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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入豪門 第十章

作者︰綠光

「很好,就是這樣,表情要再深情一點,好像一秒沒看到他,你就會死掉一樣。」

片場里,鬧烘烘的,場景里,雷廷正在導戲,教導女主角該如何進入角色,說著,手腳踫觸著,女主角壓根也不反抗,反倒是使出渾身解數吸引他。

「而你呢,抱著女主角時,要由一開始的輕觸,慢慢地加溫動作,到最後像是要把她嵌入體內一樣,就像這樣……」逗完女主角之後,雷廷開始調戲MV中的男主角,也就是唱片公司力捧的小天王。

坐在螢幕前的羽必夏疲憊地以手托額,煩躁地閉上眼。

說真的,這份工作有她無她都無妨,就不知道雷為什麼硬是要她加入這個團隊,要她來這里做什麼?看他調戲男女主角?

依她看,調戲男主角是真的,戲弄女主角是煙霧彈。

雷到底是怎麼搞的?他不是對弼其一往情深嗎?調戲圈外人有那麼過癮嗎?虧她為了成全他跟弼其而搬回家中。

封弼其也真夠狠,真的連一通電話也不給她!

懊,就等他把離婚協議書送來,要是封媽媽因此而氣到病倒,也不關她的事,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稗恨想著,想用恨填滿愛情失落的空虛,不一會又忍不住嘆息,雷一回來,一切都變了,輕易地毀掉她如此用心守護的幸福。

「在發什麼呆?」

頭上傳來雷廷戲謔的笑聲,羽必夏懶懶抬眼。「玩夠了?」

「說什麼玩?找是在工作。」

「是嗎?」她哼了聲。

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他語氣漫不經心地喃著,「封很想你。」

「是嗎?」她哼哼兩聲。

真想她,就不會對她不聞不問。

她是愛慘了弼其,但不代表她非得要得到他,她會讓他自己決定,既然他選擇不跟她聯絡,那麼……她會把跟他相處的這一段時間給忘了,就當是一場夢,就算她的心會很痛。

「你不回來,就不怕我把他給吃了?」

羽必夏平和探去,用盡氣力掩飾心痛。「這麼多天了,你還沒吃到?久別重逢,不該那麼平靜的吧。」

听到這話,他笑眯了黑眸。「那麼,我不客氣嘍。」

「請夾去配。」她倔強地道。

那些事,她不是當事者,不是她能左右的,何苦蓄意問她?分明是故意挑釁。

「你會後悔喔。」

「人嘛,要是不趁年輕時做點荒唐事,老的時候要拿什麼回憶?」她冷眼看著他,高傲地把痛一點一滴地趕到心窩深處,絕對不允許在他面前露出半點失落。

「人生不就是這樣?」

雷廷看她一眼,笑了,揉了揉她的發。「說得好,必夏,下回我們一起看,刺激靈感順便做點荒唐事。」

羽必夏微愕,驀然回頭,瞪著站在攝影機前的小殿子,這混蛋,什麼時候跟雷的交情這麼好,竟連這種情報也告訴他?!

耍狠瞪著他,卻意外發現他神色黯淡,精神頹靡得可以。

啊咧,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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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那是什麼死人臉?我得罪你啦?」

片場完成今日拍攝部分時,早已經過了晚上八點,羽必夏邀小殿子一道喝酒,不只是因為他看起來很怪,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的心情郁悶得快要爆炸,要是不趕緊找個出口發泄,她會抓狂。

不過,眼前的狀況更教她想抓狂。「搞什麼憂郁啊你,你有我慘嗎?」

小殿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認命打住。

「算了、算了,喝酒。」他不想說,她不想逼,她只是想找個酒伴而已。

輕敲寬口杯,喝起酒來狠勁十足,不知道到底在氣誰。

「你心情很好嗎?」小殿子看著她豪氣萬千的喝法。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心情很好?」是故意激她的嗎?

「你不是都說,酒是喜慶之物嗎?」嘆了口氣,杯子一敲,他也跟著干了一杯燒辣辣的烈酒。

「喜慶之物是啤酒,烈酒是拿來澆愁的。」嘖,這小子除了會損她,還會干麼?

