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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夫 第一章

作者:有容

镜里乾坤,瞬息万变。

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十万敌军临城也还能从容谈笑风生的洪天皇朝宰相面色微变,不!懊说目瞪口呆的景象究竟是什么?

瞪着古铜镜能看到什么?

堂堂大宰相自然不可能闲来无事揽镜自怜,或自送秋波。当朝第一美男子即使真有此雅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

应该没有人会照镜子照到眉头越拢越近,一脸不信和打击的吧?

究竟从一个小小的古铜镜里他看到了什么?不是自己的面容,而是看到了花花世界、红尘俗世的一切,只是镜里的世界和自己所熟识的一切还真是……大有不同!

“那是什么?”一群人由一根根巨大的柱子走出来,每根巨柱还形态不一。他忍不住对立在他身旁的老者发问。

老者一头雪白银发和胡子,一身灰色衣袍,一手执拂尘,一手捻红线。

“那叫大楼,也有人叫它高楼大厦。”

“在天上飞的那只铁鸟……是何人所饲养?”

“那叫飞机,不是鸟,别小看它,它可是比马车载的人还多,一般约莫几百个吧!而且马车跑几个月还到不了的地方,它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了。”

“妖孽!”

“那是何处?何以人人素服?死了很多人吗?”

“……什么人也没死!那是联合婚礼。”

“何以一群人白衣缟素?”

“那叫婚纱,也就是喜服。”

“何以是素白?”

“因为他们是‘番邦’!”这答案他该会满意,然后很快的他就会发现这世界无处不“番”!

又有一个东西吸引住元喆的注意力。“那一点就亮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灯。”

“那又是……”

“那叫计算机。”

“那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的是……”

“那叫汽车。”

“那大大的,会发出声音的是……”

“那叫音响。”

“那是什么文字?”他指着一盒一盒上面写着奇怪文字的东西说。

“英文。”

“上头写什么?”他秉持着勤勉好学的态度继续发问。

“……,又叫小雨衣。”

雨衣,降雨时穿的衣?“是蓑衣吗?”不禁暗暗佩服起那奇怪年代的人,笨重的蓑衣竟然能藏进小靶里!

“……以后你会了解!”

又问了一连串奇奇怪怪的东西后,元喆忍不住问:“你确定我要到那个奇异的世界去吗?”

“这是老夫对你前世的承诺。”

“前世?”

“不!懊说你数世前的承诺。”老人抚须喟叹,“你原是株千年柳仙,和身旁的红桃仙相恋,后遭奸人陷害双双遭遇雷火劫。

“玉帝怜汝等修行不易,不忍汝二人魂飞魄散,乃令老夫择良户送你二人双双投胎再修。我在当时曾问过你心中可有所愿,你执桃仙手道:‘愿生生世世执子之手白头。’我亦爽快允诺。

“彼时与你有宿世师徒缘分的天机星君,在我送你投胎前收你为徒,亲自送你投胎,免去你喝孟婆汤。为了不让你再陷情劫,他执意挑断你累世红线,甚至封住了你对桃仙的痴恋,一心要你清修,登列仙班。你三世皆无姻缘,原因在此。”

“星君他……”

“他原是为你好,可却乱了你和桃仙的命盘,甚至牵连更多人!你在这一世乃兴国良相,原本是高寿正寝,却在二十九殡没,这乃老夫事先动了些手脚。”

“安排假我之魂魄给星君派来的使者带走的也是你?”

“是啊!我早就知道你师父一定又会遣人破坏!”果然!扒呵……天机星君要是发现自己索回去的人不是柳仙,八成气坏了!

“仙人为何要这么做?”

“你剩余的日子要在‘其它’地方过。”

“就这副孱弱的病躯?仙人别忘了,我是个病人膏盲的人。”

“在你那个朝代治不好的病,在另一个地方并不是绝症。”

他可是花了极大的心力才藏住他的魂魄,待他躯壳里的假魂被带走,众人皆以为宰相薨逝他才将真魂魄送回,连躯体和魂魄一起带走。

“星君所图为何?”

“你和桃仙皆非凡体,要从生死簿上追查本不易,又加上天机星君阻挠,他封住了你对桃仙的姻缘线,使你即使记得桃仙也无情。再来,他怕我找着了桃仙,硬是坏了他的事,他当然也在桃仙身上动了手脚,使我找不到桃仙。”

“找不到就找不到,桃仙和我就这么各过各的不也挺好?”

