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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穿帮了 第十章 背后隐藏的真相

作者:风光

陆樽与其说是公务繁忙,不如说他被苏良硬是看管了起来,几名侍卫一天十二个时辰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让他想去找谷凝香都没办法。

而这也给谷凝香创造了机会,她留下了一封奏折,里头是辞官的陈述。她知道交给苏良后,苏良绝不会阻止她,也会帮她处理好,于是她低调地离宫了。

这几年当太医的身家,加上她从陆樽那里学来的一些……呃,赚钱的方法,虽然不致于让她大富大贵,但至少这一路上的旅费是没问题了。

她买了一辆马车,沿着官道向北而去,虽然中间不时停下来购买药材或行医,但最终的目标却是离开金鹰王国。

是的,她要离开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地方,于是她的马车在出关之后,进入了烈熊王国。

烈熊王国虽与金鹰王国交战中,但这只是边境少数试探性的小规模攻击,还远远不到双方大军正面交锋的严峻态势。民间的气氛并没有很肃杀,甚至由于住在边境的两国百姓长期往来,或者以物以物,彼此之间仍勉强算是友好。

怀抱着惆怅落寞离开家乡,来到新天地,看着陌生的风景,谷凝香的心情反而放松了起来。

官道渐渐变成黄土覆盖、沙尘滚滚的小路,远方苍凉幽远的山头,给人一种怎么走都走不到的感觉。风吹过来带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很干燥,却很朴实温暖。

抬头看着天际,她终于露出了离京后的第一个笑容。

她的新生活,要开始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医仙谷的祖训会要求门生云游四海了。如果没有开阔的眼界,广博的见识,一直待在一个小地方,一个人的心会慢慢变得偏狭,最后于医道一事无成。

就如同她如果一直待在皇宫里,最后也会不得已卷入斗争,甚至自己就是斗争的主角,届时她哪里还有余力钻研医术,救更多的人?

马车渐渐进入了树林之中,谷凝香连忙收了看风景的心情,取了几把药材绑在马车两旁。这些药材都有着毒虫走兽讨厌的味道,多多少少能替她避掉一些危险。

“希望在天黑之前能进到一个村子,我可不想露宿在这荒郊野外。”谷凝香打了个冷颤,那胆小的性子又让她胆战心惊起来,对着马车左右探头探脑的。

突然间,一声似叹息又似申吟的声音传入她耳中,令她狠狠地吓了一跳,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连忙让马车停下,拉长了耳朵仔细听,这次听清了,的确有申吟的声音,而且应该是从人类的口中发出来的,而不是猛兽。

谷凝香心头微动,连忙驾车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行去,待马车走到一块平地,她赫然发现这里或坐或躺着一群猎户装扮的人。

一见到她靠近,他们立刻警戒地跳了起来,背后护着一个受伤严重、倒地不起的猎人。

他们见到来人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紧张的情绪微微放松,但还是没有降低警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谷凝香乍见这一群人也是吓得不轻,但她发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只是严不严重的差别,而且看上去都是爪痕及咬痕,她立刻判断这群人或许是遇上熊或狼群了。

“我是中原来的大夫,只是来这里游历。”她连忙从马车后面拿出自己行医的旗帜,亮给他们看。“你们遇到熊或狼群了吧?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伤得很严重,我可以帮忙救他,再放着不管的话,他不死也要残废。”

众猎户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其中一人发话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谷凝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七八个大男人在这里,还怕被我一个弱女子害了吗?”

医仙谷门人云游天下,自然有自保的技巧,就算是弱女子,要毒翻一军队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她当然不会用在这个地方,在她心中,救人还是优先。

她取出一瓶外伤药,说道:“你们身上多少都有伤,可以先来一个人试试我的药,我保证一定有效。”

猎户们有些被她的^打动了,其中一个体格最精壮、目光炯炯的猎户突然站了出来,主动说道:“我来试。”说完他走到她身边伸出了左臂。

谷凝香一看,不由倒吸了口气。方才隔了一段距离没看清楚,现在才知道他的伤口深可见骨,这男人当真是好强的忍耐力,表面上居然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马车上行医的器具齐全,她向他要了水壶,替他清洗好伤口,接着倒上自制的金疮药,仔细替他包扎。

她全程动作利落,一丝不苟,又一副不怕血不怕脏的样子,倒让众人相信她真的是个大夫。

这个自愿出来当试验品的年轻男子名字叫居奇,是村子里最英勇的猎户,也是每次集体出村打猎时的首领。

血气方刚的他低头看着她仔细替他包扎时,那微微皱起的细眉,还有如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他才惊觉这个大夫虽是脂粉未施,但美貌不输给村里任何女人,他不由有些心动了。

