日后咱们要住的地方,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徐大人,看看他的容貌俊不俊。”

她知道自然是俊的,只是前世她识得她家大人时,她家大人已是熟男,而古人又没有照片可以看,她很想知道年少的他是何模样,肯定别有一番俊雅。

“这种话姑娘千万不要让别人听到,据闻徐大人极不喜被人评论容貌。”清霜正色道。陆宛飞微妙地一笑,“我知道。”

他不喜人们讨论他的外貌胜于他的学问,不喜人们将他与燕朝史上那些祸国殃民的男祸水相提并论,偏偏他的俊美让人无法忽视,他是京城贵女最向往的男人,是个香脖饽。

想到这里,她将两指搁在左右嘴角边,往上提了一下,做了个笑脸。

这是她在现代感觉到疲累时,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方法,后来演变成想到开心的事也会做这个动作,已经是她的习惯动作了。

角落的雅座里,徐凌澜浑身一震。

方然看到好友明显被什么惊吓的反应,也回头看了一下,不过他没看到什么能吓到人的事,于是问:“怎么了?让你吓一跳。”

徐凌澜定了定神,“没什么,我看错了。”

方然是他的好友,前世与这一世都一样,但他也无法对方然说出自己重生之事,而前世即便是方然也反对他娶花奥为正妻,认为他一时被情爱冲昏了头,将来势必要后悔,若娶了花萸会被满朝文武嘲笑,也会让徐家因他蒙羞。

说也奇怪,前世唯一支持他的竟然是他那向来严肃古板、不苟言笑的父亲和他的近身侍卫武录,他父亲甚至语重心长的要他活在当下,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争取自己所爱,莫要虚度了岁月。

“你最近怎么回事,常常走神。”方然一脸的调侃。“还有,我听到的那个传闻是真的吗?你那个什么表妹,已经伺候你了?”

徐凌澜一直对毫无兴趣,他们更年少时,自己和几个好友要去花街柳巷开荤,他都不愿同去,现在其他人都有妻有妾、有儿有女了,他还是一个通房都没有。

因此他会首肯陆家的亲事叫他极为意外,而这几日传出的表妹暖床之事,就更叫他惊掉下巴了。

“你需知道一件事,待陆宛飞进门后,我会纳姜葆儿为妾。”徐凌澜啜了口茶,收回了视线,适才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日有所思才会在别的女子身上看到了花萸的习惯动作。

方然瞪着好友,“什么?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徐凌澜唇角微微一翘,“自然是真的。”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方然蹙眉,不解地问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中邪了不成?”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徐凌澜的阵子变得幽深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方然狐疑的盯着徐凌澜。“今天若你不说个明白,休想要走。”

徐凌澜淡定一笑,“我是可以不走,你呢?你夜不归营,你夫人会放过你?”

方然一噎,“那你就随我回府,说明白了才放你走。”

两人正僵持不下,外头一阵骚动,紧跟着传来惊呼,方然坐不住了,拽着徐凌澜去看热闹,徐凌澜对此失笑摇头,方然这爱凑热闹的性子,哪时会改?

茶楼前,一名脏兮兮的乞儿躺在地上,还有苍蝇在他身边绕,可见多脏。

多莲捏着鼻子阻止主子,“太脏了,不知道身上有什么病,姑娘,咱们快走!”

刚才有人惊呼时,主子就不由分说的出来,她们只好跟出来。

“安静。”陆宛飞看他捣着胸口,猜测这乞儿是心疾,她立刻取出银针。

清霜、多莲看得着急,异口同声的阻止道:“万万不可以啊泵娘!快点把银针收起来,咱们快走!”

陆宛飞头也不抬的说道:“身为医者,怎可见死不救?”

清霜、多莲一阵头昏,主子这乐当医娘的架式是怎么回事啊?她们还没去买帷帽,若是给人认出主子来该如何是好?

