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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喽啰公主 第5章

作者:彤琤

认识得越久,楼寄双才发现,她对项幽凌这人还真是不了解。

十二岁前,他的人生再平凡也不过,除了双亲,还有一个小他六岁的妹妹——他是这么平淡的起了头。

那年的夏天,为人作保的父亲受到牵连,等到不知转过几手的债权人追上家门时,警告性的威吓手段一天变一种花样,唯一的用意就是要逼他父亲还出这笔一翻再翻之后的不合理钜款。

就在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中,某一天午后,原本示警用的小别苗不慎酿成大灾难,火势蔓延得极快,本在屋内午睡的妈妈与妹妹走避不及,就让这一把火给活活烧死。

听来极为骇人的转折,可他诉说这段往事的时候,神色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那场别灾之后,一直试图从合法途径寻求解决之道的父亲失去了所有斗志,承受不住斑利贷的压力及害死妻女的自责,留下一封遗书,恳求老长官伸出援手,救救唯一的儿子,接着便举枪自尽,留下他一个人。

那一年,他跟其他同年龄的男孩一样,让家人送去参加夏令营,却没想到两周的时间过去,等营队专车送他返家之时,他的家已成废墟,等着他的是一名西装笔挺、奉命接他回夏宅的律师,以及双亲连同妹妹都离开人间的讯息。

再之后,夏商集团的老总裁收留了他,栽培他成为外人眼中的人上人,但他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缺慽,除了属于双亲的那一堆,那本该完整的家庭拼图,还少了妹妹这一块……

楼寄双不得不承认,项幽凌这人实在很会营造气氛跟说话。

当他说到这个段落时,很明确的让人接收到他的那份遗憾与失落,正常人在这时候,同情心多多少少都会冒出头来,差别只在多跟少而已。

当他把握这时刻,再一脸诚恳的说:“我一见双双就觉得投缘,就像看见我失去很久的妹妹一样,加上听她说家里发生这种事,我受过那种苦,是不可能放着她跟楼女乃女乃不管的。”

多么漂亮、多么感人热泪的一番话?

楼寄双就看着女乃女乃轻拍着项幽凌的手……已经抓着他的手在拍了,女乃女乃的心也太好拉拢了吧?

“辛苦了,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楼寄双眼睁睁的看着女乃女乃一边拍着项幽凌的手,一脸怜惜的对着项幽凌说着辛苦的安慰话语,心里隐隐感到不对劲,但也来不及了。

因为是以“曾经受害者”的身分在说话,同情之余,楼女乃女乃也让这悲剧给震撼到,为了心爱孙女的安危,即便觉得临时借住这件事还是太过叨扰人家、不是人之常情,可是对于项幽凌接着重新再提的搬离方案,完全就是百依百顺的答应与配合。

楼寄双傻眼又如何?

她几乎是在担心受怕的女乃女乃及项幽凌的双双紧迫盯人之下,跟着收拾好细软,听话的上饭店住了两晚。

并不是离家住两晚就没事了。

这位积极的项幽凌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去的心灵创伤,行动之积极的,竟然隔两日后就通知她,新住处已整理好,她跟女乃女乃可以搬进去住了。

就算此时此刻,她很配合的拖着行李箱跟着移动前进,走进这幢特地为她们祖孙俩准备的大楼,她还是觉得这太夸张了。

她很不想要这样怀疑,但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想:他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哪有那么刚好,他让人收养前的不幸遭遇,不正不好就恰恰是高利贷追债造成的?

并不是要怀疑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不幸,如果他所言不假,全都是真的,她也感到同情,真的!

只是……当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他的计划走去时,她实在会忍不住靶到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策略的一部分?

因为这小小的猜疑,让她实在很不想配合……

“我真的不觉得有必要这样子。”为了不惊动正在探看新居的女乃女乃,她压低了声量,以至于有些咬牙切齿。

她本意是想私底下商量,不料——

“女乃女乃!”放开声量,项幽凌朝屋里头喊:“双双她还是死脑筋,讲不听,还在吵着不想搬家。”

楼寄双惊愕不已的瞪视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做?

版状?

这位项幽凌先生,竟然在跟她女乃女乃告状?