“……”天机啊天机!你在徒儿身上施的法还真是够狠!明明深爱对方,彼此生死相许的一对有情人,如今却变得即使擦肩而过也不会多看彼此一眼!凡人总说,天地无情,这话印证在你身上倒是贴切!

至于他可不同,他可是最多情的月老哩!

“可惜的是,我在那个时空找到了她。”他指了指铜镜。呵呵呵……天机啊天机,你法力无边,我也不弱呐!

“那个奇怪的世界?”

“是啊!”

“我不去!那个世界人人奇装异服。”

“在他们眼中你又何尝不是奇装异服?”

元喆皱眉,把视线拉向镜子。“桃仙是哪位?我去同她说莫再拘泥前尘往事,要她另觅良缘就是!”

“这可由不得你。”

“什么话!”他敬他是仙,又是前世师父的同伴,因此说话多所礼让,岂知这人这样强人所难的强迫姻缘,岂有此理!

“‘神’话。”

“我就是不去,你奈我何。”

“那我就让你莫可奈何。”臭小子!

拂尘一挥,元喆像是片被强风吹起的落叶,电光石火间被卷入一个大漩涡里,不知欲往何处,何时落定,接着一片黑暗吞噬了他……

“真是!怎么可以辜负老人家的好意!”他可是为了当年承诺过的事费煞苦心,在他牵红线牵得昏天暗地之际,还得花心思在找桃仙一事上!

而且他可是和天机星君达成协议,就给元喆三年的时间,若他仍无法找到桃仙,或真的对她早已无情,那他就对此事罢手。元喆也将结束尘缘,随天机回昆仑修行。

相反的,若他记起了桃仙,且仍痴心未忘,那天机就得成全小两口。

协议达成不久,天机就玩阴的!斑哼!幸亏自己早料到以天机的性子,断不可能就让事情就这么了了,所以早先一步把元喆的魂魄偷走。

这件事告诉我们,天人也会来阴的,简直坏透了!咳咳……

总之,他总算把人送过去了,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时空,有着天机的死对头在那里,想必他不敢在那里乱来。

至于他俩的协议……他当然不会像天机那样言而无信,柳仙和桃仙的一切发展就靠他们自己了。

不过……咳咳,他承认,自己是作了小小的弊!

作什么弊?

嗯?这个啊……打个比方吧!

要一个人在一座座高低大小不同的山上找桃子吃,那个人可能终其一生吃不到桃子,也有可能找到桃树的季节不对,空手而回。当然,他也有可能运气好,很快就摘到桃子吃,但是机率总是很小。

可是……如果直接把他丢到结满桃子的桃树前呢?

扒呵呵……

顺其自然,一切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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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

圣诞节前夕

“咳咳咳咳……”元喆被自己的咳声给吵醒,他虚弱的张目环顾四下似陌生又像熟悉的环境。

扁线暗了些,可有个小小扁源,让他隐约可见空间里的一切。

是了!在月老的镜子里他看过这样的情境,四四方方的空间里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懊死的!不都跟他说自己不要到这种鬼地方来了吗?!

什么桃仙!他根本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还白首之约呢!有吗?他曾经为一个女子动心过吗?

人一旦转世后,原来的面貌鲜少不变的,他甚至连她原来的容貌都记不得,如何找起?

也许哪天彼此擦肩而过,他也不认得她!

“咳咳……咳咳咳咳……”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才在天界没感觉,一到凡间,他的病又回来了。

他几乎站不住的倚靠在墙上,头往后靠时击中了一突起物,霎时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他吓了一跳,跌坐在一个长得很奇怪的“椅子”上,手不小心往旁一压,强力水柱由下往上冲,隔着布料努力的冲洗着他的。

“啊!”吓了一跳的元喆快速站了起来,可背后布料还是湿了一大块,“这是、这是……咳咳咳……”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外头似乎有什么动静。

“阿德,阿德我回来了!阿德;”

一声声林志玲式的童音加上林美照的“ㄋㄞ”音从门口由远而近的传来。

那嗲嗲的如同吴侬软语的嗓音,令闻者不自觉的整个人都软了一半,功力比让骨头泡了一天工业用醋还厉害!

