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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聘糟糠妻 第十章

作者:阳光晴子

突然之间,每个人都变得很忙碌,只有一个人除外。

就在左府的一处亭台内,凌茵茵无聊的喝着茶。她真不知道韩熏仪在搞什么?

不仅搬了出去,还打算自己在京城开家餐馆,她不嫁给左斯渊了?而左斯渊愿意顺着她的意思,又是在打什么算盘?

想问老太爷,没想到连老人家对她也是爱理不理,她问十句,他答不上一句,说没吃韩熏仪煮的菜,半点力气也没有?

哼,在她看来,是左承希也跟着他娘搬出去,老人家才没力气吧!

不过,婚事一直延迟,实在不是办法……谁能来教教她如何哄男人,甚至勾引男人?

几天前,她回家一趟,再次对左府迟迟不办婚礼一事表达不满,爹却一反常态的要她稍安勿躁,还说男人忙事业是好事,而且韩熏仪在城里筹备餐馆,从左府搬出去住在餐馆内,就近处理开业事宜,而她难道不会加把劲,早点把自己变成左斯渊的女人?

届时,他要不娶也不成!

奇怪,为什么爹在听完她告知左府近日发生的事后,会跟她说这些?

她总觉得有些事不对劲,所以,她昨天刻意将林嬷嬷留在家里,要她私下问问府里的人,探些消息。

“林嬷嬷回来了。”她身后服侍的丫鬟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主子啊,不好了。”

林嬷嬷一脸惊慌的步上亭台,急急忙忙的将昨晚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主子,凌茵茵一听完脸色丕变。

左斯渊竟然在得知她爹积欠大笔债务后,与她爹交涉退婚一事?但因数目太大,加上父亲狮子大开口,他拒绝了,转而对父亲的几名大债主施压,让父亲点头退婚。

行,真行!韩熏仪真的有那么好,令他为那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她不信!“你说的是真的?”她再问林嬷嬷。

“千真万确啊,下人们说听到王爷跟王妃在夜里为了此事吵得不开交,她们还说,王爷把一切都赌在小姐身上,所以不愿屈服,卖了府里值钱的东西先堵住那些债主们的嘴,但也因此,下人们的薪俸没得发,已经有下人在打包行囊,要走人了呢。”林嬷嬷忧心道。

这真是难以置信?难怪,难怪她到左府小住,也没人来关心一下,爹娘根本已是焦头烂额、无暇管她了吧!

但以目前状况来看,左斯渊对她的态度,仍旧疏离而淡漠,他又忙着替韩熏仪张罗餐馆的大小事,还要忙左家旗下的生意,忙得不可开交,自己连要跟他说上一句话都难,就算爹要她主动献身也不可能啊!

根据林嬷嬷说的来猜测,她爹撑不了多久的,最后极可能会卖掉宅邸,然后呢?一家露宿街头让外人去评断左斯渊的无情吗?不,她爹在外风评不佳,何况,这段日子,丫头在外探得的消息情势对他们不利,因为韩熏仪替左府先生下儿子是事实,加上她待人谦恭有礼,儿子又可爱讨喜,几乎全城的人都赌他们会一家三口团圆,而她会回殷王府……

不公平,该死的不公平!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发生在韩熏仪身上?

凌茵茵越想越气。

蓦地,一颗皮球突然弹跳到石桌上,“砰”的一声,桌上的茶水、糕点被打得歪七扭八,一片狼藉不说,那颗沾满糕点茶水的球还继续撞向她的脸,力道不小,她立即就感觉到鼻子有湿润感,伸手一模,竟然流鼻血了?

“对……对不起……”

和韩熏仪回左府探望老太爷的左承希追着球过来,见到那颗球将她打得流血,一张漂亮的脸沾染残屑糕点的,看来好可怕,立刻怯怯的开口道歉。

凌茵茵气得火冒三丈。这长相酷似左斯渊的小兔崽子竟拿球扔她!

“好,很好,你爹,我莫可奈何,所以,就连你也爬到我的头上撒野了,是不是?”她恨恨的指着男孩那张不知所措的脸,“去,把他给我抓着。”她对两旁的下人指示着。

左承希一愣,急急的摇头,害怕的急急后退要跑,但他慢了一步,林嬷嬷跟丫鬟一人一手的抓住他,在他还没回神时,凌茵茵已经大步上前,连甩了他两巴掌。

“哇……娘、爹……救命啊……曾爷爷……”他马上泪水鼻涕齐流,好痛啊。

他越哭越大声,凌茵茵就恼怒,又连甩他几耳光。

林嬷嬷心惊胆颤的看着她,劝道:“这样不好吧,小姐别打了。”

“娘……爹……好痛……呜呜呜……”他继续挣扎,继续哭叫。

“哭,还哭!我就要打、重重的打,小小年纪眼里没有我这大娘,日后会是什么光景啊!”不,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在左府没有立足之地了,而这全是他娘害的!一想到这里,她又厉声大叫,“可恶!”

