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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了寂寞才爱你 第一章

作者:安靖

娇小的小女孩,抱着自己既香又软的枕头,走到距离某间房间只有几步之距的门前,踌躇地原地踏步。

可是,当下一道闪电劈开长空,伴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她再也忍不住地扔下软枕,摀住双耳蹲下,尖叫出声。

她好怕好怕,谁可以来救救她?

眼前厚重的木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个瘦高的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我还在想,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原来已经蹲在我门前了。”

“哥哥……”摀住双耳的小手马上改了个方向,朝少年伸去要讨抱抱,“哥哥抱,凤儿好怕好怕。”红红的鼻尖,泪湿的大眼,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人无法狠下心肠拒绝她。

少年俐落地抱起她,顺道将她的软枕捡了起来。

她如愿以偿地依偎进自己最亲爱、最喜欢的哥哥怀里,柔女敕的小脸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脸,被他抱着,一股浓浓的安全感包围着她,教她开始有点困意了。

只是,当她的身子躺在床上,那具修长的身躯却没有跟着她躺上床时,她睁开爱困的眼,无声地看着他。

她知道明天哥哥要考试,现在需要温习功课,本来她不应该来找他烦着他的,可是她真的好害怕,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无法给她安全的感觉。

少年站在床边,伸手模了模她的颊,宠爱地捏了捏,“怎么不睡,不困吗?”瞄了眼时钟,上头的时间早就过了这小女孩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凤儿睡,哥哥继续去看书,凤儿不吵你。”她乖乖地阖上眼,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不让他知道其实自己因为他没有睡在身边,还是觉得害怕,无法睡着。

摆暗中,一声轻叹声响起,她狐疑地睁开眼儿,却看到哥哥爬上床躺在她的身侧,然后将她抱到他的胸前。

“哥哥?”

“哥哥困了,凤儿陪哥哥睡好不好?”这小女孩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明明就想他陪着睡,可是却怕妨碍他,不敢开口跟他说。

这么的乖巧,这么的懂事,他怎么可能不疼惜她?

单纯的小女孩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高兴自己能够在他的怀里入睡。

“好。”她绽开一抹好甜、好可爱的笑,挪个舒适的位置,阖上大眼儿,准备入睡。

背下传来一下又一下的轻拍,教她更加的安稳,窗外可怕的闪电与雷声似乎被隔绝了似的,再也惊扰不到她,再也不能让她感到害怕。

她最喜欢哥哥了,她长大后要嫁给哥哥……

天真的念头,与他一样,陪伴着她入睡,还作了甜甜的梦。

◎◎◎

橘色的黄昏,少年修长的身躯缓缓地来到一家布置温馨可爱的幼稚园,准备将自己可爱的妹妹接回家。

他原本没有打算走进幼稚园,仅是在门口等着幼稚园的老师将妹妹带到校门口给他,可是,一阵熟悉的哭泣声传入耳中,当下他顾不得家人只能在门外等候的规定,跑进了幼稚园内。

循着哭泣声,他快步地来到喧闹的游乐区,只见几个年纪不大却气势淩人的小阿,围着他最疼爱的妹妹,欺负着她。

“你们在做什么?”熊熊的怒火,轰然在心底燃烧起来,他上前抱起因跌坐在地上而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一双含怒的墨眸瞪视四周几个小阿。

被他可怕的眸一瞪,几个小阿顿时吓得哭起来,哇哇的哭声引来小阿的家长以及老师。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儿子怎么会在哭?”其中一个小阿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哭个不停,一双眼瞪向始作俑者,“你是谁?为什么弄哭我儿子?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谁知少年理也不理他,彷佛他只是一只嗡嗡响的蚊子,迳自地哄着怀中渐渐停下哭泣的女孩儿,“凤儿,疼不疼?”瞧见早上亲自替小女孩绑的辫子现在被扯成了鸟窝,可想而知她的头皮应该疼得很。

哭红的眼儿眨巴着,她两手环在哥哥的脖子上,可怜不已地问:“哥哥,凤儿是爸爸跟妈妈的小阿对不对?凤儿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对不对?”问着问着,豆大的眼泪儿又一颗接一颗的掉下来。

