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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脑终极战 第五章 智斗马克博士

作者:倪匡

超脑终极战--第五章智斗马克博士

第五章智斗马克博士

我往后一跃,避过它的爪子。

我向若梅呼喊:“若梅,住手吧!难道你忘了我们是相爱的一对?若梅,我爱你啊!”

那机械怪人突然发出一阵狞笑,说道:“爱?哈哈,你们都不过是机械玩偶罢了,你们懂得甚么爱!”

那并不是若梅、而是刘野的声音!

我知道,若梅不可能苏醒,现在同我博斗的并不是若梅,而是代表着刘野的机械怪物。

当机械怪物再次向我冲来时、我也毫不客气地向它撞去。

两个机械人互相撞击,发出如两部开到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速度的汽车互撞时的那种刺耳的撞击声。

我已不是几天前的我。在这几天修复躯体的过程中.我已将自己加以很多方面的改进。

这撞击,我并没有将对方撞倒,而它也没能撞倒我,我们几乎是立即扭成一团,互相用力地向对方拳打脚踢。

我听见刘野在大声叫喊:“杀死他、杀死他!击碎他的脑袋!”

我向后一跃。挣月兑开来。但机械怪物已扑上来,我们的手臂互相扭在一起,我的头正对着它的头。我的眼睛直视着它的双眼,我明白了,它仍然像过去一样爱我,虽然我们的身体在互相搏斗殴打,但我们互相仍是相爱。

刘野显然想速战速决,不想机械怪物同我纠缠,它突然将我推开,同时举起拳头,从上面往下扣下,若是被它击中头部,脑袋一定会被打扁。

我把头一低,向前一冲,在它拳头还未打下前,已撞向它的腰部.这使它失去了平衡,向后翻倒。我乘机压在它身上.将手向它的头部伸去,我要把它的脖子拧断,但它也向我的脖子伸出手,想掐断我的脖子。

我们的手还未抓到对方的脖子,机械怪物已将双脚屈曲,向我月复部用力撑踢,我被踢得往前打了个该翻。

当我站起来时,我看到它也站起来了。

.我们互相对峙着,希望看出对方的破绽、以便出击。但并不是那么容易钻到对方空子的,我们得耐心等待。

刘野显然缺乏这耐心,也许他害怕机械怪物在同我纠缠之间,若是警方的人手赶到,他会处于不利的地步。

机械怪物突然扑过来想从后面用铁臂扣住我的脖子,但我把身于一低,拉住它的臂膀,将它来一个大摔,抛出一丈多远。

它也很灵巧,几乎在着地时只打了个滚翻,就已站起来了。

我知道刘野是无心恋战,只求速战速决,这次机械怪物并不能像上一次那样轻而易举将我击倒,像吃螃蟹一样,撕断我的手脚,这已打击了他的信心,我比机械怪物灵活些,这更使刘野感到招架吃力,由于他指使机械怪物同我作战,毕竟不如我那么直接使用自己的身体,他得通过若梅的脑袋来指使机械怪物,故此相比之下,我就占了很大优势,灵活多了。

我看准了他焦急的心理,故意拖延着,等他出击,果然他等得不耐烦,开始一番猛烈进攻了,这样一来,就露出破绽了。

我等它猛攻过来时,故意向后倒退了几步,它没料到我会倒退,扑了个空,身体惯性地向前跟着冲了几步。我就在这时,突然往空中一跃,跑到它旁边,举手用手刀猛力砍向它的脖子,要知道我的手是有特别装置的,这一手刀就如一柄砍刀一样,只听见“咔嘞”一声,它的头被砍断,飞到几丈外去了。

它的身体失去了脑袋指挥,虽然仍在动弹,但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无目标地来回挥手。

我把它往旁一椎,那机械身体就往一旁冲去,它跑的方向正好是对着别墅,它像疯子一样挥着双手,跌跌撞撞向前走。

刘野仍不知道机械怪物没有了头,仍在向若梅的铱金脑袋发出号令,可是铱金脑袋月兑离了躯体根本没有办法再指挥躯体。

当刘野发现机械怪物一步步向别墅跑来,他才知道机械怪物不再听他指挥,他从窗口望见无头的怪物向他冲来,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成了灰白,他大叫一声,扔掉戴在头上的头盔,从别墅冲出来,逃避无头的机械怪物,向悬崖那边走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向他追去,他回过头来望见是我,立刻头也不回向前边逃走,我说:“你别走了,你是逃不了的!”

我伸手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可是这家伙却使了个金蝉月兑壳,把外衣月兑掉。

我只抓住了他的外衣,却让他逃走掉。

他回过头来,颇为得意地望着我叫道:“你休想捉到我,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向他大声喝道:“站住,别再往前跑!”

