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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美人 第三章

作者:倪匡

斑达闭着眼,美妙的音乐声一直不断,高达也在音乐中尽量回味刚才的一切,享受着缩在他的怀中,像一头雪白的小绵羊一样的柔软的胴体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温馨,几分钟后才睁开了眼来,轻轻地推开了他怀中那美妙的身体,低声叫着:“十七号——”

一只柔软的手,立刻掩住了他的口,十七号小姐的声音又甜又腻道:“我姓阮我的名字叫珍珠,别叫我的代号。”

斑达已顺手拉过了衬衣穿上,一面穿榇衣,一面笑着道:“为什么将你的名字告诉我?你们的规矩,不是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姓名的吗?”

阮珍珠乌黑的眼睛眨动着道:“因为我喜欢你!”

斑达望着阮珍珠,她的确是一个动人之极的女郎,连浪子高达那样的人,在穿好了衣服离开那张凌乱的床时,他也有点依依不舍之感。

但是他还是下了床,将衬衣塞进了裤子之中,他的心中在急速地转念着,他在想:不论阮珍珠如何美丽动人,她只是一个高级妓女,出自她诱人的朱唇的每一句话,听来虽然令人感到舒服,但是在她而言,那却可能只是商业作用!

斑达更进一步想到,可能她对每一个人,都是那样说的,但如果这里的每一位小姐都是那样的话,那么她们的姓名,实际上也不会是什么秘密了。

斑达穿好了衣服,一手勾起了外衣,又在阮珍珠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装着十分不经意地问道:“妮娜今天不在吗?”

阮珍珠呆了一呆道:“你认识她?”

斑达点着头:“希望你不要吃醋,我是认识她的,而且我还要找她,我和她之间,有一点小小纠葛,非清理一下不可。”

阮珍珠望着高达半晌,才道:“希望你不要愚蠢到要在这里生事,你如果是常到这里来的话,应该知道这里是受到极有势力集团的支持的。”

“我知道。”高达穿上外衣,取出一叠钞票来。

斑达花用起钞票来从来就不是吝啬的,何况他那两叠钞票,根本是从那个富商的衣袋之中取来的,他自然更不会吝啬它们。

所以他用那一叠钞票,在阮珍珠光果的、浑圆的肩头之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然后一松手,任由钞票散落了开来。

大面额的钞票滑落在阮珍珠赤果的身上,阮珍珠的呼吸有些急促,盖在她胸脯上的钞票,也随之起伏,高达俯再问:“妮娜在这里吗?”

阮珍珠的声音十分之低,但是高达却是可以听得见,她在说:“今天妮娜的编号是十四号,你千万别说是我讲给你听的。”

“我绝不会伤害你的,珍珠!斑达用十分迅速的动作穿好了鞋袜,来到了门口,他发现阮珍珠也用同样迅速的手法,收拾起了那叠钞票。

两人四目交投之际,各自发出会心的一笑。

斑达拉开门,走了出去。

当他关上门之后,他背靠着门,站了片刻,在那片刻间他的心中,思潮起伏,感慨万千,令得他不由自主,轻轻叹了一声。

这个城市在表面上看来,是何等繁荣,何等文明,但是也像任何大城市一样,有光明的一面,也就必然有黑暗的一面。

他刚离开阮珍珠的房间,像阮珍珠那样美好的女郎,竟在这里做着高级妓女,是她自愿堕落,还是她受胁于特殊的势力?

斑达虽然是浪子,但是他却也最痛恨专压迫弱小的特种势力!他已下定决心,要弄清这件事,而且他也决定从妮娜那里开始下手。

他在门口站立了并没有多久,便脚步轻松地顺着走廊向前走去,他已经知道了妮娜是十四号,那么她当然应该在十四号房间中。

斑达就准备找到十四号房间去见妮娜的,可是他才走出了几步,那女侍却突然推开了一扇门,走了出来,向高达甜蜜地一笑道:“想去发财吗?”

斑达笑着道:“好,我喜欢各种各样的赌,但是我却又喜欢在赌博的时候,有一个美丽的女人,陪在我的身边。”

他说着,伸手便去揽那女侍的腰,但是那女侍却‘咯咯’笑着,避了开去,说道:“十七号小姐呢?为什么不要她来陪你?”

斑达摇着头道:“不行,她已经疲倦死了!”

那女侍自然知道高达那一句话中的含意,她立刻飞红了脸,这使她看来更加动人,她道:“那你可以另外找一位小姐啊。”

斑达道:“好的,让我来碰碰运气,十四号小姐怎样?请你请她来陪我?我在轮盘赌抬旁边等她,请你带她来见我,好吗?”

