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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精闺女 第四章 卖酒发了家

作者:寄秋

“老和尚,你走得太慢了,你头顶光光不用照灯,可我不想太阳一下山走夜路,你们寺庙前那条天梯太坑人了,我每回都爬得腿快断了。”也快断气了,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阶梯。

“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小施主的性情太浮躁了。”嗯,这一步该怎么走呢?进退两难。

“我哪是浮躁,根本是坐不住,老和尚你认识我几年了,几时看我如大家闺秀般笑不露齿,坐不摇裙,一板一眼的像入定的老僧?”憋都憋死她,她完全不是当千金小姐的料。

宫清晓算是好命了,要不是有她爹娘的纵容,和哥哥们的宠爱,哪能十年如一日的做她的野猴子,不受世俗约束。

桃花依旧,笑染红尘。

昔日的少年早已不知去向,一树桃花万点红,神仙一般的人儿如片片落下的桃瓣,不等花季结束便凌霄而去,留下一只空篮子和似梦似幻的回忆,花与人同艳。

身量拉高的宫清晓已有少女姿态,眉眼虽未长开但可见日后的风华,浅浅一笑如花间的晨曦,娇俏动人。

“你是眼明心亮,看得透,世间凡俗在你眼中如无物,你率性而活,全然不理会世俗眼光,幸也,灵也。”人无所惧,便是无我,我在何方,何方是我,大千世界无有罣碍。

“老和尚,你不要对我念经了,我左耳进,右耳出,说好了让我三子,你不能反悔,你越老越精了,根本不像和尚。”哪有出家人会坑人的,还坑她坑成习惯了。

“小施主的棋艺日益精湛,老衲都赶不上你了。”才短短五年,由一个玩十局悔九局的臭棋蒌子变成连他都不敌的高手,这丫头着实有她的能耐,黑白棋子在她手中是活的,任由她摆弄。

宫清晓甚为得意的一仰鼻。“这是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老和尚,我出师了吧!”

他呵呵低笑,双掌合十一捻手间的佛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老衲不是小施主的师父,是互相切磋的棋友。”

“好吧!你就捧着我,把我捧得晕头转向,说不定我头一晕就什么都点头了。”他坑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早就识得人心险恶,方外之人也不能相信呀!

“呵呵……那今年的桃花林就拜托小施主了。”她经商的本事叫人叹为观止,行走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也不及她。

双颊女敕红的小脸鼓起腮帮子。“又坑我、又坑我,当年我也不过要走你三十车的桃花,结果你每年都坑害我。”

那一年的桃花被摘了大半,后山的桃子结果情形不如往年,稀稀疏疏,可每一颗桃子却有以往桃子的三倍大,大到几乎要用双手捧着,浑圆饱满,皮薄多汁,香气更为浓郁。

做完一百坛桃花酒的宫清晓闲来无事,便和老和尚商量,用她爹的名义“批发”这批桃子,她保证能卖出高价。

因为数量不多,大约拉了两车就没了,宫清晓也不卖给一般老百姓,直接让她爹往每户大户人家送上几颗,先引起人家的注意,继而才好谈价钱,一次性销售。

果不其然,没见过这么大颗桃子的大户人家争相抢购,早上才送人,下午就卖完,还有人急着问还有没有?

桃花寺的桃子一夕成名。

往后几年,桃花寺的桃花全“包”给了宫清晓——其实是她跟老和尚讨价还价,硬拗来的,她为桃树疏花,摘走了大半品质次之的桃花酿酒,余下的桃花便能结成大桃子。

这是双赢,和尚赚钱,她也赚饱了银子。

从此桃花寺的桃子不再外贩售,每年六月都会有商客在此聚集,宫清晓出了个“敛财”的方式竞标,以出价高低来决定桃子落于谁家,每一回都让人抢破了头。

毫无意外的,桃花寺成为十里八乡最富有的寺庙,香火鼎盛,香油钱满到得用箩筐装,有鉴于钱太多用不完,心怀慈悲的圆一大师便在山脚下盖了间“慈善院”,收容无家可归的老人和被丢弃的孩子。

而宫清晓酿的桃花酒也卖出高价,有高僧日日念经加持,以及寺里香火的熏陶,桃花寺的桃花都染上佛心了,由寺里的桃花酿出的甘液有谁不抢着买,能得菩萨庇佑呢。

因此她在两年前便买下桃花寺对面那座山头,雇人开荒辟地,种下五万株茶树,她爹娘真把地登记在她名下,日后做为陪嫁。

不过说句实话,种茶山非常伤本,刚种下去的前几年不能采收,要到第三年才能小辨模的采菁,而炒出来的茶量也不多,顶多只能不亏本,说不到赚钱,但后势看好。

好在宫清晓隔了两年又推出桂花酒、菊花酒以及水果醋,茶园的亏损也就微不足道了,当是买座山养着,看着满山的绿意也好。

由于父母在不能有私产,但是妻子的嫁妆不包含在内,所以在没分家前,五年来宫府三房又添了十间铺子、两座庄子、两百亩土地,这些都成了温氏的私房,她的钱匣子里是一张一张的千两银票。

