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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妓失劍 第八章 如願嘗得七彩魚

作者︰田歌

竹葉飛的眼楮尚未睜開,但他的心,他的大腦已開始動了。

他只知道太陽島有古易陽,有「七彩魚」,但他不知太陽島有這麼多美麗的女子。

他沒有娶過妻。

他喜愛這些女子,喜歡看她們。

他認為她們很美麗,他只是在欣賞美,純潔的美。

穿白衣裙的女子是誰?

是古易陽的女兒嗎?她真美麗。

可是她為何話也不說,就出手打人?

但他並不怨她,盡避她打傷了他。

他認為被她打,也是值得的,因為她太美了,他還沒有被這樣美麗的女子踫過。

昏睡中,他听到了她的話聲。

她說出來的話不是很好听,但她的聲音卻非常悅耳,他喜歡听。

他又看到了她,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

雖然他只見過她一眼,但他已記住她了,而且記得非常清晰。

那彩虹姑娘呢?她們也很美。

但他覺得她們雖著七彩衣裙,卻要比她那身潔白衣裙遜色得多。

當她來時,他雖只看了一眼,但他已很滿足了。

如果她早來一步有多好,他就不必再看彩虹姑娘,也不會遭受無禮之嫌了。

他看見她笑了,正對著自己微笑。

她為什麼要笑,她拿走了劍?她得意了?

難道她是紫丁香嗎?

不,不是。

哪里來的那麼多紫丁香?

紫丁香只有一個,昨日遇過一個假的,她一定也不會是真的。

那她為何對我笑呢?

他想問問她,他睜開了眼楮。

眼楮看到的是屋頂,她已不在眼前。

「竹大哥,你醒了嗎?」

小獸精已走過來。

「小獸精,你沒事嗎?」

「我睡了睡片刻,現在好了。」

「是你把我背到這里來的嗎?這是何處?」

「不,是她們,這是她們的屋子。」

「你知道她是誰了嗎?」

「哦,我忘問了,對了,她叫我去喊她的。」

「誰?」

「穿白衣裙的女子。」

「喊她做什麼?」

「她說你醒了,叫我就去喊她來。」

「噢……」

小獸精走出門去。

太陽已靠海水上了,很大,很紅。

大海像被在太陽燒著了,紅了一大片。

這是愛,是熱戀的火焰,大海與太陽之戀。

這是一種廣博之愛,萬物愛中之愛!

