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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敖黑道总裁 第十章

作者:拓拔月亮

“朵靉姊姊你看,这是哥哥买给我的“仙履奇缘”餐具组,漂不漂亮?”

服朵靉回到綦毋家的别墅,最高兴的莫过于桂子了。好多天来,她拉著服朵靉,说著她不在的这十天来,别墅发生的一些芝麻小事,还拿出许多棊毋燄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买来讨她欢心的礼物。

看著以拖鞋兰为主要图案的花卉瓷器餐具组,服朵靉微笑的点点头。“好漂亮,也很特别。”

服朵靉模著以拖鞋兰花型做成的壶盖,思绪不知不觉的游离。

她回来有三天了。三天来,她没有见到他一面,倒是常看见天燄盟里的一个女堂主来别墅帮他拿东西,也几回看见他在的时候,那个叫作红鹤的女堂主在他房里进出。

她是个纤细敏感的女人,对于这种事,她不会猜不著他们之间的关系。

办鹤身手之俐落,她见识过,她想,红鹤才是他最佳的伴侣,能帮他分担天燄盟的事务,他们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

尽避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过问他的一切,但每回看到红鹤从他房里出来,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一回。

“朵靉姊姊,你很喜欢这个茶壶对不对?”桂子看她的手一直放在茶壶盖上,以为她是爱不释手。“这个茶壶送给你。”

“呃,不是,我……我是看它很漂亮……”回过神来,服朵靉为自己的失神感到抱歉。“这是你哥哥送给你的,你要把它收好。我们再去弹琴。”

“朵靉姊姊,你是不是不喜欢桂子了?”桂子噘著嘴,坐在沙发上,没打算起身进钢琴室。

“桂子为什么会这么问?”服朵靉讶异的坐回原位。

“因为你离开都不跟我说一声,回来之后,我觉得你一点都不高兴。”

服朵靉讶异的看著桂子。连桂子都感觉到她心情低落,那他呢?

“对不起,桂子,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两个人让你觉得害怕,对不对?”桂子指著身边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你别怕,这是哥哥要他们来保护我们的,哥哥怕上回那个疯女人又跑来要杀你,才会叫他们跟在我们身边。”

服朵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点头。“我知道。”

她多希望自己能像桂子这么天真,不会联想太多。但事实终是事实,她知道綦毋燄派这两名小弟,的确是来保护桂子的,但另一方面却也是来监视她的。

电话铃声响起,一名小弟迅速的接起电话。

“服小姐,你的电话。”虽然是来监视她,但在接到萧家打过来的电话时,小弟们还是恭敬的请她接听电话。

“朵靉姊姊,你要小心,不要让电话里面那个人,跳出来杀你。”桂子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接过电话,一听到电话彼端那人的声音,服朵靉胆颤心惊的小声说道:“爷爷……对,是我……”

又是萧家人!

她不忍心拒听萧爷爷打来的电话,但是她知道,这一接听,她的“间谍”身分又洗不清了。她相信,綦毋燄会派人跟在身边监视她,一定也会监听她和别人讲电话的内容——

“这……爷爷,请您不要。好,我……我会去看他的。”

币了电话,服朵靉眉头紧皱。

别子挤到她身边来。“朵靉姊姊,是你爷爷打电话来吗?”

“呃,嗯。”

“原来朵靉姊姊有爷爷啊,桂子好羡慕你,桂子也好想要有一个爷爷。朵靉姊姊,你的爷爷有没有好长、好长的白胡子?”

服朵靉愣愣的点头,回答桂子过于雀跃的发问。

“那他有没有弯腰驼背,还是有一个好大的肚子?”桂子极力把卡通片里的爷爷影像,加套在服朵靉口中的爷爷身上。“还是……”

“我可以出去吗?”没有心思搭理桂子一大堆的问题,服朵靉焦急的问著还站在一旁的小弟。

“对不起,服小姐,总裁有交代,你不可以出门。”

她就知道!服朵靉一脸烦忧的愣坐著。

“为什么不让朵靉姊姊出门?”