他转过头望向前边,才发现自己已走到悬崖边,他想停住脚步已来不及了……我听到他那一声惨叫声,从悬崖一直落下去,消失在悬崖下的谷底,我走到崖边往下望,看见他躺在岩石上,脑袋早已开了花。

我回过头,只见那机械怪物的身体冲进别墅,挥拳乱打,墙壁例塌下来,将它埋没掉。

我从地上拾起若梅的铱金脑袋,把它楼在怀里。我将自己最爱的人杀死了!

我低下头来望望它,只见它双眼紧闭,嘴角露出安祥的微笑,这脑子死了,我把若梅杀死了。

我绝望地坐在地上,抱着那个头颅,我心想,我杀死了若梅。我自己活下去还有甚么意思呢?

这时,高达已带着其他人乘车赶到现场,他走到我身边,把手搭在我的肩头,安慰道:“我没有甚么话安慰你,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我们都不希望的。”

我忧愁地抬起头来说:“是我亲手杀死了她啊!”

大波反驳道:“错了,她不是你杀死的,是刘野杀死的,在你杀她时,她早已死了。”

我摇摇头:“不,刘野控制了她,但她仍是若梅,是我将她击杀的。”

若兰从我怀中,将若梅的头拿走,她不愿我再这样自责自怨:“你在胡言乱语,当刘野将她的头移植到机械怪物身上时,她早已死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安慰我也是没有用的,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是我亲手将她的头砍下来的。”

若兰摇着头说:“你这么肯定吗?也许你只是把她打晕罢了,难道一个铱金脑袋这么容易就死亡吗?你看,她的眼皮在动呢!”

我扑前去、果然、我看到若梅的眼皮在微微抖动、我将头接过来,捧在面前。

若梅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她有点窘惑地望着我,像在竭力回忆甚么似的。过了一会,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苦兰胜利地叫道:“你看,她还活着啊!你这傻瓜。尽在自责自怨,还不赶快把她安回她原来的躯体去!”

我抱着那头,向别墅跑去,终于在一间房间里,找到了她的身体。

我小心地把头安装回身体,接通了线路。这时、若梅睁开了双眼、她一见我,就微笑着说:“我爱你,我并没有死。”

刘野坠崖死了,黄百乐也被逮捕,他供出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案是破了,可是爸爸和小波却不能像若梅一样死而复苏,这使我们都陷入了悲伤之中。

我对大波说:“大哥,爸爸和小波实在死得冤,这全怪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他说:“这又怎么能怪你呢?新法西斯党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们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是不择手段的。凡是不肯屈从他们的人,他们都会加以消灭。再说,当时你已被打得支离破碎,连自己也差点没命了,怎么能说你保护不力呢?快别这样自怨自艾,应该振作起来,爸爸生前曾讲过,要发展机械人,要创造机械人和人类合作的社会,我们还是很多工作要做啊!”

我道:“谢谢你不怪责我,可是我觉得对不起他们,小波还年纪那么小,若是能让他活着该多好!”

大波的眼睛湿了,他把头拧到一边,低声说:“是啊,这小淘气……我很爱他!”

他摇了摇头,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很严肃地问我:“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高达曾要求我参加国际刑警,我想答应他,当一个国际刑答,我将能继续同新法西斯党搏斗。”

“难道你不想按照爸爸的意愿,创造更多的机械人吗?”

“大哥,”我说,“要创造更多机械人的时机还未成熟,你看,我只制造了另一个女机械人,就已惹来了这么多麻烦,目前这社会还未成熟到能容许我们机械人生存呢!不过,将来我一定会完成爸爸的意愿的,但那将是未来的事了。目前当务之急,是同新法西斯党搏斗,拯救人类免被痛苦奴役,你认为对吗?”

斑达听说我答应参加特警,自然十分高兴,他不只希望我参加,也希望若梅参加。

不过若梅由于刚把头安回身体,一时还未能适应,因为这跟关掉电路不一样,刘野将她的头取下来,安在机械怪物身上,现在再接回原来的身体,她像个四肢瘫痪的人一样,得经过一段时间重新训练,才能重新适应使用原来的躯体。我相信,这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使她恢复原先的灵敏。

我花了很多时间,同大波一起研究,对若梅的身体进行改进,我得使她不只具有人一样的能力,而且为她安装上灵敏度极高的拾音系统,使她有敏锐的听觉;更为她安装红外线的视觉.使她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这改装也花了我很多时间。

我很感谢若兰对她细心的照顾,她帮助若梅重新学习行路和手部的活动,使她慢慢能回复自如。

我对高达说:“若相得过一段日子才能回复过来,而且,得让她自己去探索、学会辨别是非真假。我想至少得要半年时间.她才能学习本领当个特警。”

斑达道:“那么,好吧,若梅先留在家里.让大波和若兰照料她,你先参加国际刑警。”

“我还是原先的意见,只当临时雇员,我希望有更大的灵活性,不要把我绑死了。”

斑达考虑了一阵,点头答应道:“你这想法有道理,也许你当临时特警比当正式特警更能发挥你的作用。你是个机械人,很可能你比特警更能有所作为,而且说不定将来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生活的工作。”

于是。我又回到国际刑警,隶属于联合国总部直接领导。高达说:“我给你办好了手续,现在就有工作给你干、但你能舍得下若梅吗?”

