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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台五鳳 第三十七章 陰溝里翻船

作者︰司馬紫煙

胡天賜笑問道︰「是那一點須要更正的?」

宋希賢苦笑道︰

「那就是事情發生的當晚,她在我的飲食中下了強烈的藥胡天賜禁不住發點一聲諒「啊」道︰

「那可太不應該了。」

宋希賢輕輕一嘆道︰

「雖然是她故布圈套,使我入阱,但當時,我自己定力不堅,也算是咎由自取,所以,平心而論,也不能完全怪他。這也就是這一直避免同她見面的原因之一。

接著,又長嘆一聲道︰

「這也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根了。」

胡天賜一揚劍眉之間,來希賢又正容接道︰

「天賜,以這一宗事情來說,我是不夠資格向你說教,但因你是我的徒弟,我卻不能本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一聲。」

胡天賜苦笑道︰

「師傅,您怎麼同徒兒客氣起來。」

不等乃師開口,及立即援道︰

「師傅,天賜年紀輕輕,但對世情,卻還不致于茫然不知,我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糾紛,是艱有真正是非的,我也想到過,年輕人的感情,都容易沖動,而事實上,人人都得經過年輕人的這一個階級,所以……」

語卻略為一頓之後,才正容接道︰

「天賜絕對不會因為師傅您,在年輕時有過一段風流韻事,而有半絲不敬的方頭。」

末希賢口光炯炯地,向乃徒注視少頃之後,才一掌拍向胡天賜眉頭。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居然向師傅說起來教來。」

胡天賜含笑接道︰

「這也是師傅教導有方呀!」

師徒倆互視一笑之後,宋希賢才正容接道︰

「天賜,現在,該為師向你說教啦!」

胡天賜也正容說道︰

「徒兒正恭听著。」

宋希賢意味深長地一嘆道︰

「男女相說,本來是上天賦予人類繁衍綿延的一種本能,可是,古往今來,不論是朝廷間的軍國大事,或者是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很不幸地,都或多或少的涉及男女之間的感情糾紛,這,實在是人類的一大悲劇,也是造物者所始料不及的。」

胡天賜默然點首,沒有接腔。

宋希賢娓娓地接道︰

「天賜,目前你是最容易陷入感情糾紛中的年齡,而你目前的處境,又非常特別,所以,我不得不鄭重地提醒你,在環繞路的姑娘們當中,你必須以臨淵履薄的精神,妥為應付。」

胡天賜點點頭道︰「徒兒記下了。」

接著,又俏皮地一笑道︰

「有了師傅您的前車之鑒,我還能不妥為應付麼!」

守希賢瞪了愛徒一眼,然後,又自我解嘲地一笑道︰

「你說得不錯,言教不如身教,看來,為師這‘教導有方’四個字,倒委實是當之無愧的了。」

胡天賜微微一笑之後,才一整神色道︰

「師傅,還有下文哩!」

宋希貿「晤」了一聲道︰

「正听著。」

胡天賜精目問道︰

「師傅,你可知道。南宮秀所說,她手中還掌握著一宗等于是控制你的生命的秘密,那是指的一些什麼呢?」

宋希賢苦笑道︰

「別賣關子了,還是痛快點說出來吧!」

胡天賜道︰「師傅,並非是我故意賣關子,事實上,我也是于前兩天,才由另一個人口中听來。」

宋希賢接問道︰「那另一個人,又是誰?」

胡天賜笑道︰「師傅,說起來,那人也第是你的兒媳婦……」

「胡說!」宋希賢截口接道︰

「師傅連兒子都沒有,又從那兒鑽出一個兒媳婦來?」

胡天賜含笑接道︰

「並非是天賜無中生有,師傅,事情是這樣的……」

接著,他才將歐陽翠所提供他的消息,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

宋希賢靜靜地听完之後,才長嘆一聲道︰

「如果歐陽翠所言屬實,那麼,老天爺對我,也未免太惡作劇了。」

胡天賜向乃師投過困惑的一瞥,並未接腔。

宋希賢苦笑著接道︰

「天賜,你想想看,你師母一直渴望著有一男半女的,卻始終沒法如願,如果我同南宮秀那短短的一段孽緣中,竟然有了孩子,那豈非是老天爺惡作劇麼!」

胡天賜也禁苦笑道︰

「這倒委實算得上,是老天爺的惡作劇。」

接著,又注目問道︰

「師傅,這事情,難道你當時,一點都不知道?」

寶希賢輕輕一嘆道︰

「當時,誰會想到這些,何況,我同她相處。時間是那麼短促,而她又是那‘年輕’。」

胡天賜接問道︰「當時,南宮秀也不曾向您暗示過?」

宋希賢搖搖頭道;