“凤儿当然是爸爸和妈妈的小阿,别哭了,嗯?”空出一手替小女孩擦着眼泪,他的动作既轻又柔,彷佛怀中的她是易碎的美丽珍瓷似的。

听话的小女孩点点头,稍稍止住了掉个不停的眼泪。

“喂,我在跟你讲话,你有没有听到?”被忽略的家长一副凶狠的模样,用力地扳过少年一直背对着他的身体。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摇动,小女孩吓了一跳,双手紧紧地抱住少年的脖子,忍不住地尖叫出声,带着女乃香的软软身子颤抖个不停。

“放手!”眼见小女孩被吓个不轻,少年冷眼一瞪。

而他眼中的冷厉也教捉住他的男人暗吃一惊,连忙地放手,“你……”

“你是“世代电子”的副总裁,对吧?”少年缓缓地道出他的身分,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对,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

“我是淩寇,淩仁以及杨汝然的儿子。”少年轻拍着小女孩的背,淡淡地道出自己惊人的家庭背景,“而刚刚你儿子欺负的这个女孩,是他们两个的掌上明珠,你认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心肝宝贝在幼稚园里被人欺负了,会什么也不做吗?”

男人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儿子欺负的居然是来头这么大的小女孩,而刚刚自己还粗鲁的用手扳过淩仁以及杨汝然的宝贝儿子淩寇。

一颗豆大的汗珠,缓缓地划过男人的额角以及脸颊,“这……小表,你还不过来给淩小姐道歉。”男人狼狈不堪地捉过儿子,逼着还在哭泣的男孩弯腰道歉。

谁知,男孩竟然不肯就范,还尖嚷着:“杨凤儿她根本就不姓淩!”

“凤儿不姓淩,就代表她不是淩家的小阿吗?”少年冷眼一瞟,吓得男孩又是一阵的“皮皮挫”,连连道歉。

其他的家长也深知眼前的一对兄妹不能惹,连忙带着自家小阿上前道歉。

杨凤儿听着一句又一句的道歉,却不肯擡起头来看他们,因为他们的话重重地伤了她。

她叫杨凤儿,她不姓淩……

如果她不是爸爸、妈妈的小阿,不是哥哥的妹妹,那么她是谁家的小阿?她又是谁?

小小的脑袋想不通如此复杂的事,“哥哥,凤儿想回家。”带着哭腔开口,她用泪湿的小脸,蹭了蹭哥哥的脖子。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伸手模了模她被人扯疼了的小脑袋,他抱紧她,往校门口走去,在经过也是吓得不轻的老师以及园长身边时,淡淡地扔下一句:“我会替凤儿转学。”

居然让其他人欺负他最重要的宝贝而不吭一声的人,他绝不会轻易原谅。

“淩少爷……”

淩寇故我地离开了幼稚园,完全不理会身后那呼天抢地的叫喊。

徐徐地走到停车的位置,司机老陈惊讶地看着变成鸟窝头,还眼儿红红的小姐,“少爷,这……”

“陈伯伯,抱。”看到又是一个疼爱她的长辈,杨凤儿伸长了手,讨着怜爱,因为现在小小心灵受了创的她,需要很多很多人的疼惜来抚平疼痛的头皮,以及受了伤的心。

在少爷的默许下,老陈爱惜不已地抱过小女孩,一脸疼惜地问:“疼不疼?真可怜,是谁欺负小姐你了?老陈替你去揍他们一顿!”

不只是淩家的夫妇与淩寇,天真可爱的小姐可是众佣人们的心头肉,平日她不小心摔了一跤都已经教他们紧张不已,心疼到心也酸了,何况现在居然被人欺负去了。

“陈伯,咱们先不回家,先到公司。”让老陈抱了一缓筢再将杨凤儿重新抱回怀里,淩寇淡淡地吩咐。

闻言,老陈马上就知道他的用意了,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深爱先生的夫人必定会到公司跟先生独处一会再双双一同回家,而少爷不整理一下小姐的一身狼狈,还要他开车到公司,必定是想让那对宠女儿宠得无法无天的夫妇,看看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得有多可怜。

老陈还以为少爷已经在小姐被人欺负时,“处理”过那些欺负小姐的人了,原来他还没有,而且这一回少爷显然生气得很,否则他不会要闹到连先生跟夫人都知道,还让小姐去给两夫妻“验伤”。

他就知道,少爷不会平白让小姐被人家欺负去而不吭声的,当下,老陈扣好安全带便开车往自家公司驶去。

◎◎◎

转眼,杨凤儿已经读高中了。

跋身的高中制服,包裹住穠纤合宜的少女娇躯,杨凤儿瞧着镜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瞧瞧的,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学校里的那些男生,总是要缠绕在她的身边,教她着实地恼了。

