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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妻医贵夫(上) 第十六章 湖心求婚

作者:莳萝

这话一出,几个按捺不住的千金们几乎要冲上去扯了虞婧的脸,却在几只手已经快抓到她脸上时,船舱入口传来一记拔尖的公鸡怒喝声——

“你们在做什么?”

这群几乎要扑到虞婧脸上的贵女们纷纷瑟缩着身子,恭敬的喊着,“见过宸王殿下、海瑞公公。”

“你们想造反啊,虞姑娘是你们可以碰的吗?”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海瑞公公,挥动着手中拂尘,莲花指指着那一群贵女。

玄墨对着海瑞公公使了眼色,示意他先不要急着质问,自个儿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群女人张牙舞爪围剿虞婧的画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虞婧马上起身,一把圈着他的手臂,委屈的告状,“表哥,你得为我作主!”顺手指着那几个骂他的女人。“她们骂我是狐媚子,贱蹄子,野女人!”

“她们为什么骂你这么难以入耳的话?”玄墨轻声问着虞婧。

“不……宸王殿下,这一切都是误会……”几名贵女焦急地为自己开月兑。

“是啊,误会误会,我们不知道她是宸王殿下的表妹……”

这太后何时有这么一位外甥侄女,她们怎么都不知道,这会儿被她给坑了,真是冤啊,这一群被玄墨瞪过的贵女们一个个是急得差点腿软。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我说这玉佩是表哥给的,她们就说我是小偷,偷了表哥的东西。

“我说所谓王子配公主,少爷配小姐,歪嘴配斗鸡眼,表哥自然配表妹,她们就骂我狐媚子、贱蹄子、野女人。”虞婧故意将那些骂人的话再说一遍。

玄墨眉宇拧起一股风暴,扫了那几个女人,眼神冷得让在场的几个人是吓得全身打颤。

“表哥,你说我有说错吗?表哥配表妹天经地义,不是吗?”她扯了扯玄墨的衣袖。“我收了表哥的玉佩又怎么着,当表妹的难道没那资格?”

玄墨点头,“婧儿,你没资格谁还有资格,表哥的玉佩你就安心收好,你的委屈表哥会为你追讨。”有这自己送上门可以正大光明将她收在他羽翼之下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表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那你一定得为我作主啊!”

“放心,表哥会为你作主的。”玄墨嘴角隐隐微勾,心下暗忖:傻女人,自己亲口说的,表哥配表妹天经地义,这下你逃不掉了。

“嗯,就交给表哥为我讨公道了。”玄墨这个半路认的“表哥”真是好用,虞婧赶忙用力点头。

这下那群贵女们个个浑身发软、双脚直抖,宸王生气了,一会儿她们不知道会怎么凄惨……

玄墨森寒语气冷冽如冰碴,“护国公的嫡长女,礼部尚书的二千金,威武侯的三小姐,太传的二千金……你们这几位小姐的教养可真好,市井里泼妇骂街的话骂得可真顺口。海瑞公公,辱骂皇亲国戚该当何罪?你去把她们的父兄找来,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导的。”

“是,老奴这就去办。”海瑞公公随即让自己身后的那些小太监去把这些女人的父兄给找来。

“宸王殿下,我们错了,请原谅我们。”几个贵女吓得腿软,跪在地上求他放过自己。

玄墨懒得理这些女人,拉着虞婧便往船舱外头走去,“婧儿,跟表哥过去,皇上要见你。

海瑞公公,这里交给你处理,该怎么处理不需要本王教你吧!”

