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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神钱多多 第二十一章 相知相守天荒地老

作者:莳萝

农忙刚结束,村人们三五成群坐在树下喝着热荼,聊着村里最近发生的大事,而这些大事不外乎是哪家的媳妇半夜叫得让人睡不着、哪家的男人跟隔壁村的宴妇不清不楚,或是哪家的小媳妇又被婆婆打回娘家了等等八卦。

赶在年前,她回到了大坑村,跟着娘亲和弟弟一起过年。

当她在除夕夜那天冒着大风雪赶到家时,娘、弟弟跟家里的下人都被她吓了一大跳,因为在这之前她曾经托人带信回来,告知他们她忙着为开春后要送进皇宫的第一批贡品设计新的花色,今年过年就不回来,如今她突然出现,大家以为她在京城犯了杀头大罪,躲回乡下来。

现在已经开春,那批要进贡的丝绸应该已经准备好要送进宫了吧?这次符记虽然打败鲁记拿下皇商的资格,可是她与符景升都知道,宫里有一大半贵人是偏袒鲁记的,两人商讨过后,决定多教几种花样给符记那些织娘,让她们多织点不同的花纹,藉着各种不同款式的布匹,让宫里的贵人们知道,符记赢鲁记是实至名归,他们绝对比鲁记更有资格成为皇商,希望能让她们转而支持符记。

只是她不爽了,她费力劳心的成果可不是为了养活柯氏和柯容华,让那两个女人吃香喝辣,还要被污辱的,让她当妾这点惹毛了她。

要她堂堂一个仙子嫁给人当妾,就算符景升是福神也不成呀!

此处不留仙,自有留仙处,而且她真的不想再浪费力气耐着性子跟柯氏那个女人周旋,这才决定回到大坑村来。

柯氏惹出来的烂摊子就由她去解决,看她怎么跟符家父子解释,自己这个小衰神可不奉陪!

“茹仙啊,要不要过来喝杯茶啊?跟婶婆们聊聊天吧。”树下的大发婶扯着嗓门呼喊着梅茹仙,不停地朝她招手。

“不了,大发婶,我还要到仓库去看看豆腐乳的情况,这些日子天气不稳定,我有些担心,就不跟你们坐下来聊天了。”她摇手拒绝。

要是她坐在那边跟村子里的大婶们聊天,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成为八卦的话题,她可不想成为人家娱乐的对象,只好找借口拒绝。

“唷,那你快去吧,有空到婶子那里坐坐啊!”

“一定,那我先走了,大发婶。”说完,她疾步离去,就怕又被某个村人给拦住,非要抓着她聊天。

在她快要走到放豆腐乳的仓库前时,她脚下一拐,往后面的山坡走去,那山坡上有颗大石头,坐在那里可以鸟瞰山下的景致。

其实随着天气愈来愈温暧,她的心也愈来愈浮躁不安,担心她的离开会影响到符记送进宫的贡品,让符景升受到刁难。

她坐在山坡的大石上,双手撑着粉颊,懊恼地看着山下的风光。

当初她回来时,是随口胡扯说她想家所以赶在年前回来,春耕时符景升就会下聘,现在春耕都已经结束,符景升却还没来。

娘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毕竟村人都知道她跟他的关系,当时他们是一起走的,结果却是她自己一人回来,村子里顿时有不好的流言传开,娘亲便对大家说立夏前符景升便会来下聘,堵住村人们的嘴,然而要是他再不来,不利于她的流言恐怕会再度传开。

娘亲心里应该知道她与符景升之间发生了些事情,只是不敢开口问,又担心会有流言,最近痩了不少。

娘亲想要打探却担心她伤心,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加上元儿不断询问她符景升何时才会到来,让她烦躁不已,又不想回去面对,只好跑到这里躲人,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搪塞娘亲跟弟弟。

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仰天长叹了声,好烦啊。

“春光明媚,天朗气清,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叹气?”

