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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帝刀皇 第二十三章 爭奪龍丹

作者︰秋夢痕

森林狐和小龍在前面食堂吃完飯時,忽見店家送上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孩子,你們所住之房,左右前三方都有邪門老妖,他們雖暫時不會向你寶物下手,但不可不防,晚上睡時,第一神劍放在身旁,而且拔劍出鞘,神弓神箭不可離手,有警即射!上九代!」

小龍一看,不禁大喜,急將字條遞交森林狐過目,笑道︰「他老人家到了!」

森林狐看完點頭道︰「是了,那蒙面人就是他!」

小龍道︰「此老為何不告訴我是什麼邪門人物呢?」

森林狐道︰「此老似亦緊張了,我很少見他有寫字條給人的舉動!」

小龍回到房中,突見里面坐著一個高大老人!抬手就想拔劍!

森林狐一見急喝道︰「少俠看清楚!不可亂動!」

小龍本來看到的是背影,這時才發現那老人背上有只大紅葫蘆,又是一愣,急叫道︰「彭爺爺!」

那老人似在作什麼,聞聲回頭,哈哈笑道︰「小子!你身入重圍之地,可曾察出?」

老人真是酒神,小龍見禮道︰「已知道了,你老追來作什麼?」

酒神向森林狐拱手道︰「老哥,還認得彭浩!」

森林狐拱手道︰「不會忘記,不過已往不好意思與彭兄見面罷了!」

酒神嘆聲道︰「已往江湖武林冤苦仇兄了!」

森林狐笑道︰「本來在下就是一頭狐狸嘛?」

酒神道︰「但你是頭善狐,而非惡狐呀!」

森林狐道︰「其實去惡不遠,因在下一直都有邪念,連見到藍大俠都想動他的腦筋!」

酒神大笑道︰「仇兄真是快人,憑這幾句話,那就不是從狐狸口中出來的了!」

森林狐道︰「自從遇到藍少俠起,在下的心情與觀念完全變了,認為一個人只有走在陽關大道上才能挺胸抬頭,無愧于心,現在在下與藍少俠共處這段時期,更覺得心胸闊大了!」

酒神道︰「那真恭喜了,在下此來是承三人所托,要辦三件事!」

小龍道︰「你老有什麼事?」

酒神道︰「先說你的也好,你師傅現在玉門關,而且知道你會去,因此怕你去了眈誤了事,所以請我老人家迎上來。」

小龍道︰「師傅不許晚輩前去?」

酒神道︰「你另有重要事情去辦,同時問你對‘巫山神翁’的女兒文金燕有無好感?」

小龍道︰「問這個干什麼?」

酒神道︰「那姑娘愛上你了,你師傅是由你白姑口中听到的,他問你要不要?因巫山神翁感激你師傅救命之恩,願將其女許配于你!」

小龍沉吟一會道︰「小子之事,一切憑師命作主!」

酒神道︰「你師傅是個最開明的人,他說他不左右你的終身大事,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拉倒!」

小龍道︰「師傅似已有了同意在前,小子又對文小姐沒有反感,你老回去時,請向師傅說,小子听命就是了!」

酒神大笑道︰「那就算定局了!」他轉過身又向森林狐道︰「仇兄,令嬡的一切,你可清楚?」

森林狐點頭道︰「最近明白了,她是孤獨神劍的外甥女,並非在下的賤婦所生!」

酒神道︰「可是你一手撫養她成人,視同親生,同時仇小玉也把你當作親生之父!」

森林狐道︰「小玉是個好孩子,在下深深了解!」

酒神笑道︰「她的心中有件重要事情仇兄可知道?」

森林狐道︰「她雖未說,但在下可知道,早在西湖即明白了!」

酒神笑道︰「仇兄不但是她養父,而且是她知己,現在她要你作主了!」

森林狐道︰「她片面私戀藍大俠肯接受?」

酒神道︰「丫頭與別的女子不同,她不但見了孤獨神劍認了親,而且找到上九代作媒,藍龍的前面兩個妞兒不問藍龍,竟雙雙作了主!」

森林狐笑道︰「那在下求之不得,彭兄大媒算在下拜托了!」

小龍大喜道︰「我又多個師母了!」

小龍大喜道︰「不好,我想起來了,孤獨神劍的女兒不是前面兩個之一,這樣豈不亂了輩分。」

酒神道︰「孤獨神劍早說過了,仇小玉算是你的,與他毫無關系,他心中雖認小玉是外甥女,但表面他未答應小玉!」

森林狐道︰「本來在武林中就講究不了許多,在下同意了。」

酒神又向小龍道︰「現在說第三個人的托付了,你與仇前輩火速去阿彌金山,由陰風洞中追去,不可畏懼,直赴武林無人敢去的‘死路冥關’!」

森林狐大驚道︰「發生什麼事?」

酒神鄭重道︰「我由地靈子口中听到,小龍的九師弟已入了‘死路冥關’,他是由一個少女領去的!那少女即拼命神君的女兒,這丫頭可能已探到古龍的藏處,小龍宜火速前去接應。」

小龍大驚道︰「仇前輩知道這地方?」

森林狐道︰「知道是知道,且知武林人從沒有一個敢進‘死路冥關’,听說曾住了一個七百年前的老魔頭!凡進死路冥關的都是死!」

酒神道︰「同時還要告訴你們的,近來出了四個至今不知數的五色幽靈,他們就是陰風洞中出來的!」

小龍道︰「目前我們就有強敵窺伺,恐怕不能過夫呢!」

酒神道︰「我先走了,令師在玉門關另有重要事情,這邊看你自己的應付了,不久前,我見到上九代才知你們是被幾個非常厲害的老人所監視,這些老人的輩份竟比上九代還高,應付不好,麻煩可大了。」

酒神走了之後,森林狐即不主張過夜了,他怪聲向小龍道︰「我們溜出後窗去吧?」

小龍道︰「我們和他們住在一個店中,當著這種高手之前,我們的一舉一動,莫不皆在其察覺之中,你老是老江湖,難道連這個都不知?要走遠是明天光明正大的走,看其要在什麼時候向我們下手!」