“桂子,没事。”怕桂子为了她又使性子,服朵靉在烦忧之余,反过来安慰桂子。“我带你去弹钢琴。”

“朵靉姊姊,你爷爷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他想见你?还是你想见他?有没有人在照顾他?他有九十岁了吗?他……”

对于爷爷这个名词,桂子有满月复的好奇,不断地询问著。

服朵靉淡然一笑,心底却担忧重重。她没想到那天綦毋燄挥了萧济民两拳后,萧济民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出了车祸,现在人还躺在医院昏迷中——

萧添丁查到那天打伤萧济民的正是綦毋燄,而且他也找到那天现场的目击证人,正打算要控告綦毋燄……

她听萧爷爷的语气,似乎对这件事绝不罢休,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去医院一趟。

“去查一下这事的真假,还有……”

綦毋燄在他寝室的起居室里和红鹤谈论事情,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进来。”綦毋燄顿下话语,沉声道。

唐山和仆人敲门后会出声,桂子更不用说,然而此刻敲门后没出声哟,他想应该是她,而他也料到她来找他的目的。

轻轻推开房门,看到红鹤还在他房里,服朵靉僵了半晌,旋即歉声道:“对不起,我……我等一下再来。”

“你等一下再来,不是更打扰到我们吗?”语落,他的手臂一勾,勾住了红鹤的腰。

他冷硬的话语和刻意展现给她看的亲密动作,像一把利刀,剌向她的心口,令她的心淌血。

“对不起……”揪疼的心,涨满的是一层层加注上去的哀怨。

“有什么事?”他的手还勾在红鹤不太明显的腰上。

办鹤长得比一般女生高大一些,身材不胖,但身体成一直线,要找到所谓的纤腰,实在是困难些。

对于自己的“纤腰”承蒙盟主的金手看得起临幸,没有一般女人快乐的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乐翻天的感觉,红鹤只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不过,盟主这么不择食的拿她来当挡箭脾,可见盟主很在意她。

“盟主,我先去办事。”红鹤恭恭敬敬的说道。

綦毋燄一个点头,红鹤得以逃月兑晦暗不明的爱情事故现场。

办鹤离开后,服朵靉站在门边,轻声问著:“我、我想要出门,可不可以?”

“你在考验我的耳力吗?”

他起身关掉电脑。这几天光是和澎湖那边进行视讯会议,以及一再讨论建筑方面的问题,让他忙得一天睡不到两小时。

他派了唐山到澎湖去做例行检查,以往唐山该做的事,暂时由红鹤代替,他信得过红鹤,所以任由她自由进出他的房间,在商讨之余,他还可以有小憩的一点时问。

服朵靉徐徐地走进曾经有他们两个缠绵回忆的房间,心中的感触更深。

“我想要出门,可不可以?”她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确定他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再度重申她的来意。

“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他倒了一杯酒,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浩浩的流经他的喉咙,继而滑进肚里滚烫的翻腾著。“你让桂子烦了我一个晚上,你说,我会不会让你出门?还有,你哪来的爷爷?”他知道她爷爷早就去世了。

“我不知道桂子她……”

“你要去哪里?”他再问,又暍了一杯。

“我要去医院。”她没有隐瞒的回答他。她相信他一定听过了她和萧添丁在电话里的对话。“我要去看萧济民。那天你……你打了他,他开车回家途中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

“你开车撞了他?”他端了一杯酒走到她面前。

“当然……一个是。”

“那你为什么要去看他?”站定在她面前,她发顶的香味阵阵扑鼻而来,薰得他晕陶陶的。

“我……因为你打伤他在先,害他精神恍惚出了车祸。萧……萧爷爷打算要告你……”他的逼近,夹带著一张让她逃不掉的情网,和裹著让她喘不过气的魔魅气息。

“你的萧爷爷头脑有问题,害他的宝贝孙子躺在医院的,是车祸现场另一辆车的车主,要告也是该告那个车主。”他腾空的手,拨著她的头发。

“可是,你打伤……萧济民是事实。”

“是我打伤他的没错,但,这关你什么事?”

“我……你是因为我才打伤他的……”

“是这样吗?你确定我是因为你才揍萧济民两拳?说不定那时候的我,只是一时手痒。”

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夸张的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想替我去赎罪?”他怱地神色一沉。“你知道我监听你的所有通讯内容吧?萧添丁应该也知道吧?”