米铺、药材铺、醋坊、酿酒作坊、杂货铺子、果子铺子……三房如今的私产不比当官的大房、二房少,甚至有凌驾之势。

“小施主,能者多劳,你能清闲的日子也就这几年了,等你一过了十三……”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打住、打住,小施主我不听天语,你这老和尚不能泄露天机,会短寿的,出家人不问俗事,你干么多管闲事。收回去、收回去,我没听见。”她只看眼前,不问未来。

对于预知一事,宫清晓丝毫不感兴趣,她宁可过得糊里糊涂,费心去筹划明天的事,也不愿提心吊胆的去防备,每天战战兢兢的活着,担心哪一天飞来横祸,尸骨无存。

“小施主大善,心怀仁德,老衲七十有余了,不差那几年,异世的魂魄呀!安居在桃花身躯,桃花有劫,七七四十九劫,你行善化劫,功德大于劫难,善哉!善哉!”他口念佛号,拇指转动着小紫叶檀佛珠,神色平和。

“老和尚,我心坏,行善积德的伪善心我可做不来,你也别戴我高帽了,我这人胡闹得很,就来人世闹一遭。”一听到“异世的魂魄”这句话,她心口颤了一下。

“慈善院不就是你的作为?里头的人大多是你一时慈心捡来的,你不希望他们没有谋生能力,只能仰赖他人,还特意让人教他们各种技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才是大智慧的小泵娘。”她想得长远,并不短视。

“哎呀!你说我是大善人我就当个大善人吧!这话又不是金子、银子打的,我俗气,充当老和尚送我的大匾额……啊!等一下,我这子不是下这里,老和尚吃不得……”怎么一错眼棋面又变了,老和尚奸诈。

宫清晓下棋从不照正常的棋路走,她下棋只为好玩,闲来的消遣,谁跟她玩就要有赢不得的认知,她这人悔棋从不手软。

“起手无回大丈夫,你怎么又反悔了。”取笑的男声带着笑意,由远而近,淡淡的松木香微微飘来。

“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泵娘。”甜糯的娇嗓有一丝盛气凌人,软糯糯地像牵丝的窝窝糖。

“你好意思,都快成大姑娘了还撒娇。”很厚实的大手往她头上一揉,笑声宏亮而低沉。

“大哥,你不要把我的头发揉散,我一早才让春桃梳了好久,它老是乱翘。”她故作生气的一撅嘴。

宫清晓不喜欢抹发油,而她的睡姿又差,老在床上滚来滚去,所以早上一起身,那头如瀑乌丝往往乱得不能看。

“你别把床当鸡窝钻就不会乱发,想想你都几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嫁人了,哪个人家想娶到懒媳妇,你该学学规矩了。”她被他们给宠坏了,心都变野了。

“大哥不是说要养我一辈子?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人会娶到丑妻。”还是麻子脸。

身形挺拔的宫明湛失笑的一摇头。“养你不成问题,就怕你恨嫁,怨大哥不让你嫁人。”

“嘁!你把借口都往我身上推好了,反正我碍人眼嘛!”她还真没想过这回事,只觉得自己还小。

什么东西不等人?

岁月呀!

一眨眼,她都来了这世界十年,小女孩的身躯里装着成年女子的灵魂,她一直以为能继续装小,当个备受宠爱的小丫头。

可是时间是往前走,不会停在原地,十岁的她虽然很小,但是本朝的小泵娘大多从十二岁相看,十三岁议婚,及笄过后便要开始准备婚事,最多十六岁就得出阁。

所以她能自在快活的日子不多了,很快就要和柴盐油米酱醋茶为伍,和婆婆针锋相对,婆媳大战成了她日后的消遣,顺便和丈夫的小妾、通房过过招。

“大师,小妹又来叨扰你了,真是过意不去,我家这丫头向来没规没矩,你可别见怪。”

张口老和尚,闭口老和尚,菩萨听见要责罚的,对得道高僧太不敬了。

“大哥,我没打扰老和尚,你说反了,是我来陪他消磨这红尘俗世,你看我是不是快成佛了……啊!你敲我脑门。”坏大哥,欺负人,她是金雕玉砌的,怎么能敲?