小獸精走過兩間屋子,就到了廳堂。

迸彩艷正和彩虹姑娘們說著話,見小獸精來了,忙道︰

「他醒來了嗎?」並向外走來。

紫衣姑娘見是小獸精,瞪了他一眼。

小獸精先答了古彩艷的話,道︰

「是的,他醒了。」

說完,卻對紫衣姑娘頑皮地一笑。

彩古艷來到西屋。

小獸精也跟了進來。

竹葉飛仍躺在床上,見她來了,道︰

「在下竹葉飛失禮了,請小姐恕罪。」

迸彩艷輕聲道︰「不必了。」

「請問小姐是……」

「我叫古彩艷。」

「哦……請問古島主可在家嗎?」

「我爹出島辦事去了。」

「他何時回來了?」

「說不定,或許會很快。」

「……」

「听說你中毒了,是不是為‘七彩魚’而來?」

「正是。」

「‘七彩魚’倒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麼?」

「你現在身體虛弱,吃不得此物,還是先在此島住幾日再吃,你看可好?」

竹葉飛想她說得也是,不住此島也沒處可去,但道︰

「那就給小姐添麻煩了。」

迸彩艷一笑道︰

「不必客氣。」又道︰

「你們先歇著,回頭我叫姑娘送飯來。」

說罷轉身離去。

她真想再留下來說些什麼,但竹葉飛才醒來,她不願累著他。

小獸精又回到床旁。

他倆都不急于找劍了。

劍丟在島上,而島上沒外人來,他二人心想劍丟不了,

她們發現後一定會給他們送來的。

但他們還不知道劍已被古彩艷藏起來了。

他倆現在都覺得古彩艷並不壞,那些姑娘也不壞。

紫衣姑娘送飯來了。

小獸精一見是她,就眨也不眨盯著她的臉看。

紫衣姑娘把碗放在桌上,道︰

「小姐吩咐,叫你們先把這兩碗湯藥喝了,再吃飯。」

竹葉飛道︰「多謝小姐了。」

他並沒說清謝的是哪一位小姐。

紫衣姑娘沒說話,對竹葉飛淡淡一笑。

小獸精道︰「可願告訴我你是何人嗎?」

紫衣姑娘看著他,心里又想氣又不忍,他模了自己的臉,可是他武功不弱,長想俊俏,倒也蠻討人喜歡。

紫衣姑娘猶豫片刻道︰

「小人乃小姐的待女。」

「那你叫什麼名字?」

「海萍。」

「那些女子呢?」

「和我一樣。」

「你們用的是何種武功?」

「彩虹功,叫彩虹陣也可。」

「誰教你們練的?」

「古老島主。」

「……」

「我可以走了嗎?」

「好的。」

海萍走出了屋子。

他為何要問我的名字?他模我的臉,而後對我笑,還盯著我看……他喜歡上我了嗎?

但我只是……

「海萍,送去了嗎?」古彩艷見她回來了,問道。

海萍從遐思中醒來,回道︰

「哦,送去了,小姐。」

「他倆現在可好?」

「都醒著呢。」

「你也去歇歇吧。」

「是,小姐。」海萍說完轉身回屋去了。

迸彩艷看著她走了,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想著什麼。

她在想什麼呢?她會把劍還給他們嗎?

窗外,是大海,是天空。

太陽落下去了。

海天一色,天就快黑了。

三天後——

竹葉飛的傷勢已好多了。

小獸精早就好了。

迸彩艷每天仍叫人按時送吃的來,有時自己也來看看,但只是片刻就走了。

劍,「青龍劍」還是沒蹤影。

小獸精已不知找過多少次了,此刻又去找了。

竹葉飛在屋里徘徊,他不知劍會丟在何處。

迸彩艷還是沒有給他吃「七彩魚」。

竹葉飛知道,他現在應該是可以吃了。

他轉頭看看窗外。

火紅的太陽,又與大海吻別了。

太陽明日還會升起,可是他的劍呢,明日會找到嗎?

還有那個殺死柳劍青的殺手,那個紫丁香,他們出現了,又消失了,何日才能找到呢?

他有些急了,他想早些恢復武功,早些出島。

盡避古彩艷很美,太陽島也很美,但他必須離開,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他要去殺人!

殺人,很可怕,但並不一定都是邪惡。

羅常醉呢?他找到凶手了嗎?找到雲清月了嗎?

他恨自己,連五虎,不,是三虎,連這三人都斗不過。

但他錯在哪兒呢?

他還要去找比他們更凶惡的人,他能殺得了他們嗎?

他的武功當屬于第一流,他也很機智,他能殺死他們,他堅信自己的能力,但他不能再錯了,必須這樣。

紅衣姑娘來了,對他道︰

「小姐叫你去。」

「叫我到哪里?」

「她在屋里等你。」

「好。」

紅衣姑娘帶竹葉飛走到古彩艷的屋前,退下去了。

竹葉飛見門開著,可是沒看見古彩艷,不知該不該進去。

他還沒進過這屋子。

迸彩艷從門邊出來,見竹葉飛來了,笑道︰

「竹公子,快請進。」

竹葉飛進了屋。

屋里陳設得很清爽,里面是一張床,窗口有一張桌子,桌邊已放好了兩把椅子,還有些古彩艷用的小東西放在一個櫃子上。

他倆都坐在椅子上,可以通過窗戶看見大海。

「小姐叫我來是……」

迸彩艷臉色微紅,道︰

「也沒重要的事,你身體可好些了?」

「好多了,小姐可願給我‘七彩魚’?」

「當然給你,只是今日吃不成了。」

窗外,天已近晚。

竹葉飛沒說話。

因為他知道,此魚要加多味藥材燒後,方可食用。

俄頃,竹葉飛道︰「那小姐明日可願給我?」

迸彩艷頓了下,道︰「吃後你就要走了嗎?」

「是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迸彩艷這才想起,到現在還沒問他為何事中毒的,便問道︰

