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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恋 第九章

作者:棠芯

贬议结束后,宁谲还是像往常一样,第一个起身离开会议室。今天的会议是讨论集团未来方向的股东会议,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他却在会议上屡次失神,要不是因为Ken的一再提醒,他好几次都错过了发言的时机。

宁谲不喜欢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心神恍惚,他一向不会被任何人事物影响自己在公事上的判断,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名的感到心慌意乱、心神不宁。他快步走出会议室后,就先拿出手机,一打开,就听到叶思颜给他的留言,她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多了,也不再和他纠缠讨论金筱锁的问题……

“Ken,叶小姐是不是有向你询问过关于金小姐的事?”他一边打电话给金筱锁,一边询问。

Ken迟疑了下。“她只是询问我您是否有其他女人,看起来她当时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手机被停机?宁谲嘴角紧抿,他立即向着电梯走去。“我要离开一会儿,有任何事等我回来再处理。”

“对了……”他又忽然回头看着Ken。“替我派人调查叶思颜,关于她的交友关系,还有她过去半年来在国外的行踪。”宁谲走进电梯,脑海里开始思考关于叶思颜、关于金筱锁,还有其他种种的事情。

思颜从医院回去后,就一直在休息。他问了她许多事,比如她为什么会去找金筱锁,又是怎么知道金筱锁的事情;比如她为什么在约见金筱锁的时候也约他在同一个地方见面?

她说想要三方对质,搞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但是言辞闪烁,关于她是如何知道金筱锁的,叶思颜回答时也显得分外紧张。

惫有那天在咖啡厅里的事,他一出现就发生泼咖啡事件?这样的巧合,令他不得不去怀疑。筱锁是不会说谎的,如果他的筱锁真的动手泼咖啡,也会勇敢地向他坦承。那么,说谎的人就只有可能是叶思颜。

他告诉筱锁自己不想追究,但并不表示他不需要知道真相。

他所了解的叶思颜应该是天真单纯、开朗而乐观的女孩。但是这一次的事件,让宁谲心生疑窦。如果叶思颜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种女孩,那么他或许要重新考虑与她的未来。

他曾经觉得叶思颜很适合做他的妻子、做他孩子的母亲,他需要一个天真开朗的女人去中和他生活阴沉的部分,最重要的是,娶她为妻,才能代替去世的好友照顾妹妹。

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随着电梯不断下降,宁谲的思考愈加清晰,那并不是因为他爱着叶思颜,而是因为他早就认定这件事。

即使叶思颜和自己想像中的有些出入,他也会照顾她终生,但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婚姻作为牺牲代价。现在,他所要等待的就只是关于叶思颜的调查报告。

但他今天一整天的心绪不宁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小时以后,他找到了原因。

宁谲在金家的客厅里发现金筱锁留给他的一封信,信里还放着他送给她的那把轩辕金锁。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她说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决定要离开他。希望他不要去寻找她,也把金锁还给他,希望他能送给叶思颜,并祝福他们幸福。

“这算什么?”宁谲愤怒地敲打墙壁,她休想这么容易的从他身边逃走。

他立即给Ken打了电话。

“听好,我要在三天内找到金筱锁,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一定要找回来。”打完电话,他就愤怒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摊开信纸,他再一次阅读上面的文字。他没有感到沮丧,只感到冲天的怒意。在那几乎无法承受的愤怒里,还有一种对她的思念在升起。

如果以后再也无法见到她的笑容,再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带给他的温暖……

闭起双眼,胸口有股窒闷在徘徊,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找到她,不管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去到哪里,他都会把她找出来。

可是怒气却让他一向自傲的自制力无法控制,筱锁丢下他就这样走了,他后悔自己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宁谲捏紧手里的金锁,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身体。他不能没有她,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自己变得这样重要,几乎像空气和水一样无法或缺。

她走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是对他的绝望伤心,还是带着恨意而去?