我笑道:“别胡说八道,我们出发吧!”

斑达和我乘车到机场,这次我们不是乘搭客机,而是在一个机库旁的停机坪,乘搭一架喷气的直升飞机。

驾驶员是个年轻人,我们上机后’,一系上安全带,直升飞机就离开了地面,升上天空。

我问:“现在我们到甚么地方去?”

斑达道:“到一艘航空母舰去。”

“哦?”我觉得奇怪,“为甚么?”

他摇了摇头:“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今早才接到通知,要我们立刻到那艘军舰去的,我也不知道要我们于甚么呢。”

直升飞机报快就离开了陆地,在大海上空飞行,我计算出,这是在太平洋上。

从直升飞机的窗口,已可以看到在下边的海面有着几艘军舰,它们有属于美国的,也有属于俄国的,甚至也有中国的。

我们的直升飞机在一艘美国的航空母舰的甲板上降落。

机叶还未停止转动,就有几个海军军官向我们的飞机跑过来。

斑达和我甫下飞机,那几名军官就迎上来,大声说:“请快到舰桥去,司令员在等着你们呢!”

斑达向我打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没有说出来,那是:“你看,一定是很紧急的事!”

我们跟随那儿名军官走上舰桥去。

我们到了舰桥,看见海军司令,他由头到脚地打量了我们两个一番,脸上露出不信任的神色,问道:“你们就是国际刑警总部推荐来的人吗?”

斑达拿出证件。

司令皱起眉头地看了又看,问道:“你们真的是国际刑警吗?完全不如我想像的样子。”

我忍不住问道:“司令先生,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像甚么样子才对呢?”

他摇摇头:瞪了我一眼,说道:“我心目中你们应该是高大威猛,虽不是三头六臂,也至少应该像舒华辛力加或史泰龙,想不到不如见面,你们竟是两个还不及我高大的黄种人,我担心你们能否完成这次任务。”

我冷笑道:“你认为黄种人就不及白种人吗?司令先生,我看你这种种族偏见已落后得很了,如果你认为我们没有能力,那很简单,请你另找高明吧。”

斑达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你不必同他争,这种偏见由来已久,让我们拿出真本领让他口服心服好了。”

司令耸耸肩头道:“要是我能另外找得到人,就不会向联合国特警总部要人了。好吧,既然他们派你们来。就姑且让你们试一试好了,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他把我们带进舰中的一间会议室,走进去时.我立即看出,围坐在海图前,有六七个穿着不同军服的高级军官,他们是在附近停泊着的几个不同国家的舰只的指挥官。

美国海军司令低声同那几个军官商谈了一阵,然后对我们说:“好吧,请你们上前来,在这海图上,你看到在上面新用红色笔圈着的地方吗?过去这儿是些珊瑚礁,但是在三天之前,这儿突然出现了一个海岛,对了,就是那圈中画出来的岛屿。”

斑达看了一下海图,说:“这地方过去没有岛屿?那这个岛怎么会突然出现?”

海军司令皱着眉头说:“大概你有听过幽灵岛的传说吧?”

“幽灵岛?”

“就是地壳某处突然升起,在海上出现一个岛屿,但一段时间后,它又突然沉没进海底,所以叫幽灵岛。”

“那么这岛是幽灵岛吗?”

“不是,在这岛上有着十分奇怪的建筑物,像是个巨大的堡垒。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如果是幽灵岛,那只是升出水面的海底,决不会有人工的保垒,而且这堡垒是建造得十分坚固的,它不可能是个幽灵岛。”

“会有谁在太平洋中心建这么一个堡垒?”

“我们的军舰首先发现这个岛,最初以为是别的国家偷偷在这儿建造堡垒,于是我们照会太平洋地区的各国,各国都加以否认,并都派出了军舰来同我们会合,一起去研究如何处置这问题。”

我插嘴说:“如果各位坐在一块商量,那就不会有甚么领土的争议了。”

司令摇头:

“我们并没有谁要认这个岛,根本就没有甚么领土的纠纷。但大家都否认曾在这岛上建筑这古怪的堡垒。问题也就在这儿了。”

我说:“那么你们就派人上岸去,同对方联络了,对吗?”

“对,我们向它发出信号,没有回应;我们希望用电讯同它联络,也没有回应。于是,我们派了一支先遣部队上岸去。他们去了再没有回来,也失去了同他们的通讯联络。所以,我们几个国家的军官坐在一起,正在研究对策。我们要联合国派人来协助我们,于是你们就被派来了。”

斑达问:“你们打算怎样?要我们去进行侦察吗?”

“对,不过,我先得交代清楚,按照目前我们几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是应该有能力将这堡垒摧毁的。”

“那不更加简单了?”