「沒有,說來,這該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當時她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已有身孕,另一種則可能是蓄意隱瞞著我,以便日後向我報復。」

胡天賜沉思著接道︰

「師傅,天賜卻第二種可能不能成立。」

宋希賢微微一愣道︰「此話怎講?」

胡天賜笑道︰「師傅真算得上是當局者述了……」

宋希賢瞪了乃徒一眼,截口苦笑道︰

「小子少發高論,說事實吧!」

「是!」胡天賜正容接道︰

「師傅請想想看,當時,你們相處,才不過五天,當南宮秀被師母趕走時,以她那時的年輕,決不致于想到以後對你報復,而故意隱瞞她已有身孕的事……」

宋希賢連連點首道︰

「不錯,如此說來,她當時極可能是完全不知情了。」

胡天賜沉思著接道︰

「師傅,天賜還有另一種構想。」

宋希賢苦笑道︰

「想到什麼就說吧!可別吊胃口。」

胡大賜正容接道︰

「我想,歐陽翠所說的那番話,極可能是奉命虛構,以誘使我們師徒倆上當的?」

宋希賢「晤」了一聲道︰

「有此可能,說來,倒真算是旁觀者清了。」

胡天賜正容如故地接道︰

「師傅,我們可以如此假設,但事關恩師骨肉,在行動上,我們卻不能不特別慎重。」

宋希賢注目問道︰

「依你之見呢?」

胡天賜笑道︰

「依天賜之見,他們始妄言之,我們就妄信之……」

宋希賢一怔道︰

「那不是要接受他們的要挾?」

胡天賜道︰

「姑妄信之,可並非立即接受他們的條件,師傅請附耳過來接著,師徒兩貼耳密談了約莫盞茶夫之後,宋希賢才拍了拍愛徒的肩頭,含笑道︰

「好!好!能夠為師傅想出這麼一個好主意來,總算我這一番心血沒白費。」

胡天賜笑問道︰

「師傅,你這是夸獎天賜,還是在為自己臉上貼金?」

宋希賢手撫長須,得意的笑道︰

「兩者都是,兩者都是。」

師徒相互一笑之後,宋希賢才一整神色道︰

「天賜,現在,該說你自己的事情了。」

胡天賜一楞道︰

「我的什麼事情啊?」

宋希賢正容接道︰

「你到開封,是所為何來?」

一觸及自己的問題,胡天賜臉上的笑容,立即就凝結住了,少頃之後,才長嘆一聲道︰

「不知師傅何以教我?」

宋希賢道︰

「目前,當務之急,是阻止令尊與南宮秀,宇文哲他們聚成一氣,然後,再由你伺機在令尊面前,表明身份,誘導令尊莫介入江湖恩怨之中。」

接著,又苦笑一聲道︰

‘當然,這不過是一個原則,實行起來,技術上的困難,自然難免。」

胡天賜劍眉深鎖,長嘆一聲道︰

「師傅,這兒的情況,我還沒弄清楚。」

「這個。」宋希賢接道︰

「我自然會就我所獲消息,提供你參考……」

師徒兩人這一商量,足足商量了將近半個時辰,胡天賜才告辭離去。

當夜,二更過後,開封城中,那首屈一指的「吉星客棧」前,一輛疾馳而來的起套馬車,戛然而止,車簾掀外,走出一位面蒙青紗,身著青緞面狐襲長袍的中年文士來。

此人穿著打扮,有點像游方秀士,也有點像豪門中的膏梁子弟,同是,由于其戴著一幅蒙面紗巾,更有點像武林中人。

他,剛剛走下馬車,聞聲出迎的店小二,連忙上前,哈諂笑道︰

「相公是住店?」

青袍人將手中的一支書箋,向店小二手中一遞,冷然接道︰

「我不住店,跑來客棧干麼?」

「是是……」店小二連聲歉笑道︰

「小的不會說話,相公多多原諒。請!請!」

青袍人一面緩步登上台階,一面問道︰

「有沒有清靜的上房?」

店小二道︰

「有,有,包你滿意就是。」

青袍人道︰

「我要二樓上面,臨後花院的房間。」

店小二連聲道︰

「好的,好的……」

由于時已快迎三更,天氣又太冷,盡避這「吉星客棧」住的旅客甚多,卻已大部入睡,因而顯的頗為寧靜。