待谷凝香处理好了他的伤口,他感觉到一阵阵的清凉缓解着他的疼痛,于是他惊喜地朝着众人说道:“真的有用,而且不是普通的药!让她看看居申吧,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他淡淡一句话让众人喜上眉梢,连忙让开一条道。

谷凝香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检查地上那名叫居申的男人。

这个居申的情况倒是比她想象的好,虽然倒地不起,却是因为右腿骨头断了,以及一些比较严重的皮肉伤,至于性命倒是无碍,所以他人还是清醒的。比较麻烦的是他的右腿若不快处理,说不定真的会废了。

她先不管他身上其他的伤口,抬起头对其他人说道:“找两块木板来,和他的腿差不多长度,还有几条绳子,快!”而后她看着居奇,“你留着,帮我按着他。”

听到她的“命令”,众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了,连忙去找木板。

居奇轻轻按住居申,之后,他便听到谷凝香轻柔地对着居申道——

“忍耐点,可能会有点痛,但你千万别乱动,才能保住你这只腿,知道吗?”

居申显然是被谷凝香动人的容貌及温柔的话语迷住了,傻兮兮地点了点头。

居奇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像是自己一直觊觎的珍宝,就要有人来抢了似的。

当谷凝香开始动手替居申接骨时,居申惨叫了起来,那声音吓得停留在林梢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众人捡了木板急急忙忙赶回来,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谷凝香利索地替居申接好了骨,接着一脸似笑非笑地道:“瞧你一身肌肉,竟是这么不禁痛,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让你叫得那么惨吧?”

居申看着居奇苦笑,“大夫替我接骨倒是没那么痛,可是居奇大哥你按得我好痛啊!”居奇连忙手一松,抓着头尴尬地笑了起来。

众人见状,可疑地觑了他老半晌,再看看那个清丽的女大夫,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全大声地笑了起来。

谷凝香虽然不清楚他们在笑什么,却也被这种欢乐的气氛感染,脸上不由带起了一丝笑意。

末了,在众人的帮忙下,谷凝香初步将居申的脚固定住,之后协助众人包扎清理各自的伤口,现在就剩下他们要怎么回村子的问题了。

居申因骨折无法动弹,又不能太过强烈的晃动他,腿也不能弯,代表众人不能背他回去,空抬着更不行,否则伤只怕加剧,众人都苦恼着要怎么将他“搬”回村子里。

此时,谷凝香轻轻笑了起来,说道:“不知道各位介不介意小女子至贵村打扰一番呢?我也正在为今晚要在哪里过夜而困扰呢。”说完,她指了指自己的马车。

众人全领会了过来,简直是求之不得,嘻嘻哈哈地答应了她,之后大伙儿小心翼翼地将居申弄上了马车。

在这期间,居奇终是忍不住靠近了谷凝香,有些笨拙地问道:“不知道大夫能不能在我们村子里住一阵子,等到居奇的脚伤好些?”

“我出来游历天下,在你们村子里停留一阵自然没问题。”谷凝香难得一吐京城出行以来满肚子的闷气,心情大好,也恢复了几许本性,不像在宫里那般以清冷示人。“倒是你们可要管吃管住。”

“没问题!”居奇抢先答应,但实在是答应得太快了,又引来一阵讪笑。

众人终于要出发回村,居奇一直看着谷凝香,厚着脸皮再问:“那个,不知道大夫叫什么名字?瞧你医术那么精湛,在中原应该也是大有来头吧?”

若说出她以前是太医,在中原可是医术第一人,应当会让这群山村野夫吓到傻眼吧。

谷凝香微微一笑,却是带着一丝听不到的叹息,回答道:“我姓谷,叫谷凝香,只是医仙谷门下一个不出彩的弟子,哪里有什么来头呢……”

虽说陆樽暂时将政局稳了下来,但毕竟师效平那摄政大臣的位置是钦定的,现在人死了,摄政大臣的位置空了下来,加上平南王虎视眈眈,他只能在众人的压力之下,来到皇帝养病的寝宫之中。

金鹰王国的皇帝在陆樽的想象之中是个神秘人物,虽是重病,却时常背后出谋划策,暗中运筹帷幄,王国里不少政治风暴说不准就是这个皇帝搞出来的。但皇帝鲜少见人,因为他的病传染性强,所以若有事逼不得已需要他来裁示,往往要隔着一面墙对话。