低沉浑厚的熟悉声音传来,她倏地转过身,惊诧地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穿袭白衣,唇畔始终带着一丝笑意,缓缓朝她走来的男人。

她捂着唇低呼,“景升,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的冲喜娘子跑了,我能不亲自将她抓回去,要她履行契约吗?”符景升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盖有官印的契约婚书,调侃着。

一看到他手中的东西,看见他的好心情全化为乌有,忿忿地扯过那张契约,拧着眉头仔细看着内容,“所以你今天是来逼婚的?”

“可以这么说。”他点头,在她身边坐下。

“我拒绝。”一想到坚持要她当妾的柯氏,她一点想嫁他的意愿都没有。

“有这婚书,可由不得你不嫁。”他点了点她手中的契约婚书,“这张契约婚书拿到官府,你不嫁可得坐牢,坐牢完还是得嫁。”

“你用婚书通我,不觉得很卑鄙吗?”她怒瞪着他。

“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在乎过程。”他横过长臂将她搂进自己怀中,笑看着挣扎着的她,“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纳你为妾,你只能是我这一生一世唯一的妻。”

她怔了下,心中感动,可一想到那天与柯氏的谈话,一股怒气随即冲上心头,拍着他的胸膛,气呼呼地道:“你是在说笑哄我吧?你母亲就不可能答应,她心目中理想的媳妇人选是你那表妹,你觉得我硬嫁讲你家,后院会和乐吗?说不定你在外面谈生意,我在后宅就被你母亲凌虐死了!”她心里有气,故意夸大其辞,想让他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严重后果。

“柯氏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他语气冷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是你母亲?”

“你离开后不久,我与父亲回到京城,从英姨及丫鬟们口中得知这事,父亲大怒,要她到佛堂反省三个月,并且再度严厉警告她,我的中不许她插手,他是不会再与柯家有血脉的人结亲。这话刺痛到柯氏,她像是发了疯一样失去理智,拿着东西朝父亲砸去,不停咒骂父亲,一些话不经思考就吼了出来,暴露出她埋藏在内心深处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

“秘密?”

符景升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怀疑母亲难产与柯氏月兑不了关系,只是苦无证据吗?”

她点头。

他将事情的经过同她诉说,“母亲当年会难产而死是柯家的阴谋,我外祖父是个宠妾灭妻的男人,种种行为让外祖母对他失望透顶,便不再留情面,外祖母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因此当年我母亲嫁给父亲时,外相母将自己的嫁妆还有和家一大半家产全给母亲,让她带过来。母亲出嫁后,外祖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便剃发出家为尼。

“而此番柯氏盛怒之下便亲口说出,柯家的人知道这事后,开始筹谋夺回家产,最快的方法便是将我母亲害死,再把自己信任的女儿嫁过来,因此才有了后面这些事情。我爹本来就对她没有感情,加上得知母亲是柯家的人一手害死的,直接把她送到京兆尹,给她休书,现在柯家人全部在大牢里蹲着。”

梅茹仙转了转眼珠子,马上理出其中的原因,“我知道了,难怪柯氏说什么都要将柯容华嫁给你,因为柯家的人万万没有想到你父亲会发生意外,所有的大权全部回到老太爷手中,你被老太爷送到山上学艺,而你母亲的嫁妆全部被老太爷保管得好好的,柯氏根本没有机会碰到,是吧?”