「不知竹公子為何事中了毒,可願說與我听嗎?」

「當然可以。」

天已黑,夜色深。

月亮漸圓了。

明月當空。

月光照著大海,平靜而起伏的大海,如夢中影像。

屋里的兩人,一男一女,心如大海。

良久,古彩艷道︰

「早就听爹爹說,竹公子一身正氣,今日相見,頗感慚愧。」

「哪里,小姐乃女子,不可有如此想法。」

迸彩艷見竹葉飛話已說完,可是又不願他此刻就回屋,她希望與他在一塊的時間再長些。

于是,古彩艷轉過話題道︰

「夜晚你可去過海邊?」

「沒有。」

「一塊出去走走可好?」

「好。」

竹葉飛也喜歡與她在一塊,他總覺與她在一塊的時間太少。

因為,她每次去看他,片刻後就走了。

月欲圓,人也欲圓。

月-光照著大海,照著沙灘,和沙灘上的兩個人。

兩人的心如大海,潮起潮落,又很朦朧。

「我真願永遠住在這里。」

「那就住吧,爹爹是不會反對的。」

「可是,我的事還沒做完。」

「做完了你可願再來嗎?」

「一定來。」

「真的嗎?」

「是的。」

潮水將一個東西拋上了沙灘,是一團黑黑的東西。

「你看,那是何物?」古彩艷道。

「好像是個人。」

他倆疾步向前走去。

的確,正是一個人躺在沙灘上,而且是個死人。

竹葉飛拔過那人的臉,他認出了此人。

「你認得這人嗎?」

「認得。」

「他是何人?」

「送我們來的船家。」

「如何死的?」

話剛問出,她已看到死人上衣的胸部,有一個大口子,像刀刺的。

竹葉飛也看見了。

竹葉飛撕開他的衣服,便露出一道傷口,從後胸穿至前胸。

迸彩艷驚道︰「不好,島上來了外人!」

「我看也是,可是他的船呢?」

繞過一個礁石,他們在石縫里找到了船。

竹吉飛道︰「有人把船藏到此處來,看來是留著出島時再用的。」

「我看也是,想必不是好人,我們去找找。」

兩人向前尋去。

午後,小獸精就出門尋劍了。

他又來到那條小路邊,在樹叢中找著。

他們是在這里被彩虹姑娘們打暈的,他想劍一定會在這路邊的樹叢中找到。

他用手拔開樹,用腳拔開草,一步一步細心地找著。

「你在這里做什麼?」

他抬起頭,見海萍來了。

「可是又在找那把劍?」

「正是。」

海萍轉身欲去。

「你別走。」

「為何不走?」

「替我找一會可好?」

小獸精看著海萍,用討好的目光看著她。

他喜歡這穿一身紫衣裙,又會氣會哭的女子。

海萍現在也不再討厭他了。

她天天給他們送吃的去,他都對她很好,還夸過她。

她喜歡別人說她好,更愛听他說她好。

有時,沒事她也去他們的屋里,去和他們說說話,當然主要是與他說話,她喜歡與他在一塊。

海萍笑了,點點頭。

他倆開始找劍,一邊找一邊說話。

「一定要找到嗎?」

「是的。」

「為何?」

「劍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你可听過柳劍青這個名字?」

「好像听島主說過,還听說他有一把寶劍,好像叫‘青龍劍’,是嗎?」

「這正是他的‘青龍劍’。」

「那為何在你手里?」

「……」

太陽落下了,天色暗了下來。

他倆誰也沒找到劍。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或許小姐正在找我呢。」

「那好,你先回去吧!」

「你不回屋嗎?」

「我再找片刻。」

「那我可先走了。」

海萍離去了。

小獸精又找起來。

難道這劍會長腿跑了嗎?他想著。

天黑了。

他還是沒找到,也不好再找了,看不見了。

他無意回屋。

海浪撲打著礁石,飛出無數泡沫,也發出轟然的聲響。

他向海邊走去,想再去看看大海。

他坐在了一塊巨大的礁石上舉目遠望,滿眼是無邊的黑暗。

他心里也很黯然。

劍沒有了,是從他手里丟的,盡避竹葉飛不會怨他,但他自己卻並不好受,因為他並沒有失去武功。

都怪海萍,當時為何不等說清楚就出手打人。

不,也不能都怪她。

迸島主外出了,島上只有這些女子,她們能不防備嗎?