“宸王殿下请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一出,那些贵女们更是哭得凄凄惨惨。

海瑞公公扫了眼那群跪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不长眼的千金们,心底冷哼了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找死就不会死。

这宸王可是护犊子的主,得罪宸王谁也别想安生,还得罪宸王心尖上的人,你们这群没见识的女人,这回不死也得剥层皮。

玄墨将虞婧带到皇帝跟皇后休憩的船舱,虞婧飞快瞄了眼,里头只有皇帝跟皇后两人,还有两名小太监,看来这两位大人物是私下召见她,屏退了闲杂人等。

“民女见过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虞婧跪趴在地上,学着古装剧的动作问安。

“虞姑娘,起来回话吧。”皇帝抬手示意,语调温和。

“是,谢皇上,皇后。”虞婧又一叩首谢恩,这才站起身。

“来人,赐座。”

小太监即刻搬来一张圆凳子让虞婧坐下,被皇帝赐座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虞婧也不矫情,赶紧坐下。

“虞姑娘,你的义举朕都听宸王说了,不仅医术高超,更难得是你年记轻轻如此深明大义,救了宸王一命,更救了朕的许多黎民百姓。

“你不顾自身安危帮宸王完成使命,甚至不畏艰难将圣物平安送到京城,你立了这么多人功,却不愿意朕在朝堂上褒奖你,这让朕过意不去,你说朕该奖赏你什么?”

今天正好有这难得的出宫机会,他便让宸王带她上画舫,让他这皇帝见见这名掳获皇弟,让他动了想婚念头的女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皇上,民女只是做自己本分该做的事情,如果皇上真要给民女奖赏,就请皇上给我当初那些买药材的银两,让民女回去翻修房子,民女不能一直寄住在宸王府里,这样会害宸王被人背后非议的。”虞婧赶紧跪下说道。

“咦,那你当初救下宸王之时,不也让宸王在你的院子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别人非议?”皇帝有些好奇问着。

他这皇帝还是第一次听到立了大功,却什么奖赏也不要,只要求把买药银两如数还给她,这女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回皇上,民女只是一名孤女,无父无母,也没什么亲朋好友,没人会来管民女闲事,再说,民女是大夫,医治病患收留病患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也不怕人非议。”

皇帝顺了顺胡子,看了眼皇后,很满意虞婧的说法。“皇后,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皇上,依臣妾之见,不如封虞姑娘为县主,赐她黄金万两,一座宅子,奴仆等等。”皇后含笑提出自己的看法,“既然虞姑娘是个孤女,想必也无婚配,皇上不如再为她寻一门好亲事。皇上,您看臣妾这建议如何?”

“皇上,皇后的好意民女心领,这些恩赐万万不能,民女只是做一个子民该做的事情。”

给她房子、金子这些倒还好,要给她赐婚,她是万万不能要,她宁愿牺牲房子、金子,也不要跟一个不爱的人跟他共度一生,在现代嫁错了还可以离婚,在古代想要离婚可是难上加难,更别提御赐的姻缘了。

“虞婧,这事就这么定了,这是你应得的,你也别推辞,朕就封你为明仪县主,赏黄金万两、一座宅子,赐婚……这一时之间朕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好人选,皇后你说呢?”

不要啊,皇帝老大,拜托您千万别给我赐婚啊……虞婧在心头对着皇帝做着无声的呐喊。

“皇上,这明仪县主跟宸王可是有共患难之情,更有救命之恩,他们两人的情谊可不同旁人,而且宸王年纪也不小了,您可不能再放任他这样胡闹不肯点头娶妃,不如就为他们两人指婚吧!”皇后跟皇帝一搭一唱的,掩唇一笑,指着玄墨,而后捣着唇在皇帝耳边说着耳语,“况且……”

皇帝一听,朗笑一声,拍了下自己大腿,“哈、哈、哈,朕还真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失了这么一个表妹。

“不错,的确,表哥配表妹也是天经地义,不过朕已经有皇后你了,这个表妹就让她嫁给宸王,相信皇弟会好好对待表妹的。”

虞婧下巴掉下,双眼大瞠,嘴角严重抽搐,整个人瘫坐在船板上,这是现世报吗?那也报应得太快了吧……

她都还没来得及从这现世报的震撼中回神,还来不及开口反对,便听到隔壁船舱传来尖叫,一阵急促的跑步声连同焦急的传报声传来——

“皇上,皇后,不好了,小皇子乱抓东西吃被噎到……现在整个人脸色发黑……”

什么?!皇帝跟皇后衣袍一撩,马上赶往隔壁船舱,跪坐在船板上的虞婧也顾不得这桩赐婚要怎么办,也赶紧起身,跟着玄墨一起过去。

隔壁船舱里,只见一群人围着小皇子,几名御医围正撑开小皇子的嘴,试图将他嘴里的东西挖出来。

虞婧一看连忙大吼,用力推开挡住的人群。“住手!你们不可以这样子做,这样反而会害了小皇子!”

