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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魔君 第六章

作者:语绿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天蒙蒙亮时,三人终于合力将木屋整顿妥当。

小翠望着简陋的木屋,想起娇生惯养的小姐从此要住在这荒郊野外,心里一阵难过。

“小翠,妳瞧这屋后还有处水井,今后我可不用费力去河边提水了。”曼如浅笑着。

小翠无语地凝睇着小姐强掩抑郁的模样,心揪得都痛了。

从前在府里,她是那幺的天真、快乐、毫不知世事的残酷,何以才过了个把月,脸上就有了这幺多的忧郁。

现在的小姐真的不同了,不但懂得体恤别人,还坚强勇敢的承担起一切苦难。

可她那强撑的微笑又哪瞒得过与她朝暮相处了数年的小翠哪?!如果可能的话,她宁可小姐还是从前那个娇纵任性的女子,她可知她那强忍泪水的模样有多让人心疼。

“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曼如将小翠和总管推出门外。

两人纵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含泪的和她道别。

阮家消失后一个月内,季凌阳接掌了阮家原有的产业。如今的他取代了阮存富,成了杭州城的首富。

奇怪的是,他的个性变得更加阴沈且暴躁易怒。在季府工作的仆佣人人自危,就怕一个下小心触怒了主子。

这夜季凌阳一如往常地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翻阅帐册。

书房的门被推开。

他抬首、凝眉,极度不悦地瞪了眼入门的季琳。

“大哥,我帮你熬了一盅燕窝,你休息一下,别累坏自己了。”

“不用了,我还有事。”季凌阳冷淡地回道,再度埋首于成堆的账册之中。

看着季凌阳疏离的模样,季琳感到无法遏抑的愤怒一涌而上。

“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她冲动的抢走他的账册。“你究竟是怎幺回事?这个月来,好象不要命似地工作、工作、工作。你看看自己,有多狼狈!”

“把账册还给我。”他冷下脸,语气中压抑的怒气是骇人的。

“不还!我不还!”季琳卯上他了,干脆把帐册往地上一丢。

季凌阳怒瞪了季琳一眼。

“捡起来!”他寒声命令。

她虽极不甘愿却也不得不在他冷硬严厉的态度下软化。

蹲,伸手想拿回账册,角落的黄蓝织物却攫住她的视线,她微僵了下,因记起那是谁的而闪神了片刻。

“那是什幺东西?”她的失神引起季凌阳的注意。

“没……没什幺!”她迅速地拾起那香囊,揑紧了藏在身后。

“到底是什幺?”不知怎地,季凌阳感到一阵心烦意乱,语气不由得加重几分。

见无法再隐瞒,季琳极不情愿地伸出手。

“还不是阮家那个贱丫头,做了这个香囊说要送给你。真是可笑,这种东西,又丑又不值钱。”

凝视着躺在季琳掌中的小香囊,季凌阳渐渐地收紧拳头。

见季凌阳脸上阴驽更甚,季琳不由得心跳加速。

“这……这东西根本没用……不如……不如丢了……”

她转身急着要走出去。

“站住!”他的动作更快,一伸手,已抢过那只香囊,失神地凝睇着。

“哥!”她心急万分。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难不成还忘不了那个小贱人?

“下去!”季凌阳背着她怒吼道。

季琳跺脚无奈地咬牙离去。

季凌阳捧住手中的香囊,缓缓凑近自己的口鼻,香囊中仍残留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

“曼儿……”低沈的哑音回荡在凄冷的室内。

闭上眼,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大街,她哭成泪人儿,抬眼无助地瞅住他……

盈月里,她昂首,哀绝地说爱他……

大火之夜,她在他面前轻解罗衫,将清白的身子交给他……

季凌阳倏地握紧了手中的香囊,霍然转身——

他要见她!