又到了季节更替的时候,每到这个时期,金筱锁的心情总会有着异样的感镶。春去秋来,日子就是这样淡淡的流逝。

她从店里买了一些生活日用品,然后悠闲地走回家。搬到这个海边的渔村已经有三个月,远离城市的喧嚣,这里显得安宁又舒适。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刚解下围巾,就有人来敲门。

扒!贬不会又是隔壁的苏阿姨来送鱼汤呢?苏阿姨总是说女人怀孕要多吃鱼,这样孩子生下来以后才会变得聪明。

她带着恬淡的微笑去开门,一点也没有想到,站在门口的竟是她朝思暮想、却又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门缓缓开启,门外男子的容貌也在她面前渐渐展现。金筱锁手里的真丝围巾掉在地上,她双目大瞠,嘴唇微张。

下一秒,金筱锁本能地想关上房门。

可是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动作,宁谲已一个跨步进入了屋里。

金筱锁惊慌后退,她的手抚在胸口上,眼里氤氲着水气,眼神飘移不定。

宁谲先是替她将围巾捡起来后,这才转身关上房门。他的眼里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但他硬是将这股激情给压了下去。

“我找你找了三个月,没有想到你会真的不跟任何人联系,也不留下线索,就这样独自离开。不管是古董店的店员,还是你的家人朋友,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处。所有的飞机航班我部查过,你并没有离开台湾,却消失在人群里。”宁谲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站在那里,声音低沉的叙述着。

金筱锁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月复部上,她想,现在掩饰还来得及吗?

“我自以为无所不能,以为找到你是很简单的事,可是却花了整整三个月?”他低下头去,看着手里的真丝围巾。“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我想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宁谲转过身来,神色严峻,目光沉稳地落在她脸上。

看到他那双深邃如星辰的眼,金筱锁的眼里涌起了更多泪光。她深深呼吸,声音沙哑的开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离开是最好的办法,才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困扰。”

宁谲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向她走近,脸上的表情真诚却僵硬。“我去过你做检查的医院,还从那里知道了一件事。”他的身体在颤抖,如果找不到她,他不止会失去她,还会失去自己的亲骨肉。

他一生孤独,好不容易有了她和孩子,而他竟差点失去他们?

金筱锁再度后退,她的眼里涌出泪水。“那么……你是为了孩子而来?”

宁谲听到这句话,他用力的呼吸,感到愤怒不已。“为了孩子?为什么你不说我是为了你而来?或者,我是为了你们而来?”

金筱锁只是摇头,她呢喃着:“不……你爱的那个人是她不是我。我不想做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我也不想做你无聊打发时间的情妇。”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又掉落了下来。她以为这三个月来自己已经调适好心情,也已经不再那么痛苦。

可那些伤痛其实一直都刻在心版上,他一出现就全体涌现出来。

“我和叶思颜分手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走。“她并不是我所爱着的女人。以前我会坚持娶她,是因为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就是我曾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好朋友……他死了以后,我想要代替他照顾他的妹妹。”他抿了下嘴唇。“我并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但这就是事实。”

金筱锁带着疑惑相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现在你就不需要照顾她了吗?”

“我还是会照顾她,代替她哥哥照顾她,但我不会娶她,因为她并不适合做我的妻子,做我孩子的母亲。她心机太深沉,而且挥霍无度、感情淡薄。原来她接近我只是因为看上我的金钱地位,甚至还利用她死去的哥哥来达到目的。”说起这件事,宁谲的表情显得异常沉重。

当他把调查结果放到叶思颜面前并质问她时,从她口里听到这些话,他着实受到不小的震撼。

金筱锁则冷冷的摇着头。“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不想知道,在咖啡厅里,的确是她抓着我的手,将我手里的咖啡泼到她自己脸上去的。可是那个时候你没有马上听我的解释,你也不想知道事实,你说她才是你最终的选择……”当时他的一段话如今再一次掠过心头,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今天跟我回台北吧!你一个人住不方便,又怀着孩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宁谲知道他对她的伤害太深,她一时之间是不会原谅他的。

她向来外表柔弱,但内心坚强又固执,所以现在他只能先安抚她把她带回台北去,未来的事以后再说。

“我一个人很好……”她倔强地看着他,紧紧咬苦下唇。

“等过些日子,天气会变得越来越寒冷,你的身体也会越来越不方便,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住这里?”他一步步向她逼近,态度不容拒绝。“你的叔叔婶婶也很担心你,这三个月来,你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叔叔婶婶?”金筱锁已经无路可退,她只能抬起头来看着他。

“是啊,你忘了你还有其他家人吗?”他拉住她还在颤抖的手。“跟我回去,我们之间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你先跟我回台北。”

“我不想回去,我觉得这里……”

“我说了,我们的事可以以后再商量。你不就是为了逃避我才离开台北的吗?古董店里所有的人都等着你回去,难道就连你父母留下的事业你也不要了?”宁谲大声的喊着。

眼泪又从她的眼里滚落。“我没有不要古董店,从来没有,你不要随便地冤枉我……”

看着她哭泣的楚楚可怜模样,宁谲的思念和心疼终于倾巢而出,他的手微微一用力就将她带进自己的怀抱里。

金筱锁想要挣扎,可是他既温柔又坚定的抱住她。

“好了,不要哭了,这全部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不好。”他的声音难得如此小心翼翼,她的泪水实在让他心疼不已。

她安静了下来,发泄完后,她终于有了思考的力气。现在宁谲来到她面前,是因为爱她才来的吗?