说到皇帝的病,这又是另一个脆异之处了。皇帝拒绝了宫里太医舍太医的医治,笃信巫术的他请来北方极富盛名的巫医治疗,但整个治疗的过程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太医舍的人要求旁观也不许。

谷凝香为此没有少受非难,曾有人质疑是她的医术不足以令皇帝信任,她并没有辩解,靠着几次替皇室中人治好疑难杂症之后,展露出来的高明医术终是令众人闭了嘴。

只能说,当皇帝的就是任性,众人也拿他没办法。

陆樽与苏良等人来到皇帝寝宫外求见时,皇帝早已得到了消息,所以大门敞开,一名面容阴沉的老太监行礼之后,也不多问,便将陆樽等人带到了寝宫之中。

果然如传闻所料,在这寝宫里只能闻到浓郁的、剌鼻的药草味,至于皇帝,应该就在那堵墙后面,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突然间,一阵激烈的咳嗽传来,令陆樽吓了一大跳,本能的跳了起来,就想越过墙进里间去看,但那个面容阴沉的太监一个箭步挡住了他。

“让我过去看看。”陆樽眉头一皱,虽说自己是假的,但儿子关心父亲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太子请留步。”老太监说道,语气没什么起伏,像在背书一样。

“我是他儿子,见父亲都不行吗?”陆樽不悦地说道。

“皇上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请太子莫要为难奴才。”老太监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似乎里头的人咳到快死了,他都波澜不惊似的。

好不容易里头的咳嗽声暂歇,终于听到皇帝有些虚弱地开口了——

“太子,此次前来寻朕,是否是为了摄政大臣一事?”这话证明了他即使病着,也很清楚朝政情况。

“是的。”陆樽在老太监的阻挡下,终是退了一步,有些别扭地道:“父……那个父皇,师丞相中毒而死,平南王又预谋造反,现已集结大军在京城之外,所以朝廷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

“你认为让谁做好呢?”皇帝又问。

陆樽看向苏良,苏良拼命的使眼色给他。

这时候当然是毛遂自荐,将太子的班底及势力重新架构起来啊!

然而陆樽并没有这么做,他看了看那名神情冷漠到像具缰尸的老太监,又看看寝宫中沉寂得过分的内间,心中做了一个决定,突然说道:“儿臣以为,八皇弟书殷是个好人选。”此话一出,苏良瞪大了眼,那瞬间冒出的火气几乎可以把陆樽烧死。

而那老太监仍是一副死人脸,只有皇帝的声音再度幽幽地传出,“为何是他?”

陆樽才不理会苏良,侃侃而谈道:“前一阵子儿臣病了,八皇弟接过儿臣手上的许多政事,做得井井有条,像南方水患善后一事,八皇弟立下奇功,足以撑起摄政大臣一职了。”

“你为何不毛遂自荐呢?”皇帝奇问。

陆樽像是真不在意,淡然一笑,“若是父皇有意立儿臣为摄政大臣,一开始就会立了。父皇不立儿臣,自然有父皇的道理,儿臣若再毛遂自荐,不是显得很不识大体吗?”

“你倒是聪明。”皇帝像是思索了一下,才缓缓道:“那就传朕的旨意,命八皇子兰书殷接下摄政大臣一职,不得有误。”

“是。”陆樽完全忽视苏良的白眼,突然补了一句,“八皇弟虽有才能,却有些疏懒,有时连衣服都懒得换,头发都懒得整理,所以请皇上容许儿臣协助八皇弟,免得在政事上有所疏漏。”

“唔,好吧,准你所奏。”对于皇子之间的斗争,皇帝不以为然。“朕乏了。”

“儿臣告退。”陆樽退了出来,恭敬地与苏良直退到了大门口,出了皇帝的寝宫。

待到终于没有旁人,苏良才半是恼怒半是疑惑地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建议八皇子做摄政大臣?”

陆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师效平走了,平南王那一仗还没打呢!”

苏良当下恍然,陆樽推八皇子上去,显然是再一次制造鹬蚌相争的局面,让八皇子去和平南王打得不可开交。不过他仍然不解,“那你为什么要求从旁协助?”