太医院院使符凌随即怒斥她,“小皇子生命危急,御医们正在抢救,不懂医术的人不要干扰御医们的急救!”

“庸医!”虞婧怒喝回去,心急的一把推开那个手伸进小皇子嘴里的御医,“你们这急救方法不对,会害死小皇子的,就算救醒,也有可能成为痴儿!”

虞婧不顾所有人间雷大惊的神色,一把抢过脸色发黑哭不出声音的小皇子,火速将他翻过身。

“你胡扯什么,还不快把小皇子放下!”符凌大喝道。

虞婧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动作飞快的将小皇子放在自己手臂上,让他**抬高,脸朝下,撑住他的肩膀,虎口托住他的下巴,另一手的手掌心拱起,快速用力拍击小皇子后背肩胛骨中间,约莫拍到第三下时,一颗葡萄自小皇子口中掉落,滚到一旁皇帝的脚边。

“哇!”这颗葡萄一掉出来,脸色已经发黑的小皇子瞬间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来,哭声响彻整个船舱。

这道哭声让所有人瞬间松了口气。

“好了,没事了。”虞婧将脸色慢慢转为赤红的小皇子翻身过来,交给心疼得不得了、抢着抱过小皇子的皇后。

虞婧低下头喘口气,眼角余光瞄着那颗滚到皇帝脚边的葡萄,心口一提,猛然惊觉自己有可能打了未来的皇帝!

没有经过皇帝皇后允许,这样对小皇子进行急救,就算她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连忙跪到皇上面前请罪。

“事出紧急,民女莽撞,惊扰了皇上跟皇后,未经皇上跟皇后同意私自拍打太子,还请皇上跟皇后恕罪。”

“你何罪之有,要不是你出手抢救小皇子,小皇子现在恐怕已无救了,快快起来。”皇帝不想追究她的不敬行为,摆手示意她起身后,担心的凑过去看着依旧嚎啕大哭的小儿子。

“谢皇上、皇后开恩。”虞婧磕头谢恩后起身。

虞婧抡着衣袖檫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渍,瞄了眼围着小皇子跟皇帝、皇后的那一大群人,喘口大气,浑身有些虚软的往船舱外走去。

她并不担心因受到惊吓现在正在嚎哭的小皇子情况,有御医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脚软的扶着船壁走出船舱,这才发现画舫正在回航。这样正好,等画舫一靠岸,她就要第一个冲下画舫,远离玄墨才成。

希望皇帝跟皇后被小皇子那么一吓,会忘了他们刚才给她赐婚的那回事,身分、黄金、宅子都不用给也没关系。

嫁给玄墨听起来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宸王的身分,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饭,玄墨贵为王爷,怎么可能只娶她一个老婆,她才不要跟别的女人共享老公!

只是她想要安静的偷偷溜走,有人却不让她如愿,百里少渊高举着手大声喊她。“虞姑娘,你跑到那里去做什么?这时候船正在靠岸,你别站在哪里,小心被碰撞到跌倒。”

虞婧真的很想月兑下脚上的绣花鞋塞进百里少渊的嘴里,正想反吼回去要他安静,别那么大声,整艘画舫突然一个剧烈摇晃,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倒去,不意撞进一个熟悉温暖的胸怀之中——

“小心。”

刚被皇帝跟皇后乱点鸳鸯谱的虞婧,现在看玄墨是怎么看怎么怪,没好气的推开他。

只是这才刚推开他,她整个人又因画舫靠到岸边时产生剧烈晃动,摇摇晃晃的又撞进他怀中。

“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站都站不稳,是不是晕船了?”他索性将她圈回自己臂弯之中。

“我没晕船,我是被自己方才没有经过皇帝允许,用那方式对小皇子进行急救,可能导致自己脑袋可能要搬家这事给吓得现在还腿软着。”她摇头推开他,找了个借口。

“皇上跟皇后没有你想象的那般不近人情。”

