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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行天下 第八章 终究是他的女人

作者:浅草茉莉

曾子昂刚下朝,没想到有人立刻上前襄报——“陛下,有人在宫门外闹事。”

他眉头一皱,不用开口,王伟已经先问——“谁这么大胆?”

“这人是……”

王伟斥道:“你这奴才吞吐什么?有话还不说!”

“闹事的人是、是益王世子。”

曾子昂诧异地问:“俊章?他闹腾什么?”

“世子……世子吵着请求陛下赐死。”

曾子昂更加惊愕,“赐死?何故?”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

他吩咐道:“王伟,你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遵旨。”王伟领命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可脸色着实怪异。

曾子昂问:“何故求死?”

“是这样的,稍早时,燕都首富的三子苏志清率众去国相府哭求莫小姐下嫁,莫小姐回说有皇令在身,只能进驸马府做妾,伺候驸马与公主,那苏志清听了在门前哭了半个时辰,吵着要私奔。

“莫小姐道,若谁敢到宫门前求得陛下解除她嫁进驸马府的命令,那她就嫁给这个人,苏志清为证明自己爱莫小姐的决心,不怕死的要到宫门前求死,请陛下成全他们两人——”

听到这,曾子昂糊涂了,“等等,怎么突然冒一个苏志清出来?这小子与莫亮珍只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何时爱慕她,还要求私奔?而这又关俊章什么事?”

莫亮珍经常与苏志清厮混,这事多少惹他不快,他让马松去查他俩是什么交情,确定两人只有朋友之谊,没有男女之爱,他这才没多说什么,由他们去揽和,可这会唱的是什么戏,那苏志清居然想私奔?还有,来求死的不是应该是苏志清吗,怎么变成自己的侄子了?王伟见他没了耐性,赶紧再道:“陛下别急,容奴才一一禀来。世子本就爱慕莫小姐,听闻苏志清有胆子去国相府示爱,还不要命的真要到宫门前求死,认为苏志清都不怕死了,自己又有何惧,且莫小姐既承诺谁能帮她解除皇令就嫁谁,当下世子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了,至于那苏志清,半路上马车撞上了桥墩,人摔到车外,昏死过去,没能到宫门来……”

曾子昂听完面容铁青,已然知晓莫亮珍耍什么花招了,“这诡计多端的女人是故意让苏志清去闹,引俊章那傻小子出来替死,俊章乃世子,再怎么闹,朕也不可能杀他,可若那小子真的寻死寻活起来,朕也得让步,收回对莫亮珍的成命,让她不用去驸马府做妾。”

“莫小姐这招可真高明啊!”王伟忍不住称赞,不过这一赞立刻惹来曾子昂狠视,他马上缩了脖子认错,“奴才该死,那莫小姐实在不应该,竟敢设计世子干糊涂事!不过世子这样闹,陛下打算如何?这就妥协了吗?”他之前与马大人走得近,果然受了影响,这舌头也不可靠了。

曾子昂怒道:“哼,妥协?朕哪能任那女子摆布?去,让益王将世子带回去,若益王管不住儿子,就请母后出面教训。”

“这……奴才方才去见过世子,他这回像是铁了心,非要娶莫小姐不可,奴才就怕益下殿下或太后娘娘都没办法让他走——啊,陛下,您这是要上哪去?”王伟说到一半,发现曾子昂已经往宫门走去,忙追上去,边追边问:“陛下这是要亲自去劝世子?”

“那小子是个蠢蛋,劝什么,朕要出宫去。”

“出宫?您该不会是要——”

“没错,朕找那女人算帐去!”

莫亮珍又被绑了,绑到了曾子昂的别院。

别院靠溪而筑,此刻两人就站在水岸边对峙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王伟候在一旁,紧张得满头大汗,一再试图缓解紧绷的气氛——“这个……站着太累,奴才请人搬椅子过来……”

“奴才去准备一些茶点……”

“还是奴才给二位削水果……”

“要不然——唉,陛下、莫小姐,您二人再不说话,天都要黑了。”王伟万般无奈的提醒。

“啰嗦,滚!”曾子昂大喝。

“太吵,滚!”莫亮珍暴吼。

两人终于有回应了,但也让王伟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只剩他们两人之后,莫亮珍用手指戳了戳曾子昂的肩头。

他背脊一凛,绷紧了下颚,“你好大的胆子,敢触碰龙体。”

“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在您面前闯过不少祸,连咬都咬过了,敢问这么戳一戳算是个事儿吗?”瞧这话何止嚣张,简直狷狂。

“莫亮珍,而今不比从前,朕对你已经没有了怜香惜玉之情。”他故作冷淡的告诉她。她气怒的说:“是吗,所以要羞辱我,将我送去驸马府?”

