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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迷路(下) 第十四章

作者:有容

必程途中,关梦君似乎也感觉到唐海泱怪怪的,得不到她对他心意的响应,他是有些沮丧,可他看懂了那个“我喜欢你”,有了这句话,其它内容还能坏到哪里去?放轻松~也许在“我喜欢你”后头是很热情如火的话。

他记得子绪懂手语,也许之后可以找他问问。

他的手主动握住唐海泱。“好像快下雨了呢!先去吃饭吧!”

“吃什么?”

“第一流的料理。”

唐海泱在心中深呼吸。今天是两人的约会,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让自己的心情搞砸了。“第一流的料理?不会主厨是你吧?”

“哈哈哈……不错的赞美,只可惜你今天要失望了,主厨不是我,是另有高人。”完美的约会不外乎是浪漫的地点、愉快的对话、一流的美食,前两者……咳,完美吗?差强人意吧!不过后者,那绝对是最一流的。

“谁?”

“原轩的大厨,你信吗?”看唐海泱受到惊吓的表情,关梦君想发噱,却忍不住心疼,将她揽入怀中。

她就这么怕他恢复记忆吗?这也是她喜欢他的表现吧?

唐海泱抬起头看他,试着由他的表情看出他话里的真假。

“干么,你想吃原轩?”其实他们用餐的地点并不是在原轩,而是一家法国餐厅。

“才不要!”

她扁着嘴,有些别扭、有些意气用事,还有些撒娇的表情让关梦君忍俊不住的大笑。

依偎在他怀里,她忍不住的抡起拳槌了他一下。他带着取笑味道的笑声更引发她的怒气,恐吓的说:“你下一次再吓我,我就不理你了。”兀自挣月兑他的怀抱继续往前走。

钦,这样就生气!必梦君只好模模鼻子认栽的跟在她后头,忽然山壁上一小丛三色小报引起他的注意,他轻捻起一朵。“海泱!”

“做什么?”脸臭臭的,可还是止住步伐。

“你看!”他走了过去,将花递给她。“可爱吧?”

第一次看到这样可爱的小报,唐海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把花接过来,“好可爱,这叫什么花?”

“野生三色堇。它常出现在潮湿的山壁上,有时连海边潮湿一点的山壁也会有。”

小报在她手上转着转着,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它,我记得在你的一本书里,它被护贝在一片白色纸片上当书签。”

必梦君的表情有些僵。

“最近医院里一个医生在追一个护士,高调的每天送花,让大家都在帮忙猜花语,就不知道三色一姜的花语是什么?”

她随口说说的问题,没想到他真的有答案。“白日梦、思慕,记得要梦见我。”

他干么表情那么可疑?唐海泱奇怪的看着他,“你倒是满清楚的嘛!暴发户,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会‘拈花惹草’的男人了?”一语双关。

“……”

“那片书签谁送你的?”

“我做的。”

“那花谁送你的?”

必梦君失笑,“我拔的。”

唐海泱不信,“那你干哈这么宝贝?海边一堆野花野草,怎么不见你去把它们拔过来压花?”女人无理取闹的飞醋有时来得很令人无法招架。

他咕哝道:“那些又不是从你发上掉下来的。”

“咦?”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就……就几个月前,你从医院的楼梯摔下来,我去接你回家,在途中……”他有些尴尬的重述一次当时的情况。

听完后,唐海泱沉默了。

三色堇的花语是思慕、记得梦见我是吗?

在他努力的把三色堇替她别上,他心里是否也在传达着他单恋时的心情―记得梦见我?

这个暴发户,明明是个大个儿,可他的心思却常常细腻温柔得叫她有些……心疼。

忍不住的将脸凑近,在他唇上一吻。“暴发户,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他的额抵着她的。“你的感谢就这么一些?”

对暴发户而言,这样或许他就满足了,然而对关梦君来说,这样是不够的……他一双眼直视着她,像要看穿她,下一刻他的吻精准落下。

他的吻绝不温柔,在强势下展现他特有的霸气―这是他非要不可的女人,他痛恨不确定感,努力的想去捉住些什么,他将他的焦虑、不安,倾注在这一吻!

“海泱……”

“嗯?”