“最高权力统治者的心思永远是让人捉模不定的,况且我又是第一次见到皇帝,自然会感到恐惧。”她脚步慌乱地走向甲板。“船停好了,我要下船了,别拦我。”

她得赶紧下船,打包好行李,离开宸王府才成,再不走就会被人把她跟玄墨绑在一起。

“瞧你走得摇摇晃晃的,不怕掉进湖里?”玄墨索性将她一把抱起,步下画舫。

“玄墨,等我!”百里少渊挥手追了过来。“我还要请教虞姑娘,方才用的是什么方法救小皇子的……”

玄墨大庭广众毫不避嫌的抱着她走下画舫,将众人都吓傻了,误以为自己看错,一向不近的宸王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一名女子离开,还有,那女子究竟是谁?

夜深沉,虞婧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怎么样都睡不着,翻过身又叹了口长气,看着窗棂外高挂的那轮皎洁明月。

今天没有机会溜走,明天……她决定了,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宸王府!

继续住下去,就真的会被贴上宸王的标签了,要被硬逼着上花轿,现在她只能祈求皇帝皇后忘了自己今天在画舫里说的事情。

玄墨是个好男人、好朋友,但绝对不是她的良配,因此她不能同意这桩赐婚。

门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叩叩”敲门声,“婧儿,我有些事想与你谈谈,你可以开门吗?”

三更半夜的找她谈什么?不成,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她索性拉上棉被,装死。

半晌后,那敲门声戛然而止,虞婧自棉被里探出头来,重重的喘了口气,“呼——”

这一口气还没吐完,便见到眼前有一双含笑明亮黑眸正直勾勾的瞅着自己,害她差点被嘴里那口气给呛着。

“咳、咳,玄墨你怎么进来的?”窗子是紧闭的,屋顶每一片瓦片都是完整的。

“别看了,我是从门口正大光明进来的,你房间的门闩我用匕首一挑就进来了。”

她干笑两声。“呵呵,是吗……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失眠睡不着,你跟我去个地方吧。”他也不等她同意,连人带着棉被的将她抱起,往屋外走去。

“喂,玄墨,你好歹让我我换件衣服啊!”

“不需要,这么晚了,除了本王外,没有人会看见的。”

“玄墨,你究竟是要抱我去哪里?”连鞋都不让她穿,是怕她逃跑吗?

他扯出一抹醉惑人心的性感笑容,故作神秘。“到了你就知道。”

他怎么也不肯说出要带她去哪里,她只好闭上嘴保持沉默。

愈走感觉愈冷,虞婧将被子拉紧了些,隐约感觉阵阵冻人寒风迎面扑来,她转过头拧着眉头,看到了王府里那座造景十分优美的湖泊。

“玄墨,你大半夜抱我来这里,是想把我淹死吗?”她惊悚的问着。

该不会她今天做了大逆不道殴打小皇子的事,皇上回宫后越想越生气,下了密旨要玄墨暗中解决她?

“婧儿,你脑袋瓜里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玄墨沉笑一声。

他抱着她坐上湖边的小舟上,将灯笼挂在船尾,拉好她身上的棉被,拿起划桨将小舟划向湖心。

夜晚游湖倒也是有一番风情,只是冷了点,不过显然玄墨早有准备,小舟上备有暖炉,驱散不少寒意。

看着湖底那轮与天上明月相互辉映的倒影,虞婧感觉十分浪漫,尤其眼前划船的船夫还是个赏心悦目的美男。

玄墨在心底轻笑了声,这小女人虽然闪躲得很快,但她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她偷瞄他时,流光闪动的晶亮眼眸里凝着一丝迷恋的模样。

他知道,她心里有他,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何她想拒绝他?

今天在回程的马车里,她欲言又止的想向让他去拒绝皇上赐婚这事,但碍于百里少渊也在马车内,直问她是用什么手法救小皇子,才让她暂时将这事压下。

“到了。”玄风将小舟停在湖心,收起划桨。

“到了?”她眨着眼不解的看着他,他把小舟停在湖心究竟要做什么?