“不,不那么简单,我们曾向它发射过导弹,但堡垒却一点也没被炸坏,导弹击中它时,只是爆炸,但堡垒却丝毫无损,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也不知是用甚么材料制造的。”

这时俄国远东舰队司令插嘴说:“我们也派了飞机去投弹,结果也一样。”

美国海军司令接着说:“其他国家的军舰也都对它进行过轰击,结果……连一块碎片也没能从这堡垒炸下来,这堡垒似乎是不可摧毁的,你们想想,它会是甚么?”

斑达有点玩世不恭地说:“那么,它可能不是我们地球的东西,一定是天外来客?”

这次轮到我扯扯高达的衣袖了,我说:“我们先不要下结论。”我问那群军官:“那么你们的意见呢?你们认为它是天外来客吗?”

俄国司令咆哮道:“甚么天外来客?这不可能的!”

我说:“你们认为它们是甚么?”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中国海军司令说。“不过可以肯定,在这海域建造这么一个奇怪的基地,将是对准了整个太平洋地区、威胁着各国的安全,”高达点点头:“联合回也有监于此,派我们来的。好了,你们要我们怎么办?”

“上岸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说:“好,我们尽力而为吧。”

所有军官都用怀疑的月光望着我们,好像说:这两个人口气好大,难道他们真的有本事完成这使命吗?

海军司令耸耸肩头,对其他各国军官说:“我认为在他们行动之前,我们有必要作最后的尝试,对这岛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海陆空配合的攻击,我相信这会比甚么都更有效。”

其他国家也都赞同,于是他们商讨攻击的计划。我和高达离开了会议室,走到舰桥,从舰桥往外望,可以望到在五里外的那个神秘的岛和古怪的堡垒,我不必用望远镜、就能将五里外的情景拉作近镜,进行仔细观察。

那堡垒像一个倒转的大碗,外表是铜青色的,从海上望去,看不出它有门或窗,也看不到有甚么地方可以通过堡垒去。

突然,舰上响起了作战警报,飞机一架接一架升空而起,四周的军舰都竖起炮架,将巨炮对准那海岛,很多艘登陆艇开始向海岛驶去。我知道最后进攻开始了。

“轰,轰”,炮火声响个不停,飞机在堡垒上空盘旋,发射火箭及投射飞弹,顿时间,堡垒上不断升起爆炸的火光。但我看得出所有炸弹都在堡垒的外壳上炸开,根本没有将那外壳炸出一道裂缝。

登陆艇一靠岸,海军陆战队首先登陆,接着是豹型坦克,他们很快就形成了对堡垒的包围。这时从海上和空中的攻击停止了,以便从陆上进攻。

陆上的进攻分三个攻击波,首先是坦克,接着是陆战队,最后是突击部队。坦克在离开堡垒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突然全部停了下来,第二波进攻的陆战队的士兵跟着像秋风扫落叶般倒了下来,第三波的突击部队不敢再往前冲,一股令他们心胆俱裂的恐怖感使他们溃退下来了。

海陆空全面进攻就这样迅速结束。我们看完后,走回会议室,看到所有军官都铁青着面孔,垂头丧气。

军官们抬起头来,望向我们,海军司令说:“进攻完全失败了,要是能炸出一道缺口,就可以强攻进去,但现在连坦克也不能动弹,士兵像中了催眠毒气一样,失去了知觉。我们看来只有出动核弹来轰击它了。”

斑达反对道:“不,不能使用核弹!”

“那么难道要我们竖起白旗投降吗?我们如果没有办法战胜,对方就会发动进攻,用不了一个月,全球就会被对方征服。”

我说:“还有一个办法。”

“甚么办法?”‘

“让我设法潜入堡垒去,堡垒最好是从内面破坏。”

“你潜进去?连一道缝都没有,你怎样能潜进去?”

“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吧,我希望在今天晚上能设法混进敌人的堡垒去。”

我说完走到甲板上,望着太阳沉下大海,夜色很快就降临,那海岛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不过,我的红外线眼睛却看到,从那堡垒中走出一些“人”,把倒在地上昏迷不够的士兵抓起来.拖进堡垒,过一阵,连坦克也拖进堡垒去了。

有办法了!只要我也装作昏倒,一定会被堡垒出来的人拖进去的。我把这主意告诉高达,他想了一阵,也觉得是个好办法。’我说:“他们在白天不露面,只在夜暗中活动,那么我们就在夜里进攻,当他们放出使人晕迷的毒气时,我们就倒下让他们拖进去……

斑达要求海军司令派一支突击队配合我们行动。我们乘坐橡皮快艇,趁黑夜登上海岛,当我们走近离堡垒大约一百码时,突然高达向前一歪,倒了下来,我回头一看,所有突击队员也一个个慢慢倒下,我也跟着倒到地上。