“我当然要知道兰书殷在搞什么啊!否则他没事就捅我一刀,我也被他捅过不少次了好不好。”陆樽翻了记白眼,兰书殷算计太子可不止一两次,难道真当他是木头人没感觉吗?只不过他那时候懒得跟兰书殷计较而已,可不代表不会捅回去。

“所以你才编造了八皇子疏懒的理由……”苏良点了点头。

陆樽态度严肃了起来,“你也知道那是理由,但你没发现吗?皇帝并没有任何反应。八皇子自恋好洁的事举朝皆知,怎么可能衣服没换头发也不整理?皇帝却好像不知道一样。”

“你的意思是……”苏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脸色变得铁青。

“你再回想一下,当时皇帝咳到喘不过去,我想进去看看,却被那老太监死命挡住,这也很是蹊跷不是?”陆樽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觉得皇帝很有问题。“我才不相信他真是重病那么简单,那个皇帝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苏良不语,但震惊的内心有了盘算。

“所以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韬光养诲才是正解,何必把自己推到最前线?”陆樽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们这些政治人物一天到晚勾心斗角的真烦!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找我的香妹妹?”

说到谷凝香,苏良几不可见地一皱眉,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道:“宫里已命她去编修医典,没个一年半载的不会有结果,你只要在这段期间好好的做,迟早会见到她的。”

走在后宫的路上,陆樽能远远地看到太医舍的屋顶,嘴上对苏良的话虚应,整颗心却早就飞了过去。

谷凝香很满意自己在溪顶村的生活。

跟着那群猎户来到村里后,百姓的善良及好客深深感动了她,也让她漂泊了一阵子的心慢慢沉淀了下来。

只因为她意外救助了居申,并且将居奇等人的伤治好,不留一点后患,整村的人奉她为神医,感恩戴德,甚至在短短三曰内动员了全村的力量替她盖了一座房子,三餐还有人天天变着花样送来。

在这里,每个人见到她都是热情微笑,小娃子会特地来找她玩,年轻女孩也会来串串门子,除了聊一些女孩儿的事情,从她这里拿到一些能让肌肤柔女敕的雪花膏就兴奋得不能自已,纷纷送来鲜花、织品、首饰等做为礼物。

老一辈的人大多是送一些补品餐食,嫌她实在太瘦弱。南方女子的纤细娇柔,到了壮实的北方人眼中简直不盈一握,彷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她碰倒。

可是她这副别具风情的外貌,却引起了村中男子的疯狂。

没人知道村子里的男人已经为谷凝香打了好几架,最后还是最强壮武力最高的居奇胜出,得到了唯一可以追求谷凝香的殊荣。

只可惜这个丫头似乎不太清楚,对每个人都是一贯的温和友好,让居奇有些气馁。不过在邻居们的鼓励下,他还是硬着头皮施展众人集思广益替他想出来的泡妞奇招。

所以居奇别扭地捧着一束花来了,而且还穿着村里的商人特地到金鹰王国去买的、不太合身的文人服。

听说南方女人喜欢花朵,喜欢读书人,他可是豁出去的想得到谷凝香的好感。

一群来替居奇暗中打气兼出馊主意的亲朋好友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躲在了围墙之外,一起来看个究竟。

在院子里整理药材的谷凝香远远的就看到居奇捧着一大束花走过来,她笑着迎了上去,看到他的装束,突然微微一呆。

居奇不由大喜,她看到他的改变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着他这么久,她当真喜欢他这身装扮?

他吞了口口水,等着她的赞美,心忖只要她喜欢,就算以后一辈子都穿着这种软趴趴又轻飘飘的衣服,他也认了。

想不到谷凝香却是微微一笑,指着他的腋下之处,“这套衣服不是你的吧?都撑破了。也真难为你这身肌肉,却要塞进这套襕衫,是准备参加什么婚丧喜庆的活动吗?”

“什么?参加什么活动?”居奇傻眼,“这不是……呃,南方的文人平时不是都这样穿吗?”

谷凝香觉得有些好笑,“是,但那是有些地位的官吏乡绅才会把这当便服,一般百姓穿这种圆领襕衫,通常是当礼服用的。你们北方也流行穿这个?”

“对啊,呃,没什么事情,试穿而已。”居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余光瞪了偷偷躲在围墙外的几人,买的是什么烂衣服,害他出了大糗。

围墙外的人虽然表情古怪,但急急地比了比他们的手,摆出一个捧着花的姿势,示意要他送花转移话题。

居奇心想也是,便转了回来,将手上的花束捧到她眼前,有些腼腆地道:“那个……那个,这束花……呃……”

还不待他说完,谷凝香就眼睛一亮,从他的手上接过那束花,“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谢谢你了!”