森林狐道︰「他們為什麼不立即向我們下手?」

小龍道︰「可能有兩種原因,第一,他們之間有忌視,相互間都在觀望,第二,當然是對我不敢輕舉妄動,沒有把握,恐怕結果自取其辱。」

森林狐笑道︰「少俠料事也許不錯,如是這樣,我們只有沉著應變了。」

吃過晚餐後,老少二人即行打坐,但不敢入定,好在一夜毫無動靜。

天亮後,他們又吃過早餐才動身,然而始終未見對方的人物露面。

直到動身時,小龍發現身後有個蒙面女子緊緊跟上,立向森林狐道︰「出現一個了!」

森林狐道︰「那是一個少女!與想像的不同!」

小龍道︰「莫非是那些老古董的徒弟?」

森林狐道︰「等著發展吧,敵人未明之前,少俠不可亂動。」

走到中午,那個蒙面女子仍在後面一箭之遠跟著,小龍忍不住了,到了塔塔稜河時,他輕聲向森林狐道︰「我們停下來,就在這河邊裝作休息,看她怎麼辦?」

森林狐同意,擇一大樹下,二人席地而坐。

那蒙面女子竟也走了上來,她先向森林狐望望,之後竟向小龍問道︰「你要去陰風洞?」

開門見山,不由小龍大感愕然,笑道︰「姑娘如何知道?」

蒙面女子道︰「在那客店里,二位與那字號酒神的彭老頭所說的一切,我都知道。」

小龍立即暗作準備,口中仍若無其事的笑道︰「姑娘貴姓,也是去陰風洞的?」

蒙面女子道︰「我叫龍女,我就住在死路冥關里面!」

小龍聞言大驚,跳起喝道︰「你是有意來找在下的?」

蒙面女子擺手道︰「藍公子,不必多心,我出來不是找你,而是找你師弟高太鳳的!」

小龍更驚道︰「我九師弟已離開陰風洞了?」

蒙面女子嘆聲道︰「說來話長,如藍兄不把小女子視為邪門,那就听我慢慢道來!」

小龍點頭道︰「姑娘既無敵意,那就請坐下來說吧!」

蒙面女子依言側身坐下,又嘆聲道︰「這位老丈不是外人,請恕小女子少禮了!」

森林狐笑道︰「姑娘勿客氣。」

蒙面女子道︰「先得由家師說起,家師之號,也許武林無人知道,他老人家名號‘死路冥神’,即為武林恐懼的神秘之謎!」

小龍道︰「武林人不能進入陰鳳洞!就是令師阻止的?」

蒙面女子道︰「不是家師阻止,而是凡入死路冥關的武林人,無一不是古龍所吞!因為死路冥關有兩個洞門,其一即家師隱居之所,那是經常關閉的,江湖武林進不去!也不知道那有洞門,另一洞門就是通往古龍窩,進去即無僥幸免。」

森林狐道︰「令師也不能除古龍?」

蒙面女子道︰「是的,但有機會可除!」

小龍道︰「等母龍懷孕!」

蒙面女子道︰「原來藍兄已知道這秘密,可惜家師等不及這機會,好在他老人家沒有告訴家師兄!」

小龍道︰「令師兄是誰?」

蒙面女子道︰「他就是目前江湖所出現的五色幽靈之主,自稱「幽冥令主’,他背著師傅,訓練大批五色幽靈,其意顯然可見,野心之大,準備橫掃江湖!」

森林狐大驚道︰「令師不過問?」

蒙面女子道︰「家師是個不能離開死路冥關的身體,離開即隨風消化!見了陽光即成灰爐,家師兄就因此之故才叛師的!」

小龍道︰「那今後如何是好,武林必遭大劫了!」

蒙面女子道︰「近來家師自知歸天,期近本想把小女子練成克制家師兄之人,但因小女子的內功神力都不及師兄,雖有克制之法,但不能置其于死地,換句話說,依然不能敵過他。」

小龍道︰「令師應當找個內功高深之人才是!」

蒙面女子道︰「正是此意,所以當令師弟和他意中人進入陰風洞時,家師立即察出,他的功力雖強不足,但可造成,是以即派小女子開了洞門,接他進了我們的洞府!」

小龍道︰「令師想要傳他什麼?」

蒙面女子道︰「令師弟個性固執,他不肯接受家師的‘冥神幽功’神功!」

小龍道︰「結果如何?」

蒙面女子道︰「後來家師聲明,授功並非授徒但要接受兩個條件!」

小龍道︰「什麼條件?」

蒙面女子道︰「家師提防自己仙去之後,手下小女子孤苦無依,第一個條件就是要令師弟收留小女子!」

小龍道︰「他已有了萬圓貞,恐怕不會答應!」

蒙面女子道︰「是的,後來多勞萬姐姐代為作主,總算沒有反對了!但第二個條件他可又不答應了。」

森林狐道︰「第二個什麼條件?」

蒙面女子道︰「第二個條件要是得了古龍丹後,必須在死路冥關呆上半年再出去!」

小龍道︰「那是什麼原因?」

蒙面女子道︰「家師算定自己不能活過半年了,他老人家的冥神幽功的最後玄妙,要到臨終才能悟徹,意欲把最重要的臨時傳授給他!」

小龍道︰「九弟如何這般固執,他似又不答應了!」

蒙面女子道︰「要想除去叛徒,那非‘冥神幽功」最高奧秘不可,令師弟學了中級之後,他就走了,不過這也不怪他,幸好他走的是時候,正逢上古龍生產之期!」

小龍驚問道︰「九弟得了古龍元丹!」

蒙面女子道︰「是的,我曾冒險去過龍窩,發現公龍已死,母龍帶著兩條小龍沉入陰河去了!這證明他是得了元丹,而且估計他的神力已天下無雙!」

小龍道︰「他應該再去令師面前守著才是啊!」

蒙面女子道︰「他不但不去了,甚至連小女子也不理了!」

藍小龍听到蒙面女子那戚然之聲,不由跳起道︰「姑娘,算來你已是弟婦了,你放心,令師歸天後,你就找我,我把你帶去見家師,一切毫無困難!」

蒙面女子咽聲道︰「家師已歸天了,他老人家臨終有言遺下,他說高太鳳個性固執,不能接受冥神幽功最高神髓!」

小龍道︰「令師兄學的是什麼?」

蒙面女子道︰「叛徒學的是初級,中級學未全,那是家師存心留手,令師弟卻把神功中的初級中級全學了!但他只能打敗叛徒,卻無法除去他!」

森林派道︰「現在令師已仙去,豈不是將最高一級失傳了!」

蒙面女子道︰「家師臨終推算,叫我無論如何找到一個身佩玄冥神劍的得主,因為玄冥神劍即為本與家師的冥神幽功是出于一爐所創!找到此人就把冥神幽功贈給他!使其紅花綠葉,相得益彰!」