“主、主子?”连丫鬟也害怕的出了声。

孩子的哭声将特意煮了些家常菜,顺便带儿子回府探望老太爷的韩熏仪给惊动了,她急急狂奔过来,一见到孩子两手被人架着,还被打到双颊红肿,连眼睛都哭肿了,是又惊又怒的冲上前去,一把将人推开,将受到惊吓的儿子拥入怀里。

“你干什么?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这样欺侮一个孩子?”

凌茵茵豁出去了,反正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何不利用此刻的身份,好好的教训这对母子,一吐怨气。

“我是未来左府的当家主母,也就是他的大娘,教训他也是应该,是他有样学样,学他的娘不懂得尊重我!”

“够了,你欺侮我,我可以咬牙忍下,但欺侮我的孩子,我就无法忍了!”韩熏仪放开孩子,冲上前去,狠甩她一巴掌,让她尝尝挨打的滋味。

这一耳光打出凌茵茵的眼泪,左脸立刻肿了,她气炸心肺,一手捂着发疼的脸颊,瞪着被她带来的下人们架住的女人,恼羞成怒的大叫,“给我打,狠狠的打,想抢走我的幸福、我的丈夫,还怂恿小兔崽子欺侮人,我在这个地方受尽怨气,真的受够了!”

接下来,是一片混乱,凌茵茵冲上前,回敬韩熏仪一个耳光,再加上嬷嬷、丫鬟,她一人难敌三人,几乎只有挨打的分。

左承希看了,连忙冲过来,握着拳头喊着,“不可以打我娘……不可以!”

“你别过来!”分神一喊,又挨了凌茵茵一巴掌,她咬牙,又打了回去。

这样的激烈冲突,终于将在另一边打扫的小厮引来,一见这情况,可吓坏了,急急的去找总管,刚巧左斯渊回来,闻讯,便心急如焚的冲了过来,“够了!”

一声雷霆怒吼,打斗停止,尤其凌茵茵等人吓得不敢动。

他气得额上青筋暴突,看着脸上又是伤又是泪的韩熏仪,一把将她抱起,冒火的黑眸怒瞪着凌茵茵这个主谋,“出去!马上给我离开!”他怒不可遏的大吼。

“不……是她设陷阱,故意让孩子拿球砸我,瞧,我的脸、我流鼻血了,我才会一时失控……是她的错……是她要当正室,要享荣华富贵,刻意兴风作浪的。”

她急了、慌了,只能哭得呼天抢地,想博取他的同情。

“谁有那种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不放过熏仪,还连希儿也不放过,你看看他们母子,还有脸狡辩?”他真的气坏了。

左承希也吓得紧紧的抱住他的腿,泪流满面。

凌茵茵怔怔的看着韩熏仪母子,两人看来真的很惨,她无言驳斥,只能低头。

“叫大夫,还愣着干什么?”他忍不住对下人大吼,再对着她道:“至于你,还有你的下人,全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

“可是……”她双手紧紧握拳,泪水弄花了她脸上的脂粉,再加上残留的血迹令她看来既狼狈又凄惨。

“你不出去,我就叫人押着你走!”

左斯渊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抱着将脸埋在他怀里一直不说话的韩熏仪,再叫一名小厮抱起哭得淅沥哗啦的儿子,一同往寝室的方向奔去。

“主、主子,现、现在怎么办?”林嬷嬷被吓惨了。情况失控了呀。

怎么办?真要让人押出去吗?她咬咬牙,“走,我们走,谁希罕当左斯渊的妻子,是非不分,是他福薄,当不了我的丈夫!”

只见终于把凌茵茵等人送走,左府内的奴仆都忍不住互道:“恭喜、恭喜!”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前天凌茵茵痛殴韩熏仪母子的事可是大大轰动了京城,那些一路追着这则消息的三姑六婆,又聚在一块儿,喝茶、嗑瓜子、聊是非。

“那凌茵茵还没进门,就已容不下孩子跟小妾,把大的、小的全都打到鼻青脸肿,真可怕。”

“那不是可怕,是心狠手辣,就算她爹是王爷又如何?骄纵蛮横,不开心就打人出气?没听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

“就是啊,左府还敢要这桩婚事吗?人都还没娶进来,就已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了。”

京城百姓议论纷纷,不管是行人、茶客、酒客、摊商,全对这母子俩掬一把同情泪。没办法,人天生就是同情弱者,尤其不知道是谁还挖出韩熏仪的过往——

“她因为未婚生子,被当秀才的爹给赶出家门,挺着肚子餐风宿露,际遇可是凄惨无比。”

“怎么那么可怜,咦?你们看!”