“啊?你喜欢吗?喜欢就好……”居奇惊喜地笑了起来,模着自己的后脑杓。

那群躲在围栏外的人用力握了握拳头,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

想不到谷凝香接下来的动作,差点让一群人吓掉了下巴,全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看,久久说不出话来。

只见她将那束花放在药砧上,接着从旁拿来一把大砍刀,使劲地往花束一砍,接着拼命剁个不停,好像那束花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好半晌居奇才从那种喜悦及惊吓交织的复杂心情中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问道:“谷……谷大夫,难道你不喜欢这束花?”

“我喜欢极了啊!”谷凝香一边像杀人魔一般剁着花,一边朝他嫣然一笑,不仅是居奇,连围栏外的人都觉得背脊一寒。“这种蜡菊加在我最近做的清肺养生茶之中很有效的!所以说你来得正巧,还送这么一大把,村子里的人有福了!”

言下之意,那个什么清肺养生茶是要送出去的,他这把花算是造福乡里了。

居奇的笑容有些僵硬,围墙外的人也都相视苦笑起来。看起来,这送花的计谋失败了,不过他们的招数怎么可能只有这样呢?

在他们的挤眉弄眼之下,居奇鼓起勇气施展起第二招,厚着脸皮对着谷凝香说道:“谷大夫,今天天气好,我们要不要去湖边走走?晚膳我请你到村子的饭馆里吃吧,我们这儿的枸杞羊肾汤很不错,我时常喝,很见效的……”

“见效?”谷凝香一听到枸杞羊肾汤,表情微微一变,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最近是否多疑易惊,失眠多梦,精神不振?”

由于居奇最近苦恼于如何追求谷凝香,朝思暮想之下,还真有她说的那些症状,于是他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谷大夫不愧是神医,怎么知道我有那些症状?”

“因为你说喝枸杞羊肾汤见效啊……”谷凝香有些为难似的,用着最婉转、最不伤人的方式说道:“枸杞羊肾汤通常主治那个……男性的……呃……阳事不举。不过你放心,你还年轻,我可以开副药方给你,很快你就没问题了,一定能重振雄风的。”

听完这段话,居奇死了的心都有了,围栏外的人更是听得张口结舌,看着居奇的表情也都跟着微微奇怪起来。

“我没有那问题!”居奇连忙澄清,就是不知道只说给她听,还是说给围栏外的那些人听。

“我明白的,我明白。”谷凝香朝着他慎重地点点头,接下来的话简直让他欲哭无泪,“因为你喝了羊肾汤嘛!你放心,这点医德我还有,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我真的没有那种病,也不是常常需要喝羊肾汤……”居奇简直无颜再待下去,光是看她那副“深明大义”的表情,他只差没喷一口血出来。“我我我……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离开,只觉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他丢光了,这一次的追求别说无功而返,简直是弄巧成拙啊!

“等等!”谷凝香叫住他。

居奇心头一喜,连忙回头。

“你不是要去游湖?”她问道。

“对对对……”居奇惊喜地直点头,围栏外的人也因为这种绝处逢生的变化而兴奋起来,接下来谷凝香却直接断了他们的念想。

她将方才切成细末的蜡菊和一些草药用油纸包起来,拿给居奇,说道:“村子里的刘婆婆住在湖边,最近常听她咳嗽,你帮我将这包药材送去,跟她说像泡茶一样喝就可以了。”居奇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从这种大悲大喜的转换之中反应,只能木然的点点头,接过药包,动作僵硬地离开。

围栏外的那些人叹气的叹气,槌地的槌地,连忙追在居奇身后。

看来这家伙受的打击,还需要他们好生安慰一阵子才行。

等人走光了,谷凝香才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如果答应你了,才是真的对你不公平啊……”

夜黑风高,几道黑影如入无人之境般避过了皇宫里巡逻的侍卫,朝着皇帝的寝宫而去。

“等等,我……我走不动了。”其中一个黑影在迅疾的奔跑后,气喘吁吁地靠着墙,伸出一只手来直抚着胸。

另一个黑影无奈地说道:“老马,就知道你会是个累赘,叫你不要来的。”

原来那个喘得要死不活的人是苏良,他怒瞪了眼前同样黑衣蒙面装扮的陆樽一眼,“我不在,你控制得了这群太子的死士吗?何况你要夜探皇上寝宫,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被人抓到,我如何向殿下交代?自然是要盯着你。”

“要盯你就盯,我和你保证,那老不死的皇帝一定有问题,这或许是你们家太子重新掌握大权的关键,你可要跟紧了。”