我不知道高达他们是中了毒气还是被某种电波催眠,他们失去了知觉,但我是机械人,并不会像人类一样由于吸人了某种毒气而晕迷,我想那不可能是某种电波,因为我能感觉得出来的。

我倒在高达身边,我伸手格在他的胸脯,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跳动,我听出所有倒下的人都鼾声如雷,显然是睡过去了。

我想这一定是一种催眠气体使他们这样突然熟睡的。

我在黑暗中躺着不动,等待着堡垒中的人出来将我们拖进去。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我看到堡垒的底层露出了一道裂缝,它向两旁缩开,变成了一条通道。从里面走出了一样黑影,慢慢向我们倒下的地方走过来。

那群人走到我们面前.用电筒照了照我们,我连忙闭上眼睛,装成熟睡的样子。跟着我听到有人将我身旁的高达拾起,扔上一辆轻便的车子。这时有人过来,拉住我的脚,他低声叫道:“喂,这家伙好笨重,快过来帮忙,我搬不动地!”

另一个人走过来,帮忙拾我,但仍感到吃力,他骂道:“他女乃女乃,这家伙好重,简直像搬大石一样。”

他们骂骂咧咧,将我抬起,扔上小车。

饼了一会,小车开动,我眯缝着眼睛,看出小车开进了那黑暗的通道。

小车咣-一声,停了下来。我计算出,以小车开行的车速加上时间,我们已在黑暗的通道中行驶了两百米。

这时,另一道门打了开来,小车驶进了一个暗绿色光线的空间,最后在半途停下。

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开始将小车上的人拖下来,扔进一间有铁栏的牢房,我也被拖下了车,扔进牢房。他们把铁栏锁上,走掉了。我仍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我偷偷张开眼睛,打量了一下牢房,我看到高达和其他被拖进来的突击队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在暗绿色的光线中,我看出在四周有着好多间相同的牢房。里面关着的都是被俘的各国士兵。

在牢房外、那些穿黑制服的人住来回巡逻,我发现他们的脸部没有表情。神色呆滞。

饼了大约两个钟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白色工作服的人,椎着一个有轮的柜子、从一道门走进通道他们打开了一间牢房。走了进去,我在躺着的地方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从轮柜取出一盒东西,里面装着很多像图钉似的东西。他们在每一个俘虏的头上,按下了一颗”图钉”。

我不知道这些图钉到底是甚么,不过肯定它不会杀害这些俘虏。因为我看见那些俘虏在按上图钉后,就醒过来,从地上爬起,站到一旁。

奇怪的是,这些清醒的人,虽然睁开双眼,但神色呆滞,没有表情,既不会觉得头上钉了图钉而痛楚,也不会讲话或行动,只是像活尸一样,站在一旁。

白衣人将一间牢房里的俘虏处置后,就向我所在的牢房走过来。他们打开了铁栏,首先拉起了躺在靠门边的一个士兵,从盒子里取出一颗图钉。用力按进他的脑门。那士兵浑身抖动了一下,立即睁开了双眼,站立到一边去。

我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将士兵拉起来在脑门按下图钉,接着轮到高达了,高达在被钉了图钉后,像一个木偶似地排队般站在其他士兵身边。我几乎立即领悟到,这图钉一定是一种思想控制的机器,被按上图钉后,人就成了受指挥的傀儡。

这时白衣人向我走过来了。

两个白衣人将我拉起来,另一个人将一颗图钉用力按在我的脑门上,我感觉到图钉的尖端刺进了我的皮肤,固定在我的脑壳上。但我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我也学高达的样子,睁开双眼;站到其他士兵身边,我不敢有任何动作,连脸部的肌肉也控制住,像其他人一样本无表倩。我心想,如果要混过去,一定得装成跟其他人一样受到控制。

我从那图钉上感觉出一种很轻微的电波,但在十分之一秒内我已计算出这电波的波长,它们恰像人类的脑电波的波长,但这电波却控制不了我的铱金脑子的思维,它们是专门针对人类的,却对付不了我的铱金脑子。

从高达他们那种驯服的样子,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思想已经被这种电波完全控制。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我迅速思索,在排除了各种可能性后,我得出了唯一的结论:这一定是新法西斯党制造的另一个思想控制机器。上次他们在向太空发射思想控制机器失败之后,一定又研究出另一个思想控制机器,这机器发射的电波只控制被钉了图钉的人,图钉实际上是一种接收器的人的思想。这就同刘野通过头盔发射讯息,而扣在我脖子上的颈圈是接收器一样,那是同一原理的产物,所不同者,那是专门控制铱金脑袋的,而图钉则是控制人类的思想。我感到侥幸的是,他们还未发现我是个机械人,还以为我是人类,否则他们就会另外对付我了。

用不了多长时间,几乎所有俘虏都被钉上了图钉,在完成了这“手术”后,所有人被命令到大堂去集合。

我跟随在高达背后,目不斜视地向前走,从一条通道走进大堂去,我看得见大堂有十二个门口,各个门口都有俘虏走进来。

我和高达站在一起,这时大堂里陆续走进很多人,大部分是被俘虏的士兵,另外也有一部分是穿黑色制服的人,他们显然是并未受到图钉控制的,从他们灵活的神色与表情可以看得出,他们是这堡垒内原有的人。这些人分散站在俘虏四周,监视着俘虏的一举一动。

到底他们要干甚么?为甚么把我们集中在这大堂?