她水眸圆睁,定定的看著他。

“下次想出门,别用这种让我感激涕零的藉口,我受不起。”

“我只是想去医院看看萧济民,毕竟我和他是朋友。”水眸半掩,她幽幽的说道。既然她怎么说他都不相信,那她就顺他的意思去说。

她的话显然是激怒了他,他宁愿听到的是她和萧添丁辈谋要杀他,也不想听到她把别的男人当朋友看——

“我可以去吗?”她淡淡的问。

“如果你真的把萧济民当作是你的朋友,那你是应该去!”眸巾的怒火高涨,他直瞪著她看。

“那我知道了,谢谢!”

不知道他生气所为何来,也许他还是认定她是萧家派来卧底的,但无妨,一次的误解和十次的误解,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他眼中的怒火,旺烧的让她不敢正视。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她急急退出他的寝室,不只是因为害怕看到他眼中的怒火,也因为她知道,她已不再是他房里的女人,现在这个权利归属于他的得力助手红鹤。

站在他寝室门外,她的心头揪绞。

即使他已经不爱她,她还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任何牺牲……

“爷爷,我不想娶朵靉,我宁愿娶一个还是处女的丑女,也不要……”

“你够了没有!”萧添丁气急败坏的瞪著孙子。“如果当初不是你太懦弱,朵靉就不会被綦毋燄那小子给抢走!你就是自知不如他,才会说这种没志气的话,一心只想逃避……”

萧济民被爷爷骂得哑口无言,恨恨的别过脸去。

“爷爷不都说了,我不会再逼你娶朵靉,但你一定要配合爷爷的计画——你被挨揍,爷爷是疼在心里。”萧添丁一双老眼,精锐的进发出厉光。“綦毋燄那小子愈来愈猖狂,连你都敢动,摆明了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一回,我绝不会饶过他!”

对于爷爷的计画,萧济民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想离那些人远远的,说他逃避也行,他就是不想再看到那些人。但是爷爷的计画需要他,他不想忤逆爷爷,只好将就配合。

祖孙俩在谈话之际,管家进来通报。“老爷子,服小姐来了。”

听到服朵靉来到的消息,萧添丁下垂的嘴角,浮现诡异的笑容。“好,很好。济民,去躺下。”

吩咐完之后,萧添丁步履蹒局,走向客厅去迎接客人。

深知孙子没多大耐性陪著演戏,萧添丁带著服朵靉进房,在看过脸上包裹著一层层纱布,唇色泛白的孙子俊,便邀她至客厅说话。

“你都看到了吧?”萧添丁神情憔悴,颜容枯槁。唉声叹气的道:“我辛辛苦苦栽培的孙子,现在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朵靉,你说,这叫我这个垂死老人,情何以堪?”说著,伤心的抹泪。

“萧爷爷,对不起。”服靉紧满心歉意。她去了医院,听到医生说萧家把人带回家了,还以为萧济民伤势稳定,没什么大碍了,没想到……

“我老了,孙子又没救了,我们萧家难道注定要绝后?如果不是綦毋燄把济民打伤,让他痛得神志恍惚,他也不会出了那一场车祸……”萧添丁怨声连连。“朵靉,就算你不愿意嫁给济民,你也不用叫棊毋燄打他啊,我这个做爷爷的会劝他的,他会听我的……”

“萧爷爷,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叫綦毋燄打济民。”服朵靉带著愧疚解释道:“那天,济民他强要拉我上车,我不肯,我不知道綦坶燄什么时候来的,他……”

“那你也是在场啊,为什么你不阻止他?”

“我有……”

“唉,济民到底是欠你什么了。”萧添了皱起了眉头,重叹了一声。“先前你家的财务状况不好,是济民为了帮你来求我帮忙的,而且,是你背叛济民在先,他才会再去娶别的女人。这堆事,认真说起来,是你的错,可是为什么是我们家济民在受难……”

萧添丁一番话,说得服朵靉愧疚的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对不起……”

“朵靉,你要体谅我的心情,我也不想责怪你,可是,我一个好好的孙子……唉,我想济民也不忍心责怪你,好歹你也来看过他了。”

萧添丁停顿了好半晌不说话,一个长长的叹息声后,他又道:“我希望棊毋燄能够亲自到我们家来和济民道歉,我不想济民死得不瞑目。”

“这……”

“我的要求不过分吧?今天我是看在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份上,不想张扬此事,那会坏了他大好前途,我只要求他私下来道个歉——”

萧添丁的语气突然转硬,“如果他不领情,那你也别怪萧爷爷把事做绝了,我把这事让记者去报导出来,让商场上的人都知道綦毋燄是个行为暴力者,你也知道记者挖隐私的功力,这事一摊开,连带的他黑道盟主的身分也会被揪出来,到时候,法官判的罪,恐怕不只是他殴伤济民这一项……”

“我会叫他来的,我一定会叫他来的!”服朵靉急得应允。

“你有办法让他来?”