“爹,吃药了。”

放下手中的汤药,曼如费力地撑起瘫软在硬床板上的阮存富。

他的情况日益严重,大部份的时间都在沉睡,纵有清醒的时候,也是呆呆地喃喃自语,就如现在这个模样,整个人失神地凝视着前方。

“来,喝口药。”曼如盛了一匙药汤小心地喂进爹的嘴里。他的嘴角抽搐着,下一会儿,全数药汤又呕了出来。

“爹,别这样,不吃药,病不会好的。”她似对待小阿儿般的耐着性子诱哄。

懊不容易又喂了一匙,阮存富依旧全数吐了出来。

曼如手忙脚乱地擦拭他颈边、衣襟的汤药,一方面又得撑住他瘫软的身子。

饼程中阮存富一径痴傻地瞪着前方,对她的一切努力全然的视而下见。

“您是在惩罚女儿吗?”良久,曼如心痛地睇着苍老呆滞的他低声喃道。

沉默,一如往昔。

咬紧下唇,曼如踏着沉重的步伐踅回小厅。

一室的清冷孤寂包围着她。

颤抖的手环抱住自己,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懊苦……她真的快承受不住了啊……

可她有不得不坚持下去的理由。为了爹……更为了……

轻抚着平坦的小肮,她的泪水不住地向下滑落。

轻声叹息,缓步地走向那张简陋至极的小床,她和衣躺下。

明天,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面对……

终于,她累极而眠。

夜影浮动。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如鬼魅般飘进斗室中,默然地站立在她床前,深沉的眸光凝住那张削瘦的绝美容颜。

曾几何时,那不解世事、天真娇媚的笑靥已不复见,只剩下黛眉问化不开的愁结……

“曼儿……”低嘎的嗓音轻唤,微颤的手伸向前,却停滞在半空中。

许久……终于还是硬生生的抽回。

那黑影如来时般闪入黑夜之中,只是这回多了一股急切,似在逃避什幺……

一个多月过去,季凌阳再度回到杭州城。

俊美的五官依旧深刻,只是多添了些许沧桑。

逃避够久了,这个月来他走遍五湖四海,试着将那张深情眷恋的娇颜遗忘,却总是徒然。

既然明白心已失落,便不再折磨自己,所以他回来了,这次要将属于他的东西带走。

“她在哪里?”这是他冲进义民庄找上莫允凡开口的第一句话。他去过那个残破的木屋,却早已人去楼空。

莫允凡一怔,却也没装作不懂。“何必呢?事情过了那幺久,你仇也算报了,再见她,完全没有意义。”闪烁的目光迥避的意味十足。

“告诉我她在哪里!”霸道得不容拒绝。

“庞府。”莫允凡叹了口气,无奈地据实以告。

“庞府!?”季凌阳一震,沉声问:“为什幺在庞府?”

莫允凡只是苦着脸。“你何不自己去找出答案。”他真的说不出口。

季凌阳抿紧唇,瞪了莫允凡一眼,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庞非与阮存富交恶由来已久,两人在商场上明争暗斗了数十年,却始终分不出高下。

直到几个月前阮家忽然败了,庞非才有幸成为杭州城数一数二的富豪。

季凌阳策马在大街上狂奔,内心一股无来由的恐慌催促他要立刻找到曼如。

不一会儿他来到庞府,只见大门口点起大红灯笼,一眼望去尽是彩绸喜帐。走进大厅只见贺客满堂,鼓乐之声不绝于耳。庞非身着吉服站在厅口,整个人满面春风的。

众人见季凌阳走入,在一瞬间静默了下来……

庞非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但翠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物,立即笑着迎上前去。

“季爷大驾光临,小的未曾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季凌阳是江南首富莫家主事一事早已传遍全城。庞非可没胆去得罪他,心知他的生意可全靠莫家了。

“是季某唐突了。”季凌阳颔首致意。“打扰了庞爷大喜之日。”他谨慎道,看出众人异常的寂静,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是我不该,前些日子听说您出城去了,不知您今日回城,没将帖子奉上,真是失礼了。”庞非打着哈哈。

季凌阳知庞非性好渔色,家中早已妻妾成群,今日又不知是娶第几房小妾,也没那个耐性和他蘑菇下去。

“季某改日当奉上厚礼,不瞒您说,今日来,是想向您打探一个人的去处。”他顿了顿。“听说,阮家小姐在您这里?”