“好个水灵的医娘,当医娘未免可惜。”方然低声对徐凌澜赞道。

徐凌澜认出那自称医者的人是适才他眼花以为看到她做出花萸习惯动作的姑娘,他也认同方然说的,她确实美丽不可方物,但那又如何?在他心中,世上最美的姑娘是花萸,别的姑娘再美,也只是形貌美,都是红颜枯骨,只有花萸是独一无二的。

“你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陆宛飞轻声安慰,针起针落,没一会儿,乞儿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也不再申吟了。

“小娘子真是神乎其技啊!”围观之中有人赞叹,更多的人鼓起掌来,纷纷叫好。

“多谢娘子救命。”乞儿连忙起来给她磕头,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痩得双颊凹陷。

陆宛飞看着瘦骨嶙峋的少年,动了恻隐之心,她让清霜拿十两银子给他,说道:“你的心疾只是暂时缓解,还是得去医馆让大夫看看,也去吃顿好的,洗个澡,天无绝人之路,坚持住,总会拨云见日。”

那乞儿眼中泛泪,频频道谢。

而一旁围观的人群之中,徐凌澜听得恍惚。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是句再普通不过的劝世语,可却是花萸常挂在嘴边的句子,她常说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只是巧合吗?他先在她身上看到花萸常做的微笑动作,又听到她说花萸常说的句子……要命!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又不可能是花萸,他怎么可以因为两个小小的巧合就胡思乱想,在意起一个陌生女子?

“老实说,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医娘很美?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方然打趣的问。

徐凌澜被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心中瞬间的疑惑迅速不见,他缓缓道:“不要以为世上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

方然一哼,“不然你做什么盯着人家姑娘看?”

徐凌澜撇了撇唇,“你不需要知道。”

方然不服气了。“你知道你这阵子常讲这句话吗?『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我不需要知道的事?”

他神色不变,淡淡的回道:“你不需要知道。”

又是这句!方然为之气结。“徐凌澜,你真的要这样吗?咱们六岁相识,多少年的生死交情了?你现在贵为状元郎就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瞧不起我连个举人也考不上是不是?”

徐凌澜总算露出了微笑,一个叫人看了会不爽的微笑。“原来你也知道丢脸。”

“徐、凌、澜!”方然吹胡子瞪眼睛,要把帐算个分明!

两人正要离开人群,一个姑娘在旁人的推搡间撞了过来,正巧撞在徐凌澜身上,她极快的扯掉了徐凌澜系在腰间的香囊,徐凌澜本能扶住了她。

“多谢公子。”夏兰期站好了,盈盈施礼,艳丽的脸上满是感激。

“举手之劳。”徐凌澜微一颔首,越过夏兰期,方然忙跟上去。

“小姐您没事吧?”芙儿过来了,她原是跟在主子旁边的,主子走着走着突然加快了脚步往那公子身上不偏不倚的撞过去,吓她一大跳。

“没事。”夏兰期瞬也不瞬的看着徐凌澜离开的挺拔背影,这个男子将来贵不可言,所以她才会故意去撞他,制造机会。

芙儿看主子一直盯着那人背影便道:“小姐刚刚撞到的那公子好像是状元郎徐大人……”

夏兰期马上转头看着芙儿,“你说谁?”

芙儿被主子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就是今次科举的状元徐凌澜徐大人啊,奴婢也是刚听有人在说的。”

夏兰期心底一阵激动,原来是受到圣上赏识的新科状元郎啊!难怪气质不同,其他人相形之下都不值一提。

她看到了徐凌澜的将来,他会平步青云,还会受到将来继位者的重用,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国相,皇上什么事都会与他商议,九成都会听他的。

太好了,就是这个人了,她要依靠一生的男人。

“那医娘呢?”夏兰期笑着一回身,人群还在,却已不见方才引起她注意的另一人。

适才那医娘的针灸之术,她瞧着很是古怪,怎么也看不懂她走了哪些穴位竟然能医好了那小乞丐。

芙儿摇头,“奴婢没留意。”

夏兰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个小小医娘,不足以让她挂心,她急着回府,回府去安排她自己的终身大事。

芙儿见主子神色急迫,便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她很有眼色的保持安静,不敢打扰主子沉思,主子一向心思深沉,不是她能懂的,她向来是听命行事,不敢多嘴多问。

夏兰期一回府便匆匆去见她父亲,其父乃是礼部尚书夏钦,夏钦的夫人汤氏亦在场。

汤氏见到女儿,和颜悦色的问道:“不是要去玉轩斋挑些首饰送给月中及笄的章府千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这个女儿打小聪敏过人,七个月便开口说话了,被亲朋友好喻为神童,二岁会认字写字还会画画,长大之后越发伶俐,无师自通的会做药膳,让她病了都不需找大夫,只要女儿熬一锅药膳便能痊愈,还时常炖药膳给她补身子,让她终年气色红润,叫她不疼都难。

“父亲、母亲,女儿有一事要请两位做主。”夏兰期一脸娇羞的开口,他们末世巫族的人是不懂娇羞的,装娇羞是她穿来之后才学会的把戏。

汤氏不以为意的笑问:“什么事让我跟你爹做主啊?”

