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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不是错 第六章

作者:郑媛

楚颜从傅克为的公司出来,转了两趟公车,买了水果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必到家门,她注意到门口有一双男性皮鞋。

“妈,我回来了。”她在门口喊,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的李刚。

她愣了愣,季刚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小颜。”“季大哥?”楚颜笑开脸,走向他。“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这个礼拜我请了假,去年的假没用完,趁着淡季,赶快把假消耗掉。”他笑着解释,然后问:“妳和楚妈妈怎么突然搬了家?还好旧电话有留言,打电话过来,楚妈妈跟我说了地址,我才找过来;“我……是啊,找到新房子,地点和环境不错,就搬过来了。”季刚心底很疑惑,这房子何止不错,根本就是高级住宅区,连他都住不起!依楚颜的经济状况,怎么可能住得起这种房子?

“是啊,他好不容易找到咱们这儿,说是来看我,妳又正好不在,我想阿刚他也在妳公司做事,大家都认识的,我就留他在家里吃饭。”楚母从厨房出来,腰上围着一条围巾,厨房里传出菜香味。

楚颜听了母亲的话,心口揪紧。

季刚不知道她和傅克为的事,妈把他留下来吃饭,可能是有用意的。

“妈……”她想说什么,季刚已经问:“小颜,是不是不方便?”“哪有什么不方便;楚颜还来不及开口,楚母就接下话。“都是自己人,等一下你们老板要来吃饭,他你也认识的。”季刚愣住,然后掉头疑惑地盯住楚颜。“老板?”楚颜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季刚只好回过头问楚母。“楚妈妈,妳是说……傅克为?”“是,听小颜说是姓傅的;楚母乘机抱怨。“我连人都没看过,她昨天竟然跟我说她要和老板结婚了;“妈——”“小颜,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季刚诧异地瞪大眼问楚颜。

“你也不知道?”楚母皱起眉头。“你们老板跟我们小颜求婚,怎么公司没人知道?”“妈,我们还没宣布。”楚颜亡羊补牢地道。

楚母撇了撇嘴。“好了,我不管了,等下看到了人再说!妳老板说什么时候过来吃饭?”不高兴地道。

“七点。”楚颜赶-紧回答。

楚母没再说话,掉头就回厨房。

“小颜,到底怎么回事?”季刚问,他心底有满腔疑惑。

“我们……我们相爱,所以——”“妳才被公司裁员,傅克为如果爱妳,怎么能不罩妳?”他冲动地质问。

“他不想我太累,所以才不让我工作。”她不合常理地解释。

“那妳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压根儿不相信。

“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她为难地望住他,希望他不要追根究底。

季刚盯住她,两人对望了好半晌,他终于别开眼。“妳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妳。”“季大哥,你坐一坐,我到厨房去帮妈。”她逃进厨房,避开和季刚独处的尴尬。

等饭菜上桌,门铃正好响起,楚颜抬头看了下钟,正好七点整。

她冲到门口开门,傅克为手里捧着一束灿烂的鲜花,门一打开,他把花递到她手上”“等很久了?”他低柔地间,突然俯身吻她。

楚颜愣在门口,猷猷地瞪住他,几乎成了木头人。

他低笑,眸光闪了闪,低头附在她耳畔低语:“要演戏就要演得彻底;楚颜回过神,强行压抑下一剎间涌起的幸福感,在心里骂自己是傻瓜。

“伯母呢?带我进去见她。”他回复正常的声调,冷静地在她耳畔道。

“好……”

她带他进门,看到季刚和母亲已坐在饭桌前等他们两人。

暗克为看到季刚在场,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总经理。”季刚从椅子上站起来。

暗克为对着季刚点了下头,然后把手上的礼物交给楚母。“伯母,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楚母看到傅克为西装笔挺,一表人才,心里有了好感,原先的疑问稍稍释怀,笑吟吟地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她接过礼物,高兴地招呼:“别站着,快坐下来吃饭。”两人一坐下,楚母就道:“多亏你给我们找的这栋好房子,你对我们小颜还真好;听母亲言下之意,似乎对傅克为印象不错,楚颜这才松了口气。

“总经理,听说你跟小颜求婚了?”季刚这才知道房子原来是傅克为送的,他有些不是滋味,很冲地质问。

难怪她们母女会突然搬到这种贵族地段,住这种大坪数、三面采光、视野空旷、装潢素材一流的高级住宅。在台北,这种房子一栋起码要四、五千万!