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左斯渊正带着左承希从马车上下来,一起走进一家筹备中的小餐馆,而这里离左家自营的酒楼其实不远,小餐馆的外观并不奢华,而是朴实素雅,就连装潢摆设也较平实,这是韩熏仪要求的,有多少钱就做多少事,餐点的美味新鲜才是重要的。

不过,有事要办,顺道代替韩熏仪来看看情况,刚进门的左斯渊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忍不住一翻白眼,牵着儿子大步走过去。

但正忙着整理环境的潘修贤这回对上他的目光倒不怕了,反而勇敢的迎上前,“左爷,希儿,天啊,你的脸——”

希儿一张原本俊秀的脸是又红肿又瘀青、嘴角也破了,凄惨极了,令人看了都忍不住难过得要流下泪来。

“虽说是皮肉伤,但我比你更不忍——而你在这里做什么?”左斯渊看他很不顺眼,身上散发着一股强悍充满威吓的气势。

但潘修贤吞了下口水,勇敢道:“我听说希儿跟熏仪被打的事,所以,我、我不在你手下干活了,我决定来帮忙,跟她一起经营——”

他话还没说完,左斯渊已经握拳头想揍人,“你就是不放弃?一定要在我跟熏仪之间穷搅和就是?”

“是你、你老是让她难过、让她受到伤害,我看不下去了,我、我、我——”

“潘叔叔,我娘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跟我爹无关啦。”左承希忙跳出来为爹说话。

而在三人谈话时,有一大票人潮缓缓的朝小餐馆门上移动、靠拢,将耳朵竖直了。这可是最近茶余饭后的好话题,当然要多加关注呀。

“可是、可是——若不是你没处理好和凌小姐的婚事,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潘修贤不平的又说。

左斯渊狠狠瞪着他。没想到这张老实脸难得的回瞪着他,他简直——

“不错嘛,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我不接受你在这和她一块工作,看在你一直照顾、帮忙熏仪母子的分上,你回酒坊去,我叫何总管给你升个职,当个小管事。”

“不要,我决定了,我要跟熏仪一起开餐馆,但是我会尊重她,而你,只要你能给她幸福,我就一辈子当她的修贤哥。”

左斯渊突地想笑。这个男人对熏仪的心意似乎不输他……

“那好吧,在她养伤期间,这里就由你张罗,有什么事,再差人来叫我。”

“那左爷呢?”对方忽然变得好说话,令他反应不过来,傻愣愣的问。

“当然是好好的陪在熏仪身边,早早摆月兑你!”他拍拍潘修贤的肩膀,牵着儿子转身上了马车。

好像没事了!左承希掀开车帘将注意力移到马车外那一堆看着他,又叽叽喳喳的谈论他跟娘事情的三姑六婆,“这些人都没事做吗?”

“没关系,让她们说吧,同情的言语可以让殷王爷失了面子主动退了婚事,也可以让你顽固的曾爷爷低头,这就是流言的可怕。”

他趁机再教儿子“曾参杀人”的故事。

听完,左承希马上看着爹,“那我们再下马车,去街头巷尾绕一圈吧,爹。”

左斯渊皱眉,“你脸不疼吗?”

他用力点头,“有些疼,但爹不是说了,同情的言语可以让殷王爷主动退了婚事,那娘不就可以跟爹在一起了,不是吗?”慧黠的眸子闪闪发光。

“聪明的孩子,那咱们再去绕一圈吧。”

于是,两人换了个地方又下了马车,左承希很会演,一看到人就紧紧依偎在他爹身边,圆亮的大眼充满恐惧,显然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引得众人含泪上前安抚。

而他的稚气话语,更让人听得不舍——

“你们说我惨,可我娘被她打得更惨,根本下不了床,甚至我都快认不出我娘来了,她被揍得像鬼,我好怕,所以只能到处黏着爹——”说着说着,他又伤心的抱着他爹大哭出声,抖动的双肩可以看出他有多么难过跟害怕……

“天啊,这大娘若进了门,这孩子还有好日子过吗?”

“没想到凌小姐竟然真的那么心狠手辣,连孩子也下得了手。”

“就是啊,孩子是无辜的,她的所做所为真令人发指,听说老太爷还犯糊涂,不想退婚呢!”