“你低头看看湖底。”他指着湖底。

顺着他的手指往湖底望去,发现湖面下竟然一闪一闪的散发出璀灿的萤光,她睁大眼不可置信的道:“这……湖面下为什么会有那些一闪一闪的珠子……那是什么?”

“夜明珠。”

“夜明珠?!”她愕然的惊呼一声。

“这些夜明珠是安放在莹晶石上,透过莹晶石,它的光亮会扩散放大,因此即使是在幽暗的湖底也能看得到它的光芒。”

“你把夜明珠放在湖底!”老天,这夜明珠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这家伙太败家了!

还有,那什么莹晶石一听就知道是很贵的东西,也让他拿来这样乱用,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你瞧着湖心中央,看瞧到什么?”

她往下一看,水面下像是有朵徐徐绽放盛开娇艳的芙蓉花,散放着艳红色的荧惑光芒,她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这……好美啊……”

“想要吗?”

“可以吗?”她两眼直盯着湖面下那朵由莹晶石雕刻而成的芙蓉花。

他解开衣袍,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扑通跳下水。

“玄墨,不要下水,夜深现在又是大冬天,你身体才康复没多久,不能这样折腾……-陕上来!”她赶忙对着湖底的他大喊。“玄墨!”

这家伙,明天早上让人打捞上来不就行了,这样亲自跳下水去捞那朵芙蓉花做什么,要是他又发生什么意外,那不叫她心疼死吗?

玄墨人很快自湖底上来,撑着船沿跳进小舟里。

“喏,看看,喜欢吗?”

他将那朵发光的芙蓉花交给她,可虞婧根本连看不看地直接无视,拉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将湿答答的他也包在一起。

“你疯了吗?这种天气又是半夜的你跳湖,你知不知道湖水有多冰冷,就算是身体十分强健的男子也会受不了,更何况你身体才刚复原多久,这样很容易落下病谤。”她抡着中衣袖子,一面替他檫拭脸上跟头上湿发滴下的水渍,一面叨叨数落着他。

玄墨静静地看着她,任由他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溃。

“让人明天打捞不行吗?难道就得非要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跳下去捞?”她扯扯他的耳垂,生气质问。

她这样关心他的模样让他的心都软了,拿过这朵泛着红色光芒的芙蓉花,他道:“看看,喜不喜欢?”

就算她再生气他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可是一想到是因为她才跳下湖的,她心顿时软了,气也消了,接过那朵芙蓉花。

这一细瞧,虞婧不禁对这巧夺天工雕工叹为观止,惊艳道:“好美啊……”

“婧儿,这朵芙蓉花还有个小机关,你托着花底向右转。”

她按着他说的向右一转,只见花苞徐徐打开,里面赫然出现是一枚有如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指。

这一刻,虞婧真的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不知该说什么,任何词汇都形容不出她现在心情,惊喜和迷惘交加。

玄墨拿过戒指,单膝下跪,握着她的双手,诚挚地对她说:“婧儿,嫁给我。”

他……这是在跟她求婚吗?

虞婧眼眶红了,她真的很感动,想拒绝也无法真的狠下心摇头,只是想点头也很犹豫。

“婧儿,嫁给我。”他又说了一次。

“你在做什么啊,你不知道很冷吗?”她将棉被翻面,用干的那一面包着两人,藉着这些举动,逃避他的求婚。

“婧儿,你在怕什么?或者是逃避什么?”他凝满情感的黑眸直勾勾锁着她逃避的眼神。

她摇头,“我没有怕什么,也没有逃避什么。”看着他执拗非逼出一个答案的目光,她咬了咬唇,小声的问着,“玄墨,我们不能当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好朋友吗?”

“什么友达以上,恋人未满?I他模着她带着一抹愁色的脸蛋问道。

“就是比一般好朋友更好的好朋友,但却不是情侣或是夫妻关系。”

“为何?婧儿,我感觉得到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人关系只局限于是朋友?”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逃避不了,虞婧咬咬牙,把自己的顾虑道出,“是你的身分。”

“身分?”难道她认为他宸王的身分配不上她?