“我……”

“你没把握,对吧?”

“我会想办法的。”

“我倒是有个办法——”

在綦毋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甫从澎湖回来的唐山,正在向綦毋燄报告澎湖天堂园的进度。

“……其他部分都依进度表在进行,只有天堂塔的工程还赶不上进度,还有一件事……”

“说!”

“有弟兄发现,青叔常住在对面的萧家饭店,而且住的都是总统套房,我让手下去查,发现青叔的住宿费,列在总经理招待那一栏。”

闻言,綦毋燄沉著神色。

惫在赶工的天堂园,原本就盖有一座临时工寮,让工人和监工居住。他也没规定工人不准去住对面的萧家饭店——只不过,高阶主管去住人家的总统套房,还让人招待,这点就可疑了。

“另外,总裁你让红鹤去查的事,红鹤告诉我,萧添丁把萧济民带回自己家里,医院那边的病历表虽然写的是呈现昏迷状态,但逼供出来的是,萧济民只是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而且昨天晚上红鹤还听到萧家有人拉小提琴的声音。”

“哼,萧老头千算万算,还是算计不到我头上来!”綦毋燄把桌上的文件一丢。“青叔人还在澎湖吗?”

“没有,我去的第二天,他人就回台北休假了,现在应该还在台北。”

“打电话叫他过来,我要见他。”

“是。”

唐山拨了好几通电话后,回报著:“总裁,青叔的手机关机中,家里也没人接电话,总部那边和澎湖的工地,都说没看到他的人。”

綦毋燄往桌上重重一拍。“他还真的是回来度假的!继续找,在他回澎湖之前,叫他在总部等我。”

“是。”唐山拿出手机,还试著想打电话找人,桌上的电话铃声猛地响起,他接起电话,神色顿转。“我知道了。”

“什么事?”在坐回椅子前,綦毋燄沉著声问道。光看唐山那种惊怒表情,就知道一定又是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了。

“服朵靉带著桂子小姐到萧家去了。”唐山异于平日的沉稳,气急败坏的回道。

綦毋燄拍桌而起,惊怒的程度,凌驾于唐山之上。

“服朵靉!”

他一再的给她机会,她居然一再的想伤害桂子。

昨晚她向他提过要他去萧家向萧济民道歉,他没答应她,没想到她竟然利用桂子来引他去。

“总裁——”

“我亲自去接桂子回来。”黑眸进出冷厉光芒,他绝不会饶了想伤害他妹妹的人!

服朵靉坐在萧家客厅的沙发上,心神显得不宁。

昨晚她试著和綦毋燄提来向萧济民道歉一事,但他一声怒斥把她拒于门外,她逼不得已,只好照萧添丁教她的方法,带桂子来萧家玩,等桂子玩累了,再让桂子打电话叫他来带桂子回去——

她相信见面三分情这句话,只要綦毋燄愿意踏进萧家门,道个歉,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的。

但她可以预料,他若知道她带桂子来到这里,一定更是恨她——

不过,只要他平安无事,他要恨她、要怨她,她都无所谓。

“你看起来不像是朵靉姊姊的爷爷。”桂子坐在萧添丁身边,一双眼打量著萧添丁那张老脸,还不时地抓他的胡子。“你看起来,不像好人,很像坏人。”

别子顽皮的拔了萧添丁一根胡子,痛得萧添丁龇牙咧嘴。

一边的管家见状,倏地恶狠狠地把桂子给推开。

别子被管家一推,哭了起来。“呜……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桂子,没事吧?”服朵靉抱著她。

“朵靉姊姊,他不是你的爷爷对不对?你这么好,他那么凶,他一定不是你的爷爷。”

“小妹妹,别哭喔!”萧添丁瞪著管家,“还不向桂子小姐道歉!”

“是。”

“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除非你当狗在地上爬三圈给我看。”桂子边哭边要求著。

避家一脸面有难色。好歹他在萧家也是有分量的人物,一个小笨蛋竟然叫他当狗在地上爬——

“还不照做!”