「太烈了,愈澆只會愈上火。」

羽必夏頓了下,看著他。「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覺得你今天好像看我很不順眼,說起話來很針對我。」

「有嗎?」小殿子覷她一眼。

「沒有嗎?」她貓眼微眯,凌厲光痕隔空絞殺著他。「我還想問你跟雷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把我的事告訴他?」

「……不拿你當借口,他根本就不會理我。」他皺緊眉頭,神色復雜。

「你拿我把底迪?!」一座火山從羽必夏沉睡的胸口緩緩蘇醒。「你有沒有搞錯啊?為了討雷的歡心,你把我的私事告訴他,就連跟你調片子的事也跟他說,他到底是給你多大的好處讓你出賣我?」

「身體。」

簡短兩個字像北極層里最冰凍的雪塊,瞬間熄滅了她心底的火焰。「好啦,如果出賣我的情報,可以讓你們兩個進行順利的話,那……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總覺得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似的。

他們的對話向來是生冷無忌,只是他現在說的,好像……

「身體!」小殿子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抓起酒杯狠狠搬空。「他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你們的近況,至于是從誰的口中得知的一點都不重要,等到他想知道的情報都知道之後,他就把我甩開,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咦?!」羽必夏抱著頭,霎時難以接受這麼震撼的說法。「雷跟你上床只是想知道我的事?可問題是,他那麼愛弼其,怎麼可能……」

她不敢說自己很了解雷這個人,但雷會是這麼濫情的人嗎?還是離開弼其之後,他已經性情大變了?

「哼,你以為他很專情嗎?我告訴你,打他回國到現在這一段時間,可不只有我爬上他的床而已!」愈想愈嘔,他一抬頭又狂飲了一大口,壓根不管酒烈得燒痛他的喉。

羽必夏突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小殿子,雷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說的話有半點虛假和帶著毀謗成分,我不會放過你的。」因為被雷甩掉而胡亂造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毀謗他干麼?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你都沒瞧見他是怎麼調戲MV的男主角?」抓開她的手,他恨恨地瞪著她。「都怪你不好好地抓著你老公的心!」

「什麼跟什麼啊?」竟敢怪到她頭上來?

「就是因為你太松懈,對雷一點防備都沒有,最近還笨得跟你老公吵架,讓雷有機可趁,讓他天逃詡纏在你老公身邊!」小殿子愈說愈火大。「你這個老婆到底是怎麼當的啊?!竟然搬回娘家,把你老公丟給那匹惡狼,你是存心想要撮合他們的啊?你心地這麼善良,怎麼不幫幫我,撮合我跟雷?」

她拳頭緊握著,勾唇笑得冷黠。「不好意思,那是你不知道而已,弼其和雷在大學時代本來就是一對。」不撮合他們那對被拆散的鴛鴦,要撮合誰?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地否認。

「怎麼不可能?」

「雷跟我說過,他沒跟最愛的人上過床。」小殿子無力地嘆了口氣。「況且你也太扯了吧,連自己的老公到底是不是圈內人都不知道?!」

「咦?」

「他最愛的人不愛他,所以他變得放浪形骸,變得游戲人間,你是他的朋友,為什麼你會不知道?」

「我……可是,這跟我知道的出入甚多,你突然這麼說,根本就是推翻了雷以往對我說過的話。」羽必夏快速地把九年前的往事說過一遍。

小殿子听完之後哼了聲。「他肯定是在騙你的吧,他知道你跟你老公是兩情相悅,所以故意破壞你們。」

「是這樣子嗎?」可是她記憶中的雷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啊。

「哼,你竟敢把他們兩個獨自留在家中,到時候……別哭給我听。」他邊喝邊哼著。

她蹙緊眉,反覆想著小殿子說的話。

前前後後仔細思量過一遍之後,她發出驚叫聲,酒吧里頭數十雙眼楮直盯著她瞧,就連小殿子也被她嚇一跳。

「完蛋了!」她今天還惡意地挑釁,要是雷真把弼其夾去配……「小殿子,走!」

「去哪?」他被她整個人拖著走。

「回家!」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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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喝了。」

「別管我!」封弼其光火地推開好友探來的手,捧著酒杯狠狠地灌進一大杯,讓這又燒又辣的液體在他體內發酵。「你不是喜歡黏著必夏嗎?去啊,要不要我告訴你,她家在哪里?」

雷廷聞言,笑得苦澀。「這話听起來,反倒像極了你在吃我的醋呢。」明知道他是在吃必夏的醋,但要是對象不說清楚的話,確實是會令人誤會,想當初,他就是這樣誤會的。

「你說什麼?」封弼其半醉瞪著他。

「我是說,必夏跟小殿子去喝酒了。」

「混蛋!又跟那個家伙,跟她說過多少遍了,她為什麼都不听?還敢說她愛我?她到底懂不懂愛?!」封弼其惱火地砸了手中的酒杯。

「小殿子沒問題,他不可能對必夏胡來的。」雷廷閃得快,才沒被他擊中。

「你又知道他沒問題?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只要站在必夏的身邊,他都覺得礙眼得想要拔掉。