森林狐聞言大喜道︰「藍少俠就是啊!」

蒙面女子道︰「是的,小女子發現藍師哥時,就已看到他背上的神劍了!」

藍小龍嘆道︰「無功受賜,于心何安?」

蒙面女子道︰「藍師哥只要答應除去叛徒就是了!」

小龍道︰「這是分內之事,就不受賜,也要除去武林強暴!」

蒙面女子立即由身上取出一張紙卷道︰「心法在此,藍師哥請接受,同時火速參練!」

小龍恭敬的伸出雙手,接過後收入懷中,鄭重道︰「仇前輩,你老替我找個秘密之地可好?」

森林狐道︰「目前有強敵在暗中監視,我們的行動無法瞞過啊!」

蒙面女子道︰「二位不要擔心,店中那些老頭,人成是家師兄壓服的高手,他們武功雖高,但不能找到我們。」

小龍驚問道︰「令師兄竟把最高輩份的人也收羅了?」

蒙面女子道︰「他收的是不少!但不知是哪些人?」

小龍道︰「這些老人都在找我?」

蒙面女子道︰「那是叛徒的命令,叛徒也知金闕神箭和玄冥神劍被人得去了,但不知落在何人手中,所以他發令,凡是奪到這兩件寶物的人,立即可升副令主。」

森林狐道︰「這有問題!我們曾遇到一個自號」超世天尊’的無形老人,他不但要想奪寶,但又提醒我們,說前途還有不少奇人異士要動手!」

蒙面女子道︰「是了,別的不說,那‘超世天尊’就是叛徒壓伏之一,不過其他的人物都是叛徒單個壓伏的,他們之間並不知道同為幽冥令主之人!」

森林狐道︰「原來如此,現在姑娘能以什麼辦法月兌離追蹤我們之人。」

蒙面女子道︰「我以冥神幽功護住兩位,除了叛徒本人追來又當別論,如果是五色幽靈也不能看到我們三人。」

森林狐道︰「那好極了,姑娘施法,老朽領路到阿爾金山的起點去,那兒有個險秘之地,名叫‘當金山’口,在那里可住一段時間。」

蒙面女子道︰「小女子早已施展出功力了,這不是神法!而是一種無形的真氣,我們可以看到別人,但別人看不見我們,甚至我們的聲音也不出真氣之外,近在五丈之內的敵人都听不到,看不見!」

小龍道︰「我已察出動靜了,左側林中制有人在窺伺!」

蒙面女子道︰「一個老人,他找到了但他看不見,八成是見到我們到了這里卻不見了,當他在懷疑中,再過一會,他一定會來查看,為了證實冥神幽功的玄妙,我們暫時勿動,等他來了就可明白了!」

森林狐道︰「這可向他們偷襲。」

蒙面女子道︰「不能一舉制敵,最好不要動手,同時殺他一二個,促使我們露出馬鯽,這是得不償失。」

不一會,忽見林中真的行出了一個老人,森林狐鄭重道︰「這人比老朽大不多怎會不識得他呢?」

小龍道︰「這證明武林中未露面的人物太多了!」

那老人走到側面距離不出十丈,他到處查看一會,又向河岸下游觀察良久!當他看不出什麼的時候。忽然一個身穿彩色異服的蒙面陡然現身,只听他向那老人道︰「黃泉隱士,怎麼,失去蹤跡了!」

那老人似對彩衣人非常畏懼,連忙道︰「使者,老朽從來不出錯,今天居然失手了!

彩衣人道︰「好在令主未來,不然閣下就難看了,他們只有兩人,閣下應當下手的!」

老人道︰「不,是三個,還有一個蒙面女子!」

彩衣人道︰「閣下繼續查看罷,最低限度,閣下必須查出那一老一少的來歷!」

彩衣人說完就不見了,可是那老人卻滿臉難堪,似忿怒又似畏懼,但急向河岸下游奔去。

這種情形,森林狐大感驚奇,忙向蒙面女子道︰「姑娘,那彩衣人就是五色幽靈?」

蒙面女子點頭道︰「這些老人都在五色幽靈的監視之中,難怪他們不敢松懈!」

小龍道︰「剛才那老人為何稱彩衣人為使者?」

蒙面女子道︰「彩衣人是叛徒的死黨,他們所聞所見,等于叛徒自己親臨,他們的話,叛徒毫不懷疑,因此之故,被征服者都稱五色幽靈為使者。」

森林狐道︰「五色幽靈所施的十指殺人,那是什麼功夫?」

蒙面女子道︰「幽冥指,又名鬼王指,是初級‘冥神幽功’中的一部分,我也能使但不敢施,那是太陰毒的殺人方法,指力不必近腦,指風一到,腦髓全枯,連元神都得毀滅!」

小龍道︰「幽冥指竟如此殘忍?」

蒙面女子道︰「所以家師把它列入派規,禁止使用。」

森林狐領路奔往當金山口,但不到十米,小龍已出關了,他把蒙面女子龍女交與森林狐,請其帶往玉門關見藍龍,並且收留,自己則單獨去找師弟高太鳳和幽冥令主。

半月之後,小龍未擇方向,徒步而行到了四川峨嵋山!他想到高太鳳曾經受過中原各派門人的侮辱,他所去的地方,必定不離各派根本重地。

小龍剛登峨嵋,劈面撞上一個老僧!見其擋住去路,似不放行!