“我喜欢你这件事是很开心的,不要对我说谢谢,感觉上像我本来不该喜欢上你似的。”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真实的她有多自私!她在心中暗暗苦笑,“那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以同样的心情喜欢我就好。”

“什么心情?”

“只看着我!全心全意,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都只看着我。”

无法承受他坦率的目光,唐海泱的眼睫轻覆而下。

她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心情却是又激动又酸。

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承诺,真的够了,只是她能拿什么响应?缺角的心吗?

必梦君看到她的逃避,虽是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两人无言的走去取车。

就在车子转个弯要开出停车场时,和一部车擦身而过……劳斯莱斯十分引人注目。

必梦君和唐海泱同时注意到车后座坐了谁,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喂!你(你)看!”往什么惊奇也没有的山壁看。

老天!是扬旭董事长关伯龄!唐海泱看到他,吓出了一堆冷汗。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唐海泱的疑问也同样是关梦君的疑问。父亲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兴趣是打高尔夫,绝不是登山健行之类。

来拜拜?!扒!那更不可能,他一向不信天、不信神鬼,只信他自己。

由后照镜偷瞄了一眼,车子还真的是在庙宇旁停下。

他父亲竟然进了庙宇?见鬼了…不!见神了!那真是他那不可一世,只相信人定胜天的父亲?

唐海泱在惊慌甫定后才想起,她叫暴发户转头是为了防止关伯龄看到他,那他叫她转头又是为了什么?“你叫我看什么?”

必梦君故作镇定。“刚刚……刚刚有一只好大的蝴蝶飞过去,原本要叫你看的。”

“是喔。好了,那边既然没东西,可以走了吧?”

“嗯。”关梦君随即发动引擎,将车驶下山。

至于父亲为什么会进到庙里去……他只是惊讶,但并不在乎。

一家中国风茶楼,位于巷弄内,装横很朴实,做的多是熟客的生意。

木门被推开,一名西装革履,大企业精英样的高眺男子走了进来,他稍稍打量了下这家久未到访的小店,看一眼一样不太爱理人的老板,径自走向老位置―最角落的包厢。

在紧闭的包厢门口叩了三下,然后推开门,敬重的上司就坐在面前……这样的画面他等了多久了?尤子绪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在关梦君对座坐下。

“尤特助,许久不见。”

他这个心月复,虽然足足大了他近十岁,却是他当年被父亲丢到东南亚、南非、欧洲……等地的子公司磨练时,一直跟在他身旁共患难的朋友,他也是在他失意时能陪着他挑灯夜战、共商对策的好部属;他有过失,他愿意告诉他,竭诚帮助他,得意时也能共享荣耀,把酒言欢。

“是。”即使前几天已经在电话中听到关梦君的声音、知道他近况,可真正见到人,他还是……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尤特助。”

“是。”严肃的脸上还是正经八百。

必梦君递出手帕。“你的花粉症发作了,眼泪鼻涕齐流的,难看!”

“……好。”他连忙接过,胡乱的抹干净。

“在我失忆的那十个月我过得很好,很多人照顾我,我也很快乐。”关梦君慨然道:“子绪,长那么大,有过那段日子,我才知道何谓‘快乐’。”

他笑了笑,回到正题。

“对了,在你报告扬旭内部近况前,我有事要请你帮忙。”他把一只牛皮纸袋交给他。“帮我查这些事的资料,越详尽越好。”

尤子绪抽开一看。看了几页他就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关梦君。“这是……”

他莫测高深的啜了口茶,“你一定在想,我在搬大石砸核发案的脚,对不?”

“我的确是不明白你的用意。”

必梦君只是淡然道:“我只是有备无患。”

“是,我知道了。”老板有他的想法,他只要奉命行事就行了,这点道理他还知道。

必梦君想到另一件甚至比扬旭更令他挂心的事。“另外,我记得你会手语,对不?”子绪的夫人是聋哑者,他为了她去学了手语。“帮我翻译一下,影片中的人说了些什么?”