他唇角噙着可恶的笑,“正是。”

“世子应该还在宫门前闹吧,身为皇叔,陛下不会置之不理吧?”她敛起怒气,冷笑道。

“他的死活自有太后跟益王去担忧,朕愁什么?”

“他可是陛下唯一的侄子,您真能狠得下心不管?”

他撇唇嗤笑,“莫亮珍,你真以为利用一个孩子就能让朕收回成命?”

她当然没把握,可她无法可想,只能用这招了。她道:“若真要小女子嫁给论远仪,小女子情愿嫁益王世子。”

曾子昂勃然大怒,“你情愿要个孩子做丈夫,也没想过来求朕!”

“小女子素行不良、名声极差,配不上陛下,哪里敢求陛下什么。”

“住口!”

“陛下未免霸道,是您问小女子,小女子回答,这也不行吗?世子对小女子一往情深,不嫌小女子年纪大,小女子很感激,他日若有机会嫁与世子,还得喊您一声皇叔,希望您能早日习惯。”她管不住嘴巴,存心激怒他。

曾子昂真的怒了,而且这一怒不可收拾,他捏住她的下巴,带着凶狠的意味,低头就吻下来。

这次不像上次她突然被吻那般不知所措,当被粗暴地吻住后,莫亮珍马上开始反击,不客气的朝他胸膛捶去。

他立即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压得她生疼。

“您放开我,不——啊!”

莫亮珍正想狼狼推开他,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起跌入溪中。

她不谙水性,当下灌了好几口水,恐惧袭来,她顿时想起多年前自己与爹娘一起落入湖中的情景——水中的爹一手抱住自己,一手托住娘,挣扎地要游上岸,忽然几道黑影窜出来,在她还没理解是怎么回事时,爹娘已在她面前沉入湖底,而自己小肮一阵剧痛,鲜血瞬间在水中扩散,布满她四周……

“爹、娘,你们别沉、别沉……珍儿好痛……好痛……”她大喊,水不断呛进喉昽,她痛苦极了,以为自己就要沉入水底,忽然间,她感到腰间一紧,有人抱住她,她拚命挣扎,“不要,咳咳……不要杀我!”

“莫亮珍,是朕。”曾子昂抱着她在水中载浮载沉,并大声想唤醒彷佛陷入梦魇、意识不清的她。

她倏然睁开眼,发现抱着她的人是他,瞬间从多年前的恶梦中醒过来,然而梦魇虽过去,她也快没气息了。八岁那年没和爹娘一起死在湖底,没想到却要在这时丧命……

“放……开我吧……”她想念爹娘,觉得疲累,想去找他们了。

“你说什么蠢话!”他将她抱得更紧。

“我其实早该死的……早该死……”

“没朕允许,你死什么?”

她整个人恍惚迷离,忽然觉得这份霸道好令人安心,不自觉地紧搂他的脖子,蓦地,她的唇被覆住,他的舌尖挤进她口内激烈的翻搅,下一刻,他的唇离开她,开始带着她往岸边游,把她用力捧出水面,她终于可以安心呼吸,但才喘上一口,更猛烈的吻朝她袭来,他乂吻了一下才游回岸上。

上岸后,他紧紧抱住她,“莫亮珍,你不可以离开朕。”

“我不受教,您何必要我……我只会毁了您的盛名——”她话还没说完,他寒冷的双唇再次凶残地激吻她。

随着浓厚的男性气息自口腔而入,她眼前一阵晕眩,似乎明白此刻的他想做什么,不禁惶恐,“陛下若娶了小女子,会后悔的……”

他口气依旧决断,“朕从不做后悔的事!”

“您不知道,小女子不能……”

“不能什么?”