“那得劝劝啊,像那样的女人,难保不会为了保自己正室的位置,加害他人,届时连曾孙都没有,就欲哭无泪了。”

众人议论纷纷,同仇敌忾时,左斯渊已经带着儿子上马车,待马车驶离时,他才看着古灵精怪的儿子道:“娘被揍得像鬼,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他狡黠一笑,“既然要说,就说得严重一点嘛。”

在父子俩回到左府后,听到奴仆说,殷王爷已亲自登门道歉,并愿意退婚。

果真,左斯渊来到厅堂就见到凌平站在那儿,而爷爷正指着他拼命数落。

“我眼巴巴的等曾孙等了多少年,好不容易盼到希儿来,”左尚霖说到这里,就见到宝贝曾孙进来,连忙将他拉到殷王爷的面前,气呼呼道:“看,这是我的宝贝曾孙,看看他被你女儿打成什么样子!更甭提他的娘此刻仍躺在床上,被揍得像鬼似的,躺了几天,还是连房门都出不了……”

左斯渊听着爷爷连珠炮似的骂着,他微笑的眼跟儿子对上后,点个头,便自头越垂越低的凌平身侧走过,气定神闲的往里院走去,他知道,一切都否极泰来了。

只是否极泰来的代价要让韩熏仪来付出,左斯渊还是很不舍的。

她闭目躺在雕花大床上,模样颇惨,也的的确确下不了床,然而,原因是她当母狮子护卫幼狮时,不慎扭伤了足踝。

她小小的脸上有一些抓痕、瘀青、红肿,但离儿子及爷爷说的像鬼还很远,事实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在他的眼里,仍然美若天仙。

丫鬟端了汤药进来,他示意丫鬟退下后,轻声一唤,“嘿。”

见韩熏仪睫毛动了动,他俯身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是他,直觉的回以一笑。

左斯渊温柔的将她扶坐起来,“吃药了。”

他拿起桌边盛了乌黑的汤药碗,舀起一匙替她吹凉了,再喂着她。

“可以不喝了吧?喝了好几天了,我有点怕。”她喝了几匙就连忙讨饶。

“还说呢?这药能让你的伤快点好,别忘了,那天我抱你回房,发现你昏厥过去时,差点没将我吓坏。”

“我知道,可大夫不也说了,只是太忙了,身子较虚,再加上过于激动,一松懈才会晕过去的,就算是补身的也够了……”

“你现在就像个不想吃药的孩子。”他温柔的将药碗放到一旁,坐上床,拥着她,让她将头枕靠在他肩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烦恼的事都已圆满解决,凌府退婚,爷爷点头取消婚约,所以,我刚刚可以亲你,现在可以抱你了。”

她嫣然一笑,但忍不住问:“凌茵茵呢?”她是一个那么偏激的人,她怕她不会善罢罢休,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我知道你要自己幸福,又担心别人不幸福,只是,幸福并非唾手可得,要懂付出,才能心安理得的拥抱幸福。”他语重心长道,才说了凌茵茵的现况,而那也是他跟希儿特地去外面绕了一圈的原因,但没想到,有些事发生得比他想象的更快,希儿带伤游行显然是白走了!

凌茵茵早被她娘带到江南去,算是避避风头吧,听说会在那里找个人嫁了,她在京城的名声太臭,根本没人敢娶,而凌平得不偿失,不仅女儿被退婚、拿不到赔偿,多名小妾还收拾包袱走人,奴仆也全离开了,贪得无厌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

“还有另一件事,你让很多人变成富翁,因为下注押小妾扶正的城中百姓竟然有九成,赌金高达千万两,庄家惨赔!”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

“那么多人都认为你该是我的妻,所以,好好养伤,尽量休息、睡觉,等你脚伤好了,你的店就可以准备开张了,然后嫁给我,不过——”

“不过什么?”

他将阴魂不散的潘修贤跟他的对话复述一遍,看到她感动得泪如雨下,他又吃醋又舍不得,“只能把那家伙当哥哥,明白吗?”

韩熏仪红着眼一笑。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

“一件很公平的事。”他说。

她仍然困惑的看着他。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在你昏厥在我怀里之后,回到房间,是我帮你月兑下衣服的,而且,外头有阳光,所以,不必等天亮——”

“不听了!”她别开脸,粉脸涨红,羞涩的看向窗外,却发现外头下起了蒙蒙细雨,“下雨了。”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雨过天青的。”左斯渊托起她的下颚,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后,深情的送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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