对比她的震惊,项幽凌的一本正经之下,充满于心的,是一种恶作剧的欢快,只是没人能看见而已。

“双双!”操作着电动轮椅在新居四处探险的楼女乃女乃从厨房出来。

“没、没有啦。”见女乃女乃愁着脸,楼寄双赶紧澄清,说道:“我已经知道事情很严重,也知道先搬离那边对我跟女乃女乃都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是不?我只是……只是觉得住凌哥家,这样实在不太好……”

“你放心。”项幽凌微笑着,俊颜满是无辜的更正道:“这并不是我住的地方,我住在对门那户。”

这一点,项幽凌之前也提过了。

当初为了产权清楚,不想应付邻居这种生物,所以这层楼的两户他一起买了下来,这时发生这种意外正好可以使用,只需花点时间让人整理整理即可入住,并不是太麻烦的事。

“所以你跟女乃女乃住进来,根本就不会打扰或是影响到谁的生活。”他说。

是怎样?

有钱人就可以这样的吗?

连对户的房子也买下来放着……这种事,楼寄双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这时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

“虽然你这样说……”她词穷,就是觉得犹豫。

项幽凌自动无视她软弱无力的抗议,迳自对楼女乃女乃说道:“女乃女乃您的脚不方便,这大楼有无障碍空间的设计,还有一些不错的公共设施供住抱使用,像是图书室、运动房,甚至还有个可以模八圈的麻将房可以让住抱们联谊、打发时间,双双白天上班的时候,女乃女乃待在家里就不怕无聊。”

是有没搞错?

那是她的女乃女乃,他一口一句女乃女乃,会不会叫得太亲热了些?

楼寄双满心觉得不是滋味,可楼女乃女乃偏生相反,项幽凌展现的贴心,就像梦想中从未拥有过的孙儿那般,让她老人家很是欢喜。

“好!这地方真好啊!”楼女乃女乃笑咪咪的附和着,说道:“而且还有门禁啊、保全啊,看起来很森严,给人很安心的感觉耶。”

时值多事之秋,说起来,楼女乃女乃仍是以安全为第一优先考量。

连自家女乃女乃都开口,楼寄双能说什么?

“算了,我去整理行李……哪间是我的房间?”她沮丧的问。

项幽凌带着不自觉的浅笑,为她指引方向,而她,就像只斗败的公鸡,颓丧的拖着行李箱去整理行李。

客厅里,瞬时只剩下楼女乃女乃跟项幽凌……

“双双,我让幽凌推我去见识见识麻将房,你一个人可以吗?”楼女乃女乃扬声问。

“凌哥很忙的吧,要不要让我陪啊?”楼寄双探头出来询问。

项幽凌心领神会,知晓楼女乃女乃有话要说,私下的、单独的那种。

“不用。”他近乎轻快的应答道:“办公室有你良哥坐镇,我刚跟他说了,今逃诩不回去了,况且这里你也没我热,我带女乃女乃认识环境就好,你先整理东西。”

“是啊,你先整理你的,等下还要帮忙整理女乃女乃的分,希望到晚上之前都能安顿好。”楼女乃女乃故意讲了一个时间。

“嗯,那你们先去,我赶紧弄弄,等下再帮忙女乃女乃一起整理。”最亲近的两个人联手,楼寄双根本没有怀疑。

亲近,是的,在她的生命接连发生这么多事之后,项幽凌已经是她潜意识中觉得信任的对象,只是她自己还不自觉而已。

败多事在悄悄的改变着,但没人发现,只是没人发现而已。

澳变,很多事,正悄悄的在改变着……

轮椅行进在大楼之间。

年轻的那个推着老的那个,在这一老一少获得独处的机会时……

“幽凌,谢谢你帮双双做的这些。”楼女乃女乃说着,神情略见忧色。

“女乃女乃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解决了小的,项幽凌知道还有老的这关要过,刚刚会肯帮腔,只是因为目的相同的缘故。

虽然名义上是认识环境,但楼女乃女乃对设计优美的豪宅视而不见,轻叹:“我一直在想,对双双,你会不会有什么企图……”

“女乃女乃,我……”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多心了。”楼女乃女乃安抚着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要钱财,我们楼家没有,要美色,双双那孩子虽然标致,却还是个小女敕芽,以你的身家背景,见多识广,也不见得会放在眼里。”

微笑,那慈祥的面容上,很明显有着欣喜的笑意。“这几日,我看着你为她做的事,就知道是我老人家多心了,你是真的把她当自己人在照顾,人跟人的缘分果然是说不得准的……我很高兴,真的。”

见老人家欢喜得有些些语无伦次,项幽凌的心不自觉柔软几分,说道:“女乃女乃能相信我,那自然是好的。”

“最近我常在想,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这世上唯一叫我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这个孙女儿了,如果哪一天我的时间到了,也得走了,到时就剩双双一个人,那她该怎么办?”