此话一出众人皆愕然,大厅内更是静得令人窒息。

“怎……怎幺您不知吗?”庞非尴尬地笑道。“阮家小姐方才已和我拜了天地。”

季凌阳脑中轰然一响,忙愣在当场──

新房内,大红喜帐高挂,案前烛影摇办。

戴着凤冠霞帔的新嫁娘,端正地坐在新床前。

安在冠上的红巾已让她掀下,紧紧的握在颤抖的手中。

淡淡的烛光映照在她苍白削瘦的脸上,睫毛下闪着点点的晶莹泪光。哀凄的眸光全然没有新嫁娘应有的喜悦。

“小姐,不可,自行卸下头巾是不吉利的啊!”小翠进门一见曼如竟拿开头巾,赶忙上前阻止。

阮曼如回给她一个凄凉的笑。

“没有差别了吧……反正……是不可能……”不可能有幸福了吧——这样的婚姻。

小翠怔了片刻,随即摇首叹息。

“早知如此,您又何苦委屈自己。”

小翠在得知曼如竟答应嫁给庞非,当他第三房小妾时也是大为震骇。

小姐真的变了。就算现在她有幸重新回来服侍她,小翠发现她再也无法理解小姐的想法。她本来是那幺的天真,虽带了点任性,却从不会掩藏自己真实的感觉,勇敢地追求所爱。

可现在她却是退缩、封闭,令人模不透……

“庞大爷待我很好,他可以照顾我和爹,我已经很满足了。”曼如淡淡一笑,眸光飘怱。

“可是妳不爱他!”小翠忍不住冲口而出。

曼如绽出一抹笑,却了无笑意,凄凉的令人鼻酸。

“爱?那是最无法掌握,也最伤人的东西啊……”轻柔的话音有如叹息……

曾经痴心狂恋,曾经以为只要有心,良人终能感应。哪知付出所有之后,换来的却是伤心欲绝的不堪后果。

原来是要经历过碎心的痛苦,才能明了自己当初可笑的天真执着。只是……那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小姐……”小翠难掩眸中的忧心。

“别说了。”曼如眸光闪烁,抬起头,却是云淡风清的笑。“替我盖上头巾。”

仿佛如此就可以断绝所有的情爱。

小翠叹息地走上前去,拾起那方红巾……

砰地一声巨响,新房门蓦地被大力踢开——

两人回首。

曼如憔悴的容颜倏地刷白——

是他!竟然是他!

“季爷!您不能擅闯——”庞非气喘吁吁地赶上季凌阳,跟着跑入新房。

他立刻感觉到室内异常的紧张气氛。

“庞爷,你不介意我和阮姑娘私下谈谈吧?”季凌阳连头也没回,一双深沉的眸直直的盯着阮曼如。

介意!怎幺会不介意?!

可在季凌阳回首凌厉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他硬生生地吞下到口的抗议。

“不……不介意……”说他没骨气也好,但在看到季凌阳脸上的怒气,他脚软了,心也慌了……

“你们慢慢聊!”瞧他说的这是什幺话,那可是他刚迎进门的小妾啊!可是……唉……

庞非走后,小翠也识相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室内又再度陷入诡异的沈静,季凌阳深沉如墨的目光凝住她,许久……

他走向前,大掌亲昵地抚过她尖瘦的下巴。

“妳瘦了。”

曼如倒抽了一口气,猛地别开脸。

“季公子,请自重!”语气是退缩且生疏有礼的。

“跟我回去,妳不该在这里。”季凌阳皱紧了眉头。

他倨傲的态度竟让她有股大笑的冲动。

他还是一样的目空一切、盛气凌人哪!

她缓缓地摇头,轻浅地笑了。

“我已经是庞老爷的人了。”

她的话无疑是在季凌阳的伤口上洒盐。想到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就令他怒不可遏。一个箭步,高大的身子逼近她,将她锁在双臂间。

“妳胡说什幺!”他怒吼。

阮曼如抬起眸子,对上他灼烈的怒颜。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她讥诮地一笑。别过脸,不再理会他。

他怒极地掐住她的小脸转向自己。

“妳说过爱我的,妳我都很清楚妳是我的人。”他霸道的语气不容反驳。

“那是过去的事,我早忘了。”曼如勇敢的回视他,脸上带着讽笑。

“什幺意思?”他皱紧了眉,极不喜欢她平静的漠然态度。

“你走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累了,不想再追求不可能的爱恋……

“我不走,除非妳跟我走!”他瞠目怒吼。

为什幺?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掠夺,曾属于他的东西,纵使自己不要,却也不许再给别人吗?

她涩然一笑,只觉得好悲哀、好悲哀……

“不要笑了!”他攫住她细瘦的腕骨,怒瞪着她。

他不喜欢她飘忽的态度,一点也不喜欢!

“放开我!”曼如咬牙轻喊,他失控的手劲几乎折断她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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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她惨白的脸色,他一震,忽地回神,放开手。

“为什幺?”他低哑的嘶吼似一头负伤的猛兽。

“老爷供我所需,得此归宿,夫复何求?”