侍女娇笑着点着头,向前一指道:“轮盘赌室从这里前去,向左转,推开一扁玻璃门,一直向前走去,再推开两扇镶绿绒的大门就是了。”

斑达照着那女侍的说法向前走去,他一面走,一面竭力想弄清楚这屋子中的结构和方向。但是他却如同置身在迷宫中一样,全然不辨方向。但是他却计算着,等到他来到了那两扇绿绒大门之前时,他走过了一条长达三十码的走廊。

而那幢房子在外表上看来,绝不应如此之大的,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三幢外表看来绝不相连的洋房,在内部是相连接的。

而他刚才经过的那条走廊,可能是一条地道!

斑达在推开那两扇门之前,心中在急速地转着念,这里的一切,每一处都透出极严重的犯罪气味,他是一个浪子,他自然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力,可以感到这一点的!

他想了大约半分钟,便伸手去推门,那门十分沉重,但当推开了半寸之时,一股嘈杂的声浪,便从门缝中疾涌了出来。

他听得有人在怪叫着,有人在叹息着,也有人在轰笑着,自然其中也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娇笑声,他将门再推开了些,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相当大的大厅,有六根十分粗大的圆柱,各有男女的塑像,环抱着大柱,在柱下是绕柱的图形的沙发。

在大厅的正中,是一张巨大的长台,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那张长台之旁,只有两三对男女,是在沙发上热烈地纠缠在一起。

斑达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高达迳自向那张方台走去,那是一张轮盘赌台,钢珠正在轮盘中跳动着,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一个身形矮胖的男子大叫:“九号!九号!”

种橥蝗煌O拢是停在二十八号的格子上!

斑达伸手在那矮胖子的肩头上拍了拍道:“你输了,朋友,还是去找女人开心开心吧!”

他轻轻向外一挥手,将那矮胖子挥开了半步,而侧身挤了进去,到了台边,那矮胖子在他的身后叫嚷了几句,高达根本不去理睬他。

斑达完全是老赌客,他先向掌轮的副手要了一百次的记录,翻阅了一下,然后抛出一叠钞票道:“换筹码,要大额的!”

一大叠鲜红色的筹码,推到了他的面前,也就在这时,他的肩头上有一只手轻轻地按了下来,高达不必回头去看,只要闻到那一股名贵香水的气味,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身后,已来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当然就是他要寻找的妮娜!

他只是伸出一只手去,按住了那只手,他模到了那只手也戴着一只相当大的红宝石戒指,那更使他肯定她是妮娜了。

因为昨天晚上,他虽然是在半醉的状态之下,可是他却还有足够的记忆力,记得妮娜在一丝不挂之际,她全身雪白的肌肤,衬着那枚鲜红的红宝石,造成何等美丽的景像,他另一手,推出了一半筹码叫道:“十四号!”

他的筹码立刻被推到了十四号的格子上。

虽然围在轮盘桌旁的每一个人,都在豪赌,但是高达一出手所下的注码之重,却还是超过了任何人,令得所有的人都向他望来。

他根本不必怕人家望他,因为他和其余的人一样,都戴着面具,根本没有人认得出他来,连在他身边,在昨晚和他一齐度过了疯狂一晚的妮娜,也认不出他是什么人来,钢珠又开始跳动,然后停了下来,停在三十二号上,高达输了。

斑达耸了耸肩,将剩下的一半筹码,又推了出去,再叫道:“仍然是十四号!’

他始终没有回过头去,但是妮娜却已转到了他的身边,还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高达笑道:“十四号小姐,看这次你能不能替我带来幸运。”

妮娜的声音道:“我希望能。”

斑达握住了她的手,钢珠又跳动了起来,终于又停在二十九号格上,高达又输了!斑达站了起来笑道:“看来,你带了麻烦给我!”

当他站起来又看到了妮娜,妮娜的化妆比昨晚浓,是以也更现出一种成熟的风韵来,她正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道:“但是我却肯定能给你带来快乐!”

斑达挽着妮娜的手臂,向外走去,顺手在一个侍者的托盘中,取起了一杯酒来,一口喝干,但是却并不将杯子交还给侍者。

他和妮娜一起来到了一条大柱下,高达突然用力握住了妮娜的手腕,同时他沉声道:“你的确曾给了我极度的快乐,但是却也替我带来了麻烦!”