“女乃女乃……”

“我是说真格的。”楼女乃女乃不让他说客套话,甚至还手动的停下了轮椅,不让他继续推着前行。

将轮椅转了个向,楼女乃女乃面对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脸认真的说道:“先前,那几个彪形大汉又绕了回来,第二次甚至试着要撞门时,我真的是吓坏了,如果双双没赶紧给了一个可以找到人的地址,我真不敢想像事情会变成怎样。”

想像她一个小女生要面对几个凶神恶煞,就连项幽凌也不敢想像,若不是有个好的收场,情况会变成怎样。

“说来全是我这老太婆不中用,傻丫头是为了我这老太婆,不想我担心受怕,才会那么勇敢的挺身而出,学着跟人谈条件。幽凌,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心疼孙女,但楼女乃女乃更重视另一个没浮现的问题。

楼女乃女乃一想到这事就感到忧心。“这代表,她把我这老太婆看得比她自己重要,这样子对她真的很不好,就像我刚说的,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如果哪一天我的时间到了,我也走了,到时就剩她一个人,那时她该怎么办?”

看着老人家一脸愁容,项幽凌知道,这个温暖慈祥的老女乃女乃是真心的在跟他商量,他让老人家当成自己人了。

而确实,他也知道,按女乃女乃的说法,这事确实是一大隐忧。

“女乃女乃有什么吩咐,直说无妨。”他说,同样的真心诚意。

“不敢说吩咐。”摇头,楼女乃女乃并不敢托大,恳切的请求道:“幽凌,你跟我们非亲非故,按理说,我不该拿这事麻烦你,但眼下,我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商量,你就当女乃女乃倚老卖老,让我拜托一下,可以的话,以后好好照顾双双,好吗?”

“女乃女乃,不用您交代,我会照顾她的。”碍于承诺,项幽凌不能道出当中的牵扯,但针对这点保证是绝对没问题的。

“如果有你能照顾她,我就比较放心了。”楼女乃女乃感伤的说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一种时间要来不及的感觉,再加上前些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我真的……”

“女乃女乃,没事了。”知道老人家其实受到了惊吓,项幽凌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老人家同高,试着要安抚下那份不安。

“不可能没事,怎么会没事?我一直在想,日后双双要是没人可以依靠,没人可以跟她相互照应,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不会的,有我在,双双绝不会没人可依靠,也绝不会没人照顾的。”项幽凌保证。

“真的?”

“真的!”

“幽凌,这是你答应我的喔。”

“是的,女乃女乃,我答应您,不管未来如何,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双双的。”

这一天,项幽凌做下了承诺,让一个老人家满意的笑了。

即使过了很久很久,当这诺言很邪门的一语成谶之时,项幽凌都还能清楚的回忆,在那当下,曾经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抹极其满意的、像是得到全世界的满足笑容。

没有高利贷的任何骚扰,阻绝掉曹宗耀那边可能带来麻烦的所有机会,在搬家之后,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平安舒适,楼寄双跟女乃女乃从没有过这样清爽又顺心的生活,再加上工作也日益上手,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既充实又惬意。

懊比现在,她甚至还能偷个空上茶水间泡杯热女乃茶来喝……

庞大国家机器中的腐败教育制度下的贪婪副产品里面的寄生虫旁边的小喽罗!

扒呵呵!这简直就是美梦的实现,好一个小喽罗的人生……

“靠妖!”

突然爆出的一句脏话让茶水间里的楼寄双一脸无辜。

“小妹你是想吓死我啊!”吴良一颗心狂跳当中,很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

“我?”被指名的楼寄双一脸莫名。

吴良这人,她也算熟悉了,就是一个一脸正经,但个性其实很活泼又戏剧化的人。

罢刚打从他一进到茶水间时,她就看见他了,不过他没跟她打招呼,原以为他忙着想事情,所以她也就没开口吵他,就怕害他分心,紧接着他迳自拿了杯子跟茶包准备冲泡,哪晓得突然间就爆了句脏话。

再来就这么着,他竟然指控起她,她要不感到莫名其妙那才奇怪了。

楼寄双觉得莫名其妙,但对吴良来说,他跟见鬼简直就没两样。

罢从洗手间出来的他是临时起意想喝杯热茶,所以绕来茶水间,他根本没料到茶水间有人……正确来说,他进来的时候是纳闷了一下灯怎么是开的,只当是有人忘了关灯,还真没发现里面有人。

是直到要加热水时,他才突然发现站在饮水机旁的楼寄双,惊觉到有人的那一刻,他真以为见鬼了。

“%$#@……”惊魂未定的吴良含糊低咒了几声语意不明的话,发泄掉惊吓感之后,挫败的发表他的看法:“你这样下去不行。”

“啊?”