语毕,陆樽不再理他,凭着自己对宫里巡守的了解,带着一群人躲过好几拨侍卫,接着小心翼翼地模进了皇帝的寝宫。

按理来说,皇帝的寝宫是重中之重,每一个出入口都应该有人守着才对,要这么不知不觉的进去着实是不可能的任务。然而奇怪的是,自从皇帝重病,反而撤掉了其中几个门的侍卫,说是要减少感染皇上那病症的机会,而这也是引起陆樽怀疑的关键之一。

他在面圣时被阻拦不准见皇上已经够诡异了,后来刻意在对话中设了一个圈套,那皇帝也很直接地中计,所以他心中有个很可怕的推断,如果这个推断是真的,只怕今日金鹰王国的政局动荡、朋党相争,都是起因于一个可怕的阴谋……

众人来到上次面圣的厅内,那面阻挡着皇帝与所有面圣臣子的墙,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矗立在眼前,在漆黑冷清的寝宫里显得可怖。

陆樽与其他人对视一眼,一咬牙,彼此使了个眼色,便轻巧地由墙边的小门冲了进去。

这一进,是死是活就看陆樽判断得准不准了!

然而进到内间后,众人顿时愣住,房里诡异的情况令他们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甚至不敢发出声音。

内间倒是点了一盏油灯,龙床上,老皇帝不知是死是活地躺在那里,床边站着一个黑袍人,典型的巫医打扮。

当那黑袍人抬头向众人看过来,大伙儿赫然发现他便是那日负责通传的那个面无表情的老太监。

由于情况太过离奇,每个人都警戒了起来,却没有人先说话。而那老太监……应该说是老巫医,却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得吓人。

“你们来了。”看到他们,老巫医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恍然大悟,“本巫是哪里露了馅,让你们看出端倪?”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有苏良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你们金鹰王国的皇帝啊!”老巫医突然变了嗓音,那声音与虚弱的皇帝一模一样,“你们说,朕扮得像不像?”

“原来是你……所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苏良脸色大变,立刻对着背后死士说道:“将他拿下!”

老巫医却十分冷静地看着他,“你们想要金鹰王国的皇帝就这么死去,尽可将本巫抓起来。”

他这么一说,苏良反而不敢动了,一口气憋在胸口,脸色难看地问道:“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要是谷凝香在,一定可以马上知道巫医干了什么,苏良不晓得怎么想起了她,只可惜在他的刻意纵容下,可能已经找不回她了。

老巫医一副沉着的模样,像是不怕苏良的反扑,很好心地回答道:“你们这个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生病便找上本巫,要本巫替他延年益寿,让他可以永享富贵。他也没想过,延年益寿是那么容易的吗?本巫告诉他,一颗延寿丹的炼制可能需要十数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者的性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所以那南方景含隘的血祭是你的手笔?你用那些百姓的命替皇上制作延寿丹?”苏良突然想通了,惊讶说道,心忖这回平南王真是背了个大黑锅。

然而,在老巫医回答前,陆樽的声音幽幽地传出——

“不,老马,他不是替皇上制作延寿丹,他只是趁机控制住皇帝,只怕那延寿丹是这老巫医自己要的。”陆樽思前想后,在亲眼看到这老巫医时,终于全部想明白了。“你年纪也一大把了,搞不好寿元无多了是吧?”

这是一个阴谋,天大的阴谋!只怕皇帝在找上这个巫医求延寿那时开始,整个金鹰王国就已经落入这老巫医的算计之中了。

“你这太子倒是聪明,多亏本巫第一个命令就是架空你的权力,否则如何瞒天过海?”

老巫医对陆樽表现出欣赏的神态,也不在乎自己的阴谋诡计被揭穿。“本巫的确需要延寿丹,那景含隘虽然只是本巫其中一个血祭的据点,却是最大的,被你们破坏了令本巫十分困扰,本巫还是小觑你了。”

陆樽定定地望着他,索性把自己的推测全部说出来,“你伪装成皇帝,硬将师效平推出来摄政,让他与平南王打对台,同时架空本宫,让本宫成为平南王的眼中钉,甚至在烈熊王国掮风点火,让他们进攻本朝……制造这些内忧外患,都是你一手为之吧?为的就是要掩饰皇上被你控制住的事实,让本朝无力追查血祭百姓制作延寿丹的事。此外,你是用蛊物控制皇帝的吧,否则皇上如何会这么虚弱?”