情形有異,小龍拱手問道︰「大師,請問可是本山峨嵋派的?」

老僧合十道︰「施主可否先說明來歷?」

小龍道︰「在下藍小龍,欲上寶山一游,常聞峨嵋不禁游客,今覺大師似有阻路之情?」

老僧道︰「是的,近來敝山出了事情!」

小龍道︰「出了什麼事?」

老僧道︰「近來有個恆山派門人,自稱可憐蟲,來到敝山尋事,他提出敝派不少俗家弟子姓名,硬要鄙派掌門交出人來!適逢敝掌門外出未歸,同時也不能交出其所要之人,因此之故,那位施主不但傷人毀物,且言再來!」

小龍大驚道︰「傷了多少人?」

老僧道︰「共有三十余人,毀損寺觀十余座!」

小龍道︰「他現在離此何往?」

老僧道︰「敝派有人盯著,見其奔青城而去,又在青城山大鬧一場、目前已不知去向。」

小龍拱手道︰「多蒙大師指教,在下告辭了!」

不出小龍所料,高太鳳真的先找各派泄恨了,好在未听殺死人。

離開峨嵋山區,小龍忽見側面路上跟到一個小老頭,一看竟是拼命神君,不由大喜過望,叫道︰「前輩,久違了!」

拼命神君大笑走近道︰「哈哈,小子,近來去了哪里,害得我老人家到處找尋你!」

小龍道︰「晚輩自從天斗谷一別,到過家師身邊,治好傷又出來了!」

他不肯吐實,拼命神君信以為真,大笑道︰「在天斗谷你殺的居然不是陰毒魔王的第三元神,那家伙臨危無情,竟把他的徒弟‘血劍’朱筆判官擋了凶!」

小龍駭然道︰「我殺死朱筆判官!」

拼命神君點頭道︰「是的,顯聖太歲和浪里銀光循著血跡查到一座林中,發現死的是朱筆判官!」

小龍道︰「晚輩與陰毒魔王動手時,那時並未見到第二個人影呀!」

拼命神君道︰「那是其徒藏在暗中之故,毒魔到了危機關頭,他還講什麼師徒之情,他的搬移心法非常厲害,只要學過他的心法之人,十里內他也可以搬來替死!」

小龍點頭道︰「邪門人物心真狠!」一頓問道︰「你老為何單獨在此出現?」

拼命神君道︰「你小子可知古龍元丹被人而去了?山岳精靈拿著那本書已全無用處了,他的弟子‘胎里壞’,五日前也死了,三把神劍被人奪去,跡象顯示,竟是得到龍丹的同一人所為!」

藍小龍聞言,不由喜道︰「老九又奪了三把神劍!他更了不起啦!」

他附著笑道︰「那個人至今無人知道是誰?」

拼命神君大笑道︰「就是你九師弟高太鳳!」

小龍故意驚奇道︰「你老何以說得這般肯定?」

拼命神君道︰「老朽會到小女圓貞了,一切經過,小女都沒有離開過你九師弟!」

小龍道︰「太鳳太胡鬧了,他竟去找峨嵋和青城兩派的麻煩,而且傷了他們不少人!」

拼命神君得意的大笑道︰「那是應該的,想他過去受的也夠痛苦了,各派管教不嚴,小輩們在外任意欺侮弱者,現在太鳳焉能不收賬?」

小龍道︰「但不應傷人呀!」

拼命神君道︰「小事,都是些侮辱性的輕傷,太鳳只在傷者面上劃了‘可憐蟲’三字,這點我老人家絕對支持,凡是傷者,也都是過去侮辱過太鳳的人!」

小龍道︰「然而又毀了人家的寺觀啊!」

拼命神君正色道︰「青城和峨嵋不但不道歉,反而發動以眾圍寡之勢,這種行為,完全失去名門大派的作風,太鳳如不是武功高,豈有不被殺害的,毀損東同還是他手下留情,假使是我老人家,那就不客氣了,也許會使各派大傷元氣呢,這件事情,小子,你不可拿出作師兄的架子來管他!」

小龍道︰「但晚輩非找到太鳳不可,勸他適可而罷手,不宜作得太過分!」

拼命神君道︰「我老人家是由青城看過來的,現在準備上峨嵋,你小子既已去過了,那我也不必去了,現在我們去南岳如何,太鳳必經南岳去鬧,之後就是長江幫、太湖幫了,他所受過氣的地方,我都知道。」

小龍道︰「太鳳應該先公後私才對,目前出了個幽冥令主,大有橫掃武林之勢,太鳳對此不理,他倒先出自己的氣!」

拼命神君鄭重道︰「幽冥令主這字號,老朽還是五日前才听清楚,目前陰毒魔王、羅剎冰魄、山岳精靈、古今珍藏、白日幽靈、火焰山主、陰毒魔影,再加上一些從不露面的老怪物,听說全被壓伏!凡是有點邪氣的家伙,八九都到了幽冥令主的座下去了!」

小龍道︰「這也好,讓武林分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拼命神君道︰「你小子可知令師在玉門關一帶所作何事?」

小龍道︰「晚輩確實不明!」

拼命神君笑道︰「無人能想到,他竟有那分心情,居然與少林第一長老帶著大批男女在敦煌古洞,千佛洞,萬佛峽三處查點石佛,研究佛像!」

小龍道︰「那是為何?」

拼命神君道︰「誰知道,也許他想出家作和尚了!」

小龍笑道︰「我已有了第三位師母了,哪有一面討老婆,一面作出家之事!」

拼命神君哈哈笑道︰「我老人家雖未見過你師傅,但想得到,他是非常古怪的後起人物!」

小龍道︰「不,家師一點都不古怪,你老日後見到就明白,他是個光光明明,正正大大的,毫無不正常個性的青年人物,他到現在,一切均為了別人,連父仇都放下未報!」

拼命神君笑道︰「是你說的違佛魔僧和二天妖道?」

小龍道︰「是的,這兩個三流角色,行動太滑溜了,我一直就找他們不到,找到了我要代師效勞!現在不知又到什麼地方去了。」

拼命神君道︰「也在幽冥令主手下,但只是個香主之職,連堂主也干不上!」

小龍道︰「幽冥令主的落足是在什麼地方?你老可有耳聞?」

拼命神君道︰「他目前神秘未听說有何落足之地,據孤獨神劍說,只怕他還是個招牌呢!」

小龍驚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拼命神君道︰「五百年前有個‘幽冥教’,是在一次正邪攤牌之下,被正派群豪給毀了,僅僅只逃月兌一個教主,但以後就再找不到了,孤獨神劍數日前曾與天通子研究幽冥令主,其作法竟與五百年前幽冥教大同小異?認為他是那個幽冥教的死灰復燃了!如果是真的話,那這幽冥令主的背後還有個幽冥教主!」