“真的,你再这样下去下行,你们工作在一起,住又住对面,上下班同路的关系也几乎是同进同出,你近墨者黑,简直快要变成老大附身,甚至连他的灵异体质都开始相像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可以!”身为机要秘书的吴良虽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却也因此痛心疾首,觉得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其实从很早以前,吴良就这么觉得了——这两个人的调性很像。

做事情的方式可以说是因为工作上教的关系而相像,说起来也是理所当然。

但另一层面的相像,却是性情与想法上的。

那种性子,与其说是温温的、淡淡的,还不如说他们其实对很多事都不太热衷,有一点冷眼看人生的意味。

用颜色来比喻,那是一种迷茫灰雾的透明,好像存在,却又不存在,很容易让人忽略,然后却又因为真实的存在而冷下防叫人大吃一惊……

“什么灵异体质啊?”她纳闷。

“咦?你不知道?”吴良愣了愣,接着比她还要讶异,直问:“你在这边工作也快两个月了吧,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楼寄双只觉得无辜。“没人跟我说啊。”

“你没发现吗?只要老大不说话,他很容易变成一个没存在感的人……”

“怎么可能?”太过的惊奇,让她月兑口打断他的话。

楼寄双无法不感到惊奇,不管怎么想,项幽凌总是集团里的一级主管,存在威不够的话,怎么镇得住场面、管理这么大间公司?

“要真像你讲的那样,公司里怎可能会有那么多女同事暗恋他?”她提出实际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他在女同事之间很热门?就连上次开会我送文件过去的时候,上了一下洗手间,在女厕所就听到不少针对他的花痴讨论。”

“哦?”针对这点,吴良像是很感兴趣。

楼寄双一脸认真,省去那些对长相、对体格、对身家的过度幻想,很实际的说出结论:“如果凌哥真像你说的没存在感,谁会对他发花痴?还注意他的体格跟造型,是不是瘦了、还是换发型的问题?”

“原来你们女孩子在厕所就是在聊这些啊?”吴良连忙问:“那有没提到我?提到我时都说了什么?”

楼寄双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这么没营养的问题。

“唉,你弄错重点了。”见她没有讨论厕所文化的兴致,吴良也只好导回正题,说道:“出席会议,担任领导者工作的时候,恰如其分的扮演好那些角色、给人发光发热的印象,这对老大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真正厉害的地方却是,当他不需要扮演这些角色时,他可以让自己没有存在感到像是消失那样。”

“……”没说话,但楼寄双的表情明显怀疑,因为他说的事让人难以想像。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在老大办公室里工作的时候,如果他不开口,你会不会有一种他出去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的错觉?”

由于她的职位在当时是临时增设的,秘书室挪不出她的桌位,所以她的小办公桌就被设在项幽凌的办公室一角。

这当然不是常态,只是公司正处于整合的过渡时期,这办公室也是临时的,反正日后还会再换,到时再变更就好,所以至今她仍是在项幽凌办公室的一角继续她的工作,是以吴良才会用这来举例。

乍听之下,感觉是很贴切的举例,但楼寄双很认真的想了想……

“我没感觉耶。”她一脸困扰,因为她上班时,除了自己分内的工作,并不太注意其他事。

“那不然老大接送你上下班时,你们总有顺路去过便利商店之类的吧?”吴良再接再厉。

“有是有啦……”她语气迟疑,不明白怎么会扯这个。

“那就对了!”吴良一脸得意。“你有没发现,老大通常会让你走在前头?”

“是啊。”但这不是女士优先的关系吗?

楼寄双实在抓不住这段对话的重点。

“那是因为,那个叮咚叫的开门感应器,通常会感应不到老大,老大觉得站在门口招手的画面很蠢,所以他去便利商店,通常都是让人下车直接采买,真要自己进去的话,他也一定让其他人先走。”

楼寄双睁大了眼。

确实,正如吴良说的,如果需要买什么小东西,项幽凌要不就是让她下车买,要不就是跟着她进门。

说起来,她真的鲜少看见他先去感应自动门……慢着!也不全然是没有!

她想起来了,有一、两次她被门口的广告吸引,突然转向旁边看的时候,他总是展现良好的耐性,持续的站在门口等她。

现在想想,他站在门前,那道门真的毫无动静,是直到她看完广告要进去时,感应器才叮咚响,让自动门开启。

原来……原来这当中有这层奥义是她没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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