下课时已经围在她的身边不肯走,就连午休时也非得挤在她的身边,让她好好喘口气吃顿饭也不可以,而且,更因为他们常常绕在她的附近,造成班上的女同学个个都不愿意跟她亲近,在学校里,她居然连一个知心的好朋友也没有。

讨厌的学校生活,害她开始不想上课了。

拔况她根本对学校所谓的菁英教育一点兴趣也没有,什么法语德文、天文地理的,她全都提不起劲来,所以她的成绩表永远都是满江红,几乎没有合格的分数出现过。

而成绩单上唯一一个合格的分数,也是唯一一科教她上心的学科便是美术,不过她大小姐也挑着学的,所有的美术史她不读,唯独在画画上才肯下苦功,所以她才可以在这科目上取得合格的分数。

所幸她的爸爸是学校的几个董事之一,否则以她这样的烂成绩早就被人家撵出校门,杨凤儿偶尔也会觉得,出身在大户人家的家里的确是有它的“过人之处”,难怪古代的那些有钱员外全都那么财大气粗的。

偏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转动着眼珠子,试着想个可以不用上学的藉口。

这时,门板上传来了两下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她认得这样的敲门声,因为宅里只有一个人会用这样的节奏来敲她的门。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瓣,挣紮着要不要上前给来人开门,可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坚持,上前打开了门,也瞧见了门板后那温文俊雅的脸孔。

“哥。”她轻唤了声。

看着眼前青春可人的少女,淩寇勾起一抹浅浅的温文笑意,“已经快迟到了,怎么还不下楼吃早餐?”说话的同时,修长白晢的手指拂过她一缕黏在颊边的头发,勾回她的耳后。

杨凤儿只觉被他的手指碰到的脸颊与耳朵,都泛起了一阵的热。

“我……我正要下去。”

一阵没由来的心乱,教她退后了一步,拉开了太过靠近的距离。

“是吗?”凝视着她的墨眸,闪过一抹快得教她捕捉不到的异光,“凤儿,不想上学吗?”

她惊讶地擡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太过熟悉她的青年,纵使不用她说出来,他总是能从她的一举一动看出了端倪来。

“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被人欺负了吗?”淩寇的墨眸,闪过一抹的阴鸷。

虽没瞧到那抹可怕的目光,但杨凤儿还是急急地解释:“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想她爸爸是堂堂跨国企业集团董事长,妈妈是出版界大名鼎鼎,影响力极深的总编辑,哥哥更是在一流研究室里研究化学的未来化学界之星,怎么可能有人有那个胆去欺负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

“那是什么事?”

办润的唇瓣张张合合,别扭地吐不出一个字来。

“凤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墨眸直视着水汪汪的大眸,目光坚定,非要她吐出个理由来,刚刚什么快要迟到的话,显然已经全被抛诸脑后。

那对坚定无比的眼眸,让杨凤儿再也无法掩饰,将一直困扰着她的事,一一说给她的哥哥听。

耳中听着杨凤儿娓娓道来的事,淩寇的眼却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出落得越来越美丽的少女,水漾的大眼,总是含着水气,迷蒙可爱;小巧精致的轮廓,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鹅蛋心形;小巧直挺的鼻梁,天然红润的唇瓣如同甜美的果冻,如此的诱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教人挪不开目光。

他都这个样子了,她学校里的那些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会按捺得住?

“哥?”久久都得不到他的回应,杨凤儿伸出小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唤着明显失了神、发着呆的淩寇。

淩寇眨了眨眼,“抱歉,我在想些事情。”

“喔。”她理解地点点头,“那个……哥,我可不可以不上学?”她为难的皱起一对眉。

“凤儿,不可以不上学。”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欢学什么菁英教育的东西,一点实用性也没有,尤其是法语,平常根本就用不着,为什么还要学?”她争辩着,希望一向明白自己的哥哥可以支持她,可以免去她上学的酷刑。

“凤儿,上学除了是让你去学习知识外,同时也是给你机会去学习如何与其他人相处,人是群居的,你不可能永远只有一个人。至于法语,这是学校的传统,不能改的,这个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但我现在在学校根本就没有办法学习跟其他人相处,我只是觉得他们好讨厌、好讨厌!如果这样是学习跟别人相处的话,那我情愿一直自己一个人好了。”她没想到一向支持自己的哥哥居然向她投反对票,性子不禁使了上来,带些怨怼地瞧着他。