小龍搖頭道︰「不可能,這幽冥令主的出身,晚輩知之甚詳!」

拼命神君一听小龍知道幽冥令主的來歷,不禁跳起道︰「真的?」

小龍道︰「他是一個從不涉足江湖的怪隱之徒,但學成後即判師出走,自號幽冥令主!」

忽然有人接口大笑道︰「你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拼命神君聞聲,立將目光注視側面一座崖上,大聲道︰「地靈子,何必鬼祟!快出來!」

崖頭飛起一個老人,直撲二人之前,小龍一看真是不錯,忙見禮道︰「前輩剛才之言是什麼意思?」

地靈子老人笑道︰「幽冥令主就是五百年前逃走的幽冥教主之子,那老妖為了套取‘死路冥神’的冥幽功,以助幽冥心法之大成,不惜派其子進入死路冥關!終于達到目的,是以這幽冥令主即叛離歸宗,大展幽冥教,重建邪門,為害武林!」

拼命神君大驚道︰「真有這種事?」

地靈子道︰「一點不假,這次恐怕比五百年前更凶了!」

拼命神君道︰「有何憑據?」

地靈子道︰「消息由少林傳來,且經天通子證實,別的你拼命鬼不信,難道連天通子的話你也懷疑?」

拼命神君道︰「那為何不發正派緊急貼?」

地靈子道︰「各大門派都知道了,可是這次少林不肯負責召開大會!」

拼命神君冷笑道︰「少林派怕首當其沖!」

地靈子道︰「這也難怪,五百年前,少林派幾乎精華盡失,幽冥教當然會全力以赴。」

拼命神君道︰「那就等著整個毀滅吧,我個人從來不怕死的!」

地靈子道︰「看藍小子的行動,也許他有什麼成竹在胸,他現在看是不打緊,其實他似在和少林第一長老找尋什麼,不過恐怕趕不及幽冥教發動之期了!」

拼命神君道︰「難道馬上就會發動?」

地靈子道︰「五百年前,幽冥教發動第一步是把三千幽靈先化整為零,使江湖每個角落都遭到普遍屠殺,現在的五色幽靈,又似那次一樣,消息傳來,內地各處都有發現了,只差尚未下手罷了。」

拼命神君鄭重道︰「那我們快點趕往內地,能抵擋的盡量抵擋!」

地靈子道︰「在下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找你商量,目前顯聖太歲、孤獨神劍、浪里銀光等都動身,你就同藍小龍沿北上大道查去吧!我還要去找藥星子!」

拼命神君道︰「你快去,我們這就動身了。」

分手後,小龍問拼命神君道︰「前輩,五百年前是怎樣打敗幽冥教的?」

拼命神君道︰「那是老故事了,老朽的祖師尚未出世呢!听說那一場大斗中,正派有四個主將,一個是位無名和尚,一個是位道人,第三個是位儒者,第四是位老婆婆,他們各有一件寶物,加上功力超絕,經他們四人困住幽冥令主,使其無法發號施令,因此之故,他的教徒就在百余位絕頂高手拼命沖殺之下,經過七日七夜才告成功。」

小龍道︰「那幾位主將有些什麼寶物,竟使幽冥令主不能月兌身?」

拼命神君道︰「那就不得而知了,這事只有少林派最清楚,因為少林派每經一代,都得把武林大事詳細記載下來,以供後世武林有所警惕!」

小龍道︰「少林第一長老的輩分,不知比現在少林掌教是否高?」

拼命神君道︰「當修高,他師任掌教的師叔祖,高了兩代,為少林老輩僅存的一個了!」

小龍鄭重道︰「這位老和尚莫非有什麼秘密告訴家師,因此他與家師在敦煌洞、千佛洞和萬佛峽找尋些什麼秘密?」

拼命神君跳起道︰「是了,一定是在我尋當年克制幽冥令主的東西!」

小龍道︰「那東西一定是佛門之寶!」

拼命神君喜叫道︰「小子,你真有點頭腦,但勿聲張,提防邪教中人物知道。」

老少二人由四川峨嵋城動身,經過二十幾天的長程,一路上沒有什麼動靜,但卻听到江湖上盛傳五色幽靈到處出現之說,可這老少二人連一次也沒有遇見。

這天到了湖南漢壽城,相反的,卻听到「可憐蟲」大鬧南岳派的消息,小龍得悉之下,心中十分著急,這種武林大劫在即之秋,他的師弟還在為了私人恩怨鬧事,他恨不得立即找到他申叱一番。

這天下午,他們老少本要動身奔往君山,但因拼命神君有了什麼發現而告停止,當晚吃過飯就在漢壽落店。

天黑時,拼命神君在房中向小龍道︰「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形跡可疑,小子,初更後我們到屋頂守候,他在夜晚必定會出去,你得留點神!

小龍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拼命神君道︰「當然是老輩中人,比老朽年紀輕的我才不放在心上!」

小龍道︰「你老認為是幽冥令主收羅的?」

拼命神君點頭道︰「有這種人物出現,那必定有五色幽靈,可惜我們不能看到幽靈,除非他露出身形!」

小龍笑道︰「那他逃不過晚輩的目光,今晚你老只對付那老人,由晚輩來收拾幽靈!」

拼命神君驚奇道︰「就算你有什麼道行能看出隱形的幽靈,但也殺他不了呀!」

小龍笑道︰「晚輩連幽冥令主也不在乎,不過到現在我知道無法斗那幽冥教主罷了。」

拼命神君道︰「你們師徒都是神秘一窩,你驚走陰毒魔王,害得他拿徒弟替死,我老頭子尚未查問你用什麼玩意,現在又說不怕幽冥令主,總之我是不問,看你有什麼力量,不過你得注意,幽冥令主不僅是在死路冥關里學了那點東西,那只是一半而已,其真正師傅幽冥教主,那兒當然也有一半。」

小龍道︰「目前我們正派武林所感困難的不是功力不足,而是對他們的邪門不了解,同時更傷腦筋的是不能看見他們,但我能看見,這就多分些把握了。」

拼命神君道︰「好,我們初更再出去,打算守他一晚,現在開始休息。」

老少說完,正待打坐,但忽听外面有人經過,且是提起輕功,拼命神君急向小龍遞個眼色,立刻走近窗下向外窺伺!