店小二將青袍人安頓下來之後,才諂笑著問道;「爺,你是遠道來的吧?」

「我由關外來。」

店小二「哦」了一聲道︰

「那真是遠道來的資客。」

他,搓了搓手,又謅笑著接道︰

「爺,小的先將火盆端來,你,要不要宵夜。」

青袍人的語聲,不帶一絲感情︰

「快半夜了,我當然要消夜了,啊!對了,先給我打盆熱水來,我要洗洗臉。」

店小二連聲恭應道︰

「是,是,小的馬上就來……」

店小二離去之後,青袍人打開後窗門,憑窗向外打量。

不錯,這個房間,委實是緊鄰著後花院,在地面積雪反映之下,舉目所及,一切盡收眼底,尤其是緊伴著窗下的兩個獨院,更是一目了然。

但他並未多事瀏覽,僅僅匆匆一瞥之後,又立即將窗門關上了。

少頃後,兩個店小二,一個捧著洗臉盆,一個站著火盆,匆匆走了進來,原先那個店小二並含笑說道︰

「爺!點心也馬上就來。」

青袍人揮揮手道

「好,你們先下去。」

「是!」

兩個店小二哈腰退走之後,青袍人立即閂上房門,低聲自語著︰

「這東西,帶在臉上可真不是味道……」

說著,已將蒙而紗巾揭了下來,現出一張滿臉疤痕的丑臉,那張臉,不但丑,而且也猙獰可怕。

他,對著銅鏡,自己端詳了一下,才含笑著自語道︰

「這是何苦來……」

話聲中,抬手向臉上一抹,剎時之間,就換了一個人,原來赫然就是胡天賜。

他,看著銅鏡,扮一個鬼臉,立即匆匆的洗了一把臉,又將人皮面具和紗巾帶上。

他這里剛剛弄好,店小二已在敲門了︰

「爺,點心來了。」

胡大賜打開房門,一陣撲鼻異香,使他禁不住月兌口贊道︰

「好香!」

店小二一面家食盤擺在桌子上,一面謅笑道︰

「爺,小店這點心,也是「開封」城中最有名的,保證色,香,味具佳。」

胡天賜卸向他打置著,笑問道︰

「小二哥,你叫什麼名字?」

店小二哈腰道︰

「小的叫王大。」

「王大。」胡天賜笑道︰

「我們兩人的身才,長的都差不多阿!」

店小二笑道︰

「爺!小的怎能跟你比。」

胡天賜取出兩重的銀子,遞與小二道︰

「王大,這個,你收下買點酒喝。」

店小二這會是見錢眼「閉」了,他的眼楮,笑的只剩下條小縫,連連哈腰道︰

「多謝,多謝,爺,你有什麼吩咐?」

胡天賜道︰

「現在,你忙不忙?」

「不忙不忙。」店小二含笑接道︰

「爺,別說現在客人都已入睡了,沒有什麼事,就是再忙,我也該為你服務呀!」

胡天賜心中暗笑道︰

「你不是為我服務,你是在為銀子服務啊……」

但他口中卻笑道︰

「你先將房門關上,我有話同你說。」

「是。」店小二將房門關上之後,又自作聰明的低聲謅道︰

「爺,你……你是否要……叫一個粉頭?」

胡天賜連忙搖手接道︰

「別胡說,我有正經事說,你先坐下來。」

店小二搓著手,訕笑道︰

「小的站著也一樣。」

胡天賜道︰

「站著就站著吧」

他,坐了下來,吃了一些點心之後,才以最低的聲音對店小二問道︰

「隔整住的是什麼人?」

他這房間,位于走道的盡頭,所以,除了走道對面之外,只有左隔壁才有房間。」

店小二也以最低的語聲道︰

「隔壁住的是一位游學秀才,是過年以前來的,住了快半個月了。」

胡天賜接問道︰

「對面那一間,沒有住人。」

店小二道︰

「是的,那一間還空著。」

胡天賜沉思著接道︰

「明天,同你掌櫃的說說,對面一間,由我包下來,別再給別人。」

店小二連連點頭道︰

「是的……小的待會馬上就去說。」

胡天賜接問道︰

「下面那兩個獨門院中,都住滿了人?」

店小二點頭道︰

「是的。

胡天賜道。

「那些人都是由「新疆」來的?」

「正是,正是。」店小二含笑問道︰

「爺,你怎麼知道?」

胡天賜笑道︰

「我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他,沉思片刻之後,才低聲接道︰