这一切变化,显然全是出自妮娜的变化之外的,一时之间,她花容失色,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而高达的身子一转,已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斑达仍然紧握着她的手腕,这令得妮娜的身子向后微仰着,使她本来就高耸的胸脯,看来更加突出,高达也微微地俯,看来他们两人,像是正准备热吻一样。高达低声道:“妮娜小姐,你在使我享受了一个快乐的晚上之后,让我被人误认我是金康!”

看妮娜的情形,本来像是要大声叫嚷起来的,但是一听得高达那样讲法,她的神色立刻变了,她颤声道:“你,你是——”

“我就是你昨天晚上的临时情人,那个半醉不醒的浪子,也就是你计划中的牺牲品,你想我可能已死在那三个大汉的枪下了,是不是?”

妮娜面色变得更难看道:“你想——想怎样?”

斑达笑了笑道:“小姐,我想怎样你大概也应该知道的了,我想要的很简单,我想要知道金康的下落,目的地是在要那笔钱,那笔钱的数量,不会太少,是不是?”

妮娜不住地摇着头道:“你还是快离去的好,先生,你并没有损失什么,而且还占了我的便宜,如果你不想死,你快快离去!”

斑达冷笑了一声,他将手中的那只鸡尾酒杯子举了起来,举到了妮娜的面前,手指一用力。‘啪啪’两声响,杯子已被他的指力压碎。

碎玻璃片落了下来,妮娜是穿着低胸晚礼服的,玻璃片落在她深深的之中,那种冰凉的感觉,令得妮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斑达此际手中所握着的,已不再是一只杯子,而是一只杯子的柄,而它的尖端,是极其锋利的,高达将之轻轻地抵在妮娜的头颈上,低声道:“亲爱的,一只酒杯,可以成为一件杀人的武器,你若是不相信这一点,那你就会吃亏了!”

妮娜的额上沁出了汗,她的双眼之中,也现出可怖之极的神色来,高达冷酷地笑着道:“快说,亲爱的,快说。”

妮娜急速地喘着气道:“他……他住在蓝天酒店,十八楼,可是,他——他却没有那笔钱,那笔钱根本不是他拐走的!”

一个女侍托着酒盘走了过来,高达唯恐自己的行动,引起旁人的注意,是以立刻松了松手,将酒杯的断柄,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只露出一个尖端,然后一面吻着妮娜的耳际,一面道:“和我一齐去找他,听到了没有,你如果是说一个假地址来骗我,那么在你的脸上,将会多一个十分难看的疤!”

斑达仍然挽着妮娜的手,妮娜语带哭音道:“那我至少要换一件衣服!”

“可以的,到你的房间中去换。”

斑达推着妮娜,向外走去,出了那扇门,又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转了两个弯,来到了一扇门上镶着‘十四’号码的房门之前。

妮娜推开了那门,高达连忙一转身,将门关上,他背靠着门而立,喝道:“快些,快换衣服,别想拖延时间,也别弄什么诡计!”

妮娜看来已恢复了镇定,或者是她已有了对付高达的计划,她走到床前,用十分优美的动作,将那件晚礼服自她丰满的身体上,缓缓地月兑了下来。

然后她再以同样的动作,月兑去了衬衣。

那时站在床前的妮娜,除了乳罩、底裤和长丝袜之外,身上是什么衣服也没有的,她将双手伸到了背后,解去了乳罩的扣子。

斑达不禁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刚和阮珍珠有过那么疯狂的一刻,是很可能在这里经不起引诱的了,但这时,他却可以有足够的自制力。

他冷冷道:“你是来换衣服,不是来月兑衣服!”

妮娜转过身来,她的乳罩已月兑落了,她伸出双臂,勾住了高达的颈,媚笑着道:“别对我那样,难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动心吗?”

斑达陡地扬起手来,‘啪’地一掌,掴在妮娜的脸上,令得妮娜一个跄,跌在床上,妮娜的头发也跌散了,她在床上滚了一滚,突然坐了起来。

而当她坐了起来之后,高达却呆住了!

在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柄枪!

那柄枪是是藏在床褥之中的,她趁着在床上打滚的机会,将之取了出来,她右手掠了掠乱发,枪口对准了高达,口角挂着一个十分得意的冷笑。

斑达呆了一呆道:“好啊!”

妮娜站起来道:“不错,抛去你手中的东西!”

斑达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断酒杯柄抛了开去,妮娜已在向前走来,她在一步步向前走来之际,她坚挺的双乳,在微微地颤动着。

这本来是荡人心魄的情景,但那柄小手枪却令得高达只觉得背脊上直冒冷汗!妮娜走前了两步道:“真不容易,高先生,你竟然对付了那三个人!”

