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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总经理的攻略 第一章

作者:余宓

法式餐厅里,某一桌的气氛特别诡异。

一名年轻男子脸色苍白,瞅着对面的两位女子。

“到底哪位才是陆小姐?”陈正凯的语气充满困惑。

左边这位是他前几天见过面的相亲对象,名叫陆仅君,另一位则自称是陆氏集团的千金陆仅君,是他真正的相亲对象。

“她。”左边的女子手指着旁边的那位。“她是真正的陆仅君,而我不过是她雇用前来赴你约的人。”

“雇用?”陈正凯扯着嘴角,眼神满是不解。

“你好,我是粉色事务所的范蓝儿。”她拿出名片递给他,扬起有礼的微笑。“除了非法的事情,其余的,只要客户出得起价码,粉色事务所什么都包办,比如假冒千金来和相亲对象见面。”

陈正凯深呼吸,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陆小姐,这是真的?”他看向一脸紧张的陆仅君。

陆仅君缓慢地点头,“嗯……因为我不想相亲,可是爸爸一直强迫我,我只好找上粉色事务所。”她瞥了正优闲地喝着水的范蓝儿一眼,“一开始我就把照片换成范小姐的,让她假冒我来和你相亲。”

“既然如此,陆小姐现在出面是想做什么?”陈正凯脸色铁青,无法理解地问。

前几天,他跟冒充陆仅君的范蓝儿相亲,对她很有好感,正打算提出前去拜访她父母的请求,结果竟然冒出真正的陆仅君,告知他一切都是骗局!

“因为、因为范小姐把跟你见面的事情告诉我,还把你的照片传给我……呜呜,跟当初媒人拿来的照片不一样啊,我看到你真正的照片,立刻对你一见钟情嘛!”陆仅君哭丧着脸道。

陈正凯目前在红若企业担任经理一职,是个青年才俊。

问题是她又不管商场上的事,对于这些青年才俊傲无了解,只听过名字。

当时,媒人送来的照片中是个满脸豆花的男子,她没有向父亲确认,只认为照片中的人就是陈正凯。

她气急败坏,但父亲强硬的态度让她无法拒绝,她只好找范蓝儿急救。

结果,看到范蓝儿传来陈正凯的照片,当下她便后悔了,立刻结束这件委托,亲自来赴约。

陈正凯抿紧唇,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陈先生也跟陆小姐一样,不想相亲,但又无法拒绝长辈的要求,才会把照片掉包吧?”范蓝儿吃着鱼子酱,缓缓地开口。“陆小姐是直接派我来赴约,陈先生则是亲自前来。事实上,陈先生是想测试陆小姐,看陆小姐是否会以貌取人。我没说错吧?”

以前她很天真,毫无心眼,但自从认识了某个人之后,多少知道些人性。

这种试探的把戏,她在某人的身上看太多了!

陈正凯的手段不过是小儿科,某人可是天神级的,她完全看不出某人……她抖了抖肩膀,不敢直接道出对方的名字,省得倒霉事降临。

陈正凯握紧拳头,无法否认。“是,我原先是这么想。”

他凝视着范蓝儿微笑的面容,心口一热。

仅君……不,蓝儿,她并不特别漂亮,只称得上可爱,但笑容灿烂,宛如阳光般耀眼。

最吸引他的是她的个性,开朗、热情,和她在一起完全没有负担。

他以为已找到了心目中理想的对象,岂知全部是骗局。

“范小姐,欺骗别人的感情,难道不觉得过分?”陈正凯语气严肃地道。

范蓝儿一愣,笑容变得僵硬。“对不起。其实我很后悔接下这件案子,刚好知道她对你有好感,所以立刻和她一起来向你解释清楚。”

本来她并不想接下这个任务,但是最近事务所情况很糟糕,资金都周转不过来了,为了有些进帐,她什么案子都得接呀!

陈正凯摇摇头,“来不及了,我已经喜欢上妳了。”

他这句话令两个女人脸色丕变。

“啊?”范蓝儿傻眼,瞥见陆仅君冷厉的目光,身子不禁一颤。

“范小姐!”陆仅君拔高音调,“妳到底做了什么?”