他屈指弹了下她额头,“聪明。”

“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她可是人见人爱,聪明又美丽的小衰神耶。

“茹仙,日后没有人会为难你,逼你为妾,你还嫁不嫁我,做我的妻子?”他捧着她的脸,温柔深情地望着她。

望着他眼底那炙热的深情和毫不虚伪的真情流露,她娇俏的睑蛋上悄悄染上一抹红晕,点头娇羞地回应他,“好,我愿意嫁给你为妻……”

两年后。

年关将近,街道上满是采买的人潮,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与这喧闹的街道,为凛冽的寒冬添加了一丝温暖。

偏僻的小巷里蹲着一名身形削痩、全身脏兮兮的乞丐。他前头放着一个破了缺口的粗碗,里头丢着一块咬过几口的馒头。

这名乞丐不像其他乞丐一样会拿碗向人乞讨,他只是静静地蹲着,等着路过的人在发善心,自行丢下几枚铜钱。

乞丐瑟缩打颤,双手合十,不断呵着热气,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并不时左右张望,期望有好心人经过。可惜他今天已经在这巷口蹲了一个早上,除了一块被咬了几口的硬馒头,他一文钱也没讨到。

忽地,一名小乞丐跑来,将地上的碗塞到他僵硬发紫的手中,拉着他要往街头的另一边赶去,“喂,新来的,符老爷他二儿子满月,为了给儿子积福,在符府外头发粮食还有热粥,这可是难得可以吃饱的机会,快点拿着你的碗一起去领粮,去晚了可领不到。”

但那名新来的乞丐却怎么样都不动。

小乞丐见他不为所动,也不打算继续劝,再拖下去,万一粮食都被领光了,他找谁哭去?

“你再不动,我可不管你了,饿死活该。”说完,小乞丐甩开他的手拿着自己乞讨的碗,赶往放粮的地方。

等到那小乞丐的身影消失,这名新来的乞丐那双宛如一潭死水的双眼才有了一点点波动。

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他翟家大少竟然沦落到成了乞丐,只能接受他人施舍的境地,真是可笑。

这两年来,他的运气只有一个衰字可形容,父亲在牢狱里,母亲几乎散尽家产才处理完他的官司。

他与鲁壑一起设计掳人,却在最后捅了鲁壑一刀,惹得鲁家不满,可碍于他们掳走的是太后非常当识的梅茹仙,加上那时鲁妃不小心惹恼太后,太后还在气头上,鲁家的族长担心这事会闹到太后那里,祸连整个鲁家,因此同意私了,不过条件是要他马上离开京城,终生不得回来。

离京时,母亲将家中仅剩的财产全让他带在身上,却在路上被山贼抢了。后来他跟几个以前有些交情的友人借银子做生意,做什么赔什么,最后沦落到帮人作帐,刚接手帐房,帐房当晚就失火,所有的银票全被烧毁,顾主要他赔,他只能连夜溜走。

一路上虽找了不少差事,可衰运总如影随跟着他,什么倒霉事都有他,身无分文的他走到哪里就被当成乞丐赶,最后还真的成为只能蹲在路边的乞丐,就这样一路乞讨,悄悄回到京城。

今天是符昌明小儿子满月,陈玉英替他生了个儿子。

两年前柯氏犯了大错,又被查出当年元配柯书雅难产而死这事与她有关,符昌明便把她给休了。

没有柯氏做怪,陈玉英很快便怀上孩子,一个月前替符景升生了个弟弟,今天便是那弟弟的满月酒,这些事都是他最近打听到的。

他忿忿地回想着这两年来所发生的事情,他会沦落至此,全是符家跟梅茹仙害的,要他去接受符家的施舍,还不如杀了他!

他的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无神的双眼倏地瞪大,紧紧锁住那张即使在拥挤的人潮中,他依旧可以一眼认出那张比阳光要耀眼的小脸。两年多不见,梅茹仙变得愈来愈美丽迷人,也更加成熟,脸蛋上多了一抹妩媚。

当他看清楚她身旁那个小心呵护着笑语晏晏的她,避龟她被人潮撞到的男人,两人对视的眸光中蕴含着化不开的温柔,让他本来带着幽怨愤恨的眸光倏地一滞,心中升起苦楚。

这两年多来,站在她身旁的依旧是符景升,而她那明媚的脸蛋上,那抹如冬阳般温暖的微笑,也只为符景升绽放。

看着那笑容,他的心彷佛被冰锥戳到,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面撕扯着,疼得他连呼吸都感到痛。