「嗯哼,這麼說也對,好歹是男人……然後呢?你想怎麼做?把必夏抓回來,還是讓必夏喝醉了,跟著小殿子一起回家?」

「你要我用什麼臉去見她?!」她根本就不理他!

兩人的關系在瞬間蕩到冰點,全都拜眼前這男人所賜。

要不是他從中作梗,他跟必夏的關系不會變得這麼尷尬。

「你啊,既然佔有欲這麼強烈,就直接跟她明說嘛,想接她回來,就直接去嘛,天天在家里喝悶酒做什麼呢?我可沒好心地要替你傳話喔。」雷廷呵呵笑著,不把他的痛苦當一回事。

封弼其陰沉抬眼。「我知道,你喜歡她嘛。」

「沒錯。」

面對他沒有隱瞞的回話,封弼其情緒復雜地捧著臉。「你到底想怎樣?你特地回國是為了要拆散我跟必夏?」

「我看起來有那麼無聊嗎?」雷廷替他倒了杯開水。「只不過剛好有工作找上我,又听岱爺說了一些你們的事。」

「但是,我娶了必夏,你確實是心有不滿吧。」接過茶杯,喝了兩口開水,略降體內不斷飆高的火焰。

「不到心有不滿,不過五味雜陳倒是真的。」雷廷坐在他身旁,細長美眸噙著邪氣直瞅著他。

「還說你不是回來搞破壞的。」封弼其被他過分邪魅的眸色給瞧得渾身不自在。

「破壞嗎?」雷廷故作輕松地笑喃著。「倒不如說我是回來圓夢的。」

「圓夢?」封弼其撥開滑落額間的劉海,突覺他貼得很近。「干麼?」他眉頭微蹙,一臉為情所困、消瘦頹喪的模樣。

雷廷笑而不答,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他的唇貼上他的。

封弼其瞪大眼,氣息交融著,驚詫之余,舌竟鑽入口中,鎮魂般地定住他的靈魂,讓他無法動彈,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任由他吻技高超地舌忝吮渴求,甚至至是……

「封弼其,你是死啦!難道你就不會反抗嗎?!」

砰的一聲,客廳的門被用力推開,羽必夏震怒難遏的嗓音殺進他的耳里,下一步,他被一道力道扯開,而眼前的雷也被另一個人揪開。

他,還在震駭之中。

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開始懷疑自己酒喝太多造成了幻覺,然而,雷的氣味還殘留在他的唇舌之間……他怔愣地輕撫自己的唇,臉色驟青,濃眉緊皺得像是要打結一般。

「你模什麼模?難道你真的喜歡雷吻你?!」她氣急敗壞地吼著。

小殿子說,這世界上的男人有七成以上都有同志傾向,只是有開發跟沒開發而已,而瞧弼其那傻樣,難不成他是屬于待開發的那一區?!

「我……」他還在錯愕累積中的流沙之中無法回神。

羽必夏氣得牙癢癢的,抬眼瞪著雷廷。「你好大的膽子,真的敢對弼其下手,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是你叫我夾去配的,我有經過你的允許。」他一臉無辜。

她驀地語塞,自覺理虧。「那是氣話,你明知道我只是在說氣話……等等,我不是要跟你談這個話題,為什麼小殿子會說,你跟弼其根本沒有交往過?」

雷廷微挑起眉,回頭看著把他抓住的小殿子,噙著笑意的神情讓人猜不出他的思緒,卻能讓小殿子很沒用地自動松手。

「我只是說,我沒有跟最愛的人上過床而已。」他呵呵笑著。

「嗄?」難道他最愛的不是弼其而是另有他人?可,有這一號人物嗎?