而且,她畢竟也幫自己找劍了。

他動也不動地坐在那里,但他並不知道,礁石邊正有兩人悄悄向他這里走來。

這兩人正是追魂半仙的同伙,壯的叫屠剛,瘦的叫吳干。

他倆的武功雖不如追魂半仙,,但他倆並不放棄奪得此劍的機會。

自從在路上,他們踫到了竹葉飛與小獸精,看到了劍,他們就想奪了過來。

但他們知道此兩人的武功必定不弱,否則劍早就不在他倆手上了,雖然那時他們還不知這兩人是誰。

所以他們听追魂半仙的話,用紫丁香來嚇嚇他倆,想要他倆交出竹來。

但他們失敗了,追魂半仙也死了。

那晚當他們去小屋找劍葉飛時,正見到小獸精背著竹葉飛跑了,他們就一路追來,直到竹葉飛與小獸精上了船,他倆只好等船回去。

坐船到了這里,他們要船家等著,船家不願意,屠剛就從背後刺了他一刀。

此刻他們已看到了小獸精。

屠剛輕聲道︰「你看,這不正是那小子嗎?」

吳乾道︰「正是,我們悄悄把他弄了,可好?」

他倆並沒發現劍已不在小獸精身上,因為他們只能瞧見他上半身。

他倆悄悄掠向礁石。小獸精正想著心事沒發現他們。

因為這島上沒外人,所以他不必時刻都提防著什麼。

突然,屠剛飛身躍起,刀光已向小獸精後頸閃去。

這一刀快似猛虎,形若風飛,著實厲害。

直到至腦後,小獸精方才發現,不要說出招相迎,就是躲也很難躲了。

小獸精臥身前竄,但還未動彈,刀已砍至他頸後。

「當!」的一聲,一支暗器射來,刀已斷為兩截。

吳剛不知哪來的暗器,急回頭看,小獸精一招「招風貫耳」已擊在他的腦袋上。

屠剛一頭栽在左面的礁石上,腦漿四濺。

礁石後的吳干見屠剛死了,忙拔腿急奔。

迸彩艷雲袖輕拂,刀飛出!

吳干一個踉蹌,僕倒在沙灘上,鮮血從後胸溢出。

小獸精拾起地上的鋼刀,對古彩艷道︰

「多謝古小姐相救。」

竹葉飛為小獸精捏了一把冷汗,此刻亦對古彩艷道︰

「小姐飛刀使得真好!」

迸彩艷道︰「惡徒本應該殺,你們也不必謝我了。」

他們去看了死者。

迸彩艷對小獸精道︰

「此人你可認得?」

小獸精道︰「認得,日前逮走過竹大哥。」

迸彩艷又對竹葉飛道︰「是嗎?」

竹葉飛羞澀地點頭道︰「我武功全無……」

迸彩艷道︰「他倆與你們有仇嗎?」

小獸精搶道︰「沒有。」

「那是為何?」

小獸精道︰「他們想奪那把劍。」

迸彩艷忽地又低下頭去,像似在看地上的死者,又分明不是在看他們。

劍在她手中,她在想什麼呢?

片刻後,古彩艷又對小獸精說︰

「你為何坐在此處?」

「我找劍找到天黑,就過來歇歇。」

「還是小心才是。」

「謝謝小姐提醒。」

三人正要轉身走開,小獸精又站住了。

竹葉飛道︰「為何還不走?」

小獸精不解道︰「你們怎會來這里的?」

兩人相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小獸精笑道︰「不必說了,我可要先走了。」

說著就向山上跑去。

兩人看著小獸精跑去,半晌沒說出話來。

月欲圓。

月光照著大海,照著沙灘,照著沙灘上的兩人。

兩人是一男一女,越靠越近。

兩人無言地走向山上的屋子。

真的無言嗎?

他們自己知道,他倆都抬頭望著月亮。

月欲圓。

魚,養在水池里的魚,七彩魚。

它們悠然悠然游動,追逐。

迸彩艷憐惜地看著它們,看著這兩條魚。

七彩艷麗,亦如彩虹。

這本是大海里的魚,但極為稀少,一年能捕到兩條就很不錯了。

此魚身體很小,長不及二寸,但它們的身體里卻有一種特殊的東西,只要與幾味草藥炖後,食之即可打通氣脈。

它們就要死了,就要被人宰割,但它們並不知道。

它們本是無辜的,卻要殺死它們,是人類太殘酷了嗎?

但竹葉飛需要它們,它們必須死。

只有它們先死了,竹葉飛才能去殺惡人,惡人才會死。

惡人死了,無辜的人才不至遭灘。

迸彩艷找來紅衣姑娘,讓她去殺魚,殺死這美麗的七彩魚。

紅衣姑娘去了。

迸彩艷回到屋里,屋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想再看看劍,「青龍劍」。

她把劍藏在櫃子後面的,她伸手拿出來。

劍,精致,美麗,閃著青碧的光,游動的是青碧的龍。

她猶豫了,是否要把它還給竹葉飛呢?