外面是走廊,忽見一道黑影在對面走廊閃動,發覺是個老人!拼命神君覺出小龍已到身邊,輕聲道︰「就是進店前所見的那個!」

小龍道︰「他在這店中找什麼?」

拼命神君道︰「看情形在找人,但他顯然是怕別人看到,他來時由屋上而下!」

小龍道︰「那他不是幽冥令主收服之人了!」

正在這時,忽見對面五號房門輕輕開啟,立見有人閃出,原來也是一個老人,只見他和進店之人一照面,似感一怔,接著互打手勢,雙雙不約而同,登足投身,急向屋頂翻去。

拼命神君急向小龍道︰「我們盯上去!」

小龍一點頭,首先推窗躍出,如風一般到了屋頂,舉目一掃!立見那兩條黑影奔向洞庭湖邊去了!

拼命神君跟蹤而上,問道︰「看到沒有?」

小龍道︰「向湖邊去了!」

拼命神君一揮手,同時朝湖邊追去,到了湖岸,他一指大片蘆葦道︰「一定在里面!」

小龍道︰「這樣追進,難免驚動!」

拼命神君道︰「不要緊,老朽已猜出他們是什麼人物了!」

小龍急問道︰「什麼人物?」

拼命神君道︰「是一批從不走入江湖,也不露一點武功的隱士,但他們的字號卻仍舊被江湖人叫出,那是‘鬧市群隱’!他們各有各行生意,藉此隱居,武林中無人認得他們,可是在他們各自的隱居之地,那些街頭巷尾的生意人都認得他,但卻不知他們有非常高深的武功!」

小龍道︰「這就是大智隱于朝,中智隱于市,小智隱于野了!鬧市群隱確是未听說過,當前兩人是哪一行呢?」

拼命神君道︰「看他們兩人的打扮!一個似商人,一個似工人,猜想前者是本城‘燒餅老’,後者為南昌‘大鐵錘’!他們必有急事,大鐵錘由南昌而來,落在店中,無疑是來找燒餅老的,燒餅老聞得消息,今晚到各店查看!所以見面一打手勢,同到這僻處交談!」

小龍道︰「他們在武林的輩分如何?」

拼命神君道︰「算來與老朽差不多,其實武林輩分沒有什麼明確劃分,有幫派的根據彼此之間的交道而論,無門無派的看年齡而言!」

兩人正在談話之際,突聞有人沉喝道︰「什麼人?」

聲落人現,蘆葦上立著前見的兩個老人!

拼命神君接口道︰「在下萬重光!二位莫非是漢壽‘燒餅老’和南昌‘大鐵錘’?」

兩個老人聞言,同聲驚叫道︰「拼命神君!」

小龍一見二人對拼命神君之名也起震撼,不由忖道︰「萬老頭確是武林名宿了!」

拼命神君道︰「不敢,二兄今晚必有急事商量,在下打攪了!」

堡人打扮的大叫道︰「萬兄何出此言,快請上船來,真是求之不得!請問那位小扮貴姓?」

小龍拱手道︰「晚輩藍小龍!請二位前輩多多指教!」

商人打扮的訝然道︰「不是藍龍?」

小龍道︰「那是家師!」

二老大喜道︰「原來是藍少俠,二位快請過蘆葦!」

拼命神君和小龍登上蘆葦,走了不遠,只見蘆葦那面靠著一只小蓬船,經主人引進船艙落坐後,立有一個年輕船家拔篙開船,直航湖心而去。

在船上,拼命神君問主人道︰「二位今晚有何急事?」

燒餅老嘆聲道︰「萬兄當然知道江湖大亂了,所以在下等同樣遭遇困難啦!」

拼命神君笑道︰「鬧市群隱一向過的是清閑歲月,從不過問江湖大事,現在竟也呆不住了,可見世間確實沒有世外桃源了!」

大鐵錘宏聲道︰「萬兄似知在下等所遇何事?」

拼命神君笑道︰「幽冥教在五百年後的今天,死灰復燃,聲勢之大,更盛當年,其徒幽冥令主,廣派數千五色幽靈于江湖,凡是二流以上的人,莫不受其威脅,當前能走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投降,一條則拼命!二位一定是接到幽冥教什麼通知了!」