在场只有楚母听不出来,他话里的火药味十足。

暗克为勾起嘴角,有意无意地直盯着楚颜。“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打算尽快完成婚礼。”带笑的眼底,有一抹只有楚颜辨识得出的轻佻。

楚颜低下头,避开他的眼光。她不明白,他为何能这么虚伪地说出他爱她……“你和小颜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楚母问。原本她以为有钱人一定看不起人又傲慢,要不然就是年纪很大,才会觊觎她们家小颜,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而且一表人材,又彬彬有礼。亲眼看到傅克为,楚母对他满意得不得了!

暗克为笑了笑。“原本想先问过伯母的意思,不过——我想再拖下去,对小颜不利。”他改口叫她小颜。

“什么意思?”季刚敏感地问,楚母也不解地望着傅克为。

楚颜心口一凛,她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想叫他别说,已经来不及了“小颜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我打算一个礼拜内完成婚礼。”他把话挑明了说。

除了傅克为,所有的人听到这席话都倒抽一口气,包括楚颜!

“你说小颜的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楚母怔怔地问,似乎一时半刻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小颜,这是怎么回事?”季刚的脸色铁青,僵硬地转头望向楚颜。

楚颜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母亲的问题。

“伯母,我和楚颜打算三天后结婚。”傅克为继搭续撂下话。

他答应来吃饭,原本就是打算扫除障碍、解决问题,他管不了楚颜的母亲会怎么想,他要办事,不喜欢有人挡着路。

“三天……会不会、会不会太急了?”果然楚母的注意力又回到他身上。

“所有的事我会安排妥当,您和小颜只要等着参加婚礼即可。”他简单扼要地道。

“是啊,”季刚哼笑。“有钱能使鬼推磨;酸溜溜地道。

暗克为恍若未闻一般,接着往下说:“后天一大早,我会派Kevin过来接你们。”他顿了顿,撇起嘴。转向季刚。“晚上小颜会住在我那边。”面带微笑。

季刚全身一震,傅克为竟然拿楚颜当筹码,响应他的挑衅!

“结了婚,小俩口当然是住在一起了;楚母喃喃地道,已经平静下来,接受了事实。

只有楚颜震愕地望住暗克为,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们明明只是假结婚!

“楚妈妈,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先走一步,对不起;这顿饭季刚吃得难以下咽,话还没说完,已经推开椅子站起来。

“我也有事要办,小颜,妳陪伯母吃饭。”傅克为也推开椅子站起来,不等楚母回应,他对季刚道:“一起走吧!”

季刚脸色不好看,现在虽非上班时间,傅克为毕竟是上司,他只能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

到了停车场,傅克为才回过头问季刚:“你常到楚家吃饭?”“我跟小颜是好朋友;季刚挺着腰杆道。

暗克为挑了挑眉,撇嘴笑。“三天内你调到加拿大分公司,明天到公司立刻办交接。”他接下话,开门上车。

银色跑车呼啸而去,季刚愣在原地,猷猷地怔祝

暗克为竟公然调走他!

猷在原地,季刚心底升起一股无可奈何的愤怒。

暗克为果然遵守承诺,楚颜有了一个美丽、充满鲜花的婚礼,但是婚礼在私人教堂举行,只有她母亲和Kevin、李律师,还有徐副总观礼,季刚莫名其妙被调到加拿大,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尽避只能这样,她已经很感激他,只要母亲快乐,她别无所求。

两天前她自己到街上买了两只结婚戒指,虽然是假结婚,可是她希望母亲能完全相信,直到婚礼开始前Kevin却交给她一只三克拉的钻石男戒,暗示她把戒指套到老板手上。

楚颜知道自己买的便宜货配不上傅克为的身分,交换婚戒时她照着Kevin的指示,把钻石戒指套到傅克为手上。

他同样在她手上套了一只三克拉的钻戒。

遍礼过后,他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上礼车,虽然知道他是在作戏。她还是忍不住羞怯……回到傅克为的别墅,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她对他问道:“客房在哪里?我想先换下结婚礼服……”“客房?”他一面松开领结,挑起眉。

“你要我现在回我妈那边?”她迟疑地问。

“妳好象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勾起嘴角,扯下领带。“妳嫁给我,当然是跟我睡同一间房;楚颜怔祝“可是……可是我们只是假结婚;“假结婚?”他嗤笑。“现场有两人以上观礼,结婚还会有假的?”“可是……你说一年后我们会离婚。”她怔怔地望住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他向前,突然又抱起她——“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楚颜踢脚挣扎,累赘的结婚礼服显得碍手碍脚!