她喜歡竹葉飛,也喜愛這把劍,她想同時得到他與它。

可是他要走了,劍呢?也一定要和他走嗎?

她拿不定主意,又把劍放回櫃子後,藏好。

紅衣姑娘來了,道︰

「小姐,魚殺了,現在炖嗎?」

「是的,炖好了叫海萍送去。」

紅衣姑娘走了。

她又坐在桌前,看著窗外,看著沐浴晨光的大海。

她看到海邊駛出一條船,船上有一個人,是竹葉飛。

竹葉飛站在船上,正向她招手。

他此刻就走了嗎?她眨了下眼楮,竹葉飛沒了,海上也沒有船。

她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走神了……

今日,小獸精沒有去尋劍,他與竹葉飛都蹲在屋里。

迸彩艷已說過今日要給竹葉飛吃「七彩魚」,小獸精想看著他吃。

「竹大哥,你說這七彩魚真的有用嗎?」

「當然有用,它可打通氣脈。」

「那一吃下去,你就可恢復武功嗎?」

「不,要過幾個時辰後,武功方可恢復。」

「那我們明日就可離開這里了,是嗎?」

「是的,不過劍……」

「對,劍還沒找到,那怎麼辦呢?」

他倆都不再說話了。

海萍來了,手里端著一個小砂鍋。

小獸精喜道︰「海萍,是‘七彩魚’嗎?」

「正是,剛炖好的。」

「太好了!」小獸精拍手道。

海萍笑嗔道︰

「喜什麼,又不是給你吃的。」

竹葉飛起身接過砂鍋道︰

「真好,過後我當面謝小姐,你與她說一聲。」

海萍道︰「竹公子慢些吃,不要燙著,我回小姐話去了。」

說罷轉身出屋。

小獸精急道︰

「哎,海萍,在這歇會可好?」

海萍道︰

「不了,回頭我再來。」

竹葉飛掀開鍋蓋,一種特殊的味道溢出,是草藥與魚在一塊炖出的奇特的香味。

「哦,真香!」

小獸精走過來。

竹葉飛笑道︰

「你可是也想吃些?」

小獸精也笑道︰「嘿嘿,還不夠我一人吃的呢,竹大哥,還是你吃了吧!」

竹葉飛道︰「你真的想要,我也不會給你吃的。」

說著已吃了起來。

小獸精在旁邊看著,饞得他口水直往肚里咽,索性出去了。

竹葉飛吃完後,覺得渾身發熱。

他很高興,他知道是藥力的作用,他在,心里謝著古彩艷。

只是謝她嗎?不,若是能娶到她這樣的女子為妻,那該多好!