燒餅老嘆道︰「接到什麼倒沒有,不過近日已發現五色幽靈在南昌與漢壽現形,看情勢我們難以藏身了!」

拼命神君道︰「那是二位見機及時之智,請問作何打算?」

大鐵錘道︰「當然計劃拼呀!」

拼命神君點頭道︰「二位的同行不少,是否已有通知?」

燒餅老道︰「長沙‘香干子’、武昌‘一張嘴’、洛陽‘車把式’、長安‘醉倒白’,都已通知了,相約今晚來洞庭湖集會,不知他們到了沒有。」

拼命神君笑道︰「算已不少了,但仍舊無濟于事,二位還是多通知,同時今晚恐有麻煩!二位的行動既被在下看到,同樣也會被幽冥教人發現!」

燒餅老大驚道︰「那今晚不能在湖中集會了?」

拼命神君道︰「沒有再好的地方了,集會盡避集會,提防盡避提防,在下與藍哥兒既蒙不當外人,到時多少能出點力!」

忽听船家在外叫道︰「老板,湖心停了一號平頭大船!」

燒餅老向大鐵錘道︰「他們到了!」

相距不遠,忽听那大船上有人問道︰「什麼船?」

燒餅老急忙推開船艙,朗聲道︰「城里來的!」

大船上忽然笑道︰「有燒餅沒有?」

燒餅老笑接道︰「多哩,還有鐵錘且有拼命的!」

那人噫聲道︰「真的?」

小船靠近大船,燒餅老首先登了上去,立向那說話的老人耳語一陣,忽听那老人向大船艙里朗聲道︰「同行們快出,我們有貴賓到了!」

船艙里又走出三位老人,同聲問道︰「是誰?」

拼命神君一閃而出大船,朗聲笑道︰「諸位,咱們是聞名而未見過面,在下萬重光今晚打攪了!」

船上四老一見拼命神君,同聲拱手大笑道︰「武林中最不要命的竟在這里,真是幸會之至,快請入艙!」

拼命神君招手小龍道︰「龍兒,見見這幾位前輩!」

小龍一一見禮道︰「晚輩藍小龍,恭請諸位前輩的安!」

燒餅老急忙扶起道︰「小俠,你太客氣了!」

他立向船上四老道︰「同行們,你們不要走了眼,這位小扮就是轟動江湖的——新劍帝刀皇高足!」

四老同聲驚奇道︰「藍大俠竟有一個這大的徒弟!他自己听說還是少年啊!」

拼命神君接口笑道︰「這是武林極少有的現象,藍龍本人我雖未見過,但听說他還只有二十四歲,可是他的徒弟可不少,這個還是第八位呢!」

大家進了船艙,沒有什麼可說的,一致反對向幽冥教投降,同時商量廣發隱士貼,凡是已知的江湖隱士,莫不列出名單通知。

就在這時,忽听船頭有個大漢大聲道︰「師傅,北面水上有號快船向湖心開來了!」

燒餅老猛的跳起道︰「來船可疑。」

拼命神君道︰「且勿急躁,大家到船頭去,看看來的是什麼船!」

眾人急忙走到船頭艙外,發現來船行駛如箭,可是船上無燈!只見劃船人,其他也沒有人影!

拼命神君向小龍道︰「五色幽靈不會由船上來吧?」

小龍道︰「也許他們因為不必隱,明來亦未可料!」

拼命神君急向群隱警告道︰「如果是幽冥教的船,那就不會靠近,他們的船不停,人卻無形先到!諸位當心,慎防奇襲!」

小龍忽然叫起道︰「我們被四面困住了,四面都有快船開來!」

拼命神君道︰「這就應付不了啦,大家快到艙里去!」

燒餅老道︰「那不行,一旦敵人放火,豈不更慘……」

拼命神君道︰「縱火是以弱攻強才用得上,現在我們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見,他們豈會找此下策!」

大鐵錘道︰「他們由水底鑽船怎辦?」

拼命神君道︰「那只是水盜的行為,我們的敵人乃是勢大而神秘的,我們為了提防無形的四面奇襲,只有進艙,重點放在前後艙門口。」

小龍道︰「敵船開到在半箭遠的四面停止了,馬上就有分曉!」

拼命神君道︰「還是進艙為上!」

群隱士沒有主張,他們知道該晚之敵無法憑功力對抗的,于是依言進入船艙。

大家進艙後,拼命神君向小龍道︰「看你的了,注意前後艙門,如有所見,立即打手勢!」

小龍道︰「敵人有三大長處,前輩等要當心!」

燒餅老問道︰「哪三大長處?」

小龍道︰「第一快如電,第二無形,第三施的是鬼王指,是那一種能攻破真氣的陰功,諸位前輩當心頭頂,他們的習慣是,以十指攻敵腦袋,死者頭上留下十個深洞,傷及腦髓,連血都不出!」

四面仍無動靜,可是這冷靜更增加沉重的恐怖感,這時燒餅老和長沙「香干子」守侯艙門,拼命神君與長安「醉倒白」守前艙門,洛陽「車把式」和南昌「大鐵錘」守右面窗囗,武昌「一張嘴」和小龍守左窗口,人人都提高真氣,靜候動靜。

船上有幾個隱士弟子都到底艙藏起來了,時間快到初更,人人都懷疑敵人為什麼尚不發動!

當此沉悶之際,忽听船頭響起一聲陰陰的冷笑道︰「鬧市群隱,你們有多少人躲在這湖心集會?」

燒餅老沉聲答道︰「你們是什麼人?」

陰聲又嘿嘿的道︰「本使者奉了令主之命,要你們今晚接受幽冥令符,如有反抗,連你家老小都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燒餅老大聲叱道︰「在下等既不涉足武林是非,也不願受人約束,幽冥令符礙難接受!」

那陰聲又道︰「你們能守住艙不出就行了?使者們一旦發動,你們毫無反抗之力!」

燒餅老大喝道︰「老夫等就是不信邪!」

忽听前艙「嘟」的一聲之後,再無聲音傳來!

燒餅老向拼命神君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拼命神君道︰「他們的傳話人已回去了,前艙口外,一定插上一支幽冥令符,這是開姓前的追魂符!不久就有好戲開鑼啦!」

小龍忽然向拼命神君道︰「前輩,讓晚輩到前面船頭去看看,提防他們等我們上岸時再動手!」

拼命神君道︰「沒有這道理,但得當心,如果不見四周水面有快船,那就證明確在岸上等著了,這更難應付。」

燒餅老疑問道︰「他們怎知我們由什麼方向上岸?」

拼命神君道︰「閣下總把他們當作普遍武林,我們的敵人是個非常莫測的邪門啊!」

小龍閃身出艙,但見艙門外插著一支黑色金邊小三角旗,旗上繡著三個血紅字,那是「幽冥令」三字,船上沒有影子,四周水面真的也不見快船了!可是他練有冥神幽功最高心法,竟看出大船四面的水上,居然有十幾個五色幽靈在飄來飄去!