这样的嗓音即使生气的破口大骂,对手不仔细听都还会以为她是在撒娇求饶,搞不好会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就此饶过她。

向月宁窈窕的身影一身火红像把美丽的火焰,由门口燃进小厅,窜进主卧室,最后伫足在浴室门口的柜子前。

“阿德,你知道今天有多气人吗?我今天去参加了那个鬼宴会,厚!气死人,真是气死人了!”她打开暖气,月兑掉了红色风衣款的毛呢大衣掷到床上,然后月兑掉里头的一字肩式黑色雪纺纱小礼服,只穿着黑色成套蕾丝内衣裤走进浴室。

她在浴白里放热水,顺手丢了颗玫瑰精油的泡泡球在里头。

“阿德,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生气!”放水的声音使得她得用更大的声音才能让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原本我希望能在宴会上找到丈夫人选的,可是……每个男人都像色胚一样把眼睛黏在我的胸部上,极尽所能的邀我当一夜对象!可当我说,我需要一个丈夫时,你知道吗?那些精虫冲脑的家伙,一个个逃得比飞的还快!

“阿德,怎么办?已经参加一堆宴会了耶!可我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丈夫人选!”氤氲的水气使得浴室里仿佛罩了层浓雾。

向月宁月兑不了和内裤往旁边一扔,试了下水温,修长的腿跨人大浴白,降低了身子没入充满细致泡沫的水中。

“阿德,你知道吗?人人都羡慕我是鸿宇企业的娇娇女,可天晓得我压力有多大!我是医生!你也知道我的医术是顶刮刮,我最快乐的事就是遇上那种一脚已经踩在阎王殿上的病人,可对于从商……那根本就是要我一脚踩在阎王殿上嘛!

“我老早就说我不可能接下鸿宇的!因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从曾祖就辛苦打下的江山毁在我手中。”她手捧染着花香的水泼脸。

“说真的!我是个很没用的家伙,曾经我也想过,干脆就带着行李偷偷模回美国好了,在那里我就能眼不见为净了!可偏偏……”她艳红小嘴一噘,“这些年,我发现爸爸老了很多,我不能这样任性的一走了之。可我留下来的效用似乎也不大,这才接受了叔叔的建议,干脆就找个能力一流的丈夫来顶下老爸身上的重担算了!”

她玩着浮在水面的泡泡,继续说:“阿德,我是不是着了叔叔和老爸的道了?怎么叔叔才这么提议,隔没多久老爸就安排我相亲了?”

轻轻的吹着手上的小泡泡。“说真的,安排相亲的对象我都不喜欢,就算一开始看上眼的后来也会变得不喜欢。连君虹都说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哎。原来无法对一个男人动心是有毛病呀?为什么不说是男人没有魅力呢?”

“可能是我一再拒绝相亲对象,老爸也安排烦了,他索性叫我看着办,给我半年的时间自己物色对象,时间一到要是我仍没有对象,那就准备和他挑中的女婿进礼堂!”啊……水在不知不觉中满了哩!她伸手将水关了,原本因为水声哗啦啦而吵杂的浴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向月宁叹了口气。“我真的很泄气呢,阿德,只是挑个丈夫人选有这么难吗?我耶!是我向月宁耶!我自认长得美、身材好、又有了不起的医术,为什么没有理想的对象送上门?”

“咳……”一声极为压抑的咳声由角落传来。

“一定是男人太没眼光了!像我这样几乎十全十美的女人居然会乏人问津!笑话!”

“咳咳……”

这回她总算清楚的听到了来自浴白后面角落的咳嗽声了,她警觉的回过头。“谁?谁在那里?”

“咳咳……”

向月宁瞪着五、六步开外隐约可见的身影,倒抽了口气,脑袋里有过一两秒的空白,她努力的压抑住唉怕,没有扯开喉咙惊声大呼。这年头的歹徒很凶残,一有个不对手上的刀就挥出了!

真要是这样……隔天她不会上社会版的头条吧?

包何况她重隐私,家中的墙壁材质都是加强隔音效果的,她这一尖叫,也许邻居没听到,黑白无常倒是耳尖了!

冷静!冷静!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这么一想向月宁反而冷静了不少。

她慢慢的起身,慢慢的移动,伸手拿了条大浴巾往身上围。

一面围上还一面懊恼的想,这家伙到底躲在这里多久了?!