「來,你附耳過來。」

店小二有點受寵若驚的,走近胡天賜身邊,胡天賜向他貼耳密語了一陣之後,才語聲略揚的問道︰

「怎麼樣?」

店小二有點為難的道︰

「小的是沒問題,不過,最好是請相公同咱們掌櫃的交代一聲。

胡天賜點點頭道︰

「好!你帶我去見你們掌櫃的去……」

店小二連忙接道︰

「不,理由要咱們掌櫃的這里來。」

胡天賜沒再說話,起身拉著店小二的手,向室外走去。

等他由掌櫃那邊回來時,已經快近四更了。」

他記的很清楚,身已出門時,房門是關好了的,可是,此刻,那本已關好的房門,卻開了一道尺許寬的縫,成了「迎風戶半開」的狀態。

他,微微一怔之下,隨即輕輕開房門,淡然一笑道︰

「貴賓來臨,未曾遠迎,罪過,罪過。」

原來,室內正有一位年輕的藍袍書生,沖著他神秘的笑著。

藍袍書生目光有神,向胡天賜注視少頃之後,才抱拳一笑道︰

「客來不速,並且乘虛擅入,閣下不以宵小見責,反而以禮待之,果然不愧為逍遙老人的傳人。」

後面這一句話,是以真氣傳音說出,但胡天賜乍听之下,卻仍然禁不住心頭一驚,那蒙面紗巾,也隨之一了波動。

因為,胡天賜到這「吉星客棧」來,只有乃師宋希賢和永昌鏢局的老僕白忠二人知道,而目前這位不速之客的陌生人,竟能一口道破他的來歷,這情形,教胡天賜怎能不為之大感震驚。

不過,他是藝高人膽大,雖驚而不懼,同時,因對方的眼神色之間,並無惡意,也使他放心不少。

于是,他隨手關好房門,含笑接道︰

「兄台謬獎了,請坐!請坐!」

藍袍書生在客位坐下之後,端起他自己早已倒好的一杯涼茶笑了笑道︰

「寒夜客來茶當酒、其是之謂歟!」

胡天賜笑問道︰「兄台連夜位臨,不知有何見教?」

藍袍書生答非所問地,以真氣傳音笑道︰

「好好一個美男子,卻偏偏要裝成這個怪模樣,胡兄,你這是所為何來?」

對方既然知道他是逍遙老人的衣缽傳人,此刻再叫破他的姓氏,也就不足為奇了。

因此,胡天賜僅僅是暗中一蹙眉峰道︰

「在下再申請前輩,請說明來意?」

藍袍書生笑道︰「可能我比你要痴長幾歲,應該稱你一聲老弟才對。」

話鋒一頓,又注目問道︰「老弟為何不先請教我的尊姓大名?」

胡天賜只好苦笑道︰「好!小弟敬謹請教?」

藍袍書主神秘地一笑道︰

「我就是你現在的‘芳鄰’呀!」

胡天賜「啊」了一聲道︰「原來你是听到我方才同店小二所說的談話。」

藍袍書生依然笑得很神秘!

「老弟,我不但听到你們方才的談話,也看到卸除人皮面具後的真而目,而且,事實上,你到達「開封」城以後的活動,我都大略知道。」

胡天賜只好苦笑道︰「可是,你還沒說出來歷哩!」

「不錯!」藍袍書生含笑點首道︰

「知道我的來歷之後,這些,也就不足為奇了。」

胡天賜漫應道︰「我正恭听著哩!」

藍袍書生笑了笑,以真氣傳音接道︰「敝姓鄒,單名一永字胡天賜截口一「哦」道︰「原來是鄒兄,真是久仰久仰!」

原來這位藍袍書生,就是五老中「玉面陶朱」鄒復倫的遣月復子鄒永,也就是有「美艷妖姬」之秘的,陳紅玉口中的未婚夫。

鄒永笑道︰「久仰?這,有點言不由衷吧?」

胡天賜方自微微一楞,鄒永又含笑接道︰

「老弟你想想看,你知道我的名字才幾天?」

胡天賜苦笑道︰

「鄒兄別咬文嚼字的了。」

接著,又低聲問道︰

「鄒兄比我先來,這客棧中的情景,當比我清楚,像咱們這樣說話,不礙事麼?」

鄒永點點頭道︰「以這樣的語聲說話,不致有什問題,這樓上的旅客,我都注意過,到目前為止,除你我二人之外,似乎不曾有第三個道上人。」

胡天賜喟然一嘆道︰

「陳姑娘還說你是一個書呆子,卻想不到……」

鄒永截口笑道︰

「你老弟,不也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書呆子麼!比較起來,我這個書呆子,可太慚愧了!」