“玄墨,你知道我是孤儿。”不只是说原主符蓉,上一世在现代时也是。

看着玄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将自己的前世与符蓉的遭遇融合,缓缓道出。

“可是我很幸运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他们让我叫他们爷爷、女乃女乃,让我体会到家的温暖,他们一点一滴教会我医术。

“爷爷跟女乃女乃感情很好,即使女乃女乃没有为爷爷生下一儿半女,爷爷还是疼女乃女乃一如往昔,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插足他们之间,破坏他们的感情,两人到老依旧相知相伴。

“你知道吗?他们到七十好几了,感情还是非常好,不管做什么事总是手牵着手一起出门,有时我都觉得他们这对老人放闪得太过分。我羡慕他们那纯粹没有任何杂质的爱情,在感情的世界里就就只有彼此,我向往那样的感情。”

她一口气将话说完,也不管说的词汇玄墨听不听得懂,深吸口气后,她定定看着玄墨,将自己心底最无法接受他的理由缓缓说出。“你是王爷,生来就是能三妻四妾的富贵命,不可能只跟我相知相惜,牵手到老。”

她遗憾的说着,“玄墨,在感情的世界里我的心眼很小,我做不到大度,我不可能答应与别的女人共享你,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也不可能因为喜欢你就妥协,日后委屈了自己的感情,同意你迎进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呜、呜、呜,这鸽子蛋就这样拒绝,她的心好疼,拒绝了玄墨这个天菜级男人的求婚,她更是心痛。

“你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沉重点头,“是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玄墨撩开垂落额前湿发,如释重负的吁口气,再次问道:“婧儿,你想要纯粹的爱情,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她神色愁郁的咬着下唇点头。“玄墨,你是这世上除了爷爷女乃女乃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骗你。”

他捧着她的脸,低下头轻吮着已经快被她自己咬破的唇瓣。“正好我们两人的想法相同,这一点根本不成问题。婧儿,你可以放心点头的答应嫁给我,除了你,我不会再迎娶其他女子入门。”

虞睛怔愣地看着他,空口说白话,他是骗她的吧?!

看着她不信的表情,玄墨将她冰冷的身子搂进怀中,下颚抵在她头上问道:“婧儿,你以为我为何到了二十五岁还不肯成亲?”

她眨着冒着问号的翦水秋眸,“我怎么会知道。”

是啊,像玄墨这种品种优良、外貌出色的王爷,肯定有一大堆女人抢着要嫁他,他怎么还会到了二十五岁未成亲?

“本王身体健康并无隐疾,长得也还算差强人意,容貌在京城里的美男子前十名排还是排得上号的,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我至今未婚?”

虞婧眼尾抖了抖,暗忖——辰王,您还真是客气谦虚了,您这长相别说在京城,就算是全白泽国,你说你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要不然你那天涯四美位居榜首的封号哪里来的?要不然当初黄茹玉看到脸那么黑的你,怎么仍是一见就钟情?

虞婧忍不住脑洞大开,“你到现在未婚,是有些奇怪,除非……”一张脸孔窜进脑海,她诧异地惊呼一声,“你喜欢的是男人!你喜欢百里少渊,你们两个是真爱!”

玄墨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在她耳边怒喝,“婧儿,我与少渊只有兄弟情谊,其他的感情全部没有,你的脑袋瓜子里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本王丢掉!”

“这又不是丢脸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力,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罪过……”

即使是半夜,照明不太充足,但她还是看得出他那张俊脸已经乌云密布,头顶有打雷闪电征兆,她心虚的扯了扯嘴角,改口道:“那你说,为什么你二十五岁了还不成亲?”

玄墨目光幽远的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本王及冠之时,父皇许了我一个能力所及的心愿,我便同父皇求得一道圣旨,日后婚姻自主,任何人不得干预,即便是皇上,本王的宸王妃必须是我亲自挑选,而这人必须是我所爱之人,不论身分贵贱。”

因为看厌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他向父皇求了这道圣旨,现在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当日的睿智。

她瞪大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的假的?”

“圣旨还在本王书房里稳妥的收藏着,婧儿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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