「而且,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雷廷緩步走向她。

羽必夏聞言,回頭看了眼還在石化中的封弼其,回頭道︰「你說的人根本就是……」話未完,唇已遭人封住。

她震愕得瞠圓貓眼,看著有雙繾綣深情眸瞳的雷廷,他的氣息在她的口腔里交融著,唇舌放肆的吮吻。

她,呆若木雞,對面的小殿子,當場風化,唯有身後的封弼其回過神來。

「混蛋,你當我死啦?!」沖向前,硬是將兩人分開,而後將羽必夏拉到身後藏好。

「你害我差點咬到舌頭。」雷廷抱怨著。

封弼其氣到滿臉通紅,一股氣不斷地上升再上升,催迫著他掄起拳頭,幾乎不留情地往雷廷的門面招呼而去。

拳落下,確切地命中目標,但打到的卻是小殿子,在場的人又再次錯愕了一回。

「你干麼替我擋?」他嘆了口氣。

「我犯賤,行不行?」小殿子抹了抹唇角的血漬。

「等等,現在是什麼狀況?」羽必夏抱頭跳起,被雷的反覆給攪得一團亂。「雷,你不是喜歡弼其的嗎?!」

為什麼要吻她,還吻得那麼深入,那麼地……讓她感到害怕。

「你在胡說什麼?他根本就是喜歡你,所以我才不要你跟他太接近。」封弼其還是將她護在身後,就怕雷會在瞬間化身為惡狼再次撲上她。

「才不是這樣,他剛剛在襲擊你,要不是我帶著小殿子回來,你根本就要被他給吃干抹淨了!」

封弼其聞言,回想起剛才,整個人再次怔住。

雷廷見狀,低低吃笑。

「你還笑?」羽必夏氣得近乎歇斯底旦。「九年前你跟我說,你跟弼其在交往,還說什麼弼其花心喜歡上別人傷了你的心……這根本是假的,弼其根本就沒跟你交往過!」

「不對,九年前你跟雷聊完之後,我跑去找雷,雷在哭,他說他失戀了,所以我想,他跟你告白被拒,後來才會自殺未遂,而你因此自責而不敢談戀愛。」封弼其被這突來的真相給嚇得通體發涼。

「才不是!我是因為雷跟我說,你很花心又是同志,所以我才會遠離你,自己療傷啊,這一次會答應嫁給你,也是因為怕你的同志身分曝光,又怕封媽媽抱不了孫子……誰知道這一切竟然——」話到一半,听到雷廷笑到岔氣,她一把火燒得又旺又炙烈,恨不得燒掉他唇上可惡的笑意。

「你在笑什麼?」封弼其咬牙切齒,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竟被好友設局給陷害了長達九年之久。

原來必夏會避著他,全都是雷造成的!

「笑現在才真相大白。」雷廷笑著揩去眼角的淚。「我一直以為誤會應該在當年就會解開,後來听岱爺很小心的口吻和沐華很危言聳听的說法,才知道原來你們彼此猜疑,直到今年才陰錯陽差地在一起。」

「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封弼其暴吼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是我的兄弟一樣!」

「像你的手足實在太辛苦了。」雷廷勾起唇角。「對不起,我要的不只是朋友。」

被他初次也是最後的告白給嚇得噤若寒蟬,半晌後封弼其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可是,你當年是在哭什麼?你明明說你失戀了……」

「我確實是失戀了。」

羽必夏瞪大眼。

「當我看著必夏的反應時,我就知道我失戀了,對你也失戀,對她也失戀,我真的是好可憐,雙重打擊呢。」說玩,他又笑了。

封弼其和羽必夏對看一眼,對事情的發展趨勢感到相當棘手。

雷廷自顧自說著,「最諷刺的是,我最愛的兩個人兩情相悅,風雨雷三人行之中,我成了被拋下的那一個,接著又要孤獨移民國外,你說,我怎麼能夠不小小捉弄你們一番,只是我沒料到時間竟會長達九年,這一點,我很抱歉。」

他由衷的一席話讓在場者都靜了下來。

「我回來,真的是要祝福你們的,只是你們互相猜來猜去的,實在是讓我看不下去,所以略施小計,希望你們不會在意。」

「雷……」兩人走向前去,神色錯綜復雜。

他挑起醉人笑意。「不用對我感到抱歉,不過,若是想要略盡心意,你們可以一起吻我。」

「讓我來!」小殿子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凶狠地奉送上吻。

半晌,雷廷有些嫌棄地推開他。「你又不是風也不是雨,誰要你來?」啐,好濃的血腥味。

「風雨相隨,雷電相行,我們兩個才配!」小殿子說完,耍狠拖著他離開。

「我話還沒說完。」雷廷喊著。

「跟我說就可以了。」

兩人的聲音漸遠,客廳里的封弼其和羽必夏卻還在如夢似幻的錯覺空間里。

「你……沒事吧?」半晌,她才輕聲問著。

封弼其瞅她一眼。「我才想問你有沒有事。」牽著她在沙發坐下,緊緊地貼覆著她的手心。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對你有點抱歉。」她赧然垂眸。