他的手用力压着疼痛的心房,大口喘气,看着逐渐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眼角竟然流出液体,抹去那不经意流出的温热,也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这两年,他想过各种杀死符景升的手段,却在看到梅茹仙幸福的笑容时,积压在心头的恨如冬雪消逝,对符景升生不出一丝恨意,心里只有怨,怨的是自己。

他今天会沦落成乞丐受这样的痛苦是咎由自取,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一个贪字让他们一家万劫不复,都是他们的错,直到失去了一切他才明白,可惜已经太晚。

翟楠生勾起嘴角大声地笑起来,仰颈笑得疯狂而绝望,眼眶含泪,看着飘着细雪的天空,为什么他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以前错得有多离谱,只想着要抢走别人手上的东西,却忘了自己所拥有的?如果时光能重来,他定跟符景升成为最好的兄弟,成为他的左右手,而不是个觊觎他一切的白眼狼……可是迟了,这觉悟太迟了……

忽然间,他的面前出现一双绣着梅花的绣花鞋,有人驻足在他用来乞讨的碗前,久久不肯离去。

他缩了缩脖子,微侧着颈抬头望向这双绣花鞋的主人,一看,整个人愣住,随即一阵羞愧,连忙低下头。

梅茹仙蹲了下来,温和地问着,“什么时候回到京城的?我跟景升找了你两年,鲁妃一年前被打入冷宫后,鲁家也跟着倒了,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在京城里待着。”

他撇过脸不去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掉下眼泪。当年她是最无辜的人,他却丧心病狂地伙同鲁壑绑架她,差点毁了她的清白,他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符景升将自己身上的银狐大氅月兑下,罜在他身上,“表哥,祖父跟爹已经原谅你跟姑母、姑父了,跟我们回去吧。”

翟楠生紧拽着披在他身上的大氅,又惭愧又羞耻,用力摇头,“不,这一切都是我们应得的,我要还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就不会跟你回去!”

“表哥,怎么说——”

梅茹仙按住符景升的手,示竟符景升不要再劝他,将她的衰神荷包塞到翟楠生手中,“翟楠生,我已经嫁给景升了,他称你表哥,我也一样跟着他这样称呼你。表哥,这里是一点银子,还有一张房契,这可不是在施舍你,而是我跟景升借给你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见到当年我认识的那个风华绝代、嘴贱得无人可比的翟大少,我看好你,相信你!”

在她的手按到翟楠生的手背时,下在他身上的诅咒像电流一样,源源不绝窜进她的衰神荷包里。

方才在符景升劝他的同时,她已在口中默念着咒语,解除当年对他下的诅咒,因此现在只要将衰神荷包贴在翟楠生手上,那些诅咒马上就能被收回。

直到所有的衰运诅咒收得一干二净时,她才松开他的手,故意惊呼了声,“唉呀,我拿错了,两个荷包长得一样。”她赶紧将衰神荷包收到衣袖里,然后将另一个装着银两的荷包塞到他手中,“这个才是,你收好。”

“表哥,不要让我跟景升失望唷。”她起身主动牵起符景升的手,并朝翟楠生挥了挥手。

翟楠生握紧手中的荷包,在心里对她许下承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六十年后。

天庭,首座上仙正与每隔两年来访一次的好友海外散仙逍遥子在下棋,两人的棋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常常无法分出高下,可今天首座上仙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不停往凡间望去。

逍遥子在棋盘下落下一枚黑子,将几枚白子收入自己的白玉钵中后,才问:“首座,你今日是怎么了?心神不宁,有什么烦恼之事吗?”

首座上仙猛然回神,抚着胡须摇头,笑了笑,“没什么,我是高兴才忍不住多看凡间两眼。”

“唷,是为了福神跟小哀神的事情吗?”