他向屋外走去,他要去看看古彩艷,和她說些話,當然不只是謝謝她的話。

他來到古彩艷的房前道︰

「小姐在嗎?」

「是竹公子嗎?快請進。」

迸彩艷含笑迎出。

「吃了嗎?」

「吃了。」

「那就好。」

「多謝小姐了。」

「竹公子打算何日動身?」

「明日。」

「明日就走嗎?」

「是的,只是劍還沒找到。」

迸彩艷一時語塞,俄頃又道︰

「若是爹爹在家,我也可與你一塊去的。」

「小姐也想去嗎?」

迸彩艷臉紅了,道︰

「嗯!」又道︰

「看來現在去不成了。」

竹葉飛沉聲道︰

「不去也好,惡徒凶殘,倒也危險。」

「殺了惡徒,還會來嗎?」

「必定是要來看小姐的。」

良久,古彩艷輕聲道︰

「我等你……再來。」

小獸精出了屋,覺得沒事可做,又去尋劍了。

尋了有兩盞茶的時辰,海萍來了。

海萍微微笑道︰

「小獸精,你又在尋劍嗎」

「是呀,不然明日怎麼走呢?」

「你們明日就走了嗎?」

「想是這樣想的,只是劍……」

海萍又笑笑,說道︰「我走了。」

「你不幫我再找找嗎?」

「不了,我還有事要做呢。」

海萍又道︰「你明日走時可願與我說一聲?」

「好,我去與你說。」

「可一定要來,好嗎?」

小獸精本低頭看著地,一面找劍一面與她說話的,听了此話,抬起頭,見她正對自己笑,便道︰

「你可是有事找我?」

海萍羞道︰「嗯。」

「好,我一定去。」

海萍像放下了什麼心思,高興地走了。

小獸精又尋起劍來……

翌日,早晨。

竹葉飛一早就出去練功了。

他此刻氣脈已通,可以練功了。

練完功,竹葉飛回屋來,見小獸精正對他開心的笑著。

「小獸精,我武功恢復了,你也很高興嗎?」

「嗯,還有高興的事呢。」

「何事?」

「你猜猜。」

竹葉飛月兌口道︰

「是劍找到了嗎?」

「竹大哥真會猜。」

竹葉飛也高興起來,道︰

「如何找到的?」

「再猜猜。」

竹葉飛思了片刻,道︰

「這下猜不到了,是落在水里的嗎?」

「不是。」

「那是在何處找到的?」

「是別人給我的。」

「何人?」

「海萍姑娘。」

「是她拿了嗎?」

「不是。」

「那是誰拿了?」

「古小姐拿了。」

竹葉飛不信,他覺得古彩艷不是那樣的人,因為,古彩艷那樣子像根本未見過此劍似的。

竹葉飛道︰「不許胡說。」

「就是她拿的。」

「誰說的?」

「海萍。」

「她如何說的?」

「她說昨日她走過小姐房間時,見小姐正把這劍拿在手里看著,那樣子像是很喜歡此劍。」

「那後來呢?」

「她說她看見小姐把劍藏在了櫃子後。」

「小姐沒發現她嗎?」

「沒有。」

「她如何把劍給你的呢?」

「昨日我尋劍踫到她,她叫我今日要走時去她那里,說

她找我有事。」

「你去了?」

「不去劍哪里來?」

「是你到小姐屋里拿的嗎?」

「不,是她趁古小姐不在時悄悄拿的。」

「小姐現在可知道嗎?」

「還不知道呢。」

「那如何與古小姐交代呢?」

「沒事,不提劍就是了。」

「對,既然古小姐裝做不知道此劍,見了我們拿著,她也不便說什麼,你說可對?」

「我也是如此想的,不然就不會拿來了。」

「真該謝謝海萍姑娘才是。」

「我也謝過她了。」

「只是謝謝嗎?」

「這……」小獸精害羞地笑起來,竹葉飛亦笑了,大笑。

陽光,海浪,沙灘。

船,還是那條船。

船上有兩個,竹葉飛與小獸精。

沙灘上站有七個女子,紅橙黃綠青藍紫,色彩絢麗,如彩虹。

水里站有一女子,水淹到膝,身穿潔白的衣裙,是古彩艷。

美麗的太陽島,美麗的女子們,該告辭了。

因為他倆還有事去做,他倆要去殺人。

揮手依依,情依依。來日如夢,來日不是夢。

正午,錦瑞鎮。

此鎮與鳥龍潭相隔不遠,只有幾十里路,但卻是個繁華的鎮市。

街上,酒樓店鋪鱗次櫛比,來往的人群熙熙攘攘。

人群中央看兩個男了與眾不同,一眼便知是走江湖的,

他倆正是竹葉飛與小獸精。

前面不遠處有一家裝潢華麗的酒樓,「聚福樓」三字輝煌奪目。

這是一家高雅而有氣派的地方,到這里來的也都是高雅而有氣派的客人。

門口站有兩個錦衣大漢,迎送著客人,同時,他們也要阻止一些不夠氣派的人進門。

而此刻,正有一個衣衫不整的人欲進酒樓,這人顯然不夠「氣派」。

此人面帶醉意,滿臉胡須,手提著個酒葫蘆。

看門的見了此人,站在左面的漢子皺眉道︰

「你有可事?」

醉漢道︰「進去喝酒。」

「這地方也是你能來的嗎?」

「我為何不能來。」

「你付得起錢嗎?」

「當然。」醉漢從腰間模出一把銀子來,又道︰

「這些可夠?」

漢子看看銀子,又看看他的臉,道︰

「有錢也不可以進去。」

醉漢眯著眼,道︰

「為何還不讓我進去?」

酒樓門口已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小獸精見了前面的許多人,對竹葉飛道︰

「竹大哥,你看那里出什麼事了?我們去看看吧!」

竹葉飛道︰「好,去看看。」

說著兩人向酒樓走來。

看門漢子抬頭看門口圍了許多人,對醉漢怒道︰

「老子就是不讓你進,你給我滾!」

另一漢子道︰

「再不走,老子打斷你的腿!」

醉漢像沒听到他們的話,把銀子放回腰袋里,抬腿就向店里走去。

「他娘的,老子不信你不走,滾!」

同時一個耳括已打向醉漢。

醉漢看也不看他,抬手間酒葫蘆已擋在臉前。

「啪!」的一巴掌,那漢子打在葫蘆上了。

酒葫蘆動也未動,仍抓在醉漢的手里。

那漢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停地甩著手,看來他這一巴掌打得很重,手掌的骨頭或許已斷了。