“不能——”不能生儿育女!然而这话她说不出口,只咬牙道:“小女子配不上您。”

他狂躁蛮横的说:“莫亮珍,朕不在乎你那些败德乱纪的破名声,你要不就说出一些能让朕真正放弃的理由,否则朕此刻就会要了你!”这次落水让他认清自己的心,他害怕她会离去,不愿等到时才悔恨,一定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晶莹的泪珠悄然自她眼眶滚落,半晌后,她咬牙道:“陛下若真不后悔,那小女子又有什么好犹豫的?横竖自己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任何人,所以跟了陛下也没什么不好,就算不进宫,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没正式名分就不必有生子压力,更不用在意您今晚又宠幸了谁。”

她蓦然想通,不嫁人不代表自己就不能有男人?况且这男人不是一般人,是天下之主、世间至尊,拥有他,自己还有什么好吃亏的?

见她终于点头,曾子昂喜得将吻印在她的眼睑上,伸手解去她的衣裳。

……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身子一震,不禁咬住下唇。

两人登时四目相对,他俊美的脸庞写满不可置信,然而不一会儿,他狂喜起来,“莫亮珍,你这浪女可真‘浪得虚名’啊!”他以为她放荡不羁,又因放浪才让论家退婚,想来自己有经验,哪里想到她还会是处子之身。

她尴尬又害羞,“人人都当我早已失节,却不想我还是处子,您这是吓到了吧?”

“不是吓到,是惊喜,你这女人今后就只能是朕一个人的!”他再度将她搂紧,让自己与她更加合而为一……

两人情事过后,曾子昂亲自送莫亮珍回国相府,可两人不是从国相府的大门进去,而是他抱着累得不省人事的她跳墙入府,将她送上床。

临走前,她突然醒过来,往他怀里窝了窝。

他顺势揽住她,吻了她的额角,贴在她耳边交代道:“朕明晚还会去别院,你记得到。”

“喔……”她无意识地发出一个音,又睡着了。

他失笑,她初尝人事,是自己太急切了,竟在岸边就要了她,而且一连要了多次,幸亏王伟机伶,发现他在宠幸人,忙要人拉上布条,替他二人遮掩,还在四周烧上炭火,让他们不致冻着,可还是折腾得她累坏了。

他心疼又爱怜地再轻抚她一阵子,才转身离去。

隔日,莫亮珍腰酸背痛的醒过来,其实她本来还想继续睡,但有丫头来报,说益王世子来访,指名找她。莫负远上朝未归,没人敢拦曾俊章,只好让他上门坐着。

她忍着筋骨酸痛,拖着快散掉的骨头,起来洗完澡梳妆后,方蹒跚地往前头大厅走去。那曾俊章倒有耐性,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她出现,也不上火,彷佛只要见到她就开心。

“听说昨天世子去宫门前替小女子求情了?”她叹了口气,对于自己利用他纯洁无知的痴情一事感到不好意思。

曾俊章懊恼的说:“是啊,可惜陛下没答应我的请求,要不是皇祖母与父王让人强行将我打昏带走,我一定能跪到陛下答应的,你不会怪我没用吧?”

她瞧他头上包着纱布,原来昨天还挨打了,她更过意不去,“这个……小女子根本配不上世子,世子是何苦为小女子出头?”

“谁说你配不上,我就是喜欢你。”

她苦笑,“世子喜欢小女子什么?”

他涨红了脸,哪里说得出所以然,“你……你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她有点笑不出来了,“这样啊……可是我并不喜欢世子……”她有良知的告知。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苏志清,还闪此承诺谁能让你不用进驸马府做小,就嫁给这个人,可是苏志清风评太差,只会吃喝玩乐,你跟他在一起早晚会吃亏,不过你放心,离你嫁进驸马府的日子还有一个月,在此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不用嫁。”他拍着胸口说:“陛下颇疼我,他早晚会答应我的请求,到时候你嫁给我,我定会给你幸福的。”

莫亮珍重重抹了抹脸,皇帝已不会让她嫁了,而这完全是她自食恶果,异想天开拿个孩子威胁他,反而让自己教他给吞了去。

这样想想腰又酸了,昨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回到脑子中,自己与他激烈交缠,到了极致处呜咽喊出,想来替他们拉帘子遮掩的王伟与别院下人无不听得一清二楚……