他拿出前几天他和唐海泱约会时拍的影片,那是她对他表白的答复。当时他要她再比一次时,他就用DV拍了下来。

尤子绪看了下内容,影片中的人有些小、有些模糊,像是远距离拍的。

“怎样?”关梦君迫不及待的问道。子绪已经将这段影片看了两遍了。

“距离有点远,不过她说的应该是,‘我真的喜欢你,但对不起,我很想光明正大的说爱你,可目前的我还不行,我不能让深爱我的你,得到不是一百分的感情。我还很迷惘,对不起,我会努力,只是现在对不起。’”

初初听到尤子绪翻的第一句,关梦君还挺高兴的,可之后越听他越错愕。

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

什么又叫做很想光明正大的说爱他,可目前还不行?什么叫不是一百分的感情?她到底在迷惘什么?

“子绪,你用手语比一次‘对不起’。”

你跟观音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啊?好啊,告诉你。

埃泱比的手势和此刻子绪比的是同样的。

她跟他说,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她的迷惘又是什么?

这让他想到之前她曾说过的那句“谢谢你这么喜欢我”,那语气也像是因为什么而有所保留,无法全然响应他的感情。

尤子绪虽觉得奇怪,但老板不主动说,他也不会多问。

他接下来开始报告扬旭的近况,关梦君只得先将思绪拉回,然而内心的困惑疑云却是越来越大……

唐丰德站在渔会前打电话回家,“钦?暴发户,是你啊,海泱呢?”

“她啊?不知道,没看到人,大概是临时有事让人叫回医院了。”

“这样啊……”想了想,他转而交代道:“那你去帮我看一下好了,我来渔会办事情,忘了带户口簿,我记得之前是让海泱收着了,你去帮我找找,通常她会把重要文件收进床底下一个白色纸箱。”

“好。”挂上电话后,关梦君奔上二楼唐海泱的房间。

床底下是有白色纸箱没错,但有两个,会是哪一个?

他打算构着哪个先找哪个,他拉出一个箱子,上头满是灰尘,可见这箱子很久没人碰了。他用手拍了拍灰尘,将箱子打开。

入目的是一部价值不菲的单眼相机和一个长镜头,还有笔记本、小饰品、卡片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只旧的女鞋。

他伸手把一些杂物拿出来,冷不防看到几张压在相机下关于富足渔村到日东大楼前抗议的剪报。

报上偌大标题写着——

八能发电BOT案拍板定案!

渔港村民、环保团体集聚扬旭广场前抗议!

报上还有村民们到日东大楼抗议的相片,为首的代表一看就知道是唐海泱。

看到这些报导,关梦君不禁失笑。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应该会嗤之以鼻,现在,他只觉得她很可爱、很勇敢。

在报导下的是一迭信,信件虽都让人小心收进一个大透明夹链袋,但仍能从泛黄的信封边缘猜测,这些信有些年了,署名都是唐海泱小姐收。

能让海泱这么小心收着,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迭信是情书。

他犹豫了一下,从夹链袋里抽出一个信封。他没有这么小心眼,海泱长得那么漂亮,有前男友不奇怪,他也没打算抽出里面的信来看,只是想看一下过往情敌的名字而已―至少让他知道,海泱参加同学会的时候他要防着谁。

信封正面只有收件人,他手一转,发现寄件人写在背后!池静。

池静?不是齐静吗?难道是笔误?不可能,谁会写错自己的名字。

那这个叫池静的男人是谁?突地,他想起有一次海泱喝醉时说的话!

“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不会骗我?”

“不会。”

“打勾勾。”

“你……”

“静,我好想你……好想你……”

难道,那个静不是齐静,而是这个叫池静的男人?

一股好奇心跟嫉妒交杂,他倒出夹链袋里所有的信封,一一翻面,果然,所有的寄件人都是池静。

埃泱跟这个池静,应该是交往过的情人吧?看信件的数量,交往也有些时间,信放了这么久,还舍不得丢,她很重视这段感情吗?