老巫医笃定的表情终于微微变了,不过很快又放松了下来,冷笑说道:“你没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什么都被你猜出来,这样本巫想留你都不行了。那平南王傻到信奉巫术,偏巧中原的巫医大多系出本巫这一脉,也注定了他要被我利用。”

苏良却是听得张口结舌,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以为他与兰书寒找了个假太子顶替已经是天大的阴谋了,想不到这个阴谋居然还存在于别人的阴谋之下?

不过老巫医所承认的一切,苏良犹有想不通之处,料想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直接问道:“你扰乱本朝政局就罢了,但你如何让烈熊王国听你的话,在这时候侵扰我国边?”

几乎是不假思索,陆樽淡然地替老巫医回答这个问题,“老马,烈熊王国皇室也是相信巫术的,甚至比我们更相信。而那烈熊王国的皇帝已经很老了,只怕也被这个巫医控制了起来。”

“你……”苏良瞪大了眼,他居然觉得陆樽的猜测没错。

老巫医摇了摇头,一脸钦佩地说道:“你又猜对了。唉,看起来本巫的布局破绽仍多,被你这小辈一口道破,真是一点趣味也没有了。”

他走到了陆樽面前,停在距离他约两步远的地方,与他面对面,“没错,本巫确实控制了金鹰及烈熊两国的皇帝,如今两国的朝政也大多在本巫掌握之中,所以你们最好识相点,说不定你们乖乖的与本巫合作,助本巫取得两国江山,本巫还能让你们继续享有现在的富贵生活。”

“你控制住两国皇帝,想取得两国的江山,又大费周章制作延寿丹,所以是你这老巫医自已想当皇帝?”原来这就是这老巫医最终的目的?陆樽与苏良对视一眼,这次终是忍不住惊叹及慨然。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老巫医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樽,彷佛在审视要如何对付他。

“你口中所谓的合作,是把我们也纳入你控制的范围内吧?”揭穿了老巫医的计谋后,想到他言下未竟之意,陆樽的表情不由阴沉了起来。

“不错,只要你们肯吞下这颗药丸,我相信我们能合作愉快的。”老巫医取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药丸传来一股剌鼻的血腥味,令人闻之倒退三尺。

这死老头之嚣张,陆樽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骂道:“你脑子有什么问题?这里就你一个糟老头,而本宫身边至少有五个武功不俗的死士,你威胁本宫的底气到底在哪里?”

“你想看看?”老巫医冷哼一声,突然手一扬,药丸收起来了,但一条甲壳晶亮,约有一尺长的巨型蜈蚣突然出现,在他右手上爬来爬去,而在他左手的则是只大蜘蛛,大到他的手掌几乎装不下它。

看着手上的“宠物”们,老巫医露出了几许满意的神情,“可别小看了这些小玩意,被它们咬一口,只怕你们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陆樽好整以暇地看着巫医,显然他是准备用这些毒虫对付他们。

苏良及死士们都本能的退了几步,陆樽却反其道而行,突然举步走向老巫医,令苏良想阻止都来不及。

那巫医见陆樽自以为金刚护体,居然不怕他的毒虫,迎面走来,不由冷笑了一下,将蜈蚣及蜘蛛朝陆樽抛了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陆樽将为他的大胆付出代价,遭到虫噬的时候,那蜈蚣与蜘蛛在靠近陆樽不到一寸的距离前突然发出尖锐的声音,接着本能地往外一弹,同时翻了肚,蜘蛛是口吐白沫不停抽搐,蜈蚣则是由甲壳的间隙中流出黑色的体液,看起来都活不久了。

自己的宠物遭到反噬,老巫医脸色大变,“你……你身上藏了什么?”

此时陆樽已走到老巫医面前,他朝老巫医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唇角,接着举起拳往老巫医的鼻头上狠狠地挥了过去,后者喷出一管鼻血仰天倒地,四肢在地上抽搐着,眼看就快要不行了。

“本宫都不知道差点被下几次毒了,怎么可能没和香妹妹拿个十粒八粒什么解毒避毒的丹药?”陆樽得意地回道,说话间还补了那老巫医好几脚。“你都夸了我两次聪明,对付我还用毒虫那么白痴的手段?”

“不要踢了,万一踢死了怎么办?”苏良看那老巫医都快没气了,连忙上前阻止陆樽,用眼神示意了下龙床上的皇帝。

“踢死了就算了啊!”陆樽不以为然地继续踢。

“不,他不能死,死了皇上性命堪忧。”苏良厉声说道。

“好,不踢就不踢,反正现在摄政大臣是八皇子,依兰书殷的洁癖,跟他说这个人满身的毒虫,保证他活着比死了还惨。”陆樽收回脚,做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色看向苏良,“你身在局中所以看不清,你认为这巫医下蛊的手段难得倒香妹妹吗?你请她过来,随随便便就能把皇上救醒。”

听到他的解决方法竟是请谷凝香前来,苏良脸色难看,回避了他的眼神。

这种心虚的神情落在陆樽眼中,令他整张俊脸都沉了下来,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意思?香妹妹发生了什么事?”