俊秀的宫明湛将脸一板,十分有身为长兄的威严。“胡言乱语,小小年纪成什么佛,大哥还想把你嫁入好人家。”

晓得大哥是心疼她,宫清晓卖萌的扯扯他的衣袖,露出两排编贝般的白牙。

宫明湛就吃她这一套,妹妹一笑他就没辙了,由着她无法无天的爬到头顶上胡闹。

“宫施主,小施主确是与佛有缘,不过此佛非彼佛,她的是佛心而非佛门,你大可不必挂怀。”圆一大师笑得平静,让人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祥和之气,感化人心。

听大师一言,宫明湛彻底放下心,对于妹妹老往桃花寺跑这件事,说实在他真有点不放心,怕她一时想不开出了家,了却尘缘,他一直觉得妹妹太聪明了,慧极必伤。

“大师,时候不早了,我先带妹妹下山,改天再来听你讲经说法,这棋局……你慢慢下。”

尚未死局。

圆一大师颔首,笑眸微眯。

两兄妹告别了高僧,便往前寺大殿走去,雄伟的盘龙柱盘踞两旁,正门大开,漆红的寺门正对下山的天梯。

“大哥,背我。”一看到天梯她就头晕,有现成的人轿为何不用,她纤细的双腿不是用来爬阶梯的。

“你羞不羞呀!大哥都替你害臊。”说是这样说,宫明湛还是弯下腰,心甘情愿的当起妹妹的坐骑,他还能背她几年。

“不臊、不臊,我脸皮厚,有哥哥真好。”她的上一世是独生女,从来没有感受有兄弟疼惜的窝心。

“就你嘴甜。”宫明湛飒爽的笑了。

“大哥,我重不重?”她模了大哥的额头,看他流汗了没。

“不重。”是他能背负的重量。

“我就说我长高了,不是胖兔子,再过几年我会美得像仙子一般,把所有人都迷倒。”

她长得像娘,是美人胚子。

宫清晓考虑着要不要把蒸馏酒做出来,此酒一上市绝对是一件大事,他们三房被留了下来,若是没有相当势力在后头撑着,他们一推出也是遭罪,酒方子比白酒更引人注目,极易惹来杀身之祸。

“谁说你胖,大哥把他揍胖。”

瞧!全无原则的兄长,为了疼爱的妹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是臭明沅,他叫我少吃点。”她吃很多吗?啊————啊————她正在发育,本来就要吃饱,不吃会变成矮矬子。

“好,大哥揍他……”臭小子居然敢欺负姊姊,皮在痒了,太久没挠他几下就忘了痛。

“我没有,她又栽赃我,大哥不能偏听偏信,你要明察秋毫,不能受奸佞挑拨……噢!”

又挨揍了,他真倒霉。

双生子的性情十分相近,在山脚下等了好久的宫明沅等到没有耐性,他性子有点急地往上爬了一阶又一阶,不知不觉的走了快一半,想下山?他觉得不划算,继续往上爬又太费力,懒驴上磨屎尿多,干脆等在中途看风景。

“你说自己的姊姊是奸佞?”太不象话了。

被揍狠了,他也学精明了,赶紧低头认错,“我错了,大哥,我嘴巴长疮,坏了,小小不是奸佞,她是深明大义的大善人,肚里能行舟,心胸宽大,能纳百川……”

“大哥,他又说我胖。”捉到现行犯。

“明沅————”宫明湛声音一沉。

宫明沅气急败坏地往下一个阶梯跳。“哪有,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胖呢?明明白白的诬蔑。”

“有,你说我肚里能行舟,还能纳百川,分明是话中有话的暗讽,人不胖怎能装进这么多的东西?”她就是要黑他,每次看他上躐下跳的喊冤她就乐得很,谁叫他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其实仔细一瞧还是有些许差异,随着年龄的成长,面容有了变化,一个柳眉弯弯,杏眸含春,肤色偏白,一个眉毛略粗,眼神刚正,秀气的五官渐有锐角。

“大哥,小小欺负我……”鸡蛋里也能挑出刺,太过分了。

“叫姊姊。”没规矩。

宫明沅又被打了,他是宫清晓的对照版,专门来受气的倒霉鬼,两人打从娘胎起就八字不合。

“大哥,你不公平……”

“你说什么?”还敢有怨言。

大哥的气势一压,小老弟就气弱了。“没什么,我在磨牙,你听嘎吱嘎吱,我牙都磨平了。”