算了,别想了,大男人别这般婆婆妈妈,不管他们过去的感情有多深厚,现在能抱着海泱、吻着海泱的人是他,他们的那段情已逝,而他跟海泱的爱情才开始。

必梦君于是动手收拾散在地上的信件,他模到其中一个信封特别厚,才拿起,一些相片顺势滑了出来。

其中一张唐海泱笑得灿斓的独照,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时的她留了一头长发,似乎是去参加友人的毕业典礼,因为她没有穿学士服,但有一堆毕业生在她身后当“背景”。

她的笑容太过灿烂,那发自内心的开心,像是会感染人似的从相片透出,传染给他,让他的嘴角也忍不住苞着扬起。

边收拾,他边翻看相片,大都是她的独照或是跟朋友的合影,她的笑容让人感受得到当时的她有多喜悦,而他也不得不称赞一下帮她照相的人,每一张的角度掌握得都很好,能把她的特色拍出。

不期然的一张相片中男子穿着学士服,一手亲密的拥着唐海泱的腰,她也勾住他的手臂,两人的手相握,笑容难掩甜蜜,俨然是一对情侣。

必梦君怔了一下。这个男人……是、是……他自己?

不、不对!那男的是长得和他很像,可绝对不是他,他们只是长相相似,但气质跟眼神都不同。

但世上怎会有两人长得这么像?!这可怕的神似度,要不是他就是本人,恐怕别人也许还分不出……顿时,他心跳漏一拍。

这男的是谁?是池静吗?他颤抖着手将相片翻面,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背面是空白的,让他可以以为这是海泱其中一个男友,他可以想象那个晚上,让海泱恋恋不舍的不是这个长得像他的男子……

静的毕业典礼。我跟静的甜蜜合照,他说小赵的技术不好,相片里的我不及本人千分之一美好,我却觉得小赵的技术太好,把静对我的依恋照得太深,我不觉得啊,我不觉得静有这么爱我,我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相片背后的字,把关梦君推进深渊。

他抚上自己的脸。如果这相片中的男子不是池静,他能相信他们情已逝,但如果是呢?他该如何说服自己?

他想起,海泱第一次在日东大楼见到他时的惊讶表情;唐伯伯第一次看到他时也同样的讶异;甚至还有卖麻油酒鸡的老板看到他,也将他误认为海泱的男朋友……

越想越心惊,拿着相片的手也汗湿了,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海泱有时候会没来由的盯着他的脸看,那眼神投注得太遥远,彷佛是透过他在寻找着什么……

他拿起海泱的独照,翻过面——

静的毕业典礼。静不爱入镜,却很爱替我照相,说要把每一个时候的我留下来,每每那透过镜头卑注看我的静,都会让我羞红了脸,我想,我也来学摄影好了,我也想把每一个时候的静留下来。

丙然,能让海泱笑得这么灿烂的人,是池静!

怔愣好一会,关梦君做了会让他不屑自己的举动!拆开池静写给海泱的信。

他想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有多深,他奢求只要有一点点缝隙……一点点就好……些微的感情缝隙,也许他们最后是由海泱提了分手,她发现池静不适合她,然后遇见他,他们是新的开始……他必须这么相信,虽然他的手颤抖着!

Dear泱:

讶异我会写信?嗯,也许有些心情在电话袒不好说的,文字比较能表达,你知道的,我口拙。

到美国有段时间了,你好像很少打电话给我是吧?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心疼你的傻气。泱,你好傻,你很寂寞不是吗?

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管是率真的你、生气的你、撒娇的你,无论是哪种面貌的你,都是我的最爱,即使你偶尔任性一点,我还是会爱你,真的。

所以,敢打给我了吧?不要紧的,我很忙很累,但你不是我的负担,是我之所以愿意这么忙这么累的原因,是我想守护的人,而这个例外只留给你,你不行使权利,那么寂寞的人说是我了,你拾得吗?

PS: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学摄影,记得,替我把每个时候的你留下,我会检查——池静笔

微转过头,关梦君看着那单眼相机跟长镜头,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池静觉得海泱的爱太小心翼翼,但他跟海泱的感情,却是他单向付出得多。

从暴发户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总是他在等着她点头、等着她回头、等着她……接受他的爱……没错,被动的接受。

最后,她只愿意给他!“对不起”跟“谢谢”,就像陌生人的问候一般,叫他怎能不悲哀?