“我心里的想法总是瞒不过你啊。”首座上仙仰颈朗声一笑。

“算算,他们两人今天也该返回天庭了,为了人情,这几年可真苦了你。”逍遥子笑道。

“唉,没法子,这人情不还,搁在心里难受,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自然……”

逍遥子忍不住摇头,“福神追妻还真是一波三折,连我们这些旁人看了都替他捏把冷汗。”

“可不是,幸亏当年你提醒我,说让他们下凡历练说不定就能开花结果,要不以福神那性子,小衰神迟早被灾神给追走,不出奇招还真不行。”

“就是,不给福神找一个合适的环境让他追妻,这事还真不好办,只能趁机把他们两人,顺便连灾神这个搅屎棍一起踢下凡,看看他们两人的感情是否能禁得起考验,能否修成正果。”

首座上仙叹口气,“要是不能就白走这一遭了。”

“是啊,小衰神人缘这么好,仙界又到处是温柔美男,小衰神怎么看得上臭脸福神,别说灾神,随便一个男神都能把她追走,不出奇招还真不行。”

“为了这件事,我都急得白了两拫黑发,他们回归仙界时,得让两人好好赔偿我才成。”

“还好担心是多余的,瞧他们在凡间恩恩爱爱,更是生同衾,死同棺,相信回到仙界也会是人人钦羡的一对神仙眷侣。”

逍遥子一边顺着白须一边点头。

守卫森严的南天门外,站着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头戴金冠的上仙福神。他内心有些焦急,频频往地府看去,担心他挚爱的女人会被留在地府。

仙界有规定,不管是哪个级别的仙人,哪怕是玉皇大帝下凡历劫转世为人,死后灵魂定要前往地府报到,才能再回归原本的仙位或是升级,即使是小衰神这一种直接附身借尸还魂的,一样要到地府报到。

他与小衰神到地府后就被迫分开,现在他已回到仙界,她为何还未上来?千万别跟他说她必须再次打入轮回,那他绝对会翻了首座上仙的殿宇,再陪小衰神一同轮回转世。

半天过去,焦躁的福神愈来愈不安,心下做了最坏的打算,转身往南天门走去,准备回仙界直接拽着首座上仙到地府要人,如若首座上仙不肯帮这忙,他就毁了首座上仙的宫殿再下地府找妻子。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你要去哪里?不是说好了一起回仙庭吗,你竟然丢下我!”

他脚下一顿,转身惊喜地抱住小衰神,“我以为你被扣在地府,准备去找首座上仙下地府救你!”

“我被灾神拖住了。”她皱眉说着。

“灾神?”他好看的眉头瞬间打了个大结。

她点头,“他扯着我跟我算被我踹下凡前的诅咒,所以我才让你等这么久。”

灾神也寿终正寝了,怎么没有看到他?见福神左右张望找着灾神,小衰神无奈地叹口气,“别找了,因为他在凡间曾经害过你我,虽然事后反悔且做了许多功德,但还是无法弥补他曾经犯下的罪恶,因此要重新轮回一次。”

听到这消息,福神的心情顿时好转,“这样最好。”如果能多转世几次他更高兴,这样就没有仙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他抢妻子了。

她瞋了她一眼,食指戳戳他的胸口,“你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肚鸡肠!”

福神轻笑,将她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手心里,把她搂进怀中,“你是我的,数百年的漫长等待,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与你开花结果……”

她漾着迷人的笑容望着他,食指点着他的胸口,“福神,你知道吗,凡间有一句有关承诺的句子,我是从其他仙子那里听来的,我觉得这也是我心里所想的,你要听吗?”

福神点头。

“那句子是这样的,有一种誓言天长地久;有一种承诺不离不弃,有一种牵手白头偕老,而我愿意与你一起牵到天长地久,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福神感动地将她紧圈在自己怀中,勾起她的下颚,落下深情缠绵的一吻,“我亦如此,与你相知相守直到天荒地老……”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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