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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有個大妒女 第三章

作者︰七季

第二章

七年轉瞬即逝,他們遵守著分別時的約定,郵件和視訊的溝通從來都沒有間斷,起碼從鄒啟申看來,他們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分享著彼此的一切,讓他覺得很有安全感,但隔空對話早已滿足不了回國的渴望。

終于被他等到了他能風光回國的時候,鋼琴之音,鄒啟申歸國首場獨奏會現場。

「啟申,剛才工作人員又來催了,時間已經到了,觀眾也來齊了,還不開始嗎?」鄒啟申的經紀人陸琛不安地扶著眼鏡,這個在國外得獎無數、倍受專業樂評贊揚的鋼琴界新秀,不會是近鄉情更怯,怯場了吧?

鄒啟申躲在帷幕後面,冷眼看著台下的觀眾,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怯場,反倒更像個經驗豐富而且心情不太好的劊子手,正在考慮先拿誰開刀,「什麼來齊了,明明就有人還沒到,陸琛,我給你的那張票,你真的寄出去了嗎?」

「半個月前就寄出去了,你不是也確定對方已經收到了?」

「那為什麼書亞還沒有來?」鄒啟申面色陰郁,幸虧他本來就不是走陽光路線的。

是的,連書亞還沒有來,明明早就告訴她,自己近期要回國開獨奏會,還寄了票給她,她已經答應他一定會來看,她沒理由不來,更沒有理由遲到,就是想在她面前來個驚艷的出場,他才一直忍著,沒有在回國後立刻去見她,他想讓她看到舞台上閃亮的自己。

「為什麼她還沒有來……」鄒啟申下意識地去扯帷幕。

「也許是路上塞車也說不定,但你要是再不準備出場,待會觀眾們鬧起來,等她來時看到的也只會是一片混亂。」

鄒啟申扯帷幕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冷冰冰地看著陸琛,「那你還在這里站著,還不快去通知後台準備開始,有點專業素養好不好。」

陸琛忍住想給鄒啟申一拳的沖動,反正已經習慣了,早該知道但凡扯上他那個叫連書亞的朋友,他就會比平時難搞一千倍,但只要他能順利完成工作就謝天謝地了。

彈完第三首曲子後,離舞台最近的第一排貴賓席,留給連書亞的位置還是空著的,直到獨奏會結束,那個位置還是空著。

鄒啟申的血壓直直飆高,他草草應付媒體的采訪,退掉了贊助商提供的飯店,而堅持要入住一家名為豪泰佳世的飯店。

若要問原因,當然是因為連書亞在那里上班,他倒要親眼去看看她有什麼事月兌不了身。

連書亞進了一間普通大學,現在在這間飯店擔任客房部經理,這些事鄒啟申當然了如指掌,他可不是來找她麻煩的,真的不是、絕對不是。

「你們經理在哪?讓她出來見我。」

櫃台小姐雖然對這個相貌英俊、穿著體面的男人很中意,想要多看幾眼,但總覺得再多看一眼,他就會暴躁地沖過來,在她們臉上揍上幾拳。

「經理她現在不在,請問先生你有預訂房間嗎?」

鄒啟申把證件往桌上一拍,「現在就訂,什麼房間都可以,等她有空讓她來找我。」他可是入住的客人,想見客房部經理算不得是給她找麻煩。

得知連書亞今天確實要上晚班,鄒啟申也不著急了,在房間里看起了電視。

鄒啟申體諒連書亞工作忙碌,這麼大的飯店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他很有耐心地等她有空閑再來找他,夠不夠體貼?

可是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鄒啟申在房間里轉起了圈,會不會是櫃台小姐沒通知連書亞?他又打電話問了幾次,都說經理在忙,遲遲不見人來。

很好,別人是客人,他就不是客人了是不是?

「喂,我房間的水怎麼不熱,叫人來看一下。」

「我房間的電視為什麼那麼不清晰,叫人來修一下。」

「我房間的燈泡為什麼不是同一個顏色,叫人來換一下。」

「我房間里梵谷的畫為什麼是贗品,叫人來解釋一下。」

客房服務電話就這樣從深夜十二點一直打到凌晨兩點。

◎◎◎

在鄒啟申不知第幾次開門時,連書亞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日夜思念著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穿著專業的黑色套裝,長發利落地梳于腦後,劃出了一道有些陌生的距離,但她那雙漂亮的眼眸還是帶點埋怨地看著自己,如同她過去看著自己的神情,讓他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果然是連書亞,是她本人。

「書亞,我好想妳……唔唔……」在鄒啟申整個人要撲向連書亞時,她比他更早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將他整個人推進屋里。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吵到其他客人怎麼辦?」連書亞低聲說著,順手把門關上,這才松開手。

鄒啟申難掩眼中的興奮,但還不至于露骨地抱起她亂親一通,雖然不是沒有那種沖動,但是看她的反應,應該馬上就會被踹飛吧,「誰教妳不去听我的獨奏會,還躲起來不見我。」他的指控有理有據。

連書亞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向鄒啟申解釋自己並不是不想去看,實際上時間都安排好了,但快要下班時,有幾個客人發生了斗毆事件,她跟著去派出所做了筆錄,出來時他的獨奏會也已經結束了,為了安撫受到驚嚇的員工,她又回來值晚班了。