這情形一入目,小龍立知敵人的用意,但他不露破綻,急忙入艙,輕聲向大家警告道︰「五色幽靈一共有十四個,他們把快船開走了,準備下手的都留下來!船頭有支幽靈令!」

拼命神君道︰「離開大船有多遠?」

小龍道︰「比停快船的距離近一點,但仍是一箭之遠!」

拼命神君道︰「這些妖人真個詭詐,好在還有你小子能看到,不然我們一出去,他們必定如電而到!」

燒餅老驚問道︰「少俠能看見幽靈?」

拼命神君道︰「今晚沒有他,我們有力無處施,八成都完蛋!」

長沙「香干子」問道︰「我們如何行動?」

拼命神君道︰「那就憑耐性了!我們硬不動,看著他們能在水面有多久!」

燒餅老問道︰「到了天亮時,他們也能隱形?」

小龍接口道︰「他們在白天雖能隱形,但下手的習慣很少,晚上對他們最有利!所以通常在夜晚出動!」

拼命神君道︰「他們的真正功力如何?」

小龍道︰「真正內功都不及諸位老前輩!但他們有隱形之利,加上快速絕倫,諸位前輩憑盲目發招,那是很少能殺到他們的,如果三五幾個,那還有辦法,諸位可看晚輩的暗示方向發招給他們一個意外!現在有十四個,如果不一舉成功,給他們逃月兌幾個就會走漏消息,以後就更難對付了!」

燒餅老忽然道︰「我有計策可行了!」

拼命神君道︰「什麼計策?」

燒餅老道︰「誘敵入蘆葦!」

拼命神君道︰「大家一出面,他們就會如風撲來,連船上都難以出去,何況在對他們有利的蘆葦遮蔽下?」

拼命神君這本有道理,可是小龍卻同意燒餅老的意見,接口道︰「有了,這船能否憑一人開動?」

燒餅老道︰「可以怎麼樣?」

小龍道︰「不是全部出去五色幽靈不會撲上船來,他會等我們在岸上再下手!我們把船開進蘆葦時,其余仍舊守在艙里,只由晚輩一人下手!」

拼命神君道︰「你殺死他們一個時,余妖必有警惕,那還不逃走一光。」

小龍道︰「晚輩仗著蘆葦遮蔽,加上下手不讓發出慘叫聲,尸體倒下又沉入水里,短時間不會被發現的!」

拼命神君道︰「你以什麼方法殺死人而不出聲?」

小龍道︰「沒有別的方法,晚輩能看到他們,他們反而不注意晚輩的行動了,晚輩同樣采取先擾亂,後暗襲,他們以為諸老都陷入蘆葦而分散,暗襲其實只是晚輩一人,這一定能成功,同時晚輩出手就取掉他們的腦袋,使其無法出聲!」

眾老不知他練了比幽靈更高兩級的「冥神幽功」,更不知他的隱形比幽靈還強!所以齊感莫明其妙,只有拼命神君有所悟,但他也不清楚,于是接口道︰「好,我去開船!」

小龍道︰「為防萬一,晚輩陪著你老!」

拼命神君笑道︰「有你保鏢,那更好放心開船了。」

群雄固守艙內,小龍陪著拼命神君到了後舵,起錨開動大船!

船行之際,拼命神君問小龍道︰「五色幽靈仍在水面?」

小龍輕聲道︰「依然飄浮游動,但都在注意我們了!」

拼命神君道︰「你看出有為首之人沒有?」

小龍道︰「他們之間當然有領隊的,但無法看出,現在他們只包著我們飄動,但無撲來的跡象,顯然非等大家出來不可!」

拼命神君道︰「今晚事了過後又當如何?這批隱士似難逃出魔掌啊!」

小龍道︰「這批幽靈,如果沒有一個回去,幽靈令主豈有不大起恐慌,他也許認為群隱練有神秘的功力,可以克制幽靈以後,就不會這種橫行無忌了!」

拼命神君道︰「有道理,最低限度,群隱可以放心一段時間!」

船進蘆葦時,小龍立即向拼命神君道︰「你老加力,把船沖進蘆葦後你老也到艙里去!」

拼命神君道︰「小子,你一人當心啊!」

小龍道︰「晚輩知道。」

大船沖進蘆葦,小龍如電閃進入深處,拼命神君則火速進入艙中!

燒餅老一見,低聲問道︰「幽靈不會到船中來查?」

拼命神君道︰「也許使他們出于意料之外!」

忽然間,突聞蘆葦中異聲大起,到處都發出鬼嚎之音!

拼命神君道︰「藍少俠開始攪亂了,蘆葦呼呼作響他裝出我們逃竄之情啦!」

異聲如餓鬼沖破地獄,愈叫愈凶,但卻未听到死亡之聲,而且向近岸一方移動,反使大船附近漸漸平靜!

燒餅老吁口氣道︰「藍少俠之計成功了,這時我們如繞道回城,也許安全通過!」

拼命神君道︰「對,提防有一二兩個幽靈起疑來查,我們快走!」

燒餅老急將底艙各家弟子叫出來,一齊閃出艙外,靜察一下,毫無可疑,于是大家繞一個圈直奔漢壽城而去。

拼命神君領著回到原來的客店,時間已到三更,但大家落坐不到半個時辰,忽見小龍如電而到!

諸老一見,同聲問道︰「怎麼樣了?」

小龍急急道︰「都殺掉了,明天請哪位暗中派人去埋尸,但此地雖沒有事了,可是在君山上面可能已死了不少正派武林!」

拼命神君急問道︰「你得到消息了?」

小龍道︰「在十四個幽靈中的最後一個,晚輩拷問過他說君山也是在今晚下手,他們分兩批出動,君山去了十個!」

燒餅老道︰「君山沒有什麼門派呀?那是一座空山!」

小龍道︰「據那幽靈說,近日山上來了四五個武林高手,他們也是逃避出靈教,但不知是什麼來歷。」

大鐵錘跳起道︰「那是武林五義,他們十日前曾到過漢壽!」

小龍道︰「諸位還是隱藏行跡為佳!那十人為了找尋這面十四人,這幾天非外出四處查看不可!晚輩要與方老前輩去君山一看!」

燒餅老道︰「洞庭湖附近無可隱藏.老朽等只有向普陀山避避了!」

拼命神君道︰「那就快走,今晚就動身,在下立與藍少俠撲往君山去,後會有期了。」

大家分手後,拼命神君叫小龍算還店錢,又連夜租船奔君山查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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