这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群穿白色工作服的人从另一道门走进大堂、他们后面跟着走进来的,是一个我熟悉的人。

你道是谁?就是上次在秘鲁逃月兑掉的马克博士。

上次他将黑色皮箱扔向我,从秘密通道逃走掉。现在我明白为甚么他把黑皮箱扔向我了,那里面并没有装有思想控制机的图纸,我和高达上了当,连那个秘鲁军官也上了当,送掉了性命。实际上马克把图纸带着逃走掉、所以现在他能制造出新的思想控制机器。

马克跟随白衣人走上了一个讲台,他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望着我们。我真恨不得一跃而起,将他抓起来。但我不能这样鲁莽行动,用先看清他要搞甚么鬼。

马克的目光在我身上闪过、我感到一惊,他会认出我来吗?

但他并没有认出我,也许因为我早已改变了我的容貌,不再像大波,也不像上次到秘鲁时的样子,可是,他却认出了高达。

他的目光停留在高达身上,他脸上现出惊讶和兴奋的神情,揉了揉双手。高兴地说:“哦,想不到又见到老朋友了。”他对身边一个白衣人低声说了句甚么,那白衣人走到高达身边,把他拉到讲台前面去。

马克走前去,把高达头上的图钉搞了下来,高达打了个哆嗦,像从梦中惊醒过来。

马克拍拍高达的肩头,说道:“高达先生,久违了。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你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我吧?”

斑达瞪大眼睛望着他,冷然答道:“马克博土,你到底又搞甚么阴谋诡计了?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吧,你的诡计是不会得逞的!”

马克笑道:“不要空口说大话,高达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干练的国际刑警,不过你的思维方法太不合时宜了。你说我在搞阴谋诡计?不,不,我从来不搞阴谋,我要干的事都是明摆着的,是阳谋,我们新法西斯党将取得天下,这是我们明摆着的目标,你很清楚,你早就知道,所以我们摘的是阳谋不是阴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欣赏你的才干,如果你能为我们的新法西斯党服务,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当我们统治全世界时,你呆以担当保安部长的要职。不过,看来你对我们的目标认识不深,所以才时时同我们作对,若果你能知道我们的目标是那么伟大,你就会甘心诚服归顺我们了。我希望你能认识到,目前你的处境,是没有甚么选择的余地吧!”.高达嘴角升起了一丝冷嘲的轻蔑笑意,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死亡,就是投降,对吧?”

“不,不,”马克摇摇头说,“我需要你甘心诚服地为我们工作,这不是投降,再说,我也不会让你死,我可以把你的思想控制住,要你干甚么你就干其么、你可以成为我们有用的工具,不过,我倒更希望你能认清前途,不要错过了这机会,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受到邀请加入我们新法西斯党的。”

斑达将站立的双脚改变了一下姿势,像放松紧张的神情,用一种不经心的语气问:“那么到底你们的目标是甚么?为甚么说它伟大?”

马克道:“我们要在这地球建立一种崭新的秩序,结束一切混乱,完成统一的大业,全人类只有一个领袖,一种思想,这就使一切纷争结束,人类将可以永远享有太平了。”

斑达摇摇头,反问道:“照我看,这是不可能的,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思想,怎么可以用一种思想代替呢?”

“这就是思想控制的重要性所在了,有了思想控制机,只要一个人思想就足够了。所有人都服从领袖,那么不就达到思想统一了?”

“可是,这样一来、所有人就会被消灭个性,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你所描写的天下太平,实际上是独裁统治、你这并不是甚么新发明,中国古代的秦始皇,二十世纪的希特勒,都曾作过这种独裁美梦。但结果不是全失败了?”

“哼!你怎么这样顽固不化?高达,你首先得扔弃你固有的思想.才能理解和接受新的思想。不过,事情发展已不容许你再无视现实了,我们新法西斯党很快就统治全世界啦!”

斑达不以为然地反问:“真的吗?你们很快就会统治全世界?全世界会这么容易屈服于你们的独裁统治吗?我看没那么容易吧?”

马克发出一阵狞笑。指着大堂里所有的人说:“你看这儿的人,全都受到思想控制,谁还能反抗?我们新法西斯党即将向全世界发出最后通煤,限各国首脑在二十四小时内交出政权。我们潜伏在各国政府中的党徒,将顺利地接收政府。”

“假如他们拒绝了你们这种要求呢?”