「不能怪你,因為我也沒料到雷對我們……」實在是太令人措手不及的真相。

說著,兩人又靜了下來。

沒辦法,這對他們而言是一大打擊,並不是很椎心泣血,只是一時之間,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今晚發生的事。

「你晚餐吃了嗎?」半晌,羽必夏問著。

「吃了。」話題中斷,她想了下,又開口,「我的車被小殿子開走了。」

「嗯?」封弼其不解。

她咬了咬牙。「還是你要送我回去?」貓眼含怨帶淒。

他恍然大悟,低笑出聲。「你一定要這麼拐彎抹角嗎?」為什麼不干脆跟他說,她想待在這里?

羽必夏漲紅臉。「你一定要這麼直接嗎?沒听過什麼叫做盡在不言中嗎?」

他笑睇著她。「我愛你。」

沒預料突來的答話,教她愣了下,眼見他逼近,柔順地閉上眼,等待著他溫柔地吮吻綿密糾纏著。

「我覺得我們好像隔著一個雷在接吻。」封弼其輕嚙著她柔女敕的唇瓣。

「我也有這種感覺。」雷的氣息太危險、太有存在感,總覺得唇舌間還插入第三種氣息。

「走,到一個沒有他氣息的地方。」他拉著她回房。

「你不是說我不能跟你一道睡?」她噘起嘴。

「你這時候要跟我算帳?」他不禁發噱。

「那次在酒吧,你對我說,你沒要我來。」她垂下臉。

「必夏,你知道我是為了不讓雷跟你……」輕抬起她的臉,乍然發覺她滑落香腮的淚,教他渾身一震。「必夏……」

淚水來得太過突然,殺得他措手不及,驚慌了起來,最後索性拉起衣服替她拭淚,拚命地解釋。「我不想讓雷接近你,所以我……」

「我知道。」真相大白,她可以理解狀況,只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還愛我,那麼,請你這一輩子都別再對我說這句話。」

可惡,害她忍了好久的眼淚還是掉下來。

「我答應你。」他滿臉愧疚,俯下臉親吻她的淚。「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一句話會這麼傷你。」

「因為我愛你啊,如果今天由我對你說出這句話,你心里作何感想?」

因為愛、因為在乎,所以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在心間無限放大,不管傷害還是甜言蜜語全都照單全收,任憑在體內膨脹到把心爆破。

「我會活不下去。」他無法想像她那樣對他說話。

「所以,我夠仁慈了吧,還趕回來救你呢。」說到那一幕,她不禁又抱怨了。「要不是我回來,你真是要被雷給吃干抹淨了。」

「才不是,我只是被他嚇到。」任何人在那種狀況下,都會被嚇到的吧。「他親你,你還不是嚇呆了?」

羽必夏語塞,沒得反駁,只因他說的是事實。

「我們還要站在這里討論這個問題嗎?」她悶聲道。

「當然不。」封弼其輕松將她抱起,溫柔擱置在軟床。「你說,我們該做什麼才好?」

「你說呢?」學他反問,縴手探進他衣衫底下,調戲他結實無贅的古銅色肌理。

「你說呢?」他低聲笑著,唇舌如火細密挑逗,吻過每個她最敏感之處,精準地激起她難遏的低吟。

突地,屋外門鈴大作。

氣息紊亂的兩人停住動作,對看一眼,眼波交流,達成共識,兩人衣衫不整起身,絕對給雷廷下個馬威,讓他知道,他們是誰也拆散不開,別想再搞把戲。

然而,兩人下樓後,門鈴聲停住,透過相隔的落地窗,瞧見兩人的父母正站在拱橋上欲進屋。

屋外四人八目,屋內兩人四目,無語對瞪,一切盡在不言中。

屋外四人默默退場,屋內兩人臉紅心跳,無語問蒼天。

「我不要做人了!」丟臉啊!羽必夏放聲吼著,一路逃回房里。

「不對,我們要趕緊做人,不然交不了差。」封弼其跟著退回房內,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很努力、很賣力地——做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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