“你知道我的姓名?”高达苦笑着。

“当然知道,我一直在你的车中,楼上发生一些什么事,我全听得到的,高先生,噢,不,我应该称你为金康才是。”妮娜媚笑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达感到了一股寒意。

“你是金康,那三个人是见过你的,他们也知道你叫金康,当明天一早,你的尸体在山坡边被人发现的时候,你的身份将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照片会被挂在警局的门口给人来认领,那三个人看到了之后就会想:金康已经死了。”妮娜不停地说着。

斑达勉强笑着,他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十分僵硬,因之他也可以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是十分之难看,妮娜的用心竟如此之毒!她不但要杀死自己,而且仍然要寻找金康的那些人相信自己是金康,自己如果死了的话,当然是不能分辩的了。

那么她和金康,也可以安全了!

斑达可以想像得到,在他死了之后,他一定会穿上金康的衣服,口袋中放着金康的东西,使人家以为他的确就是金康!

他勉力镇定着心神道:“小姐,我不信你一个人有力量将我背到山坡下去。”

“我不必背你去,我要你自己走出去,走!”妮娜扬着手中的枪。“和我一齐走出去,如果你听我的话,你还可以多活半小时!”

斑达在刹那间,脑细胞的活动速率高得惊人,他突然间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冒险计划,在未曾想到那个冒险计划之前,他是想伺机夺下妮娜手中的那柄来的,但是这时,他却放弃了夺枪的念头,而由于他已有了行动的计划,所以他也不那么紧张了。

他脸上的笑容,也自然得多了,虽然他一直戴着面具,但是那种极薄的软胶面具,是仍然可以将他面部的反应表达出来的。

他一面笑着道:“小姐,你就那样出去?”

妮娜‘哼’地一声,打横跨出了两步,伸手打开了橱门,拉出了一件夹克大衣来,先穿上一只袖,将手枪换了手,才穿上另一只,然后扣上了钮。

斑达又笑了起来道:“小姐,若是有什么人,忽然拉起了你的大衣看上一看,那么他的眼福,真可以算得不浅了。”

“出去!”妮娜沉声喝着。

斑达转过身,向外走去,妮娜大踏步赶向前来,到了他的身边,手臂插进了高达的臂弯之中,但是她手中的枪,却紧抵在高达的腰际。

从她握枪的姿势来看,高达可看出她是个老手!

因为这时她抵住斑达腰际的枪口,是斜斜向上的,那样她如果扳动枪机的话,子弹会斜射向上,射中心脏部位,那是致命的,这样自然也使得高达不敢乱动。

两人看来像是十分亲热地依偎着,向外走去。

当高达和妮娜一齐走出大门之际,天已经黑了,高达是中午来的,一进了屋子,便再也没有时间的观念了。高达也料不到和阮珍珠缠绵了那么多的时候,他在走出了铁门之后才道:“我们到哪里去啊?还是到你的香闺去吗?”

“向前走!”妮娜的手臂抽出来,寒着脸命令。

当妮娜的手臂自高达的臂弯中抽出来,她的身子微微一侧间,高达本来是可以趁机推开她握枪的手,利用一下远摔法将她摔倒的。

但是高达却没有那么做,因为在高达的心中,有着更好的计划,虽然那计划十分危险,但是却可以一劳永逸,使他得到他要得的东西。

斑达顺从地向前走着,走下了那条斜路,转过了一个弯,便是另一条由石板铺成,十分陡峭,通向山坡下面去的小路。

那小路只有路口处有灯光,高达在向下走下了几步之后,四周围便已十分黑暗,再向下走去,两旁的树木遮掩,更是黑得看不清物事。

也就在他来到最黑暗的所在之际,妮娜已然命令道:“站住,高达,这里就是你的死所了,今天也就是你的死忌!”

斑达突然转过身来,看他的情形,像是要向妮娜扑过去,但是他根本没有行动的机会,因为妮娜手中的枪,立刻响了!

而高达的身子,也立即向下倒去!

斑达的身子倒在石板上,向下滚了几米,然后被一簇灌木阻住了去路,不再滚动了,妮娜紧跟着走下了几步,用力在高达的身上踢了一脚。

那一脚只使高达身子略动了一动,便静了下来。

崭詹拍且幌虑瓜欤在静寂的夜晚,听来十分惊人,妮娜在踢了高达一脚之后,也立即躲进树丛之中,唯恐有人听到枪声赶了过来。

她在树丛中躲了约有五分钟,四周围早已恢复了寂静,也没有人声,高达的身子像死鱼一样地瘫在树丛中,妮娜向他笑道:“对不起,高先生,昨天晚上给你占了便宜,今天你死也应该心甘了吧!”