另一漢子見了,竟從側面飛起一腳,向醉漢的襠下踢來。

醉漢像沒看見似的,抬腿仍欲跨進店門。

此刻他正兩腿分開,眼看襠下必遭一腳,若是這一腳踢中,踢得輕醉漢必要跌在地上,而且,一時半刻也必是爬不起來的,踢得重,那他這輩子就甭想再喝酒了,因為他已死了。

當那漢子的腳已踫到醉漢襠下時,忽被一只手抓住了,是醉漢的一只左手。

醉漢隨手輕輕一提,那漢子已雙腳離地,他又輕輕向後一甩,只見那漢子像枕頭一樣被甩飛出去,重重地跌在街對面的屋頂上。

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

甩手的漢子急向店里奔去。

醉漢正欲向店里走,又停下了。

為何停下?

因為他听到身後有人叫他道︰

「羅兄。」是竹葉飛的聲音。

醉漢轉過頭來。

小獸精不解問道︰

「竹大哥,你認得此人?」

「認得,他就是奪命醉鬼羅常醉。」

羅常醉忽地酒醒了,道︰

「竹兄,是你?讓你見笑了。」說著自己也笑起來。

羅常醉見竹葉飛身邊還有一個,指著小獸精道︰

「這位是……」

「哦,他叫小獸精,救過我的命。」

「救命?你出何事了?」

「走,我們坐下來再談。」

于是三人轉身向前走去,他們嫌「聚福樓」談話不便。

竹葉飛與小獸精到這鎮上,尚未吃飽,現在正好與羅常醉一同去吃。

沒走幾步,就見有一家小酒店。

三人走進店門。

掌櫃的見此三人進了店來,不敢怠慢,因為剛才「聚福樓」發生的的事情他看到了,便急忙迎上前來道︰

「三位客官這邊坐。」說著擦淨了桌子。

桌子本是干淨的,他又擦了一遍。

三人坐下,叫了酒菜,掌櫃的很快就送上來了。

于是,三人邊吃邊談。

羅常醉還是想知道竹葉飛出何事了,便急著問道︰

「竹兄,到底出什麼事了?」

「自從那日去找陰山五虎……」

竹葉飛將經過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羅常醉又對小獸精道︰

「你真不簡單。」

小獸精謙虛道︰

「哪里哪里。」

羅常醉道︰「那你們這次到這里來,是要做什麼?」

竹葉飛道︰「我們還要找到臥洞虎才是。」

羅常醉道︰「為何還去找他?」

竹葉飛道︰「因為他應該知道殺死柳劍青的人,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了,其余四虎都死了。」

羅常醉道︰「說的也是。」

「你何時來此地的?」

「有兩日了。」

「可在附近見到過臥洞虎嗎?」

「沒有。」

停了片刻,竹葉飛又道︰

「你可有去找雲清月了?」

「一直在找。」

「沒找到嗎?」

「沒有。」

「那你可有找紫丁香?」

「也一直在找。」

「也沒找到嗎?」

「沒有。」

「可听說過她什麼沒有?」

「听說她武功不弱。」

「還有呢?」

「有人說她是一個神秘的美女。」

「就這些嗎?」

「是的。」

小獸精一直坐在旁邊听著,沒說話。

說到這里,他倆也停下,喝了口酒。

羅常醉喝的酒,仍是他葫蘆里的,總是喝不光的酒。

竹葉飛又道︰「你還要去找嗎?」

「是的,去找。」

「打算何時離開此地?」

「現在。」說著羅常醉已站起身。

「見了臥洞虎,一定不要放了他。」

「好的。」羅常醉又道︰

「告辭了。」轉身出了酒店。

竹葉飛看著他離去。

小獸精道︰「他真是個怪人。」

竹葉飛道︰「不錯,你若是他,也會成為怪人的。」

兩人又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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