焙慢的将信折回信封,他像溺水的人企盼一根浮木,打开信封上填上最后日期的信,池静寄给海泱最后一封信——

Dear泱:

再过几天,我要回台湾了,既然我以后能在你耳边说话,那么这就是最后一封信了。

我记得你说过很士吾欢收到我写给你的……情书,好吧,你是这么称呼的,但这对我来说应该更像是——家书。乖,把眼泪收起来,记得吗?我喜欢你笑。

你喜欢的这些话,透过生硬的手机跟薄薄的纸,怎会比我亲p说有温度?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口拙的,因为长久分离后的思念,我只想亲口跟你说。

所以,你不会再收到我写的信了,因为我不会再跟你分离。

前两天,你传给我一首台语歌,我反复听了好几遍,我希望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有一天,等我更有能力了,泱,你将是我唯一的“家后”。

你的长发很漂亮,但我也想看它慢慢变白,每一点被岁月染上的颜色,都说明我们爱了彼此有多久;你说我的手掌很温暖,但有一天我也想让你握紧我皱了皮的手,每一丝被时间刻上的痕迹,都说明我们依赖了彼此有多久。

对,胜过爱的,像家人般紧密的依赖。

你会顺意的吧?会愿意握住我的手去看你最喜欢的那片海是吗?

PS:记得“家后”的歌词吗?先说好了,不管谁先走,都别争也别掉泪好吗?只要看着我们一起看过的那片海,彼此的身影就不会消失,你别着急慢慢走,我会等你,那你也要等我好吗?——池静笔

必梦君紧皱着眉,沉重的将信纸收进去信封。

没有分手。池静给海泱的信这是最后一封了,他们没有分手,还是情深意重,只是池静最后到底上哪了?

没有结论,他的心思混乱,纠结在海泱到底是爱他,还是透过他看池静这个问题上?

直到他眼尖的发现一只水蓝色的信封,收件人是―池静。

Dear静: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以后,就像你说的,我会继续守护我们的爱情,直到我们重逢。

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只字词组,我一度以为你放弃、你忘记要守护我了,我很生气很难过,大声的责马你是骗子……后来,我整理信件的时候才发现,不,你事先告诉我了……如果你离开,那并不是不爱我,你只是先去下一段旅程等我。

我不会再难过了,不会再沉浸在悲伤中,你没说错,只要我还去看那片海,就能看到你牵着我手的身影,从来都没有消失,没有。

所以,你放心的离开吧,我不会轻易忘记我们的爱情,我答应你,这辈子,唐海泱就只爱池静——

海泱笔

心像溺水的人呼出最后一口气,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不断的往下坠,终究沉入没有光亮的深海。

必梦君看着信封上的日期。距离池静最后一封信一年多,他们的确是分手了,但他被海泱那句“我答应你,这辈子,唐海泱就只爱池静”打败。

他想动手收拾地上的信件跟相片,但手却没用的使不出力,他的心被痛苦盈满、被苦涩占据,因为她视线的最终落处,不是他。

她心里放的男人……不是他!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那句“对不起”是代表什么意思?那是她无法放开胸怀去爱他最好的证明吧?因为她不是真的喜欢上他,她只是透过他的模样去缅怀、沉溺于昔日的那段感情、那个男人!

她对他也会有愧疚、也会无法面对吗?

原来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呐?他觉得自己彷佛是作了场懊梦,在梦里他因为太开心、太幸福、太美好,他耽溺、执着,即使隐约感觉不对劲,他还是选择不去怀疑、不去多想,直到真相大白后,他才知道,现实是残忍的,他只是作了场懊梦!

梦醒了,他尝到满口的苦涩,他……想彻底的放手,他一向有这样的魄力的!

可他却在摊开手的同时发现,他人出了梦境,心却留在梦里。

力气像被抽光了,他看着散了一地的信和相片……忽然大笑,笑得悲愤沧凉!

突地,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喂。”

“我等一下没事了,我们去哪走走好不好?”手机另一端传来唐海泱的声音。

“……嗯。”

“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为什么都不说话?”语气里难掩担忧。

“不,我没事。”

“那……你想去哪?”

“……我们去看海。”有些事得说清楚了。

“看海?喔,好啊,那你等我。”

“嗯。”冷淡的结束通讯,他突然想起在民歌西餐厅时,海泱唱的那首歌,他还记得——

看凋零的玫块在静静发呆,朋友对我责怪,要我放得闭,固执对我是种虐待,越爱得深越难抛开,爱是偏见,如果可以,再重来……

他终于懂她了,她始终放不开对池静的执着……他终于懂她,却宁可从来没有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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