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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娃 第一章

作者:明星

魔域咖啡厅位于某大厦的二十八楼,空间宽敞、布置温馨,里头除了散发着浓浓的咖啡香,还有优美的音乐在耳边盘旋回响。

咖啡厅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或低声交谈,或因敲打着笔记型电脑的键盘而发出劈劈的声响,气氛自在而随兴。但不知何时,一处靠窗的位子成了咖啡厅客人注目的焦点。

设计华美的圆型玻璃桌上,摆着一杯不断冒着热气的拿铁,桌前的粉红色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他优雅的交叠着双腿,偶尔会端起咖啡杯浅尝啜饮。

外面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来,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男人的皮肤白晰而细致,有着高匀称的身材,穿着一件米白色短袖衬衫,搭配一条窄版的灰色休闲长裤。

他的目光始终慵懒地望向窗外,留给旁人觑见的,是他那完美精致的侧脸—英俊却线条锐利,气质孤傲且淡漠。

他左耳戴着一颗红色的钻石耳饰,在阳光照射下如同一滴殷红的鲜血在上头,散发着妖冶魅惑的光芒。

外表出色的男人或女人,无论出现在任何场所总能引起人群的关注。这个戴着红钻耳饰的男人不但俊美夺目,天生的贵族气势更是令旁人心生敬畏,他的存在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只可远观不可侵犯。

旁边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聚在一起,边观察他边窃窃私语。

不远处几个衣着华丽、气质突出的美女,也极尽所能的用最古老的方式—保持着矜持优雅姿态努力吸引那男人的目光。

可惜从头到尾,他只是望着窗外,丝毫没把咖啡厅里一票想要攫住他视线的女人放在眼里。

马克杯里的咖啡喝掉了一半,男人看了看腕上价值连城的钻石名表上显示的时间,眼底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

在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并打算起身离开时,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如同一个试图亵渎神灵的无知人民,那身材娇小、五官堪称平凡的女人,打破了咖啡厅里的宁静。

就连那正要起身的男人,也因为她的出现而露出些许怔愣的表情。

“先生,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的时间?”

在众目睽睽之下,桑水兰极尽所能的保持笑容,尽避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将会成为她人生中的污点,却仍只能硬着头皮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淡漠的俊脸流露出几秒的诧异,随即恢复原有的沉静,冷冷注视着她。

咖啡厅里的音乐依然播放着,只不过原本略显嘈杂的谈话声,不知何时已经静止下来。

令人窒息的气氛在咖啡厅里弥漫,直挺挺站在男人面前的桑水兰,在对方冷漠的注视下,额头隐隐渗出几分薄肮。

等待了大概十几秒不见她有下文,男人终于不耐烦的起身,推开她的身体就要离开。

桑水兰一怔,急忙追上他的脚步,一把扯住他的手腕。

“喂,你先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男人眯着眼,不悦地将目光落在她扯着自己手腕的手上。

桑水兰吞了吞口水,坚持地抓着他,仰脸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不只一个头的男人,面对对方阴冷的注视,她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突然,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你长得很漂亮。”

这出“痞子当街调戏良家少女”的古老戏码,颠倒的性别顿时成为咖啡厅里最火热的剧目。

闻言男人的眸射出一道骇人的冷光。

她吓了一跳,本能就想放开手,无奈耳边却响起一道女乃声女乃气的威胁,“如果你不想要我缠着你,你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拦住他。”

是了,那个身穿河谇兜、扎着朝天辫的小男孩,此刻就站在她身边。

从小到大,桑水兰一直默默无闻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平凡的出身、平凡的面孔、平凡的性格,注定了她应该拥有平凡的人生。

所以,即使她的双眼可以看到阴阳两界,她依旧极尽所能的将这个天赋隐藏得密不透风,但现下她却被这小胖娃儿给缠上……

咖啡厅里所有人都看不到小男孩的身影,只有她这双该死的阴阳眼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存在,在受到小男孩的威胁后,她原本放松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再次用力,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腕。

在男人可怕的目光中,她语无伦次的说道:“如果你是个女人,一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当然,就算你是个男人,也一样能吸引男人对你的垂爱。”

咖啡厅里霎时传出一阵倒抽口冷气的声音,就连那个扎着朝天小辫的胖女圭女圭,也忍不住以手遮面露出无力的表情,叹了口气。

他庆幸自己只是一缕别人看不到的魂魄,否则他还真无法在这么丢人的场跋中继续待下去。

被桑水兰用力抓住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开她的掌控,好似把她当成了一个精神病奔般,瞪她一眼后气冲冲地离去。

“喂,你还不快追过去……”胖女圭女圭见状,急得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孔变得更加苍白。