「什麼,斗毆事件?為什麼妳要跟著去做筆錄,是不是也把妳卷進去了,有沒有傷到哪里?」鄒啟申很驚訝,她竟然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麼震撼的內容,像是她早就習慣處理斗毆事件一樣,本來以為客房部經理是個指使別人做事的職位,沒想到會這麼刺激。

鄒啟申不由分說地拉過連書亞,上下左右仔細地查看,將她在自己面前轉來轉去,做全方位的確認,連書亞也由著他擺弄,等到她頭有點暈時,他才停了下來。

還好還好,沒有哪里受傷,鄒啟申松了口氣,拉著她手臂的手卻一直沒有松開,連書亞疑惑地看他在自己手臂上捏一捏,然後詭異地笑了笑。

「你在干什麼?」連書亞試圖擺月兌他的箝制,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動手動腳。

「書亞,妳好像胖了點……」鄒啟申說著又捏了捏。

連書亞空著的手揮來一記直拳,鄒啟申機敏地跳開兩步,還不知死活地對她齜牙咧嘴,「我又沒說胖一點是壞事,妳原本太瘦,我都擔心妳有沒有好好吃飯。」

這些細微的變化,光靠視訊里的影像是感覺不出來的,果然還是要模到真人,這樣真切地感受到才讓人安心。

連書亞瞪了他一眼,公事公辦地說︰「那麼我現在開始解釋梵谷的畫是贗品的問題。」

「啊?」鄒啟申沉浸在深深的滿足感中,還沒回過神來,「什麼贗品?那當然是我找的借口啊,誰教妳都不願意出現。」

「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先走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請聯系櫃台,你剛辦完獨奏會,應該已經很累了,也該讓自己休息一下比較好。」

鄒啟申大受打擊,仰躺在背後的沙發上,驚訝地看著眼前冷酷無情的女人,她竟然就這樣子打發他,還諷刺他,也不想想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在客房里像個神經病一樣轉圈圈是為了什麼。

想象中激動的再會場景都跑到哪里去了?正常情況之下該有的熱烈擁抱呢?喜極而泣的橋段呢?互訴衷腸之類的他就不期望了,好歹該問他過得好不好吧,而她竟然把他當成大麻煩,隨便應付一下,揮一拳就走,還怪他影響了她的工作,他們可是整整七年沒見耶。

鄒啟申悲從中來,咬著下唇怨毒地看她,「妳都不關心我。」

對于他這種夸張的動作,連書亞真的不怎麼適應,難道是被外國人夸張的情緒表達方式影響了嗎?看起來怪惡心的……

「不是每周都在通信嗎?」連早餐喝的牛女乃要選什麼牌子都要她給意見,還要她怎麼關心他?

「那不一樣,妳不覺得這種時候應該開瓶紅酒,一邊賞月一邊回憶過往嗎?」

「回憶過往?」連書亞冷哼一聲︰「反正我老了又胖了,也只剩下回憶了。」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鄒啟申突然想到什麼,瞇起眼來仔細地打量連書亞,照理說她不該這麼無情無義才對,難道說……「書亞,妳該不會在為我剛才說的話生氣吧?就是我說胖……」

「你要住在這里隨便你,但我上班的時間不要妨礙我,就這樣。」連書亞凜冽的目光嚇得鄒啟申渾身顫抖,她不理他,轉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什麼嘛,明明就很在意,鄒啟申對著空氣比了個手勢,其實他覺得這樣正好,女人嘛,就是听不得胖這個字,沒想到連她也這樣,感覺還滿可愛的。

連書亞大步進了電梯,關上電梯門後,密閉的空間內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微微倚著電梯壁,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由得伸出手來對著手掌發愣,剛才就是這只手捂住了鄒啟申的嘴,掌心如今似乎還留著他呼吸的溫度。

連書亞的身體不由得輕顫起來,她猶豫又無法控制地將手放在臉頰上,細細體會那僅剩的溫度,長長的睫毛因激動而掛上細碎的水珠,他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

其實就如同鄒啟申所說,今天飯店內發生的斗毆事件,她並不是當事人,沒有必要非跟去做筆錄,但她還是打著關心員工的旗號去了。

她是故意逃避不去看他的獨奏會的,不知為什麼,她害怕見到他、害怕面對他,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人,突然間竟不知見面後該如何相處。

該穿什麼衣服參加獨奏會,休閑還是正式?會不會給人沉重的感覺?該買花嗎,是獨奏會開始前獻給他,還是結束之後再獻上去?該說兩句祝賀的話嗎?說得太夸張會不會顯得虛假等等。

連她都覺得這種膽怯來得毫無道理,一點也不像她,自己竟然會在鄒啟申面前感覺到不自在,這可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事。

說真的,一開始她並不覺得他們之間能一直維持聯系,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就像普通朋友一樣,盡管在青春時期有著不可取代的回憶,但終會被時間打敗,久了也只剩下節慶時發的群組簡訊,見了面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如此而已。

但鄒啟申偏偏在這方面缺乏常識,頻繁地和她聯系,不斷地增加他們共同的回憶,他發了訊息,她就會回,她在等他膩了,等他忙得顧不上這份脆弱的友誼,但等啊等,竟然轉眼就是七年,他又回來了,真是個讓人不敢小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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