淩寇有点无奈地看着她好半晌,“凤儿,我给你的答案还是不行,你必须上学去,还有,对于你不喜欢的学科,你也不可以采取消极漠视的态度。”

傍了她这么多的时间她也不肯好好用功上进,所以他也决定了,要给这个似乎被他们宠坏了的妹妹一点苦头吃。

“哥!”她瞪大一双眼。

“学校里的事,我会帮你摆平。”

“你要怎样摆平?他们那么烦人。”

“你别管,我有我的办法,现在吃早餐去,然后上学,否则真的要迟到了。”伸手握住柔女敕的掌心,他牵着不情不愿的杨凤儿走下楼梯,姗姗来到饭厅。

看着这对兄妹手牵着手的来到,淩母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凤儿,又赖床了是不是?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赖床要哥哥唤才肯起床。”

“才没有,我一早就起来了。”鼓起两腮,杨凤儿不愿被说成小懒猪,一脸不满地跟妈妈嚷着。

“那怎么这么晚才下来?”淩家当家大人淩仁开口,慢慢地瞟了儿子一眼。

爸爸的目光,淩寇接收得一清二楚,“没有,只是刚跟凤儿讨论一下她上学的事而已,所以才晚了下来。”替杨凤儿拿起一片吐司,然后替她涂上她最喜欢的草莓酱,他不徐不急地回答父亲。

被仔细涂上一层厚厚草莓酱的吐司搁到自己的餐盘上,但杨凤儿却拒绝吃下这片看起来诱人极了的吐司,不合作地拿起刀叉吃起自己盘中的火腿。

淩父看了看那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兄妹,先是看看妹妹,再看了看哥哥,尤其是看到做妹妹的竟然在跟哥哥呕气,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怎么回事,凤儿的学校有什么事吗?需要我跟校长关照一声吗?”

听到爸爸说要找校长,杨凤儿连忙吞下口中的食物,用力地摇着头,“不用了,爸爸,其实没有事,是哥大惊小敝啦。”将所有的责任推给淩寇,她一点心虚感也没有。

她之所以会这么紧张,当然是在幼稚园时她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淩寇带着她到公司找爸爸跟妈妈,让他们瞧瞧她当时的狼狈,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他们两人盛怒的表情,更忘不了后来有欺负她的人,下场全都不太好。

她那时候除了头皮疼以外,根本就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但那些人还是落得一个可怜的下场,因此在那件事后,她尽可能都避免让爸爸与妈妈替她出头,不让更多的倒楣鬼因她而更加的倒楣。

见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淩寇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点破她的小毖言,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怎么可能逗得赢他。

“爸、妈,从明天起,我每天会抽两个小时替凤儿补习一下她的功课,刚刚凤儿也答应了。”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他说得云淡风清,一副都为了她好的模样。

杨凤儿微张了子邬,“我……”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可是她的问题还没有出口,美丽的淩母已经惊喜地笑弯了眉,“真的吗,凤儿真的要开始努力学习了吗?妈妈太高兴了,看着你那终年长红的成绩表,说真的,妈妈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开始有点上进心了,妈妈就需要表现得那么感动吗?杨凤儿的嘴角扯了扯。

“也好。”淩父也是百分之百支持,“只不过,你有时间吗?”虽然儿子从不跟他提及研究室的事,但他也略知研究室正准备研发一种新药,所以儿子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才对。

“当然。”淩寇看了身旁惊讶得合不拢嘴的少女一眼,缓缓地点头。

淩父其实也知道,就算没有时间睡觉,淩寇也会牺牲睡觉的时间来替杨凤儿补习,杨凤儿之于淩寇有多大的重要性,他早知得一清二楚。

不过有一件事,他也得提醒儿子,“淩寇,凤儿只有十六岁。”

淩寇的唇勾起了一抹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知道。”她可是他从她还在婴孩时期就开始宠的女孩,她今年几岁,他怎可能会不知道。

鳖异的对话听得杨凤儿一阵的“雾煞煞”,可是她现在没有空去深思对话中的真实含意是什么,因为,她亲爱的妈妈正拿着小手帕,拭着眼角那颗感动的泪珠……

她有没有真的那么不上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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