夏兰期羞涩地道:“女儿今日在街上与新科状元徐凌澜大人有一面之缘,徐大人风采过人,女儿当下便觉十分倾慕,还请父亲母亲设法为女儿促成婚事。”

夏钦和汤氏一愣,两人对看一眼,夏钦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兰儿,徐大人已经订亲了。”

夏兰期脸色一变,“已经订亲?”

汤氏点头,“是啊!三个月前定的亲,对象是陆相府的大姑娘。”

夏兰期满脸的失望,“女儿晚了一步。”

夏钦安慰道:“你也无须太过失望,京城才子权贵众多,你又色艺双全,为父一定帮你挑个好对象。”

夏兰期福身,幽幽道:“多谢父亲,那女儿回房歇息了。”

一出上房,夏兰期郁郁寡欢的表情消失,面容转而布上一层寒霜,芙儿跟在主子身边久了,对主子的瞬间“变脸”早见惯不怪,她也习惯少问少错,这都是因为很久之前,她不经意问了一句,也不知是哪里惹主子不高兴了,主子顿时变脸,面色十分狰狞可怕,令她余悸犹存,再也不敢造次。

“竟然已经订亲了?”夏兰期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嘴里咬牙切齿,双耳因怒气涨红,似要滴出血来。

她可是最出色的巫族人,她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的,她要的,都要弄到手,以证明他们巫族的不凡和杰出!

夏兰期回到房里,吩咐芙儿沏了杯茶,正在构思她的计画时,汤氏来了。

汤氏见夏兰期闷闷不乐,温言劝道:“兰儿,徐大人已订亲,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也不要太失望了,诚如你爹所言,京城什么没有才子最多,你爹肯定会为你找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自然也会是人中龙凤。”

夏兰期转念一想,不如从宠坏儿子的汤氏身上下手,于是正色地看着汤氏说道:“娘可知那徐大人是什么人?”

汤氏吓了一跳,心脏不自觉的评抨跳,“是什么人?”

夏兰期深不可测地说道:“是将来贵不可言的人。”

汤氏连忙问道:“你能看到?”

她这个女儿,自小聪明过人,恍若能看到别人不能见之事,为夏家避过了许多祸事,隐约之间也会指点方向,让他们去讨好那些位高之人,夏钦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夏兰期功不可没。

“不错。”夏兰期瞬也不瞬的看着汤氏。“女儿看到了徐大人将来贵不可言,除了皇帝之外,他将是燕朝最有权势之人,甚至皇上也要听他的建言来治理燕朝。”

汤氏深吸口气,小心询问道:“你想怎么做?”

夏兰期就知道汤氏说的通,她唯一的兄长夏彦期十分纨裤,汤氏自然希望她能嫁一个将来能帮助夏家、帮助夏彦期的人。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只要陆相府的大姑娘出事就可以了,她出事了,没了新娘子,自然没法履行婚事。”

汤氏顿时惊恐不已,“兰儿,你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不能做啊!”

“娘想到哪里去了?”夏兰期责怪的看了汤氏一眼,拿起杯盏啜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女儿的意思是,只要让陆家姑娘无法成亲就可以了,具体要怎么做,女儿还未想好,若想好了,娘可要助女儿一臂之力。”

汤氏松了口气,“只要不杀人放火,不伤天害理便行,娘是一定会帮你的。”

夏兰期循循善诱道:“只要娘帮了我,将来我不会忘记提携哥哥的。”

汤氏等的就是这句,连连点头道:“娘只有你们这两兄妹,你们将来自然要互相帮衬,让咱们夏家好还要更好。”

夏兰期此时的心境已与初闻徐凌澜订亲时的截然不同了,她自信的一笑,“娘放心好了,女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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