马克生气地瞪了高达一眼,说道:“你实在是愚不可及,难道你没看到,我们这堡垒是无法攻破的吗?我们连核弹都不怕,但我们却可以向各国首都发射核弹,难道各国首都都具有像这堡垒一样不怕核袭击的防卫装置吗?他们只有无条件投降这条路可走的,”高达有点惊愕,他没料到新法西斯党准备用核毁灭来威胁全人类。

他焦急地问:“难道你们要毁灭全世界吗?你们向各国发射核弹.将使全球受到辐射污染,人类将会因而灭绝,这样一来,你们新法西斯党不是也同样无法生存了?”

“你大可放心,我们自然也考虑过这一点的,我们的党徒早巳做好了防核的措施,将来全世界被毁,也只是那些抗拒我们的人灭亡,我们是能在地下生存,直到所有人死光,那时我们从防核避难所出来,就拥有整个世界了。”

斑达说:“我看你是个疯子!”

马克生气地喝道:“高达,你太过分了,敬酒不喝,喝罚酒,好,我要你有得受的。”他招了招手,对身边的白衣人说,“将他带到我手术室去,我要用他来作一次活体解剖,看看他的脑袋的构造和其他人有甚么不同。”

几个白衣人一拥而上,将高达抓起来,押出一道门去。

我当时真想跳上前去抢救高达,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轻举妄动。

苞着马克的那几个白衣人,显然是些负责科技的新法西斯党徒,从那道门口走出去。

我和其他的人被押送着回到牢房去。

我心里十分焦急,我一定得解救高达,但我又必须找到如何破坏这堡垒的办法。

当黑衣的守卫走掉后,我伸手把身边几个突击队员头上的图钉拔下来。

他们在拔掉图钉后,立即清醒了,揉了揉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我。

“咦、这是甚么地方?”其中一个问。

我对他们说:“这是堡垒内的牢房,你们在被俘后,敌人在你们头上钉下了这图钉,控制你们思想,你们得把其他同伴头顶的这东西拔下来,才能使他们清醒。”

我身边这几个突击队员立即领会了我的意思,很快分开,去把其他同伴头上的思控图钉拔掉。

我吩咐他们说:“你们一个个牢房去解救其他人吧,我还有更要紧的事办,你们要设法制服那些穿黑衣的守卫,夺取他们的武器,然后逃出这堡垒、你们能在半个小时内完成吗?”

他们点点头。

我毫不费劲就用双手将牢房的铁栏扭断、从缺口走了出去。

我沿着曾走过的通道,一直走向刚才曾到过的大堂。

在转角处,我听到有脚步声,连忙把身体紧贴到墙角。

前面走来了一个穿黑衣的守卫。

他手里拿着一柄很古怪的枪,这枪像一柄孩子玩的玩具枪,但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种新式的武器,是使人晕迷上两三小时的电子枪。

当他走到转角处,我的手快速一击,大概他只看到眼前一个手影掠过,我就已将他一拳打晕了。

我另一只手把他轻轻托住,不让他例到地上,并把他扯了过来。

我很快地月兑去他身上的黑衣服,原来是个金发的德国人。

我把他绑起来,塞进通道旁的一间储物堂。

拿着他的电子枪,我向大堂走去。

大堂里现在已空无一人,灯光也已熄灭。

我在黑暗中,用我的红外线眼睛观看四方,找到了马克将高达带走的那道门。

我悄悄地向那门走去,门并没有锁,我把门推开,正想跨进门去,只听见门里有人喝问:“是谁?站住!”

我不答话,迎着那人走去。

他吃了一惊,举起手中的电子枪,向我射来,我把身子往前一伏,闪过了电子枪发射的击晕射线,几乎是在同一秒钟,我已抢到他的跟前,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同时缴下了他手中的抢。

他徒劳地挣扎了几下,脸色变成猪肝色,我并没有减少手指的力量,他快要窒息了。我把手松开,把他拉到面前,问道:“马克在哪儿?”

他窘惑地望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不知道直呼上级的名字会受到处罚吗?”

我的手指增加了几分压力,他痛苦得歪扭着面孔,急忙回答:“在手术室里。““怎么走?”“往前走,最后一间房间。”

我的手指压住他脖子的动脉,稍一用力,他就瘫软倒下。

我将他放在角落里,走进那有着暗绿色灯光照明的走廊,终于走到了那房间。

不过,房门外站着两个黑衣守卫。

我把头垂下,装作在想着甚么心事一样,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

也许由于我身上穿着同他们一样的黑色制服,他们以为我也跟他们同样是新法西斯党徒吧,在我走到离他们二十步的时候,他们才觉得我的行动有些奇怪。

我突然用极快的速度跑到他们面前,在他们的问话还未讲完时,已飞快地出手,将他们两个头揪住,用力撞在一起。

他们顿时被撞晕过去,我将他们放到一旁,估计他们在半个小时内也不可能苏醒过来。我走近那道门,轻轻将门拉开一道缝。

从门缝透出强烈的光线,我把眼睛凑近门缝往里面张望。

那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天花板上透出雪亮的灯光,我只看了一眼,就看清了房间内的一切了。