萧添丁一声令下,管家纵使有千百个不愿,也得照做。

就在管家在地上爬了一圈,被桂子踢了一下之际,外面的人进来通报。

“老爷子,綦毋燄来了。”

“我哥哥来了?我要跟我哥哥回去。朵靉姊姊,我们一起回去,不要在这里,我不喜欢这里。”桂子站起身,旋即落坐在当狗爬的管家背上,用力的弹坐两回,以报方才他凶她、推她的那个小仇。

“等一下,别急著走。”萧添丁拉住别子,并向服朵谖说:“你带桂子到济民的房间去,等一会儿我再请他进去。”

“好。”服朵靉心想,綦毋燄的个性烈,就算他来到萧家,也未必肯去看萧济民,如果桂子在那里,他一定会去的。

等服朵靉和桂子走向另一头时,萧添丁踢了还趴在地上当狗的管家一脚。“还不起来,喜欢当狗吗?还不快去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

“是,老爷子。”

綦毋燄来到萧家,身边只带著红鹤。

一进门,看到了萧添丁,他唇角微扬,应验了服朵靉方才想的“见面三分情”那句话。

“萧老爷子,我来找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不知道她有没有给您带来麻烦?”

“好说、好说,她叫桂子对吧?真是可怜,我看她的脑袋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闻言,綦毋燄眼神一凛,他最厌恶别人提关于棒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事,尤其是拿此事讥笑。

“听说您的宝贝孙子已经没药医了。”綦毋燄扬唇反讥回去。“我们綦毋集团的天堂园就快建好了。您老若有空,可以去挑选二个黄金天堂塔座,以后祖孙俩的骨灰放在一起,也好有个伴。看在我们綦毋集团的天堂园,是你萧家饭店的邻居份上,我可以帮您打八折,还让您挑选可以俯瞰萧家饭店的最佳位置,让您老死后不会闲得发慌。”

“綦毋燄,你别太猖狂!”方才被指使当狗爬的管家,怒的想掏枪。

萧添丁虽然伸手制止管家,但一张老脸皮气得直抖动。

“来者是客,我们不能对客人无礼。没听见棊毋总裁说要找他的那个笨妹妹吗?她人呢?”

“老爷子,桂子小姐掉到我们后院的水井里去了!”萧添丁的一名手下,配合演戏的匆匆走进来禀报。

“这可不得了了!”萧添丁叹了一声。“我老了,要救人我也没力气……”

“萧添丁!”綦毋燄暂且把萧添丁的命搁在一边晾著,眼前他必须先确保桂子的安全。

即使没把萧家大宅整个逛遍过,但萧家内部的一草一木,早有人把图画给他看,他也知道萧家俊院的确是有个水井。他排开萧家的一列护卫,直接冲向后院,红鹤则尾随在他身后保护他。

来到萧家后院,一团人围在水井边,綦毋燄见状,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一心只想救桂子,孰料,桂子根本不在井里。他才探头一看,一声枪声响起,早填平的井里站起一个外国大汉,他俐落的闪过一枪,却觉得这个大汉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外国大汉枪火连发,摆明要置綦毋燄于死地,綦毋燄拉了好几个萧家人做垫背,外国大汉见用枪打不死他,气的丢了枪,打算以搏击的方式一拳挥倒他,谁知綦毋燄闪过几回后,一个右勾拳、一个左勾拳,加上一个正月复踢,外国大汉当场倒地不起。

尾随而来的萧添丁见状,气得一张老脸脸色铁青。“全都是一些饭桶!”他眼一使色,管家立刻去带人出来。

“……那是骗人的,对不对,他根本没有死啊……”桂子被拎了出来,还在兴致勃勃地和服朵靉讨论萧济民张开眼睛的事。

方才她们到萧济民房里,萧济民早听闻綦毋桂是个小白痴,以为她真的很笨,于是趁服朵靉没注意时,张开眼看棊毋桂,不仅如此,还不屑的瞪了綦毋桂一眼,惹得棊毋桂哇哇大叫,伸手打了他一下。

服朵靉还在纳闷,她似乎也看到了萧济民气得抖动,但还没端详仔细,就被管家带了出来。

“哥哥,你来了——”桂子见到綦毋燄,高兴的想跑到他身边去,却被管家给逮住。

“萧添丁,把我妹妹放开!”綦毋燄怒喝之余,愤怒的眸光,不忘扫向服朵靉。

“桂子小姐是来萧家作客的,她还没有玩得尽兴,我这个主人可不能放她回去——”