不是为了孩子,只是为了她而来吗?纵使心里有这样的疑惑,她却无法真的问出口。因为心里还是有恨,因为她还是没有完全原谅他。

可是骄傲的宁谲、睥睨天下的宁谲,居然在她的面前忏悔认错?

金筱锁啊金筱锁,也许你的奢望已经成真,也许你冀望的那个美好的未来已经快要实现了。

但这一切,她却还是不能确定,因为伤口依然存在,愈合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金筱锁暂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因为房子关了一整个夏天,必须好好打扫通风,需要花一段时间来整理。

当天晚上,她就被宁谲强行带到他的家里安顿。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他的豪宅,放眼所及果然是富丽堂皇、贵气十足。不过在这样大的房子里独自长大,不会觉得太空荡荡吗?到处都看不到人,即使有也是那群诚惶诚恐的仆佣们。

“金小姐,你赶紧去休息吧,少爷吩咐过的。”自从她到达宁谲的家以后,她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女佣雨静。

“我不是病人,我没事。”金筱锁本来被安排好上床休息,可是以她现在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她还是想找宁谲好好的谈一谈,今天下午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完,回来的路上他又一直在看公司的报告——他依旧还是那么忙,但他却卸下忙碌的工作赶去渔村里接她。

“今天你也累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谈。”他家吃饭的饭桌那么长,两个人坐在餐桌两端,这样吃饭还能说些什么呢?因此当宁谲对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也就沉默地吃完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丙然是很精致的菜肴,可是彼此之间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再好吃的菜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必到房间后,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有雨静帮忙,让她既觉得不习惯又感到尴尬。早早上床休息以后,却又辗转难眠。

金筱锁知道宁谲不会早睡,他今天花费在她身上的时间都要在晚上补回来,所以一定在某个地方办公。

于是她起身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间,立即就遇到守在她房门外的雨静。

“如果你坚持一定要陪着我,那么就带我去见宁谲。”金筱锁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对雨静说:“你告诉我厨房在哪里?我想给你们少爷做一顿好吃的消夜。”

“这……”雨静显得很踌躇。

“少爷不是说要你听我的吩咐吗?你就照我的话带我去就是了。”金筱锁拉着雨静,半强迫地让她带自己去厨房。

半个小时以后,她做好了丰盛的消夜,然后在雨静的带领下,来到宁谲的书房找他。

“可是少爷在工作的时候都不喜欢被人打扰,他也吩咐过你要好好休息。”雨静这一路上还是显得很慌张。

“少爷平时是不是对你们都很严厉?看起来你们都很怕他的样子。”金筱锁看着雨静极度不安的脸,忍不住追问。

“不是,不是的。”雨静立即低下头去。

“没有关系,你可以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不会向他告发的。我也觉得他这个人严厉起来,就会让人觉得无法接近。”想到当初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她不禁微微的笑了起来。

雨静听了也用力点头。“他也不是对我们很凶,可是大家就是有些怕他。就像金小姐你说的,所以我们平常都不太敢接近少爷,特别是他在办公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雨静担心地看着手里的托盘。

“那里就是书房吗?”金筱锁指着长廊深处、正前方的厚重雕花木门说道。

雨静点点头。“金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你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这是我的吩咐,少爷要是责怪起来,还有我担着。”金筱锁从她手里接过托盘,对雨静灿然一笑。

雨静顺从地对她点头道:“我就在那边的楼梯口,如果有事可以叫我。”

真是个尽责的好女孩,她也不想再为难雨静,筱锁温柔的对雨静微笑,示意她可以安心离去了。

雨静走后,她就一个人带着托盘向雕花木门走去。

当她的手正想敲上雕花木门之际,一个声音却从她身边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你是说,我的孤独煞已经被解除了?那么我可以拥有心爱的人,而不必再担心失去他们了?”这是宁谲的声音,原来他不在书房里,而在隔壁的这个房间里?