苏良沉默不语,却是答不上来。

陆樽的眼神越来越犀利,语气也越来越冰冷,“不要告诉我,你们将她怎么了。”

“我们没有对她怎么样!”苏良急忙撇清,一时口快地说了出口,“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们并没有加害于她!”

陆樽脸色铁青,“香妹妹走了?谁准的?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苏良很是无奈地道:“她呈上了一份辞呈就直接离开,我们如何阻止?”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如何瞒得过陆樽?他冷笑道:“你们不是无法阻止,而是不愿阻止吧?因为她不出现,你们就能继续牵制我,甚至让我娶师青青也不会再有阻碍,对不对?”苏良叹了口气,牺牲谷凝香他也不愿,但一切都是为了大局啊!“你既然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

“苦你妈个头!苏良,我郑重的告诉你,老子不干了,这个假太子,你们找别人去当!”陆樽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一向调侃地叫他老马,这次连名带姓的叫,足见他真的气炸了。

说完,他转身想拂袖而去,却被苏良带人拦住。

“等等,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师青青怎么办?太子之位空悬又怎么办?”

“老子就是因为负责任,才要去找我真正爱的人,我要负的责任只有她,师青青与兰书寒都是你们自己捅出来的洞,谁捅的谁解决。”陆樽咬牙切齿地道:“我替你们揪出这个鬼巫医已经仁至义尽了,如何维持朝政不崩解,那是你们皇家的事,而且我若找不到香妹妹,老皇帝的蛊毒没人救,最后也得死!”

苏良极力想劝他留下,又不好动用死士之力强迫留下他,毕竟假冒太子事关重大,他还得费功夫解释,无奈之余,只能拿出最后手段。“陆樽,你别忘了,我们的条件里还有一千两……”

“他娘的我不要了行吗!”

陆樽黑着脸走出皇帝的寝宫,这次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要了。

为了什么百姓的安宁,政局的稳定,他们逼走了他最爱的人,又逼迫他去娶他不爱的人,甚至还想继续控制他?门都没有!

他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难得一次无私的结果,是失去谷凝香,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无私?难道他的无私,害谷凝香伤心远走,就不是自私吗?

陆樽再也不想理苏良了,直接步出内室。这次苏良或许是心虚愧疚,或许是有些被陆樽说的话打动了,想放他去找谷凝香回来救皇帝,居然没有再让人拦着他,于是他毫无窒碍地走到了皇帝寝宫的大厅。

令人意外的是,寝宫那漆黑的大厅里,竟然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等一等”那人转过身来,赫然是小毛子。他不知怎么也混进寝宫,似乎已经在外头听了许久,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不是太子?你是假扮的?”

“怎么?小毛子,你也要站在老马那边来找我麻烦?”陆樽没好气地道。

“不是,怎么会呢?”小毛子绝口否认,难得一脸认真地道:“蒙假太子殿下提拔,奴才当了好久的随侍,好好地狐假虎威了一把。这次你要离宫,奴才自然也要跟着。”

“你想跟着我?”陆樽倒是相当意外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没搞错?我假扮了那么久的太子,被揭穿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小毛子抓了抓头,却是腼腆地一笑,“我除了拍马屁什么都不会,但你还是愿意用我,不会因为我是个奴才就颐指气使,跟着你的这段日子,是我过得最舒心的时候。”他耸了耸肩,很看得开的模样,“反正服侍过假太子,不管知不知情,你的事爆出来我都死定了,那还不如跟着你。”最后,他一脸坚定地望着陆樽,“我相信你不会亏待我。”

他的神情的的确确撼动了陆樽。过去也有个人如此坚定地望着他,相信他,他却让她失望了。面对如今的小毛子,他如何能让旧事重演,再让一个人对他失望一次?

陆樽心意一定,原本严峻的神情顿时软化了不少。

“好小子!那太子首席幕僚的眼光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太监。”陆樽余光瞥向了站在内室门口听得脸色铁青的苏良,接着手一扬,“我们走!”

于是他就这么带着小毛子,消失在深宫的尽头。

至于怎么善后?师青青怎么办?兰书寒怎么办?朝政怎么办?

干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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