“不要抓我!”桂子叫喊著。

“放开桂子!”綦母燄上前想救人,管家却先一步掏出枪,枪口抵在桂子的太阳穴上。

见状,桂子吓哭了,“一旁的服朵靉看清了事实,吓得倒抽了口气。“萧爷爷,您……您不要伤害桂子。”

“朵靉,如果你没带她来,我怎么能够伤害她呢?”萧添丁反讥著。

闻言,服朵靉愣在当场,感觉到两道怒火自綦毋燄的黑眸中疾冲而来,服朵靉欲哭无泪。

“萧爷爷,您……您不是说,只要綦毋燄亲自来道歉,您就不追究他打了济民,书济民受伤的事吗?”

“济民没有出车祸,但是,这小子打我宝贝孙的事,我一定会追究!”萧添丁怒瞪著站在另一头的綦毋燄。“今天他既然主动来我的地盘自投罗网,我就不会让他活著走出去!”

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害到了綦毋家的两兄妹,服朵靉惊愣之余,不断的求情。“萧爷爷,您不要伤害他们,我……我答应嫁给济民,请您不要伤害他们。”

“你要嫁给济民?他可不愿意娶你!”甩开服朵靉的手,萧添丁咬牙切齿的道:“綦毋燄,你的嚣张到今天为止。只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情,也许我会考虑留你一命。”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綦毋燄斜撇著唇,反讥著。

他的眼神不时地打量惊骇失措的服朵靉,她的表情不像作假,难道她真的是不知情,只是善良的被利用?

萧添丁看向管家,命令道:“先打断綦毋桂的一条腿!”

“是。”

避家真的举枪,在綦毋燄怒喝之前,服朵靉已经抱著桂子躲过一枪,子弹就落在服朵靉的脚旁。

“萧爷爷,您不要伤害桂子!”服朵靉紧紧抱著被吓得嚎啕大哭的桂子。“如果您真的想杀人,我愿意代替桂子。”

“哥哥……哥哥快来救我……”桂子不断地嚎啕大哭,管家的手高举,往她颈后一劈,桂子当场辫了过去。

“桂子——”綦毋燄和服朵靉异口同声叫著。

避家拉著自愿代替桂子受罚的服朵靉,同样的把枪抵在她的太阳穴。

“你说,第一枪该落在哪一个部位?”萧添丁自身旁随扈手中拿过一支短枪来,枪口对准服朵靉的额头。“这里吗?”

綦毋燄心一惊,眼见著服朵靉即将死于枪下,他心揪痛的程度,竞然比方才桂子被押还心痛——

失去她的椎心之痛,已经开始在他心头预演。

他的理智告诉他,在危急时刻他必须更加镇定。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枪声不响,你的两条腿就跪不下去,是吧?”萧添丁打算在他死前要极尽所能的羞辱他,没想到綦毋燄是这么难搞定的人。

“等一下!”在萧添丁开枪之前,綦毋燄急喊了一声,萧添丁惫在得意他的紧张时,綦毋燄轻笑著:“我是个反骨的人,尤其我和您老本来就不对盘。您要往她的额头开枪,我不同意,我选心脏——”

萧添丁顿感错愕,但他还是不信綦毋燄会完全不管服朵靉的死活。

“我想通了。也许让桂子解月兑对她来说是好的。”他走上前一步,让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对他的戒备,不至于真的对两个女人下手。“我的妹妹我都不管了,您想,我会去担心一个连您孙子都不要的女人吗?”

再往前走一步,他笑得云淡风轻。“看清楚,我的女人在我身后,有本事抓到红鹤,也许我会考虑您提议的事。至于她,如果您的孙子不要她,我只能说——我替她感到悲哀。”

服朵靉定睛的望著他,他的一字一句,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想假装自己很坚强,不去在意他那些刺得她的心一直流血的话,但泪水却不听使唤地流,她无声地哭著,到最后,她难过得连看他的勇气部没有。

原来,到头来,在他的心中,她只获得了“悲哀”两个宇。

垂著头,哽咽的眨了三次眼,在视线即将被泪水模糊之前,她看到萧添丁垂下的手,缓缓地高举,枪口对准的是他——

“小心!”