哪敢不平。

“大哥,你骑马来吗?我想……”一到了山下,一见到雪白毛色的雪里青大马,宫清晓又不安分了。

“不行。”没有第二句话。

“大哥,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半途拦话很不厚道,还说最疼的人是她。

“你,不许骑马。”太危险了,马很危险。

“大哥……”她都十岁了,还当她是不懂事的小泵娘。

一旁的宫明沅猴儿似的往上蹦,毫无手足情的落井下石。“上回那匹马差点被你骑死了,你一紧张就把缰绳往马脖子绕,再上一回居然喂马吃毒棘草,马拉了一夜的血只剩一口气,再上上一回不小心掉了簪子,就插在马**上……”

她和马有仇。

“那是意外……”她想解释,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旦她接近马匹,马儿就会“不慎”出事。

“小小,你看那边,那是我们的茶园吗?”宫明湛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望向冒烟的茶山。

“咦!好像失火了?”她大惊失色。

“明沅,你陪着小小,大哥去看看。”爱护弟妹的宫明湛将弟妹护在身后,不让他们以身涉险。

“大哥,你小心点,多带一些人过去,这火起得古怪。”好像只有浓烟冒出,没见到火光。

“好,我知道,你们两个别乱跑,给我乖乖地待在原地……”

“我去看看,大哥去太久了。”

待不住的宫明沅根本是一只拴不了的野猴子,他见兄长久去不归,那颗蠢动的心就不安分了,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而且还很机伶,一溜烟就钻进层层相迭的茶园。

被留下来的宫清晓气得跳脚,她就知道弟弟靠不住,谁说双生子就一定感情好得蜜里调油,他们是前世的冤家,互相来扯对方的后腿,谁臭着脸,另一个肯定开心。

“该死的宫明沅,居然把我丢在这里,要是有狼,我被吃了做鬼也绝对不放过他。”

有这样做兄弟的吗?不顾她的安危自个儿跑去看戏,她回去要向爹告状,把他打个半死。

申时过后,上山的香客陆续出寺,长得直入天际的天梯渐渐地被山上的岚雾掩住,人踪越来越稀少,最后已然不见,桃花飘落的山谷中只听见风声呼啸而过,日光隐隐。

宫清晓就像被遗忘的小狈,久久没人来寻,孤伶伶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被拉长,形成孤立的影子。

其实她可以一个人独自回府,但她担心宫明湛一回来找不到她会慌乱,所以她一直等着,怕和大哥错过。

可是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人来,山上的浓烟已经淡得如缕缕炊烟,等到脚酸的她决定先到附近的慈善院歇歇。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脚下的绣花鞋似乎踩到什么,有点粘粘稠稠,像是……血?!

“怎么会有血?”

看到脚底踩到的一滩血,宫清晓先是抽气,震惊的查看四周是否有打斗的痕迹,她看血还很鲜红,并未凝结,判定是刚留下不久,且此人受伤不轻。

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想管闲事,别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可是莫非定律真是太可恶了,她越不想碰上偏偏遇个正着,只差几步路就能到慈善院,拐个弯就到了……

为什么会有一双男人的脚倒在她必经之路?

“救,还是不救?”

她犹豫了半炷香后,本想掉头回去,跟桃花寺借宿一晚,但是此时沾满血的脚忽然动了一下,她想见死不救的心动摇了,良心跳出来和她唱反调,救人也是修行。

“算了、算了,我认了,世上有几亿人口呀!他遇上我算他命不该绝。”老和尚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

捂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被赶鸭子上架的宫清晓脚步很轻的靠近,乱石掩盖的草丛里,一具伤痕累累的上半身出现眼前,满脸的脏污看不清长相,血和汗粘在发上,盖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干裂的唇。

“谁?”

以为昏死的男子忽然臂肌债起,握住身侧沾血的长剑,直指宫清晓的胸口。

“唉!小心,我的皮肉很薄,你别伤到我,快把剑移开啦!明明就软成一滩泥,你还有力气杀我吗?”这剑很不错,是精钢铸造,她外公家就收了一把,还挂在墙上。

剑抵心窝,她还有心情研究别人剑的好坏,这是真傻呢,还是死过一回不怕死?

“你是谁?”受伤的人气若游丝的问,眼看着就要断气了,那双冷傲的眼却锐利如鹰。

她没好气地由鼻孔喷气,“救你的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他不能死,他还有父兄的仇要报。

“死就死了呗!要是你真杀了我,我大哥会把你的尸体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喂狗!不过老和尚说我是长寿之相,勾魂使者勾不走我的魂魄。”她其实想说她魂属异世界,这一世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她寿长百岁。

“老和尚……”这语气、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她……她是……“你是……小小?”

正想着怎么把剑移开的宫清晓听见他喊出自己的小名,当下惊讶的往前一凑,全然无视锋利的剑芒,要不是男子剑收得快,她胸口就被洞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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