胡天賜苦笑道︰

「你還慚愧!你,一直追躡在我的後面,我卻懵然無知,這情形,我該怎樣說法呢?」

鄒永低聲笑道︰「老弟,我追躡你時,通常是在箭遠之外,這情形,任何人也不易察覺啊!」

胡天賜搖手笑道︰

「咱們不談這些了,還是說正經吧!」

鄒永點點頭道︰「我同意……」

胡天賜接道︰「鄒兄同陳姑娘,經常保持聯絡?」

「不錯。」鄒永含笑接道︰

「否則,我也就不會知道你老弟的一嘻!」

胡天賜道︰

「前此,在‘朱仙鎮’上時,沒法陳姑娘詳談,深感遺憾,此刻,不知鄒兄何以教我?」

鄒永苦笑道︰「老弟台,目前,該是我向你求教的時候啊!」

胡天賜一怔道︰「此話怎講?」

鄒永輕嘆一聲道︰

「老弟,前此,在‘朱仙鎮’,‘鴻運酒樓」上,所獲悉的有關開老中陳鄒兩家的消息,是古還能全部額得?」

胡天賜點點頭道︰「還額得很清楚。」

鄒永神色一整道;

「那麼,我再補充說一句,那消息中,除了我這個書呆子不會武功,以及不知道我那本來的泰山大人的藏身之處,這兩點須要加以修正之外,其余都是完全真實的。」

胡天賜笑了笑道︰

「這個,縱然鄒兄不說,我也可以想像得到。」

鄒永娓娓地接道︰

「以往,一直是我同紅玉二人,在孤身瞎模著,所以,不但毫無成績可言,而且連紅玉本人,也幾乎陷入敵人的魔掌之中。」

「如今,既然知道宋老前輩己重行出山,領導俠義道的同仁、跟敵人周旋,而你老弟,又正是宋者前輩的衣缽弟子,那麼,向你老弟求教,該算是問對人吧!」

胡天賜苦笑道︰

「問是問對人了,不過,我的「高見」的恐怕不能使你滿意。」

鄒永正容接道︰

「老弟莫太謙,有辦法,就快點說出來吧!」

胡天賜沉思著說道︰

「我的意思,認為紅玉姑娘,己沒有再呆在那邊的必要,最好是立即撤出。」

鄒永點點頭道︰「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前天,我同紅玉見面時,也同她磋商過,她也同意了。」

胡天賜道︰

「既然己同意了,為何還呆在那兒?」

鄒永道︰

「老弟有所不知,自從你老弟知道紅玉的身份之後,‘滅絕魔宮’方面,對紅玉的暗中監視,也特別加強了,盡避他們還不知道紅玉的穴道並未受制,但在眾寡懸殊的情況之下,安全月兌固的希望卻不大,所以,她希望能獲得老弟的接應,以策萬全。」

胡天賜沉思著接道︰「這個,目前,我可沒法效勞,但我可請恕師,與方師兄就近接應………」

接著,兩人以真氣傳音交談了一陣之後,鄒永才連連點首道︰「好的,我听額下了。」

他,星目一轉之間,胡天賜胡問道︰

「鄒兄是戴著精巧的人皮面具吧?」

鄒永點首一笑道︰「不錯……」

胡天賜笑道︰

「鄒兄令尊綽號‘玉面陶朱’,可以想見,鄒兄也必然是人間罕見的美男子,能否將人皮面具褐下,讓我也開開眼界?」

鄒永訕然一笑道︰「老弟,有你這位美男子珠玉在前,我真有慚形穢之感……」

說歸說,但他還是將人皮面揭了下來,呈現在胡天賜眼前的,是一張輪廊美好,而帶著七分書卷氣的傻臉。與胡天賜的本來面目一比,算得上是一時瑜亮。

胡天賜方自目光一亮,鄒永又將人皮面具戴上了,並向他扮了一個鬼臉道︰

「不敢與老弟比美,為的是怕以後見面不認識……」

胡天賜笑道︰

「真是‘我見獨憐’,怪不得能獲得‘美艷妖姬」的特別青睞。」

鄒永側目接道︰「還有麼?」

胡天賜含笑接道︰「當然還有,不過,這話我得留著等再見到紅玉姑娘時才說,」

鄒永苦笑道︰「老弟,快天亮了,你明天還有任務,是否也該休息了?」

胡天賜端茶作送客狀道︰「那麼鄒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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