虽然真的不希望是这样,可光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可能在她回家前就躲在这里了,也就是说她被……

被看光了!

死!懊死的!

悄悄的拿起通马桶的用具,一面慢慢移动之际,她还暗自寻思待会儿要攻击他哪儿?

头?嗯……那家伙太高了,那不是个攻击的好位置。

颈?只怕一棒打不晕他。若只是打疼他,而打不晕,那危险的可是她!疼痛所引发的愤怒反击是非常惊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家暴事件中,施暴的男人有时会反被娇小妻子打死的原因。

欸!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这么多!这不是应敌之道。好!就决定以静制动,这偷窥她洗澡的要是敢过来,她就攻击他的下半身,让他一辈子只能用上半身思考。

已经很努力的藏匿,还是被发现了,元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现实。

方才当他看到一个女人几乎衣不蔽体的走进来时,女人美丽的胴体曲线并没有取悦了他,反而令他感到阵阵恼怒!

可能因为他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在他还是小阿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很多同龄的小阿想都不会去想的事。也许是没时间,也可能是心不在此,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未来妻子该是啥模样。可他很明白,他要的妻子起码不是在这种奇怪、诡异,甚至是不小心的情况下,因为负责而娶的!

元喆啊元喆,你当真要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而娶一个奇怪时代的女子吗?一思及此,他不由得又多怨月老几分。

当下他虽忙着把视线别开,可这女人不知怎地,随便将几块布料往他这里塞,他顺手接着,直觉的转回头,就看见……

君子不欺暗室,那一刻他已失去了推卸责任的理由。

纤弱的肩、恍若能一手盈握的蛇腰、丰满的翘臀、修长的美腿……

懊看不该看的全看光了!他、完、了!

也不知道是病得快晕了,还是刺激过深,他的脑袋被熏得昏沉沉的,忙闭上眼,努力的压抑咳嗽的声音和思考着因应之道。

他运筹帷幄、决策千里十数年,可面对一具女人的,竟然束手无策。

“姑娘,莫怕……咳咳……”

什么姑娘?这家伙是得了怀古症吗?还姑娘咧!既然叫她别怕,那他没事干啥跑来这里吓人!

“你……你不要过来哟!”

“咳咳……本官……本官并无恶意。咳咳……”不好!他的身子好热,头晕目眩的。就以往的经验,这种情况他只怕撑不久!

浴室内的雾气渐散,向月宁慢慢的看清楚“”的真面目。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头比她还长、还漂亮的乌黑长发。

真过份!

然后她看到一张……

“怦怦!”令她心跳频率快速增加的俊脸!喔,好美的男人!是她很哈的那种耽美系的美男子!有点阴柔、有点艳色,还有那么一些些病态的那种!

“咳咳咳……”

嗯,看来是真的很病态,不过最最重要的是他身材修长、高大,不会让他的美色有缺憾。

老天!她梦寐以求的美男典型居然就出现在眼前!我的天,光是站在那里都觉得很有美化环境的效果!啊,美男子!

无意间瞥见了自己双手举握对着他的通马桶用具,她神智倏地一醒!有没有搞错,这男人可是偷窥的变态效,再俊美个十倍又怎样?

变态就是变态,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姑……姑娘……咳咳……”他的神智开始恍惚,一步步摇摇蔽晃的走向她。

“你……你不……不要过来喔!”她手上的“凶器”握得更紧了。元喆一步步接近她,向月宁很没用的一步步后退。“啊!你、你不要过来!我……我很凶残的喔!”

“姑娘……失……失礼了!”

这是“开动”宣言吗?就像日本人吃饭时总会知会一声“我先用了”一样?!向月宁吓得闭上了眼,手上的工具往前捅,尖叫声随即爆开。

“啊,啊啊;”尖叫过后一直没动静。不是该有双魔爪伸向她吗?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三秒、四秒……

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她偷偷的睁开了眼,看见地上躺了个人,那柄通马桶的用具像氧气罩一样吸在他脸上,他左手拿着她的,右手拿了件她的内裤……

这家伙果然是变态!

只是……她不过是用通马桶的用具顶了他一下,这样就昏了?太奇怪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她确定对方真的昏了,这才蹲子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一触及他的身子,向月宁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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