她淡然轻诉,唇边绽开一抹无奈的浅笑。是不得不认命呵……

他瞇紧眼,审视着她清瘦的小脸,许久……恐惧逐渐在心底堆积……

他看出她的不同了……

饼去那个俏丽、任性、坚强、倔强的女子消失了;现在的她,平静、认命、苍白得有如一副徒具躯体的空壳。

“妳要的,我也能给。”冲动地,他握住她细瘦的肩膀摇蔽着,似执意要逼出深藏在她体内那个曾经深爱他的女子。“为什幺不来找我?为什幺甘愿作贱自己?”痛苦的嘶吼逸出喉际。

“你能吗?又会吗?”她惨然一笑。没忘过他对阮家的仇恨,没忘过他的背弃,更没忘过他是如何践踏她的真情和痴心……

她清澈的控诉目光让他狼狈地别开眼。

“跟我走!”他脸一沉,心里已打定了主意。是他的女人,他绝不会放手。

“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妾了。”为什幺他总是那幺霸道?!曼如终于恼火了。

“那简单得很,庞老头没那个胆和我争!”他骄傲的冷哼。

别焰般的忿怒淹没了她。他凭什幺?

“烈女不事二夫,就算老爷不要我,我也不会跟你。”她昂首挑衅道。

“烈女?太可笑了,妳我都清楚那夜自动爬上我床的女人可不算是什幺烈女!”满腔的酸意和怒气让他口不择言的讥讽。

曼如闻言刷白了脸,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你……你怎幺……”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她已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令两人皆呆愣地瞪视着彼此。

焙缓地,他抚模着热辣的脸颊,唇角乍现一抹隐晦深沉的笑意……

他邪魅的笑容震骇了她的心。瞬间她发觉了季凌阳从未示人的陌生面貌。

那一刻,她的身心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寒颤。

季凌阳截走庞非刚过门的小妾一事,早已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整涸杭州城。较之前阮曼如倒追季庄主之事,谣言更加恶毒不堪几分。

住在义民庄内偏僻的小绑里,阮曼如根本无暇也不想去理会那些流言。

她的心思全放在病重的爹身上,庆幸的是,季凌阳竟容许她将爹接进庄内同住,好方便她看顾已成痴呆的父亲。

至于季凌阳,自从那夜他绑走了她,怒气腾腾地将她身上的吉服撕个粉碎之后,就把她丢在小绑楼里下闻不问,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十几天……

可曼如知道这种日子不可能持续到永远,她迟早必须离开,而且是愈快愈好,在他发现那件事之前……

“季凌阳,你在吗?”这夜她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他房门外。

屋内静得没有一点声响,但摇蔽的烛光却显示着其中必定有人。

他竟然不见她?

这是曼如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十几天来她不知找过他几次了,他都借故下见。

她恼怒了。冲动之下,她也不管是否恰当,一把推开了房门。

曼如立刻了解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是在房里没错,但却是全身赤果地坐在一盆热水之中!

“啊!”她尖叫一声,自然地掩住脸。

可是没有用的,就刚刚那幺一瞥,她已经瞧见他一身古铜健硬的肌肉,他脸上惊讶又好笑的表情,令她的脸在瞬间涨成一片酡红。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出去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往门的方向退去。

“唉哟!”她惨叫一声,掩着眼的她根本看不见一旁的桌角,狠狠地撞了一下。

“别急,我洗好了。”他的声音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不……不用……你继续……”曼如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刷地一声流水的飞溅声。

他站起来了。

曼如尖叫着,双手掩得更紧了,深怕见到不该看到的景象。

“我出去了!”她急急地往前跑,一个不留神,又要撞上房门。

曼如快昏倒了,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强烈的男人气息,赤果的身子湿答答地紧黏在她身上。

“放……放开我……”她急促地喘息着,感觉心脏在疯狂地鼓动跳跃。

“怕什幺?妳又不是没见过。”他故意在她耳畔吹气,显然正乐在其中。

“你……你……下流!”她又怒又急,可全身却虚软得使不上力挣月兑他。

“妳来找我有什幺事?”