桑水兰被甩得一个踉跄,虽然很惧怕那个男人眼中释放出来的冷光,可面对白胖女圭女圭的焦急,她还是勇敢的追了上去。

“等一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她像只哈巴狗一样再次黏过去,不理会男人反感的表情,这回干脆从他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绊住他的脚步。

她这种大胆的行为,令咖啡厅里的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在众人的眼中,她的行为简直不要脸到极点。而那个又高又帅并且拥有王子气势的男人,顿时成为众女人眼中备受女花痴骚扰的小可怜。

男人似乎被她激怒了,虽然停下了脚步,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却足以将整个咖啡厅化为最寒冷的南极。

桑水兰死命抱着他的腰,深吸口气后仰着脸对他大喊,“我喜欢你,请让我追你……”

对方眯起眼,用一种看垃圾又不敢置信的表情瞪着她。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请你考虑一下嫁给我。”

她话一出口,咖啡厅里的一票顾客都傻掉,而那扎着朝天小辫的胖女圭女圭,也找了个墙角蹲着画圈去。他知道自己所托非人了,虽然他只是个鬼,但鬼的颜面也都被这个神经月兑线的女人给丢光了。

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说错话,桑水兰赶紧改口,“当然,如果你觉得嫁给我很丢脸,让我娶你也行……”话落,她耳根顿时变得通红。

懊像……好像又说错话了……

被当众调戏的男人这时已经忍无可忍,一把将她从自己的背后拽下来,皱着眉头狠狠丢给她一个字,“滚!”

无情的一句低吼,足以说明他此刻的愤怒。

被推至一边的桑水兰看了看腕上手表的时间,又本能地向白胖女圭女圭的方向瞟去,见对方无力的冲她点点头,仿佛在说“这样子就可以了”,她终于松了口气。

完全没有被当众辱骂的羞耻感,她解月兑般的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让我滚,那我就滚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地方,好似身后有魔鬼在追她般快速。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身影怔了好久,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糊涂了。直到那抹娇小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回过神,略显恼怒的向电梯处走去。

手指刚刚移向电梯的控制键,他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下一秒,整栋大厦便传出刺耳的警报声—

败快地,这栋大厦电梯发生事故的新闻在隔天便传得沸沸扬扬,报纸上清楚地记载着,当时乘坐那部电的八名乘客,全都在那场意外中丧生。

看到这则新闻的倪辰,面无表情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如果当时不是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死缠烂打拦住他离去的脚步,那么……那场电梯事故中丧生的人数,将会增加至九个……

想到这里,他背后不禁泛出冷汗。

那个女人……真的只是在向他表白?

而此刻,在他左耳上的那颗红色血钻,莫名地泛出一抹诡异的光彩……

桑水兰之前在一家规模还算可以的餐厅里做厨师,虽然地点偏僻、工作时间又长,但老板给的薪水却非常丰厚。

可惜不久前,老板被身边的狐朋狗友带坏,在澳门一次的豪赌中被骗得倾家荡产,餐厅不得不关闭,原本工作得好好的员工们,也不得不另谋高就。

失业在家的桑水兰虽然因为失去一份薪水颇高的工作扼腕了好久,但为了接下来的生活,她还是得继续寻找下一份工作。

“水兰姊,好久不见呀!”

扎着朝天小辫、光著白、穿着河谇兜的白胖鬼女圭女圭,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正捧着报纸找工作的桑水兰被小家伙的出现吓了一跳,她迅速将报纸卷成筒状,对着那凭空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小东西一指。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帮你一次忙之后就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对方嘻嘻一笑,“不要这么无情嘛,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干么还露出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你本来就是个鬼。”幸好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否则被人看到她对着空气说话,肯定会把她当成神经病。

小女圭女圭显然没把她的排斥放在眼中,仍是笑咪咪的走过去,一坐到她身边。

“上次多亏你帮我,否则那件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提起这件事,桑水兰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因为她那天的表现,绝对是有生以来最丢人的一次。

为了绊住那个男人的脚步,她成了史无前例的大花痴,事后每次想起,她都恨不得去找块豆腐撞头自杀。

如果不是这小胖子再次出现,这起丢人事件几乎快要被她遗忘到脑后,没想到当时口口声声说只要事情办好就不再烦她的小白胖子,居然不守信用的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看出她脸色不悦,他讨好的凑到她脚边,“今天我放假,闲来无事就决定来看看你。虽然我知道人鬼殊途,但我在阳间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所以你别露出一副要赶我走的样子,否则人家是会伤心的。”

桑水兰哼一声,“鬼也放假?”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个很守规矩而且还很听话的好鬼。”

“不知道之前是谁威胁我如果不帮忙就把我的阳气吸光?这样的鬼也算守规矩的好鬼?”