她喊了一声,不顾身后有几把枪对准了她,挣月兑了管家的箝制,扑向了站在她正对面,离她五步远的綦毋燄,打算以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不管他如何伤她,她只知道她爱他,她不要看到他受伤害。

但在她扑向他的同时,他机警的抱住她转身,两人身子一起晃动,原本萧添丁的枪口是要对准他心脏,打算一枪解决他的,未料服朵靉的举动打乱了一切,不过那一枪还是打中了棊毋燄的肩膀——

“燄——”

一阵混乱后,更多的枪声响起,在乱乱腾腾之中,他看著她,脑海里闪过一堆熟悉的童里面……

膘乱的场面中,他眼里看到的人,却只有她。

棒了几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写著:商界大老萧添丁因为心肌保塞毙命于自家后院的水井边——

在天燄盟的总部内,肩上还裹著一层纱布的綦毋燄坐在火燄龙腾椅上,眼色一使,要唐山把报纸丢到跪在下面抖个不停的青叔面前。

“青叔,你对今天报纸上的头条有什么看法?”綦毋燄眼一瞪,即使离了一百公尺远,跪在下方的青叔仍是可以感觉到聚集在他头顶上方的怒气愈来愈多。

他有自知之明,盟主负伤还急著召唤他来,怒腾腾地询问他,肯定是查出了某些事。

“盟主饶命!盟主饶命啊!”青叔趴在地上,哀声求铙。

“青叔,既然你喜欢住总统套房,那我乾脆把萧家的饭店收购过来,让你每逃诩能睡得舒适,如何?”

“我……我……”

“你没有忘记你是天堂园的总监工吧?如果要等天堂园建好,再把它炸毁,那你不是也白忙了一场?”

闻言,青叔想狡辩,但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唐山已经丢了一份当初萧添丁巴他签订的合约给他看。

“五千万,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

“盟主,你听我说,我只是骗萧添丁的,我早就有打算要告诉你这件事,可是一直找不到适当时机……”

“找不到适当时机?你要不要再看清楚合约上的日期?那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这一个多月来,是你忙,还是我忙?我不认为我有忙到没时间听你说五千万交易的程度。”

“盟主,请你听我说……”

“很抱歉,我现在就真的是很忙了。”綦毋燄眼神一凛,沉著声道:“打开断削室的门。既然你收了萧添丁的五千万,事情没做到,你应该当面去给萧添丁一个交代,还有,别忘了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震慑人心的十道铁门,砰然全开,今逃谙削室的门,特地为了青叔而启动——

把收拾好的行李提至客厅,知道綦毋燄和桂子都平安无事,服朵靉终于可以放心飞到加拿大去找她的父母。

那天在萧家,她在一阵枪声中吓昏了过去,醒来时她人已在医院的病床上,知道自己没事,知道棊毋燄只是肩上挨了一枪,并无大碍,她才放心的离开医院。

那天他在萧家后院说的话,她没有忘记,所以她要离开,如果她再纠缠著他,也许只会为他和红鹤带来困扰。

才想到红鹤,红鹤人就神奇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害她吓了一跳。

“对不起,你门没关,所以我就白己进来了。”红鹤说道。

“我家的门没关……”

在服朵靉喃喃自语,想著或许是自己方才出门买东西,回来时忘了关门,此时门外又有一个女人走进来,穿著火辣。

“她是……”

服朵靉纳闷为什么会有这个女人出现,女人反倒以敌对的眼光看她。

“葳葳,我叫你在外面等我,你为什么跑进来?”红鹤显得不太高兴。

“她是谁?你来她家做什么?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宝贝,我最爱的是你。”红鹤的手往葳葳的腰一搂,葳葳顺势籼她舌吻一番。

“好了,出去等我,我有话要和未来的盟主夫人说。”

听到红鹤称服朵靉为盟主夫人,葳葳显得放心多了,但还是免不了醋味十足的瞪服朵靉一眼。

“哼,最好是这样。”

葳葳出去后,服朵靉一脸纳闷和惊讶,方才她们两个在她面前大方舌吻的画面,太……太骇人——

“你都看到了吧?”红鹤坦荡荡的道:“我爱的是女人,不是男人,所以我不可能是盟主的女人。”

办鹤觉得很冤,明明就是盟主亲口恩准她放长假,在她和爱人准备飞往澳洲去度假时,盟主又急召她回来,让她来当道歉先锋员。

“你……为什么来和我说这些?”