思及此,她有点无地自容,脸颊转为嫣红。

曾俊章瞧见她这份娇红,以为她喜欢自己的告白,马上兴奋地站起身,全身充满斗志的道:“你等着,我这就再进宫去求见陛下,也许今日就能说动陛下将你嫁给我。”说完,人已经往外跑去。

莫亮珍愕然,这傻小子敢跟皇帝抢女人,那家伙会不会将他的筋给抽了?思及此,她急急要去将人拉回来,追出大门,可少年脚快,转眼不见人影。

站在门前,她叹气,罢了,他是那家伙唯一的侄子,那家伙大概也不至于会抽他的筋,顶多将他踹出宫门吧?死不了就好。

她转身要回府去,忽然一人唤住她——“亮珍。”

她身子微僵,缓慢的转过身来,“驸马?”

“咱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好吗?”论远仪要求。

她咬咬唇,本想拒绝,但最后还是点头了,“咱们到苏志清开的茶馆去吧。”

“你信任他,就去那吧。”他语气微酸,苏志清与她交好,去那自然会有人帮她打点好,不会让人打扰,更不会引起多余的闲话。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在茶馆的隐密包厢内坐定。

他迟疑一会后问:“亮珍,你真的不想……嫁给我吗?”

“不想。”她没有犹豫,马上回答。

论远仪一怔,“也是,怎好让你委屈做妾。”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就没想过再与我一起?”

“你已不是我想要的人了。”她对祖父说过初心的初字右边一把刀,这把刀她说放下就真放下了,不会死心眼地往心里捅。

“那你想要的是谁?苏志清?”苏志清上门示爱的事他听说了,内心有几分忌妒。

她瞄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他脸色微变,“亮珍,我不过是关心你。”

“你该关心的是五公主与刚出生的孩子。”她不客气的提醒他。

他哑口无言,良久后苦笑出声,“对不起,你说得对,我该关心的是他们,而我也确实也很爱他们母子,我只是习惯地去在乎你,尤其当我听见你故意刺激巧心时,我心里十分复杂,以为你对我仍有感情,才会……

“抱歉,你刚刚说得很清楚,是我多想了,且不只我多想,其他人也都误会了,既然你已对我不再有任何情感,当然不可能嫁给我,只是皇令已下,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解决了,我不用嫁你了。”她爽快地告诉他。

他讶然,“解决了?怎么解决的?益王世子昨天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就让人打昏绑走,他不可能帮你解决这事。”

“这个……事情不是靠他去求情,是我另外找到解决的法子了……”她心虚地说着,脑中又想起不该想的画面,一张脸不自然的红起。因这回怕被误会,她赶紧将头低下,避开他的视线。

他关切地问:“什么法子,能告诉我吗?”

“不能,无可奉告。”开玩笑,她能说自己不嫁他做妾,但做了皇帝的外室吗?

这样想着,她的脸色由红转黑。

论远仪以为她又逞强了,根本没找到解决之道,叹道:“唉,你既坚决不嫁我,那我这就去求陛下,直到他收回成命为止。”话落,立即就起身往外去。

“喂,不用你去求陛下,真的不用!”她忙阻止。

“你不用客气,我是男人,当年你既不肯嫁我,现在我也不会勉强你,我这就进宫去,你不用拦我。”他撇下她,迅速离去。

莫亮珍跳脚,现在是怎样,男人一个一个出现,还相继去找皇帝说情,皇帝表面器量很大,事实上小肚鸡肠,这下恐怕会气得心口瘀血。

果然,到了夜里,莫亮珍在国相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又被绑了,睁开眼,看见自己在别院,而一张男人的怒容就近在自己眼前,吓了一跳,“陛下……怎么不说一声又干出土匪的行为?”她伸出手掌慢慢推开那张过于靠近自己、表情颇吓人的脸庞。

他哼笑道:“朕昨夜离开时不已告诉过你,让你今夜过来这等,是你没来,朕以为你喜欢玩土匪绑押寨夫人的戏码。”

瞧得出他火气不小,她想起白天有两个男人去求他放过自己的事,不禁谨慎起来,乖乖陪笑,“我可能睡得迷糊没听清楚,下回会提早来报到的。”

“哼,朕当你才过了一夜就反悔了,想对朕来个始乱终弃。”

她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颈子,低声含笑说:“什么话,谁敢对皇帝始乱终弃,再怎么样也是我被打入冷宫。”

“冷宫?这里不是皇宫,没有三宫六院,朕不仅不能将你打入冷宫,反倒是怕你休夫,毕竟今天一连两个男人来求朕,一个求朕把你嫁给他,另一个则求朕让你不用嫁,瞧来你桃花运很好,有人要生生世世照顾你,有人要你一生不委屈。”说到这,曾子昂醋劲大发,这话说得无比酸。

莫亮珍低垂着眼睑,内心发毛,思索着该如何应付这个外人以为温文儒雅、一团和气,事实上心胸狭隘、有仇必报且喜欢玩阴的的皇帝?