此话的意思,在范蓝儿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妳这狐狸精是不是使出什么手段才会让陈先生看上妳?要不然凭妳这平凡的长相,哪能钓到金龟婿?而且还是我陆仅君相中的金龟婿!

范蓝儿吞了下口水,紧张地瞧着陈正凯。“陈先生,我知道你很火大,但是俗语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请、请收回那句话,赶紧跟陆小姐解释好吗?”

陈正凯揪起浓眉看向陆仅君,“陆小姐。”

太好了,他有把她的好言相劝听进去!范蓝儿眨着眼眸,双手十指交握,轻声催促道:“说啊,继续说。”

“我是真心喜欢范小姐,请妳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她。”他站起身,立刻握住范蓝儿的手。“无论妳的名字是什么,我只相信自己对妳的感觉。蓝儿,用不着害怕,我会保护妳。”

闻言,范蓝儿小脸扭曲,用力抖动着被握住的手。“陈先生,你这样我才害怕,拜托不要说这种可怕的话!我只是善尽职责才会赴约,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请放开我。”

陈正凯大受打击。“妳不喜欢我?”为什么?难道他的条件还不够好?

“对。你该喜欢的人是……”一直用可怕的眼神瞪着她的……“陆仅君小姐。”

“不,我喜欢范蓝儿。”

啥咪!他严重耳背吗?讲都讲不听!

范蓝儿用力抽回手,“若我的举动造成陈先生误解,我十分抱歉。如我刚才所说,我不该被钱冲昏了头,前来赴约,个人造业个人担。”她转头看向陆仅君。“陆小姐,我会把妳支付的酬劳全数归还,就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可以吗?”

唉,钱没赚到还惹得一身腥,有够倒霉!范蓝儿心中暗自哀号。

陆仅君冷哼一声,脸色非常难看。

“至于陈正凯先生……多谢你的厚爱,我们当朋友就好。”范蓝儿尴尬地说完,立刻转头奔出餐厅。“再见!”

“不!范小姐……”陈正凯回过神,发现佳人已离去,旋即跟着往外跑。

“喔,正凯先生!”陆仅君气得跳脚,也急忙追出去。

范蓝儿看见后头跟来的两个人,脸色惨白。

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不管哪尊神都好,小的知错了,下次绝对不会贪财,做这种骗人的事,拜托原谅小的一次!跋快来救救她呀!

范蓝儿的心思全放在如何摆月兑陈正凯上,没注意到有部黑色轿车驶近,更没发现车上的男子下车后迅速接近她。

“陈先生,你这样我很困扰,事实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脑筋一动,把方才说不会骗人的话忘光光,说起善意的谎言。

“骗人,妳若有男朋友,他怎么可能忍受妳跟别的男人相亲?”

“我男朋友……”范蓝儿转了转眼珠子,“他很大方,知道这是工作,并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可能?”陈正凯不相信。

范蓝儿为了让他死心,发狠地道:“他很信任我,而且,只要我晚上多卖力点取悦他,我家男人就不会气啦!”

闻言,陈正凯脸色发青,说不出半句话。

“这下相信我了吧?”范蓝儿挑起眉。“那……祝你们相亲愉快。”

她正要转身离开,手又被拉住。

“不,即使妳真有男朋友,至少也给我一次机会。”陈正凯认真地说。

范蓝儿笑容僵硬,瞥见陆仅君埋怨的眼神,不禁心慌。天啊,她到底走什么霉运,怎会招惹上两个麻烦人物?

“不好意思。”

一道温醇的嗓音吸引了陈正凯和陆仅君的注意,两人转头看着说话者,皆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个男人容貌俊秀,笑容更是迷人,让人宛如沐浴在春风中,眉一挑,就像桃花万朵齐放,令人移不开视线。

懊耀眼的男子,好无害的笑容,就像从天上来到世间,带给众人欢笑的……

嗯,祸害。范蓝儿冷冷地看待面前的情况,作出结论。

她十分确定那两位已经被眼前的假象迷倒,但她并没有,依旧看穿他皮相下的阴险。

见到他出现,她原本已十分难看的脸色更是黑得像砚台,内心吶喊着,余某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台湾?

他不是四年前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吗?犹记当初得知他要出国进修,她还乐得在街头巷尾放鞭炮,庆祝自己月兑离苦海、摆月兑霉运耶!