“你不懂?”红鹤有些急了。里面这个若没在五分钟内搞定,外面那个恐怕又要发飙了。“盟主爱的人是你,这样说你懂吧?”

心头有一秒钟的惊喜,但旋即消失无影踪。

“就算你爱的是女人,他一样可以爱你。”

“不,盟主爱的是你,他还规定我不准看你。”红鹤冒著项上人头被砍的危险,低声说道:“说真的,如果盟主和你让我选,我会选你。”

办鹤正色的话语,让心情低沉好多天的服朵靉,唇边拉出一抹笑容。

“我……”红鹤还想说什么,外头的喇叭声像催魂似地连声响。“唉,难搞的女人!呃,我不是说你,你知道的……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懂吧?懂了吧?”

看红鹤急著要去安抚她的女朋友,服朵靉点点头,奸让她能放心离去。

办鹤松了一口气离开后,服朵紧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欣喜。

也许綦毋燄的确不爱红鹤,但那又如何?那并不表示他就爱她——

拔况,她差点害死桂子,他一定更恨她了吧?

蚌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屏息以待,心微微颤抖。

“朵靉,转过身来。”他停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沉声道。

她缓缓地转身,对上他的脸,她愧疚的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知道萧爷……萧添丁他想害桂子。”

她为自己擅自把桂子带到虎穴去的事,向他道歉。

“我不想再提那些事了!”想到她和桂子险些在萧家丧命,他的心脏无力再承受第二回的惊险。

“桂子,她好吗?”垂著头,她低声问。

“她不太好,还是吵著要找你。”他看著她身后的行李,眉头皱起。“你要去哪里?”

“加拿大。”

她的头垂得好低、好低。她不敢看他,一看到他,她会想起那天他说她是个“悲哀”那时的表情。

转过身,她不想面对他。让一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说自己是个“悲哀”,那还真是让人悲哀到了极点。

她把行李挪到角落边,忙著做任何事,只要别让自己的心情沉沦在他对她的唾弃中,做什么都好。

“跟我回别墅去,桂子需要你。”

他的话,听来更让她心伤。原来,她只是桂子的日常生活必需品,之于他,她什么都不是。

“我已经决定要到加拿大去。”她知道,如果自己心软再去照顾桂子,最后,她的痛苦会加倍,她会一辈子逃不出他的阴影。“请你走吧,我……我要休息了。”

她走上楼要回房去休息,他跟了上来,在楼梯口处挡下她。“跟我回别墅去,我更需要你。”

“你需要我,只是因为桂子需要我。”

在她淡然道出幽伤话语后,他突然蹲,把她的白色裙摆撕下一截。她错愕的看著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怱地想起当初在澎湖饭店的房间内,他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你……”

“我都想起来了。”綦毋燄靠向她,拉著她的手,“对不起,我让你受了好大的委屈。”

他的话一出,她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泪泫泫分悬两颊。

伸开两臂,他心疼的将她紧抱在怀中。“朵靉,对不起……”

“如果你一直想不起来,那我……我是不是注定只能当你口中那个谁都不爱的悲哀?”她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哽咽的声调中,有著浓浓的哀伤。

“你气我那样说你?你是该生气。”他轻抚著她的发丝,语调出奇的温柔。“相信吗?不管我想不想得起来我们在澎湖的事,我都是爱你的。那天在萧家后院,如果我不那么说,我们势必会全葬送在那里,你懂吗?”

“我不是很懂,但我相信你。”她蓄著泪水的眼眶里,涌出的全是对他的信赖。

“这就够了!”

“萧家的人,全……全死了吗?”

“你想问萧济民?他没死,我安排他出国去了。我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只是有时候,我必须保护我的人。”他黑眸中蓄满爱意。“朵靉,你是我第一个想保护的人。基于这一点,我可以吻你吗?”

她凝视著他,破涕为笑。

他抱紧她,在双唇交接的前一秒钟,他温柔的磁嗓逸出一句爱的通关密语——

“朵靉,我爱你!”

全书完

编注:别忘了《黑道总裁》还有“冷血黑道总裁”、“邪恶黑道总裁”、“火爆黑道总裁”、“独霸黑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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