她将手枪放进了袋中,拉了拉衣领,迅速地走下了那条斜路,一直向前走着,转上了一条马路,截住了一辆计程车。

当她跨上计程车时候,计程车的司机贪婪地看着她几乎整条暴露在外的大腿,妮娜坐进了车子道:“到蓝天酒店!”

司机有点心不在焉地开动了车子,妮娜是一个出色的美人,任何男人看到了她,都不免想入非非的,这倒也不能责怪那司机的。

○○○

蓝天酒店是全市最高贵的酒店之一,当妮娜下了车,走上台阶之际,两个穿红色制服的小童,替妮娜拉开了大玻璃门。

妮娜直来到了电梯之前,等电梯停下之际,她一闪而入,向电梯女郎道:“十八楼。”

电梯迅速地上升着,到了十八楼,妮娜走了出来,在厚厚的地毯上快步走动着,来到了一八○七室门前,停了下来,敲着门。

她敲门的手法是特别的,四下快,一下慢,连敲三遍,门才被打开来,妮娜闪身而入,门内是间十分至丽的套房,开门的是一个身形十分健硕和高达几乎看来并无不同的男子,那男子有着一张英俊得像是根据好莱坞明星泰罗鲍华的照片塑造出来一样的脸!

他立即将门关上,带点抱怨的口吻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不打一个电话给我,你来得如此匆忙,有被人跟踪吗?”

妮娜扑进了他的怀中,他的手也立即从大衣中伸了进去,妮娜的身子突然扭动了起来,那男人道:“天!几乎是真空的。”

妮娜抬起头道:“快打点几件你以前穿过的旧衣服,和一些你常用的、为人熟知的东西跟我来……哎,你作什么,捏痛我了!”

那男人却像是根本未曾听到妮娜的话一样,突然双手一齐拉住了妮娜的衣襟,用力一拉,拉月兑了一粒钮扣,大衣自妮娜的肩头卸了下来。

那男子的力气十分大,他双手托住了妮娜的细腰,将妮娜整个人,从大衣中抱了出来,用力抛在沙发上,妮娜立刻缩起了身子,叫道:“现在不要!”

可是那男子却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按住了妮娜的肩头道:“为什么不要?昨天晚上你和那家伙风流了多少次?”

妮挪用力翻转了身来,叫道:“金康,你怎么那样问我?昨天的计划是你想出来的,现在你又来吃醋,刚才我还差点给那家伙杀死!”

“什么?”金康怒吼起来:“你又和他一起?”

“当然不是,你听我说,你的计划本来是很成功的,但是那家伙却十分了得,他不但制服了老大和他的两个手下——”

金康不耐烦地挥着左手..他的右手在妮娜的身上,恣意活动着。“那我已知道了,你下午来的时候,不是已说过了吗?”

“可是你不知道,他居然在春江路二十四号又找到了我!”妮娜被金康的手玩弄得气喘咻咻,身子不断在扭曲着。

“什么?”金康吃了一惊,手停止了活动。

‘是的,他一见到了我,便向我追问你的下落,并且说他的目的是在那笔款子。”妮娜反倒捉住了金康的手,用力按在她自己的胸脯上。

“那么你——”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妮娜媚眼如丝。“如果我告诉了他,我们还能在一起?我已设法对付他。”

“你将他怎样了?”

“我在一条小径上杀死了他!”

金康的身子跳了起来,他从地上拾起了妮娜的大衣,抛向妮娜道:“快穿衣服,他仍然是我的替死鬼,我要使老大他们,认为我已死了。”

妮娜抓住了衣服,双眼水汪汪地望定了金康道:“我们现在就去吗?”

金康不禁笑了起来道:“当然现在就去,等到老大他们以为我死了之后,我就可以完全以另一个人的姿态出现,那时你和我可以装着是在一个偶然的场所之中认识的,我甚至可以装成是外地来的大富翁,加入俱乐部,在俱乐部中认识你,要带走你,我可以直接和老大谈判将你带走的条件,成功的整容手术,使得老大绝对不知道和他在讲话的就是我,以后我们就有的是时间了!”

妮娜从沙发上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金康已进了房间,不到两分钟,他已提着一只小型的手提箱,走了出来道:“那家伙在哪里?我们快去!我会将他改变得警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要找我的人,却一看他就知道他就是我!”

妮娜也穿好了大衣,她问道:“我曾叫你调查一下这家伙是谁?他究竟什么人?”

金康笑着道:“我用电话打听过了,他的外号叫浪子,有时也干些无本钱的买卖,绝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失踪而去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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