金筱锁犹豫起来,她不知道他在这个房间里干什么,又在和谁说话,如果她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打扰,这样妥当吗?

“我早就说过,金筱锁是这个世上唯一可以替你解煞的人,只要得到她的爱,你与生俱来的孤独煞就可以解除。现在你既然已得到了她的爱,一生孤独的命会就此改变。以后你身边的人,还有所有你爱的人,都不会因为你而离开这个人世——

只要你确定金筱锁是真心爱你的。”老者的声音洪亮有力,-他的话听在金筱锁的耳朵里,却仿佛是晴天霹雳。

甭独煞……一生孤独,所爱的人都因为他而离开人世……只有佥筱锁可以替他解煞……只要她爱他就能救他……这是她从他们的对话里得出的结论。

她全身虚软地靠在墙壁上,双腿发抖、双手发颤。

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忽地像有一道闪电劈向她脑际,整个眼前变得清明起来。

她懂了,压在心头的所有疑惑都在这个瞬间有了答案。

为什么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会突然接近平凡的她,为什么他会在和她交往的同时,还和叶思颜在一起;为什么他会说他要选择叶思颜而不是她,为什么现在他又要去渔村里把她接回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可以替他解煞的唯一人选。

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她充其量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眼泪疯狂的流下,瞬间就濡湿了金筱锁的整个脸庞,她想要呐喊却什么声音也喊不出来,她想要-动却发现全身僵硬。

她竟还想替这个男人生下孩子,还因为怀着他的孩子而觉得自己得到了生存的力量?可是她和这个孩子都不是他所想要的,他从来都不要他们,也从来没有爱过他们……

金筱锁的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下,她手里还是紧紧的抓着那个托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羞辱与心痛?

“那么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房里又传来宁谲淡漠的声音。

“我来是想告诉你,为什么只有金筱锁才能替你解除这个孤独天煞。”

“我也很想知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关于轩辕金锁的故事,轩辕帝国的刘谚曾经辜负过他的爱妃玉妃,而这个金锁承载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是象征来世相遇的信物。

刘谚因为生前残暴,所以死后下了地狱,他被判决来世进入人间接受惩罚,享有永久的孤独之命,除非遇到了一样转世为人的玉妃,再一次得到玉妃的爱,才能解除这个惩罚。在这一世之前,你和她已经错过了好几世的轮回……”

他们的对话不经意地飘到金筱锁的耳朵里,她不想再多听一句,如果她没有听到这些该有多好,如果她没有来到这里该有多好,那么她或许还能做着美好的梦,还能以为他是爱着她的。

“为什么……”她终于哭出了声音,悲恸欲绝。“为什么……”她不断地用破碎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付出了整颗心去爱着的那个人,为什么竟这样对待她?

宁谲听到了她的哭泣声,霎时感到整颗心仿佛被大锤狠狠敲打。他发疯似的跑出门去,看到了蹲在墙角边痛哭的金筱锁。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放着一盘盘盖着盖子的食物……那是他的消夜吗?她替他送来的?

然后她又听到了什么?

宁谲呼吸蓦地急促起来,脑子里也响起了巨大的声音——

不,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些的,她一定会误解他,然后痛彻心扉。

“筱锁,你听我说。”他小心的蹲下,先将她手里的盘子放在地上,然后才温柔地望着她哭泣的眼。“你刚才听到的那些话……”

“你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接近我的吗?”金筱锁-地抬头,满是泪水的眼里燃烧着一簇怒火。“宁谲,所以你才去古董店里找我,问我有关金锁的事,所以你把金锁送给我,然后藉机接近我。”

即使他此刻的眼里盛满了心痛与侮意,但不想再多听解释的金筱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

在他还未站稳的瞬间,她已拔足狂奔,向楼梯那里跑去。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除了无边无际的巨大伤痛之外,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包括自己奔流的眼泪,包括全身无法控制的颤抖,也包括自己那怀有身孕的身体……

“不,筱锁,你不要跑,你听我说,你必须听我说!”宁谲追了上去,他的头脑此刻也很混乱,他半是命令半是恳求地在她身后喊着:“你小心脚下,小心!”

可是她没有听到他的话,就算听到了她也置之不理,她只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永永远远的离开他!

她再也不想看到宁谲,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因为那只会让她心碎痛苦,更让她陷入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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