“妳以为一亿台币和信义区的五十坪公寓那么好赚?”他一意孤行,很快地抱着她到卧室,粗鲁她把她丢在床上。“合约上的意思明明白白,一年内妳是我的人,结婚只是让我们的性关系顺理成章!这一年内妳得到妳要的虚名,一年后我得到我要的继承人;他冷血地道,一面说,一面解开衬衫的扣子。

“合约上没有那样写;楚颜太震惊,他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尖针钉在她心口上!

趴在柔软的床上,她混沌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他哼笑一声,开始扯开裤头腰带。“少装清纯了,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一样愚蠢;她整个人呆住,愣愣地瞪着他月兑下长裤……直到他走过来,一步步逼近她——“妳不要过来!我说过不要妳的钱,妳不能这样对我——”“不要钱?”他轻蔑地嗤笑,俯身压在床前。“不要钱是吗?那干么签下合约,出卖自己的孩子;他笑得很冷,说出口的话残酷至极。

楚颜脸色倏地刷白,她转身想逃,他立刻抓住她——“一开始离开公司、躲我,都只是为了要谈一个好价钱搞的花招吧?我不得不说,妳的确是个谈价高手,从五千万把自己的价码狠狠地谈高一倍——附加一栋信义区的房子!”他冷血地一字一句吐出,不在乎她的感受,重重地打击她。

楚颜全身的血液降到冰点,她摇着头,泪珠一颗颗流下来……

“妳不是已经调查过……”她颤抖地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妳的,为什么妳还会认为我只要妳的钱——”“那是两回事;他倾身,闪着寒芒的眼冷冷地盯住她。“有一句俗话叫本性难移,还有另一句更难听的,叫狗改不了——”“住口、住口;楚颜摀住耳朵,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就算你买下我,也没有资格侮辱我;“没有资格?”他挑眉,邪佞地抓住她的手腕,粗鲁地弄痛了她。

“是妳不够敬业!没有能耐就别做这份工作!这个社会付钱的是老大,收钱的就得心甘情愿提供服务;她瞪着他,喃喃地道:“你是个疯子……”“也许是!我竟然付了一大笔钱买妳;他撇嘴讥讽,说的话又深深伤害她一次!

苞着不等地反应,他一使手劲,把她扯到怀里楚颜又惊又恐地睁大眼。“你要干什么”“干什么?”他无情地嗤笑。“问这种问题,简直是笑话。”他压着她,大手锁住她纤细的手腕,粗鲁地撕扯她身上的结婚礼服。楚颜尖叫,使尽全力反抗他,傅克为根本不为所动!

“放开我,我没有要你的钱,妳不能这样对我;她捶打她,却不能撼动他分毫……他野蛮地撕掉她漂亮的结婚礼服……“妳哭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抓住她的脸,强迫她正视他!

楚颜仍然一句话也不说,别开眼,就是不看他。

她细柔的长发黏上他的手臂,长卷的睫毛上噙着一片濡湿的泪光……

“该死的;他突然诅咒一声,骤然抽身离开她。“算了,倒尽我的胃口;他烦躁地翻身下床。

楚颜紧紧抓着被单,瘦瘦的身体颤抖地缩到床角。

他站在床边盯住她。“别哭了!惫有,找个时间把妳那头碍眼的长发剪掉;他恶霸地下令,然后狠狠地撇过头不看她,迅速穿上衣裤。

“不……我不剪头发……”床角传来她蒙在被单里微弱的声音。

她的长发留了十年,她对这头长发已经有了感情,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剪。

听到她反抗,他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火起来——“随便妳!要是不剪,以后就少在我面前出现;他火爆地甩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楚颜缩在被单里,直到听见他车子的引擎声发动,才松懈下来……原来从她签下婚姻契约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玩弄她!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他,还傻得签下那纸卖身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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