当时的画面是那么的值得怀念……

看到他笑得和蔼,她立刻回到现实,头皮发麻。

余海奇发现范蓝儿企图溜走,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搂入怀中。

“蓝儿,妳现在是无视男朋友的存在吗?”他微笑道,语气隐含讽刺。

这张容颜,跟他记忆中一样。

大大的眼眸、小巧的鼻子、粉女敕的双唇……老实说,她的五官并未特别突出,但就是有种魔力,让人不知不觉直望着她。

她与生俱来的热情和活力是令人着魔的特点,使他对这平凡的长相百看不厌,甚至没看到时还会想念。

这四年,他对她的思念已经到达极限了。

男朋友?范蓝儿一呆。“我、我哪有?”

“我以为妳是看到男朋友就想落跑,难道是我会错意?还是妳在跳舞?”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跳舞?”她不满地撇嘴。

四年不见,原以为他们会生疏,岂料他唤她的声音、抱住她的手臂,毫无阻碍地让她周身陷入过往的氛围中,时间的隔阂彷佛不曾存在。

她盯着他的面容,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帅气,俊秀的外表增添成熟的魅力,笑起来更有种难以说出的迷人意态。

不过,才短短几句对话,她便明白他的性格和以前一样恶劣。

由此可知,她还是会讨厌他!

“妳不是从左边移动到右边吗?自己跳舞的感觉有趣吗?”

可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眼尖。“好有趣喔!识相的人不该打扰别人的兴致。”范蓝儿想扯开腰上的手臂却扯不开,只好怒瞪着他。

快给我放开!她以唇语这么说。

“所以,妳的兴趣是抛下男朋友,来跟陌生人相亲?”余海奇的声音不冷不热,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怒火。

“我、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她没察觉出他的怒气,只是瞪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斑!他没有回答,仅是看向陈正凯,冷冷地说:“这位先生,我听蓝儿说过这次的工作内容了。她很后悔接下这件委托,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我替她跟你道歉,希望她幼稚的行为能得到你的谅解。”

“幼稚?”范蓝儿抬起眼,明白余海奇是替她解危,但仍暗自在心底反驳,我幼稚得过你吗?心机的幼稚鬼!

陈正凯见到范蓝儿的身边出现这么耀眼的男子,自信顿时消失了一半。“你真的是范小姐的男朋友?”

“是,我好爱蓝儿,她可是我心中的蓝……宝贝。”余海奇亲昵地喊着,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缩紧,瞧着她惊愕的表情,心中暗自窃笑。

蓝宝贝?什么恶心巴拉的绰号?范蓝儿咬了咬唇,不甘示弱地说:“陈先生,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我超爱海奇……啊,是海宝宝!”

余海奇嘴角一抽,隐忍着笑意。好啊,这么久不见,她反讽的功力更精进了。

“你们的感情看起来、看起来很好。”陈正凯听到他们肉麻到极点的昵称,深受打击。

“谢谢。”余海奇微笑着说,顺手将范蓝儿推进车子里。“那我们先走了。”语毕,他转过身后便收起笑容,走向车子另一侧。

丙然是个阴险的男人。范蓝儿将他迅速换上冰冷表情的模样看在眼底,心中不悦地咕哝。

她就是讨厌他这一点,表面上做一套,心底想的是另一套!对陌生人、商场上的敌人这样就算了,他偶尔还会把这招用在她的身上。

她生性大剌剌,遇上了任何事情都藏在心底的他,每天光是猜测他的想法就累得想揍人,何况她还一直被他当成笨蛋戏弄!

啊,烦死了!总之,四年过去,余海奇还是她讨厌的人物啦!

必上车门的声响传入范蓝儿的耳里。

余海奇坐上驾驶座,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将车驶离。

车子奔驰在马路上,他偷空觑着默不吭声的她。

“对我不好奇?”

她抬起眼,瞅着这张俊秀的脸庞。“好奇,但问了你会说吗?”