他眨着无辜的大眼道:“我当时也是无计可施才说出那种话吓唬你嘛,其实就算你真的不肯帮我,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见他老实的承认,桑水兰弯,和身高只及自己小腿高的胖女圭女圭对视。

仔细一瞧,这小表长得异常标致,漂亮得不像话,浓眉大眼,小脸圆圆,皮肤光滑白晰,就像古早时期年画上的胖女圭女圭讨人喜欢,让她想搂在怀里亲上两口。

“喂,你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吗?”

小家伙拧眉想了很久,最后伸出两根手指,“好像只有两岁哦。”

她心头一抽,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只有两岁的寿命,真是有点替他感到可惜。从小到大见惯了阴间的各种鬼魂,像这么一点点大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出她眼底的疑问,他摇了摇头顶上的小辫子笑了笑,“别看我只有两岁,我做鬼已经有好几十年了。”

她懂了,难怪一个只有两岁的女圭女圭口齿会这么伶俐清晰,仔细算下来,他的年纪恐怕比她还要大。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帮忙,保住那个人的性命吗?”

提起这个,桑水兰的脸不由自主红了几分,这件事对她来讲就像一个禁忌的话题,每次无意中想起,她都觉得非常丢脸。

她万分祈祷那个男人从今以后把她的模样忘掉,否则茫茫人海中如果再相遇,她真的会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见她耳朵微微发红,小家伙笑得异常开心,“虽然你当时的解决方式十分特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这个大忙,否则他死了,我也好不了。”

“为什么?”

他顿了顿,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我和他之间有宿世之缘,他自幼体弱多病,今年又命犯太岁、有灾星入宫,所以我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让你帮我化解他的命中大劫。”

这番话从一个两岁女圭女圭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诡异。

“原来你不只是一个小表,而且还是个会算命的小神棍?”

“都说了我和他之间有宿世之缘,只有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才能感应得到,人家根本不会算命,也不是神棍啦!”

桑水兰见小胖女圭女圭气得跳脚,忍不住笑出声来。“喂,你叫什么名字?”

白胖女圭女圭扭捏的嘟了嘟嘴,“名字只是一个称号而已,这个不提也罢。”

“你的名字很难听?”

有如被踩中痛处,他鼓着双颊嚷嚷道:“谁说我名字难听的?我名字很喜庆。”

“叫什么?”

“喜娃。”

愣了足足三秒钟,她被这个名字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

“不准笑不准笑,再笑我就不理你。”

“喜娃”这个名字确实是满喜庆,再配上这小家伙的一身行头,果然和他的形象很相符。

突然很想把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揉进怀里欺负一番,可当她伸手想要抱他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她有些惋惜的耸耸肩,为人鬼殊途感到沮丧。

喜娃看着她的手从自己身体穿过去,似乎勾起了他对往昔的回忆,“你想要抱我的动作,和我娘真是一模一样。”

“你娘?”

“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他晃晃头上的小辫子,坐到她身边,看到那份被她捏得皱皱的报纸求职版,“你在找工作啊?”

桑水兰诧异,“你只有两岁吧?居然认识报纸上的字”

他白她一眼,“都说了我虽然外表只有两岁,可心理年纪已经有好几十岁了。我们阴间也有学校,想当年我可是班上的优等生。”他指指报纸上被她用笔勾出来的地方,“你想要找厨师的工作?你会做饭?”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会做饭很奇怪吗?自我高祖父以下历代都是有名的大厨,据说我高祖父以前还在皇宫里担任过御厨呢。”

虽然她只是桑家的一个女娃,但父亲生前已将做菜的手艺全数传授给她,她的学历或许不高,做菜的本事倒让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水兰姊姊,如果你真的想找厨师的工作,或许我可以介绍一个好地方给你,就当是你上回帮我一次的报酬好了。”

两岁丧母的桑水兰,是父亲一手拉拔长大的,由于她父母当年的婚姻并不被双方家长看好,所以导致结婚后,他们便直接与两家长辈断了联系。

大概七年前,桑父也因积劳成疾患了重病,而为了给父亲治病,桑水兰迫不得已卖掉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一间房子。

卖房后,虽然及时缴了医药费,桑父却还是不幸的过世了。

他临终前对她说,被卖掉的那栋房子里承载了他们父女太多的回忆,因此他死之后,希望女儿可以将房子重新买回来。

于是为了父亲临终前的遗愿,桑水兰很努力的赚钱、存钱,想实现父亲的愿望,但不久前她失业了,找到新工作便成为当务之急。

幸好餐厅老板虽然欠了一债,但对自己的员工还存有几分情义,所以桑水兰在拿到老板发给她的最后一次薪水后,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钞票存到银行里。

这会她刚刚走出银行大门,就听到“叮”地一声脆响,一枚圆滚滚的五十元硬币居然从她不久前破掉、还来不及缝补的裤袋里溜了出去—

对一个攒钱狂来说,五十元可是掉不得。

眼看那枚硬币不听话的向前翻滚,她急急忙忙追过去,直到它滚进一台车底转了几圈,稳稳当当的停在原地不动。

她很着急,半跪在车子前翘着努力伸长手,可还是构不到,她急得在车子四周直打转,然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将那枚硬币捡出来。

眼睁睁看那五十块就这么躺在车底,她红着眼急得快要哭出来。

“该死的臭车、破车、混蛋车!”