在房间中央,有一张手术台,高达被绑着四肢,躺在手术台上。

马克和几个白衣人,站在房间尽头的一座古怪的机器旁,正在调整着一些仪表。‘我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台思想控制机器。

马克有点生气地对身边的白衣人说:“这些线条是不应该出现在屏上的,你们应该知道,每一个思控钉钉在人的脑门,就能控制他,可以将我们输入的程序灌输进他们脑里,这就是洗脑,再过一小时,他们脑袋中就会失去过去的一切记忆,而输入了我们程序的思想。这睦线条有些混乱,这大概是他们抗拒洗脑吧?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按计划进行,失败了也不要紧,反正他们有的是荷兰猪,不怕没有实验品的。”

他离开了思想控制机,向手术台走过来。

斑达在手术台上挣扎着,但没有用,他已被剥光了衣服,手脚被绑在手术台两边。

马克拿起了一柄锋利的柳叶刀,走到他面前,用刀背从高达的胸脯一直往下扫到小肮。他阴侧侧地说:“高达,你的身体很健壮,这样好的身体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垃圾,不是很可惜吗?如果你答应投诚,那你就不必受甚么苦,要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斑达的眼睛恐怖地瞪得又大又圆,望着那柄在他胸前来回摆动的手术刀。我明白他一定十分害怕,我想起了在秘鲁见过马克的活体解剖,那简直是活生生将人一刀刀割开。

斑达说:“动手吧!”

马克皱了皱眉头,气恼地说:“动手?你真的不伯吗?不要以为我一刀把你杀死,我会千刀万剐地把你的身体切开,最后才打开你的脑袋,看看你为甚么这么顽固不化。”

他举起手术刀.正要向高达胸口割下去,我已一掌推开门、走到他的面前,将他一拳打翻在地,用力将脚踩在他胸膛上。

他像杀猪一样狂叫,要知道我的脚的压力是足以将他压扁的。

其他几个白衣人听见叫声,从思想控制机枪起头来,他们看见我,都惊叫起来。

我举起手中的电子枪瞄准了他们,按下了枪机,他们立即像被砍断了脊骨一样,晕倒了下来。

我俯子,从马克手中抢过那柄手术刀,割断丁斑达的捆绑。

斑达满额冷汗地爬起来,跳下手术台。

我把脚挪开、将马克提起来,交给高达,说:“审问他,他们新法西斯党的首领是谁?在甚么地方?”

斑达望着我,苦笑了一下说:

“你早巳把他踩死了,我还问甚么?”

我说:“我们一定得摧毁这座堡垒,并且毁掉这个思想控制机器、不能让它留在这世上!”

我说着向思想机器走去,我将它的电源切断,举起拳头、猛力向它砸下去。

“砰卤一声,整部机器被我击碎,变成几千块碎片。

斑达道:“我们得找到他们的核弹发射控制器,否则二十四小时后会自动发射,攻击各国首都。”

“你知道在哪儿?”

“在那道小门后的密室。”

我们两个跑到小门前,我用力一掌,将那钢门打烂,走进密室去。

要解除发射控制,对于常人将会是十分艰巨的工作,但我只用了一分钟,就将这些程序由头到尾全看通了,我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了新的程序。不到两分钟,我就取消了所有发射的程序,各国首都避免了一场恐怖的核弹袭击。

当我和高达走出堡垒时,看见士兵们押着被他们活捉的黑衣新法西斯党徒,正在离开海岛。我对高达说:“我已输入了电脑程序,三十分钟后,这个堡垒就会爆炸,整个岛又会沉没进海底了,你吩咐大家立刻撤离吧。”

我们回到航空母舰,在舰桥上,看到那堡垒发出隆隆的声音,像被捂住了一样,它内部的爆炸只传出闷音。跟着,那连火箭导弹也不能炸下一片表皮的堡垒金属外壳,出现了像龟裂似的裂纹,慢慢往下陷。

不到半分钟,它已从地面上消失了,海水汹涌,整座海岛慢慢沉进海洋深处去了。

我和高达乘坐直升飞机,离开了航空母舰,高达对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美国海军司令看见你回到舰上时的表情?简直把你当成是超人呢,最初他是多么看不起我们,唉,人性就是这样势利,实在可悲。”

我说:“我倒没有留意这变化,不过前倨后恭这种事,并不奇怪的,我留意的是当你赤条条回到舰桥上时,那群军官望着你的表情才好笑呢!”高达用手肘撞厂我一下,说:“见你的大头鬼!喂,告诉你吧,当马克举起刀要割我时,我心里很害怕呢。”

“我知道,你的心跳加速到一百二十,如果我不救你,你会晕倒的。”

“你现在在想甚么?伙记!”

“我在想老婆,我相信回到家时,若梅一定恢复得像过住一样了。”

我望着远方,那儿出现了城市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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