她将身子往前倾去,一口亲上他的唇角。

他一僵,醋火在迅速消退中,“投怀送抱?”

“喜欢吗?”她搂着他的颈子,唇贴着他的唇,吐气如兰的问着。

“喜欢是喜欢,但朕还没昏聩到看到美色就忘了其他。”

“其他是什么?”她装傻。

曾子昂皮笑肉不笑,“你说呢?”他伸出一只手狼狼往她腰间一捏。

她吃痛,但没有退缩,反而挺起丰满的上半身与他紧贴……

他被刺激到,低吼一声,扯开了两人的衣裳,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

他缠绵悱恻地又要了她一次,直到她筋疲力竭才将她放下。

她在他怀中长睫轻掩,脸颊烫红,已不见平日那盛气凌人的棱角,此刻的她只有柔若春水的女儿姿态。

曾子昂吻向她的眉梢,轻咬她的鼻尖,含住她的下巴,问道:“俊章那小子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告诉朕,对那论远仪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已疲惫至极,眼睛都眯上了,还是被他问得马上警醒,立刻回答,“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你当着众人的面时可不是这样表现的。”他还没完全教“”冲昏头,没忘了要搞清楚这件事。

“唉,我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嘴硬、不服输,才会总表现得无所谓,其实我这人天生爱恨分明,对任何事都不会拖拖拉拉,感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会再回头的。”她明确的告诉他自己和论远仪已经结束了。

他凝视了她一会,思索她的话,片刻后道:“没错,你确实是这样的人。”想想她其实很容易懂,是个直肠子的人,只是总被旁人逼得武装自己。看似目空一切,实则根本是只纸老虎。

她眼角含笑,“懂我就好,那你就知我并非水性杨花之人。”

老实说,这女人缺点不少,淘气得令他头疼,有的时候真的把他气得想宰人,但多数时候她又可爱率真得让人放不下。他无奈地抿唇笑着,“你这性子太过无良,眼下先放你在外头逍遥,但朕早晚得将你收进宫中看顾,免得你再给朕捅娄子。”

她调皮地道:“小女子很乖的,不用这么管教。”

他冷哼,“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吗?不妨出去问问,哪一个人会说你莫亮珍乖巧?你给朕听好了,你既然是朕的女人,就给朕自律些,别找麻烦,白日在国相府当个知书达礼的官家小姐,晚上就到这来服侍朕。”

她扬高声音问:“您这意思是,从此我只能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书呆子,然后晚上趁祖父入睡后,来这给您暖床?”

“怎么,不愿意?”

“谁会愿意——”在他危险的眼神示意下,她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改口虚应,“呃,好吧,白天我尽量待在府上陪祖父解闷,尽些孝道,晚上有空就过来这了。”反正这家伙忙得很,光国政就处理不完,能管她的时间大概不多,自己先应付应付他,终究还是自由得很。

“不是有空,是天天都得来!”他更正。

“天天?您不在,我来这做什么?”她还想说自己可以爱来便来,要走便走,不用时时等着他临幸,让她天天来,何故?

他道:“朕会尽量天天来这。”

“嗄?可您日日得早朝,这样赶,不累吗?”

“累也得来,省得你抱怨。”

“我抱怨什么?我独立得很,不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她就是这样才教他窝火!他道:“朕知道你不会,可朕就是想来,就是想和你过过寻常夫妻的生活,丈夫白日在外头干活,夜里回来抱着妻子入睡,这样不行吗?”

她的心颤了一下,“这……行,怎么不行……太行了!我这就天天来这伺候您……”他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不行吗?只是万一这家伙真当外室是家,天天“回家”找她伺候,那自己自由快活的日子不就没了?

她叫苦连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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