余海奇耸肩,“看妳的问题是什么。”

“我就知道。”范蓝儿叹口气。

反正他只会挑自己想回答的问题,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想问的重点。

“问问看,不问永远都不知道答案。”

废话。她没好气地瞪着他。“好吧,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喔,怎么没听伯父提起啊?”之前遇见余伯父时,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可恶,若知道余海奇将要回国,她早就躲起来啦!

“妳没问,他当然不会说。”余海奇勾起嘴角。事实上是他请父亲保守秘密,因为他早料到范蓝儿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会逃之夭夭。

“那你准备在台湾待多久?”

“我要进入南海集团工作。”

“接任总裁的位子?”

“不,先从总经理做起。”老爸身体健壮,可不能太早让他退休。

那就是要一直待在台湾了?范蓝儿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前途渺茫。她虚弱地开口:“真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回国。”

真虚伪。余海奇瞥一眼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谢谢。”

“咳,你……”她言归正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她对这一点比较好奇。

他缓缓地拉回视线,看着前方,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神采。“我去拜访了伯母。”

“就知道是我妈说的!”范蓝儿噘起唇,气呼呼地说。“她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到底我才是她女儿,还是你是她儿子?”

“放心,我不会抢走妳妈妈。”

问题不在这里!她瞪着他。“以后我一定要我妈不准告诉你任何事情。”

“好。”反正他还是会知道。

哟,回答得真干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范蓝儿总觉得哪里怪异,却说不上来。“你是特地来找我吗?”

“我这么闲吗?”余海奇懒懒地反问。

“要不然你怎么刚好出现在那里?”她想不通嘛!

“或许我们就是有缘啊。”他扬起微笑。“我跟客户约在那里谈生意,刚好看到妳,才想起伯母说过妳会来的事。”

真巧。范蓝儿一脸狐疑,但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放弃。

“蓝儿。”

“干嘛?”

“是我替妳解围吧?”

“对……”她猛然瞪大眼,紧张起来。“嗯,怎样?”

“妳欠我一份恩情,该怎么报答我?”

她倒抽口气,一股阴冷窜入体内。她就知道遇上他没好事……哪有人这么直接的索求报酬?真是有够不懂谦虚耶!

“这又没什么,还要怎么报答?大不了改天你有麻烦,我来帮你啰。”

余海奇摇头,“不要,我有麻烦这件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发生,积欠这么久,妳也会良心不安吧?”

“确实会良心不安,你好贴心喔。”范蓝儿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男人为什么可以明着称赞自己、暗着捧自己啊?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这辈子极少犯错?哼!自我感觉良好的臭家伙!至少他对她就犯下许多不可原谅的错误!

“所以啰……刚才我听到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

“妳说会卖力取悦妳的男人。”余海奇露出狡诈的笑容。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嗯……我是说“我的”男人喔。”

“我刚才不就当了一次“妳的”男人?”他挑起眉。“我是听到这句话才来英雄救……蓝宝贝喔。”

鳖计多端、心机极重的坏男人!范蓝儿努力克制尖叫的冲动,扯着嘴角。“多谢海宝宝出手相救!”

“不客气。”他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想一想该怎么卖力取悦我吧。”

她沮丧地垮下肩膀。“什么时候要?”

“等我心情差的时候。”

唉!她在心底叹气,无力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她的人生总是深受余海奇影响,少了他,忽然变得美好;多了他,立刻黯淡无光。

他瞧着她发愣的模样,缓慢地扬起温柔的笑。“对了,妳好像忘记我说过的一句话。”

当她转过头看向他时,他已收起笑容。

“拜托,你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哪能记住?”

“如果有心,自然就会记住。”他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意思是我统统都得记住吗?”

“对。”

答得这么肯定?范蓝儿气得直皱眉。“余海奇,你真的是怪人耶!”

“我不否认。”他瞇起眼,“以前就算了,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妳都得记下。”

“为什么?”

“因为我很重要。”正确来说,是他将来会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

她差点被口水呛着,“你、你很重要?”他出国一趟是去进修什么?自恋课程吗?

“以后妳就会明白了。”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这么恐怖?范蓝儿傻眼,骇然地问:“可以请问到底是哪句话吗?”

“给妳一个提示。”趁着等待红灯时,余海奇一手撑着下颚,以慵懒的眼眸瞅着她。“四年。”

“四年?”她呆愣地重复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四年……怎么了?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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