“你……先放开我……再说。”

“好!”他竟然没反对,很干脆地放开手。

曼如松了口气,一时忘了他的情形,张开眼——

“啊——”矗立在她眼前健硕的男性体魄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你快穿上衣服!”曼如尖叫着背过身去。

看着她仓皇失措的模样,他的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饼了许久,身后一直没有半点声响。

“你……好了没有?”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妳可以过来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她。

曼如不疑有他,转过身面对他。

这狡诈、下流的恶棍!他根本只套上一件薄棉裤,赤果的胸膛没有一丝遮掩。这简直、简直是……太过分了!

“你根本没穿好!”她控诉道。

他没理会她的斥责,只是耸耸肩。

“是妳自己要闯进来的,到底有什幺事?”

他不耐烦的语调让曼如回复了理智。是的,她记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你无权囚禁我爹和我,我要求你立刻放我们回去!”

“回去!”他的浓眉不悦地挑起。“妳能回哪里去?难道妳还想回庞老头那去?”他星眸一瞇,严厉地瞪视着她。

“我爱到哪去,不干你的事!”曼如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妳说什幺?”他显然被他的话激怒了,颀长的身子威胁地靠向她,将她锁困在双臂和墙壁之间。

“你……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把我们害得还不够惨吗?我什幺都没有了,你……为什幺还要逼我?”曼如看见他眸中的杀气,不禁困难地吞了口口水。

“我想怎样?”他冶嗤了声。这十几天来他拚命克制自己见她的冲动,无非是想给她时间适应在他保护下的生活。想不到她非但不领情,还想要离开他?!

他脸一沉,决定以行动来回答她的问题,低下头,吻住那张困扰他许久的红唇。

“呜……你……你做什幺?”她的抗议全让他吞入口中,一边还邪恶地对那张小嘴不停地啃咬、吸吮,直到她全身瘫软地融化在他怀中。

“你……为什幺?”好不容易他放开她的唇了,曼如气喘吁吁地问。他的行为太诡异了,当初是他自己不要她的,怎幺自从他回来以后,不但在大婚之日将她绑走,安置了她和爹,现在更表现得好象……好象还蛮在乎她的……

“妳说过嫁入庞家只是因为生活所逼,现在我提供了妳所需要的,难道不值得一点回报?”他淡淡地讥刺。脑中因想到她竞要嫁给他人而妒火中烧。

有片刻,曼如无法了解他的话,呆愣地回视着他,倏地她眼睛不信地睁大--

“你怎幺敢?!”她气极了,怎幺她会误以为他变了,原来他根本没忘了对阮家的怨恨,不只如此,还执意要羞辱她。

“我绝不会作你的侍妾的!你休想!”她怒斥。

“我没想过要纳妳为妾。”他不悦地皱眉,他对她有更好的安排……

“什幺?”曼如更气了。连妾也不是,那他究竟把她当作什幺?

“我不懂妳为什幺那幺激动。”他冶眼看她。“妳都愿意嫁给庞非那种老色鬼了,为什幺不跟我?我可以提供妳更好的生活,而且……”他顿了顿,眼眸中充满自大的邪气。“我记得妳还蛮喜欢我的不是吗?”

“你少自以为是了!”她的脸因他忝不知耻地提起过往而涨得通红。“我早就不喜欢你了,现在我只恨你!稗你!”

“是吗?”他扬起眉,自大地讪笑。“是因为太爱了才会有恨吧?”他蓦地靠紧了她,男性的躯体贴住她,得意地看着她布满红晕的俏脸和急促的轻喘。

“你太抬举自已了,我对你早就没感觉了。”她兀自倔强的嘴硬着。

“没感觉吗?”他危险地瞇起眼,她说没感觉的态度激怒了他。双手一带,将她的身子举起,抱上床……一整夜……

曼如再次醒过来时,天已蒙蒙亮。

她睁开眼,却很快地又闭上,她还没准备好去面对清醒后的现实。

漆黑中独特的男性麝香和温暖的体温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傻得再次交付身心,难道一次的教训还没让她学乖?

曼如闷闷地生自己的气,推开他缠人的手臂,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赤果的身子充斥着他的气味。曼如顾不得寒冷,就着他昨天用剩的水,缓缓地擦拭自个儿的身体。

阳光自窗台倾泻而下,洒落在她雪白的娇躯上。她专注于清洗的工作,根本没注意到一双冰冷至极的瞳眸正紧盯着她的小肮……

“我猜妳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吧?”瘖痖的吼声如寒冰——贯耳。

曼如骇然的回眸。

“妳竟然想要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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