在急得满头是汗、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抬起脚,对着那辆碍眼的车子一脚便踹了下去。

“吱—吱—吱—”受到震动的车子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她吓得脸色一白,忙不迭伸手,像哄小阿子一样的模模车子,“别叫别叫,我不是有意惹火你的,我只是一时情急没掌握好踹你的力气……”

“哈哈……”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循声望去,不远处出现三个身高相仿、气质突出的俊美男人。

她有些小近视,虽然目前还不用配戴眼镜,但距离过远,她还是看不大清楚对方的长相,只觉得发出笑声的几个男人个子很高,好像打扮得非常时尚。

大概将她刚刚的举止全数尽收眼底,他们笑得很夸张,其中一个身穿紫色衬衫的年轻男人,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垂头对她道:“你知不知道刚刚被你踹的这辆车是谁的?”他的话中夹着几分浓浓的笑意,似乎对眼前的小女人很感兴趣。

近距离和这个男人四目相对,桑水兰才发现对方长得很养眼,大概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从穿着打扮上不难看出家世非常不错。

“连辰少爷的车子也敢踢,是不是不要命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她立刻辩解,“我没用力踢,只是不小心踹了它一脚。你别找我麻烦,大不了我和它说声对不起。”

虽然不知这辆车子的主人究竟是何来头,可她知道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有钱人通常都很不讲理,她刚刚是急昏了头,才会在恼怒之下一脚踹过去。

说完,她认认真真的对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嘴里还诚恳的念道:“对不起,我不该踹你,请你原谅我,我和你赔不是。”而且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她还伸手模了模车子被她踹过的地方,“来,我给你擦擦,擦擦之后就没事了。”

她这番举动令旁边的几个人感到非常诧异,身穿紫衬衫的男子惊愕半晌,本能地抬头望向自己的伙伴。

其中一个同伴忍笑忍到快要内伤,而他身边另一个身穿白色恤的男人,却在看清桑水兰的面孔后微眯起双眼。

午后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左耳上,将戴在上面的那枚血钻显得异常夺目。他悠闲的将双手插在裤袋内,目光紧紧追随着眼前的女人。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但这张面孔他记忆犹新。

这只是很平凡的一张脸,最引人注意的只有她肉嘟嘟的两颊,这种包子脸好听点叫女圭女圭脸,随着年纪增长,仍旧会给人一种长不大的感觉。

其实在电梯事件后,倪辰曾派人找过这个女人,他想知道当初她突然向自己表白,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身分,更不知道她的来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私家侦探也无从着手。

没想到,事隔两个月,居然让他在这里再次遇到她!

败认真和被自己踹了一脚的车子道歉后,桑水兰委屈的对那紫色衬衫男子说道:“可不可以麻烦你将车子开过去一点,我有东西掉到车子下面了。”

紫衬衫男人刚要说话,向来以冷漠著称的倪辰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在两位好友诧异的目光中,他拿出车钥匙将车门打开,缓缓将车子向前开了几公尺远。

车子一走,桑水兰急忙将那枚地上的硬币捡起来,很开心的用手拍拍上面的灰尘,再欢欢喜喜地将它小心翼翼放进包包里。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实在很滑稽,几分钟之前把她行为尽收眼底的几个大男人,原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宝贝掉到车底,让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想到让他们大饱眼福的宝物,居然只是一枚五十块硬币!

包让他们意外的是,向来不苟言笑、不多管闲事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倪家三少,竟主动为了那个女人把车子开走

车门打开,倪三少再次优雅的走下车,直往桑水兰走去。

而和他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两个好友,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大少爷居然有种想要和那怪女人主动攀谈的意图……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桑水兰还没看清迎面而来的男人长相,便慌慌张张接起电话,“对啊,是我……”顿了半晌,她并不出众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的吗?我被录取了?好的好的,我马上赶过去……当然可以,非常感谢……”

她一边兴奋的接电话,一边跑到路旁拦下一辆计程车,在倪辰以及其他两个男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而一副本来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倪家三少,就这么被甩在原地,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种场面无论在谁看来都有些奇怪,因为在乔以琛巴楚博南的印象中,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为了区区一通电话,无视倪家三少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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